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焰——野马尘埃

「那你就快点回来啊？同学会什么的，意思意思露个面就好了啦。我比较重要吧？」雷说。

「是是是，你当然重要啦。乖，我会尽量赶回去的。」我安抚道。

「……启德好像要吐了，我去拿脸盆。先这样罗？爱你，掰。」雷匆匆挂了电话。

我愣愣盯着手机出神，感到世界天旋地转。我该怎么办？我爱雷，也爱学长，两种爱完全无法比较孰

轻孰重，而失去任何一人，我都是生不如死。

「朝，跪在那里干嘛？你看看谁来了？」学长搭着一位须发皆白的健壮老人走过来，最后一句用英语

说。

「Ben！」我又惊又喜，站起来拥抱我大学毕业论文的指导教授。

「他说在旧书店里看到你站在外面，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就打来问我。我干脆邀请他过来，一

起吃顿晚饭。」学长笑吟吟地说。

接下来我们三人各显神通，在厨房里一番较量，分别端出自己的拿手好菜。我们边吃边开对方的玩笑

，彷若回到学生时期受邀到Ben家里聚餐时的情景，共度了愉快的晚上。

送走教授后，学长嘱咐我早点休息，和我道了晚安就回到他的房里。

我回寝室，步入房内奢华宽敞的浴厕，在巨型浴缸中泡了三十分钟左右的热水澡，将身体里里外外都

清洗干净。

我擦乾身子，穿上洁白无瑕的日式浴袍，打着赤脚来到学长房门口。我敲了敲，推门进去。

「怎么啦？」学长转过头说。他戴眼镜坐在king size的大床上，膝上放了一台笔记型电脑。

我全身颤抖，听着自己心脏的怦怦巨响，缓慢地解开腰上的绑带。我肩膀一垂，浴袍滑了下来，里面

什么也没穿。

学长拿下眼镜，把电脑往旁边桌上轻轻一放，站起身来走向我。他在我面前十公分处停步，直勾勾地

望着我的脸，呼吸声十分混浊。

「学长，请你玷污我吧。」我坚定地说。

学长猛然将我抱起来。我顺势张开双脚，缠在学长腰后。学长捧着我的臀部，一边和我热吻，一边把

我运到了床上。

学长以前所未有的激烈吻着我。他的舌头舔遍了我的唇齿，两手同时不停在我胸前两点上捏揉弹弄。

我被他吻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脸色胀得通红。

「用鼻子呼吸。」学长粗声说了一句，再迅速吻住我。

我推着学长强健的胸肌，开始挣扎反抗。

「怎么了？难受吗？」学长喘着说。

「你……你有没有在这张床上……抱过别人？」我像是快要窒息了一样，上气不接下气。

「没有，我不带女人来家里。」学长猴急地说，又想吻我。

「小芳……小芳呢？这是你们的房间吧？」我躲开，强迫自己问道。

「我只跟她上过一次床，根本没睡在一起。」学长轻抚我的头发说。

「我不懂……」我闻着学长身上醉人的肥皂香，脑袋晕乎乎的，无法思考。

「没关系，以后再跟你解释。」学长脱掉上衣，露出完美的身材。他吻着我分开我的大腿，用鼓胀隆

起的胯部贴住我的下身，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裤摩擦。

「嗯……哈……学长……学长……」他终于离开我的唇后，我大口呼吸，被学长色情的举动吓得浑身

发颤。

「抱歉……第一次先让我这样……否则等一下一定……一进去就射了……」学长眼神满是情欲，一脸

狂热的快感，腰部剧烈摆动。他握住我勃起的阴茎，配合他摇晃的频率搓弄。

「阿……」我敏感的部位受不起这么强烈的刺激，没两下就流出透明的液体……我害羞地看着学长频

繁震动的漂亮肌肉，快感的浪潮一波波袭来，射精的冲动窜上脑门……

等我从高潮中回过神来，学长已经褪下了湿成一片的底裤，现出阴毛浓密的下体。学长雄伟的阳具半

勃起着，龟头垂着一丝黏稠的精液。

我失魂落魄地爬过去，手肘攀住学长的大腿，情不自禁地掌握他傲人的巨物，笨拙地舔舐起来。

「朝……哈……」学长一手按着我的头，另一手朝我臀肉摸去。

我含住学长的肉柱，上上下下地套弄。学长将一指插入我从未被人碰触过的后穴里。我闷叫一声，吸

得更加用力。学长胸口快速起伏，他生气勃勃的性器在我口中不断跳动……

「可以了，朝，躺下来……」学长揉揉我的发顶说。

我依依不舍地吐出阳物，依言倒下。学长将男根顶在我的穴口，上半身压了过来，紧密地贴着我。

「我好怕弄脏你……我的生活那么荒唐，而你……你跟我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学长在我耳边喃

喃说道。

「学长……不要紧的……我现在很幸福……」我鼓励他。

「你真的有过经验吗？你的反应好羞涩……我怕弄痛你……」学长忍耐着说。

「学长……我爱你……我好爱你……」我心情实在太激动了，忍不住落下泪来。

「朝──」学长低吼，奋力往内顶。他阴茎粗大的头颈部一点一点撑开我紧致的肠壁，持续向深处攻

陷……

我流下更多的眼泪，牢牢揽着学长宽阔的肩背。我紧咬下唇，不让自己丢脸地哭叫出声。

「别咬，会流血的……」学长一面往内推，一面深情无限地注视着我。他伸手拨开我的唇瓣。

「阿──」我马上叫了出来，十指掐入学长背部的肉中。

「我会等你适应了再动。」学长爱怜地抚摸我的脸，擦掉我额上的汗珠。

「没关系，你动吧，我好想要你……学长……」我受不了这种甜蜜的折磨，只要学长一对我好，我就

好像要把整颗心都哭出来了一样。

学长缓缓地抽动起来。他沾满精液和唾液的肉棒滑动并不困难，可是他生怕弄疼了我而不敢大幅度进

出。

我虽然幻想过许多次和学长肛交的感觉，但是现实仍然比梦境疼痛太多。一开始的三十几下，确实没

有丝毫的快感。

然而，等身体习惯之后，加之学长又是如此的温柔，我慢慢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灼热，彷佛体内渐

渐燃起了一把无名火，蔓延到周身各处……

「嗯……阿……」我无法抑制地呻吟起来，发出女人叫床似的淫荡声响。

学长受到我的撩拨，动作不再轻柔，变得像只狂狮，而我是他身下交配的母兽……

「阿──阿阿──阿──」我放声大叫，穴内的热浪排山倒海地涌来，侵犯着我即将支离破碎的瘦削

肉身，啃食着我再也无法加快的心跳……

学长刚猛不息地捣着我，膨大鼓胀到极限的可怕阴茎疯狂地抽长，我从来不知道男人的阳物可以插得

这么深……一想到数不清的女人也感受过学长这样威风凛凛的王者神采，我的心就被丑陋的妒意凿开

了一个大洞，痛入骨髓……

「学长……说你爱我……」我泪流满面地说。

「我爱你……朝……」学长说，吻去我的不安。

我在甜美的亲吻中承受学长强力的占有……当我们两人的交合处热得像是要烧起来的时候，学长含着

我的舌尖，朝我体内最深处射入一道道烫人的浓精……我跟着他高潮，升上了等待已久的天堂……

第二十八章：往事

巫夔影搂着一个红发碧眼的女人，身旁跟了五位一起长大的企业家后代公子哥儿们，一行七人浩浩荡

荡地踏入闹哄哄的大型阶梯教室。

「Decky（注），这里！」一名身材矮小的黑发男孩在他的座位上跳上跳下，对他们招手，并指了指

他右手边的一整排空位。

「我就说不用太早来吧？有人会帮我们占位。」其中一位卷金发的小开耸肩说。

众人往那排空位走去。

「Babe，走吧？在看什么？」红发女人一脸得意地伏在巫夔影的胸口说。

「天使……」巫夔影望着教室后门的方向出神。

「讨厌，真坏！人家还躺在你身上，你就移情别恋啦？」女人不满地娇嗔，用粉拳捶了捶他的二头肌

。

「你先过去跟他们坐。」巫夔影推开她，朝他一直目不转睛的地方走。

女人原地跺脚，却不敢违抗。

「你旁边有人吗？」巫夔影爬到最高的一阶，拍拍独自坐在靠走道位子发呆的少年的肩膀说。

少年抬起头来，白皙无瑕的透亮脸蛋微微泛出粉色的红晕，一双美得惊人的深邃眼眸瞳孔是坚毅的暗

紫色。

近看竟比远眺更动人千倍，巫夔影不知为何紧张了起来。

「没……没有。」少年害羞地说。

巫夔影强自镇定地坐进去，心想：「声音也很好听。」

教室的画面退去……

巫夔影仰躺在学校草坪上，牧朝抱膝坐在他左侧。

「学长，我知道你不喜欢跟别人谈家里的事，可是……如果你需要我，我一定会听你说的。」牧朝温

暖的声音说。

巫夔影撑起身来，手臂绕住他脖子，在他颊上轻轻一吻。「你不是别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

是迟早的事。女的是无情的贱货，男的又是个不举的工作痴，这种婚姻维持下去才让我想吐。」巫夔

影蛮不在乎地说。

「你有我，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牧朝抱住他说。

绿色的草皮远去……

倾盆大雨打在巫夔影的肩上，他跪在挂着腐败花圈的白色十字架前，不知雨水还是泪水模糊了视线。

牧朝走到他身后，用手上的黑伞帮他挡雨。

「学长，回去吧，再淋下去，就是铁打的身体也要倒下了。」牧朝坚强的语气当此天地巨变，仍清晰

地传入他耳中。

墓园消失，巫夔影手执纤腰一束，以背后位干着趴在地毯上的女人……他冲刺射精时，牧朝精致的小

脸忽然浮现……事后，他猛灌了好几杯酒，打电话叫更多的女人来办公室里玩……

多P的场景褪去……

巫夔影开着法拉利敞篷车，推掉二十几场商事约会，从阿拉斯加赶来参加牧朝的毕业典礼。

「当我的随行翻译怎么样？我西班牙文没有你讲得溜。」这一刻他真希望自己没在牧朝面前炫耀过西

文。

「你没有其他话想对我说吗？」牧朝穿着学士服，左手拎一卷毕业证书。

「我不会亏待你的。」巫夔影说。

「学长，我要回台湾了。谢谢你四年来的照顾。」牧朝淡淡一笑，神情十分落寞。

他看着牧朝走回他都是外交官的恩爱父母身旁，一家人开心地合照。他从口袋掏出钥匙，往他的跑车

走去……

＊＊＊＊＊＊

「学长？」我摸了摸学长脸上新冒出的黑色胡渣，陶醉地望着他俊美的五官轮廓。

「朝……」学长握住我的手，睡眼惺忪。

「你梦到我啊？一直叫我的名字，还以为你在装睡呢。」我嘻嘻笑道。

「梦到很久以前的事……真怀念。」学长把我整个人拉到他身上，一手环着我的腰，一手抚摸我头发

。

学长昨夜非常体贴，不但帮我洗了澡，连床单也是他一个人换的。

「后面还疼不疼？」我们两人静静依偎了一会儿后，学长亲着我的发旋说。

「普通。」我说，食指在学长袒露的胸毛上画圈。

「经过昨晚，我更加确信：你说和雷上过床，是骗我的吧？我是这十几年来唯一碰过你的人。」学长

说。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为什么说那种话刺激我？怕我不肯抱你吗？」学长认真地凝望着我说。

「你少臭美了。」我用棉被盖住头。

「朝，到底为什么？你对雷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学长拉掉棉被，锲而不舍地追问。

「学长，我不想再瞒你任何一件事了，对你的爱意，我已经隐藏了太久。雷……雷是我必须用生命守

护的人，他对我就是这么重要。」我诚挚地说。

「那我呢？我无所谓吗？」学长说。

「台湾流行一个无聊的问题：如果女朋友和妈妈掉到海里，男人救谁？学长，如果你跟雷发生危险，

我会先保住他，然后，我再陪你一起死。我相信你对雨凤也是这样的。」我说。

「这算什么？没错，现在的我会救雨凤，不过那纯粹是因为我认为你一定希望我这么做，而且没错，

你走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但是，如果这是我得到你以前的事，我绝对会选择

救你的。你在我心中，任何人都无法相比，即便是我儿子也一样！大不了我以死谢罪，到冥府跟他说

声抱歉。」学长说。

「这段话让雨凤听到了，他不知道有多难过？」我叹了口气说。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绝情的男人！我的价值观早就扭曲了，只有对你，我才能保持完整！」学长激

动地说，用力搂着我。

「学长，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我说。「我一直觉得你把我美化了，其实我是很狡猾的。难道你没

有想过，为什么大学时你不开口，我也不主动告诉你我的心意？因为我要你永远宠我，永远把我看作

一个不懂世事、没有情欲的天真学弟，尤其是对你没有丝毫非分之想。如此一来，我就能一直当你的

天使，当你的宝贝，你也就不会像换女人一样换掉我。学长，我跟你其他的朋友不同，我没有和你从

小一起长大，我不是科技公司的继承人，不是汽车大厂的下一代，更不是参议员的私生子。我只是一

个平凡的留学生，跟你的世界缺乏牢不可破的连结。」

「你在说什么？难道你忘了，毕业时，是你拒绝继续待在我身边？我不计一切地想留你，你还不是从

我手中飞走了？」学长说。

「我无法忍受阿！你有过多少女人？我再擅长假装，总有一天也会崩溃的！」我说。

学长抱着我翻身，将我压在身下，给了我一个潮湿的吻。

「对不起，让你委屈了。」学长深情款款地说。

「想用一个吻打发我啊？」我不好意思起来，推开他滚到床缘。

「好美的背……朝，别穿了吧？今天让我看个够。」学长支着头，侧躺在床上瞧着我套上浴袍。

「才不要。你太好色了，要节制一下。」学长的话令我全身发烫，只想在地板上挖个坑躲进去。

「我已经很节制了。你那么脆弱，我那里又特别粗，如果不是担心弄坏你，而且我年轻二十岁的话，

一定连续七天七夜把你绑在床上。」学长说。

「你……你……」我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难以置信学长泰然自若地说出这种丢脸至极的话。

「你不信阿？比起经营管理，我对床事更有自信呢。」学长邪笑着说。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暂时忘了害羞和吐槽。

「……学长，你昨天说只和小芳发生过一次关系，是什么意思？」我想还是彻底谈开比较好。

「说了你一定会生气的。」学长走下床说。

「我需要知道。」我说。

「好吧……反正都过去了……」学长拉开铜门，走进约十坪大小的衣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