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我今天来不过是想提醒你,如果你对我师弟没意思了,就离他远点。我师弟……虽然当年为了自己的前程耍了点手段
伤害到你,但是现在的他强悍得可怕,不再受人威胁和摆布……你是他唯一的缺口,他一定会不择手段把你重新绑在身
边的。你好自为之吧。”说罢许颜宇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凡宁。
身体被温暖了,贺苏这时就悠悠转醒,只是疲惫的眼帘还打不开,那个人的吻轻柔甜美,怎么也觉得不够。铃声打破了
此时的宁静,贺苏想马上睁开眼叫他不要走,待真的睁开了,卧室内已经空荡荡,没有那个人的影子。
有点嘲笑自己的无能为力,贺苏却还是强硬的撑起身体,下床,慢慢走出卧室,转到客厅,看见那抹立在玄关的人影,
立马笑容满面。刚想上前问安,却听到门外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让他不得不顿口顿足,于是乎许颜宇最后说的话,一字
不漏的传到贺苏的耳朵……
轻轻关上门,凡宁显得失魂落魄,转过身惊讶于突然立在面前的贺苏,心脏仿佛停止了一会儿,随即马上开始不安的加
速度。
“早安。”贺苏平静如常的问候,顿时让凡宁放松下来。
“早……贺,我做好饭了,帮你热一下……你先去洗漱吧。”
“恩。”贺苏转身步入浴室,在门扉关上的那一刻,伪装的笑容也支撑不住似的谢下,摇摇欲坠的身体终于无力的跌落
在地上。
贺苏好像大喊,好像发泄,好像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是他的,是他的,不要再来跟他抢了。可是,自己有什么资本去
要求?没生命的爱情就是欺骗,不如不爱。
不如不爱——
贺苏还是没能控制好自己,绝望的泪水爬满脸颊,双手紧紧抓着自己发疼的胃部,似乎要把它捏碎,整个人弓得像只虾
,脑袋一下一下撞击着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仿佛这是最极限的状态。
“贺!!贺!!开门!你怎么了?!”听到异样声响的凡宁赶紧跑过来,想推门却发现推不开,转而大喊起来,边喊边
用力的敲门。贴在门扉,凡宁才听到他哭了,心里仿佛被什么砸到,碎了的疼。
他一定是听到了,这个敏感又脆弱的男人,只能独自舔拭伤口的男人,自己也快要跟着他崩溃了。
凡宁瘫软的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在无数个酝酿的日夜发现的事实被倔强的喊出来,“贺!我爱你!”
贺苏疼得昏天暗地,整个人紧紧缩成刺猬,断然隔绝着外面的世界,那声从门外传来的爱的告白,此刻只让他愈加心力
交瘁。眼泪一样止不住,心心念念只有一句话,我爱你。
“贺!出来!我哪里也不会去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贺!求求你开门!求求你……”凡宁几乎是扑倒在门扉,撕声力竭的唤着他。
许久,独自挣扎的困兽才抬起头来,发出遥不可及的乞求,“我不想死啊……”
我不想死啊——
“贺……”
“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贺……”泪水交织,数不清的网套住前进的道路。
因为太爱你,才渴望生命。没有生命的爱情就是欺骗,不如不爱,可是,已经爱上了,要怎么舍得?
最后,贺苏晕倒在浴室里,凡宁马上拔了急救电话,等着救护车来把人送到医院。
“他的情绪波动太大了,这样下去情况很不乐观。现在人在昏迷中,好的话明天会醒来……”说罢医生离开了病房,凡
宁重新坐回贺苏身旁,心痛的望着这个又消瘦了几分的男人,眼泪克制不住的流下来。
“贺……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傻……为什么不相信我……”凡宁站起身,轻轻吻上睡梦中的人的唇瓣。
午间,凡宁想去医院的食堂吃饭,却在走廊的楼梯口被人拦住。
“……嘉……”凡宁知道,如果许颜宇说的是真的,这个男人迟早会找来。可是,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跟他纠缠,错过
了就不再回来。
“Funny。我们该好好谈谈,上次是我鲁莽了……”嘉贝坦诚的说道。
“嘉,我们是该谈谈。”凡宁下定决心似的回道。嘉贝显然对他会答应有点意外,转而又觉得复合有望不禁欣喜起来。
两个人找了家人少的咖啡厅定了个包间,面对面入座后,凡宁直入主题说道,“嘉,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不要再来找我
了。”
嘉贝拿着菜单的手抖了一下,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面对凡宁的认真,嘉贝终于从喜悦中清醒过来。
“Funny。我一直没有忘记你,你也是真的喜欢我的……”
“是。”凡宁打断他的话,“可是那是过去了,现在我对你不曾有那种感情,即使再见到你,听你说想复合,我的心也
起不到一点波澜。嘉,有些失去了的,是不会再回来的。我们都该成熟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也会有成熟的一天?”嘉贝的脸上终于挂不住笑颜,冷冷的嗤道。人们被他的美貌和出色的表演迷住
,却都不知道他和许颜宇同属于唯我主义者,霸道强悍,不容拒绝。大概也只有在Funny面前,嘉贝才会暴露本性,因为
他一直自信温顺的兔子不会反抗,可是今天这兔子竟然懂得反抗。难道要像许颜宇一样,把人弄傻了拴在身边?嘉贝不
屑,他要的永远都是别人心甘情愿给的。当年的凡宁是心甘情愿的爱自己,如今嘉贝也有把握让他心甘情愿回到自己的
身边。
这是神的自信。
“不管你说什么,我们都不可能的。放手吧。”说罢凡宁站起身欲走。
“如果我说不呢?”嘉贝阴狠着脸。
“随便你。”
嘉贝不说话了,只是玩味的盯着凡宁,嘴角拉起危险的弧度。
“我先走了。”凡宁被看得很不自在,急切想离开。
“是因为医院里的那个人?”嘉贝突然说道。凡宁迈开的步伐立马僵住,不好的预感瞬间迎上心头。
“那个人快死了吧?”漫不经心的说着,美丽的脸庞闪过一丝阴狠。
“住口!”凡宁激动的脱口而出,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态度让自己很反感。
“哼。为了一个快死了的人放弃我,不知道是你太傻,还是那个男人有什么比我更满足你?钱?我比他多。名誉?他没
有。家世?他是个野种你知道吗?”终于卸下救世主的伪装,化身为恶魔的嘉贝,一步步向凡宁袭来。
“你住口!”凡宁面红耳赤的吼道。
“怕什么?!”嘉贝少爷脾气一上来,不甘心嚷道,“哈!你不知道吧,你现在喜欢的男人是自己的母亲被人轮Jian出
来的产物,肮脏得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怪物……”
啪!清脆的巴掌扇在嘉贝的脸上。凡宁几乎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去做这件事,愤怒的双眸紧紧瞪着面前这个男人,无法原
谅他。
“你打我?”嘉贝擦拭了嘴角的血丝,阴冷的笑起来。几乎没有反抗,凡宁便被嘉贝拖出咖啡厅,来到停车场,嘉贝拉
开车门,一把把他摔进去。
第15章
“你要付出代价。”
锁上车门,嘉贝重重压在凡宁身上,撕扯着他的衣衫,疯了似的喊道,“那种人就让你爽了?!贱人!”说罢一巴掌摔
在凡宁的脸上,随即二三下把他的衣服撕开,不假思索就咬上胸膛的一点。
“啊啊!——”凡宁痛得大叫起来,他不会怀疑嘉贝有想杀了他的冲动。胸前的那点被咬出了血,嘉贝意犹未尽的继续
去咬另一边,直到两边都腥红一片。
嘉贝看着自己完美的杰作,不紧不慢的扯开自己的领带,解开纽扣,边动手边说,“我最喜欢和你玩Sm了,因为你叫起
来够淫荡,让老子恨不能狠狠撕碎你!”最后一把扯下自己的皮带,把凡宁的两手举过头用皮带绑住。
“不……放开……”慢慢褪下凡宁的裤子,大力掰开他的双腿,在没有任何润滑的作用下直接把两根手指放进去,鲜血
顿时流出来。
“啊!……”凡宁几乎痛晕过去。
“Funny……”嘉贝迷恋的吻着他的唇瓣,慢慢退出手指,转而把自己暴动的火热推进去,一推到底。凡宁几乎是同时瞪
大了双眼,眼泪哗啦啦涌出来,身体撕裂般的痛苦让他一时间合不上嘴。
“Funny……你永远看不见你最美的样子,就是现在。”嘉贝舔着他的泪水,下身愈加剧烈的撞击,嘴角微扬从口中吐出
冷漠的话语,“其实你是舒服得想哭吧?那我是不是应该更加努力?”
“啊啊!——”除了痛,没有快感。没有爱情的爱,不再是疼痛伴快乐的。凡宁明白,心里的那个空缺,已经被另一个
人填满了,所以才会即使面临如此残忍的事时还依旧这么清醒着。想他。想快点回到他身边。加倍爱他。
“恩?现在这种时候,你还在想谁呢?”嘉贝抱起他,让他坐在自己的身上,欲望全部探进他的身体,一点点膨胀,一
点点加深,一点点束缚住想展翅飞翔的蝴蝶。
“你是我的Funny。”嘉贝霸道的宣誓道。
******
贺苏在医院躺了三天,凡宁在嘉贝的府邸被折磨了三天,最后还是看不下去的许颜宇偷偷放了他,凡宁才得已重新回到
贺苏身边。
回到医院,寻问过医生知道贺苏这三天都没有醒来,凡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难免忧心。他害怕睡着了的贺苏,仿佛下
一刻便不再醒来,这种害怕从贺苏近期频繁的睡眠和轻微的失忆中有增无减。
安静的病房内因柔和的光而增添了不少暖意,望着床上依旧像睡美人的贺苏,凡宁不知该如何面对醒过来的他。身体上
满满是嘉贝留下的痕迹和虐印,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昏倒多少次,可是每次都会在新一轮的轰炸中醒来。嘉贝疯了,凡
宁却觉得那疯狂太孩子气,好像是抢不到玩具的大少爷,倔强的不服输。
那不是爱情,或许曾经被他喜欢过,但一定不是爱情。而现在躺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给予他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充实,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平凡,却平凡得甚至会让人幻想就这样一辈子。
“贺。”轻轻贴上他的唇瓣,清风拂过的淡粉色窗帘像精灵降临的序幕。
新一轮花开,摇曳中散发的芳香让人心旷神怡,蔚蓝天空中的淡色浮云缥缈如纱,阳光永远不会遗忘大地,春天的气息
浓郁芬芳,酥醉麻人。
这几天凡宁都在医院奔波,餐厅只能暂时休业,多亏嘉贝这几日也没有出现,凡宁才能安心的照顾贺苏。这日中午吃饭
时间,贺苏的病房里来了一个中年女人,凡宁有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名美艳妇人,直觉她跟贺苏有关系。
“您好。”妇人很有气质的弯腰问候,用的还是您。
凡宁有点受宠若惊,不知所措的同样回礼道,“您好……”
“刚问过护士,贺先生是在这间病房吧?”妇人温和的态度让人不禁大感亲切,凡宁没有迟疑的点头。
“您是……”想问是贺的母亲吗,又觉得太唐突便把后面的话又收回去。
“我是贺先生的启蒙老师,也是现在贺家的管家。”
“您好……那个……贺还没有醒……”
“这样……"
"您……有什么事吗?"凡宁紧张的问道,对于前不久从嘉贝口中知道的贺的过去一直耿耿于怀,突然到来的管家不会只
是简单的探访。
"您是贺先生的朋友吗?"妇人依旧温和的问道。
"恩。"凡宁点头。
"这样告诉你应该没关系。我们家夫人让我过来接贺先生回去的。"
"为什么……"凡宁讶异。
"因为老爷已经过世了,现在贺家上下全是夫人打点。少爷流浪在外多年音讯全无,夫人派了很多人找寻了很久,终于知
道少爷的所在。少爷的胃一直不好,夫人很是担心,也很想念少爷……"妇人停顿了会,继续说道,"如果夫人知道少爷
已经病成这样,一定会非常难过的……但是,所谓血浓于水,最后总该还是要回到亲人的身边。凡先生,您能明白吧?"
"您……"凡宁再次惊讶,心里突然增添了许多不安,突然发现眼前的妇人在温和的外表下有一层看透人心的睿智,这简
单言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让凡宁站立不安。
"凡先生,我失礼了。其实来之前已经对您做了一些调查,但并没有恶意,只是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比较好,相信凡先生您
不会为难我的吧?"
"您……叫我……走吗?"
"是。凡先生您放心,我们已经联络了一些美国的权威医生,只等接少爷回去就马上化疗。少爷能够多活着一分钟,对于
夫人,对于您来说,一定都不会反对的吧?"
对于妇人的咄咄逼人,凡宁已经无话可说,勉强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不知道未来的路会怎样。
离开?最后还是要离开,而这一次是别无选择。
转身再次注视着沉睡中的贺苏,凡宁突然想把他摇醒,醒来的贺苏才会紧紧抓着自己的不放,这样自己就有不离开的理
由了。心里难过得快碎掉,眼泪不禁汹涌而出,凡宁再次低下头轻轻贴住那冰凉的唇瓣,做着最后的告别。
从妇人身边擦身而过,凡宁突然问道,"什么时候回去?"
"马上。"
"这么……快……"凡宁再次受到打击。
"夫人一直在等消息,也派了私家飞机过来,我们今天就会把少爷接回去。凡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先离开,我怕少
爷突然醒来会叫医生先给他打一剂安神药。"
"我……我知道了。"凡宁颓然低下头,迈着沉重的步伐一点一点离开病房。回到一起生活的家,没进门就被人拦下。
"凡先生吧?"一位保镖似的男人拦住了凡宁。
"是。"凡宁有些不解,却听男人说,"这房子已经清掉了,凡先生您不能再住在这里。"
"为什么?"凡宁觉得心不只碎了,甚至在裂开。
"这是管家吩咐的,还有那间餐厅也吊销营业执照了……管家说遇到凡先生让我转告您,离开这个城市。"说罢男人从口
袋里抽出一张全新的支票,递到凡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