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太后一怒之下,将其关入大牢,你知道他在牢里做了什么?居然连牢中的牢头他都勾引上了。冤孽啊!
”
祖显坐在那里早就坐不住了,双手捏拳,恨不得一下子拍死这胡说八道之人。
“这样的秘闻,张大叔都知道得如此清楚,真是难得,可从哪里听来的?”
“嘿嘿,这就不劳各位挂心了!”
“这张大叔朝中有人,自然知道得清楚!”听客中一人轻轻地说着,似乎是跟周边的谁说。
那声音很轻,可是张大叔还是听得见,于是洋洋得意地继续说道:“这蓉妃和太子之事做多了,自然就会被人识
破,只是识破得颇不巧。却说那日是北突国国主来我们大丰国访问。为修两国之好,夜里,皇帝亲自给北突国主
接风洗尘,大摆筵席。筵席上可谓是载歌载舞、满桌的美酒佳酿,可是这太子却坐不住!为何?”
“自然是想蓉妃了!”
“这位小兄弟说得好啊!正是!可惜那皇帝却不知道,让太子先离去了。那太子为了避人耳目,早就编了借口叫
自己的母亲玉贵妃将蓉妃身边的宫女遣尽,这种事,自然是人少好办。只是这两人那日也忒忘情,估计是酒喝多
了,忘了时间。那皇上对蓉妃可真是好呀,见寝宫中无人,便担心蓉妃会有什么不测,还亲自前去探望!当时皇
帝进入蓉妃娘娘的寝宫,闻得床帐内娇喘连连,忙掀开床帐,只见帐中太子和蓉妃赤身裸体,正在行房事!”
说到“行房事”,那周围的客官早就竖起了耳朵,终于说到重点了。
不过这张大叔这回没让这些客官如意,直接就说下面的:“那太子和蓉妃见皇帝进来,自然是惊慌失措,那太子
狗急跳墙,一掌打向皇帝。可惜这皇帝也忒不禁打,一掌即毙命,可惜啊,可惜!”说着叹了一口气,道:“有
这样的儿子,先皇也真是悲哀。还好,那太子生身之母玉贵妃,深明大义,知道太子如此,大怒,将其贬为庶民
,驱逐出宫,正可谓大义灭亲,可敬可叹啊!”叹息了一回道:“今日在坐的有几位孩童,不宜深入,待明日午
时,张某在再此细说一番,若大家赏脸,请来这香客楼来听书!”
这边的祖显听这张大叔如此这般说得头头是道,心中早就不知道吐了几口血了。不过理智告诉他:要忍住,莫要
轻举妄动,此人如此大胆地在此说这些话,背后定然有人撑腰。我祖显今日记住了你的脸,日后让你死无葬身之
地。
见故事说完了,便去结了帐,离开,自去。
次日,祖显一直睡到近中午,方起床,洗漱毕,下楼,此时楼下已经有很多客人了,若说昨日这厅里只坐了四成
人,那么此时足足有个七八成,而且尽是些成年人。不觉突然想到昨日那张大叔说书结束时的那句话。不禁叹道
:真是会做生意啊!只是苦了我祖显。
何谓声名扫地?即是如此。
16.风尘(2)
祖显在香客楼住了两日,旅途劳顿早就烟消云散。来杭州目的自然十分明确,就是为了打探殷大善人全家灭门案
的事情,只是奈何自己人生地不熟,兜里虽揣了大把大把的银票,却无从下手,什么叫孤立无援?正是如此。
七月初七,正是花魁大赛举办之日。
这日,祖显起了个早,下楼吃早点。没想到悉香楼早点生意真是好!人满满地坐了一大堂。祖显买了碗米粥,要
了笼小笼包,正准备上楼吃去,却不巧瞥见了那爱讲故事的张大庆,此时他的对面正空了个位置。祖显突然兴起
,想去会会这个“朝中有人”的张大叔。
“此座可有人坐?”祖显走到张大庆身前,问道。
“无人!”张大庆听闻有人问,便直接回到。一抬头却见到了前日他看到的那位俊俏公子,忍不住心花怒放:“
请坐!请坐!”
祖显坐下,将小笼包摆于两人中间,米粥则放于自己身前,道:“这位兄台,若不介意,一起吃吧!请!”说着
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张大庆见这小兄弟如此不见外,自然受宠若惊,本来吃完准备走了的,也不走了,两只眼闪着绿光,看着眼前
这公子。
祖显不理他,让他看,吃自己的。我现在是干干净净的梓郎,我不心虚,你爱看便让你看。
“听小兄弟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恩!”祖显回答着,看了看张大庆。
“可来自哪里?”
“长安!”
“长安?”那张大庆作吃惊状。
“怎么了?”祖显皱了皱眉。难道我不该这么说?
“那可曾见过传说中的二皇子?”
“自然见过!难道这位仁兄未曾见?”
“咳咳!上次去长安,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哦!”祖显忍不住想道:幸亏没见过,不过看那日他在那里说故事,也不像认得出我的样子。想毕,继续道:
“前日见兄台在此讲太子和蓉妃的故事,讲得惟妙惟肖,小弟倒还以为兄台见过二皇子呢!不过未曾见过,便知
道得这么清楚,分析得这么独到,真的是让小弟佩服之至!”
“哪里,哪里!”原来张大叔也会谦虚。
“小弟虽见得二皇子,却对此人甚不了解!”说着,摇了摇头,作叹息状。
“若是小兄弟想听,张某倒很愿意为小兄弟讲这二皇子的事情!”
“哦?那就有劳兄台了!小弟自当洗耳恭听!”
“不知道小兄弟想听点啥?”
“恩——不知二皇子被驱逐出宫后,会去向哪里!”
“呵呵,这个倒还真是不好说!”
“也许,他也来了杭州?”祖显故意说道。
“不会不会,二皇子自小娇生惯养,孤身一人怎肯行如此远来杭州?要我说,他可能会躲在长安城里,等着哪位
达官贵人包养呢!哈哈!”
祖显听了这话,虽然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不过外表还是得跟着笑:“也是!”
“不过我倒十分好奇,二皇子到底长啥模样!”张大庆说着,皱着眉,看了看祖显,道:“小兄弟莫嫌我口快,
我张大庆活了这么些年,见的人也不少,从未见过长得像这小兄弟你这般美貌的,女子倒见过一个,不过也已经
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说毕顿了顿,继续道:“不知小兄弟可曾闻得二十多年前春满楼有位芳华绝世的留香姑
娘?”
“却是未曾!”
“说来,小公子跟那留香姑娘倒还真有几分相像呢!”说着忍不住笑容满面。
“哦?是么?”祖显倒是吃惊,自己居然跟一个妓女长得像。
“恩,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那留香姑娘当时可是长得倾国倾城啊!”
“那小弟倒想去拜见拜见!”
“呵呵,这可就要让小兄弟失望了,那留香姑娘早就死了!而且还是全家灭门!”
“哦?怎会如此?”
“红颜薄命啊!不过留香姑娘死前也算有了个好归宿,殷大善人给她赎了身,还生了个儿子,只是好日子刚来,
便惨遭不幸!”
祖显一听到牵扯到了殷大善人,一阵激动,忙问道:“可是得罪了什么人,冤家回来报复?”
“这个却不好说,二十年前是这么定的案,不过两年前朝廷派了钦差来给他们翻案,折腾了一个多月,那钦差大
人突然就回长安了,啥结果都没说。”
“陈年旧案翻起来的确不容易,一个多月怕也查不出什么来吧?”
“恩!”张大庆顿了顿道:“那时的人证物证都已经没了,那钦差大人也无从下手,只是叫了几个年岁长的春满
楼和悉香楼的老鸨妈妈去问了话,还赏了些东西回来。”
“留香不是春满楼的姑娘吗?怎么连悉香楼也叫去问话?”
“小兄弟有所不知,这春满楼和悉香楼本是一个东家,春满楼只有姑娘,而悉香楼除了姑娘外,还有数十个小倌
。”正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来,道:“哎哟,跟小兄弟讲的都忘了时辰了,我得回去开门做生意才行!”说着起
身告辞。
“不知兄台做的什么生意?”祖显好奇。
“开了个布庄而已!混混日子!先告辞了!”
“告辞!”祖显看着张大庆离去,心里不觉想到:李严能查,我也能查;你找了春满楼和悉香楼的人,我也可以
去;你在杭州查一个月,我却可以在此查一辈子。
可惜祖显不知道,光靠妓院的人还不够,他们能知道多少,得衙门那边帮你才行!
是夜,祖显果真带了请柬去了悉香楼。这悉香楼果真非同凡响,门面十分豪华气派,内部装修则甚有情趣。
祖显进去时,里面已经站了好些人了,偌大一个厅,前方设了一个不大的舞台,舞台下便是数排坐席,坐席边的
茶几上还摆了茶具,水果。看来待遇还真不错。
祖显刚进门,便吸引了不少目光。此时祖显衣着平常,连撑门面用的扇子都不带了,只是怀里的银票定然是带了
不少,既然来了,他就做好了给他们宰一顿的准备。
“公子来啦?”那日那个衣着艳丽的老鸨眼力果真是好,祖显一进来,她就笑眯眯地摇着扇子走了过来,“莫云
害怕公子不来呢!——贝儿,来带了子郎公子前去就座!”说着又向祖显道:“公子先去座上喝杯茶!”
祖显自然答应,跟了贝儿到了座上。
此时周边已经坐了不少人了,且都是些衣着华丽,十分有派头的人。虽然祖显的身份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只
是现在坐在此处,只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周边的那些老爷公子,见坐于自己中间的是个十分平常的少年,自然也
有些不快,不觉纷纷向祖显投去了鄙夷的目光,只是这鄙夷的目光一到祖显的脸蛋上,那目光便不再鄙夷,转而
变成了惊艳,久久难以移开。有些人更是忍不住地开始在心里想象这少年被自己压于身下,在自己怀中婉转缠绵
的情景。
酉时正,比赛正式开始。一个大厅被闪闪的灯火照着,犹如白昼。
“承蒙各位赏脸,今日应约前来观看我们悉春双楼举办的花魁大赛。莫云在此代表双楼所有的鸨儿、小倌、姑娘
们向台下的各位老爷公子们表示万分的感谢!……” 那老鸨莫云在台上笑容满面地说着,从容淡定,妩媚妖娆!
先是介绍了台下的嘉宾,又介绍了参赛人员,最后解释了一下投票的方式。
比赛的投票方式跟往年一样,每位小倌姑娘上台表演毕,便会有人捧个贴有小倌姑娘名字的金色瓦罐,到台下,
让众人向其中投钱,银票还是金子银子铜钱都不介意。最后统计各位小倌姑娘们的瓦罐中的银子,谁收到的钱最
多,谁就是花魁。
因此每年都会传出话来,说某位佳人在花魁赛中以收得多少银子夺冠。银子越多,自然就代表此人的身价越高。
当年留香在花魁赛中夺冠,身价折合出来是一万五千四百余两白银,这个记录,打破了之前的花魁的最高纪录一
万二千两白银,而此后的二十一年来,这个纪录也从未被人破过。
花魁一般都是女子,因为喜男子者不多,因此小倌分开比试,一般能收得七八千两的,便已经是人中龙凤了。
祖显既然来了,自然也识趣,不就是借此捞钱吗?本公子银票带来了,少不得一人一张,考虑的只是面值大小而
已。想着,出手不觉阔绰了些,刚两个姑娘下去,祖显的银票就少了两张一百两的,看得身边的几位大官人一愣
一愣的。祖显自然也看到了他们的眼神,不好意思地冲他们笑了笑。这一笑不打紧,旁边的周大官人流鼻血了…
…
祖显算了算,比赛要三个时辰方结束,每个时辰约能上来二三十位参赛者。这样算下来,参赛的至少有六七十人
。即使是一人一百两,六七万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况且一百两的银票没几张。想着便有些吃惊。这个钱,祖显
付得起,只是今日付得起,日后自己可能就得吃糠咽菜。想着便收起了银票。
比赛好看是好看,就是忒费钱,一个晚上坐下来,祖显怀里的银票早就少了二三十张,还不是张张一百两,一百
的是最小的数额。看来这两楼的姑娘小倌好货色还真不少。难怪这么生意兴隆!
子时早过,台上台下依旧热闹非凡。
只是那老鸨莫云似乎没刚开始那么心花怒放了。
“今日比赛已经接近尾声,接下去便是开封口算各个小倌姑娘们的身价,评出本届的花魁了!”那莫云说着顿了
顿,换了个凄惨的口吻道,“承蒙多年来各位公子相公老爷们抬爱与支持!今日除了选花魁外,莫云还得向大家
宣布一件事情!悉春两楼已有三十多年历史,声名远播,远近闻名,只可惜,东家高老板过世,今日高夫人来此
,准备撤资改投他业,我们这两楼从今后将无法运作……”言外之意,你们有钱就抓紧时间拿出来吧,我们快倒
闭了。
下面听得上面莫云如此说,早就议论纷纷。两楼怎么会说跨就跨了呢?多么好的少年,姑娘,说散就散了。虽然
说有需便有供,这悉春两楼倒了,自然很快就会有新的妓院开出来,只是这新的妓院哪有这老牌的妓院好!服务
周到,而且安全放心,服务品质也算一流。就这么倒了,的确可惜。这高夫人也真是,好好的一个妓院,怎么说
撤就撤。想让人接手也该给点时间让人准备准备,这钱可不是说有就有的,特别是这从商之人,现钱放在手中哪
会生钱?有这个能力投钱,也得有时间去折合出现钱来。
大家正理论纷纷的时候,席下一人发话:“不知若是要接手经营两楼,可需多少银子?”
大家听闻,皆转头看去,不是祖显是谁?
“这位公子,想要接手两楼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啊!要的银子数可不少!”莫云回道。
“那你说个数吧!”祖显自然不怕。
却说那时泰康皇乘北突国到来要加岁贡,就准备了数百万两白银,结果北突没拿走,倒全部到了德恩手里,德恩
怕祖显吃亏,也不管太后的反对,将白银换成了银票,让祖显带走了一百多万两(相当于现在的约两亿人民币)
,够祖显吃喝玩乐一辈子了。其余的成了先皇的丧葬费。
“这个……还得让高夫人说的算!”
“那便让高夫人来说!”
那高夫人自然在悉香楼中,今日过来就是为了撤资来的。
话说高夫人说撤资已经有些时日了,只是都被莫云一干人拖延着,说等举办完最后一届花魁大赛,捞完最后一笔
后再撤,高夫人方才同意,只是这高夫人本来也急需用钱。撤资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转投他业,而是为儿子保命
。高公子在外头抢女人,打死了人,对方还是个公子哥,高老爷听闻高公子犯事,好好的一个人一口气上不来,
挂了,如今高公子打官司急需要大笔钱,这高夫人可不想一下子老伴没了,儿子也没了,自然着急,不惜倾家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