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是当他被我插得丢盔弃甲尽情喊叫,性器甚至没有经过任何抚慰就喷出一道白液时,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精液溅在他胸腹
间,竟然也丢人地精关失守,射在了他身体里。
糟糕!精液留在里面的话万一……我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海一把捞过我的脖子,将我拉近他然后用力地吻住了我。
他的智慧实在是不断超越我的认知,上一次我不过是稍微有所表示,他也能触类旁通,迅速领悟了接吻的道理,滚烫的舌热情难
当,不断扫过我的口腔内壁,如果说刚才是我进入他的身体让他彻底沦陷,现在也可以说他的入侵让我大脑一片空白,我几乎就
忘记了上一秒钟在想什么,忘记了我和他真正的关系,嘴上情不自禁地作出回应,就连还来不及抽出的性器也渐渐地又兴奋起来
。
就这样,海硬是缠着我做了两个多小时,本来就很久没好好休息——而且还总是以不健康的姿势睡觉的我被他放过以后腰痛得跟
要断了似的,连洗澡的力气也没有,任他圈着我的背,一条腿挤到我两腿间,纠缠着睡了过去。
10
同居的每个晚上海都想把我拐到他身体里去,但是本着健康是革命的本钱这一理念,我大部分时间都严肃拒绝,一周最多有两次
看他上火得眼睛都红了,不忍心,就陪他做。
我不知道有没有做出来的感情,或者在照顾他这么长时间里,我对他的感觉不再是研究者对被研究者的照顾,在办公室里加班或
者堵车在高架桥上时,想到他饿着肚子等我回去,就会非常烦躁。
想要他什么都好,饿不着冻不着,对他各种撒娇和挑逗,也越来越没抵抗力,甚至发展到了早上醒过来时候被他迷糊地挤过来蹭
一下也忍不住兴奋起来的程度。我在心里不住地提醒自己不能越界,但野草却总是将根茎伸到边界之外放肆生长。
这天应酬结束,我喝了点酒,快十点了才搭公交回到家,想到海没有吃晚饭,就在楼下的熟食店买了一只烤鸭。
海没有像平时那样在起居室的地板上玩拼图,我喊了他几声,他才慢悠悠地从卧室里出来。
“快来吃饭,让你饿了这么久。烤鸭还是热的,刚买的,怎么样?”我打开纸袋递给他看,他眼睛一亮,抓过纸袋就往卧室里跑
。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每天都在起居室吃饭,今天怎么想到要去卧室里吃?不行,弄脏了地毯我还得洗。赶紧追进去要阻止他,
却惊讶地发现他撕下一条鸭腿,正蹲在地上把鸭腿递给躺在地上的一个木雕人偶。
我困惑地走上前去:“你这是在干什么?”海不理我,继续把鸭腿往木偶嘴边送。
“那是摆设又不是活人,它不会吃的,来我们到外面去。”我试图把他抱起来带出卧室,他却奋力挣扎,发出凄厉的叫声,吓得
我只好赶紧松手。
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弯腰看着他,看他反复用鸭腿戳那木偶,木偶全无反应,最后他把烤鸭扔在地毯上,抱着木偶哭了
。
瞬间我明白过来,心里像针扎一样疼。
谁说他不懂不难过,我们以研究的名义把孩子从他身边夺走,他甚至都还没能碰那小家伙一下,也许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
死了,一直表现得无所谓,只是因为不知道,今天错把木偶当成了自己失散的孩子,哄了半天也不肯吃东西,大概是明白孩子已
经死了吧。
我没去管被烤鸭弄脏的地毯,而是在他身边坐下来,把他搂在怀里。海紧紧抓着那个之前放在橱柜里的木偶,边哭边发出哀号,
那种痛苦的情绪感染了我,让我也鼻子发酸,说不出话来。
一直哭到再也没有眼泪可以流,海终于放开了已经捏坏了的木偶,油乎乎的手攀着我的背,整个人紧紧地贴在我怀里,好像需要
一个足以安慰他伤痛的依靠。我把他抱得更紧,小声地重复着没事的还会有的,尽管他听不懂,也希望我的声音能给他些许慰藉
。
我们这样在地毯上坐了很久,海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什么都没有吃的他肚子咕噜噜叫,但我不敢再吵醒他,便小心地把他抱上
床安顿好,然后把木偶连通烤鸭扔了出去,以免他以后看到还会难过。
即使是睡着了,他还是在被窝里微微发抖,好像那种悲伤已经蔓延到了梦里,让他连睡觉也不得安宁,一想到这点,我就惭愧的
无以复加。因为怕他半夜里又醒过来哭,我放弃了睡地铺,和他面对面地挤在了单人床上,这样如果他出什么状况,我立刻就能
醒过来。
他睡得很熟,这个夜晚于是格外安静,我却失眠了,一直看着窗外白花花的月光发呆,近在咫尺的脸上仍不时露出痛苦的表情,
偶尔哼出一声,我又轻轻拍他的背,他才安静下来。
接近天亮我才迷糊地睡着,没睡一会儿怀里的人动了动,我又被吵醒,觉得眼皮沈得抬不起来,正琢磨着翘班,嘴唇上忽然凑过
来一个凉凉的东西,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伸进内裤里。
“别闹……一大清早的。”我困得根本不想动,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就被他伸了舌头进来浅浅地搅,心也跟着痒起来,不受控制
地回应他。
结果我还是被他磨得招架不住,从后面抱着他做了一次,做完之后更是困得连打电话请假的力气都没有,一觉睡到错过中午饭时
间。
我慢悠悠地爬起来,海一直在我身边趴着,看我穿好衣服转过去问他:“饿不饿?”
他不出声,幽蓝的眼静静地凝视着我,忽然间我产生了一种微妙而温暖的感觉,眼前这一幕像是老牌电影,两位主角一见钟情后
的早晨。我从没想象过自己能邂逅浪漫,于是有好一会儿我舍不得移动脚步,依然站在床边和他对视。
接着,海扑过来抱住我的腰,我们又一同倒回了凌乱的被窝里。
临近高潮时,海骑在我身上用力地扭腰摆臀,发出诱人鼻血的呻吟,他的不加掩饰时刻提醒着我我是多么令他陶醉,我甚至能不
藉由语言去了解他的所思所想,听懂他的渴望,听懂他的满足。
但即使如此,在他偶尔又想起那个失去了的孩子的时候,我还是束手无策,他不时地会四处张望,或者翻箱倒柜,甚至差点从窗
户跳出去。被我阻止以后,又会坐在地上发呆,不论我怎么安慰都不管用。
他的人格好像分裂成了两重,一重是热切地爱着我的恋人,一重则是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无法自拔的母亲,每当人格转换总是性
情大变,没有规律也没有契机,上一秒还抱着我不肯撒手,下一秒就可能把自己关在衣柜里死都不出来。每天吃的越来越少,发
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一个月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抱着他的时候清楚地摸到一根根肋骨,我的心情实在是难以言喻。
11
“人格分裂?这么严重的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笙井教授听完我的话,猛地把手里的书砸在了办公桌上。
我不说话,看着一旁的盆栽。
笙井教授喝了一大口水,气呼呼地问我:“那你打算怎么办。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它如果疯了你要被判刑的!”
“教授,这是从S市研究中心发过来的传真……”蒙特利这时候恰好敲门进来,看见我先是一愣,继而嗤笑,“哟,这不是托尼吗
?小野人的月子做完了没有啊,哈哈哈哈!”
“别笑了!”笙井教授猛地把杯子放回桌上,水弄湿了他刚才看的书。
蒙特利不明所以地诶了一声,把传真放在桌子一角,默默地退了出去。
我并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大胆的构想不意味着眼前的科技能够实现,所以我不敢贸然开口,而教授似乎是把我的沉默理解
为了委屈或者倔强,过了一会儿就主动开口了:“算了算了,也不是你想把它弄成这样,它没有智慧,无法进行沟通……”“他
有。”
“有什么?”教授意外地看着我。
“有智慧。他很聪明,只是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学会说话。”
笙井教授讶异地看着我,半天才唔了一声,点点头:“看来你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说说看吧,你有什么打算。我想你既然来
找我说实话,心里一定有主意了,说出来听听。”
我咬了咬嘴唇,犹犹豫豫地说:“他是因为失去了孩子才变得失魂落魄,我们是不是可以创造条件让他重新生一个孩子呢?”
教授看了我好一会儿,好像在理解我那个“创造条件”的真正含义,我于是又补充:“上次的邮件里你不是说只要环境足够好,
他就可以进行单性繁殖的吗。那需要些什么环境条件,我们人工是否能够创造出来?”
“你的意思我懂了,”笙井教授摆摆手示意我不用急着解释,“单性繁殖通常都是在春夏之交,那个时候温度和湿度适中,食物
也比较容易捕捉和采集,要我们在研究中心里为它模拟出那样一个环境,且不论耗费的经费,光是数据采集都需要一两年,你觉
得还来得及吗?”
我就知道会这样。
“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来怎么样?”教授又问。
我摇头:“恐怕他不会接受的,是不是自己的孩子,父亲或许不知道,但母亲一定是知道的。”
笙井教授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实在也拿不出办法来,只好对我说:“明天你带它到这儿来,我先给它做个检查,实在不行的话
,找人来进行催眠治疗。”
第二天正常工作结束后,我领着海到观察室接受体检,观察室里只有笙井教授,薇薇端着记录簿打下手,看到海走进来就笑嘻嘻
地对他“嗨”地挥挥手。
海对观察台有抵触心理,我又哄又劝他才瘪嘴爬上去坐下,笙井教授刚准备伸手替他脱衣服,就看他龇牙咧嘴一副老大不高兴的
样子,薇薇嘿嘿嘿地笑:“哎呀,它被你惯坏了,开始认生了。”
简单的观察没有发现问题,不过海消瘦得很明显却是有目共睹的,连薇薇都捅了捅我,小小声地问:“真的那么严重呀,都瘦了
好多了。”我无可奈何地叹气:“我已经尽力让他吃了。”
“嗯?”正聊着,笙井教授突然发出质疑的声音,我和薇薇立刻将视线转向他:“怎么了?”
笙井教授缓慢地缩起手,不敢肯定地说:“和上次检查好像有点不一样,带他去分析室。”
分析室一般只对还处于成长中的低龄超物种个体开放,仪器会就指定部位的数据进行监测,逐日对比形成图表以方便检查,像我
这样的观察员没有操作这种高精密仪器的能力,这回还是第一次踏进这房间。
房间的面积不大,正中是一个圆圆的高台,正上方也有一个面积相当的圆盘,就好像一个桶被切了中间。笙井教授在房间一角的
机器边坐下,然后吩咐我:“让它在上面站着,尽量别动。”
海在我的哄劝下爬上去站好,少不了东张西望,不过这并不影响数据采集,笙井教授让薇薇取来了纸质的档案,手动录入这台没
有和数据库联网的机器,然后慢慢等待着图表合成。这期间海又开始闹脾气,不顾一切地要冲出门去,那凄惨的喊声让薇薇眼圈
都红了。
“你们过来看。”
我把海牢牢抱住,拖到了机器边,凑过去看究竟有什么变化。
“托尼你看这里,”笙井教授点着触摸屏,将一张三维图放大,“上次我们发现033怀孕的时候孩子已经有一两个月大了,所以很
难判断容纳孩子的器官究竟是什么,不过这次只有十来天,你看这里。”他局部放大,在图像中人物的腹部有一个形似倒挂着的
水囊的轮廓,其中接近胃和肝脏的部分膨胀起来,下方则是狭长的管道状。
薇薇好奇地伸出手去指:“这是什么?”
笙井教授把图关了,又把对比图表调出来,说:“这台仪器其实最先开发出来是为了研究内脏病变的,不论是肿大或者炎症,人
体器官的形状重量成分密度都会发生改变,你们看这条线,”他指着一条浮在下方的红色线条,“从图像上看刚才那个器官的大
小比胃要小很多,但是却重得多,因为里面有个胚胎。”
好一阵子我没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倒是薇薇发现型大陆一样拍起手来:“这么说他又有小宝宝啦?那不是很好吗~等孩子
生下来他就不会再发疯了,托尼你也不用担心了、托尼?”
我不知道此刻心里的感受是什么,惊慌,后悔,还是欣慰,轻松。
笙井教授看着我的脸,我恐怕我的脸上写出了我所有的心事,赶紧低下头。
海已经安静下来,累了似的靠在我肩上,手在我背后十指交扣。看着这亲昵的模样,估计是人都猜到点什么了,笙井教授沈下声
音:“薇薇你先把这里的数据转存在数据库,托尼,你跟我到办公室来。”
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我饿得胃痛,想必海也和我差不多,一直腻在我身上哼哼唧唧。
“你们都坐下吧,饿的话下面抽屉里有饼干,先对付一下。”笙井教授疲倦地捏着眉心,在自己的转椅上坐下了。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不敢吃,海对饼干什么的从来没兴趣,所以我也不用管他,就问:“你叫我过来,还有什么事吗?”
笙井教授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过了好半天,才问:“你不打算自己承认点什么吗?”
我抿了抿嘴,决心破罐子破摔:“我和他做过。”
“只是做过而已吗?”笙井教授板着脸,“你以为自己是神枪手,一发中的?”
啧啧,这话题哪适合在办公室里说……“后面我都有带套子。”我老实地推翻他的质疑。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笙井教授干咳几声,继续板着脸:“这事暂时不要让别人知道,如果孩子出生以后他的精神状况有所
改善,我就不予以追究。”
他没有说如若不然要怎么收拾我,不过我想大不了就是被炒鱿鱼,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我既然做了,当然有承担的勇气。
教授又严肃严厉严格地叮嘱了我多注意事项,我都一一答应下来,但他还是不放心的样子,我都走到门口了,他忽然又说:“托
尼,这件事关系到你的前途,你……”
“如果我被炒鱿鱼,”我停下脚步,“如果真到那一步,我可以带他走吗?”
“这我可做不了主。”教授不无遗憾地耸肩。
12
大概和人类的母亲一样,怀孕初期都不会有感觉,海一点儿也看不出情绪变化,脾气仍然时好时坏,不过大概因为能量需要增加
了,吃饭的时候倒也老实。
守着一个谣言和守着自己的孩子,那是完全不同的,尽管面前都是同一个人,心态却天差地别,再没有过去的不耐烦,取而代之
的是实实在在的担心,对于自己的变化,我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我知道自己放不下他,也知道他非常单纯地依恋着我,可是这也说不上是爱情,凭借这样一种模模糊糊的感情想要相守,似乎还
太难了一点,但要我丢开他,我又是做不到的。
“乖,不闹了,快睡吧。”夜半三更的他突然又从被窝里坐起来,哼哼唧唧地要下床,我迷迷糊糊抱住他的腰,阻止他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