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发现父母不再排斥这件事——虽不排斥,但也不赞成。
印风住院两个月,他便趁热打铁两月。人总是接受能力很强的动物,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发生久了,且每天在自己身周
上演,那也就麻木了。
既然同意了这事,那必然对钟明这临时的简易婚礼大肆赞成,并且出力。
钟明看着红彤彤的教堂,欲哭无泪……
印风看了看四周,忽然走到钟大福面前,黑黝黝的眼睛直视老人,道,“叔叔,谢谢。还有阿姨,”他倏然伸手抱住了
钟大福,将脑袋歪到老人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说,“谢谢你们啊,我很喜欢。”
任非云刚进门,先是怔愕,继而才恢复了平静,正好瞧见印风闭眼安然的神情。
神父是任非云自己带来的,他站到主持台上,先是打量了四周,继而才慢慢念出祷告词来。那一番款款动人的承诺自不
用提,两句“我愿意”皆是回答的干脆利落。任非云坐在最后面的位置上,难得地让任念风坐上了自己的大腿。
他看见印风和钟明十指相扣,两人互相给对方戴上崭新的戒指。任非云摸了摸怀里的AK,觉得稍稍安心了些。
成军白虎等坐在前方,一阵起哄,纷纷吼道:“接吻接吻接吻!”
周清也跟着闹腾,然而忽然之间普通话也没有达到水准,于是他在众人话音刚落时忽然吼道,“激吻!激吻!激吻!”
钟大福坐在第二排扯了扯陈翠花:“俩男人那个,亲嘴?见过不?”
陈翠花皱起一张脸,“没有啊!老头子,想想怪寒碜。”
上面钟明托着印风的后脑勺,红着脸在他唇上轻点一番。
前排几人当即鼓掌吆喝。钟大福在后面看了,很淡定道,“原来就是这样啊,没啥奇怪的。”
陈翠花:“是……是……”
两人交握着手,在一群人的簇拥里并肩往教堂外走去。钟明笑得腼腆而又幸福,印风则是紧紧扣住了钟明的手,抿着唇
微笑,上翘的眼角洋溢出满满的甜蜜。
然而他忽然在教堂门口住了脚。透过一帮兄弟的身影,印风转身看向任非云。
任非云这时也站起身,拉着小鬼站到印风面前,同时扯了扯儿子的小手:“祝贺叔叔。”
小鬼立即乖乖道,“叔叔,祝贺你,希望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众人登时笑了,白虎骄傲地嚷嚷着,“这话是我教的!我教的!”
印风弯腰,拥抱小鬼,又在他脸上亲亲一啄,心里喜爱得不得了。
他站起身,和任非云面对面了,众人有感应似的,登时沉默下来。
任非云上下打量了印风:“很帅。”
印风看着任非云,张开双手,笑道,“老东西,抱一个?”
任非云是面无表情的,他静静地凝视了印风,上前一步,闭上眼将他紧紧地嵌入怀里。
印风反手搂住他的腰,轻轻地拍了拍。
他们的拥抱像流星般一闪而逝,然后双方各自回归原位,印风拉起钟明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堂。
三辆黑色汽车并驾齐驱到了公路上,野兽一般蛮横。白虎成俊的车子开在两边,钟明和印风的车则在中间。
周清等人在后面和任非云一块上车。
白虎成俊下了车窗,后面亦然。车窗口,众人伸出脑袋,纷纷默契地唱着:“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
漂流的河,每一夜每一夜,下着雨,想起你……”
路人纷纷侧目,被这气势感染了而让道。歌声于是就这么飘荡开来,男儿们低沉浑厚的声音成了他们每人生命里最美丽
的点缀。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