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逃婚后—— by顾三跃

作者:顾三跃  录入:09-01

“就记得他的背影了,还挺帅的。”张默阳摸着下巴,颇有些怀念地说,“回来我就苦练弹弓,可惜都没有练就那种准头!”
“......”柳述嘴角抽了抽,突然拍了他脑袋一下,“你就不能学点好?”
“你有病啊,这话柯深说说也就算了,你说有什么可信力?”
......好像也是。
不过经他一提,那些毫无印象的小事都渐渐在记忆里清晰了起来,莫名生出几分怀念。
“好像是叫柳树吧。”
“什么?”柳述条件反射地看向他。
“当时好像听见被砸中的那个人喊他柳树,也不知道谁取的名,这么通俗易懂。”
“滚滚滚。”柳述麻利地跃下树,“不跟你扯犊子了,我回去找阿柯玩。”
“不是......你倒是接我一下啊!我一个人下不来。”张默阳坐在树上哀嚎。
柳述把他接下来后,两人约定好下次有机会来镇上的话,再一起去喝酒赌博......
“赌就算了,我答应过阿柯,不再进赌坊的,青楼也不行。”柳述飞快地说。
“啧,你还是不是男人?”张默阳嫌弃道,“人都还没追到手,你就变耙耳朵了?”
“就是因为人还没追到手,所以要表现得乖一点嘛!”柳述直摇头,“难怪你一把年纪了,还没成亲。”
“我才十八!”
“转眼就八十了。”柳述随口就将他爹的口头禅给说了出来,“再不成亲,你就要入土啦。”
“去你的!”
回客栈的路上,经过一条街,今天是赶集日,不少人都背着东西来买卖了。他想起沈柯说的,篾匠也会来,脚步一转,往那条街上走去,经过一番寻觅,才在角落里发现了篾匠的身影。
对方坐在一个小板凳上,一点没有要张罗吆喝的意思,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低着头编篮子。
这时,有个人上前问价:“这个竹席多少钱?”
“二十文。”篾匠抬起头,僵硬地说道。
那人似乎被他的面容吓到了,小心问道:“便宜点,十文卖不卖?”
篾匠喉咙滚了滚,半晌才憋出一个字:“......好。”
柳述目睹他把做了几天的竹席给贱卖出去了,大为叹息,走上前,双手撑着膝盖问道:“你就是这么卖东西的?亏本卖?”
篾匠一看见他,紧绷的神色都松了几分:“你身体怎么样了?”
“挺好的,已经没事了,今天就能回去。”柳述笑了笑,走到他旁边去,低头看着面前的一堆东西,“你是来卖东西的,还是做好人好事的?”
篾匠羞愧地低下了头,他最怕的就是做买卖,客人总是会被他可怕的脸和表情吓到,他也不太想和别人来来回回的杀价。如果不是村子里的人太少,需求不多,他是万万不会来镇上卖的。
“生意不管大小,首先就得豁出去脸面啊。”柳述拍拍他的肩膀,随后站在路边,张口就吆喝起来:“竹筷竹碗竹席床,吃香喝辣睡得香咧~竹瓢竹篮竹背篓,你们要啥啥都有咯!”
路人一听,就知道这里是卖什么的,很快就有人围了过来,有来挑拣货物的,也有听着声音好听过来瞧热闹的。
有几个姑娘凑在一堆,指着柳述窃窃私语,最后推出一个胆子大的姑娘过来,姑娘笑眯眯地问:“小郎君,你这竹席多少钱呀?”
“二十八文,不过看在姑娘你这么漂亮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便宜八文。”柳述如沐春风地冲她笑笑。
“给我来三个竹席!”姑娘抱着竹席回去找姐妹们。
姐妹推她一下:“哎呀,不是让你去打听他多大了吗?怎么买这么多竹席回来?”
“对哦!”姑娘这才想起正事,可目光一落到柳述身上,又娇羞地捂住了脸,“可是他说我漂亮诶......”
篾匠看的目瞪口呆,他明明卖出去的是原价,结果这些人还要感谢他愿意“降价”,这就是胡说的本事吗?
他要是有这种本事该多好啊。
今天的东西居然很快就卖完了,放在往常,他起码得等到天黑,才会带着剩下的货回村。可今天,他望着高高挂着的太阳,陷入了沉思。
“我们先去客栈一起等阿柯吧。”柳述说。
篾匠点点头,拉着驴车跟他一起去了客栈。
“外面热,上楼喝口茶先。”柳述又把他带到了楼上客房。
听到门口的动静,沈柯下意识抬起头,在对上柳述的目光时,一时无言,却发现他神色如常地冲自己笑了一下,随后往旁边一让,篾匠紧跟着走了进来。
沈柯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看了眼天色,现在还太热,打算等一会再返程。
柳述给篾匠倒了杯茶后,就在桌边坐了下来,双手托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柯看。
沈柯:“.......”
写字的手,微微颤抖。
好不容易在灼热的视线中完成了任务,沈柯起身,假意去关窗,趁机吐出一口长气。一回头,又发现对方跟个没事人一样,跟篾匠大聊生意经,说的篾匠一愣一愣的,直点脑袋。
回去的路上,沈柯才从篾匠的三言两语里听出始末,忍不住笑道:“大哥,你以后赶集都带上小五吧,他做买卖比我们合适多了。”
柳述乐了,一想到自己也是有用的,就舒服地两腿一伸,枕着胳膊倒在驴车上。
驴车摇摇晃晃,他看着夕阳也歪来扭曲的,侧目看着坐在旁边的身影,嘴角弯了起来:“那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长期合作呢?”
“长期合作?”篾匠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合作?合作多久?”
“你的事等会再说。”柳述应付完篾匠,侧头笑眯眯地冲沈柯说,“我们可以无限期合作,你养我上辈子,我养你下辈子,怎么样?”
沈柯轻咳一声,缓缓转回头,遥望着夕阳,淡淡的余晕洒在他身上,遮盖住了耳根上的一点浅红。
回到村子后,篾匠停下驴车,等他们都下车后,才有些紧张地拉住柳述,有些紧张,又有些害羞地问:“你们这个互相养老的计划,能不能加我一个?”
柳述:“......”
沈柯压了压嘴角,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婉拒了篾匠的想法后,两人才一前一后地回到院子里,柳述惊奇地发现,才几日不见,小鸡崽们就肥了一圈!
“我们都不在家,谁给它们喂食的?”
沈柯道:“我让篾匠大哥帮忙喂的。”
“太会长了。”柳述乐得去摸了摸鸡,“就是丑了些,快点长大,努力下蛋!”
晚上,柳述又吃上了沈柯亲手做的饭菜,心情有些复杂——之前吧,说好吃纯粹是为了安慰阿柯那脆弱的心灵。现在吧,说好吃,是为了勾引阿柯那美丽的心灵。
心情不一样,吃起来的味道好像都不同了。
“怎么几日不见,你的厨艺进步这么快?!”
沈柯:“别睁眼说瞎话。”
“没有,我说的都是实——”柳述话未说完,突然脸色一变,放下碗就往外面去吐了一口,讪讪地回屋,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好像吃到了......”
“蛋壳。”沈柯斯文地吐出嘴里的蛋壳。
“......是的。”可能还不止蛋壳。
夜晚沐浴后,柳述没有马上回房间,而是坐在院子里扇风赏月......赏月是虚假的,等人才是真的。
眼睛不住地往屋里瞟去,可惜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轻微的水声。
终于,沈柯沐完浴出来了。
月光下,柳述仰头看着他,有些恍惚,心道这好看的人呐,真是穿什么衣裳都好看,哪怕是这严严实实的麻布衣裳......
柳述咳了两声,示意有话要说。
沈柯拿出换下的衣裳,泡进盆里,听到动静,转身看着他,就见他摇着扇子,一脸惋惜地说:“这三伏天多热啊,你还穿这么多,是有什么心事吗?”
沈柯:“............”

算盘珠子都快蹦到沈柯脸上了,他有些招架不住,转身去洗衣服,试图转移注意力。
他从未遇见过如此直接、热烈的人。
以前不大爱出门,见的生人也很少,只与父亲常往来的一些同僚及其家人有些接触,其中有几家都曾拐弯抹角地跟父亲提出想做亲家的想法,也不知是他们本人的意思,还是那几位待字闺中的千金的意愿。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含蓄内敛的,最为大胆的那位姑娘也不过是在宴会上坐在他后面那桌,明目张胆地偷看。
他以为他能应付这种场面,却不料却碰到了个硬茬。
这茬似乎不知道含蓄为何物,在某些方面格外肆意张扬,伸着爪子时不时刺挠他一下,偏偏又不疼,只是有些痒罢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几片云零星地挂在天上。
沈柯照常起床洗漱,在院子里晨练。自从他每日都要徒步去镇上后,跑步就取消了,改为劈柴。
他挽起袖子,劈了一会,额头就冒出了微汗,他停下来扯着领口扇了扇风。
无意间一瞥,忽然视线一顿,看见趴在窗边笑眯眯的柳述,顿了顿,随后动作僵硬地遮好领口,装作没看到,转头继续劈柴。
柳述欣赏了一会美男劈柴图,才美滋滋地起床,连起床气都烟消云散了。
在灶屋洗脸的时候,沈柯从他身边经过,也打了盆水洗脸洗手。
柳述扭头看了他一眼,视线在后颈上停留片刻,没话找话道:“你出汗了。”
“嗯。”
“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
“一个人睡还习惯吗?”
“......挺习惯的。”
“哎,我都不习惯了。”柳述悲伤道,“咱们在客栈里一起睡得多开心啊。”
“......”有吗??
吃好早饭后,太阳还未出山,柳述想让他多呆一会,又怕出发晚了晒太阳,一番纠结后,他还是开口催促道:“你快走——”
“我走了。”沈柯拿起行囊,几乎与他同时说道。
“好,我送送你。”柳述带上草笠,与他一道出门,没走一会,就到了篾匠家,他挥挥手,“早些回来。”
“嗯,你也注意些,别又累晕倒了。”
两人互相叮嘱一番,才掉头离开。
篾匠坐在院子里喝粥,看见柳述走进来,正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喝点,就看见这家伙闷头就往墙边走,双手一撑,探出个脑袋,盯着远走的人影瞧了一会,才旁若无人地过来坐下。
“粥,要不?”篾匠言简意赅地问。
柳述看着他碗里干干净净的白粥,竟有些羡慕,可还是摇摇头:“我吃过了。”
篾匠不再说话,只是喝粥的速度加快了些。
“今天去砍竹子的话,我可以顺便去打个猎吗?”柳述跟他打起了商量。
“打猎?”篾匠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盯着他瘦弱的胳膊,“你要打猎?”
“对啊,有问题吗?”柳述眯起眼问。
篾匠摇摇头:“都行,随你。”
上午,两人上山去,篾匠在竹林里砍竹子,见他当真扛着弓往山上的树林里钻,十分讶异,但也没说什么,继续埋头干自己的事,想着中午要多做一道菜才好,可以安慰安慰他。
“我说真的,真的不是我技术差,是树林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猎!”柳述夹起一筷子菜,义愤填膺地说完,吃了两口菜,“嗯?这个是什么菜?还怪好吃的。”
“腊肉炒洋芋。”
“真不错!”柳述狂吃了三碗饭,一抬眼,发现篾匠吃得也吃得干干净净,碗里一粒米都没有了。
他仔细一回想,发现对方似乎只去锅里添过一次饭。以他们这些成熟的男人来说,做完体力活,胃口会变大,就连他都吃的比以前多了,这小两碗肯定是不够的。
“我是不是快把你的米吃完了?”柳述突然感到抱歉,之前总觉得不过是添副碗筷的事,现在想想,照他这个吃法,真的很容易把人吃穷,何况自己一件东西也没能编出来,就天天在这蹭午饭了,实在是不该。
“没有的事。”篾匠否认道。
柳述不信,走进厨房揭开锅盖一瞧,连锅巴都铲得干干净净。
篾匠:“......”
柳述扭头,忽然道:“下次你去镇上卖东西,带上我吧,我去帮你卖。”
“可以吗?”篾匠惊喜问道,自打他见识过对方的卖货技术后,就一直惦记,可又不好意思提出来。
“当然可以了,你管我的午饭就行!”
“没问题没问题。”篾匠激动地不知什么说什么好,最后从橱柜里拿出一盘瓜子,还有一个大西瓜,“这些都给你。”
柳述哭笑不得。
中午眯了一会,起来开始干活,那些日常用具他是一个没学会,做了几个竹蜻蜓后,突发奇想:“大哥,你能编出个兔子,或者鸟吗?”
“没做过,不过可以试试。”篾匠停顿片刻,直直地看向他,快一个月了,这小子就没安生坐在板凳超过半个时辰,他想了想,还是委婉地建议道,“你要不要考虑换一门手艺学?”
柳述嘴角一耷拉:“你也觉得我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不擅长。”篾匠想说朱大娘儿子才九岁,纯粹当业余爱好,削的竹条都比他的好,但篾匠憋住了没说,转头看着那把挂在墙上的弓,“你不是想打猎吗?”
“对,那我现在可以去吗?”
“去吧。”
柳述拿起弓就冲出去了,明显兴奋起来了,他一头扎进树林里,蹲了半天,猎物没蹲到,倒是摘了不少野果子回来,尤以桑葚最多。
下山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一道过目不忘的身影,连忙喊道:“阿柯,阿柯!阿柯哎——!”
沈柯回过头,在原地等待,望着他一路小跑过来,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
“看我摘到了什么好东西。”柳述跟献宝似的指着衣服兜着的果子。
“好多桑葚。”沈柯顺手取走他头上的树叶,“去树林里摘的?”
“嗯,我本来是想去打猎的,可是一个猎物都没看到。”柳述跟着他一起回家,担心道,“这个村一个猎户都没有,是不是因为压根没有猎物?”
沈柯远眺着山林,半晌才道:“应该是有猎物的。”
“行吧,那我再试试。”柳述忽然抽了抽鼻子,最后凑到他身边嗅了起来,“什么味道,好香。”
沈柯笑着将行囊打开:“烤鸡。”
柳述惊喜看着他:“今天有烤鸡吃?”
“嗯,今天发月俸了。”沈柯含笑道。
经过篾匠的家,沈柯先去结账,事先就说好的,柳述在这吃午饭,等有钱了就会补费用。谁知道篾匠拒绝了,说是两人已经商量好了。
“我去帮他卖货,他供我午饭。”柳述在一旁给他小声解释,其实心里还打了一个小算盘,这样也方便他去镇上找沈柯玩。
沈柯了然,也觉得是个不错的合作,又说要给篾匠交学徒钱,谁知篾匠再次拒绝了。
“他不适合做这个,还是尽早换一行吧。”
“......”柳述突然觉得好没面子,偷偷扫了沈柯一眼,却发现他神色如常,甚至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那这一个月也麻烦你了,学不成是我们的问题,不是你这个师父不行。”沈柯说。
篾匠却坚决不肯收,其实他这一个月挺高兴的,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自从柳述来学艺后,他这里就热闹了许多。
院子里每天都叽叽喳喳的,傍晚沈柯就会出现,来把人接走。
而晚上有空的话,他们又会带几个村民来他这里闲聊,尽管他插不上话题,但能听到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心里也觉得热闹得紧,这个家总算没那么冷清了。
“算了。”柳述见他一直推拒,人都要快退到茅房去了,才拉住沈柯,笑道,“大不了我多帮他卖点东西,就当抵账了呗。”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两人回到家后,柳述去洗桑葚,沈柯熟练地进厨房做饭,但也仅限这个动作熟练而已。
“尝尝。”柳述将一颗桑葚喂到他嘴边,沈柯坐在灶前,手上握着火钳,低头咬了进去。
“怎么样?”
“好吃,你也吃啊。”
“我摘的时候就吃了好多了。”柳述不停地给他喂,沈柯一口接一口,根本停不下来,嘴里都快装不下了,才用手挡住他的投喂。
“哈哈哈哈!”柳述突然指着他大笑,“你的嘴都乌青乌青的了。”
“是吗?”沈柯现在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不过从他笑得前俯后仰的样子看来,应当是挺好笑的,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很丑吗?”
“丑倒是不丑,就是怪好玩的。”柳述乐得不行,抬手按住他的脸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沈柯听话地伸出舌头,又是引来一串笑声。
“跟中毒了一样,嘴角也是。”柳述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伸出拇指去擦拭他嘴边未干的汁水,一下没擦干净,于是多擦了几次。
蜡烛上的火苗摇晃了一下,柳述倏然回过神,发觉两人挨得太近,呼吸都快缠在一起,手指无意识用力按了一下,他渐渐敛起笑容,喉结轻轻滚了一下。
一种莫名的氛围萦绕在这一方,沈柯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
柳述半垂着眼,目光落在他的唇上,身体徐徐前倾,眼波流转,却又在距离不过一指的时候停下,按在嘴角的拇指转而移到他的唇中,忽然轻轻笑了一声:“饭糊了。”

第26章
今晚,一向好眠的沈柯没能立马入睡,倒在床上,在黑暗中睁着明亮的双眼,屋外的蝉鸣与蛙叫声如此清晰。
他知道失眠的原因是什么,理智告诉他此时应该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很快就能睡着了。
可大脑却异常活跃,一会想起晚饭期间柳述突然变得乖巧安静吃饭的样子,一会又浮现起那个差一点点就碰上的吻......
偏偏没碰上,反倒叫他有些心乱如麻,既无法谴责,也无法确认对方到底是不是想趁机吻他,万一只是不小心靠近了一些呢?
他起身持着蜡烛,去堂屋里喝水,发现柳述的房门没有关。
他走到门口,听着床上的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小心翼翼地掩上门,才转身回房。
待隔壁没有任何动静后,床上的人倏地睁开眼,缓缓拉起被子,将整个人罩住。
柳述偷偷笑了起来,原本以为对方会对他方才的贸然举动生气,还好他的阿柯是个善良的人!
好在他也及时刹住了,不然真把佳人唐突了,哪还能安安稳稳躺在这里。得好好计划一下,徐徐图之。
次日清晨,柳述一睁开眼,就坐起来趴在窗边,盯着劈柴的沈柯看个不停,瞧瞧那身段,啧啧啧,再瞧瞧那脸蛋,啧啧啧。
要不说他柳少爷眼光高呢,放眼整个金陵,都找不出这样的绝色了,何况这绝色会读书习字,会劈柴烧饭,还有比这更合适做他娘子的人吗?
得想个法子把他勾到手。
“醒了?”沈柯扭头望过来。
“嗯。”即使隔了一段距离,柳述还是下意识立马去抹抹眼睛,确认没有眼屎后,才冲对方笑了笑,“早啊,阿柯。”
“早。”沈柯劈完这两天需要的柴,就进屋去做早饭了,然而他点燃火折子,柳述就衣衫不整地走进来,领口那截衣裳斜挎在腰间,露出一边白皙的肩头,精致的锁骨赫然呈现出来。
火折子差点没把他头发烧了。
引燃柴火后,他头也不抬地说:“好好穿衣服。”
“哦......”柳述将衣服拉起来,看着他不为所动的样子,抿嘴又苦想了一会,忽然眼睛一亮,走到他身边,在对方疑惑的视线中,直接侧身往他腿上一坐,右手勾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公子,陪人家玩啊。”
沈柯垂眸,一字一句道:“你最好解释一下,这些都是跟谁学的。”
柳述:......醉红楼头牌霓裳。
这招也不行吗?
柳述陷入了沉思。
“你能不能先下去,火要熄了。”沈柯咬牙道。
“哦哦不好意思!”柳述赶忙离开,不敢再打扰他烧火。
早饭喝了点稠得不行的粥,再加俩皱巴巴的煮鸡蛋,就要各自开始一天的劳作了。
篾匠的手艺活暂时告一段落,柳述走上了打猎的新征程。
他扛着弓箭跟沈柯一起出门,到前面山脚下分头,沈柯叮嘱道:“千万注意安全,打不到猎物也没关系,别让自己受伤。”
柳述十分感动,就听他接着说:“诊金药费都挺贵的。”
“......是的,健康最重要!”柳述嘴上虽然答应着,可在心里还铆着一股劲,想猎个大的,证明证明他也是有实力赚钱养家的,好让阿柯对他刮目相看。
沈柯看了眼天色:“那我走了,你也早些去吧,不然等会更热了,这天气真是......”
“夏日炎炎,有你才甜。”柳述坏笑着戳了戳他的胸口。
“............”沈柯沉默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这招也不行吗?!
柳述绝望地爬着山,一边走一边谴责头牌姐妹们:“撩汉技术真菜!”
更菜的是他打猎的结果,一天下来依然没有蹲到猎物,到晚上吃饭的时候都是闷闷不乐的。
“没事的,很正常,要是猎物这么容易出现,大家也就不用做其他事,全去打猎了。我们再多点耐心,一定可以的。”沈柯安慰道。
柳述跟朵蔫了的向日葵似的,蔫头耷脑趴在桌子上,“嗯”了一声,还是提不起劲头。
沈柯抬手摸摸他的脑袋,随后从行囊里拿出一包蜜饯放在他面前:“吃完就别再伤心了。”
柳述眼睛一亮,立马坐直了:“什么时候买的?”
“回来的时候路过店铺,顺手买了点。”
“你哪来这么多钱?”
“月俸挺多的,能买得起这些点心。”沈柯心虚地垂下眼睛。
“一起吃。”
柳述拿起一颗蜜饯就喂到他嘴边,不知想起了什么,两人同时一愣,沈柯抬手接了过来:“不劳烦你了,我自己来吧。”
“好。”柳述一脸无辜地笑了笑,吃了几颗后就把馋劲憋住了,要把剩下的留着,每天吃一点。
两人还把篾匠给的大西瓜给切了,坐在院子里啃西瓜,听着蝉鸣声,沈柯抬起头望着月亮,突然想到下个月就是中秋了。
这是他第一次缺席家人的中秋节,出来这么久了,似乎最近想家的思绪也淡了许多,也不觉得那么孤单了。
“小五。”
“嗯?”
柳述抬起头,嘴边都是西瓜的汁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却没等到下文,沈柯浅笑一声:“没事。”
“哦......”柳述低下头,继续愉快啃瓜。
接连蹲了三四天,终于蹲到了一只野兔子,说时迟那时快,柳述迅速拉开弓,眨眼间利箭就射中了兔子的腿。
推书 20234-09-01 :切除腺体后渣攻后》:[近代现代] 《切除腺体后渣攻后悔了》全集 作者:莫煎茶【完结+番外】晋江VIP2023-01-28完结  总书评数:376 当前被收藏数:3665 营养液数:1179 文章积分:40,407,492  文案  前舔狗后狠人受x老婆没了知道哭疯狗攻  沈时意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