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女王受想逃脱鬼畜攻,却被抓回的故事。
“你就这样恨着我吧,恨着我,总比无视我好。和安,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内容标签:强强 年下
搜索关键字:主角:和安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捉奸
啪!
快餐店的玻璃门被踢开,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男人闯进来,怒气冲冲地环视一圈,朝右边角落大步流星。
那个角落里坐着两个男的,一个是我,一个是我泡的“妞”。
这妞乃X大高材生,主修文学。样子斯斯文文,说话轻声细语,可是床上劲道得一塌糊涂。就如同世上许多事:内外相反。我与他打得火热,见男人走近:“嗨,真巧!”
“巧个屁!”男人瞪了我一眼,向男孩吼:“滚!”
这无理的厮是谁?
我拍拍男孩的手:“你先走。”
“可是……”
男人:“叫你滚听见没有?找打?”
他吓得哆嗦。
我:“你先走吧。”
瞧着男孩离开了快餐店,我喝了一口咖啡,仍旧想不出男人是谁:“只是碰巧坐一桌而已,你别想太多。”
“碰巧?你每天都来这里喝咖啡,是巧啊?”
我老脸有点挂不住:“有什么事出去说。”
“老子偏就在这里说,你能怎么样?”他俯身腰将桌子掀了。两个咖啡杯、一个装着小蛋糕的白细瓷碟子哗哗地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这是哪里碰到的煞星?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听他继续吼:“看什么看?都给我滚!”
这时门口就进来一队人,十分有秩序地将看戏的餐客和服务员请出去。
我一见这阵仗,强打精神,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你、你……”话到嘴边转了个圈变成:“你想干什么?”
他的眼眶红了一圈:“你可真是让我好找。三年了,和安。”
“……”
“三年前你那一跳,就没想过后果?”
我:“没想过。”
他:“那你想知道吗?”
我摇头。
他抬手摸我的脸颊:“知不知道这三年,我很想你。”
他的手冰凉冰凉的,很不舒服。但我不敢躲。我怕他不高兴。
“我以为有些事我不说,时间久了你不知道。可是我错了,你没有心,永远不知道背地里的我有多么狼狈。你那一跳,差点要了我的命。你该受到惩罚。”
我听得心惊肉跳,一句话不敢说。
他拍了一个巴掌,从门口进来一队人,为首的拿着一把K140。
这种手枪我懂,新产品,射程、爆发相当优异,自带消音系统,乃暗杀之利器。
我:“你想杀我?”
他摇头,从衣袋里掏出一个注射器和一瓶拇指大小的透明液体:“我想过了,与其让你想着别人醉生梦死,不如给你一场真正的醉生梦死。”
透明的液体被吸进注射器,我瞅着那一垛不认识的英文字母胆寒:“这是什么?”
“KIERMANINE。”诺言的神情很像手术室外的外科医生,冷酷清醒,“一种精神麻醉剂,药性强得一次上瘾。亲爱的,我为你准备了很多,够用一辈子。”
我:“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向我微笑。
“有事好商量。这玩意儿不是闹着玩的。你不就要我喜欢你吗?成交!”
他沉默地向我走来,手指间的针头不断滴落透明液体。
“不、不,等等,”我后退撞到玻璃墙:“我们再商量商量如何?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他充耳未闻,命人上来抓住我的手。
我感觉到冰凉的东西一点点刺入皮肤,心中绝望:“妈的,张诺言,有种你放了老子跟你单挑!”
“呵呵。”他俯身压住我,唇扫过我的耳廓,“亲爱的,你马上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了。你看,我都高兴得勃起了。”
“去你妈的!”
第二章:回忆
三年前。
稀疏的霓虹灯放出的昏红的光投在牛郎店后的小巷子里,两具纠缠的人影在黑暗中发出激烈的喘息。翻云覆雨过后,男人穿好了裤子走出后巷。巷子口有一盏陈年的路灯,在这一片几乎所有的路灯都自然或人为地熄灭以后依旧顽强地生存下来。因而可以在橘黄的灯光下看到走到巷口的男人的侧脸:苍白、颓靡,却因为五官出奇的秀丽而另具了一份沧桑的美。
“去我那里坐坐,可以吗?”男孩跑出来。
刚才没注意,现在看见这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下左半边脸颊微肿:“被人打了?”
男孩摸摸自己的脸颊,摇头:“难看吗?”
我亲亲他:“一点也不。”
“那去我那儿坐坐,就一会儿。”
“你客人在等你吧?我以后等你下班再来。快回去。”我推着男孩进了巷子里蓝色的小门,低头看见一个生锈的火盆子,里面烧着一堆白色圆环冥币。
清明。
白纸在昏红的霓虹投射下显出落败的灰。我正要离开酒吧突然听到不寻常的声音,急忙躲进黑暗中。
除了乒乓的撞球声,杂乱的跑步声由远及近,纷至沓来。最先出现的是一个狂奔着的穿着考究的男孩,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恰如其分地勾勒出锻炼得精瘦的身材,狼狈的神色遮不住帅气的五官。男孩气喘吁吁,额头上的汗像水流一样往下淌,终于一个不稳被地上的凹凸绊倒。他想爬起来继续跑,但蹬了几次腿却硬是没站起来。
脱力了。
男孩的身后,三个身形魁梧的男人追来,手里拿着枪。
想不到躲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能发生命案,更巧的是居然能让自己碰上!
男孩的声音清脆如夜风吹动紫色风铃:“我是FM的继承人,你们杀我,就不怕死吗?”
FM!
这便是他恨不得扒其皮的对手?
男孩笔直地站在青石板上,倨傲的神情没有半分胆怯与害怕,年轻的瞳孔充满愤怒与不甘。
叫张诺言吧?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FM的老张的唯一的儿子。
“对不起,少爷,不杀你我们活不了。”
枪声响起的刹那,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一道白色的光线像流星一样划过众人的眼前,接着手腕一凉,鲜红的血如同喷泉般冒出!
三只齐腕断掉的手落在地上,黑色的手枪仍旧稳稳地握在手心,仿佛手的主人还在用力似的。杀手们发生惊恐的叫声,鲜血从空中落下滴在他们的脸上,一个人晕了过去,剩下的两个一人拉着他一侧肩膀逃走了。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与快速,张诺言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人帮了自己,只知道已经免于死亡。他把薄唇抿得很紧,警惕地寻找出手的人,终于在一间桌球室的后墙下看见了男人。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安和。这个瘦削的男人给予他的第一印象没有理由地非常深刻,那情景很多年后的他依然记得。
安和那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衣,外面套着灰色的套头卫衫。非常普通的路人穿着,没有丝毫亮点。桌球室橘黄的灯光透过高墙的玻璃窗照下来,男人的脸显得过分的尖细,以至于两颊出现深深的凹陷,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既颓靡又沧桑,犹如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苍白的吸血鬼。然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漂亮,大约得益于安和百年难得一见的绝美五官。安和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他仿佛就看见一只魔王的手,尖尖的指头,沾血的指甲,慢慢地向他伸了过来,带着噬骨的诱惑和危险。
他都忘了说谢谢,开口居然是:“你是谁?”
安和笑了笑,轻微的眉梢嘴角上扬,不自觉地风情流转:“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助你回到FM!”
这一年的清明分外清凉,银白的月华下安和的脸苍白如同石膏。他说:
“我能帮你回到FM!”
那么一个孤单瘦削的身体,没有任何可以作为凭证的势力、人脉、头脑,有的仅仅是那一抹不知什么引起的白色流光。为什么当时的自己却能深信不疑?
这是不是就是那个他从来不愿承认的命运呢?安和会遇见他,帮助他,教导他,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于是,他对安和所做的一切:讨好、强迫、禁锢、迷幻……都是被允许的吧?
第三章:救命
一间简陋的旅店房间,橘黄的灯光照着屋中央的胡杨木桌子。我把衣服放在桌上的杜鹃花瓶旁,打算冲冲晦气。
哎!
我是个背到家的人,辛辛苦苦建立公司,完了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异姓弟弟抢了。抢完了我还给他数了三个月的钱,没想到他狼子野心为了彻底掌握公司竟想要我的命。
这不,我九死一生地逃出来,过了半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居然又和他扯上关系了。
热水从篷篷头喷下来,白色的雾气腾地充满整个磨砂玻璃围成的浴室里。隔着玻璃张诺言的身影很模糊,我琢磨着救他一命,然后让他知恩图报送我出国。
张诺言咳嗽了两声,嘟嚷了句话。
我没听清:“啊?”
“你要怎么帮我回FM?”
我还没想好。不过照规矩,一个公司的一把手不在了,二把手们就会秘密聚在一起商量一把手的人选。他们内定好了就召开大会,谦虚几下号令几下将定好的人推上大位。
这个篡位的戏码很常见,上大位的人基本上就和一把手的消失有必然的联系。只是没人敢点破。上叙一切成功有个基本前提就是张诺言已经死了。现在他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只要让他在人多处一站,幕后黑手的心血就白费了。
其实很简单,不过是让张诺言找机会抛头露面。
张诺言走过来敲玻璃门:咚、咚!
“我问:你要怎么帮我回FM?”
我关上水。这个热水澡洗得真舒服:“我想过……”
热水管传来不寻常的絮碎声响,半年的逃亡生涯告诉我,该走了!于是裹上浴巾推开门就往窗户跑:“快跟我来!”
我推开窗户,见他一动不动的脸上还颇有恼意:“他们追来了!爬下去!快!”
他愣了一下过来翻窗户,看见楼下有点害怕。
我拍拍他的屁股:“顺着下水管爬下去,没让你跳。”
“你碰哪儿呢?”
“快下去!”
他气得脸红,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爬下水管去了。
我蹬在下水管上:“你可别抬头啊。”
话音刚落他就抬头:“为什……”他的脸上浮现两朵玫瑰一般的红云,迅速低下头咬牙切齿:“流氓!”
“他们在那儿!”
我一听不好,落地后不分部位伸手抓他:“这边!”
呯!呯!
子弹贴着我的耳朵飞过去,耳廓仿佛能感到热气流。我拉着他在深夜狂奔,窜小巷子对我来说驾轻就熟,净往人多的地方钻。眼见身边的小平房变成楼房,路灯渐多,行人渐密,那些追击者才不得不放弃。
我拉着张诺言在街中长椅上坐下。跑的时候几次感觉他抬不起脚,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
“安、安全了吗?”
我转头去看他:白晳的脸上浮现两抹潮红,像千朵怒放的桃花搁在羊脂白玉上。
“嗯。”
“那就好……”他闭上眼,扑进我怀里。
我一时有点头晕,盯着那两片薄薄的粉唇慢慢把头低下去。眼角余光瞟见他的领口。他穿着黑色西服,里面的衬衫却是白的,能看见被血染红。
该死!
“张诺言、张诺言?”
他已昏迷不醒。
我摸他左肩的伤口,不停流出的鲜血立刻黏上来,再不止血就危险了。
路两旁种着木兰,坚硬的树叶随风发出飒飒声响。
“喂?我在XX街XX号,快过来。”
第四章:不符
蔡元已经很久没接到过和安的电话。就连和安的失踪,他也是从前来搜查的方家人口中知道的……
车子停在XX街上,老远就看见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坐在长椅上,很是无神地望着前方。蔡元坐在车子里,心中计较不断,最终还是咬牙下了车。
“你让我来听你的遗言吗?”
和安抬起头,前面薄薄的碎发被风吹得答拉下来,很柔软地贴在眉骨的地方,朝蔡元咧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深夜的寒风撩起蔡元黑色及膝风衣的裾角,他双手插在风衣袋里,表情冷酷而不屑:“你怎么还没死呢?”
“你让我救的就是他?”
镊子、剪刀、纱布等各种冰冷的银色手术器具摆满了手术架,绿色的病床上躺着昏睡中的诺言。
正被护士绑手术衣带的蔡元浑没好气:“你以为做手术像去菜场买菜一样便捷,什么阿猫阿狗都救!对了,方家怎么样了?”
我:“还不就那样。”
蔡元翻了个很大的白眼:“我看你是不要命了。被方乾逮到,凭他那么狠毒的手段,你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够!你刚失踪那会儿,他疯了似的满世界找你,巴掌大的一块S市,被他翻得鸡飞狗跳。说起来你为什么逃?没听说你俩出什么事啊。重点是你逃跑也该跟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一队人马突然闯进家里来还是带枪的很可怕的!喂!问你话呢!”
我:“啊。”
“算了!”他戴上手套,“我可告诉你,这事儿要是传到方乾耳朵里,我可是有什么说什么!”
“嗯。”
蔡元张嘴想问什么,又止住了,吩咐助手给伤者打麻药:“要开始了,你是出去还是在这里看?”
“看。”
两个小时后。
“哇——”
蔡元在水管下冲洗双手,“伤口处理好了,别乱动,小心裂开。”
我:“哇——”
蔡元:“叫你不看你偏看,话该。差不多了就走吧,省得方乾又找我麻烦。”
我:“哇——”
蔡元:“你吐死得了。”
诺言醒过来,眼前一片黑暗,嗓子干涩像冒火,轻微挪动身体就能感到背后无数针扎的疼痛。他静静地躺在黑暗里,想起自己如何被追杀。
咔嚓。
门被打开,白光粗暴地袭进来。
“醒了?”
诺言眯着眼,有个男人站在一团橙红的光雾里看着他。
诺言:“水。”
他被扶起来,手上塞进一杯水。
水不是很清亮,倒在一个白色旧瓷杯里。杯沿掉了瓷的地方露出灰色的泥胚。
诺言皱了皱眉,端着杯子喝了一小口,刚咽下去——
“水里有两只苍蝇,”我晃动着手中的水壶,“这旅馆卫生真差。”
他脸上的神情比中枪还痛苦。
“没事儿。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你饿不饿,我叫厨房送吃的来。”
他把杯子塞给我:“不用了。”
“喔。”
“这是哪儿?”
“‘忘我’旅舍。”
“安全吗?”
我:“目前很安全。”为了让他放心,我特意加了句:“朋友介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