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气息,非常热闹。清远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小心翼翼的走在人群中。
“望溪池,望溪池!”街道的一侧一个小贩的叫卖声吸引了清远的注意。
确切的说吸引清远的是这个美丽的名字。
“老板,望溪池是什么?”
“就这个!”老板指着清远眼前这个呈灰色甚至有点残破的脸盆大小的盆子。
“这个东西?”清远有点失落,觉得这样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盆配不上如此美丽的名字。
老板似乎看出了清远的心思“你别看它破,这可是个宝贝!”
“什么宝贝?”清远觉得有意思,跟老板攀谈起来,几乎望了自己是去逃命的。
“这个盆子可以让你看见未来!”
“未来?”清远笑着看着这个盆子“怎么看?”
“你看见盆沿上这个缺口了吗?”老板指着盆沿上那个缺口。
“看见了!”
“只要把你的血摸在这个缺口上就能看见未来发生的事情了!”
清远越来越觉得这东西挺有意思,而且产生了一种必须要得到它的欲望。
“你能给我做一个实验吗?”
“当然可以。”说完老板用小刀在手指上划了一个口子,然后把血摸在盆沿的缺口处,只见那盆中顿时雾气腾腾,待雾
气散尽,盆底明亮的如同一块明镜。镜子中清远抽出宝剑把老板逼到门口用力的从老板颈处划下去。
清远和老板抬起头相互的看着。老板眼中的是恐惧,清远眼中则是不解。
“老板这个望溪池怎么卖的!”
“100两黄金!”老板语气十分淡定。
100两?黄金?清远知道自己身无分文,可是这个盆似乎对他有巨大的诱惑力,看得清远甚至着了魔。
“老板,可不可以把盆送给我?”清远的语气很平和,当然还是憨憨的。
“不行!”老板知道清远根本没钱之后语气突然变的不屑。
“老板我真的很需要这个盆!”清远哀求着,期望老板能够大发慈悲将这个盆送给他。
老板非但没有理睬清远反而一只手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像是在哄清远走远点,嘴上在不停的吆喝着“望溪池、望溪池啦!
”
“老板,可不可以把盆送给我,我真的很需要他。”清远就这么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望溪池、望溪池……你干什么?”老板用手拨开挡着自己做生意的清远。
清远把老板堵在店铺墙角,凶狠的目光看着老板,然后迅速的抽出宝剑,银白色的剑在老板黝黑的脖颈出划过。老板眼
睛还没来得及闭上,整个人便倒地了。
清远把老板的尸体拖到屋子里,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变得十分残酷起来,随后拎着盆大步流星的走开。
经过了热闹的集市,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清远用刀轻轻的在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并把鲜血涂抹在缺口处,清远蹲在
地上,望溪池放在双膝上,也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双膝有点颤抖。
这时一阵浓雾从盆子中升腾出来,同样在盆地出现一块明亮的镜子,镜子里,清远被吊在木架上,头发蓬乱,脸上布满
划痕,木架子下面众人举着火把,仿佛是要将自己焚烧。之后拿镜子里的影响渐渐隐去渐渐淡去只剩下石灰色的盆底。
眼前这一幕勾起了清远的兴致,他忘了要去逃命也忘记了要去就宁蒗,继续拿着刀子在另一只手指上划下一道口子。
他还是照原来的步骤做着。这一次镜子中也是乌烟瘴气的,仿佛是战场,清远骑着一只长满鱼鳞的怪鸟,另一面与自己
针锋相对的是骑着神马的淳安,他的头发变成了紫色,蓝色的瞳孔中看不出一点心事,平静的脸上也没有一点心事。而
淳安的手中,握着的仿佛是一幅画,不,那不是什么画,而是宁蒗的肉身。
清远睁大眼睛聚精会神的看着,镜子又消失了,他正准备开始第三次的时候,两个疯闹的孩子跑过来,其中一个胖胖的
小孩被清远绊倒,望溪池也跟着跌碎在地上,清远恶狠狠的看着那个孩子,甚至想拔出剑,将他处死。两个孩子倒是机
灵一溜烟跑开了。
没想到一个功能如此奇特的东西竟是如此的脆弱。
清远蹲在地上,寻找着残片试图去拼合完整,可是碎了就是碎了,即便真的粘好了,可能法力也都失效了。
清远站起来,在这狭窄的通道里,一下子,他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去哪里,是回到狱樽救宁蒗还是回到青殿准备明天的
战争。
清远漫无目的的走着,没有方向。因为牵挂太多。
他突然想起刚才在望溪池中看到的那些场景,他想起那个面无表情的淳安,原来,到最后两个相爱的人还是不能免俗的
成为的仇家。而改变这一切的正是自己。突然,发现从始至终他不仅仅是一个可怜的角色还是一个可恨的角色,他的可
恨正是源自他的自私,为了宁蒗他已经牺牲了弧大的百姓,这一次他又要为了救宁蒗而让整个黑世的百姓遭殃。
如果明天乌然发现战场上没有青阳,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也许乌然会大怒血洗黑世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必须去制止这惨案的发生,而且他是唯一能阻止惨案发生的人。
清远还是裹了裹长袍,他脸尽量的埋在领子下,低着头沿着来时的路返回青殿。
第十五章
成功的激怒乌然与清远的关系,并且主动挑起一场大战,一切都在即墨的计划中顺利的进行了。
“四爷,药送来了!”即墨颐指气使的端坐在椅子上,来者跪在地上低沉着头颅,即墨派人把那包药呈上了。
即墨把牛皮纸撕开一道缝,用鼻子闻了闻里面的药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吃了这个药真的就会昏昏欲睡?”
“就算有人打扰也醒不来!”来者听闻四爷的话,抬起头来,市侩的样子,言语中带着那么一丝丝的自信。
“不会睡死吧?”即墨一只手伏在椅子的把手上,身子向前倾斜。
“不会。一旦停止服用,人就自然会醒了。”
即墨仔细的听着来者的话,放心的向椅子里面挪了挪屁股。
“你下去吧!”
来人站起身子,即墨虽然使唤他下去了,不过此人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即墨看了此人一眼“都说让你下去了,没听见?银子管家会给你的!”
这个浑身脏兮兮的人,嬉皮笑脸的凑到即墨的跟前。还没等即墨张嘴,他露出满口常年因抽烟而变黄的牙齿开口说:“
四爷,我听说您明天就要出征打仗了。”
即墨挺起胸膛说:“是啊!”他仔细打量了此人一番鄙夷到:“打仗跟你有什么关系?”
“……”来者默不作声。
“有屁快放!我没时间跟你打哑谜!”即墨显然不耐烦了。
“四爷,你这次出征可不可以带上我,我精通医术。战场上难免会有伤残,这怎么可以缺少大夫呢?”
“我们自有大夫,不用你操心!”即墨起身就要走。
“您说的的大夫是中黑吧?您确定明天会让他也参加战争?”此人语气带有十足的把握。
“你是谁?”即墨看着眼前这个身份不明的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助你成为你想成为的那个谁!”此人越发的趾高气昂。
“怎么帮?”
此人凑到即墨的耳边,撩开挡在他耳边的头发,即墨防范的看了他一眼,于是这个人在即墨的耳边说了一串的话,说的
即墨心花怒放。
“真的吗?”即墨用一种敬仰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对伫立在门口的仆人喊道“来人,给先生赐座、上茶!”
仆人小心翼翼的把椅子茶杯端来,此人却微笑说“在下得回去处理一些事情,如果四爷在意我刚才所说,就请今晚开始
行动。明天出征我会按时到场!”说完话此人扬长离开。
即墨站在原地看着此人的背影问了一句
“请问先生贵姓!”
“缙云!”
清远从外面回来之后一直都躺在屋子里。偶尔能听见从淳安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他不想去探望淳安,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不想,现在他更相见的是大哥福田。
不知道为何仿佛只有大哥在他就会感觉到踏实。这种踏实感是那个同样身材魁梧的淳安永远给不了的,何况,他只是依
赖大哥并不是喜欢甚至是爱他。
就在某个很突然的瞬间,清远的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紫色长发的淳安坐在神马上,一直手持着锋利的剑,另一只手举
着宁蒗的尸体。两个人就在纷乱的战火中对峙着。
想到这里他狠狠的摇了摇脑袋,他必须让自己清醒。
“谁?”清远厌烦了这几天接连不断的敲门声。
“三爷,四爷要你过去!”
“过去干什么?”清远着实的讨厌那个叫即墨的人。
“说是什么商讨一下战争路线的事!”仆人回答的结结巴巴,是啊,一个下人行军打仗的事情他又能了解多少?
“你先回去回复四弟,说我一会便到。”
仆人走后,清远从床上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子身腰“行军打仗,呵呵,我最拿手了!”
即墨的屋子里很暗,难道是为了节能减排?清远不了解这个面相不正的即墨。
“三哥,快,快坐!”即墨变得十分的热情,这种热度让清远有点接受不了。
淡黄的灯光下,铺展着一张地图。即墨的手中还攥着一支笔。看上去还真有几分战略家的架势。
“三哥,这就是烟雨巷的地势图!”即墨看了一眼清远,然后用手在地图上用笔画着,清远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地图,
凭借自己近百年的征战史看这样的小地图简直是小儿科。
“烟雨巷东、西、南三处环山,乌然的位置南方,我们在北面。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而且,由于重山峻岭的天然屏障,他
们地处较高,这一点对我们很不利。”即墨的话清远当然是一句都没入耳,令清远不可思议的是,这鸟不拉屎鸡不下蛋
的地方毁了烟雨巷这个好名字,清远绞尽脑汁
也无法把三处环山的弹丸之地和烟雨巷联系在一起。
“我们第一场仗我准备这么打!”即墨指着前方的军营西侧的山,“我们首先把这座山攻下来,再从侧面进攻!”清远
摇着头,认为他的想法不妥。
“第一场打的是气势,特别是在我们不了解对方具体情况的前提下,是万万不可分散兵力的。第一天就要正面进攻,也
以此来试探对方军情。”
清远认真严肃的分析着,听得即墨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何?”清远抬起身子看着即墨。
“三哥,你还是那么厉害,听你的!”虽然口头这样答应,不过即墨早已经把不屑写在了心上。
清远没有战前恐惧症,或许那个时代的人都很简单,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顾虑,打仗毕竟是明天的事情,想那么多也
无非是瞎担心,所以,清远那一觉睡的很香甜。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精神抖擞,毫无任何压力,神清气爽的穿着战袍,
银白色的战袍,配上古铜色的宝剑,眉宇间的英气咄咄逼人。
清远提着宝剑走出房门,看见仆人正端着药碗正要从大门里跨出,清远瞥了一眼淳安的房间。
“二爷的病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能吃能喝的,挺好的!”仆人虽是这样回答着,可是清远觉得还是眼见为实,出征之前去看看二哥也无可
厚非,他的左脚轻抬,右胳膊却被即墨抓住。
清远慌张的看了一眼他,只是慌张而已什么都没说。
“三哥,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即墨的语速很平缓,字里行间没有任何焦急的感觉。
“想去看看二哥!”清远用力的甩开即墨的手。
“不用去看了!”
“为什么?”清远觉得很有意思,不就是看一眼吗,就一眼能耽搁多少时间?
“你没听见下人刚才说吗,能吃能喝的,状态十分不错,你不用担心,你二哥就这副德行,一旦逢上什么打仗、大战之
类的事情,你二哥肯定不是受伤了就是昏睡不醒,大家的都习惯了,快走吧,军队在门前等着我们呢!”
即墨口中的二哥明显的和他内心深处的那个人有很大的出处。
“快走吧,这次你是领军的,迟到不好吧!”
清远拗不过即墨,提着宝剑迈着大步朝大门走出。
“出来了!”众多的黑世百姓堵在门口等着瞻仰清远的尊荣。
战士出征乡里远送这样的事情在哪里都有,不过又欢呼、雀跃、送鲜花、尖叫这种状况清远还是第一看见。也许是新奇
,清远竟很享受这种待遇,太过专注眼前的他,一定想象不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然,这些百姓是如何覆舟的那是
后话。
“这是什么?”清远指着眼前这个高出自己两个脑袋,脖子长的很像鸵鸟的怪物,更怪的是这只鸟不长羽毛,全身长满
了鳞片,墨绿色油滑的鳞片看的清远顿时想吐。
“你的神兽!”
“什么?”
“不是什么!是神兽!”即墨更正清远说错的话。接着说“上去吧!”
“????”清远面对着这个有着拉蛤蟆一样令人作呕的皮肤的神兽,清远死的心都有了,居然还要让他骑上去!
“可以换一个吗?比如凤凰?”清远祈求着,眼泪险些没掉出来。
“就这个,换不了!”
两个大汉把清远扶上神兽的背,清远坐在神兽背上摇摇晃晃仿佛时刻都在准备着逃走一样。
“说话”身旁起着龙的即墨小声督促着清远,清远只顾羡慕即墨的座驾,羡慕嫉妒恨啊!
“说话!”即墨翻着白眼。
“说什么”
“出发!”
“出发?哦,知道了!”清远还是傻傻的坐在神兽的背上。
“说啊!”即墨怒了!“说什么啊?”清远呆头呆脑的问。
“你是领军的你喊出发我们才能出发!”
“哦”清远清了清嗓子。“出——发”“出”字很嘹亮,被催的是“发”字破音了。
“等等等等……”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回头看去,原来是中黑,起着他的神兽乘风破来带着诚意扑面而来
了!
第十六章
“中黑?”即墨发出很奇怪的质疑声。“你来干什么?”
“四少爷,少主挂帅出征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中黑抚摸着自己骑着的那只丹顶鹤。
“本王出战还要向你禀告吗?”即墨一副傲慢的样子。
“呵呵,当然不用。只不过行军打仗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这个大夫呢!”
“用不着了!”即墨指着他身边同样骑着奇怪神兽的缙云。披着铠甲的缙云礼貌的向中黑拱了拱手。
“这位是?”中黑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的地位竟被他人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