文案:
一个BT的故事的另一个坑。
如何从幸福转为不幸再转为幸福的故事。
主角:雷卷,莫砚书
序章
“雷卷,你是个好孩子。你要是真的爱他,就不该让他难做。”
好孩子?
喉咙微小地颤动,嘴角讥讽的弧度。
“我们已经作出让步,同意你和他在一起。阿姨问你,世上有多少父母有我们这样的开明?”
开明?
如果我们态度再软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大概今天你也不会坐在此处和我谈判。
“但是,你不能想着所有好事都落到你头上。莫砚书是我们家的独子,我们可以准许他和一个男人相爱甚至几乎公开地同
居,却不能纵容他一个孩子都不留。黄小姐身家清白,模样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她答应不要名分,给莫家留个孩子,这份
痴心和不计回报的付出,一般人哪里找?她又不同你争,你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闭着双唇,不发一语。我依旧无动于衷。
你怎么不想想我们家老太太,她难道不高兴我给她抱孙子?
“雷卷,阿姨是过来人,阿姨知道你心里必然会有疙瘩。但人这一辈子,哪有可能事事顺心?不做出一定的妥协一定的牺
牲,最后很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阿姨是在为你着想,不是胁迫你,更不是求你。”
她说的话仍是温柔的动听的,我却只想笑。
“雷卷,阿姨最后问你一句,你仍是不愿意作出妥协吗?”
“阿姨,”我缓缓地说,“要不要孩子,你应该问砚书,不是来问我。我不是他,没法替他答应你。”
对面的女人脸色好不精彩。
“雷卷,阿姨知道,你不喜欢阿姨。但阿姨仍然要劝你一句,说话留三分余地,做事留一分退路。现在砚书是宠着你,让
这着你,可是三年后?五年后呢?我不是对你们没信心,而是我看过的分分合合比你们多的太多,色弛而爱衰,不说男女
,更何况你们是两个男的。”
“阿姨,你是在诅咒我们俩没个好结果吗?”
她大概想不到我这样直接。
高尚的人,说话都比较含蓄。我说话一点不含蓄,还是对个老人家。
“你以为你不肯,莫砚书就一定不同意了吗?他是我生的,他什么脾气我能不知道吗?我是不想对自己的孩子使手段,你
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吗?”
“请便。”
两字一出,算是彻底撕破脸皮。
临走,她很有修养地没朝我泼咖啡,她说:“我不知道砚书看上你哪一点。如果我是他,我会更愿意选择一个行为高雅、
有教养、懂得尊重他人的男人断袖……”
我想我理解她的言外之意。无外乎是说我行为低俗无教养又不懂得尊重他人。
对她来说,这大概已经是很重的指责。
我轻笑一声,并不放心上。
“莫砚书,你爱那个黄小姐?你爱她,我不拦着你——可是,我不会让你们有好结果的。”
“宝贝,”莫砚书很高兴,“你在吃醋吗?你放心,那个什么黄小姐,身材没你好皮肤没你有弹性叫床还没你大声,我不
会爱上她的。”
无耻地贴上来手不安份地开始四处摸,“宝贝,你不要自卑,你要担心自己配不上我你就让我每天都上一次我吃饱了保证
不外遇。”
“你的意思是,你吃不饱就打算外遇?”
“啊,宝贝,我怎么敢?你会剥了我的皮的。”
哼。
知道就好。
我和莫砚书共同回莫家,委婉地表达了不要孩子的想法。
莫母一反常态,有损形象地大哭大闹,像个疯子似地吵,莫老爷子高高在上地呵斥一声:“吵什么,给外人看到像什么样
子!”
莫母好生厉害,斯文有理的贵妇和泼辣无敌的母亲间转换得迅速/自然,毫不扭捏造作。
一个白脸一个黑脸。我就是那个大大大反派。
我面无波澜。
外人就外人,你们莫家的我也就看的上莫砚书一个。
莫砚书哀求他的父亲母亲,我在旁边跪着看。
比第一次来的时候好点,至少莫老爷子没拿棍子出来家法伺候。
他们很有道理,我们也很有道理。相爱就是硬道理,其他的都是狗屁。
闹了一整天,双方谁都没有让步。
莫母哭哑了嗓子,莫砚书讲干了喉咙,我跪疼了双膝,莫老爷子喝了一整壶的茶。
真是造孽。
莫砚书现在还爱着我,我不会允许他让我受委屈。
如果知道今天是白忙活一场,最后还白白让人看了笑话,我大概,还是会闹腾一场,就算是瞎闹腾,顶多,在跪的时候会
弄个垫子先垫着。
不争、失去,和争了、失去,毕竟是有差别的。
几天之后,传来莫砚书母亲心脏病发的消息。
真巧。
我靠着医院雪白的墙壁。呆呆看着天花板。
手上如果有根烟,我心情大概会好一点。
虽然我不抽烟。
我甚至没有被允许进入病房探视的资格。
因为我不是莫家的什么人,我在莫家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因为他们说,都是我害的,如果不是我神经病一样没有必要的
偏执,莫砚书的母亲不会气到心脏病发。
莫砚书说:“宝贝,乖,你在外面先等着,我一会出来。”
黄小姐站在半掩的门缝前,“雷卷,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打算和你抢砚书,我只是纯粹地喜欢他。我以为真正爱一个人
,就应该愿意为
他牺牲,为他隐忍,为他付出一切,即便他不爱你。”
她在指责我不通常理?她在影射我不是真的爱莫砚书?
“老实说,我还真不信。”
她愣住。
“雷卷,我也老实和你说,不看莫砚书的家世学历,光修为人品一点,你们就有很大差距。”
“多谢提醒。我会和我的砚书好好交流的。”我没什么好心地强调着“我的”两个字,“虽然我也觉着他的修为人品都配
不上我,但我是不会嫌弃他的。”
“你……你……”
我打定主意认真地看走廊,摆明不愿理会她。
“你真是,……毫无半点绅士风度!”
我不打女人已经是够有绅士风度的了。本来脾气也不是很好。
我不会和一个女孩子说“你他妈的去死说什么蠢话我当你放屁。”之类的脏话,所以我只好说:“黄小姐,我们属性不同
,理解错位,请恕我和你沟通有障碍。”
用莫砚书式的虚伪语言说出来的话,杀伤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毕竟是个女孩子,她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回身,关门。
莫砚书说的一会,我等了将近两个小时。
不进去催,坐着走廊的长凳,安静沉默地看着医院里来来往往的繁忙。
还真是晦气。
我讨厌医院。
“我留下来照顾我妈,宝贝,先回去休息,别累着了。”他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一只手揉着额头,眼中有疲惫之色。
三姑六婆男人女人围着一间病房对他进行轮番轰炸,他也累吧?
我说:“好。”
转身走去车库拿车。
没多久,我打他电话。
“宝贝,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炖了粥,你当宵夜吃吧。另一份是给你妈的。你不要告诉她是我拿的,不然她可能会不吃。”
“什么我妈,我妈不是你妈么?咱妈!”他笑着揉我的头,“好宝贝,亲一口当作给你的奖赏。”
我笑。“你确定你不是给自己要奖赏吗?”
我一点也不想认这个妈。不过,选择不了。
我越发觉着还是我们家老太太可爱,走到走廊口,我又回头,我说:“莫砚书,我们家老太太都没怪你不是个女的不能给
我生孩子。”
他差点拿不稳保温壶,“宝贝,我这么个优秀的女婿就算不是个女的不会生孩子,老太太也该欢喜!”
第一章 妥协
我仍旧笑眼望他,并不回答。
有些话,何必说的太明白?
懂,最好。
不懂,做出来的事不是太过火,也就算了吧。我也不是真的,没度量到一点委屈就气炸的人。
第二天起来,做早餐,送到医院,然后去上班。
每天都有很多事。我只是个小职员,不可能请太多假到医院去陪莫砚书,顺便照顾他妈妈。
估计他妈妈见到我心脏病好了又得复发。他妈妈摆明了不喜欢我,在她(或者是莫砚书家人眼里)我就是一个勾引他们家
乖乖小白兔儿子学坏的无良大灰狼,我何必死急火燎地赶去招人嫌?
中午的时间很赶,我做好饭盒准备送过去的时候已经超过十二点,电话响,“宝贝,午饭他们从饭店给我打包了,你不要
准备。”
我“哦”一声。
“你做好菜了?”
“没有。”
我看着那装的满满的盒子,心想,刘子东家的狗应该还没吃吧?
“那就好。晚上我吃完饭回去一趟。宝贝,你想我了吗?”
“没有。”我面无表情地说。
半天没见,想毛想?
“宝贝,你口不对心哦。你明明昨天晚上还告诉我,没有我的体温,你很空虚很寂寞,一夜孤枕难眠,辗转反侧……”
是吗?
我会说这样的话?
我打断他,“莫砚书,你在做梦是不是?”
“宝贝,没错,就是你托梦告诉我的……我们在梦里缠绵枕席,好一番温存,你对我说了好多好多话,你想不想听?”
……
能是什么好话?
“没兴趣。还有,小心,医生护士病人随时都有可能经过。”
在人前一向爱装有礼大度隐忍克制有修养的男人,被人听到对着电话大讲儿童不宜的话,他不怕有损自己的形象?
“宝贝,你放心,我找了个很隐蔽很少人经过的地方。你不想听吗?我还是说吧,我忍一个晚上了,我和你说,我梦见你
穿着紧身的黑色小皮衣小皮裤——”
“闭嘴!”
“在家里给我跳钢管舞,一边跳一边脱,性感得不得了……而且你还一副寂寞、难耐的诱惑样子对我说,来啊,上来啊—
—”
“啪”的一声,电话被我毫不客气地挂断。
再响,再响,还响。
我接起。
“宝贝,你怎么可以不听我说完?后面的更精彩哦。”
“莫砚书。”
“哎,宝贝,我在。”
“你说服你爸妈。不要说钢管舞,S&M都随你来。”
“真的吗?宝贝你说真的?你到时候可不要耍赖哦。”
“我不耍赖。”
我是信他的。
只是,我也知道,我的坚持在别人眼里看来,几乎是可笑,不必要,蛮不讲理,不通人情的。
不过,如果不坚持,承受最终恶果的会是我,而不是把我看作可笑不必要蛮不讲理不通人情的别人。
所以,脑残的人都去他妈的吧。
三天后,据说莫妈妈在医院又要死要活了一场,莫砚书甚至跪下了求他妈妈的原谅。
我每一天去看他,他神色中的疲惫都加深一分。
关于孩子的事,我一个字都再没和他提。
他的家人已经闹得够凶,我再瞎凑热闹,被两边施压夹攻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连着好几天,我不提,他也心照不宣地什么都没说。
我们打电话,都是一些没营养的可有可无的嬉皮笑脸的话,诸如你想我没我很想你吃饭没今天什么菜之类的话。有一次,
他说好好几天没做,非要在电话里做一次,我也纵容着他,配合他的性幻想。
我知道他累,压力大,心中煎熬。
但我信他。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总之,很长很长,长到我已经觉地度日如年的时候,他回来了。
他将我按进沙发恶狼一般狠狠地咬我的唇,纠缠着我的舌头拼了命似的吮吸,呼吸急促,动作粗鲁。
我快不能呼吸。
他放开,回味地舔舔上下嘴唇,又压上来。
“宝贝,可想死我了!”
“是饿死你了吧?”
“嘿嘿,宝贝,真了解我。看来你已经有觉悟了。来,乖乖把衣服脱了让哥哥我上!”他邪笑着逼近。
果真积久了。
猛进猛出,气都不带喘。
我的身体跟随着他的动作剧烈地摇晃,额上渗出一层细细的汗。
窗外夜色空明,月光皎洁。
他加速狠力地抽动,身子微微一颤,舒服地一声叹息,仍是没来得及退出,精华尽数泄在我的身体里。
我撑着床垫的双手改去勾住他的脖子,问出了徘徊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事情解决了?”
他凑上来,啃了我几口,才说,“他们同意采取折中的办法。”
要,或者是不要孩子,能有什么折中的办法?
难不成是要半个孩子?可以?
“我不会和黄小姐上床,更不会和她生孩子。我同意代理母孕,找个不认识的女人代孕,签订协议,她生完孩子拿到钱之
后就出国,不会干涉到我们。”
“所以孩子他妈就会会成为我们间的隐患?”
莫砚书点头。
真是个好主意。
莫砚书,你回来干嘛?回来干嘛!
你他妈的就是一脑残!
“宝贝,你不高兴?”
“没有,“我主动贴上去吻他。”我很高兴。两全其美,我也没吃亏,他们不会再有什么话说。”
“宝贝,你要是心里还是不痛快,你就狠狠咬我吧。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也不想失去我爸妈。我爸妈养这么我多年,我妈
今年都六十多了,她身体又不好,我狠不下心真的让她含恨而终。宝贝,你会体谅我的,对吧?”
“嗯,我体谅你。”
谁来体谅我呢?
借着润华过的甬道,第二次要顺利地多。
我们换了个姿势。
我趴着,他从背后进入。
他忘情地刺戳,带着热度的汗滴落在我的肩背。
他咬着我的脖子,呼出热气,用沙哑的声音低低地说:“宝贝,我爱你……你真紧…夹得我好舒服…”
手不忘绕过我的身体,抚慰我的前端。
身体在一点点升温。
灵魂在一点点冷却。
我的灵魂,跟着我的身体,随着窗子,随着盘月,摇晃。
蚌的壳再坚硬,它的身体也是柔软得容不下一粒沙。它隐忍着将沙粒变成珍珠,然而,珍珠在人们眼里再美丽、再光滑、
再珍贵,它始终都不会是蚌身体的一部分,能无视,却不能消灭。
他后面说的话,我左耳进,右耳出,充耳不闻。如清风过耳,我什么都没记住。
我只记得,夜如墨月如霜,凉得人心慌。
我还记得,窗外的月亮,好圆,好大。
它折射了太阳的光,照在人身上,却只寒冷如霜。
第二章 决定
“宝贝,在干吗?有没有想我?”
每日例行问话,类似于监狱查牢,医生查房,雨天浇花,阴天打伞。脑残。
“晒太阳。”我看一眼在地上一步一步慢慢爬着的小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