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平静的日子里起了波澜
最坏的情况出现
梅莨辛该如何抉择?
梅聿茗的出现
汪绎的执着
上代的恩怨纠葛至今
憎恨、怨念一再升华
酝酿着残酷的计划
令人措手不及
吴奕祺天真的决定换来了沉痛的代价
从未听到过的撕心裂肺的恸哭声
令人心乱如麻
是生是灭,梅莨辛的最后结局
是喜是悲,吴奕祺的感情之路
欢迎光临《道亦无道IV》终上——《归魂》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惊悚悬疑
搜索关键字:主角:梅莨辛,吴奕祺 ┃ 配角:竹佑天,猫,梅聿茗,菊世泽,汪绎 ┃ 其它:五彩石,起死回生,背叛
第四部:归魂
第一章
“轰”一声巨响从厨房传来,紧接着是地动山摇的咆哮声:“梅莨辛!你丫的给我滚出去!”
梅莨辛无辜的摊着手耸肩,这不能怪他,他也不知道会爆炸啊!
吴奕祺面对第五次被破坏殆尽的厨房忍不住破口大骂,厨房爆炸也就算了,可问题在于每次肇事者安然无恙,受到牵连的都是他吴奕祺!
灰头土脸的吴奕祺忍下揍人的冲动,扔掉锅铲转身回房弄干净;站在一旁目送他离去的梅莨辛浑身上下别说是伤了,连灰都没沾上。
门外准备按门铃的竹佑天听到响声已经习以为常了,“叮咚叮咚”门铃响起,梅莨辛走过去开门,不出所料猜到了来者是谁。
竹佑天调侃道:“呦,厨房又给炸了?这都第五次了吧!”
“你算得还挺清楚啊,敢情你每天不务正业都在我家蹲墙角偷窥啊,你个变态偷窥狂!”
话一出口,竹佑天感觉背后有一道凌厉的目光直刺而来,额头冒出汗来,向梅莨辛求饶:“莨辛……梅大天师!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真心诚意的认识到与你作对的下场,后果不堪设想,您就饶了我吧,成不?”
梅莨辛眉毛一挑,坐下,随意的一搭腿儿便自顾自看电视去了,哪还管竹佑天的死活啊!
竹佑天慢慢回头对着后面的人谄媚笑着:“筱仪,别激动!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
郭大美女岂会放过竹佑天?一把推开他冷着一张脸就窝到梅莨辛身边哭诉去了,接下来是二人转时间,活脱脱把竹佑天骂脱了一层皮啊!直到吴奕祺打理干净,换了衣服下楼来才停嘴。
“竹佑天,你又被他们欺负了啊!啧啧……”吴奕祺摇着头调侃道。
竹佑天也不是任人捏扁搓圆的,一句话就把吴奕祺堵得有气没处发,“哎,我说吴奕祺啊,当初你那小鸟依人的样儿我还记忆犹新啊!”
“你……”吴奕祺悔不当初啊,怎么就忘了竹佑天个混蛋还在旁边呆着发光发亮呢就扑进了梅莨辛怀里,正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只要每次竹佑天被整了,吴奕祺绝对逃不了。
梅莨辛事不关己的翘着二郎腿儿看泡沫剧,这狗血的剧情令人无法产生好感,这不打紧,自有其他事来调剂。
“莨辛哥哥,你这次回去他们没为难你吧?”郭筱仪皱着眉头一脸担忧,深知梅莨辛跟梅家关系恶劣,才有此一问。
其实没人想把这位大美女扯进来,所以三人没有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只说是回老家一趟,正好碰到妖兽不小心受了伤。
“他们想为难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能耐!”梅莨辛依旧那般自负,听得后边两人黑线挂下来。
竹佑天给郭筱仪使了个眼色,后者聪明的起身缠上吴弈祺把人拉去残破不堪的厨房说是要做饭,吴弈祺傻愣愣的就这么被拐走了。
竹佑天坐下,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倒是梅莨辛先开了口:“有什么事要说?”
竹佑天从上衣内侧谨慎地摸出了什么,伸到梅莨辛面前展开,竟是那九颗念骨珠。
梅莨辛眉毛轻挑了一下,镇定自若道:“没用了。”
伸着手的竹佑天泄气般的垂下肩,“早该知道是这个结果,念骨珠的珍贵,世上难求,今后你怎么办?”
“不知道,或许可以去问问他吧。”
“他?你说的他难道是梅二爷?”
梅莨辛点头,缓缓说出了真相,“以我当年被监视的状况下如何能学习道术?要不是他现在坐在你面前的说不定就是梅林笙了。”
“竟是梅二爷帮了你!”竹佑天不可置信,说不吃惊那是不可能的,当初梅莨辛一出生,梅二爷说过这么一句话:此子必惊天动地,一鸣惊人,然是祸非福也。
在本家有着仅次于梅善行地位的梅聿茗自然受人尊崇,而他说的话也无人反驳,只因梅聿茗看人想来奇准无比,所以梅善行要杀了梅莨辛的举动可以说是间接的由梅聿茗的一句话造成的,只是梅晏卿的求情,梅善行一时心软才留下了仍在襁褓中毫不知情的梅莨辛。
十五年的地牢生活养成了梅莨辛孤僻的性格,也令他坚信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在这里没有任何人会帮助他,一切都要靠自己。八年前从地牢出来的那一刻,阳光刺痛了他那双冰冷的眼,烧灼着死白的皮肤,地牢大门,没有一个亲人守望,没有一个朋友相迎,除了监视他的梅家守卫;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息,从狭小黑暗的地牢突然闯入光亮宽敞的大宅,梅莨辛的抗拒心日益增强,将自己远远的与梅家隔离起来。
梅莨辛的房间昏暗的视野模糊,但是梅莨辛早已习惯了黑暗,在黑暗中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竹佑天在本家得知梅莨辛被放出来时激动不已,没跟竹老爷子打过招呼就直奔梅家,当他打开梅莨辛的房间时,除了门口射进的阳光所及之处可看见事物,其余一概掩藏在黑暗之中,连梅莨辛都隐在其中。
在梅家那些人眼里,梅莨辛就像只怪物一般活着,从未听过他开口说话,也从未看到他闭眼睡觉,只有在竹佑天来看他时,在竹佑天的影界中梅莨辛才会小睡片刻,偶尔也会和竹佑天说上几句,多半都是竹佑天滔滔不绝,梅莨辛静默聆听。
监视梅莨辛的人每日都会上报梅莨辛的行踪,在哪里做了什么,有没有人接近等等,但是每天的报告都只有一句话:闭门不出。当然,偶尔报告也会有所改变,而那天必然是竹佑天出现在梅家的时间。
这样的生活维持了一年,直到某一天,竹佑天利用影界带着梅莨辛在梅家转悠,不小心走得太深,不知去了哪里;眼前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屋子,屋里有人,一男一女好似在说着什么,声音越来越大,梅莨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但竹佑天不同,他好奇心旺盛,想知道是谁在那里争执,骤然听到“鬼子”两个字更加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便拉着梅莨辛悄悄靠近小屋,他们不敢走得太近,就算有影界隔绝气息,但是以当时竹佑天的功力遇到高手铁定会被发现;两人缩在不远处真切的听到一男一女正在激烈的争吵,关于“鬼子”,而梅莨辛也是那时才知晓自己为何出生,为何受到如此对待,一切不过是场阴谋罢了。
竹佑天明显感觉到梅莨辛的气产生了变化,立即带着人离开了小屋回到房中,梅莨辛就这么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当时的竹佑天也不过二十,算是个嫩头青,八岁第一次见到梅莨辛时,对于这个被关在地牢里的小孩除了好奇之外还是好奇;可以说竹佑天对于梅莨辛为何会被关,为何要封住他的灵力等等古怪的行为不甚了了,隐隐约约知道是为了不让梅莨辛出事,直到听见那两人的对话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竹佑天对道家禁术虽知之不详可也知晓一二,听闻如此震惊的事一时半刻也是无法平静,更别说当事人梅莨辛了。
仓惶离开梅家的竹佑天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和震惊去找竹文士,后者只是叹气,什么都没说。竹佑天废寝忘食地查阅典籍,搜罗文献,可对于这种禁术的记载少之又少更别提什么破解之法了,但是唯一知道的是被施以这种禁术的人必死无疑,不是一般的死亡,而是彻底消失。
第二章
就在竹佑天忙得焦头烂额期间,梅莨辛与所谓的“亲人”才有了第一次接触,那天,梅家突然遭到妖怪的攻击……
梅莨辛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吵吵闹闹的,连以往监视自己的人都不在岗位上,但是这些都跟他无关,梅家的一切都跟他毫无关系。
黑暗掩盖了一切,但却隐藏不去那黑暗中透出的诡异弧度,梅莨辛在笑,他希望梅家的人全部死光,发自内心的最真实的想法。
突然有人闯了进来,而且受了很重的伤,梅莨辛闻到了浓重刺鼻的血腥味,皱起眉头却没有出面赶人。闯入的不是什么人类,而是那只妖怪,被梅家的法术打得重伤一路逃到了这里,发现这里没人才躲入屋子,只是没想到屋里有人。
妖怪警惕地看着角落里的梅莨辛,手变为利爪扣住梅莨辛的脖子,可面前这个人完全无动于衷,好像被抓着的不是自己一般。
梅莨辛抬起头看着那只妖怪,没有说话,只是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对方;妖怪接过衣服撕下一部分包扎伤口,被道术伤到的地方不是几块布包扎一下就能好的,至少能止血。
妖怪看着这个不为所动的少年,第一次开口询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照理说能够住在这里必定与梅家有关系,那就是敌人,妖怪不明白少年的举动,是为了博取信任还是其他?
梅莨辛依旧坐在角落一动不动,应该说递完衣服他就恢复到原来的动作不曾动过,甚至没看过他一眼。
妖怪也不再多问,这段时间的休息足够他逃出梅家了,还是趁早离开比较好,临走前妖怪背对着少年,说:“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就来找我,我叫冷月。”
这是猫与梅莨辛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时梅莨辛还只是个毫无自由的毛头小子,对于冷月的话也是充耳不闻。
冷月离开后,一直藏身于窗外的人走了进来,“你为什么救它?它是妖!”
梅莨辛冷笑,“我倒是觉得它比你们这些虚伪的人来得有人情味些。”
这是梅莨辛第一次对竹佑天以外的人说话,十六年,梅家的人都以为他不会说话,他不是不会说,而是不愿意说。
“你就不怕它杀了你?”
“怕?为何要怕?要我死的人,不正是你们么?如果我死在它手上不是更好?你们便不用背负杀人的罪名!”
“你当真不怕死?”
“人人都怕死,只不过我对死没多大恐惧,应该说……在我出生的那刻就该死了!”
那人愣在当场,他明白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为何会说出这番话,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为谁而生,又终将为何而死。
今天大概是梅莨辛说的最多的一次,颓丧地坐在角落,露出讥讽的笑容,眼里没有一丝迷茫。
那人突然笑了起来,“你想不想学道术?”
梅莨辛一怔,梅家不是禁止自己学道术么?
脸上一瞬间的疑惑没有逃脱那人的眼睛,笑道:“明着不能学,暗着学不就行了。”
这话的意思是让他偷学道术,偷学道术可是道家的大忌,下场凄惨无比;梅莨辛眼里哪有一丝犹豫和退缩,反正要死,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
“明晚子时我会来找你。”那人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走了。
直到后来梅莨辛才知道这个偷偷将书籍带给他的人便是梅家二爷——梅聿茗。
可能是因为梅林笙不全的魂魄在梅莨辛体内的缘故,梅莨辛学什么都十分迅速,那些咒语排着队钻进他脑袋里,一个个找了位置安安静静的住下,只要一想到便能运用自如。
这期间竟然没人知道梅莨辛会道术,这也难怪,除了竹佑天之外梅家的人从来不接近他,连梅聿茗也不过是晚上丢本书给他就马上消失了,连房门都没进。
当梅莨辛成年前夕,偷偷逃出去找梅聿茗,告诉他自己要离开梅家,从此与梅家再无瓜葛;梅聿茗好像早就知道梅莨辛会来一样,拿出了梅莨辛在这两年内偷偷跑出梅家寻访无数才找到的十节得道高人的小指骨,现在已经打磨成珠,附加了灵力。
“这串念骨珠一定要贴身戴着不能取下,这关乎到你的性命。”梅聿茗说得郑重其事,并未作假胡说,事实如此。
梅莨辛明白其中的严重性,接过念骨珠便戴在手上,最近时常能感觉到体内有另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压制自己,所以梅聿茗才会让他去寻找得道高人的小指骨,这念骨珠附加了梅聿茗的灵力有压制那股力量的作用,可以算是一个封印,只是能封印到几时便不得而知了。
走出梅聿茗的房间,梅莨辛感觉到这念骨珠的力量,体内的鼓动正渐渐平息;抬手看向腕间的念骨珠,随即冷笑了一声,暗道:既然我梅莨辛大难不死,就别指望会放你出来!
飞身回了自己那个被监视的房间,监视的守卫竟然毫无知觉,显然比起梅莨辛来说等级差太多。
时间流逝,梅莨辛成年之日也跟着来临,梅家从来就没把他当做是人来看待,自然不会为他举行成人礼。
梅莨辛待在房里,对自己说:“只要过了今晚,我就不再是梅家的人,梅家跟我也再无关系!”
说完梅莨辛闭上眼,深深呼吸,这十八年的艰苦终于熬过来了,以后便不再受人监视,也无需委屈自己,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得到自由!
嘴角上扬,露出桀骜不驯的笑容,这是梅莨辛第一次因满足而笑,心情激动的有些不受控制,镇定下来后,睁开眼看着屋外的世界,眼里闪着精光。
零点刚过,梅莨辛缓缓站起,打开房门,守卫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梅莨辛也不理会,径直走向梅家大堂。不用说梅莨辛去了大堂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梅家上下,梅善行、梅聿茗、梅晏卿、梅重言,甚至连司婉莹都火急火燎得赶往大堂。
梅莨辛从没站得那么挺拔过,看着墙上那硕大的“道”字,嘴角勾笑,他在等,等所有人都齐聚一堂。
很快,大堂便热闹起来,昏暗的烛灯光晕下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脸,梅莨辛悠悠转身,面对众人的是一张笑脸,一张张扬不羁的笑脸。
沉默良久,但却无人打破这个僵局,直到梅莨辛开口:“都来了?”
大家都是头一次听到梅莨辛说话(梅聿茗除外),震惊多余惊喜,梅莨辛继续说:“那么晚把大家都惊动了真不好意思,既然都醒了,那就说清楚吧。”
众人心想:这不就是你故意的嘛,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从今天开始,我梅莨辛……跟梅家再无瓜葛!”话说得很慢,声音不大却在夜晚听得分外清晰,直击每个人的内心,除了梅聿茗。
梅善行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要跟梅家划清界限吗?还是说那个人已经换成了梅林笙?老爷子的心思兜兜转转绕了好几圈,可依旧无法确定面前这个人究竟是谁。
“你该知道,虽然将你从地牢放出,可不代表你有自由之身。”梅善行冷声道。
梅莨辛冷笑,“呵,看样子你还没听懂我的话,算了,多说无益,我现在就要离开梅家,想要我的命,随时奉陪!”
说罢便迈步朝大门走去,还是那般缓慢却坚定。身为当家梅善行自然不能以大欺小,可梅家多得是精锐,这些守卫、护卫大可以上前留人,也不知梅莨辛使了什么法术,就这么行云流水般穿过众人走到门口,一手搭在门框上,侧头露出一个邪笑,“还要麻烦梅老爷子告知四大家族。”
眨眼之间,梅莨辛已消失在门边,再次出现时他已来到了登上梅家必经之路的九重梯,傲然立于九重梯的最后一阶,头都不曾回一下便跨下了了这最后一阶,离开了梅家的结界,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出梅家地界,开始真正属于他梅莨辛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