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动白马—— by鲤鲤缘上

作者:鲤鲤缘上  录入:12-25

邓尕泽旺从包里抽出一只新烟,咬在嘴里没点,他抬脚踩上我的肩,姿势距离愈发奇怪。
他垂眼看我,昏黄的吊线灯把他的脸斜对角分割,一只眼很亮,一只眼很暗。
像戴了一张不规则面具,诡异得好看。
但嘴角的弧度却一反常态……
有些恶劣。
他的视线在我脸上停滞几秒后才取下烟,说:“不过,还有个条件。”
我问:“什么条件?”
“在那之前,你必须每天都穿上黑色的丝&袜。”邓尕泽旺压低身体,头顶的灯跟着晃,他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把那四个字慢悠悠地送进来,“要露出来。”

第66章 【副cp】老牛吃嫩草。
那天晚上,我彻夜不眠,满脑子都是邓尕泽旺把脚踩在我肩上,隔着烟雾俯视我,有些冷漠的样子。
不像我记忆中的那个,浑身阳光青草味道的少年。
嫩草对于老牛的吸引力,不会因为年龄性别地不同而减弱,相同的,嫩草的气味变浅对于老牛而言,也是一颗定时炸弹。
这么想着,我内心深处不可避免地生出几分可惜,或者说是遗憾,一种高山被大桥穿透,月光变淡的遗憾。
我下意识想把责任推卸给这个社会,假设是邓尕泽旺身边围着太多负能量的人,才导致他变成现在这样,而我和他之间发生的那件事,不该直接造成这样的后果。
如果是别人,我定会觉得他老牛吃嫩草有多烂,可那个人是我自己,我竟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这种情况,更不知道怎么看待自己。
恍然间,我发觉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把曾经对别人的所有方式,即使自己知道不适合,也要凌驾在邓尕泽旺身上。
他和我本就不是一个年龄层的人,可我却想让他穿上别人的鞋,试图让他理解我的所作所为。
我在勉强自己的同时,更在勉强他。
好的坏的,我已经无法面对所有对他的种种,如果换作别人,我想要的可能更多是自己的安心,可要是邓尕泽旺,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一手把他变成了这样。
但我知道,他如今对我的种种,不过是在拿回他的尊严。
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由于不可抗力,我暂时无法离开九寨沟,但为了遵守那个没有任何证明的承诺,我住进离邓尕泽旺百米远的帐篷里,直到整个冬天过去,直到我离开的前一秒,也没再望见他一眼。
但与曾经截然不同的生活,让我终于能够停下脚步,问问自己到底适合什么样的生存方式,到底要变成社会上的哪一类人:
回家向爸妈认错,回到以前自由探索自然却感情任人支配的日子,抑或是,两手空空,无限期地去兑现那个荒唐幼稚的承诺,从而得到邓尕泽旺原谅,拥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那是自古的道理,所以我必须二选一,必须成为其中一种陈列。
“你确定要一直待在这里吗?”我看向原乂身后的床,吉羌泽仁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相比手术后那几天,他的模样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单看外表的话,不知道的人只会以为他在睡觉,不过,光是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被人照料得有多周到。
而最寸步不离的那个人,就是原乂。
这几天,我亲眼看见他给吉羌泽仁理头发、修眉毛、涂唇膏、护肤……甚至不厌其烦地“对话”,仿佛这种事情并不奇怪,甚至已经做了成千上万遍。
即使他满脸温柔笑意,但也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一些。
说实话,我很不忍心看见他这样子,如果吉羌泽仁一辈子不醒来,他就一直这样下去吗?
会疯的吧。
我试过让原叔叔劝原乂,但他却表示尊重自己儿子的决定,所以我只能自己试试,说难听点,吉羌泽仁现在就是一个半死不活的木头人,可原乂偏偏在这时候,将他作为医生和恋人的细致发挥到了极致。
根本不觉得吉羌泽仁已经是个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植物人。
听我这么问,原乂点了点头并没说话,而是转头走进灶房。
里面飘着浅浅的一股味道,就像在雪里埋了一阵的枯木发出来的气味,很冷。
原乂从悬梁上挑下两匹熏腊肉,装好给我,答非所问道:“婆婆们去山上码柴了,他们让我有机会交给你,带回去吃。”
我接过袋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原乂轻轻摇头,简单地回答了一句“不了”。
他说完伸手从墙角拿过一根指粗长筒,放进炉子里,怼着火块子往里猛吹了两口气后,很快,炉子里的火就“轰”得燃起来,红黄红黄的火照亮整间屋子,那点近似铁锈的冷煤味,渐渐被暖气代替。
那支火筒铝做的,上边还有黑色的陈锈,原乂一放下火筒,手上就多了层煤印子。
我并不是嫌贫,只是觉得被誉为杭州骨科天才的他,如今手里拿这些东西,格外刺眼,原乂比任何人都爱他的手,曾经的他说是爱手如命也不过分。
总之,他不适合这种地方。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摊开了说。”我指着隔壁,语气有些不稳,“他躺在那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几十年后,甚至一辈子都不会醒来,你难道就要这样一直照顾他吗?”
意识到自己言语有些过激,我叹了口气,接着说:
“我知道他对你有多重要,但人的相遇本来就不是定数,更何况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是你导致的,你照顾他一段时间情理之中,但真没必要搭上自己一辈子,他需要你,但他身边还有他家人,可九寨之外的地方更需要你。”
原乂站定身子,他隔着几步远看向我,轻轻笑着说:“陈列,你没错,但也不对。”
话音未落,炉子里涌出一股灰色的烟,径直往眼睛鼻子里钻,我止不住猛咳了好几声,再抬头已经看不清原乂的脸。
模糊里,我又听见他说了一句什么“又拉倒风了”,然后蹲下身熟练地关上炉闸,烟雾被堵在里面,屋子才慢慢恢复清明。
原乂抬手挥了挥烟雾,慢慢走到我跟前说:“我没有放弃任何东西任何人,包括自己,每个地方都有病人,但不是每个地方都有医生,我不论在哪里,都能实现自己作为医生的价值,并非站在讲台上,身在大医院里的我才算是有所作为,这座县城里,需要我的人也很多。”
“至于泽仁,我只是每天都一样期待他能醒过来,你的顾虑我都清楚,我也知道自己这辈子会遇到更多人,甚至可能会遇到比吉羌泽仁更爱我的人。”
原乂抬起手臂推了推眼镜,视线慢慢从我脸上移开,他说:“但不是每个人都是吉羌泽仁,不是每一个人爱的我都是完整的我,我已经是被他塑造过的人,根本接受不了别的人。”
如果不是足够了解原乂,我一定会以为他现在的笑容是在逞强,他确实很难过,但他也确实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劝说的结果意料之中,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说服原乂的可能性,最多只有百分之一,所以,除了祝福,我再也帮不了他任何东西。
但他的那番话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但我想起来却格外吃力,我突然想如果我是原乂,会怎么选择?
我很难想象,如果自己把另一个人当做生命支柱,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情况才会需要这样。
孤独,寂寞?
想不明白,感情的事儿最麻烦了。
我没有回杭州,而是以九寨沟为水平线,往北走,车窗外的风景从高山流水慢慢变成大雾平原。
我最先在卜南落了脚。
一下飞机,我就去店里买了很多黑色丝袜回酒店,这个东西就算我看别人穿过很多,也给别人买过很多,但实际上并没有太有用的经验,在我眼里除了黑色还是黑色,从没像现在这样慎重对待过,生怕选了花里胡哨的穿在自己身上不适合。
结账的时候,店员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我甚至会怀疑她以为我要拿这些丝袜上吊,但好在她最终没多问。
回到酒店后,我把所有丝袜在床上排列铺开,薄的厚的都有,但不知道该怎么穿才能适应季节又符合邓尕泽旺“露出来”的要求,难道像女孩子一样穿裙子吗?不然只能穿短裤,否则我一个大男人穿裙子出去,肯定会被人议论耻笑。
我上网搜搭配,向异性朋友取经,最后总算有了点收获,但我盯着床上一大堆的黑色丝袜,不由想:
这些东西真的能够让我偿还吗?
我为什么一定要履行这个承诺呢?是为了得到邓尕泽旺的原谅,原谅之后呢?
弥补自己心里的愧疚,让自己心安好受?
还是,想和他重新来过?
我倒在那一床黑色丝袜上,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它们像一层层无形的封条,封住我的呼吸,让我感到窒息。
有颜色的丝袜在我眼里多少都有着挑逗性,尤其黑色,因为我见它最多是在床上,每次也完整不了几分钟,就会变成几条又碎又轻的破布。
并不是这些拦不住风也兜不住水的布料本身有多让人浮想联翩,只是人的使用和长时间的眼光,让它们多了无须有的定义。
我从没看见过穿黑色丝袜的男生,同样的,也并不觉得自己会愿意去穿它,我已经习惯站在脱掉它的角度,如今却让我穿着自认为带着情欲味道的东西,日日示人。

第67章 【副cp】真不错,我的杰作。
平原的风嚎得阵仗大,吹来吹去没有东西挡,直往人身上撞。
我抬起头,以为会像以前一样看见湛蓝的天,但并没有,没有飞鸟,没有山影,只有灰蒙蒙的一片,太阳被挤在后面像铺了一层面粉,也看不清,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干燥的煤味,很快,我的鼻腔就开始发干。
这种感觉让人很烦躁,我闷起头在回酒店的路上走,路人的目光和冷风一起从紧绷的裤袜上擦过,又冷又烫。
虽然还不适应腿上的强烈束缚感,但这加厚丝袜的保暖效果意外的强,和小时候被奶奶逼迫穿上的秋裤有得一拼。
但过路人的打量让我以为自己只穿了几片叶子,不自觉加快脚步。
回到酒店后,我站在镜子面前,盯着里面的人很久:上身穿一件棕色卫衣,下面穿着一条黑色短裤,本该是一截露肤,却套着一层若隐若现的黑色丝袜。
尴尬又奇葩的搭配。
我对着镜子拍了一张照片,想要发给邓尕泽旺,问问是否符合承诺要求,结果只有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以及一串提示—【对方还不是您的好友……】
我魔怔似的又发了好几条消息,结果都一样,打过去电话也没人接,我滑坐在床边,一时像失去了方向,看看左,又看看右,不知道该怎么办。
南北,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到底要怎么走才能遇到。
短短一个月,我就成了全网的笑柄。
【卧槽,穿这么骚勾引谁呢,不会是基佬吧?】
【大男人穿什么黑丝啊,真辣眼睛我敲~】
【曾经的百万up主沦落成现在这幅样子,我说怎么断更了,又是封杀又是发疯的,不会是被谁搞了吧?】
【这是什么新时尚吗看不懂。】
【男的能不能好好当男的,娘炮一样,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你妈知不知道哦你在外边这么娘炮啊,真给你妈丢人!】
做网络自媒体,一开始就会伴随着不好的声音,所以对我而言,这些评论无关痛痒。
没过多久,账号解封,并被爸妈重新还到我手上,我删掉所有视频,只留下了那天晚上,邓尕泽旺只在我眼前跳得那支?舞。
评论区有很多人问:“这跳舞的人是谁啊?”
我手停在键盘上,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喜欢的人?
我最对不起的人?
我想见的人。
【一个很好的小孩儿。】
回复完后,我关掉电脑,转头进洗手间洗丝袜。
当我再次回到九寨沟,再次遇见邓尕泽旺时,已经过了六个春秋,而我,已经三十三了。
我能够想象,一个三十三岁,穿着黑色丝袜,拿着单反走在街上的男人,对于旁观者的心灵打击有多大。
更何况,我的腿部线条并没有所见女人的流畅,这对别人来说也是一场视觉考验,但我,已经完全习惯。
好像只要穿着它,我才有底气走在每一天街上,但我依旧没勇气走进曾经来过的村寨里,也没去看望原乂他们,只能站在村口远远望很久,建筑变好了,路也变得更加平坦宽敞。
这时候正是春天,一眼望去树木郁郁葱葱,哪里都很绿,从甲勿到大英村,一路绿到了南坪镇。
我难得感到羞愧了些。
走到十字路口时,一阵熟悉的锣镲声传来,我不自觉加快脚步靠近声源处,拐过弯,到了梨花广场,但眼前的热闹景象已经与当年截然不同,我看到广场前面的石砖上,写着“祥云里”三个字。
而在广场中央,有一个大大的舞台,上面正跳着?舞。
一眼,我就锁定了那个戴着虎头面具的人。
他高高的,在舞台上十分显眼。在他翻腾跳跃的那一刹,我的心跳漏了一大拍。
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就是邓尕泽旺。
听说毕业后他就接手了吉羌泽仁的账号,并且自己培养团队,开始全国巡演。
而今天,是第三次巡演的最后一站。
舞蹈结束后,我看见那个身穿彩袍,戴着虎头面具的人,他摘下面具—
邓尕泽旺缓缓抬眼,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我身上。
六年过去,他目测已经比我搞过半个头,面容线条硬朗深邃,早已不是当年的稚嫩,那挺拔的身姿在人群里,就像太阳照耀在天上,身上的彩袍如同彩虹被他穿在身上,随意一动都是耀眼的彩色。
但最为特别的还是那一头乌黑的中长发,像绵延的山,把我紧紧包裹。
我甚至没有从那一头黑发中回过神,连忙扫了一眼自己的打扮,摸了摸下巴,幸好来九寨沟前有好生打理过自己,也不知道皱纹明不明显,发型有没有乱……
不知道他会不会忘记那个承诺,将我视为陌生人。
一顿慌张后,我抬脚像人群中央走去。
因为邓尕泽旺说过,如果我们再遇见,他就原谅我。
这六年,我走遍了他留给我的南方,遇到过更加惊艳的人,但再没有遇到和他有一分一毫相似的人。
慢慢的,我总算明白六年前原乂说的那段话,明白他所说的,什么是被塑造过的人。
邓尕泽旺嘴角依旧噙着礼貌的笑意,手里拿着面具,就那样站在原地注视着我的靠近,对于我的出现,似乎并不在意。
我忐忑地走到他面前,抬眼看他,却说不出一句话。
邓尕泽旺自然地冲我粲然一笑,露出许久未见的酒窝,他说:“陈老师,好久不见。”
我喉头一哽,心里并不满意他的神情语气,因为我看得出来,他并不真心。
我从没想象过相遇这天会是怎么样,但总觉得不该是这样。
我急切想要知道邓尕泽旺的答案,索性抓过他的手,在众目睽睽下摁在我穿着黑丝的大腿上,皱着眉问:“好看吗?”
邓尕泽旺眉头微挑,笑意渐深,他抽回手反覆在我背上作拥抱状,随后俯身靠近,与我耳语道:“真不错,我的杰作。”
已经换下舞袍的邓尕泽旺立在床尾,高大的身影罩在我身上,他的视线从我的头顶,以极慢的速度扫描到脚尖。
同样身为男人,我知道邓尕泽旺现在幽沉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可我却惊讶他竟然会对我有反应,他本就和同性恋不来电,对我应该更要恶心到不行才对。
一时间,这样的情况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提起六年前那个承诺。
邓尕泽旺也不提,而是埋头轻轻一咬,破洞就像白色烟花,一路炸到我大腿根部。
我有些难堪,我这样被人诟病的存在,该如何满足他?还是说,他会和粉丝一样,对我失望?
“好了,今晚过后,你就再也不用每天穿着这些东西了。”邓尕泽旺瞥了一眼手里撕碎的布料,笑意不达眼底,“不过,就算这样,你也再没办法,堂堂正正地去喜欢女人了。”
如今位置颠倒,让我我没来由的恐慌,但也只能强装镇定,做好迎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的准备,不然,我这六年的坚持就会功亏一篑。
“六年里,你这根东西进入过多少个女人……”邓尕泽旺的手掌从前抚摸到后,按压到那个隐秘的角落,淡淡地问,“还是说,这里被多少男人上过?”
“没有……一个也没有。”我挡住发烫的脸,闷声否认。
这六年,我连别人的手都没牵过。
“哦,是嘛?”邓尕泽旺反问着,双掌扒开我的双“股”,指尖验证似的在那条沟里来回勾蹭,“还真是令人意外。”
话音一落,指尖混合着润滑,伸入里面,异物侵入感让我感到有些不适,但内心却被眼前的自然野性攻击得隐隐燥热,连头都开始发晕。
我喘着气,还没等我调整好腿上的姿势就被邓尕泽旺拦腰抱起,醒过神来,人已经泡进了浴缸。
“想知道,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吗?”柔缓的唇贴在我耳廓,发出有些蛊惑的声音,但我却如堕冰窖。
“这就发抖了?”邓尕泽旺一手掐着我脖子,一手缓缓探进,他低声反问,“要不要我替你回忆一下?”
我抓住他的手臂摇头,表示拒绝,“不要……别说了。”
我以为接下来会遭受多么狠心的对待,但邓尕泽旺清理得却是细心又温柔。
我以为是自己麻木了,喘着气有些不确定地问:“我,有这么温柔吗……?”
身下动作一顿,随即凶狠起来,邓尕泽旺沉声道:“摸着有些乏味,刚才不过是在发呆而已。”
我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咬着牙没再说话,直到他的腰压过来的那一刻,我才忍不住张口喘气,又痛又胀的感受让人有些抓狂。
“亲、亲一下……”
我迷迷糊糊地仰起头,去寻找别处的安慰,却被邓尕泽旺摁住脖子。
他用指腹恶狠狠地碾磨我的嘴唇,语气却是冷冰冰,“还亲过别人吗?”
我信心十足地摆头,并且伸出舌尖表示邀请,下一秒,一双滚烫的唇贴了上来。
那一刻,一切都完整了。

“那你呢,这么多年,碰过谁?”
我也想这么问,但我没资格,也不敢,同时又觉得现在的自己实在可笑,以前哪里在意过这些?
我自以为倡导爱情不在乎过去,可是,真正的喜欢,真的会不在意吗?
不在意他亲过几个人的嘴,在谁的身边不着寸缕……我已经无法理解曾经的自己,可能曾经的自己也没办法理解现在的我了。
我深知现实社会有多纯爱就有多肮脏,六年前,我游走在后者之中,即使这么久以来,我再怎么清洁自己,提到前面的两个字,依旧心悸不安。
而且,邓尕泽旺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需要我,对我任性的臭屁少年,我又到底……该怎么重新站在他身边?
“你,过得还好吗?”
浑身的酸痛让人无法忽视,我紧紧攥着被子,好不容易才憋出这么一句狗血的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变大的缘故,近年越发得感性了。
坐在沙发上抽烟的邓尕泽旺闻声看过来,或许是被我的声音打扰了兴致,他将大半烟摁死在烟灰缸里,随后哼哧一笑:“狗血剧看多了,还是年龄大了想煽情?”
我自认为被社会磨练过的麻利嘴角,在与任何人的交流中都会派上用场,可在邓尕泽旺面前,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一直都是。
我接不上话,摇了摇头。
邓尕泽旺将头发撩到脑后,拿出兜里的彩绳随手扎起一个低马尾,失去头发的遮挡,本就深邃的五官显得更加英气,而由于刚经历过一场x爱,他的眼角不免残留几分餍足。
我别过脸,不敢多看,我怕再多看一眼就会脸红心跳,不知道是长发情结没有变,还是因为邓尕泽旺留了长发才让我遭了反噬。
“怎么……开始留长发了?”我心怀好奇,没忍住讲心里话问出了口。
邓尕泽旺咬着烟没点,视线从我脸上移到地板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他才含糊开口,反问:“和你没关系吧?”
“……你说得对。”我深呼口气,掀开被子下床,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后面的不适带着整个背都在痛,这场风雨对我来说,从头到尾都没有生理上的快感,仅仅只有心理上的安慰在支撑着。
“别急呀,还没结束。”
正当我的手要碰到门把手时,一道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随即,一句滚烫的身躯紧贴上我后背。
这个极具侵略性的姿势,让我很没有安全感,甚至有些反感,仅是一秒钟,我浑身就浮起了鸡皮疙瘩。
本来,不论是异性还是同性,在床上我都不属于被动方,然而,亏欠的一方没有主导权。
随他去吧。
邓尕泽旺抓着我的手腕,力道不轻,没有多说一句话,就顺着还没有完全闭合的翕动,将我牢牢定在了他身上。
“舒服吗?”
“……舒,服。”我违身地回答,抵着冰凉的门发出一声声伪装的声音。
“你这一点还是没变,撒谎成性。”邓尕泽旺冷嗤一声,无声提高自己的频率,我疼得牙根发酸,只好咬紧牙关,不得不停止刻意的讨好。
我的时间观念已经被撞得稀巴烂,根本不知道现在是几时几分,只能看见厚厚的窗帘外边透不进来的光。
“簇!”
“呼—”
一股烟味蒙上心头,我不由得蹙起眉,憋着气咳了两声。
“放松点儿。”身后传来一道低哑的警告声。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躲烟味,腹部吸得太紧,连忙交换呼吸放松,想必邓尕泽旺现在也不好受。
“把烟掐了吧。”我还是没忍住提议,不然两个人都不好过。
身后的人沉默良久,伸手推起t恤后摆,从里面按住我后脖颈,下一秒,我的背上浮出一阵转瞬即逝的灼烧感,我下意识凹腰,却又被生生按了回去。
很明显,邓尕泽旺把烟灰掉我背上了,痛楚细小短暂。
“嘁,别倚老卖老。”他说着,扔掉了手里的烟,“你的账已经还清了,没必要还在我面前这么假惺惺。”
“烟也不抽了,人也不睡了,也不嬉皮笑脸了,你是在给自己立什么高级人设吗?”
我瞥了眼脚边的烟蒂,没有回答他的嘲讽,依旧努力适应他的大小和节奏,可刚从这个讨厌的姿势找到一点滋味,却又被推倒在床上。
推书 20234-12-25 :神出鬼没—— by阿》:[玄幻灵异] 《神出鬼没》全集 作者:阿焱【CP完结】长佩VIP2023-11-20完结收藏:554评论:80海星:113点击:37,433字数:26.10万人气:11.39万耽美、(架空)现代灵异文案简介:在地府上班的公务员的恋爱故事。(没有、不是、假的)阳间路不好走,阴间官不好当。打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