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 by菇菇弗斯

作者:  录入:11-23

他伸出手,小哥儿便捉住了他的手指,扯着要往嘴里送。
温野菜顺势握住他的小手,攥成拳头的时候,只觉得和个核桃差不多大。
“也不知道你爹在狱中如何了。”
温野菜喃喃道。
一旁的温二妞和温三伢听着不是滋味,温三伢安慰道:“喻大哥一定会没事的。”
温二妞也道:“是啊大哥,那程掌柜和周掌柜,不都托人往牢里传信了,不怕喻大哥在里头吃不饱穿不暖。只要喻大哥好好的,早晚都能出来。”
温野菜怕的就是这个。
这数九寒天,监牢里什么条件可想而知。
别看喻商枝自己是个郎中,实则身子骨一直不怎么结实。
哪怕孩子就在眼前,他也片刻都坐不住。
只觉得自己安坐片刻,就会错过什么一样。
过了许久,温野菜仍在心绪难平。
张苗苗从院子里匆匆跑来,夹杂着大旺和二旺的叫声。
这日食肆不开门,温野菜本来给苗哥儿放了假,但他还是一早就来了。
说是这头多个人也多个帮手,无论出什么事,好歹也人多力量大。
“掌柜的,外头来了一个汉子,抓了一个人来要见您,他说自己叫曹二,您认识。”
温野菜赶忙起身往外迎,只是不知道曹二为何会不打招呼地直接前来。
但他知道,先前那对倒打一耙的夫妻,是曹二介绍过来的同乡。
这厢才进堂屋,温野菜就见曹二和几个护院一道,押了一个汉子进来。
曹二是庄稼汉,力气大得很,朱家几个护院,更都是从武馆雇来的练家子。
他们一起摔进来个鼻青脸肿的农家汉子,常凌打眼一看,就叫出声来。
“是你!”
他指着地上,朝温野菜道:“主夫,这便是那个得了痫症的孩子他爹!”
院子里呼呼刮过一阵大风,吹得檐下没点着的灯笼乱晃。
大旺和二旺发出警惕的叫声,因为拖了长音,甚至有几分像狼嚎。
曹二见了温野菜,当即朗声道:“温哥儿,此人是我同乡,他看出这等恩将仇报的事情,我可瞧他不起!这几日我日日在城里转悠,想知道他躲去了哪里,今晚果然被我逮着了!您看怎么办,要不要天亮就送官,有他作证,喻郎中肯定能被放出来!”
温野菜听罢曹二的话,看向地上这汉子的眼神格外复杂。
他们之前也起过要寻找这家人的心思,可和几个掌柜坐一起分析的时候,大家都一致认为,任欲晓一定会把他们藏起来,不然岂不是上赶着给人送把柄。
当时温野菜别无他法,只好找到曹二,向他打听了一番这一家三口的事。
没想到曹二还真的上心,靠一己之力把人抓到了自己面前。
此事就像是柳暗花明,骤然迎来了转机。
曹二见地上的汉子支支吾吾不说话,当即弯腰把人拎起来道:“成大牛,你要是个汉子,就敢作敢当!为了一笔臭钱就害给你儿子治病的郎中,你他娘的也算是个人!”
叫做成大牛的汉子在地上跪下,当场往自己脸上来回甩了几巴掌。
“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害了我儿啊!”
温野菜见他打完巴掌,又趴在地上痛哭不止,当即上前两步道:“成大牛,你为何说你害了孩子?难不成,你们不是串通好了演戏?”
曹二也悚然一惊,惊讶地看向地上的人,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头一回认识他。
“成大牛,你别告诉我,你真的给你孩子喂了什么不该喝的药!栓儿本就病得严重,你……你这是要钱不要命啊!”
随后屋里众人在成大牛形容崩溃的讲述中,总算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前日早晨,我和婆娘带着孩子,正往医馆去,路上突然蹦出来个人把我们拦下,我本以为是什么歹人,可瞧那人穿着打扮又极不错,便住下脚听他要说什么。这一听可不得了,他竟连我们几个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孩子得的什么病,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我骇了一跳,问那人究竟想干什么,他就掏出了一个十两的银锭子,说是……让我们帮忙办件事,若是事成,回头能给一百两!”
这个价格一出,温野菜叹了口气。
他能够理解一百两银子对于穷苦人家的吸引力,可是……
曹二给了成大牛后脑勺一巴掌。
“别说是一百两,就是一千两,一万两,你做人也不能丧良心!”
成大牛抹了把泪,一张脸饱经风霜,又黑又红,很快继续说了下去。
原是对方让他们什么都不用管,只按部就班地去喻氏医馆看病,只等孩子若有什么不对劲的症状,便抱着孩子闯出去报官。
“他们说,到时候只是给栓儿喂点催吐的汤药,一个孩子,就算是有毛病,吐两口也不会要命不是?还告诉了我们,官差会在哪条街上巡逻,说是只管报官,后头什么都不用管,等着拿钱就是。”
成大牛和他媳妇没抵得住一百两的诱惑,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他们想着,这可是一百两银子,原本栓儿就快好了,有了这一百两,一家人往后就能过上好日子。
后来事情也确实如对方所说,住在医馆的当夜,医馆的伙计送来晚上的药汤。
他们深知这碗药很可能已经被做了手脚,但还是咬咬牙,让孩子喝了。
“当初我媳妇其实劝过我,说要不还是算了,喻郎中是好人,咱们不能为了银子就这么害人,可是,那可是一百一十两啊!这些日子为了栓儿的病,家里的地也卖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我们实在是……实在是……”
温野菜不想听他给自己百般找理由,只继续问道:“后来呢?”
到了这里,成大牛恨恨道:“我们报了官,就看那些官差奔着医馆去了,紧接着又来了一个人,说是给我们一家三口寻了个住的地方,还有郎中给栓儿看病嘞!结果我们一去,哪里是什么住的地方,就是个柴房,更没什么郎中!从昨夜到现在,栓儿已经吐了好多回,眼看快不行了,我和婆娘拼命喊人,后来来了个人看了一眼,却是压根不想管!我想着不能看着孩子就这么眼睁睁地没了,就趁着他们看门的人疏忽的时候,把人敲晕,跑了出来!”
曹二啐他一口道:“跑出来作甚?难不成跑出来寻别的郎中给栓儿看病么?栓儿也是倒了霉,遇见你们这对爹娘!”
虽早就料到成大牛一家肯定是收了钱,但如今听来,还是觉得甚为荒唐。
任欲晓为了不想和萧青棣结亲,又想给喻商枝一个教训,便可以枉顾人的清白与一个孩子的性命。
而成大牛夫妻为了看起来唾手可得的百两银子,亦是良心丧尽。
成大牛显然已经走投无路,堂堂汉子,边淌眼泪边道:“曹二哥,喻夫郎,都是我的不好,可栓儿没错啊!求你们想办法救救他!求求你们了!”
成大牛在地上拼了命的磕头,其余众人都冷眼垂眸望着他。
温野菜何尝不恨,他简直恨得咬牙切齿!
“你让我想办法救你孩子,你又何尝想过我已经被抓入狱的相公?他只是个郎中,也只想做一个好郎中!我们的孩子才几个月大,说不准就要因为你的贪财,而从此没有爹了!”
成大牛哪里还说得出话,曹二气愤至极,又给了他一拳头。
这个晚上,注定无人入眠。
成大牛自然要被扣下,而朱家派来的护院出去转了一圈,也发现任家已派了人在城中四下寻找。
幸而这个院子买来时,便有一个存菜的地窖。
曹二自告奋勇,拎着成大牛一同进去,保证道:“温哥儿你放心,有我在,这老小子跑不了!”
刚藏好成大牛没多久,温野菜正要去给朱家和周澜送信,章志东赶的马车正好将孔麦芽接了过来。
小丫头到了地方,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奔向温野菜。
温二妞也在旁边,两个姐儿紧紧拉住手。
“师母,我听了章叔说的,师父现今如何了?”
温野菜把她揽回屋内,将今晚发生的事细细同她讲过,末了道:“你且先去萧家看看那两个乞儿,若是没什么大碍,也先把他们唬住。”
孔麦芽冰雪聪明,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个中意思。
她用力点点头,“师母放心,麦芽明白该怎么说。”
现下两方人证都捏在他们手里,就算任家有颠倒黑白的手腕,他们也不至于全然被动。
周澜也介绍了县城里有名的状师,他们干这行的,素来不怵什么任家王家的,毕竟对手越难缠,他们挣的讼金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且周澜请的这位,还是个秀才,在县衙之上,也能见官不跪,很是有些本事。
现在只等彭县令从府城回来,升堂断案。
夜幕之上,星子辉辉。
温家彻夜燃灯,任家也已发现成大牛跑了路。
不少举着火把的家仆在城里四处找寻,任欲晓得知小乞丐没了影,这家人里也跑了一个后,总算意识到事情好像被自己搞砸了。
“爹,现在怎么办,那两个小乞丐就罢了,说不准已经冻死在哪里了,但成大牛会不会乱说?”
任长海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一眼。
“你该沉住气的时候,倒是头一个就自乱阵脚!他的妻儿尚在此地,他又敢去哪里胡说八道?”
想来也是如此,可任欲晓看了一眼柴房的方向,又道:“爹,我听说那孩子已经快不行了,我本想到时候也让他到堂上去指认那姓喻的郎中,这下怕是来不及了。”
任长海的目光里没有半点怜悯,听罢亲儿子说的话,转而不紧不慢地接
茬道“若是没死,那便最好,若是死了……”
“他没了嘴,不还有仵作么?”
作者有话说:
今晚还有一更,小喻马上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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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可否将这名郎中请来,救奴家与孩儿一命!
就在任家和温家各自为次日做准备时, 谁也未曾料到彭县令正乘马车星夜奔驰,返回寿安县城。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接到家仆来信, 说是家中五姨娘腹中胎儿未曾足月,却猝然发动, 且产妇心悸气短,恐有难产之忧!
府中人人皆知,五姨娘贺云近来甚得彭县令的宠爱。
其府中胎儿, 极有可能是府中第一个小少爷, 因而事情一出, 无人敢托大,第一反应就是遣人去府城禀告老爷。
彭县令姓彭名浩, 此刻正坐在马车之中,双手揣在袖中,一颗心七上八下, 惴惴不安。
从府城返回寿安县,白日里快马加鞭也要一个半时辰,而今夜路更加难行。
他时不时掀开车帘,朝外喝道:“快点,再快点!”
车夫哪敢二话, 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在确保马车不出事的前提下, 挥着马鞭,让马儿一路狂奔。
彭浩坐回车内, 双唇紧闭, 半晌后他看向跪坐在车厢里大气不敢出的随从, 忍不住道:“五夫人为何会突然早产, 可是有人冲撞?”
那家仆俯身道:“回禀大人,五夫人因知自己有孕在身,向来是足不出院的,但出事之前,她刚进了午食,不知是否与饭食有关。”
彭浩面沉如水,脑海里飞快闪过数个念头。
自家后宅女人太多,彼此偶尔有个拈酸吃醋的行径,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乐见其成。
毕竟这帮女人天天囿于后宅,不争这些,又能干什么呢?
不妨任她们各自扯珠花,空出的闲暇,还能个顶个的想一想如何讨好自己,何乐不为。
但是唯独一点,若是谁敢动腹中的孩子,他绝不会纵容!
需知他都不惑之年了,膝下还无半个儿子,上头一个正妻三房美妾,各个都不顶用。
本来纳了任家的女儿任芳晓,年轻貌美,就像清晨还打着露珠的一朵娇花。
那段时间,他几乎夜夜专宠一房,觉得这样下来,总该有点动静,然而竟还是没怀上。
直到有一次,他在城中偶遇贺云,一下子就被这个与任芳晓风格截然不同的清丽美人所吸引。
她虽是商户之女,却颇有才情,还弹得一手好琴。
而最让彭浩惊喜的是,初时二人不过露水情缘,后来辟作外室没多久,贺云就怀了身孕!
彭浩认为是自己的子孙缘终于到了,为了防止后宅有人生事,他特地把贺云养在府外数月,最近才抬过了门。
除此之外,他还请了仁生堂的名医来为其诊脉,接连来了三个,都打包票说腹中一定是儿子。
彭浩想好了,等这一子诞生,他就把其挂在嫡妻名下抚养,同时也不会亏待了贺云。
有贺云作对比,那任芳晓都显得娇纵了一些,不够讨喜了。
若不是她背后有任长海这个爹,还有仁生堂偌大的生意,彭浩已经对她有些许厌倦。
谁知在这个关口,自己不过是依例去了一趟府城,家里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车夫在彭县令催命一般的催促下,提前将将半个时辰,就把马车赶到了县令府邸门前。
彭县令甚至顾不上整理衣冠,下了车就朝后宅疾行而去。
到达贺云所居的宅院时,这里已经是挤挤挨挨,立了无数人头。
他一眼望去,先找到了自己的嫡妻。
“云娘怎么样了?”
彭夫人手上挂着佛珠,平日里向来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今日的脸色也是格外难看起来。
“羊水已破了几个时辰,仁生堂遣来了郎中,稳婆也在,可眼看着人越来越虚,怕是就算时辰到了,也生不下来!”
彭县令朝后一扫,见后宅三名妾侍也都在此处。
不知为何,他瞧见这几人摆出一副焦急的模样,只觉得烦闷,当即挥手道:“你们既不是稳婆,又不是郎中,更不是丫鬟,在这里围着做什么,都散了去!”
彭夫人到底是后宅之首,她见彭县令动了肝火,便赶紧给那几人使眼色。
二姨娘和三姨娘已经许久未得彭县令青眼,原本过来也是做做样子,免得回头落不是。
听了彭夫人的话,两人立刻借坡下驴,告辞离开。
可任芳晓却留下了。
只见她举着手帕浅浅拭泪,看起来我见犹怜。
“求老爷开恩,允奴家在此等候。奴家与云娘年纪相仿,这些日子在府中来多有来往,实为异性姐妹一般,奴家实在不忍离开。”
比起上面两个妾侍,彭浩到底对任芳晓的感情还多一点,遂道:“罢了,你愿意留就留下,去陪着夫人一道,替云娘念经祈福。”
任芳晓含泪答应。
又是将近一个时辰过去,自里屋传来的叫喊简直令人耳不忍听。
彭浩仿佛热锅上的蚂蚁,等到再一次见到仁生堂两个一把胡子的老郎中后,他不由质问道:“为何还是不成!你们不是都开过汤药了么?这就是你们仁生堂名医的看家本事不成?”
这两个郎中连连跪下告罪道:“望大人恕罪,实在是如夫人体质羸弱,气滞湿郁,以致壅塞胞宫!这接下来虽然也能开催产的汤药,促使胎儿尽快产下,却耐不住这产妇本人没有力气。”
彭浩用力抹了一把脸,片刻后沉声道:“那本官问你们,这胎儿未曾足月,生下来能不能活?”
两个郎中当中,相对年长的那名很快道:“虽未足月,但也八月有余,生下来后悉心调养,亦不会有差池。”
彭浩得了这个答案,看向他们道:“好,你们继续去想办法,记住一句话,必要的时候,保小,不必保大。”
两个郎中得了命令,快步退回屋内。
彭浩十指紧握在一处,祈求老天爷不要夺走他的儿子!
除此之外,彭浩也做了另一手准备。
眼看仁生堂这两个郎中半天都束手无策,他决心令府中家仆去城中广请郎中一道会诊。
他就不信了,这城中莫非没有一个郎中,能保住他的孩子?
家仆不敢怠慢,城中各处医馆一听是县老爷召见,更是各个从睡梦中爬起,忙不迭地背起药箱就跟来。
很快屋子里就聚集了七八号郎中,撇去仁生堂,也都是在城中颇有口碑的。
奈何天不遂人愿,他们一个个的进去,一个个摇着头出来。
“废物,一个个的都是废物!”
彭县令一时间犹如困兽,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想差人去府城请郎中,可又被告知压根来不及。
“那你们说怎么办!”
正在这时,屋里头贺云的贴身丫鬟出来行礼道:“老爷,我们夫人想见您一面,还望老爷成全!”
彭浩悲从中来。
他揣测多半是贺云觉得自己凶多吉少,便是能保得住孩子,也保不住自己的命。
虽说嫡妻和任芳晓都上来劝阻,但此时此刻,彭浩的眼底还是浮出几丝不值钱的深情。
“我进去见云娘一面,你们继续想办法!无论如何,今天都要保她们母子平安,再不济,也要保住孩子!”
彭浩丢下这一句话就慌慌张张地进门了,浑然未见一群郎中里领头的,来自仁生堂的某一位,不动声色地和任芳晓对视一眼。
后者在心里冷笑。
贺云啊贺云,你就算怀上儿子又如何,落在仁生堂的手里,照旧让你母子俱丧!
彭浩进了屋,扑在贺云床前。
他心爱的美人这回已经是面色惨白,汗出如浆,但即使如此,也另有一番病若西子的风情,令他的心头一揪。
贺云冰凉的手一把握住彭浩的衣袖,泪水自眼角滑落。
“老爷,奴家不想死,奴家想为大人诞下麟儿,全了老爷的心愿呐!”
纵然方才在屋外说的话再冷血,当着贺云的面,彭浩依旧是五味杂陈。
他反握住贺云的手道:“云儿不怕,现今县城内所有名医尽数在府中,一定有办法救你!”
贺云浅浅摇头,含泪道:“老爷,方才那些个郎中尽数进来过,虽未明说,奴家也看得出他们已是束手无策。”
说到这里,她突然话锋一转道:“可是老爷,奴家先前听舍弟讲起,道是城中新来了一名郎中,虽出身乡野,年纪轻轻,却有神医之名!不知大人,可否将这名郎中请来,救奴家与孩儿一命!”
彭浩一时愣住,贺云的弟弟贺霄他是知道的。
小小年纪,颇有才名,若是明年下场考个秀才,是能为自己的政绩添一笔的好事。
因而听闻是贺霄提起的,彭浩颇为在意道:“城中还有新来的郎中,还是个神医?我怎么不知?”
贺云泪盈于睫,梨花带雨。
“奴家身居后宅,并不得知,老爷就当奴家是病急乱投医罢!”
彭浩握紧她的手,安慰道:“云儿莫怕,我这就差属下去把此人寻来!乡野之中,常多奇人异事,说不准他真有几分本事!”
彭浩很快离去,贺云浅浅闭眼,又很快睁开,一刹那间,目光里虚弱淡去,唯剩坚定。
此时彭府之中,正上演同行相轻,那些个郎中七嘴八舌,吵不出个头绪。
彭浩唤来心腹,去打听这个姓喻的郎中,对方去而复返,却是面露难色。
彭浩看在眼里,将人唤到书房问话。
“城中可确有这个郎中?”
对方答道:“回禀大人,的确是有,此人名叫喻商枝,出身凉溪镇,月初刚举家迁来城中定居,昔日他在凉溪镇与村落中行医,颇有盛名。您还记得凉溪镇有个富甲一方的钱员外吧?他当初得了中风之症,半身不遂,口歪眼斜,就是这名喻郎中诊治的,据说不出月余,便行动如常了!”
情况紧急,彭浩一时没顾上思索,为何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打听到这么多,以为真的是喻商枝声名远播。
“既如此,还不赶紧把此人叫来府中,替如夫人看诊!”
随从苦笑道:“大人,您这几日都在府城,有所不知,这名喻郎中他……”
他下意识朝后看了一眼,旋即接着道:“您也知道,这开医馆的,初来乍到,难免触了任家老爷的霉头,这喻郎中好巧不巧的,昨个儿刚被押入大牢,说他草菅人命呢!”
彭浩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任家在县城里的行径他自然是知道的,更是清楚,任家没少借他的手,教训城中那些不肯合作的医馆与郎中。
若非如此,偌大县城,何来它仁生堂一家独大的局面。
可他们动了谁不好,偏偏动了这么号人物!
彭浩深吸一口气,令人迅速召来负责此案的捕快。
小捕快不知为何被县令深夜召见,进来的时候一脸忐忑不安,直到被有关喻商枝一事兜头砸中,顿时摸不准彭县令的心思了。
他快速转动脑筋,战战兢兢道:“回大人,那姓喻的郎中,确实是犯了案子,开错了药,害了个孩子,小的这才去抓人的啊。”
彭浩还不知道任家那对父子的德性?
任长海抬抬腿,他都知道对方要往哪里撒尿!
怎么全天下的郎中都九成九的安分守己,到了他仁生堂的眼皮子底下,就今天这个庸医误诊,明天那个草菅人命?
在他的威压之下,捕快很快说了实话。
他们一票人都或多或少收了点任欲晓的好处,“就是打算搓一搓那小郎中的锐气。”
“您问那个孩子?哪能真的出事,听说还在任家,好端端的!”
既然已求证过喻商枝确实不是什么误诊的用意,彭浩哪里还顾得上此人是不是在大牢里。
反正是县衙大牢,把人提出来,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么?
“你亲自去,速速将此人带来!”
捕快得令,正要跑走,又听彭县令在后面补充道:“来之前记得给他换身衣服,莫要一身脏污,冲撞了夫人!”
此时尚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听一群郎中叽叽喳喳装模作样吵架的任芳晓,尚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她满心以为贺云和肚里的孩子一尸两命已成定局,睁开眼睛,面前的小佛堂线香袅袅,彭浩的正头夫人看起来虔诚无比地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
任芳晓跟在后面装模作样,其实心里对这些神佛之事全然无所敬畏。
直到不久之后,有小丫鬟匆匆来报,说是彭县令从大牢里提出来一个刚押进去的年轻郎中,说是什么神医,这会儿已经进了五夫人的屋子里去了!
推书 20234-11-23 :婚后观察综艺——》:[近代现代] 《婚后观察综艺》全集 作者:莫心伤【完结】晋江VIP2023-11-18完结总书评数:8566当前被收藏数:25506营养液数:20863文章积分:485,052,992文案:何青荷与傅琛相亲结婚,两人家里有生意往来,算是门当户对,知根知底。两人婚后相敬如宾,从没吵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