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根，痒痒的，让贺澄心里颤抖了一下。
他说什么？
这人是疯了吗？
到底是许烨疯了还是他自己疯了，贺澄想不明白。
“你喜不喜欢我……”许烨伸手去拨弄贺澄长长的睫毛。
贺澄偏头，定了定心神，不去与他对视。
“不喜欢。”
斩钉截铁的三个字，贺澄心里却慌张了起来。
心脏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着，快要冲出胸膛来了。
许烨的表情有些受伤，像极了受了欺负的小奶狗，嘴里嘟囔着：“可是我都很喜欢你。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是想亲你，想跟你每天干什么都在一起，就是……”
许烨皱了一下眉，嘴角突然笑的宠溺起来：“就像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你懂吗？”
你懂吗？
三个字猛的狠狠的敲击了贺澄的心脏，让他心跳更快了起来。
“贺澄，你看看我！”许烨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示意他看着自己，“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贺澄看着他不说话。
是喜欢着他的吗？
他也的确跟许烨说的那样。
想跟他每天干什么都在一起，有时候会情不自禁的想要牵他手，想要耍流氓的亲他一口，甚至还会因为他没在身边抱着他睡觉而夜里失眠。
“我……”
贺澄欲言又止，看着他那双眼眸，脑袋更晕了。
“我知道你喜欢我。”许烨笑了笑，趴在他身上把脸埋在他的颈窝蹭了蹭，一个吻落在他的锁骨上。
“喜欢你。”贺澄轻声呢喃。
许烨笑的像个孩子一样，再次亲上了他的嘴唇。
太想亲他了。
想把贺澄揉进身体里，狠狠的亲他。
清晨窗外的第一缕光落在室内，扔在床上的一件棉服里手机响起了一阵铃声。
许烨皱了皱眉，从梦里惊醒。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睡过头了，而是怀里睡着的贺澄脖子上那都是些什么玩意！
完蛋了！喝酒误事！
看着贺澄皱了皱眉快要醒过来了，许烨赶紧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拽过了自己的棉服掏出来了响着的手机。
脑袋有些晕，宿醉了。
卧槽！班主任打的电话！
许烨赶紧看了一眼贺澄，他还在睡着，还没有要醒的意思。
“喂，老师。”许烨的声音极小。
“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啊？还有贺荣跟你在一起吗？他今天也没来。”
“啊，我跟他在一起呢。”许烨瞥了一眼贺澄，心里有点虚，“他又发烧了，一直忙着照顾他忘给你打个电话请假了。”
这冬天越来越冷了，班里这段时间生病的人也比较多，齐莹也不计较到底来不来上课了，毕竟身体最重要。
“那你照顾好他，他这会儿家里没人，要是下午退烧了就过来，没退就跟我说一声，我给你们记请假。”
“好好，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许烨赶紧挂掉电话长吁了一口气。
可看到贺澄的时候心里又开始慌张了起来。
他……他昨天都干什么了？
他不会昨晚真的把贺澄给那个啥了吧？
完蛋，喝断片了。
许烨手里握着手机，赶紧低头钻被窝里看了看自己到底有没有穿裤子。
贺澄动了动，吓得许烨身体一颤。
许烨低头，解锁了手机上了百度。
喝醉了跟朋友干了不该干的事怎么办？
屏幕上的字都打出来了，许烨又觉得这样不妥，重新删掉了，换了另一句话。
男生跟男生之间……
许烨现在顿时想原地爆炸，他对不起贺澄……他一定会对贺澄负责的，一辈子对他好，同性恋不能结婚那就跟他住在一起，干什么都照顾着他。
他要用自己的余生去对贺澄负责。
正在被许烨心里默默念着要对他负责的那位觉得被子里直灌冷风的醒了过来。
入眼看着许烨坐在那里，贺澄皱了皱眉拉了他一下：“几点了？”
许烨吓得一颤，说话都结巴了。
“八……八点了……”
贺澄皱着眉难受的呼了口气，伸手扯了扯被子往自己身上拢：“你请过假了吗？”
“请……请过了。”
“嗯。”贺澄重新闭上眼睛，困的厉害，“那我再睡会。”
“别！”许烨赶紧捏住了他的肩膀，“那个……”
他难以启齿，贺澄重新睁开眼睛看着他：“什么？”
“那个，你疼吗？”
贺澄皱了一下眉，点了点头。
许烨一脸懊恼，那小表情快要哭了。
“哪疼啊？疼的受不了吗？”
“嗯，嗓子疼，头也晕，都怨你昨天喝那么多，难受死我了。”
嗓……嗓子疼？没其他地方疼了吗？
“你头不晕？”贺澄问他。
许烨心里松了口气，重新钻进被窝里往他身边靠了靠伸胳膊搂住他：“晕，再睡会。”
贺澄心里一紧。
今天的许烨怎么这么粘人？
算了，不去想了，太困了。
贺澄合上眼，在他怀里躺的舒服。
这样懒洋洋的清晨可真的是美好舒适啊。
有许烨在身边，贺澄总算有个依靠可以放松一下。
贺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嗓子疼的厉害，昨天又是吸烟又是喝酒的，估计这几天有的受了。
许烨搂着他太紧，让他闷出了一身汗，难受死了。
身边这位现在睡得跟死猪一样，推都推不醒。
算了，起来去洗个澡。
贺澄从被窝里起来，从许烨身上跨过去穿了拖鞋往卫生间走。
许烨感觉怀里一空，有些不太舒服，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贺澄抬手揉了揉脑袋，头发有些长了，该剪剪了。
卫生间的镜子里贺澄的头发微乱，嘴唇竟然破了，脖子上……贺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往脖子上搓了搓，那些深浅不一的几个印子还在脖子上。
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
脑子里突然涌现出大量的记忆。
涌现出大量关于昨晚的记忆。
昨晚许烨亲他，还吸他脖子！还差点就要扒光他的衣服了。
要不是许烨说还没成年，估计他就贞洁不保了……
许烨还说，喜欢他……
贺澄的脸一红，转身冲出了卫生间揪起还在床上躺着睡得香甜的许烨同学。
许烨突然被人拉起来有些懵，睡眼朦胧的看着贺澄，迷迷糊糊的：“怎么了？好困。”
“困什么！快给我醒醒，你看你给我脖子上弄得什么！都下不去！”
一听“脖子”，许烨彻底清醒了起来。
许烨睁着大眼睛呆呆的看着贺澄羞红了的脸，又看了一眼他的脖子跟锁骨，嘴角突然就向下撇了起来。
贺澄看着他这副委屈的模样，好像昨天晚上差点压在身下差点被干的人是他一样。
“我是受害人！你委屈什么！”
他这一吼，许烨更想哭了。
“不是贺澄……你听我解释……”
“昨晚我不是故意的，喝醉了，要不然你……你……”许烨咬了咬嘴唇，那句话简直太难以启齿了。
“要不你……你干回来？”
贺澄松开了揪着他肩膀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不会吧……
难不成是他后面没了记忆？他真的……这的被许烨这傻逼给……
“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许烨伸手去拉他胳膊，“我不是故意的，昨晚喝醉了，我不记得到底对你干什么了。”
不记得了？
贺澄更迷茫了。
所以到底是他的记忆是正确的，还是许烨真的不记得了然后他后面的事也不记得了就……迷迷糊糊的被许烨给操了？
“你不记得了？”贺澄质问他。
许烨以为他生气了，心里一慌，赶紧解释：“我……你放心我一定对你负责的，可昨晚……真的不记得了。”
贺澄皱着眉，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都是什么糟心事啊……
“那个，你那里疼吗？”许烨一脸囧相的看着他。
“那里？”
许烨有些着急：“就……就那里啊！”
“到底哪里啊？我怎么知道男生跟男生做插哪里！”
贺澄这句话一出，许烨的脸瞬间红了。
贺澄一愣，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卧槽！”贺澄惊呼一声，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原地抬了抬脚在做下去。
房间里长时间的寂静。
“哎，”贺澄一开口，许烨的心都紧张了起来，“不疼，没感觉。”
一听没感觉，许烨重重的松了口气。
“嗐，差点酿成大祸了！”
贺澄盯着他，有些无语。
那他脖子上这些都不是大祸了吗？
昨晚也是糊涂了，竟然说喜欢许烨，就真的让他放肆起来。
一想到自己昨晚还迎合他，贺澄就一阵后悔。
酒劲上头的那会儿脑袋真的是很迷糊，一点理智都没了。
可他喜欢许烨这件事，好像是可以确定下来的了。
“你去我衣柜里找个高领毛衣出来，我去洗个澡。”贺澄决定不计较了。
反正这件事都过去了，也不是说后悔就真的能重新回到昨天晚上。
反正那个人是许烨。
“别啊，我饿了，你先去做饭嘛。”许烨拉着他不让他走。
贺澄甩了甩手，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我就要先洗澡！”
这家伙还挺难伺候。
贺澄瞥了他一眼，看着许烨那副委屈的模样心里平衡多了。
忽而间贺澄心里又失落了起来。
昨天他们两个人都醉了。
那许烨说喜欢他，到底是真是假？还是半真不假的？
贺澄走到房间门口脚步停了一下，随后打开门离开了。
算了，不问了。
要是这是许烨醉酒后的胡话，那他该怎么办。
连续下了几天的雪在昨天夜里停了。
许烨踩着厚厚的雪走在贺澄前面，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下过雪的边城看起来更干净了。
贺澄走在许烨身后，一只手提着保温桶，一只手捂着脖子有些自顾不暇。
太别扭了。
就算是穿了高领毛衣也也不住脖子，锁骨上的倒是看不到，可这脖子上贴了好几个创口贴，是个人看到都会起疑心吧。
贺澄看着前面那个蹦蹦跶跶吃饱喝足后的许烨开心的像个四百斤的傻子，瞬间就想冲过去一脚给他踹旁边那个半人高的雪堆堆里。
“你能别跳了吗？头疼。”
许烨扭头看着他，还跟他杠了起来：“我又碍着你什么事了，我又没抱着你的头在这里晃。”
“切。”贺澄轻笑一声，这家伙还记仇了。
不就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在他米饭里撒了一把花椒吗，最后不都一个一个捡出来了嘛，还这么计较。
贺澄瞪着他，冲他扬了扬下巴露出自己满脖子的创口贴。
许烨瞬间软了下来，笑的掐媚。
“哥！我不晃了，我走你后边！”许烨的假笑可以给个五星好评。
他几步走回来，还从他手中提过保温桶，“这个我也帮你拿着，贺哥最大，什么都要以贺哥为主，刚才都是我不懂事！”
贺澄抿了抿嘴唇，偏头憋着笑。
“我累了。”贺澄故意道。
许烨伸手挠了挠头，不服气又不得不低头，只好提着保温桶又走到他前面蹲了下去。
“来，哥，我背着你！”
贺澄比上一次他背他的时候轻了好多。
也许是每天都会碰见的原因，他看不出来贺澄是胖是瘦，但是现在这么一背他就感觉到了。
许烨心里疼了一下。
到医院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四十。
贺澄把保温桶塞到许烨怀里，眼神瞥了一下病房。
“你去送过去。”
“嗯，”许烨应了一声，然后反应了过来，“啊？我送？”
贺澄点了点头。
“你不去看看你妈？”
“不去。”贺澄执拗，“看见了心里难受。”
他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给了许烨一个人看。
他这会儿看见了母亲心里是真的难受，想不通的事，还有各个地方涌上来的压力。
他想躲避一下。
也不是说一直躲着，最起码要给他缓缓这些负面情绪的时间。
“好。”许烨应声，伸手拍了拍他得胳膊以示安慰，走进了病房。
贺澄长吁了口气，这会儿一进医院，昨天的那些情绪都涌上来了。
难过的，烦躁的，受伤的……
他原以为许烨进去后会跟母亲说些什么然后待的时间长了些，可许烨没过两三分钟就出来了。
“走吧，你不是要剪头发？”
贺澄看到他的那一刻心里有些期待。
期待着他能带来母亲的什么话，可许烨却什么都没说。
许烨察觉到了他的失落，这个人就是爱这样，臭着一张脸，死鸭子嘴硬，明明什么都担心什么都想问，却一句话都不肯说。
他这样活的不累难不成还是别人活着累吗？
对贺荣也是。
明明是最偏袒贺荣的人，却总是表现出一副讨厌死贺荣的模样。
“阿姨的状态还可以，医生说手腕上的伤没多严重，只是养好后可能会留下疤。”许烨偷偷瞥了贺澄一眼，观察他的那些小表情。
“不过没关系，现在医疗发达了，等阿姨好了以后我们可以带她去做个祛疤手术。”
贺澄脸上没有太多的变化，可许烨看的出来他原本眼中的担心都渐渐地放了下来。
“阿姨还说啊……”许烨故意拖长音，想吊吊贺澄。
“说什么？”果然上钩了。
许烨轻咳两声：“阿姨说啊，让你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不用整天往医院跑的看她，她现在可以自己照顾着点。还说昨天的事很对不起你，今天李姨跟她聊了很多，她想明白了。”
“她说你们两个都不要丧气，这日子总会捱过去的。”
这下贺澄彻底松了口气。
他就怕母亲还是跟昨天一样想不开。
他怕极了。
理发店的人不多，那位染了一头金发的男理发师忙完了才看向坐在旁边等着的两个人。
他的目光先落在了贺澄身上。
毕竟贺澄身上透着一股子冷清，不食烟火，又一脸拽样，太容易吸睛了。
“你们两位那个理发？”
“他。”许烨指了一下贺澄。
贺澄没吭声，只是默不作声的把棉服脱了下去。
男理发师长的痞子气，人还蛮帅的，就是看了一眼贺澄后又打量了他一边。
“先去洗头吧。”
许烨盯着理发师，用有股莫名的敌意。
感觉他打量贺澄哪几下有些不怀好意的。
“高领毛衣啊。”理发师看了一眼贺澄里面穿的毛衣，伸手在铁架上扯了一条毛巾，“我给你卷一下啊。”
说着，手指间触碰到贺澄的脖子，修长的手指把贺澄围着脖子的毛衣领给给折了一下，顺便围了条毛巾。
洗头的时候贺澄有些烦躁。
太磨叽了，还总爱摸他脖子，不知道他脖子贴了创口贴吗？一会掉下来怎么办？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贺澄感觉到脖子上又一块创口贴松了一角，直接掉了下来。
“呦。”那个理发师笑了一声，“有女朋友啊？”
贺澄心里咯噔一声。
结果坐在旁边等他的某个人比他还激动：“他没有！他单身！”
理发师笑了笑，再次开口说话时有些意味深长：“单身啊……”
贺澄有些无语。
“好了，去给你剪头发。”那个人关掉了水，用毛巾胡乱擦了擦贺澄的短发。
“学生吧？”
“嗯。”贺澄闭着眼睛不耐烦的应声。
“以后常来，我给你打折。”理发师笑了笑，附身在贺澄耳边道。
许烨眯着眼睛皱了皱眉。
这个人离贺澄这么近干嘛！
“把头发给我推成寸头吧。”贺澄道。
“别吧，你不适合寸头，我给你微微修一下就挺帅的。”
许烨在一旁暴躁了。
这理发师竟然肖想他的人！
“哎！”许烨不能就这么的等着贺澄被别的男人拐走，这理发师一看就不怀好意，贺澄只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哥！一会帮我也整个发型呗。”
理发师扭头看了一眼许烨，显然没有对贺澄那么热情，点了点头平淡道：“那你想做什么发型？”
许烨笑了笑，对着他们面前的镜子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还有些洋洋得意：“我想把这儿玩意儿染成绿的。”
“原谅绿！”
贺澄看着镜子里的许烨，撇嘴笑了一下。
理发师挑了挑眉：“学校不让染头吧？”
“你知道就好。”许烨突然收起了笑，整个人瞬间狠厉起来。
许烨起身走过去，把理发师给挤开，伸手给贺澄擦头发，拽的一脸。
贺澄看着镜子里的许烨，莫名很想拽着他仰头亲他一口。
太迷人了。
“亲爱的，确定要推成寸头吗？”
贺澄陪着他逢场作戏：“嗯。”
“哥，借个电推子。”许烨看向理发师。
理发师尴尬的笑了笑：“还是我来吧。”
还不死心。
许烨看着他伸过来的手一巴掌给推掉，直接越过他从旁边的工具架上拿了一个电推。
“我就说了想推寸头我在家就给你弄了，非要跟我闹脾气跑出来，你再这样，晚上我操死你。”
贺澄轻笑了一声。
许烨说话可真的是一点都不带脸红的。
牛，佩服，自愧不如！
出理发店前许烨还故意凑过去捏着贺澄的脸亲了一口故意瞥了一眼那个理发师。
他的贺澄，别人想都不要想。
“你演就演，亲我干嘛。”
许烨瞪了一眼身后的那家理发店，心里给他记小本本上：“以后这家店就不要来了，这老板竟然是个gay！”
贺澄伸手摸了一下被许烨推成寸头的脑袋，有些凉嗖嗖的。
“怎么？你不是gay啊？”他的一句话看似无心，实则明里暗里的在试探许烨。
他想知道昨晚许烨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许烨要是不喜欢他，也让他趁早做好这暗恋无果的准备。
让他趁早死心，免得越陷越深。
“我不是！”突然被贺澄问起许烨赶紧拒绝。
他真的不是gay，之前在临召市的学校里也有比较喜欢些的女孩子，只不过那些只是淡淡的好感，只是觉得她漂亮人也好，比较……倾慕？
应该是欣赏才对。
他才不是gay逮着一个男的就感兴趣，他只对贺澄一个人感兴趣，他也只喜欢贺澄一个人。
贺澄心里失落了一下。
果然啊，酒后的无言乱语只有他一个人当真了。
许烨看了看，皱了皱眉：“那个人有句话说的挺对。”
“什么？”
“你确实不怎么适合寸头，我给你买个帽子带着吧，有些丑。”
贺澄看着他，咬了咬牙。
他要不是为了噎那个理发师他才不至于说剃寸头，这人下手不留情直接给他头发推了这会儿竟然还说他丑？
贺澄咬着牙：“你想干什么啊？我丑？我丑不还是你给我剃这么短？”
许烨见贺澄要发怒赶紧笑了笑。
“不……不是丑，就是没之前看着帅气，您这张脸简直就是由艺术家雕刻出来的一样，好看！帅死了！”
贺澄懒得搭理他。
这人拍马屁比谁都顺溜。
“你想要什么颜色的帽子啊？”许烨非要扯着他跑进学校附近的一家精品店里。
“随便。”贺澄看着整个粉嫩嫩的店面就觉得别扭。
许烨在帽子架面前挑的一脸认真，突然拿了一顶黑色的毛线帽扣在了贺澄脑袋上。
“哎，这个挺好看，跟我那个蓝帽款式也像，正好可以凑一对。”
许烨眼睛里放着光看着贺澄。
这人一脸不耐烦的站在他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可又不妨碍他欣赏贺澄的盛世美颜。
我同桌可真帅，帅死了！
“你那帽子不是给林雪晴了？”贺澄开口，伸手摘下帽子塞到他手里。
许烨一愣，这事他倒是给忘了。
许烨目光再次落在帽子架上，又伸手扯了一个黑色的毛线帽戴在贺澄脑袋上。
“这个可以，我拿个米色的，凑一对，走，付钱去。”
许烨说着把米色帽子的吊牌给扯掉戴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勉强凑对情侣款。
不错不错。
贺澄长舒了一口气。
这人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还总爱挑逗他。
谁要跟你凑一对……
可他本心无法拒绝许烨对他的好，像是藏身黑暗见不得光的一种贪婪。
明明知道许烨不喜欢自己，他对他的好也都是许烨自己无意识的，他却过分曲解他的意思，疯狂的从他身边吸取他对自己的那份好。
可是贺澄不知道。
他不知道着本就是许烨故意的。
故意的装作什么都是不经意，把所有对他的关心暗戳戳的藏起来，耍个小聪明接近他，和他扯上些不明不白的暧昧关系。
这些，都是许烨故意的。
许烨戴了新帽子，一阵欢快的踩着雪往学校走。
贺澄看着他，伸手摸了摸重新贴上创口贴的脖子，浅浅的笑了一下。
温柔落尽，充满遗憾。
两个人来得早，班里才到了两三个人，小陈同学再次加入了午后补作业小组。
“你们两个怎么整天请假？你们是不知道这次政治老师又作妖，又布置了一堆作业！”陈亦舟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班，开口抱怨道。
许烨一听政治整个人都怕了。
“我写不完不会又让我抄书吧？”
“这次抄黄冈师范卷。”
“操！”许烨拿着扫把往地上一戳，心里顿时烦躁。
“我怎么感觉政治老师总是克我？”
“烨哥儿！”
突然响起的一道声音，让许烨心里一颤。
瞬间浑身冰凉。
贺澄顺着那道声音看去，看到了一个带着眼镜挺斯文的一个男孩子。
认识许烨？
陈亦舟看着后门出现的那位戴眼镜长的挺斯文的男孩子招了招手：“程执礼好呀！”
程执礼？
贺澄看向陈亦舟。
陈亦舟表示接受到他的示意，赶紧介绍道：“今天上午你俩请假不知道，咱班又转来了一个新生，程执礼，学习超好，跟贺荣老大有的一拼。”
陈亦舟看着许烨愣在原地，伸手戳了他一下，笑的一脸单纯。
“哎，许烨，他还是临召市转过来的呢，好像跟你还是初中同学来的，不打个招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