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by煮个甜粽

作者:煮个甜粽  录入:11-24

雷勒修:“……”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给他接骨的人是一个吸血鬼,会是什么反应。
这屋子里人味儿太重了。
太阳快下山了,阿娜父女两人和他们道别,阿娜偷瞄了金缪好几眼,金缪偏头一笑,阿娜红了脸。
雷勒修:“……金缪。”
他警告得喊了声,拽住了他的手腕往家里扯。
金缪:“修,不要这么粗暴,我干了件好事儿,不是吗?”
“她不知道你的身份,不要随便——”他一顿,话还没说完,一头往下倒了下去。
金缪扶住了他肩膀,才没让他摔倒地上。
“哥!”伊尔诺喊了声。
还没踏出大门的阿娜又折了回来,趴在门边上看出了什么事,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
雷勒修晕了。
就是晕了过去,攥着金缪的力道也没半点松开。
天黑得快,外面天色慢慢沉下来,房中点了烛火,伊尔诺推门进来,端了一碗粥:“金缪,你要不要吃点儿,从下午到现在,你都没有吃东西。”
“你吃吧,我不饿。”金缪对他们人类的食物不感兴趣。
一旁床上,雷勒修躺在上面,嘴唇有些干,金缪一只手被他牢牢地攥紧,下午那会扯都扯不开,叫人看了笑话。
金缪晚上精神好,不困。
伊尔诺抿抿唇,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给咽了下去。
他看了眼床上的哥哥,又看了眼心神不属的金缪,笨拙道:“金缪,哥哥没事,你也吃点东西吧。”
金缪那双暗红色的眸子这才看向了他,翘着唇角,道:“我饿了我会吃的。”
伊尔诺:“那……那我把粥放在厨房热着,你想吃了再吃吧。”
“嗯,谢谢。”金缪道。
伊尔诺低声道:“早点休息,哥哥一定是太忙了,才会贫血。”
他从房间里出去了。
太阳下山那会,阿娜的父亲帮他们看了眼,才知道雷勒修这是贫血晕过去了。
贫血——
金缪从来没听过有哪一个吸血鬼,有贫血的症状。

雷勒修很讨厌血族。
这么说也不准确,金缪就没见他对什么喜欢过,但他会选择去做一名猎人,从某一方面来说,他选择站在了血族的对立面。
金缪坐在床边,曲着腿。
晕倒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都是警告,修啊……你保护的人类,真的值得你守护吗。
床上躺着的人眼睫毛微颤,几秒后,雷勒修缓缓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的一瞬,一双暗红色的眸子率先印入他的眼帘,他瞳孔紧缩,霎时间浑身紧绷,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脑子已经先醒过来了。
他往旁边一翻。
扑通——
金缪顺势被他拉到了床上:“你可算醒了,修。”
雷勒修:“……”
金缪右手被他扯着,左手手肘撑着床,支着脑袋,金发在烛火下跳跃:“我都困了。”
房间里一砖一瓦都是雷勒修熟悉的,他才看清,这里是他的房间,“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就算会有人守在他房间,也该是伊尔诺才是。
金缪手轻轻一抬:“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雷勒修松开了他的手。
金缪揉着手腕,把手伸到他眼前:“都红了。”
雷勒修:“……所以呢?”
金缪看着他,他眼底也没半点心虚亦或者避开的行为,坦坦荡荡,坐起身活动着肩膀,淡声道:“需要我帮你吹吹吗?身娇体弱的小血族。”
金缪牵着红唇,一笑:“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雷勒修:“……”
“你摔倒的时候,可是我扶的你,你那么沉,还拽着我舍不得松手,我守了你那么久,你就对我这态度?”金缪指指点点道,“真没良心。”
没良心的猎人无言以对,面色古怪。
舍不得松手?
守着他?
他不信金缪挣脱不了他的束缚,更何况他那会没意识。
金缪打了个哈欠:“厨房里热了粥,你弟弟很担心你,修,让人省点心吧。”
雷勒修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让人省点心吧”这样的话。
不会有人会用这种口吻和他说这种话,他的妈妈不会,学校里的老师也不会,他就像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怪物,忽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他知道,伊尔诺也怕他。
他面无表情的想,第一次听见这种话,还真是新鲜。
他看了眼在他床上的金缪,那一眼不知在想什么,随后转头出去了。
雷勒修再回到房间,金缪已经回到他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第二天的早晨,金缪靠在窗口,听着窗外的伊尔诺和他说着今早外面发生的事。
昨天夜里,隔壁小镇里又死了一个男人,男人从外面被抬进家里的,脖子上还有两个血洞,脸煞白煞白,没一点儿的气。
“金缪,你说会不会我们附近真的出现了怪物?”伊尔诺道,“他们都这么说。”
金缪道:“谁知道呢。”
他并没有感觉到附近有另一个吸血鬼出没的气息,就算有,他们小镇也不会出现危险。
“那边那些是什么?”金缪指了指外面院子里角落的一些东西。
伊尔诺:“哦,那是我哥哥今天要送去乔那边的药材。”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拿来换钱的。”
“伊尔诺。”一旁传来一道沉沉的男音。
伊尔诺似被抓包了一样,一下挺直了背,“哥……”
“该吃早餐了。”雷勒修没有跟他算账的意思。
“哦,好。”伊尔诺低声道,“我先走了,金缪。”
金缪笑眯眯的抬手摆了摆。
窗户外的风景被一道宽阔的胸膛遮住,金缪放下手,抬起头。
雷勒修递过来一碗煮熟的血。
金缪:“修,我不爱吃熟食。”
雷勒修:“只有这个。”
这里生血处理得不干净,算不得太新鲜,杀猪的都是头一晚上杀的,最新鲜的血也都是隔夜的。
他把碗放在了窗台,爱吃不吃的做派。
金缪道:“你吃了吧。”
雷勒修一顿,看向他,“什么?”
“你也可以吃,不是吗?”金缪道。
雷勒修眉头一皱:“我不吃这种东西,你不吃就倒了吧。”
他转身离去,又停下脚步。
他的衣摆在金缪的手中,他顿时竖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背脊挺得笔直,然而,金缪又轻飘飘的松了手。
“怕什么。”金缪笑着拉长了尾调,“胆小鬼。”
还真是有意思。
不碰血似是他和血族划开的一道界限,也仿佛是困住欲望的牢笼,不开那个口子,就不会有事。
像他那晚和他说的话——别把我当成你的同类。
白天,雷勒修出门,金缪闲得招猫遛狗,只差没上树掏鸟窝,又一天太阳落山,雷勒修从外面回来,没多久,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响起。
金缪在房中听到了外面的争执声。
“明明是你们药材有问题,你们必须要给个交代!”
“要么赔钱,要么赔命!反正我们耗得起!”
“你们,你们别太欺负人!哥哥——”
“进去,伊尔诺。”
声音忽高忽低,一道人影经过金缪的窗户口,金缪推开窗户。
“嘿,伊尔诺。”
“金缪。”伊尔诺那嘴撅得都能挂酱油瓶了,“你还没睡吗?”
“外面发生什么了?”金缪道。
伊尔诺气愤道:“一群闹事的家伙,他们说哥哥的药材湿了,浸了水,这根本就是污蔑!”
伊尔诺说,那对兄弟就是臭名远扬的赌鬼和酒鬼。
“伊尔诺,能帮我开下门吗?”金缪道。
伊尔诺眼睛一亮,“金缪,你要去教训他们吗?”
“伊尔诺,我是个伤患。”金缪打破他的幻想。
他只是有些好奇,雷勒修会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碰上无赖,第一次妥了协,对方就会来第二回,毕竟柿子都挑软的捏。
“算了,我们也不跟你计较,你把钱还给我们就行。”那人摊开手。
雷勒修黑眸沉得不见底。
这种垃圾,他碰见过太多了,没完没了,而明面上,他们有理,哪怕他们的“理”人尽皆知的不占理,但没有人会来帮他。
谁也不想惹上这种甩不掉的牛皮膏药。
他从小就明白了。
不是所有人都会保护弱小,有些人更喜欢恃强凌弱。
在那条漆黑的小巷子里,他第一次暴露血族的特征,是还了手,他打破了对方的脸,闻到了血腥味,还小的他无法自控的露出了尖牙。
雷勒修开始思考,他想,用枪打中这只手,多远的距离,能够完全不用闻到他那恶心的血腥味。
“喂,发什么愣!”镶着金牙的男人拍了拍桌子,“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雷勒修抬起眼,湛蓝的眸子似幽深的大海:“把钱还给你们就行?”
“是的,把钱还给我们就行了。”男人见要得逞,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早乖乖的不就好了。”
门口,门缝中偷看的伊尔诺一下红了眼眶,却知道不能给哥哥添麻烦,死死的拽住了门框。
咔擦——
门框接口处一下裂开,一声巨响。
外面几人一下朝他们看了过来,金缪轻扶了下额头,雷勒修的弟弟力气还真大,这叫什么?愤怒使人丧失理智吗。
不过这两个家伙,还真是碍眼。
“这是谁?雷勒修,你还在家藏了人?”
谁不知道雷勒修只和他弟弟相依为命。
那人眼珠子转了转:“隔壁小镇最近出了那种事儿,你还敢带陌生人回家,他是谁?”
金缪想,他们接下来,或许就该讨要封口费了。
贪得无厌的人让人讨厌。
“喂……”金缪从门框上迈过去,“你们把我家的药弄湿了,要赔钱啊。”
那两人愣了愣,雷勒修也愣了下。
那两人注意力从他身上转了回来,气愤不已道:“你说什么?这明明是你们卖湿了的药给我们。”
“这药明明是我家的。”金缪道,“算了,不用你们赔钱了,滚吧。”
兄弟俩不高,金缪比他们高了一个头,站在他们面前,还要垂下眼帘,他那一头保养得当的金发,还有这一身贵气,看起来比雷勒修有钱多了。
“你说什么呢?少胡说八道了!我知道了,你们就是想赖账,你有什么证据这药是你家的。”
“哦?”金缪道,“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药是你们从这儿买的。”
“你——”
那人上前一步,金缪不是雷勒修,他不会容忍别人,上一秒还笑盈盈的人,下一秒单手扣着人脖子挂在了墙上。
那人发出“嗬嗬”的声音挣扎着,另一人拎起凳子,金缪背对着他,他却突然有些腿软,丧失了勇气。
他们见过太多人,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惹不得,太清楚了。
“喂。”金缪笑着凑近,那双暗红色的瞳孔里有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这药,是你们弄湿的吧?”
“不要破坏别人的财产哦。”
兄弟俩屁滚尿流的跑出了这间屋子,伊尔诺欢呼一声,雷勒修瞥过那扇倒下来的门,伊尔诺的声音又小了下去,有些心虚的躲到了金缪身后。
“我去拿工具来修门。”他说完,跑得比兔子还快。
雷勒修弯腰扶起了东倒西歪的凳子,金缪顺势坐在了凳子上:“谢谢。”
雷勒修:“……”
要谢也该是他谢他,不过雷勒修很不擅长对人说出那两个字。
“你怎么出来的?”
“翻窗户。”金缪没提伊尔诺,“担心我伤害他们?”
雷勒修:“没有。”
“你有。”金缪道。
雷勒修:“……”
雷勒修抿了抿唇,又张了张嘴。
脚步声传来,伊尔诺提着工具箱回来了,他又闭上了嘴。
三人各司其职,金缪扶着门,雷勒修拿着锤子敲敲打打,伊尔诺在一旁递工具。
“你家的门真脆弱。”金缪道。
雷勒修声音沉沉:“能用就行了。”
伊尔诺不敢吱声。
房子很旧,但打扫得很干净,没有发霉的味儿,雷勒修敲钉子,有细碎的木屑,嗅觉敏感的金缪偏头打了个喷嚏。
这扇门很快恢复了原样,伊尔诺提着箱子往回跑去。
“金缪。”
金缪要往回走,听见身后一道淡淡的声音叫住他。
他回过头,雷勒修站在阴影处,他不太看得清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有话要跟他说,半晌,他道:“今晚……”
如果今晚金缪不出现,那两人不会这么完好无损的回到家,也许会受点伤。
他其实并不想让金缪看到那一幕。
“今晚天色不错。”金缪朝他走过去,“你是想说这个吗?”
“不是。”雷勒修说。
金缪在他面前站定:“那是什么?”
他靠得有点近,雷勒修往后退了一步,退回阴影处,金缪又往前了一步,窗户外的月光倾斜着落在他的发梢上。
“为什么要帮我?”雷勒修脚下没有再挪动。
金缪身体倾了过去:“这需要理由吗?”
雷勒修一愣,垂下了眼帘:“这算我——”欠你一次。
他话还没说完。
两人地上的影子交错,金缪又往后退开了。
“给他们不如给我好了,报酬。”他指尖夹着三枚硬币,硬币在指尖流转了一回,他翘着唇角,随意摆摆手,道,“不客气。”
雷勒修:“……”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门口。
猫头鹰站在树杈上,咕咕叫着,林中树影绰绰。
夜色漆黑浓稠,雷勒修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幼小的孩童拳打脚踢当成玩笑,小巷子很长,很窄,很黑,两座高高的围墙把人困在里面。
一片模糊不清的暗色中,猩红的颜色成了一抹艳色,蓝色的瞳孔被红色占据。
小孩们四处逃窜,叫着“怪物”。
怪物是谁?哪里有怪物……别丢下他啊。
幼小的雷勒修在那条黑漆漆的小巷子中害怕的伸出手,不要丢他……然而,抓住的唯有空气。
他呜咽一声,捂住了脸颊,摸到了尖牙,一愣。
原来,怪物是他啊。
埋在掌心里的雷勒修抬起了脸,面上缓缓露出了一个笑。
夜色中,雷勒修睁开眼,一双眸子似寒冰,他坐起身,缓了片刻。
深夜,男人匍匐在地,身形起伏,背脊汗水顺着流淌而下。

第179章 宴会
清晨,送信的邮差骑着自行车从小镇街道路过,叮铃叮铃的声音清脆发响,天亮了,家家户户都开始起床忙活。
“修,昨天晚上你在干什么?喘气声弄得我都睡不了觉。”金缪在窗户口撑着下巴道。
雷勒修在院子里晒衣服:“你可以堵住你娇贵的耳朵。”
金缪一只手抛着银币:“好歹也照顾一下邻居的心情吧。”
雷勒修朝他走了过来,挡住了窗口的光,那枚抛起来的银币在空中被他握住:“也请你考虑一下这间屋子主人的心情。”
“所以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吗。”金缪姿态懒散,仰起头,语调随意,“主人,嗯?”
主、主人……
伊尔诺捏着两封信站在院子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进去,小脸蛋通红,犹如误入了成年人频道的未成年。
这是什么新的情趣吗?
常年阴沉沉的哥哥在面对金缪的时候,就会变得有点不一样,上次只是多和阿娜说了一句话而已,哥哥就被气晕了。
还是金缪先发现了他的存在。
“嗨,伊尔诺,早上好。”
“早上好,金缪先生。”伊尔诺不自然的回应了一个笑。
雷勒修面上又趋于平淡。
“哥哥,有你的信。”伊尔诺递给他一封信,“金缪,也有你的。”
“嗯?”金缪看过去,“我的?”
不止他,雷勒修也看了过去。
金缪住在这儿的事都没几个人知道,怎么会有人给他送信。
伊尔诺说:“是的,阿娜的父亲腿脚不方便,托人给你带的信。”
两人一人一封信,雷勒修没拆信,看向了金缪,金缪留意到了他的视线,指尖夹着信晃了晃:“要一起看吗?”
雷勒修收回了视线。
两人各自拆了信,金缪那封信上是那位医生给他的举荐信,他上下粗略的看了一遍。
“金缪,阿娜的父亲跟你说什么了?”伊尔诺有点好奇。
金缪:“他举荐我去农场干活。”
楡M蠵M郑M礼9
“农场?”伊尔诺睁圆了眼。
“嗯。”金缪随手把信纸递给他,上次那位医生问他是干什么的,金缪随口说了句在找事儿做,医生很热心。
农场那边正好缺个守夜人,因为这几天经常会有禽类丢失,那农场的主人怀疑他现在雇佣的伙伴。
金缪还没说去不去,雷勒修看了过来,那张阴郁的脸上都有几分鲜活的表情。
没弄错的话,金缪才和医生见了一面,雷勒修知道这家伙在收拢人心方面有一手,没想到才一面,就到人家可以为他举荐工作的程度了。
金缪看向了雷勒修,雷勒修捏着信纸,那张脸上神色不明:“你要一起看?”
金缪欣然应允:“好啊。”
雷勒修:“……”
他把信纸折上:“没什么好看的。”
金缪嗤嗤的笑了。
雷勒修对金缪的限制在昨晚后宽松了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阻止他去农场,他也不认为金缪真的会留在农场工作。
但没想到,当天晚上,金缪让人递了口信回来,说不回来了,晚上在农场那边正式上任。
雷勒修:“……”
“哥哥……”饭桌上,伊尔诺小心翼翼的叫了声,觉着哥哥是在等金缪回来。
雷勒修什么也没说,道:“吃吧。”
农场主人约翰是年近四十,金缪来之前,医生就和他打过招呼,他很喜欢金缪,晚上留金缪在他小木屋里和他喝酒。
约翰喝得酩酊大醉,金缪从小木屋里出来,坐在一个树墩上看星星。
农场这边的星空很漂亮,浮躁的心都似静了下来。
不远处,一道黑影乘着月光而来。
“金缪。”雷勒修道,“回家。”
金缪告诉他,他已经和约翰说好了,他会帮约翰在晚上看农场,雷勒修沉默了片刻。
“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金缪站起了身,殷红的唇缝中探出舌尖,卷过薄唇,发出一声轻笑,指尖勾着雷勒修的下巴,“我只是出来透透气,别这么紧张。”
这轻佻的行为让雷勒修眸低划过一丝锐意,他蓦地擒住了金缪的手腕:“跟我回去。”
小木屋里的灯光泄出来,一道胖乎乎的身影晃晃悠悠地走出来,约翰想去上个厕所,没想到在门口看到这一幕,酒都醒了一小半。
“雷勒修?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放心我。”金缪道,“过来看看。”
雷勒修:“……”
雷勒修隐隐觉得,事情又失去了掌控。
金缪上岗的第一夜,农场没有丢失禽类,天亮之后,他谢绝了对方请他吃早餐的邀约,和人交了班。
雷勒修早早出了门,他回去没见到他,这两天雷勒修似乎很忙。
第二天上班,金缪从农场离开时,约翰让他明天上午来帮帮忙,运送一些货物,他们农场专门运送货物的小伙明天要去约会,竟然放了他鸽子。
约翰骂骂咧咧了一大堆的话,拎着酒瓶走了。
农场要运送的货物是一批猪牛羊,隔壁小镇的戴夫人要办一场晚宴,上午就得开始准备,货物装卸上车,金缪一只手提起了一个铁笼。
“噢天呐!”旁边一声惊呼,是和他一块去运送货物的小伙,晒得一身黑皮肤的小哥,他一脸惊诧,“兄弟,你还是个大力士啊。”
金缪道:“这很轻,不信你试试。”
那人半信半疑伸出手,接过去,金缪一根食指抵在了铁笼一角,那人嘴都快圈成了一个0,“我的天啊,我居然一只手提了起来!”
他们把铁笼放上了车,男人一只手倚在车边:“嘿,新来的,我叫约里萨,你叫什么?”
“金缪。”他道。
“金缪,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
两人把铁笼放上车,还得去把要运送过去的禽类弄过来,金缪摘了手套,“我先过去一趟。”
“好。”约里萨摆了下手。
在金缪离开后,他看向那铁笼,伸出手去,轻轻一抬,没抬动,他使了点劲,还是没抬动。
嗯?又变沉了?
禽类都有一股难闻的味儿,金缪站得远远的,赶着它们上了车,他坐上了车子副驾驶,关上了车门,开车的人是约里萨。
约里萨很健谈,发动了车子,一边开车,一边吹着牛,“对了,你知道戴夫人吗?她可真惨,死了丈夫,还上了报,你看报吗?”
金缪听着他的话,觉有点耳熟,“你是说吸血鬼事件?”
“没错!”约里萨兴奋道,“这次宴会,也是她为了悼念她的丈夫举办的晚宴,我们今晚或许要在那边过夜了……”
约里萨絮絮叨叨。
金缪转着手上的尾戒,看向窗外。
血族吗?另一个血族?
车开进了小镇,到了那位戴夫人家中,里面有佣人出来,约里萨下去交涉了几句,跑回来,敲了敲他的车门。
“金缪,我们该卸货了。”
卸货,把货弄到后院去,这都是他们该做的事,车子开到了后门那,金缪这回没那么敷衍,两只手都用上了,但状态看起来还是比别人轻松些。
搬完东西,戴夫人家里的佣人请他们去喝口水。
“夫人昨晚又在哭了。”
“唉,希望她能早日走出阴影吧。”
两个佣人交头接耳,金缪看着四周,觉这场晚宴有些过于随意了,他们在庭院里找了个角落,约里萨和他说着刚才的女佣,他说女佣刚才一直在看他,他暧昧的撞了撞他的肩膀。
他肩头那块有伤。
金缪眉头微不可觉地动了下,还没避开,一只手挡在了他们中间。
约里萨愣了愣。
男人站在他们身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的,面色常年透着几分阴郁,眸子也恹恹的。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的是金缪。
金缪指了指一旁:“我来送货。”
“你不是上夜班?”
“看起来你好像很不希望我出现在这儿。”
雷勒修没有说话。
“金缪,你们认识?”一旁约里萨见缝插针的问道。
金缪道:“嗯,我们是邻居。”
他说话总有几分慢条斯理的轻佻,普通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变得暧昧了,哪怕没有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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