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士诚隐约猜到盛康留下宁广鹿的原因,却不问,只道:“好……”
盛康站起身来,“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宫士诚并不挽留,只点了点头。
桌上的茶还热着,宫士诚拿起一杯,喝了个干净,见盛康离开,自己穿上外衣,走到帐外。
吴编安排着人安顿下俘虏,已经差不多了,见宫士诚出来,道:“你身上还有伤,怎这样就出来了?”
宫士诚四下环顾,问:“宁广鹿呢?”
“跟那些士兵喝酒呢,那里……”吴编遥遥一指,三五成堆的人里,果然有一个不甚挺拔的身影,跟黄忠等人团坐在一起,身上衣裳还带着血,却已经喝得热火朝天。
宫士诚问道:“他的身份这么特殊,身上还带着通缉令,这样在军中不会有事吗?”
吴编无奈道:“挫军里的人都认得他,待他极好,况且太子殿下让他留下的,谁能说什么呢?只是,我已经上书给皇上,若是皇上下旨要杀,只怕也没别的办法。唉……怪我没跟太子殿下商量。”
宫士诚安慰道:“吴大人切莫担心,盛……殿下会保你的。”
吴编摇摇头,“但愿我这条老命还能保得住。”
宫士诚走到宁广鹿身边,推开一边的黄忠,坐在宁广鹿旁边,自己倒了碗酒,看向宁广鹿,“你这点年纪就这般能喝,以后还不成个老酒鬼。”
宁广鹿正在兴头上,斜一眼宫士诚,哼道:“关你什么事……”
这般飞扬跋扈,恐怕挫军里也就只有宁广鹿了。
宫士诚笑道:“你在我的地盘还这般嚣张,小心晚上我派人黑你。”
“尽管来,怕你不成。”宁广鹿盯着宫士诚,“你不过是个副将……”趴到宫士诚耳边小声道:“手上没有兵符,只怕没几个人听你指挥。”
宫士诚脸色变了变,看向宁广鹿漆黑的眼睛。
宁广鹿不以为意,喝了碗里的酒,咧嘴一笑。
大气天成,正是年少好时光。
宫士诚仰头喝光一碗酒,将碗丢在一边,站起身来下令道:“黄忠!”
“微臣在!”
“给宁广鹿安排个住处,看紧他,他若是跑了,你就自己割了脑袋罢。”
黄忠道:“是!”
宫士诚朝着宁广鹿扬眉一笑,拂袖而去。
宁广鹿默默看着离去的宫士诚,问黄忠:“这副将如何?”
黄忠道:“人还不错,打仗很好,就是跟太子殿下不合。”
宁广鹿想起那夜领疆兵围攻两人时,盛康为宫士诚挡的那一刀,冷笑一声,“怎个不合法?”
“两人经常掐架……”黄忠只顾着撕肉吃,心不在焉道,“那次太子还用鞭子把宫副将抽了一顿。”
“为什么?”
“不知道……”
宁广鹿搔搔头,不再追问。
疆兵的确没有善罢甘休,妥帖虽是被宁须臾追着打了半辈子,但是宁须臾已经死了,现在挫军的将军要资力没资力,要能力没能力,还想在我妥帖面前耍大刀,送你四个字:自寻死路。
妥帖派出了探子前往挫军营地附近打探消息,但都是有去无回。
原因很简单:都被宁广鹿抓住了。
宁广鹿太了解妥帖的行事风格,他做事谨慎细微疑心又重,没有确切消息是不敢贸然出兵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自己找了匹马,就在营地附近转悠,但凡见到行事鬼鬼祟祟的平民或是闲杂人等,二话不说,先捆了带回去。
妥帖收不到回报,自然犹豫不决。
这日晨起,宁广鹿吃了饭,见士兵还在操练,扛起钢刀便上马要出去。却被宫士诚一把拉住马缰,仰头问道:“干什么去?”
宁广鹿挥刀便砍:“你管得着吗……”
宫士诚收回手,“这几日你抓了那么多探子,审了这些日子都没有结果,还乐此不疲呢?”
宁广鹿嘲道:“审不出来是你没本事,探子还是要抓的。”
“莫出去了,跟我去审探子。”
宁广鹿想了想,“你跟我去抓人罢,今日若是还能抓住,我便随你去审。”
宫士诚不再多言,自去牵了马来,背上佩刀跟着宁广鹿走了。
两人就围着营地周围转悠,宫士诚跟宁广鹿闲聊道:“这把钢刀不适合你,你身体还未长开,用他显得赘余。”
宁广鹿转过脸来,一双乌黑眼睛看着宫士诚,“那什么适合我?”
宫士诚笑道:“我怎知道,你自己的武功只有你清楚。不过,你就算长开身体也不能用这刀,你身形不比你爹,太瘦弱。”
宁须臾的确是五大山粗,耍起这把钢刀游刃有余,宁广鹿大概是随他母亲,身形略有些弱。
宁广鹿疑道:“你见过我爹?”
宫士诚犹豫道:“在幕都见过两次。他是忠义之士,本不该死。”
“他们都这样说……”
宫士诚道:“若是报了仇,离开幕国去罢,朝野里的事情复杂得很,你这身份太危险。”
宁广鹿抿抿嘴唇,“你是伺候皇上的,为什么不杀了我去领功?”
宫士诚一愣,道:“你是盛康留下来的人,谁敢杀你。再说,我有甚功好领,不稀罕那东西。”
宁广鹿惊道:“你怎敢直呼太子其名?”
宫士诚不以为然,“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
宁广鹿看着宫士诚刚毅的侧脸,明白过来宫士诚的意思,心里略有些失神落寞,不由叹了口气。
两人沉默走了半日,时近晌午,都不见个人。
宫士诚看看日头,又见远处另一拨巡逻的人来了,道:“回去罢……”
宁广鹿调转了马头,正待要走时,却见前方漠上一个隐约身影正在往后跑。宁广鹿甩了马鞭,“驾——”
宫士诚不敢迟疑,跟着追了过去。
那人想必是从远处见了挫军营地,知道前面的探子都没有回来过的,转头便跑,却还是给眼尖的宁广鹿寻个正着。
宁广鹿在马背上就抽出钢刀,骑马截到那人前面,喊道:“站住!”
停顿时,宫士诚也赶过来,抽出佩刀。
宁广鹿说了几句疆上话,来人眼珠一转,“噗通”跪倒地上,“哇啦哇啦”说个不停。宁广鹿毫不迟疑,抬脚下了马,扬刀便削下了那人一个耳朵。
来人惨叫一声,哆嗦着手捂着流血不止的耳根,浑身战栗。
宁广鹿看看愣在一边的宫士诚,对跟过来的巡逻兵说道:“带回去!”
两人用绳子捆着这人,宁广鹿将他牵回营地。
盛康早就在营外等着,见两人回来,道:“我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宫士诚下了马,跟着盛康进了帐里。
宁广鹿把手上的人交给黄忠,目不转睛的看着宫士诚和盛康的背影,心里一阵难受,转眼看见满脸是血的探子,怒道:“今日我一定撬开你的嘴!”
宫士诚一进帐内,便问:“什么结果?”
盛康却不说话,只等吴编也来了,才摊开地图,道:“位置是远了些,不过路途还算平坦。”
吴编低头看见盛康指的地方,道:“行军不过五日。”
“小心有诈,”宫士诚道,“这路上没有任何阻拦,你的人消息可靠吗?”
“可靠与否,要等宁广鹿撬开疆兵的嘴才知道。”盛康倒了碗茶,自顾喝着。
宁广鹿没有让他失望,只用了半日的时间,便得出了消息。
地点确实就在凤凰山旁边的草原,疆兵经上次一战,主力被擒,心灰气冷,士气并不算高。
盛康听完宁广鹿的话,反而问道:“你觉得他们说的可信度有多高?”
宁广鹿冷冷道:“不足三成。”
盛康丝毫不介意宁广鹿的冷漠态度,笑道:“你如何知道的?”
“凭感觉吧……”宁广鹿抬起头问道:“你想与他们决一死战?”
盛康略感意外,“你怎知道?”
宁广鹿正色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疆兵是土匪军,你若率大军前去,恐怕他们就作鸟兽散了。想一举歼灭他们,得用计。”
盛康眼色转向宫士诚,宫士诚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用什么计?”
“这我怎知道,要看具体情况。”
盛康自以为自己不算愚钝的人,东宫之争如鱼得水。在宁广鹿面前,却似孩童一样毫无招架能力。好在盛康不是嫉妒的人,只问宁广鹿:“你可有什么办法?”
宁广鹿看看盛康,乌溜溜的眼睛一转,“你跟我去探探敌情吧。”
盛康一挑眉峰,“我?与你?两人?”
宁广鹿干净利落一点头,“对。”
第25章
盛康带着玩味的笑,问道:“为何要我去?”
宁广鹿还是那口气,“你不亲自去,相信我说的话吗?”
帐里的人同时呆住。
毫无疑问,盛康这人也很多疑,宁广鹿的话他的确不全都相信。自己派出的密探他都不尽然相信,何况是宁广鹿。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商量。
让人惊讶的是,宁广鹿竟然能一语中的道出盛康的猜忌。这般直白,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孩子了。
盛康瞥一眼宫士诚,缓缓道:“好,我跟你去。”
宫士诚阻拦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太子还是再考虑一下罢。”宫士诚眼里有几分担心,直愣愣看着盛康,眉头紧皱。
这让宁广鹿颇为吃味,“就知道你不敢去,算了,我自己去!”言罢,扛着钢刀便要走。
“等等!”盛康叫住他,不管宫士诚的阻拦,“明日出发!”
宁广鹿笑道:“好,一言为定!”这才走了。
宫士诚看着宁广鹿出去,皱眉道:“你疯了?!”
吴编也劝道:“殿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盛康似笑非笑看着宫士诚,道:“没关系,我自有分寸。你们都累了,休息去吧。”
吴编无奈走了,宫士诚却不走,“你想什么呢?”
盛康冷下脸来,“我想什么不重要,那个小鬼想什么我却清楚的很。”说着站起身来,逼近宫士诚,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宫士诚一脸疑惑,“你说什么……”
不等说完,盛康一个热吻落了下来。这个吻颇有些侵略的色彩,盛康一手扣住宫士诚脖子,虎口部抵着下巴,吻得天翻地覆。宫士诚再迟钝,也被盛康勾起了火,拦住盛康腰身,回吻了回去。
盛康撤回身,迎上宫士诚已有些迷离的眼神,道:“你给我记清楚,你是我的人,少在外面拈花惹草。”
这话说得宫士诚眨了眨眼,暗自想了想,对上盛康眼神,一脸无辜,“我,招惹谁了?”
盛康牙根一咬,提膝直顶宫士诚小腹。宫士诚躬身躲过,却借力把盛康搂在怀里。脚下横扫,冷不丁把盛康摁倒在地上。自己则欺身压了上去。
盛康推搡了下,喝道:“滚开!”
宫士诚置若罔闻,一手大力解开了盛康的腰带。
盛康恼道:“会有人进来的!”
宫士诚顿了顿,朝着门帘喊道:“白守召!”
帘外响起一个声音,“在!”
“我与太子殿下商议要事,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是!”
宫士诚转回头,噙着笑,“放心了吧?”言罢,吻到盛康冰凉的唇上。
这一吻似是星星之火,燎原之势蔓延全身。盛康仰着头任宫士诚一路侵略,从唇角到下巴,再沿着下巴吻到脖颈。
盛康只觉身上滚烫,宫士诚的吻引起身上酥麻一片,他一手抓着宫士诚的头发,咬紧牙,皱眉哼了一声。
宫士诚顿了顿,撑起身体看向盛康。此时的盛康似是沉浸其中,脸上绯红,半眯着眼睛,裸、露在外的肌肤散发着水润的色泽。宫士诚看得口水横流,毫不迟疑,饿狼般扑了上去。
略有些粗暴的撕扯开盛康的衣衫,大片皮肤暴露在外,盛康感觉冷,却没有冷很久,很快,宫士诚火热的胸膛贴了上来。
盛康喉结动了动,摸到宫士诚胸前,冰凉的手指立刻将宫士诚燃烧起来。
宫士诚声音低沉道:“莫要乱动……”
盛康却噙着笑我行我素,捏住了宫士诚胀大火热的分身,手指一圈,心里惊讶,竟然勉强圈过来。上面突兀的青色血管随着剧烈的心跳搏动。
宫士诚额头隐约开始冒汗,三两下除净了盛康的衣裳,咽了口唾沫。盛康咬着下唇,下身已经立起,宫士诚凑过去,从根部舔了两下。不等盛康抽气,宫士诚已然将他含了过来。
盛康身上一阵紧绷,脸偏开一侧,胳膊盖在眼睛上,唇角溢出一丝呻、吟。下身被湿润温热包裹,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
宫士诚舌尖转动,上下吞吐,腾出手来,摸上盛康胸前的红珠。
几经折腾,“嗯……”盛康咬着牙,射出来。
宫士诚这才起身,嘴角一抹乳白,舌头一舔,坏笑着看向满脸通红的盛康。
盛康皱着眉偏过头去,“走开……”
宫士诚无辜道:“这是你自己的……”宫士诚说着,趴上前去,坚硬的下身顶在盛康小腹上。
盛康浓密的睫毛扇了扇,两手去抚摸。宫士诚却按住盛康,手指伸到盛康后庭试探。
盛康一缩身,极其不舒服。宫士诚忍着,将他搂在怀里,坐起身来,慢慢探入一指。
这一指进入得尤其艰难,本就没有润滑,盛康一味想躲,后面紧涩无比。宫士诚安抚道:“你莫要紧张,放松就好。”说话间,稍一用力,又进入一截。
只等盛康适应过来,手指才开始转动抽插。
盛康脸埋在宫士诚肩窝,身上密集出了一层汗,不断喘息。
宫士诚更是忍得难受,捏紧盛康腰身,又进了一指。
“啊……”盛康喊出半个音节,硬生生咽下去后半声,身上一阵战栗,此时却带着一丝兴奋。低头看去,分身又有了感觉。
宫士诚在盛康腰上捏了一把,将他抬高,吻上了他胸前的红点。盛康皱眉忍了半晌,试着动了动,一阵从未有过的快感窜遍全身。宫士诚抽出两指,将下身探在穴口,蓄势待发。
盛康只觉一阵失落,低头去寻,不料,宫士诚一挺身,分身猛然没入。
盛康睁大眼睛,一时适应不了,手指在宫士诚肩头捏出几道血痕,战栗不已。身体里面的巨大却迫不及待律动起来。
“等等,等等……”盛康几近哀求道,抓紧宫士诚,“太大了……”
宫士诚粗声道:“等不了了……”下腹用力摆动几下,换来盛康抽气不断。“你莫要用力……”宫士诚道,“放开些,你我都舒服。”
盛康依言稍一放松,宫士诚抓准时机一举到底,揽紧盛康的腰,猛插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