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元认识不少其他星舰的军雌,据他所知,有些星舰已经开始实行每周一次自然食物,其余时间全部以营养液为主。
第三星舰目前还保持着不错的自然食物食用频率,除了舰长阿奇诺的决策外,也有雄虫恭俭良和幼崽们在的原因。
更过分一点,恭俭良上次在地面精神触角意外让寄生体壮大实力的事情,禅元不相信军雄费鲁利没有上报。
但迄今为止,对恭俭良的处罚提都没有提。
这件事情,甚至都不对外公开。
禅元心中一惊,联想到自己对恭俭良的态度,忍不住揣测那位高高在上的乌钬总帅到底是不是在敲打自己。
他对恭俭良的态度很坏吗?也没有吧。
可是真的是敲打吗?是不是他自己想多了?禅元心思莫测,走到房间里时,便看见恭俭良翘着脚,抱着虫蛋,欣赏满屏幕血肉横飞,整个屋子外放受害人的惨叫、电锯切割皮肉和骨肉的尖锐声。
禅元:也许。总帅乌钬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
“宝贝。虫蛋还在呢。”禅元赶快上前,担心道:“你孵蛋看这些东西会不会不舒服?今天我给你找了点蜂蜜小面包。快来,把电影关了。”
恭俭良拍拍虫蛋,道:“他要看。”
禅元顺着话茬,指责小的,“老二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可以带雄父一起看这种片子呢?快过来,雌父给你刷蛋壳油。”
正津津有味看马赛克的虫蛋:?
又要刷油了吗?今天是第七遍了吧。雌父可不可不要一没事情就给自己刷油啊。虫蛋扭了扭自己的蛋身,感觉自己已经要被香喷喷的食用油腌入味了。
禅元可不管这些。
他要不给小的刷油,恭俭良准要盯着他警惕起来。为了父辈的爱情,小的就负重前行一些吧。
禅元想,蛋壳油又是好东西,多刷刷没事。
“宝贝。今天做了什么呀?有没有想我。”
“没有。”恭俭良抬起眼,忽然发现什么新奇玩意儿,惊讶道:“你升少尉了?”
“是啊。”
“你这么弱都能当少尉?”恭俭良不假思索道:“你想打败我,再爬我的床,不得成为战神?”
作者有话说:
下面就是比较日常的恋爱和养崽了。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29】
恭俭良和禅元婚后共生了三个雌子。
老大小名叫做扑棱,考上了最好的军事指挥系。老二小名叫做支棱,考上了基因库直属专业,毕业后包分配,专业因名字太长,恭俭良已经忘了。
不过没关系。
刺棱也记不住。他连自己两个哥哥本名叫什么都没记住,小时候一口一个“蛾子哥哥”“吱吱哥哥”,时常在雌父看不到的地方,喜提兄长们的谆谆教诲。
“蛾子哥哥!”
恭俭良看见自家老大的脸色一变。
“吱吱哥哥!”
恭俭良看见自家混球老二眉毛一挑。
两兄弟下了航空器第一件事情,就是抓住自己的幺弟一顿揉搓,叫这个健忘的小家伙想起来过去的手足情深。
刺棱被两个哥哥揉成小面团,嗷呜呜呜挣扎着短小四肢和雄父求助,好不容易脱困后,猫在雄父怀里装模作样抽噎两下。
“呜呜呜,雄雄。”
恭俭良严肃道:“是扑棱哥哥,不是蛾子哥哥。”
“呜呜呜。嗯嗯。”刺棱探出脑袋,“那。那吱吱哥哥呢?”
恭俭良道:“无所谓。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他偏心。没错哈哈哈他就是偏心,有什么问题吗?老二长这么大没被恭俭良打死,在恭俭良看来简直是自己此生最大的“好生之德”。
老二:“……雄父,没事我就回去了。”
恭俭良攥紧下拳头,若有若无露出自己结实的手臂。
老二乖巧坐好。
恭俭良道:“我不管你们学业有多忙,都找时间帮弟弟看看辅导班。给他找个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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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的【战神】是个很有意思的玩意儿。
毕竟往小说界里一看, 这就是主角的标配,雌虫不拿个“战神”名号就配不上温柔贤淑善良可爱的雄虫了。导致数百年前的虫族网络上乌烟瘴气,众多网民口嗨“啊这个谁谁谁是战神”、“那个谁谁谁是战神”, 彼此之间扯花头, 打得不可开交。
特别是当娱乐圈那套下场的时候, “战神”这两个字都跟击鼓传花一样, 最低起步将级,军部一众大佬首次体验了舆论的威力, 在吃遍苦头之后, 怒而掀桌。
什么战神?
这玩意不是我们军部说了算吗?
但按照虫族不同个体的年龄来算, 以及基因迭代的速度看, 四百年前的老战神无论是体力、能力、智力上都会远弱于新一代的年轻军雌, 为了避免出现“老战神被新兵吊打”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军部大手一挥决定了:
【战神】这个词就是我们用来推崇军部新星的。
这玩意是更新的,是个给青年人做标杆的,是拿出来做宣传的。于是, 【战神】这个名头就不仅仅要求实力强劲、战术意识优秀、军衔达到标准,这个候选人还得长得人模人样。
禅元对着真不感兴趣。
准确来说, 他不敢兴趣还有一个原因。
“宝贝。军部战神没什么意思啊。”禅元苦口婆心道:“上一届战神,现在还被封禁呢。军部这个‘战神’谁沾谁带点倒霉。”
恭俭良不管,他问道:“上一届是谁?”
“阿莱席德亚。”禅元介绍道:“这家伙可是在取得‘战神’名号之后,投靠了寄生体。再说了,我要这么高的职位做什么?我的梦想就是老老实实工作,每天能够准点打卡下班, 回家给雄主做饭睡觉洗衣服。退休之后拿超高的退休金, 每天可以玩……咳, 每天可以和雄主一起享受快乐。”
什么快乐, 不言而喻。
恭俭良都懒得拆穿禅元道貌岸然的样子了。他总觉得阿莱席德亚这个名字很熟悉,找禅元的通讯看了两眼照片,恍然大悟,“那你更应该拿下战神了。”
恭俭良道:“他是阿烈诺哥哥的雌父。你如果当上‘战神’,还能做得很好,岂不是说明,你比阿莱席德亚还要厉害?”
禅元脑子宕机片刻,他在记忆里寻找许久,终于把“阿烈诺”这个名字对上了号,震惊到无法言语。
“等等……你让我捋一下。”
禅元道:“你的雌父是杀人魔沙曼云。所以你要成为‘犯罪克星’证明你比他厉害?”
“嗯。”
“你的雌兄阿烈诺哥哥是全家唯一能够压制你的人。他的雌父是叛国者阿莱席德亚,而阿莱席德亚又是‘战神’……所以我想要压制你,高低也得是个战神?”
“嗯。”
禅元心想:温格尔阁下是什么犯罪收集器。他和合法公民睡觉是犯法吗?
恭俭良不晓得禅元又在诽谤自己的雄父,他认认真真把“自己、阿烈诺哥哥、阿莱席德亚、沙曼云、禅元”五个人做了排序。中间序列变来变去,唯一不变的就是垫底的禅元。
“果然。”恭俭良兴致勃勃道:“禅元你是真弱啊。”
战神最起码也得是阿烈诺哥哥那种级别吧。恭俭良打量打量禅元,再想想自己先天脑域全开的兄长,做个鬼脸,“略略略”一会儿滚到被子里呼呼大睡。
武力是恭俭良保护节操的最后一道防线。
发现禅元没办法突破后,雄虫便放心随他去了。
至于禅元怎么想,怎么办,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恭俭良表示“一力破万法”,爱咋咋的。
就这样,一直到老二破壳前,禅元都没能顺利爬上恭俭良的床。
甲列和伊泊每天看着自家队长日渐消瘦,神情憔悴,脸上流露出一种缺水的迷茫感,精神气都瘪下去了。倒是诺南神采奕奕,好像看见了什么惊天大墙角,挥舞着墙角在队长夫夫之间来回蹦跶,时不时怂恿禅元尝尝“雌虫的味道”。
禅元让他滚,并把扑棱抱回来自己教。
九个月的时间里,第三星舰又配合其他星舰下了几次地面,恭俭良抱着越来越大的虫蛋,没办法下去。禅元反而是开着深空机甲配合几次作业,带着整个小队在地面一顿狂杀,功劳显赫。
“队长,指挥部想要把你调岗过去。”
“指挥部升迁更快吧。”
“地面和指挥部各有千秋。后面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星球,太空部队和星舰指挥的人手需求更大点,机会也多。”
“队长要继续下地面的话,就该扩充人手了。”诺南也插嘴道:“小队四个人还是太少了。少尉编制可以扩充到25人了。”
“后续下地面的机会会少,25人组还不如去指挥部,或者太空组。”
“去的话,我们小队就得拆。”
“大家都在一个星舰上,拆了也无所谓总有机会再组回来的。”
禅元一言不发。星舰上禁酒,前段时间有几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用申请来的工业酒精兑水,被发现后给舰长吊起来揍,至今还在廊桥那挂着,杀鸡儆猴。禅元每每走过那些违规违纪的人面前,都有种难以言喻的燥热和羡慕感。
恭俭良越来越过分了。
以前只是不让睡,现在孵蛋就睡觉,连动手打人都懒得做了。
禅元拆开一瓶营养液,充作借酒消愁。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懊悔自己生了老二,相比起亲热可人的扑棱。老二凭借一己之力吸引恭俭良所有怒火,在上跳下窜中让恭俭良浪费体力,整个人不是在揍小孩,就是在吃饭睡觉孵蛋。
“禅元。我可以把蛋丢到垃圾桶里吗?”
“不行。”
“他刚刚骂你是贱狗。”恭俭良敲击厚厚的蛋壳,一脸嫌弃,“这样也不行吗?”
禅元捂脸,沉默。他想这孩子就算骂得再难听,那也是个孩子,不能丢,只能捡回来打一顿,好好教育。
不过面对雄虫,禅元用了更加委婉的方式劝说:“雄主。万一他是个小蝴蝶呢?你看,这个花纹,这个花色,是不是很像蝴蝶?”
恭俭良不是很想要嘴臭的小孩。
但那个小孩是蝴蝶种时,他觉得捏捏鼻子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要不是蝴蝶种,我就把他丢掉。”
“好好好。丢掉,丢掉。”先哄着,禅元的策略目前以怀柔为主。他每天能和恭俭良有肢体接触的事情就两件:给虫蛋刷蛋壳油、给恭俭良看各种蝴蝶种的花纹。
前者还有次数限制,老二又滑不溜秋,时常刷油到一半,气吞山河,掀盖而起,一脚踹翻蛋壳油,囫囵囫囵滚去雄父身边。后者好一点,禅元最开始还能凑近恭俭良,闻闻雄虫身上的味道,乘人不注意用嘴唇亲亲雄虫的发梢,然后挨雄虫一顿毒打。
如今,毒打都没了。
禅元开始冒出偷窃恭俭良贴身衣服的龌蹉想法了。
“唉。”往常他还没觉得恭俭良有多重要,先前恭俭良再怎么作妖,没过一会儿又会大呼小叫起来,“禅元禅元”找个半天。如今几个月不听人这么喊,禅元倒觉得寂寞——他自我反省,感觉自己还是颜狗属性发作——如今的恭俭良和发疯的恭俭良完全不一样。
那是一种生动有棱角,却又不过分凶悍的魅力。
真是……该死的,想要睡一下。
“雌雌。雌雌。” 禅元正想着怎么骗到恭俭良,门外传来低低的声音。几个成年军雌低头去看,矮墩墩的两个小家伙手牵手跑过来,鼻尖还冒出一点细汗。小雄虫落在后面些的位置,大口喘气,胸膛剧烈起伏。
小扑棱则好了不少,他深呼吸两下,恢复了正常语速,“雌雌。蛋破了。”
禅元:?
他站起来,接着是无法言语的狂喜。家里那个作天作地的小老二终于破壳了,后续他可以利用照顾幼崽这个名号,无限次的接近恭俭良了!
至于老二破壳有什么危险吗?禅元并不觉得。恭俭良孵蛋期间,禅元已经无数次感叹虫蛋耐抗耐糟的属性。他相信一个能在冰天雪地里活下来,并且重击寄生体和自己亲哥的虫蛋,必然拥有超强的生存力。
——希望这孩子是个蝴蝶种。
禅元罕见地许愿。
他抱起两个孩子,快步冲向恭俭良所在的房间。周遭的军雌也纷纷更上去,浩浩荡荡的架势惊动了不少人。
“哪边发生什么了吗?”
“虫蛋破了。”
“啊。这么快。我也去看看。”
“快点,晚了就占不到位置。”
一会儿,禅元等人后面乌泱泱挤满了今日轮休的军雌们。诸多军雌没有一个敢迈进房间大门,只能双手扒拉在门口,伸长脖子,脸贴着瞧。
“好大一个。”
“扑棱那时候都没这么大吧。”
“大说明好啊。”
军医匆匆提着各种东西走进来。他伸入一只脚,屁股给卡在人群里进不来。小扑棱和小安静上前帮忙,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反而把军医鞋子脱下来。
“让一让。不要挤。不要挤。”军医屁股出来了,脑袋还卡在里面。他甚至分不清方向,还是好几双手把他往前面一塞,整个人从门框处吐出来。
小扑棱“哇塞”好几声,他忽然羡慕起弟弟破壳时有那么多人来看。他都不得自己破壳时,除了雄父雌父外还有什么人呢。
“那个……扑棱。”小安静碰了碰小扑棱的胳膊,怯弱道:“雄父……”
雄父脸黑黑的,好可怕呜。
小扑棱回头望过去,雌父和雄父并肩坐着,两个人均是黑着脸看着膝盖上的弟弟。而他胖嘟嘟,吃饱了油水的弟弟,蛋壳上方凸出一个小小的尖角,动了动,销声匿迹。
恭俭良:“禅元,他是什么意思。”
禅元也拿捏不准,他试探道:“累了?休息一会儿?”
恭俭良道:“不如我帮他砸开吧。”
禅元眼睁睁看着恭俭良从枕头下掏出一把餐刀。他赶快抱住恭俭良,“等等,让孩子再努力努力。他可以的,你要相信他。是吧,老二。”
虫蛋毫无动静。
禅元补救道:“老二一定是睡着了。雄主,孩子破壳也是很辛苦的。我们等等啊。不要动手,真的,千万不要动手。”
虫蛋破壳,最好靠幼崽自己的力量。
很可惜,禅元没想到这一靠就是足足一天一夜。
恭俭良也不睡觉,为了第一眼知道折磨自己数月之久的小混蛋是什么虫种。他宁可把胶带贴在眼睑上拉着,也不要入睡。
禅元心都碎了。
“宝贝。睡一会儿吧。”恭俭良杀他那会儿,还要睡觉呢。这怎么能为了一个虫蛋破例呢?
恭俭良严厉拒绝,“我感觉,他很快要出来了。”
禅元:两个小时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他已经不需要恭俭良责怪,主动承担错误:“雄主。虫蛋不破是我的错。我没想到蛋壳油刷多了,会增厚蛋壳厚度。”
“嘘——”恭俭良忽然噤声。
夫夫两眼睁睁看着沉默许久的虫蛋摇晃身躯,开始自己第三十七次破壳挣扎。外面的军雌已经换了一批,他们多数见证了虫蛋数次蹬腿攻陷三角区的经历。
无一例外,虫蛋都失败了。
他看上去并不能靠自己力量破壳的样子。
军医已经准备好破壳专用的手术刀,以防幼崽力竭后窒息在虫蛋中。
第三十七次会成功吗?
虫蛋轻微地向下压,他似乎在积蓄力量,等待一个临界点——这架势上演了太多次,禅元都不忍心构思安慰雄虫的话术。
虫蛋却高高跃起,他并非直线型,而是呈现抛物状将自己砸向地面。禅元下意识伸出手,虫蛋则更加发疯地错过自己的雌父,狠狠把蛋壳砸在地面。
第一片蛋壳掉下来,但还有黏连的部位,虫蛋锲而不舍滚向桌脚,对准锋利的棱角,自己朝上面狠狠连撞四下。桌子上的水杯剧烈颤动,大把的水泼出来,杯子随之倒下,轱辘滚到地面。
幼崽脑袋随着力气砸在桌脚上,他懵了两把,接着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额头上流淌下的鲜血,哇呜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呜。啊呜,唔噗。噗噗,啊呜呜噗噗噗。”
老二破壳了。
虽然把自己砸出了满脸血,但总归破壳了。
他哭得超级大声,幼崽的分贝简直要刺穿脑颅。禅元抱起他的时候,充分理解了这孩子有多耐抗——瞧瞧脑门上的红肿块,还有这一脸的血。
千万别和恭俭良一样,先天精神不好啊。
“禅元。”恭俭良根本不在乎老二满脸血,他盯着孩子的绿色的虫纹和背后的翅根,只有一个问题:
“他怎么和你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说:
欢迎大家收看,虫族家庭的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30】
刺棱不理解哥哥们愁眉苦脸干什么。
他只是个“哥哥哥哥”乱叫的可爱幼崽,顶着与雄父相似度极高的好面容到处撒娇,直到他的支棱哥哥把他提溜起来,夹在胳肢窝下。
“笨死了。”
“刺棱才不笨!”
老二支棱嘲讽道:“家里不需要不会做微积分的雌虫。”
恭俭良叉着腰,冷酷地注视着二子,老二支棱舌头打个圈不得不闭嘴。而老大扑棱嗤笑一声,踹一脚自己的弟弟,抓着一大一小去找辅导班。
“速战速决。”扑棱哥哥道:“我后天还有野外拉练,今天晚上就得走。”
“你走什么。”
“哥哥。哥哥。”小刺棱趴在大哥肩背上,软软撒娇,“哥哥不喜欢刺棱吗?”
“乖。”扑棱哥哥道:“刺棱把数学题做出来,哥哥就喜欢刺棱。”
幼崽嘴巴一瘪,明白了。
哥哥们果然最爱欺负自己,他要生气了!
幼崽生气的蹬蹬腿,伸伸胳膊,力求在哥哥们手下彰显点存在感——最终结果却变成哥哥们手中不沾地的漂亮小玩偶——刺棱干脆气得脚不沾地,谁要把他放在地上,他就手脚并由抱住谁的腿,学着雄父做出生气暴怒的样子。
老二看着都心悸,要知道在他小时候,雄父露出这个标签,就代表他一定会挨打。
“不准生气。”不过没关系,这是弟弟。
“嗷呜。”
“去上课。”扑棱一手扒拉开老二,一手揪住老三,将事情安排妥当后,两兄弟搬凳子坐在后面旁听课程。
一个半小时后。
辅导班老师满脸愧色,“不好意思啊。我们可能能力有限……”
扑棱:“钱不是问题。”
辅导班老师闭目养神,主动从抽屉中掏出一把钞票,“不如这样。我知道对面那家辅导班很不错,你们把小孩送哪里咳,试试看。他们的水平可不错了。”
扑棱看看老二怀里睡得香扑扑的老三,心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家辅导班和你们是竞争对手。
太侮辱我们家老三的智商了吧!
“啧。”路上,两兄弟满脸嫌弃又不得不托着笨蛋弟弟的小屁股。他们找到一家家庭餐厅,一顿连骗带哄把小刺棱弄醒,兄弟两双双打开刺棱的作业本,棍棒、冰淇淋、文具盒一应俱全。
“来。”扑棱哥哥露出笑容,“刺棱,哥哥教你好不好。”
辅导班教不会是吧?他和老二两个高智商一起上,总不可能连自己亲弟弟都教不好。
两个小时后。
禅元家从小打到大的两兄弟,罕见地达成了一致:
有些钱,还是让别人去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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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破壳当晚, 禅元和他一起被扫地出门。
恭俭良难得发挥下蝉螳两族矛盾,翻脸不认人,一手拖拽雌君, 一手提溜着雌崽, 毫不客气质问, “为什么不是蝴蝶?”
禅元心想, 我哪能知道这孩子不是蝴蝶种呢?
他要是能控制虫蛋虫种,早被基因库一群研究疯子当做客上座, 恭恭敬敬被切片配种研究了。
他何德何能提前知道老二是个蝉啊!
“雄主。”禅元抱起咔咔咔炫蛋壳的老二, 委曲求全, “孩子还那么小。”
恭俭良道:“我说, 这孩子怎么这么吵。在蛋里天天骂人骂得那么难听, 都是跟你学的!果然——都怪你,禅元都怪你,都是你的错!你的错!你的错!”
禅元点头如捣药,“是是是, 我的错,我的错。宝贝啊~”
“滚出去。”恭俭良把自己心爱的扑棱蛾子和蝴蝶小雄虫塞到屋子里, 毫不客气关上大门,“你居然骗我说,这个蛋是蝴蝶种——啊啊啊啊啊啊——你完了禅元,你完蛋了!”
老二“咔嚓”吃掉最后一块蛋壳,抬起脸无辜看着自己的雌父,“阿噗。”
破壳后的幼崽, 口腔发声器官还没有发育完善, 故而禅元没能第一时间享受幼崽的极致嘴臭。他抱着自家老二, 干脆用手指碰碰对方脖颈处的虫纹, 瞧瞧孩子的翅根,再摆过脸端倪下五官。
“唉。”
这孩子和他真像。
禅元有点开心,哪个雌虫不想要一个与自己虫种样貌相似的幼崽呢?可他又觉得有些难过,毕竟恭俭良才是他的理想型,整张脸别说粘贴复制了,能够雨露均沾分给老二一丁半点都好。
“阿噗啊呼呼呼呼啵。”老二蹬蹬腿,又伸伸手以表抗议。
禅元用柔软的布擦了擦他的小嘴,可怜兮兮地亲了两口,委屈道:“雄父还是喜欢你的呀。不要闹哦,等雌父把雄父哄好,你就可以去和雄父亲亲贴贴了。知道吗?”
“啊呜噗噗。”
“好。乖一点。雌父给你找个义父,好不好。”
有提姆在前,禅元已经尝到了给孩子认义父的甜头。他抱着新出炉的小蝉崽在星舰上转一圈,打第一眼看过去,没人不说一句“像”。两父子把脖颈那块露出来,连虫纹的位置和笔画分毫不差。
“说明蝉种的基因比螳螂种的强一些。”
“哈?”
“你看,恭俭良是螳螂种雄虫,禅元是蝉种雌虫。第一个是蛾族不谈,第二个是蝉族哈哈。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