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华躺在床上,将又缠上来索吻的秦旭拨到一边,“今天不要了,我累。”
秦旭眨眨眼睛,刚才这小狮子还兴致勃勃啊!
有心装作没有听见,秦旭却又听见孟繁华十分清楚地说,“今天我累了,明天再说!”说着,孟繁华翻了个身,转向床外。
秦旭叹着气搂着孟繁华光滑的脊背,心说,是哪个被人操的家伙在这个时候来电话?!
49.林新的反攻
节前的人情往来在K市掀起了消费高-潮,而林新每天都觉得自己是被这场高-潮淹没。每天流连于不良场所,很少能按时回家,别说滕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连林新自己也不禁咒骂不已。
坐在包厢里,搂着MB,林新一阵感叹。
别人天天换花样,可林新是千篇一律地喝酒、唱歌。唯一不同的是根据对方的喜好换怀里的人。请喜欢女人的老板,林新也就应景也搂一个;和想尝尝男孩子的人谈事儿,林新又得找个男孩子陪。好在这里是自家的地方,男孩女孩知道老大的脾气,不敢过分往前凑。
在这样的场合,能说会道的林新其实不愿意多说话。说话还要说一句留半句,句句都要仔细猜度。人人带着面具,说着台词,你来我往一番,都搞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心里虽烦,但表面上还要兴致勃勃。他甚至有时候想,这还不如当年在巷子里直来直去的打架痛快。毕竟拳脚武力上的较量,一接触便高低立现。
“真是不看不知道啊!这俱乐部里的花样还真多!”
林新看着说话的张总点头一笑,随意瞥了旁边的MB一眼,男孩很有眼力见地凑到张总身边,“老板,我喂您喝酒吧!”张总立刻笑开了花。
林新也搂着一个MB,男孩子老老实实地坐着,不敢对自家老板怎样,只是笑。林新有一搭无一搭地扶着MB的小蛮腰,知道嘴对嘴的喂客人喝酒时这里孩子们的保留曲目,可是看着,就想起了滕宁当年被最红的男孩误送了半口酒,想起了自己要挣回场子跳起发难,想起了滕三不动声色地徒手开瓶技惊全场……
那不是自己第一次见到滕三,却是留在记忆中最初的滕三形象。现在……林新忽然好心情地弯了弯嘴角,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在家里、在床上,只要想,就一定会见到。嗯……真好……
林新想着滕三,表情和动作也不知不觉温和起来,MB拧着小腰倾身倒酒,歪在了林新身上他也不再皱眉。就着MB的手,林新喝了口酒。MB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讨好老板的好机会?水果一块一块递到林新的口中。
林新被舒服地伺候着,看着张总和MB之间的调笑,抽空说两句生意上的事情,一口水果一口酒的,玩到中盘,人也带着些微醺的快意感受。说笑间,搂着MB的手也不轻不重地捏起来。
男孩娇声娇气地“哎哟”一声,嗔怪地看着林新,一脸的红晕好像是因为林新。林新满不在乎地笑,心说怪不得这孩子红,那个男人还没点征服的欲望?
看着张总和男孩唱歌、喝酒玩得高兴,心想,明年怎么也得跟这位签个几十万的单子,否则自己这一晚上陪着都亏了。
俱乐部的每一个包厢门上都有一小块特殊的玻璃,为的是方便管理,外面能看到里面,里面却看不到外面。男男女女这么多,哪个包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管事的都不知道可就麻烦了。驻场的MB若是遇上不大好的客人,也会跟保全招呼一声,时不时地过来看看。
滕三此时就站在林新包厢门的玻璃前,看着林新张口咬住了MB送上的水果,MB还有意地将手指蹭蹭林新的嘴唇,低气压顿时暴涨。
俱乐部管事的战战兢兢地在一旁候着,小心地说,“滕老大,要不我进去跟林老大说一声?”
“不用。”
管事留意着滕三的表情,滕三却在留意着林新。MB讨好的表情和小心的动作都不被林新放在眼里,他只是看着他请的客人,不时说上几句话,偶尔高高在上地看看怀里的男孩。
滕三看着,心情渐渐起伏。也许,是自己让林新收了委屈吧!滕三眉头微皱,可是林新为什么不说呢?
“我只是路过,不用告诉他我来过。”滕三放下了话,转头就走。
管事恭送到门外,长出了一口气。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代价司机将车子开进小区,林新下车付了钱,一抬头,便看到自家窗户还亮着灯。
林新本来喝了酒,有些头晕。一看那灯光,就连心里也晕了起来。滕三在家。
滕三在家。多好的一句话。林新想着,顺着昏黄灯光照明的小径,进了单元,开了门。
“我回来了!”林新站在玄关叫着,换鞋进去,“滕三?”
从客厅找到卧室,只见滕三正抱着手肘坐在床边。林新看看,周围没见书,卧室的电视也没开,好像滕三就是这么正正经经地坐着等自己。
“等我呢?”林新有些不好意思,“都打过电话说今天有应酬。”
滕三没动,看了看林新,“先去洗澡换衣服。”
林新一愣,没从滕三脸上看出什么表情,答应了一声,脱了衣服,洗去一身酒气,又擦着头发出来。
出来一看,滕三依旧坐在那里。有事?林新的神情也谨慎起来,没顾上穿睡衣,围着浴巾坐过去,“你怎么了?”
滕三转头看着林新,从湿润的头发,到湿润的眉毛,再到湿润的眼睛鼻子嘴唇,滕三知道林新长得斯文帅气,可这么看来又不是一般的斯文帅气。脖颈修长,肩膀结实有力,胸腹充满力量但并不是夸张的肌肉,还有被裹在浴巾中的双腿……这是个优秀漂亮的男人,滕三心想,林新看上了自己,愿意伏低做小让自己快活,这是他滕三的运气。
林新看着滕三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转却不带一丝情-欲,心里就有些发麻,这是怎么了?
“滕三……”
“我在床上不能满足你?”
林新刚一开口,便听见滕三平静的问话,一时错愕,这都是哪跟哪啊?
林新愣了几秒,但一看见滕三越发不善的眼神,立即明白,什么问题回答迟疑,这个问题在回答时也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何况事实是滕三的行动力常常使自己先败下阵来。
“怎么会?”林新提高声音,“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滕三审视着林新的表情,说,“跟我在一起你觉得愉快吗?”
“当然!”林新连忙说,生怕再拖延哪怕一秒,“不管是平时,还是床上,我都觉得很好。你这是怎么了?”
滕三依旧看着林新,没有说话,好像是在分辨林新言语的可信度。
滕三这样,林新可就有些紧张了,舔了舔嘴唇,说,“这几天我们没有做都是因为我太累了,公司事情多,做了效果也不好不是,所以……”
“你觉得委屈吗?”滕三又问。
林新嘴唇微张,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跟不上滕三的思维运转了,而且一天累到这个时候再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实在是有些超乎林新的能力范围。林新没有回答,长叹一口气,看了看滕三,干脆将自己送上门,对着滕三的嘴唇又舔又啃。
滕三也放松了身体,张开唇让林新探进自己的口腔、畅行无阻,双手已经握上了林新的肩头。
滕三少见的被动让林新觉得奇怪,以往这个时候,滕三已经按住自己的后脑大肆掠夺了。林新打定主意,不管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做过了再说,何况这几天的确是把滕三给憋坏了。
舔舔滕三水润的嘴唇,林新着说,“还愣着干什么?能不能满足我,今晚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滕三看着林新,忽然双臂一搂,将他压倒在床上,唇舌手脚并用,亲吻抚摸中,两人便赤-裸地贴在一起。
林新也使多日没开荤,再加上酒劲,只觉得滕三在自己身上的动作处处都能点起火来,便也不服输地抚摸亲吻,一时间,两个男人之间碰撞得火花四溅。
情事渐入佳境,滕三忽然抱着林新翻了个身,自己躺倒在床上,“你在上面!”
林新一愣之后笑了,连滕三也想要玩花样了,一开始就要自己坐在上面?林新含笑俯身蹭了蹭滕三,伸手到床头柜里拿出润滑,就要往滕三的东西上倒,哪知滕三一把握住林新的手,就着他的手将润滑倒在自己手上,随即就抚上了林新昂扬的东西。
“我不用……”林新刚说了几个字,声音便戛然而止,望着滕三手上的动作,真的愣住了,“你的意思是……要我在……上面?”
滕三看向林新的眼神没有疑惑,更没有否认的意思。
林新眨眨眼睛,看向滕三,这个消息着实令人震惊,滕三是怎么想的?
滕三感到手上的东西有变软的趋势,手上一紧,“你对我不感兴趣?”
林新吃痛哼了一声,连忙说,“怎么会?只是,好好的,你怎么突然想要……”说着,看到滕三得眼神,林新咬了咬嘴唇,又要离开滕三下床,“这么直接来是不行的,我得……”
滕三一把将林新拽到自己身上,唇舌霸道地吻上林新的唇,“都已经弄好了,你直接上就行。”
林新倒吸一口气,眼睛犹疑地看着滕三的眼睛,伸手探向他的臀后,触感中的确有已经润滑过的痕迹,林新皱起眉头,伸进一指,居然也没有多少阻碍。
“你这是……”林新深深地望进滕三的眼睛。
“我不想你觉得委屈。”滕三说,“我也希望你能快活。”
不用再说别的,林新只觉得身心都被装得满满的,躺在自己身下的滕三也别有味道。良久,林新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恶作剧般地迅速插入两指、三指,吻着滕三的嘴唇说,“知道满足我的秘诀是什么吗?”
滕三眉头微皱,没有回答。
林新挑衅地咬咬滕三的嘴唇,“就是不管是疼,还是快活,都要让我知道。”
说着,林新抬起滕三的双腿,开始缓缓进入。滕三眉头骤然紧锁,双手抓紧床单,手臂和双腿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不管是什么,叫出来就好。”最后一段,林新猛然突入,滕三身子一震,闷哼出声。
汗水滚滚而下,两人都在适应一次全新的旅程,向对方展示着全新的面貌。林新的腾挪激越,滕三的包容隐忍,就好像又是一次互相深入的了解和感受。
林新在滕三适应之后,毫不留情地展示着自己的威武和力量,一刹那间,林新觉得自己到达了天堂。
覆在滕三身上喘匀了气,林新抬头看向滕三,强悍的脸上带着汗水,神情似乎也带着些迷茫。林新不觉想,自己怎么会这么喜欢这个人,又怎么会这么幸运的得到?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好事,老天照看。
想着,手往滕三的下身探,刚才他没有泄出来,林新知道。
林新抚慰着滕三,滕三按住林新的后脑死命亲吻着,等那东西恢复了应有的硬挺,林新直起上身,真的朝滕三的东西坐了下去。剩下的不用再说,滕三收紧林新的腰臀,伴着林新的声音迅速顶撞起来,他知道他的快乐就在这具身体里面。
等到一切喘息平复,林新餍足而疲惫地靠在滕三身上,嘴唇碰着他的耳朵,轻声说,“我真快活,滕三,你真棒……”
滕三闻言立即呼吸不稳,惩罚一般地捏了捏林新的后腰。
50.意外的坠落
习惯总是在不经意间养成。当孟繁华晃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于秦旭生活中的一切了,当然,还包括他自己强势带进来的种种。
之前提过要回K市的话,秦旭却瞬间拿出了半层招租的招牌,孟繁华思前想后,忽然觉得K市的德馨也没有什么非要自己亲自坐镇不可的案子,谁也不会在年节打官司,再后来,就真的没什么案子值得操心了,律所的人基本上都放了大假,爱上哪去上哪去。加上秦旭在床上伺候得好,孟繁华说要离开的日子便一天天拖下来。
拖到现在,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就连孟繁华也不得不拿起电话,通知滕宁,今年春节应该是不回K市了。
听着滕宁在电话那头“嗤嗤”地笑,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已经覆盖了大地,孟繁华忽然很想把滕三的那个惊人的半夜电话拿出来说道说道。
“最近见过滕三吗?”孟繁华问。
滕宁倒是先爆料起来,“滕三也不回大宅过节了,据说两人要出去旅行。你听听,还能相信这是滕三吗?”
孟繁华一笑,“还有更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呢!不如你去问问,问问他被林新上的感觉怎么样。”
滕宁在电话那边倒吸一口气,“不会吧!林新的胆子还真是大啊!”
孟繁华一挑眉毛,“见过收起爪子的老虎吗?”
“啊?”滕宁没反应过来。
孟繁华叹了口气,“现在的滕三就是被剪了爪子的老虎,世事难料啊!”
滕宁沉默半晌,说,“这件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告诉宋清鸿的。”接着又忍不住笑开,“林新够牛!”
“常青会的历史怕是要改写了……”孟繁华悠闲地调笑着。
滕宁抱着电话畅快地笑着,孟繁华也十分愉悦。这样好,居然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滕宁又像以前一样,一身轻松,没有包袱了。
龙仪集团还是那个龙仪集团,不过是坐在董事会主席和CEO位置上的人变了。但对秦旭的别墅来说,变化还是很大的。经过了最初的紧张,三步一岗的保全人员已经不见,回家过年的小弟们早就得了假期,就连阿涛也打包告辞了。几个留守北京的佣人保安都将得到秦旭丰厚的红包,有的将家人接到佣人房住,过年赚外块倒也愉快。
虽然孟繁华没有明确表示过什么,但秦旭的种种举动都在准备即将到来的春节。别墅大门上已经挂起了大红灯笼,春联什么的小弟也都买好了。对于春节,孟繁华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有些好奇,不知道龙仪会是什么规矩。在常青会,小弟们可是要轮番给会长拜年领红包,各个堂口也都会大摆筵席,犒劳辛苦一年的小弟。
滕宁和宋清鸿恐怕要忙死了。可惜秦风老爷子依然卧床不起,纵然是在家里养病,这年怕也是过得不吉利。
孟繁华看着别墅里越来越浓的春节气氛,发现自己的底线是会不断刷新的,刷到现在,几乎在做的事情都是自己从未想过的,包括和秦旭这个曾经的陌生人过春节这么有家庭氛围举动。
站在厨房,看着佣人将一包包过节的吃食塞进大冰箱,孟繁华长叹一声。可叹气之后,嘴角还是有着难以察觉的微笑,似乎这种感叹都是令人愉悦的。如果眼前真有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让自己不知不觉底融入他的生活,享受每一个年节,也是种不可多得的幸运吧!
孟繁华在自己尚未察觉的时候笑了,宋清鸿把滕宁捧在手心里,滕三遇上了林新,自己居然也会和别人过年了,最近的好事情真的很多啊!
“排骨这么有趣?”秦旭从身后凑过来,搂着孟繁华的腰。
“没有,只是觉得场景比较令人震撼。”孟繁华扬扬眉毛,推开秦旭走开。秦旭玩味的一笑,这小狮子想什么呢?明明刚才笑得很愉快得样子。
“秦先生。”正在忙碌的佣人跟秦旭打招呼。
秦旭看着各种各样的肉说,“今晚做道狮子头,我喜欢吃。”
“是。”
晚餐桌上,孟繁华看着端端正正的两个狮子头,抬眼瞥了一眼秦旭,秦旭一脸坏笑地望着他,“尝尝,特别好吃。”说着,还有意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