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脸上,身上,心里。
苏文君半裸着,手里拿着一块崭新的纱质手帕,轻轻走到他身边在他身上擦拭。他手有些颤抖,低声说道,“文礼
,我是你兄长,我们不要一错再错了。”
苏文礼这次被狠狠拒绝,心里凉透,哥哥对别人这般软弱为何偏偏就对他心硬至此?
“你去应征人家不一定要你,我明天要出去看看。”苏文君一边给他擦去茶水,一边缓缓说道,“我不会放任你去
送死的。”
苏文礼仍旧是一言不发,木头一般坐着,身上冰冷。
苏文君见弟弟这般,无奈的低垂下头,一字一句的轻声说道,“如果花名册上除不了你的名,我也不会放你一人前
去。”
苏文礼抬头凝望,双眼里的浓雾散开,低声问道,“哥哥,你什么意思?”
“我也去应征。”
苏文礼微微颤抖,抓住苏文君温暖的手,“哥哥,你……”
苏文君半蹲着从下往上注视着他,“我们兄妹三人相依为命多年,你和文文都是我难以割舍的宝物。文文年纪也大
了,她一个女孩子被我们两个男人养着日渐不便。我们一个巷子的两位老人家本分良善,无儿无女,我想给他们一
些银两照看文文。文文的嫁妆我也准备齐全了,也一并交给了他们。若我们战死了,两位老人家就可以代替我们给
她寻得如意郎君。若我们能活着回来,将来文文出嫁后,我们为两位老人家尽孝。”
苏文礼听着哥哥这一席话,惊讶感动,没料到哥哥竟然考虑这般细致,更没料到哥哥竟然要随他一同前去。一时间
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紧紧握住苏文君的手,胸间流过一股暖意。
“哥哥,你何必如此?”声音有些哑涩,“军中生活哥哥你这样的身体根本吃不消。”
苏文君摇了摇头,心想,文礼,你不懂为兄的心思。这么多年,文礼已经成了他的精神支柱,他对这个冷漠的世道
毫无依恋可言。倘若他的支柱倒了,他苦撑着还有什么意义?何况,让弟弟一个人客死在外,还不如一刀子捅死他
来的舒服。即使他们到了军营也不一定见得了面,起码他心里会安心许多。
苏文礼把兄长从地上拉起,送回床上,将棉被裹住他的身上,轻轻拥抱着他,“哥,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哥,
你不要骗自己了,我们是兄弟又怎么了?我们相爱有什么错?”
“我一直把你当弟弟,以前是,以后也是。”苏文君气若游丝,倦怠困乏却无心睡眠,就是精神不济。
“你撒谎。你离不开我,哥哥刚才听到我说要走的时候,眼神慌乱,面容悲哀。哥哥你从小就疼爱我,前几年你还
把我剥光。你敢说你对我没感情吗?你对我要是没有爱慕的意思,为什么上次要引诱我?”
“不要再说了。我上次其实是想吓唬你,没想到你……那是我这一生犯的最大的错误。而且,我本性就下贱,我还
引诱了初次见面的穆公子。你能说我也爱他吗?”
苏文礼所说被苏文君一一否定驳回,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如果我死了,你会怎样?如果穆公子死了,你又会怎
样?”
良久他也没等到苏文君的回答,在细细看来,苏文君竟是躺在他的怀中熟睡过去。苏文礼英眉微皱,轻轻呼唤了他
两声,只听到哥哥平稳的呼吸。他将苏文君放平躺倒床上,掀开被子的一角,脱了衣服也钻了过去。回想起方才他
想强迫哥哥被砸的情景,心里竟然毫不后悔。
现在苏文君睡去了,日思夜想的肉体就在他眼前,他放手摸遍了哥哥的身体。虽然哥哥说要同他一起走,可是他总
有预感,他们兄弟这一分别不知道何时才会相见。
最后,看外面天已经渐亮,他才钻入被窝,抱着苏文君沉沉睡去。次日,日上三竿时,苏文礼才醒来,他忙伸手摸
身边的人,旁边空空的,苏文君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他心里顿时空了一片,方忙起来,去找他。
苏文君此时已经在穆子良的别院,穆子良一大早就打发了马车来接他。他匆匆梳洗穿戴了赶了过来,穆子良仍然是
一副平和的样子,只是眼神暗藏着一些深意。他命小丫鬟们上了茶,然后就让周围服侍的小厮丫鬟一并退下,将门
关紧,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屋子突然空了,显得有些肃静。苏文君低头喝着茶,打量着这间气派的别院。他们现在坐的是东面厢房,古玩瓷器
装饰在两侧,一把太妃椅横在屋子左侧,几把会客的椅子,一张红木书桌,上面铺满了笔墨纸砚,书桌旁摆了一盆
水仙,清晰的味道充满整个房间。
“文君,我看你今日气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吗?”穆子良暗暗注视着他,脸上挂着一丝浅笑,关切的问他。
“没,没事。”苏文君心里有事,和穆子良说话有些心不在焉。
“对了,昨日咱们商谈的给令弟娶妻之事,你可有什么主意?”穆子良放下茶杯,两眼直直地盯着苏文君,默默观
察他的反应。
苏文君脸色骤变,冷不丁被茶水呛到,他忙放下茶杯,侧对着穆子良轻轻咳嗽起来。穆子良从椅子上站起,走到他
旁侧,给他拍着背,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苏文君缓了一会儿,抬头向他投去感激而又惭愧的目光,小声而又难过地说道,“文礼暂时不娶妻了。”
穆子良停止了在他背上的按摩,脸上带着一股寒意,好像早料到这个结局,静静站在一旁。
“穆公子,你可知道叛乱之事?”苏文君突然问他。
穆子良若有所思的答道,“我正好知晓此事。”
苏文君沉思片刻后,说到,“我想去应征。”
穆子良微微一怔,有些意外,随即上下打量了他,不禁哑然一笑,“你去了也没用,他们不会要你的。”穆子良比
了比他的个头,才刚到穆子良的肩膀处。
苏文君脸上泛红,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身型较小。现在穆子良取笑他,他不急不闹,正色说道,“穆公子可有什么门
路能让我混进去?”
穆子良轻轻拉着他的手,把他安坐在太妃椅上,温和的问他,“文君,真的很凑巧,这个说不定我还真可以帮你。
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要去从军?”
苏文君听闻穆子良这样说,大喜。在腹中酝酿一番后就将弟弟要从军的事情说与他听。当然他省去了弟弟向他的表
白和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羁绊。
穆子良在旁边踱着步子,被对着苏文君,脸色极为难看,现在根本不用怀疑什么了,这两人之间肯定有奸情!他背
着光从暗处望向苏文君,眼光如刀,宛如要将他撕碎吞入腹中。
“穆公子,你可有办法?”苏文君迫切的望着他。
穆子良沉默一会,露出为难的神色,“让你勉强去充军恐怕不容易。”苏文君眼神黯淡下来,又听穆子良峰回路转
,“我看你就是担心你弟弟,我可以试着帮你不让你弟弟命中。”
苏文君一听,连忙从椅子上起身,一脸欣喜的望着他,“此话当真?”
“当真。”穆子良浅浅一笑,眼角间的寒光一闪而过。
苏文君秀丽的脸绽开出一朵花来,宛如屋内书桌旁盛开的水仙,清新脱俗,妩媚动人。
“你要如何谢我?”穆子良坏坏的一笑,还学着风流的公子哥一般挑起苏文君的下巴。
苏文君只顾高兴,正想冲回去告诉弟弟这个消息。穆子良将他揽入怀中,双手窜到他的胸前,脱拽他的衣物,在他
耳旁呵着气,“文君,我想给你画一幅画。”
苏文君哪有不从之理,任由穆子良把他剥光,忽然想到要画画,不禁脸上涨红,诧异的问道,“画像为什么要把我
脱成这样?”
穆子良笑而不语,把他压倒在太妃椅上,一阵缠绵,“你这几日暂时住我这里罢,我画像可能要一周的时间。”
苏文君心想,三日后就是文礼要出征的时候,他此刻当然是想要多陪陪弟弟。不过转念又一想,穆子良要帮他这个
忙,文礼走不了。他心里踏实许多,对穆子良心怀感激,卖力而又真心的迎合穆子良。
“文君……”穆子良抓住他雪白的双腿不断冲刺,虽然很快就射了,可是苏文君总是有办法让他再硬起来。第二次
的时候,他甚至可以持续一刻钟,前所未有。他最后低吼一声,将欲望喷洒入苏文君滚热的体内,喘息不已。
穆子良迷恋般地摸着性爱后的苏文君,这时候的苏文君是最迷人的,玉体透着红晕,迷茫惆怅的眼神,略带忧郁的
表情,以及那个吞吐他硬物分泌蜜汁的诱人小穴。他越发不想把这个尤物让给别人。而且他在京都也是个有头有脸
的人物,妻子被人拐跑已经让他名誉扫地,现在如果连个娼都拴不住,那么他还有什么脸面混下去?为了尊严,他
也不能把苏文君交与他人。
他轻轻在苏文君头上吻了一下,抽身而出,把苏文君抱到里屋自己的轻纱帐中,小心盖了被子,低声在他耳旁说到
,“文君,我去去就来。”
随后,他随便披了衣物,来到外间,吩咐小厮丫鬟去打热水,准备给苏文君沐浴清洗。他则唤来小生,细细询问,
“你可知这一代管理征军的可是何人?”
“公子,这次征军比较特殊,都是萧亲王的儿子,那个有名的风流魔王——萧韶萧将军全权负责。而且萧将军前日
还来过此地。”
“恩?”穆子良拧眉说到,“我想起来了,我与他以前有过一面之缘。”那人举止轻浮,一双银色的眼睛犹如显眼
,被敌人以讹传讹说他是千年狐妖,令人闻之色变。
穆子良揉搓了下脑袋,有了主意,“这个不碍事,你把叫负责当地的官吏给我叫来,我自有主张。”
小生应下后,来到院中,骑马飞奔而去。
第十六章: 离别
丫鬟小厮们把水抬入东厢房后就不敢再往里面走了,穆子良走了过来,命他们下去,然后到里面阁子里将苏文君唤
醒,“文君,去洗洗罢。”
苏文君其实没有睡熟,只是连日来的疲倦让他浑身乏力,刚刚又放纵一场,身体有些不适。他见到穆子良就,脸上
挤出一个笑容。
穆子良抱着他将他放入浴桶中,自己也脱了衣物坐了进去。他将苏文君翻转,把手指插入那个紧闭的花蕾处,在里
面细心搅动抠挖,欲将他留在苏文君体里的浊物挖掘出来。
“文君,你安心在我这里住着,你弟弟的事情,我会尽力的。”担心苏文君开口求自己让他回去和弟弟相见,穆子
良率先拿话出来封住了苏文君的口。
苏文君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他自然明白穆子良让他留在这里的用意,就是让他用身体来做谢礼。他心想着等回去后
,文礼见到他估计又要一场大闹了。却不知道穆子良根本就不想让他与苏文礼再次相见。
穆子良还从未这般伺候过别人,说来也奇怪,也许是觉得新鲜,他这样把苏文君里里外外清洗干净,心里竟然有种
愉快的感觉。苏文君此时柔顺听话,但是干那个事的时候却又妩媚淫荡,让人忍不住去疼爱。
家里苏文礼把苏文君能去的地方全都翻遍了,也不知道苏文君去了哪里,心急如焚。苏文君躺在床上想着苏文礼,
几次欲开口说要回家看看,却都被穆子良未卜先知的堵了回去。最后,他还是留在了穆子良那里,安生休息。
次日,穆子良就把那官吏叫来,看了花名册,苏文礼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名册之上。他心里想着,他要是硬着拆散他
们兄弟,苏文君恐怕会跟他生分,不如利用这个机会把苏文礼远远的打发了为妙。他不带喜怒,威严的问着官吏,
“这个册子上的人主要负责什么的?”
跪下的官吏垂头,诚惶诚恐的答道,“是备用军,用来补充前方人马的。”这官吏只知道在他眼前的是位大人物,
具体是谁他一概不知,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正吓的发抖。
穆子良心道,只是做后备军的话,活着回来的几率要大了很多。自从妻子被人拐跑后,让他心态变了许多,这次难
得遇到一个苏文君,他说什么也不想把这个人让给他人。鉴于这人是苏文君的弟弟,他不好亲自动手。反正,从今
往后,他不允许任何人跟他争!
他轻咳一声,压迫感十足地对着官吏细细吩咐道,“你去把这个人的名字从这本花名册上勾掉……派他去前方作战
。你,明白了吗?”
他最后几个字说的语重深长,还用手在官吏肩上轻拍两下。
官吏忙答道,“下官明白,明白!”
穆子良这才舒眉浅笑,让下人送客。等官吏走远后,他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冷冷的吩咐身旁的暗卫,“等他将此事
办好后,你们就……嗯?”他用手比划了一个杀人的动作,暗卫心领神会,速速离去。一旁的小生有些诧异,公子
今日变了……
“公子,您有没有发现您现在和以往不同了?”小生谨慎的问到。
“哦?说来听听。”穆子良垂头望着他。
“公子进来颇有王者之气,而且起色越来越好。”小生有些激动,以前公子可从未向现在这样做事果断,雷厉风行
。公子要命的软性子似乎越来越没影了。不,或许公子本来就不是个软性子的人,而是他潜在的性格被一个偶然的
锲机给激发出来。
穆子良不在意地低声一笑,又正色吩咐道,“这事你若泄露半个字,仔细你的命。”
“是,属下知道。”小生心知肚明,尤其不能让那位苏公子知道。
穆子良挥手示意小生退下,吩咐左右让厨房准备伙食,打算同苏文君一同用膳。另一面他传信给母亲,让她尽管在
包长史府里多住些日子,不用为他费心。
刚刚将心头之事了结,他便迫不及待的回到里面的暖阁内。里面四下寂静,青纱帐内的一个让人怜爱的身影若隐若
现。穆子良放心步子,三下走到床头,撩开帐幔,凝望着仍然酣睡的苏文君。见他眉头紧蹙,一脸焦急装,眼球也
不住转动,八成是做了什么噩梦。
穆子良拿着帕子小心的给他擦汗,思绪乱飞。苏文礼这一走,他心里的一颗刺就算是拔掉了。
“文君,你爱吃什么,我吩咐厨房给你弄。”见苏文君半张开眼睛,穆子良便将嘴凑到他的耳旁,轻声问他。
苏文君满头是汗,不停喘息,看清眼前的人是穆子良后,稍微安心了一点。刚刚做梦,竟是梦到了包三恶少追着他
的弟妹喊打喊杀。想到他和包三公子还有一个所谓的三日之约,而穆子良要留他在这里过一周,他越发焦急起来。
“穆公子,”苏文君撑起上身,脸上带着还未消散的愁云,“作画之事,可否宽限我三日?三日后,我必来府上主
上个十日八日。”
穆子良未置可否,只是将他从床上扶起,亲自给他穿戴了,然后才缓缓说道,“你回去有何要事?若没什么要紧的
事情,就留在我这里罢。你若不放心家里,我安排人去你家里守着,不让任何人擅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