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族的战斗力不高。”
“你敢说禅元的战斗力不高吗?”
“……确实。”
禅元作为第三星舰里升迁最快的人,无论是能力、勤奋还是为人处世,都是无可挑剔的。如果非要说,他这个人有什么缺陷,就是太纵容自己的雄虫,一轮休就和条哈巴狗似地围着自家雄虫转。
“雄主。”
“滚出去。”
“雄主。雄主,我错了。”
恭俭良开门,抱着两个孩子,面无表情,“你错哪了?”
禅元卑躬屈膝,禁欲多月后,他觉得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打败他了。他道:“我错在不应该哄骗雄主,虫蛋可能是蝴蝶种。”
恭俭良“哼哼”两声,脾气还没有下去,不过抱着两个孩子也没有功夫腾出手揍人,一脚踹开房门,歪头道:“进来。”
禅元喜极而泣。
他感觉自己真是太卑微了,卑微到有些怀念在地面时,对恭俭良动手动脚叱咤风云的样子。
“宝贝。现在蛋都破壳了,我们是不是可以……”
“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禅元慌忙计算道:“你想想看,等扑棱长大了,看见别人家里有好多兄弟。他受了欺负,只有一个老二帮忙,两兄弟要是一起被欺负了,该怎么办好啊……”
正在努力嘬奶的老二抬起头,冒出一个问号:?
没事吧,贱狗雌父。他会帮自己那个把蛋当球玩的混账哥哥?蛋里的老二聪慧、早熟、凭借着不怕死的优秀基因,已经能够分清楚“雌父、雄父、哥哥、小蝴蝶”分别是谁,并且精准用不文雅词汇描述他们。
例如,雌父是贱狗,雄父是猪猪,哥哥是混账、王八蛋、小变态。
“啊呜。狗。唔狗住。”
禅元借崽献媚,“看,雄主。老二也在说,说。说哥哥苟住,我一定会帮哥哥的。”
恭俭良翻个白眼。世界上最熟悉老二的人不是禅元,也不是扑棱,而是他这个从第一个月起就遭受聒噪脏话攻击的雄父。
他道:“闭嘴。老二在骂你。”
“这样啊,不愧是我的崽,语言能力真强。”
恭俭良瞥一眼,补充道:“他说,‘贱狗猪猪闭嘴’。”
禅元顿然觉得手里这个崽有点烫手。然而,当他把幼崽翻个身,对准自己时,小蝉崽左顾右盼,面若常态,就像是寻觅食物的小动物闻闻这个,闻闻那个。
恭俭良懒得管。
雄虫终于摆脱了这十个月的随身噪音,正处于心情大好,大赫天下的状态。他将怀里打哈欠的扑棱丢到床上,小雌虫因雄父的暴力举动,翅膀都惊得展开,一个后空翻后,坐在床上,两眼瞪得圆溜溜。
“雄雄。”
“雄主,我晚上可以上床吗?”
“滚。”
恭俭良怀里的小雄虫主动爬下来,他身体弱,没多少重量,倒是动作慢,紧张得手指抓紧。老二索性也不管双亲又要做什么幺蛾子,趴在禅元身上,仔细看着小雄虫安静的动作。
“噗噗。”
老二敲敲雌父的脖颈。
禅元正忙着争取自己的上床权呢,没工夫管老二的小动作。父子两眼睛都黏在雄虫上面,不愧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扑棱就不一样了。扑棱和弟弟较劲起来了,他意识到自己无法阻止讨厌弟弟的破壳,便决定保护自己身边的一切。
雄父是他的。
雌父也是他的。
小雄虫安静虽然不是他扑棱的,但也不能是弟弟的。
“安静。”等小雄虫安静终于双脚踩在地上时,扑棱已经从床上下来,拿着打印出来的新图画书,热情邀请道:“安静,我们一起读故事吧。”
小雄虫安静自打柠檬事件后,一直爱和扑棱玩。这个年龄的小雄虫小雌虫以热闹起来,就忘了性别之分,更何况整个星舰上就他们两个同龄人,性别之流在玩耍面前瞬间不值一提。
“好啊。”
“上次,是我,给你念了。这次,安静你,给我念。”
“嗯。”
小安静自然地接过图画书,也顺带着被小扑棱牵起手,两个孩子爬到床上,钻进被子里。
老二猛地摊开手,扯了一把雌父的头发。
“嗷。”禅元的惨叫并不能弥补破壳幼崽脆弱的内心。老二两腿乱蹬,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继承的超强体力,整个人嚎啕大哭,在禅元怀里撒泼打滚,话也懒得说清楚,纯发泄式哭嚎,“呜呜呜啊,呜呜呜嗷嗷嗷呜呜呜啊啊啊啊呜呜呜呜。”
禅元趁热打铁,试图用哭泣幼崽激活恭俭良的父爱,“雄主。老二想和你在一起呢。你不同意,他就哭了。他可喜欢你了。”
恭俭良看了一眼被哭声吓到的小安静,忽视了窃喜的小扑棱。
他道:“我不管。”
这孩子怎么长得和禅元一模一样?虫种像也就算了,青襟油蝉种自己也认了,怎么虫纹都长在一个位置上?脸还都是同一款正气凛然、老实巴交、和蔼无害,实则道貌岸然的类型?
恭俭良直觉,这孩子就是禅元的翻版。
他拒绝家里出现第二个涩涩变态。
“你现在给我出去。”
“雄主,雄主这真的不是我的错啊。孩子的虫种是天生,像我也是没办法啊。雄主——”
“雄雄。”小扑棱轻咳两声,终于展现出自己长子的魄力。他连滚带爬过来,扑腾在雄父怀里,如愿以偿看见弟弟哭的更大声,恶劣地用脸蹭了蹭雄父,道:“弟弟和雌雌,不和我们一起睡吗?”
弟弟出去没关系。
雌父因为弟弟受累就太委屈了。要知道,雌父为了弟弟好多天没有和雄父亲密了,这对于雌父来说真是天大的委屈。小扑棱年龄虽然小,但耐不住雌父雄父耳读目染的教育,他自然而然知道很多这个年龄小孩不知道的事情。
天啊,两天了!雌父没有把手伸到雄父的裤子里。
提姆叔叔说这是错的,小孩看了会长针眼。但耐不住扑棱个头矮,一眼就能看到桌子底下雌父的小动作。
天啊,四天了!雌父居然没有脱掉衣服主动钻到被窝里。
提姆叔叔说这是错的,小孩子要穿着睡衣睡觉。但雌父说,没关系,成年雌虫和成年雄虫拥有不穿衣服睡觉的特权。
天啊,一周了!雌父居然没有把自己丢到提姆叔叔家。
小扑棱觉得太稀罕了。
他觉得雌父雄父做出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尚未破壳的弟弟。雌父为了弟弟真是牺牲了好多——毕竟他以前问雌父,为什么要这么做时。雌父都说这是已婚雌虫该有的待遇——雌父为了弟弟居然能牺牲已婚雌虫的待遇。
小扑棱想道:果然,雌父就是喜欢弟弟。弟弟现在还是蝉族,还和雌父长得那么像,雌父一定更喜欢弟弟了。
“雄父。”小扑棱决定从今天开始更喜欢雄父一点。他不光要喜欢雄父,还要把雌父也抢回来!
——他才是雌父雄父最喜欢的小孩。
——弟弟什么的,都去一边。
“雄雄。”小扑棱嘟嘟脸蛋,提议道:“我可以和弟弟,还有安静,一起睡沙发。床,就留给雌雌雄雄叭。”
他真是为雌父雄父着想的好孩子。
作者有话说:
恭俭良:对,我就是偏心。(明目张胆)(毫无愧疚)(颇为自豪)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31】
恭俭良把孩子丢给老大老二后,度过了巴适的一天。
他不是不喜欢小孩,而是养崽是个技术活。禅元在还好,全部丢给禅元娇养;禅元不在,恭俭良只能保证崽不会死。
从技术角度谈,养猪场都比恭俭良会养崽。
“雄雄。”
“你哥哥呢?”
小刺棱歪着脑袋想了想,认真道:“都回学校了。”
恭俭良坐直身体,仔细一想老大这么忙,回学校一定有他的道理。问题肯定出在老二身上,不用多说肯定都是老二的错!
雄虫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他就是偏心,掏出通讯准备把老二叫回来。
“抱歉,你所拨打的通讯已注销。”
很好。老二把事做绝了。
恭俭良发誓这个死孩子给他逮到什么错事,例如和以前一样去骚扰自己可爱的蝴蝶种养子,就绝不是住院一个月那么简单的事情了——禅元跪下来都拦不住他猎杀变态!
“刺棱。”恭俭良道:“哥哥们给你报了辅导班吗?”
“诶?没有哎。”
恭俭良眨巴眨巴眼睛,露出笑容,活动筋骨。
扑棱不给老三找辅导班一定有他的道理。但是老二不一样!老二肯定是在打什么算盘!刺棱还是个蛋的时候,恭俭良就目睹过这死孩子拿着锤子研究弟弟的蛋壳,时不时往上面轻轻敲两下。
“你在干什么?”
“科学。”老二挥舞锤子,“我在研究力的作用。”
恭俭良当天就让老二知道,什么叫做力的作用。
嗯。说不定,刺棱就是在蛋里被老二敲傻的!不然怎么解释,老大老二都这么聪明,老三就基因变异了一样?恭俭良完全剔除了自己的基因问题,理所当然地把责任都推给老二。
“雄雄。雄雄。”小刺棱苦恼道:“雌父,出去好久了。”
“让他死外面。”
恭俭良抱起自己可怜巴巴的漂亮崽崽,吧唧吧唧两口,严肃道:“世界上会写作业的雌虫那么多,不差你雌父一个。”
次日放学。
恭俭良就把幼崽带到了警局。
“恭俭良,这次排班好多人想和你一组,你是什么想……哎?”老警雌看见乖乖嫩嫩的小刺棱,蹲下身和孩子打招呼,“你好呀。恭俭良,这是你的雌子吗?”
“嗯。”
“我马上要退休了,接下来的辅警工作你得和别人一组了。有什么想法吗?”
恭俭良道:“谁辅导小孩作业,我就和谁一组。”
老警雌:?
谁家算盘珠子崩我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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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九章
面对小扑棱那张肖似雄父的脸, 恭俭良没办法说出一个“不”。不过,他坚持不让禅元吃到一丁点的甜头!
“走开。”
“宝贝~我们都可以睡在一张床了。”禅元抱着老二,整整齐齐跪在地上。今日他算彻底丢掉了蝉族的尊严——哈哈, 他那一大家子蝉族主义者的亲人们又看不到自己的舔狗样子。
合法夫夫关起门玩得花一点怎么了?
以及, 恭俭良臭着脸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禅元凑得近一些, 恭俭良翻个白眼, 伸出脚踩了禅元某位置一脚,不出意外听见奇怪的声音。
“雄主。再~用力一点。”
恭俭良不满起来, “你在命令我?”
“没有没有。”禅元低声道:“毕竟, 三个孩子都在现场嘛。我们稍微克制一点吧。”
恭俭良懒得点名, 刚刚叫起来的人是谁了。他可算是发现了, 禅元现在点亮了欲求不满的属性, 越是不让他吃到,他越是馋。恭俭良得意于禅元的黏糊劲,又同时心里郁郁寡欢:
禅元果然还是馋他的身体。
他老了,禅元会不会去找年轻的小雄虫?
“哼。”果然不能对禅元太好。恭俭良暗自发誓, 自己一定要拿捏住禅元。他在未来的某一天,绝对要弄死禅元——禅元和其他雄虫动手动脚之日, 就是他掉脑袋的好日子。
“雄主。”
“哼。”恭俭良撇向左边。
禅元顺势跪行到左边。
“哼。”恭俭良撇向右边。
禅元赶快爬起来,抱着幼崽哄道:“好好好。我不碰,我今天不碰你好不……”
恭俭良顿然尖叫起来,“你对我没兴趣!!!禅元!!!”
两个成年人顿时乱做一团。禅元和恭俭良简直是比谁说话更大声,恭俭良率先抄起枕头把禅元一顿敲打,故而, 禅元今天只能抱着幼崽老二睡在沙发上。
“噗噗吱。”老二不太看得懂父辈的恩怨情仇, 他小小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困惑:猪猪狗狗怎么不啪啪啪了?
禅元提溜自己的蝉崽子, 欣慰道:“雌父雄父都很爱你哦。等远征结束, 雌父就带你回去看外祖。”
“阿噗。呲。吱。”老二胡乱蹬腿,嘴巴蠕动,似乎在不断调整自己的发音。
禅元再接再厉道:“吱吱叫啊。就叫你支棱吧。正好,蝉族的别名也叫知了。宝贝小支棱,雌父亲一个好不好,么——”
老二支棱一脚踩在雌父的嘴巴上。
禅元的脸首次挨了幼崽一脚,他终于直观感受到老二的战斗力,面无表情地坐起,把支棱搁在膝盖上,撩起袖子。
“听你雄父说,你满嘴脏话啊。”
老二超大声反抗,“狗。啊呜苟谷谷啊噗噗噗。次。”
他才不是说脏话呢,他都是和雌父雄父学得!明明是雌父雄父的日常用语!
禅元听不懂,不过没关系。他伸出手在老二支棱肉嘟嘟的屁股上轻拍两下,“不准吵。雄父和哥哥们在床上呢。”
老二支棱扭过头,嘟起嘴。
禅元总觉得孩子是改过自新,他乐呵呵把自己的手凑过去,轻声道:“现在你我父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知道吗?一切是为了蝉族的荣……”
老二支棱“嗷呜”一口要在禅元的手指上。
禅元:……
他终于懂了。
等孩子再大一点,就上棍棒教育吧。
一墙之隔。
恭俭良左边揽着自己的亲子扑棱,右边抱着自己非要养的小雄虫安静。
“雄雄。”
“嗯。”
“弟弟和雌父真的没关系吗?”小扑棱仰起头,黑暗中他的眼睛熠熠发光,仔细瞧全部是幸灾乐祸,听见弟弟挨揍“嗷呜嗷呜”乱叫的快乐。他冒出自己的小脑袋,恭俭良伸出手把他压下去。
再伸出来。
恭俭良便又把孩子压下去。
“雄雄。”小扑棱低声,语气中几分虚假的担心,“雌父好可怜啊。”
恭俭良闭着眼睛,安详道:“他可怜个屁。”
自己那么多脏话,床上也好,床下也好,都是禅元一手教大的。恭俭良都懒得细数双方身上给彼此留下的“爱的伤疤”,因为他认为禅元带给自己的心理创伤胜过一切。
“雄雄不可以,说脏话。”
“嗯。”恭俭良道:“雄父不说。”
小扑棱继续道:“我想要雌雌给我讲故事。”
恭俭良翻个身,看向自己可爱的亲生雌子,质问道:“雄雄不可以讲故事吗?”
小扑棱认真道:“唔。也可以呀。”
第二天起床,恭俭良看着小扑棱找过来的“高等数学(3)微积分”电子书,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尝试阅读这张写满数字、符号和公式的书籍,具体步骤如下:
微积分怎么这么容易催眠?恭俭良不承认自己比禅元差很多,他倔强要阅读《微积分》及一系列高等数学,做一个抛弃禅元独立带崽的自强雄虫。
十分钟后。
恭俭良觉得大可不必。他也不是很需要自强,作为一个雄虫,他孵蛋已经很疲倦了,带幼崽玩耍、陪幼崽阅读这种书籍、辅导幼崽写作业合该是禅元的工作。
“哼。”
雄父千叮咛万嘱咐,想让自己找一个靠谱的强大雌虫,就是不希望自己也过上丧偶式育儿。
恭俭良因此很不开心。他生闷气,连自己被授予下士军衔的仪式都没有去。还是禅元抱着支棱把军衔和新的身份卡带过来,给恭俭良装上。
“又怎么啦?”
禅元反省自己。除了昨天晚上要求雄虫踩一踩他外,他最近好像挺安分守己的,没有胡乱蹭恭俭良,也不存在脱光衣服主动上床等打码行为。(禅元下意识忽略恭俭良的拳头威胁)。
“宝贝。怎么了?”
“没有。”恭俭良把自己包在被子里,说话都瓮声瓮气,“变态离我远一点。”
禅元把老二支棱丢到沙发上,掂手掂脚走过来,小心翼翼掀开一块被子往里看,“宝贝雄主?”
恭俭良“啪”得伸出手,把禅元手背打得通红。
禅元锲而不舍,放弃这一块,仔细寻找被子包的其余角落,“是不是心情不开心啊。下次地面任务,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恭俭良没吱声。
雄虫自打孵了老二后,性格好像都被磨平了一些。禅元直观感受到恭俭良没有那么疯,也不会额外执着于什么雌父雄父——好吧。禅元看着趴在门口往里看的两小只,不得不承认还是有一点影响的——只是这种影响已经被削弱了很多。禅元近几日也努力看书企图从书籍上了解“恋爱”和“反社会人格”。
恭俭良显然不是最难搞的“高智商反社会人格”。他比较像那种思维不太行,有一点莽撞、情绪化极强的反社会人格。禅元身子揣测温格尔阁下过去花费大量时间让恭俭良克制自己,无底线宠溺恭俭良,也有一部分“让恭俭良失去独立生活能力”的恶意。
不然,恭俭良没理由依附于任何一个雌虫。
“宝贝。要不要吃小蛋糕?”
被子包蠕动两下。恭俭良从黑漆漆的被子里露出一双血红色眼睛。他看见禅元还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嘴巴却软下来,支支吾吾,最终“哼”一声,充作答应。
禅元觉得恭俭良太有趣了。
书本里的反社会人格,应该没有任何一个像恭俭良这样,总是在“想要猎杀”和“不能杀”之间徘徊。更没有记录过任何一个反社会人格雄虫生下幼崽后的情绪变化与心路历程。
自己是独一份。
恭俭良也是独一份。
“呐。”禅元知道,恭俭良在没吃到小蛋糕之前,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他狗胆包天,坐在床上,一把掀开被子愉悦道:“宝贝。我什么时候可以上床呀?小蛋糕一个够不够,两个——”
恭俭良浑身赤条条,双手环胸,冷酷看着禅元。
“对不起,雄主。”禅元讪笑道:“我没想到,你和我一样喜欢裸/睡。”
“我不喜欢。”恭俭良平静道:“我是没衣服穿了。”
禅元终于想起来了,自打恭俭良准许自己睡沙发后,他便开始日复一日地“偷窃原味内衣”行为。至于拿着这些衣服来做什么,说出来又是该打码了。
禅元道:“什么?雄主是没有内衣穿了吗?”
恭俭良注视着禅元,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
禅元道:“不如就真空吧。我觉得真空也挺刺激——等等。雄主,我的错。我的错。我错了嗷——嗷,我错了。我错了雄主。真的,我再也不做了。别打脸,我明天、明天还要去指挥部报道。啊啊啊!”
被丢在沙发的老二完整看了全场。幼崽阿巴巴,无聊到用口水吹泡泡。
狗狗真的好奇怪啊。为什么每次都惹猪猪生气呢?老二支棱歪着脑袋思考——他思考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索性用自己的胎教内容填充起来——一定是猪猪狗狗又想要啪啪啪了。
反正他们两个之间,就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老二支棱“啪”得吹破一个口水泡泡,目视被赤身裸体的雄父打得满脸潮红的雌父,感觉自己又领悟了什么。
“雄主……小蛋糕。”
“把衣服脱下来。”恭俭良踩着禅元怒道:“我就说,我的内裤怎么都没有了!你这个变态!变态变态略略略略略略超级大变态!恶心变态!”
禅元叹口气,不得不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接着是内裤。
恭俭良白了自家雌君一脸,满心不情愿穿上禅元的内裤,往外面走,整个脸纯粹被气红了。
可恶。禅元这个变态!居然把自己的贴身衣服全部拿走了!恭俭良扯了扯自己的裤子,久违的杀意迸发。
果然还是丧偶比较好吧。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点发烧了,番外停一下,好了会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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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曾经沧海难为水 60瓶;dover海底隧道施工队 2瓶;公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禅元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偷窃雄虫内衣裤的爱好。
他喜欢的是“挑战禁忌”、“在生与死之间极限徘徊”——某种程度来说, 他通过偷窃自家雄主内衣裤的行为,成功满足了自己的喜欢。恭俭良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觉得禅元真是无可救药的变态。
漂亮雄虫暴揍禅元一顿还不解气。
他一想到自己越打禅元, 禅元越来劲, 整个人就原地发疯尖叫, 最后衣服都不穿裹着被子冲出房门, 找自己星舰上唯一的好朋友军雄费鲁利诉苦。
当禅元真空穿着军装跑过来时,就听见以下对话:
“天啊。你是说, 禅元他偷走你的裤子, 还是那种没有洗的……天啊, 好变态。小良, 你没事吧。”
“咔咔。”恭俭良坐在费鲁利的床上嚼水果硬糖。糖作为虫族最重要的食物兼调味之一。每年一个虫族七口之家消耗掉的糖用量就差不多有半吨。因此整个远征军什么都可以缺少, 糖绝对不会缺。
味道,就不太好说了……
恭俭良就算流落到朋友这里,也随身抓着一把糖果,整个人一边吃一边扒拉出不喜欢的几颗分给费鲁利吃。
“我没事。”恭俭良道:“我要丧偶。”
“哎?可是禅元只是偷你内裤, 抱歉。我这么说会不会不太好啊。”
“会。”恭俭良评价,“你再继续站在禅元那边, 我就要把你一起杀掉了。”
禅元的心踏实了。
他就说嘛,恭俭良怎么会有真正交心的朋友。恭俭良最好什么朋友都没有,全身心只能依赖自己,做到真正意义上离不开自己才对。
——没错,恭俭良是不可能交到好朋友的,就他这个动不动杀来杀去的嘴。
费鲁利惊喜道:“哈哈真的吗?感觉回到了军雄训练中啊, 我们也经常威胁说‘杀了你’。小良你也太可爱了叭。我送给你的刀具还在吗?”
恭俭良道:“忘了。”
费鲁利沮丧一会儿, 又很快打起精神来, “你果然很适合做军雄。我的军雄朋友们也是这样, 做任务的时候,什么东西都丢掉。根本没有小说里什么,重要东西丢失了还非要回去找……小良,我是不会站在禅元那边的哦。”
费鲁利洋洋洒洒颇为得意道:“你大概不知道,在军部,军雄和军雌可是分派系的——禅元和我要都能活下来,我们可就是政敌了。我跟你说,有些军雌可讨厌了。总觉得我们军雄特别随便,无缘无故说什么‘来一炮’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