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宠(第二卷)——公子歌

作者:公子歌  录入:12-31

孙青笑了笑,低声说:“这儿规矩和一般的青楼不一样,客人要是看上了哪个小倌,可以把他带走在外头过夜,只要第二天一早把人送回来就行了,这叫采菊。”

冬奴“哦”了一声,将帽子往下头拉了拉,问:“你那个菊生呢,我想看他长的什么样儿。”

孙青有些为难,说:“他……他跟你比差的远了,我怕你看了会笑话我。”

“我才不会呢,看看看看,别小气么。”

孙青只得依了他,对前头带路的小厮说:“把菊生叫出来吧。”

那小厮应了一声,把他们带进一处厢房里头,躬身说:“孙少爷等一会儿,奴才这就叫菊生过来。”

冬奴往房子里头看了一眼,将头上的帽子也脱了下来,紫纱帽箍着乌发,唇红齿白,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越发显得美貌灵动。孙青看的有些痴,冬奴见他这样看着自己,狠狠地瞪了一眼。

不过下一刻就被这房间的装饰吸引住了,原来这房子里的屏风墙纸,都画着淡黄粉红的菊花,都是他的最爱。他绕着屏风走了一圈,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皱着眉头问:“这是什么香气?”

“这叫催情香,不过你不用怕,用的量很少,可以起到愉悦身心的作用。”孙青看着他笑道:“说吧,你来这到底要做什么?”

冬奴故作神秘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我想看看那个菊生是怎么引诱你的……”

“你看这个做什么,你要学?”

冬奴不置可否,说:“你管我看这个做什么呢。”

他刚说完,外头就有人敲门了。冬奴赶紧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孙青笑着看了他一眼,说:“进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外头还是那个引他们上来的小厮,笑眯眯地说:“孙少爷,菊生到了。”

他说罢身子往一边挪了一挪,后头就走出一个身量娇小的男孩子,也不过冬奴那样的年纪,生的眉清目秀,极是美丽,压根看不出一点是小倌儿的样子,细皮嫩肉的,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冬奴看的有些呆,说:“长的可真好看。”

菊生垂着手说:“菊生见过两位少爷。”

“你来你来。”冬奴赶紧招手叫他过来,惊讶地看了孙青一眼,说:“你眼光真好。”

“这菊生可是这小倌楼的头牌,你以为谁都能叫菊生呢。”孙青给他解释说:“菊生与其说是个人名,不如说是个身份,只有这一楼的头牌,才能叫菊生,所以这菊生的位子,几年就会换一个。”

冬奴听了觉得新奇,仔细看了那个菊生一眼,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回少爷,十六岁了。”

可是他看着也就十三四岁的年纪,孙青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解释说:“这做小倌的,要的就是年轻貌美的男孩子,长大了容貌走了样,也就不红了。所以这里的男孩子,打小管事的师傅都会给他们吃一种药,可以使他们身量娇小,看起来都比实际的年龄要小很多。”

冬奴听了,身上说不出的怪异,好像那个菊生已经不是正常的男孩子,心里有些可怜他。可是他厚着脸皮来这里,可不是过来可怜人的,他抿了抿嘴唇,说:“你给我说说……你平常都是怎么伺候人的。”

 

第三十四章 美貌少年

那个菊生明显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孙青也觉得有些尴尬,咳了一声说:“你问他这个,不如去问教他的师傅,那才是一句顶百句呢。”

冬奴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就问菊生说:“你师傅是谁,他能过来么?”

菊生点点头,说:“我师傅就在后院子里头,少爷真的要找他么?”

冬奴兴奋地点点头:“真的真的。”

菊生果真把他的性爱师傅叫了出来。冬奴把菊生和孙青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在屋子里头跟那个性爱师傅呆了将近两个时辰。孙青站在廊下偷偷地听,却只听见里头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廊下灯笼的光照在他的身上,催情香的味道缭绕着他的鼻息,熏得他多个昏昏欲醉。菊生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说:“孙少爷去隔壁坐一会儿吧,等里头的那位少爷出来了,我去叫你。”

孙青点点头,就在隔壁躺了一会儿,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站一会儿便觉得累了,只是记挂着冬奴,才强撑着出了门。他朦朦胧胧睡了一觉,直到外头的敲门声惊醒了他。冬奴露出了一个头,笑嘻嘻地看着他说:“睡醒了么,醒了的话咱们就走吧?”

孙青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看到冬奴的脸上还带着异样的潮红,或许是他依然还睡意朦胧的缘故,冬奴的容貌映在他眼里,比这小倌楼的任何一个小倌都要美艳动人,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冬奴收敛了笑,将房门完全推开,道:“你再不走我就自己走了。”

“哦。”他恍然站了起来,哑着声音问:“学好了?”

“嗯。”冬奴点点头,有些骄傲的意思:“林师傅夸我聪慧,一点就通。”

孙青忍不住笑了出来,拿了斗篷给冬奴披上,帮他将帽子戴上,领着他往楼下走。夜色已经深了,下头却依然很热闹,有些人已经喝醉了,在那里说着荤话。前头突然有人叫住了孙青,是他的一个旧相识。孙青笑眯眯地跟那人打了招呼,却见那人的目光一直盯着他后头看。冬奴似乎有些紧张,悄悄拉住了他的衣袖。他笑了笑,握住冬奴的手腕笑道:“这是我一个远方亲戚,好奇,非要到这里玩。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改天有时间再跟李兄小聚。”

那个姓李的男人不依,非要灌他几杯酒不可,孙青没有法子,只好接过来喝了一杯。只是这一杯酒喝的急了,呛得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嗽的脸都红了,他受的都是内伤,这一下牵连到痛处,疼的他眉头都皱了起来,那个姓李的男人还要灌他,孙青正要求饶,后头突然有只手伸出来,拦住那个酒杯说:“这杯酒我替孙大哥喝。”

那个姓李的男人愣了一下,眼光朝孙青身后看了过去,却只看到一个身材秀美的少年,披着墨黑色的斗篷,大半张脸都藏在斗篷后头,只露出了樱桃一样的唇色和白皙的下巴,那手腕也很白细,不过是伸手的一刹那,淡淡的香气便从他的袖口里散发出来,闻得人心神荡漾。他还在发愣的功夫,那个少年已经伸手从他手里将酒杯接了过去,掩着袖子喝了。孙青也呆了一下,笑着说:“我兄弟已经替我将这酒喝了,今日实在是有事,告辞了。”

他说罢拉着那个少爷便朝外头走,那个姓李的男人大笑起来,看了看一桌子的人笑道:“看他急成那个样,不知道还以为他带的是个绝色的小倌呢!”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却看见孙青身后的那个少年突然摘了帷帽,蓦然回过头来,对着一桌子的人淡淡地一笑,便又扭回头去,跟着孙青走出去了,彷如惊鸿一瞥,只留下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萦绕不绝。

一桌子的人都呆了,看着孙青和那个少年上了马,前头过来了好多侍从模样的人,看着好大的排场。外头火红的灯笼照在那个少年身上,他骑在马上,侧脸如画一般,高雅风流,十足一个颠倒众生的美少年。

第三十五章 预言真假

那个姓李的男人看的目瞪口呆,咽了口唾沫说:“这……这是什么时候来的小倌,比这儿的菊生还强,我怎么没有见过?”

他对面另一个身材略胖的男人也呆呆的,说:“莫说李兄没有见过,我这段时间日日来,也没听说过这儿来了这么个美貌的小倌儿!我看那架势,不像这小倌楼的,倒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一旁的人听了立即“啧啧”称羡,道:“这个孙青还真他妈有艳福,这么水灵的雏儿给他摊上了!”

“王兄怎么知道他是个雏儿,孙青那是什么人,采花高手啊,弄不好早给他破了身了!”

一屋子的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淫声笑语不断。冬奴听见楼里头的笑声,嘴角露出了一丝轻蔑而自负的笑意,他扭头对关信他们讲:“你们先回去吧,我跟着孙大哥再在这附近转一会,待会叫他送我回去,你们先回去吧。”

关信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冬奴却不理会他们,扭头笑着对孙青说:“孙大哥,咱们走吧。”

“……哦。”孙青看了关槐他们一眼,急忙说:“你们放心,不过一个时辰,我就把你们少爷安全送回府里去。”

关信为难地看了他大哥一眼,着急地问:“大哥,你说我们……”

关槐黑着一张脸瞪了他一眼,冷言冷语地说:“你不要问我,你把少爷带这儿来的,你自己看着办。”

“啊?”关信急忙追上去,解释说:“真不是我带少爷来的,是他自己要来的,大哥,你得相信我,我哪会来这种地方……你要是都不相信,要是回去让姑爷知道了,不得活吞了我……大哥……”

关槐哪里听得进他的解释,骑着马就往回走。关信急得赶紧骑马追上去在前头拦住,大喊道:“哥你要是不相信,我……我连人带马跳到这河里去,证明我的清白!”

关槐冷笑一声,说:“行啊,你跳跳看。”

关信立即傻眼了,后头跟着的石三他们也笑了出来,关信脸一红,狠狠拍了他的马一鞭子,调转马头就朝河里头冲了过去。关槐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拽住了他,只是关信的马跑的太快,两个人一扯,都滚落到地上去了。关信红着眼去推他的大哥,说:“你放开我,我这就证明给你看!”

关槐看着他,突然无声笑了出来,道:“傻瓜。”

关槐松开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来,关信也紧跟着爬了起来,着急地问:“哥你说什么?”

关槐上了马,笑道:“别做傻事了,老老实实地,远远地跟着少爷。”

关信愣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说:“好好好。”

他们刚才闹了那么大的动静,连孙青都给惊着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你带着的那些人好像不愿意走呢。”

冬奴也不回头,笑着说:“他们要是肯老老实实地走,就不是他们了,别管他们,只要他们远远的,不打扰咱们就行。”

冬奴说着,就对着星空长长吁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吐出来,很快又消散不见。那河畔酒楼林立,都挂着红红的灯笼,竟然颇有些京都的风致。夜风吹过来,那样冷的天气,河面的水竟然也没有结冰,幽幽的映着红灯高楼。有几只小船,船头挂着渔灯,从远处渐渐地划过来。刚才在小倌楼里一肚子的情欲热气,终于一点一点消散开去。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孙青即便知道冬奴只是一个人闲着无聊才会叫他陪着,可是尽管如此,他心里也觉得甜蜜安然,痴痴地看着冬奴的背影发呆。冬奴回头看他一直在看着自己,笑着问道:“孙大哥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孙青苦笑了一声,问道:“你从小到大,应该早就习惯了别人这样看你了吧?”

冬奴抿着唇笑了一声,看了孙青一眼,说:“不过是有个比别人好的皮囊罢了。”

他这话的意思语气,明显是很瞧不起那些只看重他容貌的人。孙青低头笑了一声,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生的好,别人喜欢看,也是人之常情。”

冬奴听了没有回答,他暗暗地想,他的姐夫这样喜欢他,也是喜欢他的皮相吧?他呆呆地想了一会儿,心里头懒懒的,有些失落,又有些生气,不由拽紧了手里的缰绳。河面上的风吹过来,只听孙青又问他:“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多大了呢,你多大了,生辰是哪一天?”

冬奴回过神来,说:“我三十岁了,九月九的生辰,孙大哥呢?”

“我比你大很多,今年已经十九岁了,三月十五的生辰……你九月九啊,重阳节?”

冬奴点点头,说:“阳气最重的一天,我爹说将来准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

可是他也背地里隐约听别人说过什么“物极必反,阳极主阴”之类的话,这些混账话他每次听了都会教训教训说这些话的仆人,可即便如此,这些话还是给他留下了些许的阴影,每次他提起来,心里都有些沉沉的不舒坦。

孙青听了他的话笑了出来,冬奴看着茫茫河面上的渔灯,忽然叹了一口气,说:“前年夏天,我背着爹爹偷偷跑出去找明大哥玩,回来时候见路边有个摆摊的,说他会算命,我就叫他给我算,他说我十三岁的时候会遇见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人。”他说着回头看了孙青一眼,目光里有些失望和迷茫:“可是这一年马上就到头了,我也没遇见那个人。”

孙青笑眯眯地说:“可能你已经遇见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冬奴笑了出来,说:“你说你?嘻嘻。”孙青笑了出来,他也笑了出来,抿着唇笑了一会儿,默默地说:“我有那么一瞬,还以为是我姐夫呢……”

没想到,他看错了人。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他原本学来勾引他姐夫的伎俩,反而用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第三十六章 柳暗花明

冬奴回到府里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打算验证验证自己从小倌楼里学来的成果。没想到他还没有进门,就碰见了石坚从外头回来。冬奴吃了一惊,随即镇定了下来,骑着马停在门口,轻轻垂下头来,算是打了招呼。男人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问关信:“你们主子喝酒了?”

冬奴不等关信回答,就自己回道:“不关他们的事,是我偷偷喝的,只喝了一口,没喝多。”

男人看了他一眼,竟然没有再问下去,骑着马就进了院子。关信长长吁了一口气,看了冬奴一下,叹道:“好险,吓了我一大跳。”

冬奴还以为男人会大发雷霆,可是男人这样不轻不淡的态度,不只教他觉得吃惊,心里头也涩涩的说不出的酸楚。他抿了抿嘴唇,说:“怕他做什么,他那么对我,心虚着呢。”

说罢他就骑着马回了自己的凤凰台,这一累的够呛,心里头也有一股子无名的情欲,惹得他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如今已经不是那个什么也不懂得的燕来了,有了欲望也知道如何纾解。只是在那有些急促的喘息里头,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男人那张冷漠而英俊的脸,他的鼻子和嘴唇,还有望着他时深邃的像湖水一样的眼睛。他的心时碰头的厉害,在爆发的一刹那低低地叫了出来,声音随着身体一块颤抖。

“姐……姐夫……姐夫……”

这一年的春节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来到了,除夕还未到,院子里的门联就已经贴起来了。阿蛮忙着贴春联,跑进来说还差了几幅,冬奴呵着手写了拿给他,什么金银满柜满园春光,院子里红彤彤的一团喜气。除夕晚上的时候发红包,冬奴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来的时候带了好多的银票,这是燕怀德的主意,说是住在这里可以,但吃穿用度都要花他们燕家自己的钱,说是这样花的随心,也不至于让冬奴受了委屈。冬奴就给院子里所有伺候的奴才都包了许多的银钱,连他姐姐那里的丫头他也顾及到了,石府里头其他院子的奴才别提有多羡慕了,都争着去给老管家送礼,想着过了年能进凤凰台来伺候。就因为这个,石管家还在天黑的时候特意跑了一趟凤凰台,要冬奴以后赏钱的时候注意些分寸。冬奴坐在椅子上看书,对那个石管家爱理不理的。石管家自己也觉得讪讪的,产了几句就自己回去了。冬奴冷笑了一声,小声说:“他们石府自己小气也就算了,连别人想要大方一下也不许,真是铁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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