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春风——丹瞳

雀音化为火凤凰的样子，从吊灯上飞了下来，停在距离妖物约六公尺的距离，然后化成人形，左右手各拿一把匕首，寒光反射。看到火凤凰化为人形，许多人惊呼一声。

看起来像是为首的那个妖物是中阶的，雀音可能跟他打成平手也说不定，这时，雀音已经向前冲去，直往为首的妖物刺去，虽然被躲过了，但是引起那些妖物的慌乱，像是饿了三天的狼突然看到食物一般生猛，往我这个方向冲。

人们被吓的连连退好几步，我和弥还有寒绯几乎是同时站起身，看向妖物。

寒绯拿出一把剑，用右手拿着，弥的狐耳和狐尾露了出来，眼睛颜色变成橙红色，中间还有红色竖瞳，我就站在他们之间，袖子长到遮住我双手。

我们三人分别动作，寒绯剑法俐落，剑剑刺重要害，虽然对妖物的杀伤力不大，但他们恢复的时间会变很长，弥身后有着火狐的残影，一招一式都像火一般燃烧，我依然静静的站在原地，迅速运起驭飞术第一阶，再来是第二阶，我将内气扩散开来，和天地之气交融。

其实咒术最重要的道理就是化天地之势为己势，只要懂得这个道理，并以正确的方式修炼，那么就会进步神速。

驭飞术第一阶，静如水面。我想下面可能还有隐藏的字句——如水一般隐隐参透天地。

内气扩散的范围，我都可以影响到。

内气没有太多，只能扩散到半径三公尺的地方，不过也足够了。

看来雀音说是我的灵气引来妖物的事是真的，妖物都往我这靠近，不过一靠近就会被火焚死、被冰刺死等。

为首的那个妖物朝我这跑来，被火蛇缠绕上时，他嘶哑着声音说：“传、说中……的二灵……体……”

传说？二灵体？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问问雀音，我想。

脑袋的晕眩感越来越强烈，早知道刚刚就不要喝那么多酒，宴厅里的妖物还剩十几只，我皱了皱眉，直想赶快了事，将内气瞬间扩内许多，妖物一一倒地，我赶紧将内气收回体内，双腿发虚的坐回椅上。

“墨，你身体还好吗？”寒绯问道，

“没事，只是刚刚喝醉了，有些不舒服罢了。”我说。

“回去要不要喝解酒药？”寒绯说，

“不用，睡一觉就行了。”我说：“而且刚才灵力耗损太多，我想修炼静养。”

“可以回去了吧？”弥说，他的瞳孔已经变回原样。

“嗯。”

站起身时，有些晕眩，但没之前那么强烈，我们很快走出皇宫，坐上马车回旅馆。

在途中，我和雀音联系：

“雀音。”

“嗯？”

“帮我查有关‘二灵体’的传说。”

“妖物吸食灵气，进而修炼，而二灵体则是千年才出现一次，吸食二灵体的妖物，则修炼速度会变得更快。传说中，两个灵魂相容于一个体内，没有出现任何排斥现象，就是所谓的二灵体。”

“就这样？”

“是。”

所以我是所谓的二灵体，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回去旅馆梳洗之后就去睡了，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我又再次后悔自己喝了那么多酒。

到了中午才比较好些，我盘腿坐在床上，运起驭飞术第一阶，然后是第二阶，就这样一直反覆修炼。

第三章（四）

我翻开驭飞术一书，看到第三阶心法的字显现后，开始读起心法，心法后面还配一套拳法。

几个红墨写的小字在上面：宁玉心法，火莲拳法。

我大致看看，就放下书本，走出房间。

这时已经晚上了，我向挽月说了一声就出门去了。

街道上的灯笼已经被点着了，灯火阑珊。

空气中有丝妖气，我下意识的往旁边躲去，撞到路人，被他瞪了一眼。

我连忙道歉，往妖气散发的地方探去，看到一双阴冷双瞳，在黑暗中怪恐怖的。

“这位公子，我家主人邀您去做客。”一个侍女说，她身上的衣服很眼熟，是昨晚皇宫里侍女服。

“请问，你家主子是？”我问，

“太子殿下。”侍女压低声音说：“殿下想与您谈谈昨晚宴会。”

“那请你带路吧。”我说。

“是的，请跟我来。”侍女道，领我到一马车，要我上车。

檅璃就坐在马车内，微笑道：“你好，昨晚没好好介绍，我是檅璃。”

“我是楚墨，”我眨眨眼：“殿下是要谈何事？”

“我实在好奇，昨晚楚公子击退妖孽用的是何武功？”

“那不是武功，是咒术。”我说，

“咒术？”

“没错，是咒术。”

“那只火凤凰呢？”他说：“那不是由咒术所变出来的吧？”

“那是我收服的小妖。”我说：“还记得那只青鸟吗？那是他的原型。”

“原来如此，”檅璃右眼下的火凤胎记很漂亮：“为何楚公子能凭空变火、冰等自然物质？”

“化天地之势为己势。”我说，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占据身体，心里感到莫名的心慌。

“楚公子你没事吧？”檅璃关切的问，

“没事。”我擦擦额上冒出的冷汗，突然一阵煞气从马车上方袭来，一把妖气很重的匕首被我凝聚在半空中，然后反手，往射过来的方向射回去。

“殿下，还要多久能到皇宫？”我问道。

“皇宫已经快到了。”檅璃说，神色自若，彷佛刚刚那把匕首没出现过。

“请问殿下搬到太子殿了吗？”我问，

“今早已经搬到太子殿了，也有轮流巡逻的卫兵。”檅璃说，

“太子殿的护卫够严密吗？”我又再次问道，

“很严密。”

“把护卫都遣走，离太子殿远一点。”

“为什么？”

“因为妖物真的杀来了，只会折兵。”

“好吧，就听你的。”檅璃耸耸肩，拿起放在一旁的摺扇，展开摺扇，随意的摇了两下。

其实很多人认为，太子人选应该在二皇子霖熙和四皇子凌善之间订下一个人选，而五皇子檅璃其实是最不被看好的，所以当云曦皇宣布太子是檅璃时，很多人震惊。

不过我不怎么了解那些人就是了。

马车停了下来，檅璃下了车，往太子殿的方向走去，我跟在后。

太子殿的装饰到没有其他地方那般奢华，摆设舒适，令人放松。

“护卫都遣走了，只留下几个在附近巡视。”檅璃说。

“殿下，已经可以用膳了。”一名侍女过来说道，

“楚公子用膳了吗？如果不嫌弃，那么请在这里用膳如何？”檅璃说，

“怎么会嫌弃呢？”我笑道。

晚餐倒是很顺利就解决了，檅璃看看窗外，满月似银盘，说要到外面凉亭里坐坐，赏月饮酒。

虽然挺担心妖物突袭，不过还是答应了。

现在是春天，百花盛开，花香春充满庭院，花好月圆。

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说咒术，一杯一杯酒也跟着下肚，两个人喝得脸颊泛红，有些神智不清。

不舒服的感觉又再次布满全身，冲天的妖气袭来，我扩散内气，让妖物都近不了我身。

檅璃从腰间抽出一把细剑，“锵！”的一声挡住掷过来的暗器，但是细剑却断了。

我突然灵机一动，就像之前那样凭空变火、冰等物质那般，直接化出一把剑，不过有些费力就是了。

“接着！”我说，将那把剑往檅璃那里抛过去，檅璃眼里闪过讶异之色，不过便马上反应过来，一手持剑，警戒的站着。

刚刚酒真的喝多了，视野模糊昏花，身体下意识往一处击出咒术，一道强光从掌心射出，眼前一暗，在昏迷前，远处有一声闷哼，而我就倒在一个温暖的怀里，昏死过去。

第四章（一）

“唔咳……咳咳咳！”我醒来时，脑袋还没完全清醒，就觉得一股腥甜直冲上喉咙，进了呼吸道，猛咳了好几下，腥甜的液体也随着我猛咳嗽时，全咳出来。

“啊！楚公子您还好吗？”一个侍女的声音响起：“怜玉，去找大夫来！”

“咳咳……不用找大夫了，”我说：“我这不要紧。”

现在头疼，肯定是宿醉了。

“可是……”那侍女看着我吐出来的血：“您吐了这么多血，怎么会不要紧？”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说：“殿下有没有受伤？”

“没有。”侍女回答，我皱着眉看着被血染红的被单和衣服，然后用咒术把血消除掉。

“我昏迷几天了？”我问，伸出手揉揉太阳穴。

“就一夜而已。”侍女道。

“我先回去了。”我下了床：“替我跟殿下道谢，麻烦你了。”

“楚公子请慢走。”侍女对我微欠身。

我出了皇宫之后，用心念对雀音吩咐，要他先去跟寒绯他们说我昨晚是去皇宫一趟，等下就回来。

我回去旅馆时，寒绯他们就在旅馆的大厅里，坐在一张长椅上等着。

“少爷——”挽月看到我，长声唤道。

“你为什么要去皇宫？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寒绯问，

我坐在椅子上，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

“攻击太子，那妖物是想挑起人妖两族的战火吗？”弥说，

“这我也不知道。”我说。

“我们晚上就回去吧。”寒绯突然说。

“嗯。”

我走回房间，现在还很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了进来，洒落一地碎金。

我盘腿在在床上，闭眼在体内运起内气。

会吐血是因为灵气使用太多，对身体负荷太大，运内气就能恢复。

不过那妖气并不是分散的，而是浓缩的聚集在一处，只有一妖。

但是那么浓重的妖气谁会有？必定是千年老妖。

身体恢复差不多了，我直接倒在床上，宿醉的头痛感不断袭来，最后就昏沉沉的睡了。

我睡到中午，醒来时就直接进去浴室入浴，后来我们就去餐馆用午膳，到了晚上又租了辆马车出城。

我让雀音在我们马车附近待着，要他警觉点，然后就在马车上睡着了。

一个颠簸，马车忽然停下来，马儿受惊的嘶吼着，我惊醒，揉眼问道：“怎么了？”

“碰！”的一声，雀音浑身带伤的撞开车门跌了进来，吐了好几口血。

“雀音，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我睁大眼，再次问道。

“咳咳……他、他是要来抓、您……咳……快逃！”雀音一边狂咳，一边说，身上的青衣也像上次一样，布满血污。

“逃有用吗？还不是会被我抓回去？”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响起，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就站在外面，嘴边噙着笑。

他的眼睛是诡异的金色，黑中带紫的卷长发到腰部，一身黯沉沉黑色，唯有金色的眼和面具上嵌镶着的宝石闪闪发亮。

没有妖气，但是让我浑身不舒服。

一眨眼，那男子已经站在我面前，双手环胸看着我，寒绯他抽出剑，往他身上砍过去，

“锵！”的一声，剑直接断成两半，寒绯一手抓着刚刚握剑的手，疼的直冒汗。

“二灵体我就带走了，劝你们不要试图来抢人，因为——你们打不过我。”男子用有些傲气的语调说话，一手抓住我的手臂，黑气瞬间笼罩我俩，一下子就消失了。

一着地，那人直接把我丢在地，往一边走去，我跌得手心破皮，一点点血珠冒了出来，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往我这里走过来，然后拉起我的手，就是一舔。

“你……”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他舔舔嘴唇，很是勾人，然后一手揽过我后颈，一压，然后就吻上唇，有些野蛮的啃咬起来，我愣，然后挣扎，他牙齿一嗑，咬到出血了，他开始吸吮，我便放弃挣扎，就当被狗咬了。

“二灵体的确美味。”他丢下这句话就走了，令我恶寒一阵的。

第四章（二）

后来就有一个人带我到一间房间，离那男子的房间只隔了一间房间。

“楚公子，提醒你，在亚特拉帝国，人类是最低阶的奴隶，妖物最上，灵界人次等，再来是冥界人，看在你是我们玄帝的宾客，我必须提醒你，宫殿内绝不像外面那般光鲜亮丽。”他说，

“请你包扎一下伤口，控制灵气。”他又说：“嗯，我是云缨，在宫里我负责照顾你。”

“嗯。”我不冷不淡的回应一声，然后盘腿坐在地上，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更是提醒了我被‘玄帝’抓过来的事情，其实我也明白如果当时不跟他走，那么其他人就会有危险，不过我现在只担心两件事，一件是寒绯和弥他们冲到这里劫人：另一件是担心那人会不会再次咬我。

我运气止血，虽然不能做到伤口完全好的地步，不过我有直觉，以后一定有让我自己疗伤的机会。

“我就先退下了，我的房间就在你的隔壁，右边那间。”云缨说道，将房间门紧紧关住。

这里妖气很重，让我有不适感，不过不怎么妨碍我运气。

我闭眼凝神，把驭飞术第三阶的心法和拳法在脑袋里反覆想过一遍，然后就开始练习起来。

宁玉心法是简单改变物质，有如现代所谓的炼金术，不过是用内气改变的。

火莲拳法，如火一般变化无端，时刚时柔，配合宁玉心法将内气化火莲，如火一般霸道吞噬。

不知道妖气能不能化为内气？

我练了拳法和心法，然后有些累的坐在椅上，伸手揉揉太阳穴。

“叩叩！”敲门声传来，云缨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楚公子，时间不早了，请早些歇息。”

我拿起早摆在床上的衣服毛巾起来，往浴室那里走。

浴池池水有半身高，氤氲环绕，朦胧不清，浴池的水半凉，洒在水面上的是吉野樱，现在是四月中旬，是吉野樱盛开的期间，樱瓣的颜色是淡粉色，还没完全长开，清雅的淡香也被水冲得没有一丝香气。

我沐浴完后，就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出去浴室，然后用火隔空烘乾头发，然后门就被打开了。

“身子好点了没？你前天灵力使用过度，对身体有害。”戴面具的男子说道，

“死不了。”我说。

“我很讶异，你竟然能伤到我。”他眯了眯那双金色眼眸，

“我觉得是你太轻敌了。”我说，然后他突然笑了，笑得淡雅如樱，虽然面具遮掉半张脸，不过就这样的微笑就能让人恍神，真是太变态了，妖孽！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他说，眼睛微微眯着，嘴角上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敢在我面前放肆还活着的人，就你一个。”

我一阵寒颤，他的杀气是无形中成形的。

“你为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我直接问，

“因为你是二灵体。”

“是又如何？”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突然有二灵体的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