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兄弟 上——乌鸦慢飞

作者:乌鸦慢飞  录入:03-10

苏文君面露难色,眼下穆子良还要帮他办事,弟弟能不能留下都看他了。如果告诉穆子良他还有另一个恩客,穆子

良恐怕要恼。可是那包三也不是好惹的货。一时间两种声音在他脑海中翻滚,直弄的他头脑发胀。

穆子良单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浅笑到,“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无非你是操心家人。你在我这里住的日子,我担保

他们的安全。怎么样?”

苏文君见他这样表示,心里有些感动,和包三比起来,穆子良自然比他好上千倍。如果两个里面选一个,他当然是

挑秉性良善,温和儒雅的穆子良。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跟着穆子良了,就只得与包三彻底翻脸了。但是一想到有朝一

日这穆公子若是厌烦了他,或者因突发变故离他而去,他的路估计也走到尽头了。包三睚眦必报,何况自己一再得

罪他,害他连连失掉脸面!

看到苏文君低声叹息,穆子良便认为他是在思念苏文礼,表面上没什么表现,心里大为不悦。没想到他们兄弟这么

黏糊,一日不见就茶饭不思的。越是这样,苏文礼就越碍眼,穆子良暗暗握紧拳头,眼里的戾气渐盛。

再说苏文礼这里,连苏文文都陪同二哥出去,寻找大哥。明日就是他们分别之日,可是他最想见的人却偏偏没了踪

影。苏文礼心如死灰的回到家,哥哥是故意在躲他吗?还是遇到了什么意外?难道昨日那夜竟是他们的永别了?

“二哥,怎么办?”苏文文得知二哥要出征的消息后,又惊又哀又恼,可是二哥不得劝,能劝他的也只有大哥。偏

偏现在大哥又不知身在何处,她自是心急如焚。

“文文,你乏了罢,去休息吧。”苏文礼对着妹妹说道。

苏文文见二哥面容憔悴,肤色暗黑,又知道离别在即,顿时垂头哭泣起来。想到以后要与大哥相依为命,而大哥现

又突然消失,让她该如何是好?

“哥,你可要什么装点盘缠?二哥此去不知道何日回归……”说着,又痛哭起来,手帕衣袖上皆是泪痕。

苏文礼只得安抚妹妹,他此刻也是心乱如麻,大哥到底是去了哪里?

正想着,只听得门外一阵哄闹,竟然是兵马司的人来了。为首官吏直接命人将门踹开,在门口大声喝道,“苏文礼

出来!”

这样一个嚣张而又陌生的嗓音突然传入院中,兄妹二人都一脸困惑。苏文文面露恐慌,止住哭泣,低声问到,“二

哥,这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苏文礼回答,外面高昂的声音再次响起,“苏文礼出来听命!”

苏文礼心中的一潭水被彻底搅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心中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因为小妹在这里

,他不能慌乱,勉强装出镇定的样子安慰小妹,“文文,你先回房,没事的。”

苏文文两眼肿的跟核桃似的,她知道要发生大事了,哪是说没事就没事的?这个时候,大哥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眼下形势危急,不容的苏文礼在里面磨蹭,匆忙理了下衣物后疾步来到门外。顿时心里一惊,眼前站着十来官差,

黑脸望着他。

平民见到官员是要行礼的,苏文礼忙下跪行礼,不等他说话,就有一人问他,“你可是苏文礼?”

苏文礼据实回答,“正是小民。”

为首的官员冷笑一声命左右将他拿下。

苏文礼大为不解,英眉紧锁,正色问到,“大人,不知道小民所犯何罪?”

那人不慌不忙答到,“苏文礼,你本被分配到前线驻守,应明日动身。不巧遇到紧急情况,命所有被选中新人即日

动身。”

苏文礼默默听着,感觉疑点甚多。即使是突发变故,那么多人根本不可能在一日之内召集起来。而且,他们这架势

根本不像是对待一个新兵的,更像是在拿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就只差没给他带上枷锁了!

仰头望着被染红的天空,突然觉得自己变得无比渺小,哥哥和他一样都在这广袤的天空之下,可是现在却无处相见

。心里酸苦,知道再反抗也没用,他如今只能是这样走了,离开这个生活了近十年的家,离开小妹,以及他最爱的

人。

苏文礼垂头低声请求到,“大人,可否容小民跟家人辞别?”

为首那人思索片刻后,有些不耐的挥手说道,“速去速回。”

苏文礼叩头谢过后,回到房内,匆匆取来笔墨,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字,“文君,待我回来之日,再不要做你兄弟。

”书写之际,两滴泪从他眼中滚落,弄湿了宣纸,墨糊成一团。虽然只是和哥哥做了一夜夫妻,却让他刻骨铭心。

不知道几年后,他能否褪去青涩的外衣,用成熟的臂膀将哥哥拥入怀中?

擦干泪痕,将便条放到自己床头后,他匆匆过来同妹妹辞行。临行前,嘱咐小妹听大哥的话,不要再同大哥拌嘴。

苏文文一直追到大门口,见到一群官兵,又惊又吓,瘫倒在门侧,再次抽泣起来。

第十七章:回家

穆子良正与苏文君在里间隔子内聊天。两人围坐在一个红木圆桌旁,桌子上摆满各种干果。这桌子桌面平滑、镶嵌

珠贝,下面被一只孤傲的红木雕刻而成的鹤撑起。桌子不大,正好适用于两人聊天吃酒。

门外匆匆传来脚步声,几经传递后,一个近卫悄悄在穆子良耳旁说到,“事情都以办妥。”

穆子良点头示意他们都退下。然后又脸上挂笑的对着苏文君说到,“文君,你看这点心是否合你口味?这个是梅花

糕,软甜而又不腻。”说着亲自拿了一块,掰成两块,与苏文君分吃。

被穆子良这样伺候着,苏文君由先前的受宠若惊到现在也渐渐习惯,就是心中对家里的挂念不减。方才太阳穴莫名

其妙的跳个不停,让他心神恍惚。算算时日,明日就是文礼要出发的时候。穆子良这边还毫无动静,苏文君不免又

开始焦急起来。

“你还是在担心令弟的事情?”穆子良一手托着一青玉杯,轻轻摇晃,凑近唇边,斜眼瞟着他。

苏文君诚实的点头,放下手中的酒杯,面色不佳的说道,“不知道穆公子这边可有门路?”

“不急,”穆子良站起,偎依着他坐下,“我今日请了那个官吏来吃酒。我打听出来了,那个官员好酒色,我已经

准备好了两个俊俏的丫环和一箱银两。”

苏文君听闻后,心里暗愧,穆子良这样用心,他还在心里疑惑他。这些年来像穆子良这样待他的人一个都没有。他

心怀感激,说话也不免动情起来,“穆公子,你这般待我,我不知该怎样还你的恩情。”

穆子良抿嘴浅笑,越笑越深沉,他知道苏文君现在渐渐倾心于他了。

“现在厨房正张罗着酒席,那官吏估计很快就到,你我二人换了衣物,准备去见他。”穆子良推苏文君进入暖阁,

轻轻解开他的衣服。

苏文君有些窘迫,他发现穆子良似乎特别喜欢给他宽衣,经常补分缘由的就把他揽入怀中,剥个精光。他分外老实

顺从,平日里放荡惯了的,现在却显得羞涩起来,宛若处子。

穆子良饶有兴致的将这个听话男人的汗巾,腰带,外卦,中衣一一打开,随意地散落在床头。虽然见过苏文君的裸

体多次,可是每次把他扒光的瞬间总是给他带来一种振奋。一种剥开苏文君神秘外纱的兴奋和征服感,让他觉得豁

然开朗。随后,就是火,没错,是熊熊燃烧地欲火,仿佛他活了二十多年的欲火都积攒了起来集中喷发,苏文君体

内总有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他。

等他二人准备完毕的时候,外面急匆匆的有人过来通报,声音很大,仿佛故意要让苏文君听到,“禀公子,那兵马

司的大人来的时候被人暗杀,身首异处了!”

穆子良脸色一变,浑身冷气骤然聚集,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冷却三分。他黑着脸厉声责问,“胡闹!我要你们是干

什么用的?你们没有把人给我好好接来,该当何罪?”

“公子赎罪!杀他之人手段极为高明,在经过之处散了浓厚的烟雾,等烟雾散去时,大人他就没了……头颅!”属

下绘声绘色的描绘,汗如雨下。

苏文君听闻此言,头嗡的一下就大了,天都不助他!文礼真的要走了吗?他的腿突然软了,穆子良连忙扶着他,转

头厉声训斥手下,“你把你自己捆了,到衙门投案,让他们查你个失职之罪!”

手下忙伏身在地上,大声求饶。

这事事出突然,也不是那人的过错,如果穆子良为了自己大动干戈,惹得手下抱怨那岂不是自己的过错?他已经没

什么本事来报答穆子良,就不要再为穆子良增加仇恨了。于是他仰头劝道,“子良,这是天灾,与他们不相干。你

责罚一下也就罢了,不用送到衙门。”

穆子良微微一怔,苏文君终于肯直呼他的名字了。他心头一喜,但是脸上依然是盛怒的表情。狠狠斥责了手下一顿

,让手下去领二十板子,也算完事了。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才刚刚消事,又有人来报,“公子,不好了!”

穆子良冷眼看过去,正是他派去守在苏家的暗卫。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

“刚刚苏二公子已经被兵马司的人提走了,说是要出征的日程提前,新人也要提前赶赴前线。”

穆子良眉头微锁,心里暗喜,这真是上天助他。可是转念一想,甚为可疑,兵马司亲自去提取一个新兵前所未有。

能调动兵马司的人少之又少,会是谁暗中动了手脚呢?他只是暗杀了一个大臣,并没有让人把苏文礼提前接走。不

过,这样甚好……

苏文君听闻,脸色惨白,也不顾自己客人的身分,当即问道,“他们何时走的?往哪个方向,我们现在追赶可否来

的急?”

穆子良沉着脸也不言语,这可为难了那个暗卫。

穆子良轻咳一声,“要据实回答。”声调缓慢低沉。

暗卫出了一身冷汗,如今的公子真是气势逼人,无意中散发的锋芒也会刺伤他们。他揣摩了一会儿,如果说追的上

,那位苏公子八成会缠着公子去追,公子可能会不高兴。如果说追不上,苏公子难免要哭一场,公子也不会高兴。

不如说自己不知道的好。

于是他答道,“这个属下实在不知。”

“没用的蠢才!”穆子良冷哼一声。

苏文君心头充血,怎么会这样?文礼怎么就这样走了,连和他辞行的话都没说。他推开搀扶着他的穆子良,闷声不

语的抬脚走人。

穆子良忙在后面追问,“文君,你要去哪里?我送你罢。”

苏文君只是想回家,强烈的想要回去,他要亲眼看看他的弟弟是不是真的离开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一路

小跑奔出大门外,却对着这个复杂的院子犯了难。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出这个迷宫般的院子!

这时穆子良追了上来,他微喘着,把他扶到一旁的马上,轻声说道,“我送你回去。”

被穆子良的胸膛包围着,苏文君呆呆地坐在马背前侧,直觉得自己没用,心里一酸,落下泪来。穆子良平稳的驾着

马沉声说道,“一切有我。”

一路急奔回家,家里的大门虚掩,来往邻里只是朝这里探头,却没人敢靠近。苏文君急切下了马,猛然推开大门,

小妹正委委屈屈的歪倒在门口。苏文君疼痛的把小妹从地上扶起,低声唤她,“文文……”

苏文文渐渐睁开红肿的双眼,一看到是大哥,又喜又怒,扑在他怀中大哭,“哥哥你怎么才来,二哥被带走了!”

然后又在他胸前大肆捶打起来。

苏文君本就有一口血闷在胸中,现在妹妹在他怀中哭闹捶打,正好把他胸中的血气捶散,他只觉得喉咙一甜,竟然

硬是吐出一口血来,几滴溅落在了小妹的衣裙上,大部分都洒到门口。

苏文文一看兄长吐了血,一时呆住,两滴泪静止般的悬挂在睫毛上。

穆子良快步走来,从怀中抽出一条干净的丝巾,给他擦拭。苏文文缓过神来,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大哥了,大哥要

是也出了事,她还有什么依靠?她垂头偷偷瞟着哥哥,苏文君脸上一丝恍惚,并没有怒色,反而是旁边的穆子良,

虽然没有看出明显的怒意,但是不怒自威的表情更让人害怕。

“哥哥,你没事吧?”她仰头望着哥哥,悔恨而又担心的问道。

苏文君没有说话,回答他的反而是穆子良,“他没有大碍。”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文文怯怯的说着,穆子良此刻有些陌生而又可怕。

“嗯,你以后不要再打他。”穆子良淡淡的一说,目光却像刀子,刺的苏文文心慌慌的。

“带我去他房间。”穆子良这次对苏文文完全没了上次的客气和恭维,异常冷淡。

苏文文自知惹了祸,也不再做声,在前面带路。偶尔回头看他们两眼,只见风度翩翩的穆子良温柔地抱着有些呆滞

的哥哥跟在她后面。她心里一涩,突然有些羡慕哥哥,结交了这么好的一个朋友。

“今晚,我留下来陪他,可以吗?”穆子良礼貌性的征求了下苏文文的意见。

苏文文只是点头称是,立在哥哥门外,不敢靠近他们。远远望去,只见穆子良温柔地安慰苏文君,“你想哭,就哭

罢,顶多弄脏我一件衣服。”

苏文君忍了一会儿,终于眼珠子转动,歪在穆子良怀里,哭泣起来。穆子良轻捋着他的背,心里甚为欣慰,苏文君

哭的越厉害,他就越安心,说明苏文君没把他当外人,渐渐向他敞开了心扉。望着站在门口的苏文文,穆子良微微

皱了下眉,如果她不是苏文君的妹妹,他恐怕当时就同她翻脸了。

苏文文对上穆子良的目光,微微一颤,连忙垂下头,往外走去。这位穆公子对哥哥极好,倒也是个好人。虽然今日

对她有些冷淡,但也是她有错在先。这时,小玉在院子里刨起狗洞来,如果是平常,她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如今她

却一点心情都没有。看着小玉调皮地用两只前爪刨着松软的泥土,想着人去楼空物似人非,她心里更酸,隐隐未以

后的前途担忧。

第十八章:关怀

苏文君发泄过后,遂渐渐停止了哭泣,静下心来仔细为以后做打算。心想过几日可以托人打听出来他们去了什么地

方征战,他可以一路追过去。这样想着,才觉得好了些。

穆子良今夜已然在这里住下,倘若包三公子明日前来,自己该如何对付?因穆子良待他好,他实在没脸面告诉穆子

良自己还被另外一个人霸占着。这样想着,眉宇间的哀愁是越聚越浓。

“文君,”穆子良拉扯他的衣袖,坐在床头,捧起他的脸在灯下细细观看,偶尔呵出一口气,“眼睛都肿起来了。

苏文君单手撑床起了来,问道,“文文是不是睡了?”

穆子良摇了摇头,“文君你糊涂了,我和她男女有别,这大晚上的怎么能去她房间看她?”

苏文君一想,穆子良所言极是,便强挤出惨淡的一个笑容,拍了下脑门,“我倒是忘了。不过文文估计现在很难受

,你且歇着,我去看看她。”

说着他从床上爬起,单薄的样子仿佛风一吹便倒。穆子良从后面稳稳抱住了他,贴在他背上轻声说道,“明日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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