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病娇美人后—— by看云落

作者:看云落  录入:01-28

卡萝夫人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从未深思过,此刻心脏却快速跳动了起来,他隐隐有种预感。
秦墨站起身,拧眉往身后看——平平无奇的红树林,和别处并无不同。
因为心里那种诡异的直觉,他仔仔细细的在此处搜查了一个小时,期间月亮在乌云里躲躲藏藏,视线不明,因此他不得不打开手机照明,生怕错过一丝线索。
直到汗湿了背上的衬衫,晚风里带来缕缕凉意,他才觉得自己可笑。
他叹了口气,走到裸露在外,粗壮盘踞的树根坐下,他撑着下巴,手机里有一封刚刚发来的短信。
【未知发件人:我被监视了。】
秦墨心中一凛,他捏紧了手机,沮丧的删除短信。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海浪声声,秦墨站起身来,转身欲离去,突然感觉有什么亮光一闪而过。他立马俯下身去寻找那一抹光亮,奇怪的是怎么也找不到。
秦墨心中有了猜想,抬头一看,果然,月亮又被乌云所遮蔽。
等到皎洁月光再次出现,他有些明白了,坐下,照着刚刚的角度,缓慢起身,他漆黑如墨的双眼在月光下闪耀着,一瞬不瞬地盯着树根下。
——那里有一块破裂的、陈旧的、并不起眼的镜子。
那破裂的镜子将那道月光反射到旁边的椰树上,在黑夜里,那是最既明亮又朦胧的指引。
秦墨若有所思,他没有将镜子拿起,而是径自顺着光快步跑到那棵椰树旁寻找蛛丝马迹。
他绕着椰树走了两圈,将目光放在了椰树下发,他拨开杂草,果然在靠近树根底部的地方,有一处人工开凿的痕迹!
心脏扑通扑通跳的不停,原来卡萝夫人真的是在暗示他这里有线索。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有些担心里面的东西早就被人取走。
秦墨按捺住心里的激动,蹲下身,用力将那块树块抠开,定睛一看,那个方形巴掌大的洞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只不锈钢铁盒。
他颤抖着手,费了些力气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块白色的移动硬盘。
兰斯菲德坐在酒柜前的吧台边,面前摆着两只玻璃杯。
看见秦墨风尘仆仆的回来,兰斯菲德抬起手,示意他来身旁。见他落座,兰斯菲德主动将另一只酒杯推向他,里面澄澈的酒液便摇晃起来。
秦墨装若自然的坐在他身旁,抬起一双漆黑眼眸望着他:“等我有什么事吗。”
兰斯菲德的银发垂落在脸颊边,露出小巧精致的耳尖。
兰斯菲德偏过脸,低声道:“今天......我也没有想到。”
秦墨神色微冷,扭开了头。
沉默了几秒,他眼眸里染上一层怒意,冷声诘问:“不是说好让他们走,为什么要杀人?”
兰斯菲德蹙起了眉心,他没想到自己的解释和示弱并没有让秦墨满意,反而惹得对方得寸进尺的责问。
他垂眸晃了晃玻璃杯的琥珀色酒液,修长的睫毛鸦羽颤了颤,随后,抬起一双清凌凌的蓝眸与秦墨对视:“办事不力的棋子,留之无用罢了。沈氏兄妹本就是霍尔顿手下的人,要杀要剐,自然由他决定。”
秦墨面色沉了下来,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将空酒杯倒扣在吧台台面上。
“我有些累了。”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朝卧室里走去。
兰斯菲德却在他背后道:“近期霍尔顿会带你去香林市,那条新航线的事你应该有所耳闻。”
秦墨顿足,回过身说:“好端端的,带我去做什么。码头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我去不了。”
他今晚屡次的甩脸和不配合让兰斯菲德皱眉,觉得他非常不识抬举。
兰斯菲德不悦的抬高了音量:“让你去你就去。”
秦墨绷紧了脸,垂在手边的手攥紧了拳头。
终于,他还是沉闷应声道:“好。”
第二天清早,秦墨就出岛办事了。
而兰斯菲德昨晚的睡眠非常糟糕,几乎一夜未眠,只在凌晨时分睡了过去,等他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用餐时间。
艾伦站在兰斯菲德身旁为他布菜,薰衣草紫色的绸缎餐布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可惜庄园主人食欲不佳,只寥寥几口就拿起洁白的手帕擦拭唇角。
“昨天的处理干净了吧?”兰斯菲德状若无事的问起。
艾伦俯身道:“霍尔顿少爷派人处置的。”
兰斯菲德点了点头。
兰斯菲德很注重自己的领域,而昨天霍尔顿在他的地盘突然动手,兰斯菲德当时还是极为不悦的。何况他曾答应了秦墨,让那对兄妹离岛。
他非常不客气的请霍尔顿滚出书房。
霍尔顿只是哈哈大笑,还朝他扔出个飞吻。
沈知夏是死的透彻了。
而沈嫣然,似乎在被送给阿尔瓦不到半年,就自杀在豪宅内。
当然,霍尔顿旗下的公司还是顺利中标了此次政府采购,帝国正在举办五年一次的运动会,他们将会负责所有的药品和医疗器械,像他们这样的上市私企哪怕做的再大,在帝国的老国营单位面前还是不够资格的。
——好在有盘踞帝国多年的新海烟草掌舵人阿尔瓦为之牵线。
这些消息也是后来才被人传了出来。
而此刻的秦墨是不知道的。
他最近马不停蹄的在办两件事,其中一件就是给秦柔转学,平京大学今年刚好有交换生的名额,于是他亲手将她送上飞往雪国的飞机。
秦柔流着泪,在候机大厅拥抱着他:“哥哥,我走的这样匆忙,都没有同你们好好告别。还有,嫣然她......她还好吗。”
那时候秦柔得知沈嫣然被人侮辱,当时就气急攻心,晕了过去,醒来时,她已经回到了公寓里,而哥哥就坐在自己床边,静静的凝视着她,好似下定了决心。
秦墨没有回答,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她。
兄长坚实有力的怀抱像一座安全的港湾,秦柔有些贪恋他的怀抱。
秦墨温声说:“不用担心我,等你回来的时候,世界的一切都将恢复成你喜欢的样子。”
秦柔苦涩的笑了:“经历这么多事情,还能还原吗?”
秦墨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笑了笑:“会的。乖,去吧。”
雪国在大洋彼岸,亦是杜邦家族的势力没有扩张沾染的地方。
然而,目前这安全也只是暂时的。
飞机飞翔碧蓝无云的天空,自由自在。
秦墨久久抬头,这么多年,他像一个走钢丝的傀儡,将他唯一的软肋送离身边,他并不觉得孤独。
他将背水一战。
接下来,是第二件事——夺回秦氏集团。

秦墨坐在车里给蒂尔.洛克菲勒发送这样一条短信。
他将手机放在一边,他打量着手腕上的银表,漫不经心的旋转着上面的表盘。
既然可以发送定位,自然也有随时定位的作用。
秦墨看破不说破,平时都会带着它,以表忠心。
手机屏幕亮了。
【帝国大厦办公大楼三层E区十五号会议室。】
会议室门口,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对他进行了全身搜查,确保没有携带任何窃听设备。
“这里很安全。”蒂尔坐在桌前,他面前摆着一台银灰色笔记本电脑,看到秦墨进来,示意他入座。
秦墨将门关上,递给他一块移动硬盘,语气郑重:“这是兰斯菲德.杜邦的生母,卡萝夫人留下的。”
蒂尔抬头,深棕色的眼睛看向他:“从哪里获得的?”
秦墨简略的讲过程说了,又叹息道:“她生前隐晦提示过我,想必她时时刻刻处于监视之中, 万不得已才想出了这样的法子。”
随即,他将硬盘放在蒂尔的笔记本电脑旁,自己拉开椅子坐下:“我已经看过内容了。”
硬盘里有三段视频,十段录音,放映结束,总时长共1小时15分钟30秒。
蒂尔关闭最后一段音频,他身体靠在椅子上,沉默很久,面色庄重的对秦墨说:“辛苦你了。”
秦墨扯了扯嘴角,嗓音发干:“可以用上是最好。”
蒂尔双手交叠,思索了一会儿,问道:“卡萝夫人是怎么得到收集到这些证据的。”
秦墨想了想,说:“她曾是我母亲的好友,那日认出我后,对我的遭遇表示惋惜,还说她会帮助我。但如今......她已不在人世,获取方式早已不得而知。”
蒂尔点头,严肃道:“既然你将如此重要的证据交给我,想必已经做好与兰斯菲德.杜邦决裂的决心了,需要我们警方协助什么,你大可直言。”
与聪明人打交道果然省心。
秦墨沉了沉心思,便同他讲述了之后的计划。
说完,秦墨一哂,道:“恐怕这件事后,两大家族的人都会对我赶尽杀绝,所以到时候还请您施以援手。”
蒂尔点头,平静的说:“这并非难事,到时候他们自顾不暇,碍于你是我的人,自然不敢乱来。”
两人沉默了会儿,秦墨问:“秦非凡的案子进展如何了。”
蒂尔说:“法庭快要宣判了,十年。”
“不够。”秦墨敛眉,含着一丝薄怒:“他到现在都没有松口承认吧。”
蒂尔将硬盘拔下,握在宽大有力的手掌心里摩挲着:“是的,警方也高度怀疑‘602别墅失火案’存在人为痕迹,但是我们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
秦墨垂眸不语。
“我会尽力的,监狱内也可以提审。”
蒂尔毫无感情的平铺直叙,倒是意外的能让秦墨放心。
听到对方这样承诺,秦墨不便多言,他起身告辞:“那就拜托你了。”
蒂尔送他。
秦墨转身,走到门边。
“秦墨,你提供的证据,可以扳倒如今帝国政坛上三分之一的人。对于杜邦家族的违法行为,之前我们就已经详尽收集,也一直为此做足准备,所以无需担忧其他,我会处理好一切,你只需放心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
蒂尔冷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秦墨静静地站了会儿,他知道洛克菲勒家族相对于杜邦家族在商业上的纵横发达,他们将重心放在了政界上,或许他们早已拟定了名单,只是因没有充分的把握而选择静待时机。
如今,刀刃在手,狭路相逢,洛克菲勒家族是时候亮剑了。
秦墨会意,对他点了点头。
“还有,不得不提醒你,”蒂尔声音压得更低了,他那双深棕色的眼睛依旧冷冽锋利:“最好不要动手杀人,除非是极端情况。”
秦墨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
有一瞬间,他仿佛看到自己的手上布满了干涸的血迹,脏污褐红,血腥味都要弥漫堵塞他的呼吸。
他的手早已不清白。
秦墨在心里微微一哂。
“好的,长官。”
秦墨开门离开。
电梯从三楼往下,到二楼停,走上乌泱泱五六个穿西服打领带的官员。
秦墨不着痕迹的退到最后,与他们保持距离。
其中一人身量很高,他几乎一眼就发现了站在电梯厢房角落的秦墨。
棕色的长卷发,高挑清瘦的身材,穿着白色西装,剪裁得当的高级布料服帖的包裹着他细长的腰线,此刻,那张漂亮脸蛋上,一双琥珀色的眼正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秦墨。
“好久不见,你来这里做什么?”泽如的嗓音富有磁性,像微微战栗的琴弦,可以轻易撩动人心。
大抵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前帝国第一监狱典狱长,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如今看上去仪表堂堂的伪君子——泽如,和兰斯菲德是交好的朋友,他们这类人,大多数是金玉堆砌的身份,珠宝般夺目耀眼的样貌,却有着蛇蝎般残忍冷血的灵魂。
秦墨抬眸,对他温文尔雅一笑:“上午好,我刚好顺路过来办些事。”
电梯开了,官员们簇拥着泽如走出电梯,他个头比周围这些官员高出一个头,相貌出众,非常醒目。
“你们先走,我待会坐我秘书的车。”
泽如站在门口,目送着那些人离开,唇角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真想不到,你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我以为你早就遭到兰斯菲德的厌弃。毕竟,我没有看出你哪里有值得人留恋的地方。”
秦墨是个不会被三言两语轻易激怒的人,他面色不改,依旧是几年前那副古井无波的沉稳模样:“过奖了。”
脸皮愈发厚了。
泽如看不惯秦墨那派作风,明明是个低贱的阶下囚,非得人模狗样端着款儿。
他挑剔的上上下下扫了他一眼,突然瞧见他手腕上的银表,脸色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泽如心里盘算着,露齿一笑:“你难不成是奔着你堂哥那件案子来的?”泽如伸手搭上秦墨的肩头,语调含着讽刺:“秦少爷,终于打算动手收拾你家那堆烂摊子了?”
言下之意,分明没把秦家当回事。
秦墨后退一步,稍稍拉开二人间的距离,道:“没想到您日理万机,还关心这样的小事。”
泽如看出秦墨的冷淡,哈哈一笑:“我倒是欣赏你!在兰斯菲德那样的资本家手下工作,还能借他的手整顿宿仇,这借刀杀人这一招使得不错。”
秦墨老神在在,只轻描淡写的说:“您开玩笑了,兰斯菲德先生一向待人仁厚,他听闻此事后主动表态,愿意支持。”说完,他故意抬起手腕,亮了亮那块兰斯菲德松予他的银表:“时候不早了,不耽误您宝贵的时间,告辞了。”
秦墨对泽如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随手整理了一下领带,而泽如则抱着手臂,暗含审视的打量着他那戴着蓝宝石徽章戒指的手。
泽如从来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别人在他面前说道兰斯菲德如何自傲,居然任用外族。
一个黑发黑眼的亚裔青年居然也能身居要职,这的确耸人听闻。
百闻不如眼前一见,前几年泽如在监狱闹得动静有些大,惊动家族动用关系调任到税务局,父亲对他严加看管,一心想让他踏入官场。近年来帝君昏聩,呼声最高的皇太子和当今最受宠的小王子水火不容的苗头越演越烈,王室争斗逐渐搬到台面上来。泽如并不想随意站队,他已经向父亲提出重新回到监狱系统的意愿。
远离权利中心,安稳度过这波浪潮更迭才是明路。
虽说如此,调度官位一事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办下来的,他如今还是少不了场面应酬,也很少参与以前社交圈的活动,毕竟他有了新的关系网需要建立。
也正是因为他同兰斯菲德交情不浅,倒也不担心因为缺少联络而淡了感情。
眼看秦墨大步不回头地走出门去,泽如对秦墨喊了一声,在他诧异回眸时,表情暧昧的抛了一个飞吻:“那么,小狗,祝你一切顺风!”
似乎像是没听到这个轻浮的称呼,秦墨驻足,唇边仍带着得体矜持的笑意:“谢谢。”
两人分道扬镳。

泽如坐在宝蓝色的法拉利里,拨通兰斯菲德的电话。
兰斯菲德的声音似乎并不意外他的来电:“碰见秦墨了?”
“料事如神啊,难不成你给他上了项圈,走哪都能定位?”泽如开着玩笑,敲击着内饰镶嵌着钻石的方向盘,挖苦道:“他是不是太恃宠而骄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宠着他似的。”
兰斯菲德声音毫无起伏:“随他去吧。”
泽如有些不敢相信兰斯菲德这样放任不管:“他这样仗着你的名头狐假虎威,你也惯着他?”
兰斯菲德沉默了几秒后,才冷冷的说:“不必理他。反正他也长久不了了。”
泽如一下安静了下来,纳闷道:“什么意思,打哑谜呢。”
兰斯菲德没有再回答。
泽如百无聊赖,伸手拍向方向盘上的喇叭,叹口气道:“哎呀,真让人苦恼!为什么我们身边总没有一个贴心人呢。”
兰斯菲德似乎不想再谈论这件事,语气淡淡道:“就这么说吧。”随即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帝国最高法庭宣判了秦氏集团现任总裁秦非凡,因绑架,强奸未遂,袭警,非法持有枪支罪,聚众斗殴数罪并罚,判有期徒刑十年,并处以罚金二十万,一周后送往帝国男子监狱服刑。
各大电视都在直播法庭宣判现场,平日意气风发的秦氏集团总裁身穿灰蓝色囚服,戴着沉重的手铐的画面被刊登在媒体报纸上,众人大跌眼镜,一片哗然,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事。
身处雪国当交换生的秦柔接到秦墨的电话。
“小柔,你暂时不要回国,等你学业结束后,愿不愿意去雪国的商学院研习几年?这样等你回国以后也可以帮哥哥打理生意上的事情,好吗?”秦墨的语气依旧温和,询问她的意愿。
秦柔看向窗外染红一片的枫叶。
她记得很多年前,父母还在世,他们曾对她说,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世道沧桑,哥哥不再是万众瞩目的秦家准继承人,她也不再是不知世事险恶的秦家小姐。
她很快就答应了:“好的哥哥,我听你的。”
秦墨关心着她的日常生活,问有没有朋友陪伴,食物吃得习不习惯。
电流里秦墨的声音变得遥远而柔和,这让秦柔的心里充满想念。
以前的她一定会追问为什么,而这世上,不是所有的答案都动听。
秦墨说:“等局面稳定后你再回来,我本不希望你参与家里的生意,但现在我觉得还是让你多了解,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仿佛有一粒石子扔在水面上,秦柔直觉秦墨面临危险,她道:“哥,要不我们就将集团交给姑姑和伯伯们吧,你也一起来雪国,我们不回去了,行不行?”
秦墨叹息:“他们如果可以支撑起秦家,怎么会让秦非凡上位当家,如今的秦家支离破碎,秦非凡当时在位,裁掉了不少老人——好了,不说了,你乖乖学习。”
秦墨拨通了越洋电话给之前联系好的投资公司、
“您好,收购的事情谈的怎么样了?”
“秦总您好,现在秦氏集团的股票跌的很厉害,需不需要再等一等。”
“不必,我不缺钱,就这段时间把它拿下吧。”
对方被秦墨暴发户般的语气说得一愣,连忙道:“好的,没有问题。”
秦墨看了眼日历:“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最好是倒计时。”
对方查看一番,报了一个日期,秦墨同意了。
挂断电话,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服大步朝外走去。
唯一的光源是墙壁上的一扇小窗,戚戚的光吝啬的从窗外透了进来,也无法推算时间。
秦非凡坐在牢房内唯一的破椅上,抬头看着脚边阴暗爬行的老鼠。
听到脚步声,他扭头,看到秦墨站在铁栏外。
秦非凡反而先笑了笑:“没得到想要的结果,是不是很失望?”
他一双扇形的眼皮掀起,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依旧有神,穿着囚犯,赤着脚,头发有些凌乱,下巴冒了些胡渣,但精神奕奕,似乎并未被眼前的情景打击。
秦墨说:“我倒是佩服你,死到临头了还这么自信。”
秦非凡勾唇一笑,道:“你能减刑,我不能?说来我的愿望都已经达成了,看到你们痛苦,我自然就开心,喂,秦墨,给兰斯菲德当狗的感觉如何?”
随即他拍着铁栏杆,哈哈大笑,手铐和铁栏杆碰撞,发出“叮叮哐哐”的撞击声。
秦非凡人如其名,当初母亲带他在华人街的贫民窟生活,给他取了“非凡”二字,在他母亲眼里,她的儿子是遗落在外的天之骄子,这些蝼蚁众生与他不可并论,他是与众不同的,时机到了,总会一鸣惊人。她去世后,秦非凡曾无数次怀疑母亲的异想天开,直到那个雨夜被秦家寻回,从此他脱去破烂衣衫,站在了聚光灯前。
秦家有百年历史,旁支众多,他靠着自己的力量得到主家亲眼,他扮演的角色颇多,不仅是秦江陈恋夫妇面前的小羊羔,也是弟弟妹妹的好兄长,也是一位脾气温和的继承人候选。
秦墨问:“为什么?值得吗?如果你继续扮演好你的角色,你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秦非凡停止了夸张的大笑,眼里渗透着寒意:“像你这样含着金汤勺出声,不费力气就可以轻易拥有一切的大少爷,哪懂得我受过的罪。”
秦墨轻声道:“所以就要毁掉我的一切,让我变成你吗?”
秦墨抬眸,漆黑的眼深深沉沉:“你为何如此残忍,还是说你野心勃勃,本性低劣,活该如此。”
秦非凡说:“我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追求我想要的东西,我从不屈居人下,我喜欢掌控一切,高高在上的感觉,”他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摊开,又收拢:“我没想到,你会付出这样大的代价,你不是最体面的秦家继承人吗,居然为了报复我,愿意出卖身体和尊严,别这样看着我,我当然调查过你——哈哈!你很恨我吧?毁灭了你的所有!可是秦墨,如果不把你从道路上踢掉,我怎么可能上位呢?”
秦墨不发一言、
秦非凡斜睨着看过来,打量秦墨。
秦墨端正挺拔,修颈鹤肩,穿一件雪白衬衫,外面是一件皮质修身黑色马甲,烫的笔挺的西裤和光洁雪亮的皮鞋,一尘不染的高贵模样与黑压压的脏污牢房格格不入。
秦墨矜持的露出一丝微笑:“你以为咬死不说当年的事,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忘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掌管你将要服刑的帝国男子监狱的典狱官是我的一位熟人,他在教人说真话和送人去西天这两件事上颇有心得。”
秦墨的目光扫过秦非凡的脸,道:“我相信你很符合他的审美,提前祝你好运了。”
秦非凡不可置信,他皱紧了眉头,双手握住了栏杆,怒吼道:“秦墨!”
秦墨拍了拍身上的雪白衬衫,仿佛想要驱散掉不存在的灰尘:“别这么大声,有失风雅,从贫民窟带出来的孩子,果然怎么也教不会应有的风度。”
这句话激起秦非凡的愤怒。
他最厌恶被议论他不光彩的私生子出生。
说完,秦墨转身就走,毫不在意身后秦非凡的叫骂。
其实他得知泽如重新担任典狱长一职并不意外,原先帝国第一监狱的典狱长是文职,并无军衔,如今泽如去政府部门回到监狱系统,想必是有了新的门道,而帝国男子监狱的典狱长最高也只到少将级别,但对于泽如来说已经足够,他们想必是铁心要泽如踏入军政界,才如此费尽心思。
想起那位典狱长视人命如草芥,游戏人间的态度,他料定,长相俊美出众的秦非凡在他手上得不了好处。
既然泽如知道他的动向,自然很清楚秦非凡和他之间的关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受过的罪,走过的路,流下的血,自然也要他的好堂哥一一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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