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玲官几次想设计断了他们的这种香,却在今年得知这一大世家覆灭了。
灭了他的却不是什么武林豪门,是朝廷。
是朱溟。
12.
谢琅官默念心法,却再聚不起气来。慕容十二一边看,一边将桌上棋子拣回盒子里。
“好了,咱们慢慢练好不好?要不要叫喜来传膳?”
谢琅官闭目。
“你还想做什么?”
慕容十二笑。
“我想做什么?还不是陪着侍君?”
他坐在谢琅官身边。
“只求侍君不要赶我,便好了……”
他轻轻将头搁在谢琅官肩上,手臂圈在他腰上。谢琅官被他这样温存的抱着,身上悚然。
慕容十二感觉到了。
“哎,侍君讨厌我。”
他甜蜜的也闭上眼睛。
“不过我喜欢侍君……”
到了戌时喜来进来请膳。慕容十二代说他睡了。谢琅官在内听见了,却知道这事牵扯喜来无用。
他合衣躺在帐内,慕容又进来与他睡在一起。
“侍君好香。”
他原先也说过这话,这时却再没有那样的柔弱可怜。他轻柔的脱去谢琅官的衣衫,手中放肆的抚摸着。
“侍君……侍君也摸摸石头好不好?”
他呢喃的在他身上磨蹭,细瘦的长腿从中衣下分开来,挑进谢琅官的腿间,脚趾点着谢琅官腿上的肌肤,密密磨蹭着。
“别再费心思了,这个香专门散人内力,这样聚是聚不起来的……”
他爱怜的亲吻谢琅官的颈窝。
谢琅官忍受他的触摸,淡淡道。
“那么怎样才能聚起来呢?”
慕容寻到他唇上轻啮。
“侍君陪着小石头,小石头就告诉侍君……”
谢琅官周身气息凝滞,眼中只有帐内昏黄,连那少年的声音都越来越听不清了。
慕容将舌尖细细挑逗他齿间,伸入他柔软的口内,贪婪的吮吸着。他手上动作越加情色,顺着他背脊慢慢滑向他密处,指骨抵在要紧处。
“美……”
少年渐渐喘息加剧起来。
“侍君,侍君,石头熬不住了,怎么办呢?”
少年揉捏着爱抚着,眼中晶亮的盯着谢琅官雪白身躯。他下体早与谢琅官腿间厮磨起来,低低的呻吟侵入谢琅官的耳中。
终究要做的,谢琅官被他抱着交欢的时候只是这样想。这个少年已经疯魔了,他搂着他高叫着,扭动摇摆几乎疯狂。他到底要什么,要这具身体吗?他不是要找朱溟报仇吗?
“石头什么都不要。”
少年再次挺入谢琅官体内的时候只是这样说。
他汗水洒在他胸前,柔细的长发再不是顺滑的,而是浸透了汗水,充满肉欲感的蜿蜒在两人交合的缝隙中。
他呻吟着。
“石头什么都不要,石头只要侍君……”
珍珠贝齿啃咬着谢琅官的肌肤,形成青紫。
“什么慕容家……毁了才好。但是侍君,我竟不知那狗皇帝有你这样的人陪伴……怎么可以呢?”
他痛苦的纠结着秀眉。
“恩……呵……我本来,只想把这皇宫里搅个乱七八糟……
他轻笑着,谢琅官感到体内他重力冲撞,肉体间粘稠的水声不绝于耳。
“毁了欧阳家,或是叫那个小太子出点什么岔子……恩……?”
梦呓一样的话语。
“却、见到了侍君……”
他将两人合的一丝缝隙也没有,粗重的喘声比痛苦更深沉。他扯着谢琅官黑丝一样的长发尖叫着。
“侍君!”
13.
第二天慕容对着狼狈的卧在床上的谢琅官还是甜蜜的笑着。
“石头喜欢侍君,所以绝不放过侍君。”
他点着谢琅官身上的伤痕,有凝结的精液挂在伤口上,他欣喜的点在手指上。
“甜的呢。”
他吮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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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以后,慕容就常常把太监们屏弃到二道门外头,与谢琅官赤裸着玩耍。
“多吃一点?”
他亲自喂燕窝粥给他吃,还有茯苓、桂圆。
“我喜欢这些的,你也喜欢是不是?”
他耐心的用唇对唇将它们送下去,他内力悠长,几乎不像个十四岁的少年。
是啊,他是慕容十二,谢琅官想到死在静日宫的慕容柒。
慕容家以么子为家主,那么这个慕容十二就是慕容家家主了?
慕容家内斗那样厉害,慕容柒只身犯险,都不敢将讯息透露给兄弟同族知道,却不晓得族内最可怕的人不是那些年长的叔伯兄弟们,而是这个被以为是傀儡木偶的慕容十二。
谢琅官可以说话,只是比较延迟一些。他必须把要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慕容十二都会仔细听,听完也会认真答。
“怕?是有点怕。”
慕容十二这样说道。
他一边把桂圆八宝粥吹温一点,一边说。
“是啊,老呆在这里,皇帝老头发现了总不太好。”
他喃喃说道。
“我一个人时还可以走动,你身体不好,万一他们错手伤了你,叫我怎么办呢?”
他又亲亲谢琅官。
“你要是死了,我到哪里再去寻一个你呢?”
他眼睛又迷蒙起来,将谢琅官环抱在怀里亲吻。谢琅官长长的眼睫在阳光中形成金褐色,微弱的颤动着。这两天他更虚弱了,却更像个精致的偶人,华美的激起别人的摧毁欲。
慕容十二玩弄着他的身体呻吟道。
“侍君,我知道你定有来历,但凭你什么来历,我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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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管侍君……不在丰云宫了。”
朱溟正在看折子。
“恩,没留条子?”
说好走时说一声的。
小监哆嗦着回。
“是突然不见的……而且……”
“讲。”
小监照着喜来教的将这几天的诡异情景全数报上。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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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了?”
傅囹素来性格淡泊,这时脸色也沈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
柳西楼急的团团转。
“不是自己出去玩的?”
赵雁声坐在一边随口说了一句。
“不是!!”
柳西楼瞪他。
他飞鸽招了在京的所有静日宫弟子。李扶留守打探宫中消息,其余还找得到的居然只有赵雁声。
“师尊呢?”
“已经回天山了。”
柳西楼捶桌板。
“找吧。”
赵雁声站起来。
“总是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
柳西楼气的都不想理他。
赵雁声向傅囹道。
“如此还是以烟火通讯,白鸽递书。”
他叹,似是自语的说道。
“怎么总是不让人安心呢……”
静默的院落还是爬着藤萝,几只灰雀似不明白似的圆睁着眼踱来踱去。
14.
“侍君,今天玩什么?”
冷宫里,慕容举着蜡烛问。
角落里的樊侍中抖嗦的蜷在角落里。
这两个人来了三天了,冷宫中少有人来,他本以为是新贬下来的侍书侍中,没想到一个清丽的少年抱着一个更艳丽的美人站在他屋子里说。
“叨扰了,我们在这里住几天行不行?”
慕容十二对谢琅官说,“现在出去,皇帝老头搜起城来可不是好玩的,我可见识过。那些影卫抓人好疼。”
他嬉笑。
“可冷宫就不同了,连领了管的太监都不会理。”
他转头问樊元。
“是不是?”
樊元被他媚眼一看,竟失了一小会儿神。
慕容得意的对谢琅官笑,反手削去樊元半根手指。
“啊!!!……”
樊元痛叫,被又一脚踢进里屋。这一脚大概踢伤了肺腑,只听他闷哼两声,却叫不出来了。
“听我的,有你的好处呢。”
慕容十二抱着谢琅官进里屋。鞋子尖点在樊元咽喉上。
“这两天若是有人查,装的好一点。没人查,也别叫邻居们看出动静。你是先帝的侍中?还没被发出去,是没有门路吧?”
他轻点一点,樊元低哼。
“跟着我们,我们带你出去。”
樊元喘气。
慕容十二又一脚将他踢开。
“好事儿多着呢,要是你弄出什么动静来,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樊元捂住手指低嚎。
慕容看了他一眼,噗的一笑。
他走过去蹲下按住他止血的穴道。
“好哥哥……听我的,恩?”
樊元被他轻声细语,心中打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来干什么的?
慕容却似晓得他想的一样掳掳他头发。
“你只要晓得,听我的,别叫别人看出来,就行了。”
他说。
“自己好好想一想。这件大好事,可是便宜你了。”
樊元蜷缩在角落里。冷宫是一门一院,每院两间小间。每年都有死的宫人,于是院与院之间总是空了不少,即便樊元刚才痛叫,外面还是寒风凛凛,树叶子候着长巷里刮来的鬼风劈里啪啦,再没有人。
“大人……”
樊元哆嗦。
慕容十二睨看他。
“乖着点,出去吧。”
樊元连滚带爬出去。
他是前栖凤帝时侍中,因得罪首领太监被莫名其妙的贬到这里,连圣颜也没有见上一面。
不合规矩的人,更是谁也想不起他来。大赦时没有他,新帝登基也不发配他。如今当年的老人都死了,只有他孤零零候在这里,常常小监忘了给他送饭,他就得饿上几天。
要出头了,要出头了!
樊元抱着院子里的树喘气。
回去,阿兰!阿兰!
他激动的顾不上包手指,刚刚那少年拿什么削的他也不知道。他只是抠着树皮欣喜若狂。
15.
“要、要不要吃饭?”
樊元按时去外面领饭,把自己的碗筷先交上去,送到床头。
这两个人整天不下床……
他不敢偷看。
慕容十二伸了个懒腰,“唉……”
细嫩的胳臂伸出帐外来,晃得樊元眼睛痛。
“哼。”
慕容冷眼瞥了一下。
“怎么样,他好不好看?”
樊元说好看好看。
慕容又踢飞他一个跟头。
“看仔细点!!”
他笑骂。
谢琅官还是未着寸缕,身体这两天越加白皙,衬着身上粉色的地方更加红艳。
“更美了不是?”
慕容喃喃的揉弄他的体肤,竭尽爱抚。
“我就知道……侍君,你会比别人活的长的是不是?”
他沉醉的与他唇舌交缠。
“陪着小石头一起……”
谢琅官睁着眼睛。
他已经知道闭着没用,眼睛看不见时,身上的感觉会更强烈。像被蛇缠上一样,被什么种类的动物强抱住一样,恐怖的触摸让他发狂。
再没有这样身不由己的时候。即使是三年前心绪狂乱的时候,一年前真气逆行的时候,只是绝望,只是怨愤,身边的人由着他发泄郁结。
从没有这样,全身不得自由,却还能听得见,看得见,感受那个人辖制自己,在自己身上蹂躏。
会死吧……
还是在那之前,谢玲官会来。
他总是掌握一切,他迟早会救他出去的。
还是朱溟?
这里是他的宫廷,他迟早会发现这里是他遗漏的一点。
管事的太监太尸位素餐,重罚之下,还是会尽一点手段的吧……
当然也可能真的,只是把搜寻的重点定在宫外了……
欧阳夫人会说什么呢?一定也只是说,这是他们从落月楼买来的小孩,他们其他都是不知道的……
会死吗?会死吗?
慕容又缠上来。
“侍君,比起这些东西,是不是还是小石头的东西更好吃呢?”
他把下体塞进谢琅官口中。
“呵……呵……”
慕容抽插着,抓着谢琅官的头发顶弄。
“好棒……侍君……你最棒……!”
嫣红的嘴唇无力含着那根东西,顶住喉头。
谢琅官小心呼吸,他不能死在这里。
“帮我吸一吸嘛,侍君……侍君……”
他抱怨,掐他,喘息着,摩着谢琅官的面颊。
“侍君……”
16.
赵雁声来到冷宫的时候,也是一样长巷子里呼啸着北风,他穿着侍卫服色,坐在膳房前头新加出来的上座上,下边的太监看不清他喜怒,想要说些客气话也无从说起。
“大人自然是带了旨意来的……”
荣太监点头哈腰的,这个大人看着面生,但前头调动,这里冷窑子也不晓得形势,要问了不该问的话,吃不了兜着走。
赵雁声冷冷瞥他一眼,架势端凝。
荣太监拿巾子擦汗,亲自给他上茶。
冷宫里有什么好茶,但首领太监按例是三品,私藏的好货也是不少。赵雁声端着茶碗,荣太监眼见他靛青官服煞是冷峻,又是出汗。
“近日,没有什么闲杂人等出入吧?”
荣太监赔笑,“这里是冷宫啊,哪能啊……”
赵雁声淡淡道。
“前头出了点事你是知道的,虽以你的品衔知道不了太多,但大家都是宫里多年的人,做事轻重还是分清楚的好。往日有多少腌杂都不问,刀口上的事情,若有一点差池,几十年辛苦不得善终。”
他惜言如金,荣太监反而听得要领,回想自己盘剥宫人的事,心下一阵打颤。
“最要紧的是……”
“是是!”
赵雁声倒笑了,这笑也是端着的笑,荣太监又低下头去应承。赵雁声慢悠悠说。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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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查人头,宫人们领饭要自己去膳房。
樊元多少猜到风声紧,拢着袖子低眉顺眼拣熟悉的小监那里候着。
“手!你端得牢么!”
今天却是用盘子装的米饭腌菜,樊元不得以伸手去接,左右看了看没人正想一路小跑回去。
“你的手……”
和气的侍卫大人挡了一挡。
樊元结结巴巴。
“伤、伤冻伤了!”
“哦……”
赵雁声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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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元快步进门,心还在擂鼓。
“怎么,有人追来了?”
慕容十二难得坐在椅子上,眼睛只盯着桌上几个瓷瓶,细心将分出来的细末包好。
“不是!”
樊元先矢口否认了,自己却呆了一呆。
慕容扑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