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是不是很坏,秦仪又拷问起自己的良知来。大家都有自己所爱,怎么可以这样自私呢?可是铭秋最后告诉自己,爱情从来就不可能给第三个人分享的!所以,秦仪觉得自己是理所当然地开心了。
2.爱我所爱
躺在草地上看明月,又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秦仪想,没有比这个时候更美好的事情。跟矞昉在抵死交缠时,他也不断告诉自己,他所贪恋的不是跟矞昉宣泄欲望,而是跟他的分分秒秒。
第二天秦仪见到慕容箫跟皇甫徽都黯然离去时,他又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矞昉跟他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结果到了最后,离开也不过是矞昉一句话,一个决定,那自己对于他是不是将来也一样呢。
失意回家,铭秋好像看自己笑话似地说道,“秦仪,你今天被谁给泼冷水了?”
横了她一眼,秦仪回到房里,脑袋里乱成了麻绪。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每天都只是心心念念地想着一个人,迟早会疯了去。
“门主,小姐的信啊。”秦诡匆匆忙忙地递过信给秦仪。
皱眉看了信,秦仪把信一放,说道:“给我打理好行李,备好马车,我要去安洲!”
“你去那里做什么?”铭秋走进来,奇怪地问道。
“大姐那里出了些状况,我去帮忙解决。”秦仪慷慨激昂地说道,好像在说什么大事一样,其实不过是大姐有些想他,说想见见他而已。
“那你早去早回,天煞门的事,我会处理的。”铭秋淡定地说道。秦仪这时想起取个娘临死的时候为什么会抓着自己手,硬让自己娶她回来了,这样一个贤内助,自己以后会轻松许多。
去一个没有他的地方,或许可以暂时放开对他的思念。秦仪还是有些害怕,怕矞昉有一天也会像对慕容箫和皇甫徽一样对自己。如果是那样,秦仪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会像那两个人一样坦然离开,可能要承受的是比心疾更大的疼痛。
一路的颠簸,一路的风景,却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个人,他现在怎么样了?秦仪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不是为了忘记他才离开的吗?为什么反而在离他越来越远的时候,对他愈加刻骨铭心了。人就是口是心非啊。
疲惫地下了马车,到了大姐的夫家,安洲锦都的天辰镖局。大姐秦璐正站在门口等着他,“我的好弟弟,你还真是随叫随到啊。”热情地迎他入门,姐夫看来又押镖去了,独留姐姐一人在家,确实无聊了些,难怪她会写信来给这个遗忘了快三年的小弟了。
“早说嫁他不好,看独守空房了吧!”秦仪幸灾乐祸地说,对自家的姐姐,他向来就想到什么说什么。
“臭小子,让你姐夫听了非抽你一顿不可!”秦璐又岂是那么容易人自己弟弟说的。
“有本事让他现在来抽啊,我绝不还手。”吃定了姐夫不再,秦仪坏笑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阿杰,快来教训你家小舅子啊!”秦璐一副得逞奸计的笑道。
“啊……”哀号,原来姐夫在家,秦仪开始哀悼自己的皮肉。
“你弟弟这样子不用我教训,一阵风就能吹走了。”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走了出来,嘿嘿笑道,那大嗓门隔几条街都听得到,真是够爷们,秦仪都嫉妒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秦仪都被他们两夫妻一唱一和地还有他们那个两岁大的爱情结晶戏弄的得团团转。真是气死他了!不过这样也好,秦仪没有多余的空间去想那个人了,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不经意想起那短短几天来的事情,竟然跟小时候一样躲在被窝里哭了起来。
在大姐一声号令下,秦仪苦着脸抱着那个小阿杰出去逛庙会。不知为何男女老少都喜欢这样的人挤人的地方。
“关公!关公——”秦仪艰难地挤到泥人摊子前,铜板一扔,拿起一个红脸关公就又被人群挤到了冰糕摊,于是意料之中的——“糖,糖——”
“卖悟空面具啦——”一听这吆喝,秦仪脸立刻垮了下来,那可是在对面街。
果然,小祖宗毫不体谅地应和起来,“悟空!悟空——”
灼人的太阳光照得秦仪都快要脱水了,明明已经是深秋了,为什么还这样热。擦掉两腮的汗水,口中干渴。手上这个小祖宗又不能放下来,要不非被人群给踏瘪了。四处观望着看有没有买糖水的,也好解渴,熟悉的白色身影跃入眼底。是他!!不可能的,不相信地又擦了擦眼睛,那道白色已经消失,原来真的是错觉,原来人科热得产生幻觉。
老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秦仪笑自己刚才是做了个大大的白日梦啊,背着小祖宗,他算是满载而归了,吃的喝的玩的穿的都被他给要齐了。秦仪有些怀疑,是不是姐姐教唆好了的,要不怎么就这样来破自己的财啊!
总算摆脱了那一家三口,秦仪得以舒坦地坐下好好休息,本想睡觉可是一身的臭汗,真是让人睡意尽失,吩咐了下人准备到了热汤,就半阖着眼睛养神。朦胧间感觉有人靠近了自己,好熟悉的感觉啊。
“唔——”秦仪的口中多了个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东西,温柔地轻碰,感觉浑身像被点了火一样燃烧起来。
赫然睁开双眼,竟然真的是他。
“你、你怎么在这里?!”张皇失措地看着面前的人,秦仪感觉自己跟做了亏心事被人发现一样窘迫。
“觉得你现在应该想我了,就来了啊。”轻微的笑容,在矞昉的脸上漾开。
“才没有呢,哼!”嘴硬地说道,秦仪觉得还是不要在矞昉面前示弱的好。
“不想我吗?那我走了。”矞昉无奈地摇摇头,假意要走。
“别——”心急的站起抱住对方,秦仪要承认自己真的很没出息,他真的舍不得他。
“你不是不想我吗?”矞昉好笑地回头看秦仪。
“问题是不是只有现在想,我其实——”秦仪边说边将矞昉的脸拉到面前,近到两人的呼吸都能清楚听到,“一直在想你。”
“嗯。”应声矞昉翻身搂着秦仪,放肆地享受对方身体的柔软。
水波一圈圈地漾开,透明的液体湿了全身,水下紧密相连的地方,进出间的滋滋声应和这水面上紧闭双眼的秦仪口中隐忍的低吟声,令紧拥着他身体的人,更为振奋地龇磨他胸前小小的红粒。
浸水的青丝紧贴着肌肤,湿粘而扎人。倾城的美色就在眼前,秦仪神智些许恍惚,这一刻看来这样不真实,摸去水珠,舌尖相互缠绕抵触着,津液恍如决堤。“唔——”被用力按下的唇舌相较,口腔内温暖细腻。
夜幕落下,秦仪趴在床上,后背隔着矞昉盖着被褥。身上的的人睡着了,体内属于他的那一部分也安然地被自己包裹着。
他们从不曾说过爱,秦仪过去一直以为对矞昉只是有好感,单纯地喜欢,现在回想没有见到他的这几天里,自己为他笑过哭过还离家出走。原来他早已经将这个一生之中只有一个人有得到的资格给了矞昉。是的,他已经爱上矞昉了。
可是,秦仪想知道,想知道是否那个人也和自己一样。身体被抱紧了些,好似呢喃般,矞昉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仪,我爱你。”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秦仪将头埋在枕头里抽泣起来。
“秦仪?你怎么了?”被抖动弄醒的矞昉见到埋在枕头里哭泣的秦仪,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秦仪扭过头,垂眼想了想,低声说道,“矞昉,你还能再抱抱我吗?”对于爱人的邀请,矞昉没有半点迟疑,俯下身在秦仪白皙的肩上留下道道痕迹。
感觉身体里的东西热胀起来,秦仪轻喘着气,对矞昉说道,“我……我想……想你抱着我。”回应他的是一整翻天动地的转身,落入对方的怀中,秦仪伸手搂住矞昉的脖颈,柔声说道,“我爱——啊——”即使没有说完,身上的人也已经明白,此刻他们只要享受因为对方而带来的欢愉。
默默地在心里对矞昉将话说完,秦仪任矞昉对自己的身体做着他喜欢的事情。无论他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既然已经爱上了,即便是有天经地义的理由,秦仪也无法决绝他。
在这个世间,秦仪寂寞无聊地过来十七年,能够在他有限的人生里再遇见这样一个会让自己时刻牵挂的人,那么也不枉此生了。只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喜欢,自己的爱,让矞昉也过着跟过去的的自己一样不快乐不自由的生活。至少,此时,他能肯定的是与自己交融的人,心中只有他一个。
秦仪不知道,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其实矞昉也同样在爱怜惜着他脆弱而柔软的生命。也许矞昉自己能够长命百岁,可是如果将来的几十年里没有秦仪,自己又会是怎样一个人生?孤独终老,他不敢想太多,他只想好好的珍惜可以现在与秦仪的点点滴滴。
3.两情相悦
书房之内,秦仪抄了几遍诗经就经不住叹了口气。“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从遇见矞昉后,秦仪方才明白,何以女为悦己者容?自己如今小心翼翼的样子,何尝不是为了心头那个人呢?他冥思之间,矞昉从面冒出来,尖细的指尖伸出,捏着秦仪的脸,硬是扯出了个笑脸出来。
“哎呀!疼啦——”秦仪一扔笔,就抓开元凶的手,侧过头去鼓着眼睛说道,“你做什么啦?!”
“过去我总觉得自己多愁善感的,现在见到你这样唉声叹气的,方知自己其实还不算什么。”反手抱住秦仪的肩戏谑道。
“哪有?!我只是感叹人家诗写得太好了!”秦仪一副打死了也不认账的样子。
“是吗?那怎么眉头夹得这么厉害?”说着,矞昉略感冰凉的指腹压在了秦仪的眉间。
“说了,我感叹嘛!”拨开矞昉的手,秦仪一脸的不爽瞪他,其实说到底是不是因为他!
“嗯?”对于秦仪的异常举动,矞昉也没法了。
两个人就那样僵持着,秦仪觉得心里憋得难受,忍不住就发泄了出来,“你这个人为什么总让人难过?!讨厌!”眼泪也跟着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你——”矞昉不知所措地看着情绪突变的秦仪,不知怎么这几天秦仪老是像小孩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无法只能将他掰过来,紧紧地抱住,轻轻龇磨着侧脸,柔声说道,“好,都是我不好,不该笑你,别哭啦。”
“吱——”门被悄悄地推开,秦璐透过门缝窥视起来,哇!“清风玉貌”果然名不虚传呐!原来江湖上的传言也不尽是“传言”。真货还是有的!小弟怎么弄得,把这样一个美人给勾引了回来?!看他跟个女人一样刷小脾气对方竟然也不怒不骂,真是好脾气。哎!要是再让自己年轻五岁,一定抓着不放。
“哼!你最讨厌!”秦仪口里骂着,手却不由自主地回抱着矞昉,总忍不住在他面前撒娇发脾气。
“嗯?你大姐在看什么?”安抚好了秦仪,矞昉才想起要跟他说这件事。
“啊!?!”秦仪从矞昉的怀里跳出来,冲着门口就吼道,“大姐,偷窥男人会长针眼的!!!”
门口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恢复了平静。秦仪无奈地摇摇头回头看向矞昉,温热的亲吻袭来,微阖双目,品尝着各自的味道,愈来愈深入的探求,身体如同火烧般。
“好像还有其他人哦!”矞昉松开看着意犹未尽的秦仪,微笑着说道。
“呃——”头顶直下,秦仪僵硬回头看去,果然那个小阿杰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眨巴眨巴地观察着这边。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看来此地不宜啊。”矞昉勾唇笑道,朝小阿杰走去,只见他指尖在小家伙的眼前转了几圈,口中念念有词地,一会儿的功夫,小阿杰就咚地倒在了矞昉的怀里。
“你对他做了什么?!”秦仪惊愕地看着矞昉。
“放心,只是让他好好地睡觉,小孩就该乖乖地躺着休息嘛!”矞昉抱起小阿杰,轻轻地放在塌上,合上被子。
绯色的夕阳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双腿间嵌着的人正辛勤地在秦仪身上开垦着。“嗯——啊——嗯嗯——”醉人的声音在灌木间萦绕不去。恍惚间,迷离的视觉让秦仪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夜城的那晚,同样是头枕地,身盖天的。是他们太年轻,还是这本来就是场感官游戏?
待到身上的温度冷却下来,秦仪窝在矞昉的怀里轻声问道,“矞昉,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啊。”干脆地回答让秦仪差点就从他身边跃出,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一丝不挂的话!满面幽怨地看向对方好像是在抱怨地方的薄情寡幸。
“我爱你啊。忘记了吗?”矞昉眯眼笑着,得逞地看着秦仪丰富的表情。
“你!”正欲发作,秦仪又压下了怒气,他要问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软下声问道,“你喜欢我哪里呢?”
“问得这么详细,你有什么企图?”矞昉警惕地看他,虽然不曾怀疑过对秦仪的感情,但是秦仪最近的起伏实在太大,不得不叫人担心啊。
“我就想知道你喜欢我哪里嘛!这都回答不了,你还说爱我!”一个不乐意,秦仪又撒起小家子脾气来。
忽地一个天旋地转,秦仪被压在了下面,上方的主力炯炯地盯着他,认真又严肃地口气听着很正式,但是现在这姿势……怎么看怎么让人想歪。
“爱就是爱,要解释了,就是不再爱了!”
人越幸福的时候,越感觉不真实不安全,因为太美好了,完美的毫无瑕疵,秦仪会这样战战兢兢也大半出于这份不安。然而他不知矞昉对他,是尽己所能地去完善因为秦仪遗传病而造成他们相守短暂的缺陷,即使不去想,不去在意,他也每每想到这里,心痛不已。
4.同生共死(肉末)
红光退却,树丛之间,暧昧交叠的人影,衣衫不着,光洁的肌肤映照荧荧月光。绝世的容颜落在秦仪的眼中,迷蒙而虚幻。
“我的秦仪宝贝,你怎就不知两情相悦就是你我如今的样子呢?”矞昉不可质疑地眼神看得秦仪没了言语。
是他的宝贝吗?接下来的互动中,秦仪一半多的心思分出来想这个了。这也造成了矞昉事后感极大的不佳。“你该认真的,我可是很卖力的。”
一瞥眼,秦仪爱理不理的态度严重说明了他不在乎的这个事实。矞昉叹了口气想了想,对他说道,“秦仪,九洲你去过哪几个?”
“除了殷洲,繁华的菰洲、帝皇之都京洲、世外桃源的安洲、将相之地澜洲我可都走遍了。”秦仪回答道,奇怪地看了矞昉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说我们天天在一个地方多没趣啊,你去过的五洲了,那么我们再到辽阔的苍洲、碧海蓝天的洋洲还有极热极寒的炎洲和冰洲去玩玩,怎么样?”矞昉两眼发亮地看着秦仪说道,说完后,心头一颤,过去好像也有人跟他说过,要与他游遍九州,敞开胸怀。可惜最终他还是负了那个人。
“我也想去,可是——”秦仪犹豫着说道,“铭秋有孕在身又一个人担着整个天煞门,我怎么能扔下她,跟你出去消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