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不多，但是她的哥哥不同，她的哥哥想要的是所有人都幸福的happyending。
好，那么为了哥哥，她愿意让步，但也仅此而已了。
躺在沙发上的白发少年猛地睁眼，立刻坐起来。
“呀~欢迎回来，敦。”抱膝坐在旋转椅上的江户川乱步叼着棒棒糖，朝着中岛敦挥手，他少有的带着眼睛，常年微眯着的眼睛睁开些许，露出一抹深邃的碧色，“做了个好梦吗？”
“才不是好梦！”同样醒过来的太宰治孩子气地大叫，下一刻又语调平静下来，“不过，也不算坏就是了。”
“嗯哼~看来那边倒是都是好孩子呢。”
“没错没错，就连小公主其实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好好配合就好？”
“不配合的话，只会损失更严重。”太宰治无奈摊手，“连接……【外套】？”
“笨蛋太宰！”江户川乱步骂道，“是隔绝和切断！”
坐在两个人之间的中岛敦和泉镜花：？？？
哈喽？为什么加密通话？
扭头就看到满头雾水的中岛敦和看似面无表情实则眼神放空的泉镜花，太宰治“噗嗤”一声地笑出声：“既然有时间，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
问题太多以至于不知道从何问起的中岛敦：……
“太宰先生，您和那位荧小姐之前聊天的时候所说的虚假和真实是什么意思啊？”他斟酌着问。
“不错嘛，一下子问到点子上了，有进步哦，敦！”太宰治打了个响指。
中岛敦不好意思地腼腆一笑。
“总之，首先，你还记得我们从可莉那里问到的一些信息吧？关于神之眼的事情。”
“是说，那是神明向有愿望的人投下的注视？”
“没错，但是既然如此，为什么拥有神之眼的人并不多呢？一定要说的话，愿望每个人都会有吧？就算神明只会认可高尚的愿望，但是在可莉的描述里，西风骑士团这样的正义组织里，拥有神之眼的也不过是寥寥几个。”
“如果神明真的像可莉说的那样护佑爱护着他们，为什么不让西风骑士团人手一个神之眼呢？”
太宰治竖起一根指头：“这说明第一点，神之眼发给谁并不受神明所控制。”
“那么问题来了，这种东西的出现既然不受神明所控制，那么到底是谁、遵循什么规律发放的呢？又或者更大胆一点猜测，会不会是提瓦特本身就存在某种法则，让一部分符合条件的人能够得到神之眼呢？就像一台有着特定程序的大型电脑。”
“其次是在梦境中，我们所看到的旧蒙德，那处地形在空的记忆闪回中也出现过，就是他坠亡过的地方，在那一幕中，那里已经很破败了，是至少经历过千年的破败。”
“而在安柏相关的记忆闪回中，最初的第一幕里，空脸上的神色还透露着对周遭一切的好奇和警惕，不出意外，那是他第一次来到提瓦特。”
“既然如此，在一次次的时间倒退中，为什么空能够出现在他根本还没有到达提瓦特的时间线中呢？”
“为什么？”中岛敦下意识地往下问。
“说不定，那从来都不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往前追溯的环。”太宰治意味深长地说，“如果再将它类比成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删档重来的大型游戏，是不是就能理解一点了呢？”
“每一次轮回都是数据的重组。提瓦特本身就是一场巨大的幻梦，只是因为我们还不知道的原因，在这场游戏中诞生了真实存在的人，于是这其中，有强大的人成为了神明，作为维护者想要维持幻梦的稳定。”
“所以……”中岛敦明白了什么，喃喃道，“轮回的本质，是程序出bug了？”
太宰治颔首，继续道：“因为空和荧的出现，这个原本稳定的程序开始波动了，荧或许主动或许被动地选择了步入深渊，相对于提瓦特而言，深渊是真实的存在，于是荧没有被卷入这个bug，这就是为什么，空成为了轮回中心。”
第95章 魔神战争（璃月主线开始）
感知到帝君的召见的时候，胡桃和甘雨正在帮忙跟进黑衣组织覆灭之后的事宜。
在这场有着压倒性力量的围堵行动中，大多数衷心于组织的以琴酒和朗姆为首的成员都死在了战斗中，少数见势不妙想要溜走的也都被早有准备的公安捕获，至于事后和各国情报组织的利益分割问题，就不是胡桃他们会插手的范畴了。
所以身上的岩印开始发光的时候，胡桃便立刻停下了本来要做的事情。
“嗯？怎么了？”一旁一直跟着她给她帮忙的萩原研二疑惑。
“没什么，只是到时间了。”胡桃摇头，眼眸一转，笑眯眯地看着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迟疑地飘远了一点。
“别这么警惕我嘛，是这样的，接下来的话，先暂时跟在我这里怎么样？”她伸出手，晃了晃手里的戒指，“放心，一切结束之后，我会放你们回来的，目前的话，只是先做一个保险。”
她笑弯了眼：“我可是承诺过会送你们往生的，可不希望你们提前就魂飞魄散了。”
萩原研二更谨慎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啦，时间不等人。”胡桃没有解释的意思，朝他招了招手，一股强大的难以抗拒的压力就将萩原研二猛地拉进戒指了，“先在里面和你的小伙伴们玩一玩吧。”
她抬头看向天空，神情终于严肃起来：“毕竟，两个世界相碰的冲击可不是开玩笑的。”
从这一天起，所有或明或暗地关注着提瓦特相关事件的人都发现，那些有着格外与众不同的气质的人都在这一天不约而同的失踪了。
屹立在东京郊区的晨曦酒庄里，只剩下了被雇佣的仆从们在安静地打扫着酒庄；飘着浅浅茶香的木漏茶室外，接应员对着来往的客人露出礼节性的笑容。
猎犬的办公室里，末广铁肠捡起办公桌上的临时辞职信，看完后递给了一边的条野采菊。
“风雨欲来啊。”目盲的猎犬感叹道，把辞职信收进口袋里。
在这样异常的安静中，数枚刻着岩印的不知材质的石块被送往了不同人的手上，金色的岩印闪烁间，带着见证者们来到了最后的梦境。
——也是最后的轮回。
魔神战争时期算是提瓦特最混乱、最危险的一个时期。
这个时期里，大陆、海洋、天空，各处都充斥着持有不同权柄的魔神，祂们有的生性温和，并不与其他魔神争斗，但也有着生来喜好掠夺，贪婪地蚕食周遭的一切。
但毫无疑问的一点是，祂们生来就有着爱人的职责，愿意去庇护与爱护自己的子民。
——尽管有些时候，魔神的爱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东西。
无数次的轮回早就让空习惯了上一刻还在面临死亡的痛苦，下一刻就会出现在各种或熟悉或陌生的地方。
即便如此，当发现自己一睁眼就处在某种疑似于战场的地方时，他还是有些惊讶。
这里是一处山谷，此刻，大抵是两群隶属于不同势力的人正在打斗，他们身上都只穿着简单的由兽皮制作的衣物，只能从他们胸口佩戴的兽牙饰品勉强分辨他们的阵营。
他们显然是杀红了眼，没有人注意到突然出现的空，在看到他时也直接把他当做是敌人，举起手中的武器就攻击过来。
空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只能先用手中的剑挡开他们的攻击。
这一反击自然而然地让他们将空当做了另一阵营，见状，又是好几个人一起上前，朝他攻击过来。
就此，很是莫名其妙的，空被卷进了这场战斗里，不得不帮着其中一方打跑了另一方。
等到战斗结束，空略微松了一口气后，却又被围了起来，他下意识警惕起来，下一刻，这群将他围起来的人却是齐刷刷地跪下了。
“您是神明大人吗？您是来护佑我们的吗？”大概是为首的青年小心翼翼地询问。
在这个时代的人类都很单纯，他们想不到太多的东西，只觉得这个骤然出现的少年十分强大，还帮他们打跑了敌人，说不定就是哪位心善的魔神大人，前来庇护他们。
“我不是神明。”空摇头否认。
但围住他的人们显然不信，只觉得是神明大人看不上他们这个小部族，不想庇护他们，一下子都急的快哭出来。
“您别嫌弃我们，我们、我们会给您您想要的供奉的。”青年急迫地说。
空一时哑然，随即说：“你先别急，可以先告诉我现在的情况吗？”
“当然当然。”青年连忙应下，“您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原来，青年所属的这个部族名为杉部，而刚刚来袭击他们的部族则是雨部，那个部族受被称为雨鸟的魔神庇护着，来袭击他们是想要吞并他们这个没有魔神庇护的部族。
“既然你们这么希望魔神的庇护，为什么不加入雨鸟的部族呢？”
“大人您有所不知，那雨鸟魔神庇护的地方终年阴雨不散，田中颗粒无收，我们这部族实在受不了那样的气候啊。”青年愁眉苦脸地说。
“那又为什么不去投靠其他魔神护佑的部族呢？”
青年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嗯？”空略微加重了语气。
“其实、其实我等想要去投靠岩神的部族的，但是从此地去往岩神的部族，必定要经过梦之魔神的领地，那位魔神……”青年的神情瑟缩了起来，有些不敢说下去，好像生怕被他口中的梦之魔神听见。
空的神情一下子滞住了：“你说哪位魔神？”
“就是，就是那位有些可怕的梦之魔神。”青年小声道。
梦之魔神，空听说过这个名号，那还是不记得多久以前，从他的一位友人，魈的口中听说过的名号。
那个时候的魈已经是璃月备受尊敬的降魔大圣了，说起梦之魔神的时候语调淡淡，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即便如此，那个时候的空依旧会为那位魔神的所作所为而愤怒。
而现在这个时间点……
“梦之魔神最得力的手下是否是一位夜叉？”
青年皱着眉回忆了片刻，摇头：“不曾听闻，但是夜叉一族确实都在为梦之魔神效力。”
“我知道了。”空闭了闭眼睛，猛地呼出一口气，“我确实不是什么魔神，但是我可以护送你们去岩神的部族。”
既然知晓了现在的时间线里，魈还没有被梦之魔神控制，空当然得做点什么，提前将魈，乃至夜叉一族都从梦之魔神的手中救出来。
但是，若是要对上魔神级别的人物，空就必须得先掌控至少一种元素力，那么首先，他需要先去接触这个时代的摩拉克斯，这也是他愿意护送这个小部族前往岩神领地的主要原因。
虽然被归属于梦之魔神的领地，但是实际上，一位魔神再闲也不会去无时无刻地注视着自己的每一寸领土的，只是单纯地路过，在不惊扰领地内的魔神所庇护的部族的情况下，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至于路上会遇到的各种猛兽或是魔物，对于空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他带着这个只有二十几人的小部族在梦之魔神的领地边缘穿行，走了整整半个月，才将将快要走出梦之魔神的领地，再往前，翻过一座小山便能够完全离开梦之魔神的统治范围。
然而很多时候，意外总是会在人最放松的一刻袭来。
“吼——！”震耳欲聋的吼声传来的时候，空正坐在一个树桩上休息。
这吼声实在是太大、太恐怖了，以至于这个本身就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小部族成员一下子就乱了起来，惶然地看向这一段时间一来的主心骨——空。
原本还在闭目养神的空拎着剑从树桩上跳下，眸色微冷的看向吼声传来的方向，敏锐的五感让他不仅仅指听到了吼声，还听到了笑声。
那是一个女人的笑声，好像看到了极为精彩的表演，如此的欢快愉悦，带着某种特殊的力量，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就感到了某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这一刻，他又感觉自己站在了自己的身躯之外，他听到自己近乎冷漠地说：“无所谓，这与我无关，现在应该趁还没被发现的时候，带着这群累赘赶紧走，等得到岩元素力之后，再从长计议。”
这是在漫长的轮回中，他逐渐学会的某种抛弃自我感情的思考方法，因为人有的时候就是容易被感情驱使的生物，而感情这种东西，又总是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但是此刻，空只是扭头对青年他们说：“接下来的路就交给你们自己了，现在，赶紧跑吧。”
半个月来的相处让这个小部族早就习惯了听从他的命令，闻言，不疑有他，转身就朝着山上奔去，只有留在最后的青年十分担忧地看着他：“大人，那您呢？您也可以跟我们一起走的吧？”
“不用管我。”空摇头，“快走吧。”
第96章 夜叉族
在这个时代，各种魔物的侵袭时时困扰着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类们，很多时候，他们辛辛苦苦建立的家园就会被这些有着恐怖力量的魔物所摧毁。
一般来说，被魔神所庇护的部族便不用担心受到魔物的侵袭，那些惯会趋利避害的魔物也知道不去触犯魔神的眉头，但总有些时候会出现例外。
有时，一些新诞生不久的魔物，又或者是初来到此地的魔物，再或者是自讪能力强大的魔物也会去试探一些魔神的底线。
而现在这个闯进梦之魔神领地的魔物便是第一种，它有着小山丘般庞大的身躯，看上去似龟又似蜥蜴，行动时有着不符合它笨重身躯的迅猛，横冲直撞地闯进了这处部族。
在它的践踏下，有躲闪不急的人被直接踩死，有建造得整齐的房屋被撞成废墟，居住在这里人惊惶地奔逃着，同时也在心底祈祷着他们的神明的拯救。
而他们的神明，梦之魔神也确实听到了他们的祈祷，降临于此。
祂端坐在由黑色的锁链制成的王座上，纤细的手指轻点扶手，另一只手撑着下巴，昳丽的脸上带着饶有兴味的笑容。
祂近乎欣赏地看着自己的子民绝望地哭喊，看着曾经幸福美好的家庭在魔物的践踏下破碎，看着相爱的恋人在瞬息间天人永隔，看着牙牙学语的孩童哭喊着跪坐在母亲的尸体旁边。
那些碎裂的美梦在这毁灭的时刻化作力量的碎片涌进祂的掌心，凝聚成一朵黑色的桔梗花，散发出香甜的气味。
于是魔神将花朵放在鼻尖轻嗅，露出轻柔的笑容。
祂慢条斯理地将这朵桔梗的花瓣碾碎，花汁顺着祂的指尖流下，滑进祂宽大的袖口里，随后，才又将视线投下。
祂看到了一抹与众不同的金色。
那是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人类少年，不知何时拿着把长剑站在了魔物身前，他抬眼，浅金色的眼眸里闪过锐利的寒芒。
魔神睁大了眼睛，深粉色的眼睛蒙上迷蒙的色彩。
我喜欢他。
这么想着，原本高坐于天空的魔神降下了自己的王座，祂降临在了少年身后，在少年回身看祂时轻声道：“我的孩子，打败它，向我证明你的价值。”
金色的少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握紧了手中的剑，猛地冲向了魔物。
他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到了魔物的脚下，在魔物抬脚踩向他的时候又突兀的变向，出现在了另一只脚旁边，手中的长剑一转，轻巧地斩断了它的另一只前掌。
这猝不及防的一下让魔物失去了重心，猛地向前扑倒在地，也是趁着这个时机，少年抓住了魔物脸上生出的兽角，纤细的腰肢一扭，将自己转上了魔物的头顶。
他双手高举自己的剑，用力往下捅去。
血色飞溅，溅到了少年精致的脸上，更溅到了魔神的心里。
计划变更了。
在看到梦之魔神的瞬间，空这么想道。
他想清楚了，现在的摩拉克斯不可能会因为他的劝说去与梦之魔神对上，也不会去救在世人看来都是梦之魔神的走狗的夜叉一族，而他与摩拉克斯接触之后进行元素共鸣，一定会被摩拉克斯所注意，到时候少不了会耽误些时间。
而在与摩拉克斯接触之后再进入梦之魔神的领地，势必会引起梦之魔神的警惕。
这种情况下，要救出夜叉一族，嗯……他恐怕只能只身杀死梦之魔神了。
但是换一种角度，如果他加入梦之魔神的阵营呢？
从内部帮助夜叉一族，或许会更加有效。
这么想着，空干脆利落地解决了对于他来说小菜一碟的魔物，从魔物的头顶跳下来。
在梦之魔神的注视下，他走到了祂的身前。
“我的孩子。”成年女性模样的魔神脸上带着艳丽的笑容，伸出手来。
空从善如流地半蹲下，将自己的头放在了这位坐着的魔神手下，脸上也摆出了一副孺幕的表情，他没听这位魔神在讲些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在上一次轮回里，他与风精灵的接触证实了在没有神像的情况下可以通过接触神明本身来进行元素共鸣。
唔……既然如此，那如果在现在与梦之魔神进行共鸣呢？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在他按照进行元素共鸣的感觉开始共鸣时，周遭的空气里开始产生了微妙的波动。
从那些尸体里，有某种流光溢彩的碎片浮现，那些碎片一个个地飘出，尽数聚集在了空的周身。
这一刻，有某种联系出现在了梦之魔神和空之间。
“嗯？”新奇的感觉让魔神挑眉，那双明澈的双眼落在空的身上，流露出某种思量。
空适时露出迷茫与欣喜，就像是一个以为自己得到了神明眷顾的信徒。
魔神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尽管祂自己知道这异变来自于少年而与祂无关，但这并不妨碍祂将少年分得的权柄揽在自己身上，祂惯会如此，利用各种事物去占有臣民的心。
“我很喜欢你，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孩子？”祂捧起少年的脸。
“我叫空。”空小声回答。
“空，我喜欢这个名字。”祂的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在空的脸上细细地摩挲，最后停留在空的眼角，“我最爱的空，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最宠爱的眷属，好吗？”
空自然是答应了，于是，眼前的魔神笑了，笑得那样欢愉，如同抓住了心仪的猎物的毒蛇。
祂缓缓地凑近，轻轻地吻上了空的额头。
那一刹那，黑色的锁链攀上了空的指尖。
“别害怕，我的孩子，这是一个约定。”锁链顺着指尖钻进衣袖，攀上少年的身躯，“约定我永远爱你。”锁链向上缠住少年的颈脖，“约定你永远属于我。”锁链盘踞在少年的心脏处，“约定你我永远一体。”锁链隐没在了皮肤之下。
最后，魔神松开了空，深粉色的眼眸里闪烁着餍足的光芒，祂甜笑道：“好啦，我们回去吧。”
梦之魔神的宫殿建立在祂的领地最中央的位置，周围居住的分别是夜叉一族和最早追随祂的一些人类，前者作为骁勇善战的一族，更多意义上的是作为护卫存在。
这也就导致了空被带回梦之魔神的宫殿时，一路上都看到了不少站岗的夜叉，他们大多神情冷肃、目光锐利，在看到梦之魔神的时候自发地低下头，低声喊道：“欢迎回来，大人。”
“别看他们啦，空。”注意到空在看那些夜叉，梦之魔神不甚开心地把他的头扭过来，嫌恶道，“不过就是一些还算好用的武器，有什么好看的啦。”
“您不喜欢夜叉？”
梦之魔神摆手：“一群除了战斗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死掉了都产不出多少美梦。”
“不过……”祂突然停顿，脸上涌现出恶意的笑容，“有时候看他们崩溃的样子还挺有意思呢。”
空沉默了片刻，随后，才垂着头道：“您既然不喜欢夜叉一族，想来也只是为了他们的战力才将他们留在身边的吧？那假若我能够比夜叉他们都强大，您能不能把他们赶走，只使用我呢？”
“才不要。”梦之魔神哼道，“我的东西如果没用了当然是清理掉，只是赶走也太便宜他们了。”
“呵。”空似乎是无奈地笑了，“好吧，您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他抬起头，认真而虔诚地注视着神明，“不过，我也想要能够为您做些什么，所以不论是战斗还是为您清扫废物，都请交给我吧。”
或许真的如祂所言的很喜欢空，梦之魔神给他安排的住处离自己的寝宫很近，也离夜叉的族地很近，是一个十分安全的位置。
同时，梦之魔神还给了空能够代表祂的令牌，有了令牌之后，梦之魔神所属的势力范围内，没有空不能去的地方，也没有他无法命令的人。
祂暂时也还没有安排空去做什么，给与他唯一的吩咐也只是让他随便逛逛，熟悉一下周围。
如果不是已经知晓这位魔神的性子，恐怕空都要真的把这位魔神当作什么好相处的家伙了。
但是，既然有了这个权利，那空自然也不会浪费，为了不被看出对夜叉一族有什么特别之处，第二天开始，空就随便选了个方向开始逛，以这个方向的部族为起点，将周围逛了一圈，其中正好包括了夜叉的族地。
在走进夜叉族地时，站在门口的两位夜叉本想拦下他，在看到他腰间的令牌时又收回了手，放任他走了进去。
夜叉一族的族地在梦之魔神宫殿的东边，临近一条溪流和一处丛林，从门口进来便可以看到夜叉们仔细搭建起的木屋，一些不轮班的夜叉行走在族地里，或是陪着一些尚且年幼的夜叉们训练，或是给一些伤员处理伤口。
空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几个看上去与人类幼崽六七岁样子差不多的小夜叉正拿着比自己还高的长枪长剑在与自己的长辈练习着。
其中，一个有着深青色短发的金眸小孩就看上去十分眼熟。
夜叉一族骁勇善战，对于出现在训练场周围的空自然是很快就察觉到了。
年长的夜叉们面上不带什么情绪地向他行礼，他们并不知道空是谁，但是只要看到梦之魔神的令牌，就足够他们什么都不问地乖乖行礼了。
但那些年幼的夜叉们却没有自己的长辈那般沉稳，面上多多少少都闪过了些许惧色，随后才在长辈们的提醒下小声地说：“大人贵安。”
这样的状况让空刚刚看到幼年时候的魈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了，他抿了抿唇，只点了点头：“不必在意我，我只是来看看。”
他这话让周围向他投来注视的夜叉们都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大人，属下羽隼，需要属下带您四处看看吗？”原本带着小夜叉们训练的一个少年走上前来，巧妙地将空与身后的孩子们隔开，面上带着乖顺谦卑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