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病娇美人后—— by看云落

作者:看云落  录入:01-28

兰斯菲德一路上都保持警惕,跟着人流下船,确定了方位,便抬腿朝东南方向的出口走去。
夙纱和他过行程时讲的很快,但兰斯菲德仍然一字不落的记下来了。
今天夜晚,他会在码头附近的宾馆过夜。
已经很晚了,灯光在通道内照的地面瓷砖一片惨白,路上没有几个人,冷风从外面大股大股吹来,刺的人手脚冰凉。
“哎呦!走路不看路啊!”
转角处迎面走来一个染着一簇白毛的年轻男人,撞在兰斯菲德肩膀上。
他抬头一看,发现对方戴着帽子和墨镜,比自己还高半个头,不知道为何,在这个人的冷视下他老老实实闭了嘴。
走了没多远,白毛抬头就看见秦墨站在指示牌边抽烟,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秦哥!秦哥!”
秦墨显然也听到了他喊,对他笑了笑,很和气的打招呼道:“陈老板,这么晚了,过来看货?”
“可不是嘛,整整晚了三个钟,到现在才结束。”陈老板叹口气,朝秦墨跑了几步,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好烟,熟稔道:“秦老板,你最近生意很红火哦,今晚通宵”
秦墨说:“哪有很红火,一忙就出乱子。”
陈老板是这边的本地人,富二代,年纪轻轻就跟着他家长辈做事了。
陈老板将烟塞在他口袋里,拍拍他肩膀:“拜拜,我先回了啊!”
秦墨也对他挥挥手。
他又吸了一口烟,云雾缭绕里,看到拐角灯牌阴影里站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
秦墨在一瞬间停止了呼吸。
烟头的火星燃烧到指间,灼热的烫让他清醒了几分。
时间仿佛在这个无人的通道内放慢了速度。
“扑动——扑动——”
心脏剧烈跳动,肾上腺素激素分泌,秦墨的眼神很坚定,大步朝灯牌下走去,风声呼啸,吹着他的黑色皮衣大敞,皮鞋的声音踩在地砖上,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快,和心脏跳动的节拍一致,敲击着耳膜。
他终于奔跑了起来,视线开始模糊,仍然能看清那个身影没有挪动,正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待。
秦墨停住了脚步,有些急重的呼吸在此刻很明显。
他漆黑明亮的眼眸里仿佛有一层水雾,有一种朦胧的期待和小心翼翼。
“是你吗?”
秦墨的声音放得很轻,像一个透明的泡泡,被风吹拂在夜晚十一点的冰冷空气里。
心如擂鼓,又走近了一步,这一刻,秦墨闻到了那道熟悉好闻的冷香。
兰斯菲德被猛然抱住,秦墨下巴抵在他的左肩,颤抖急切的呼吸如此真切,那双手臂几乎要将他刻入自己的怀抱里,力道大的生疼,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轻声提醒:“这里不安全。”
听到他的声音,秦墨明显颤抖的更加厉害,他死死环抱住兰斯菲德,深深嗅着来自他身上的气息。
兰斯菲德的墨镜挤着鼻梁,很不舒服,于是他伸出手推了推秦墨:“先离开。”
秦墨这才结束了这个拥抱,温热的大手牢牢握住他的手:“怎么这么冰。”他帮兰斯菲德整理了一下,带着他走出码头。
一旦远离了灯光,夜晚显得格外黑,也格外凉寂。
秦墨显然对这里很熟悉,他们很默契的没有多做交谈,走到停车场,秦墨按了车钥匙,打开车锁,他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兰斯菲德上车,为他系好安全带,自己再绕回驾驶位启动车辆。
暖风不一会儿就从空调里吹出,调到了最高档,发出“呼呼”风声,车内形成一个温暖安静的堡垒,将寒风拒之于外。
车灯在路面上投射明亮的白光,公路上指示牌是整条路上唯一的旁观者。
“开车回去要一个多小时,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兰斯菲德没有出声,只是拿掉了墨镜,他静静看着秦墨的侧脸。
比起记忆里,现实中的秦墨憔悴了许多,眼下有淡淡的乌青。
秦墨一向擅长打理自己的仪容,以最饱满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兰斯菲德面前,这是他惯常讨他欢心的做法。可现在,兰斯菲德静静凝视着他的侧脸,秦墨连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也没有清理掉。
靠在硬质皮革座椅上,在微弱的颠簸中,无由来的一种放松和安全感让兰斯菲德渐渐有了困意,他缓缓阖上双眼,陷入沉睡。
作者有话说:
为了让两崽崽今晚就见面,我坐在电脑前怒更一万加!
(好累,睡觉觉,晚安!)

秦墨伸出干燥温热的掌心,轻柔的握了握兰斯菲德的左手,又松开。
下车只觉得冷风一下灌进了胸口,兰斯菲德拢了拢衣领,将墨镜放在口袋里,紧跟在秦墨身后,门打开,兰斯菲德低着头走了进去,秦墨在他身后关上门。
“不开灯——”兰斯菲德还未说完,秦墨就将他推到了墙上,漆黑一片,兰斯菲德眯起眼睛,冰冷的唇上覆上一片柔软。
这个吻很温柔,兰斯菲德微微仰起头,帽子掉在地上,此刻没有谁顾得上捡起来。秦墨的手指抚摸着他的发丝,顺滑柔亮,像质感上乘的丝缎,令人爱不释手。
秦墨轻轻咬了咬兰斯菲德的唇瓣,兰斯菲德皱眉,避过他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逼仄空气里全是秦墨的吻,他热烈痴迷的吻过兰斯菲德的耳垂,含弄在舌尖中,舔舐他发丝与衣领之间露出的一小块皮肤,直到兰斯菲德忍无可忍又转过了头,他的双手牢牢捧着他的脸,他的气息不容拒绝的侵入兰斯菲德的口腔内,像是表达他此刻最原始的冲动,霸道专注,掠夺疯狂。
舌尖与舌尖勾缠,潮湿的唾液顺着下颌流下来,呼吸越来越紧促,兰斯菲德冰冷的脸逐渐染上潮红,如果不是秦墨死死扣住他的手腕,他就如同即将溺水的人无力往下滑落。
直到兰斯菲德狠狠咬了秦墨一下,他才被放开。
“呼——”这个时候,秦墨居然还低笑了一声:“抱歉,没忍住。”
兰斯菲德闷声道:“开灯。”
“你确定?”
兰斯菲德点头。
“啪”——灯亮起,兰斯菲德的大衣皱成一团,唇瓣红润,水亮的蓝眸里一片迷蒙,秦墨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紧紧盯着他,目光炙热,好似要将他拆吃入腹。
两人贴在一起,兰斯菲德明显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不知想到了什么,有几分不自在的垂下眼睫:“别看了。”
秦墨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眸光微动,松开了手。
在玄关处换好了家居鞋,秦墨转身朝楼上走。
这是一栋两层别墅,兰斯菲德简单扫了一眼,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推开房门,秦墨走到窗前关窗,拉好窗帘,很自然的问:“不脱衣服吗?”
兰斯菲德插在口袋里的手紧了紧,秦墨已经脱去外衣,挂在门口衣架上,转身来脱他的大衣。
“我自己来。”兰斯菲德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
秦墨挑了挑眉:“怎么了?”
兰斯菲德目光微颤,在他的视野里,有两个人。
浅蓝色床边背对着他,坐着正在解开衬衫纽扣的秦墨,好似察觉他的视线,回过头对他有些邪气的笑了笑,暗沉沉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愉。
秦墨顺着兰斯菲德的目光,看向床,有些了然,安慰道:“床有些硬,明天我就叫人来换。”
兰斯菲德一言不发的脱掉大衣,秦墨又凑近了,熟练为他解开腰间的皮带,有些讨好道:“怎么不高兴了?见到我也不高兴?”
“没有。”
“那你怎么不看我。”
兰斯菲德愣了愣,抬眸看向秦墨,秦墨左眼和右眼无异,正温柔注视着他,没有血肉淋漓的悚然,也没有赤裸空洞的悲戚。
或许是暖黄色的灯光太温柔,兰斯菲德终于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左眼,秦墨眨了眨眼睛,柔软浓密的眼睫扫过他的指尖,酥痒真实。
“还疼吗?”兰斯菲德语气有些冷漠的问,天知道他的心口有多闷痛。
秦墨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兰斯菲德与他对视,在这种包容的目光里,好似一切罪行都可以被原谅,他终于缴械投降。
“为什么?我是个坏家伙,现在的我一无所有,你没必要为我卖命。”
“我也是个坏家伙,坏家伙就应当和坏家伙在一起。”
兰斯菲德蓝眸里一片清亮,轻笑了一声:“跟我在一起,很危险,说不定会死。”
秦墨说:“没有你,比死还难受。”
兰斯菲德微微一怔。
“你应该恨我。”
他不自在的移开目光,种种回忆从脑海里飘浮而过,兰斯菲德皱起眉尖,凝视秦墨的左眼,缓缓道:“值得吗。”
秦墨沉默注视着兰斯菲德良久:“可你早已囚禁了我的一生。”
电话响起,在兰斯菲德的大衣里。
秦墨低头找了出来,递给他:“你接,我出去。”
“我在他这里。”
夙纱显然很抓狂,在电话里大发脾气:“你知不知道!接应的人都快疯了!”
“一步到位,这很好,我总该来找他的。劳烦三殿下了。”
夙纱冷哼一声:“随你的便。现在蒂尔.洛克菲勒解除调查了,巴奈特的死和他没有直接关系,蒂尔放出来,他们说不定会有新动作,谁也不知道下一步棋会落在哪里。”
“知道了。”
“跟踪你们的人都已抓捕,只抓到几条小鱼,你好自为之吧,我安排的人会在暗中保护你。”
“多谢殿下。”
挂断电话,疲惫感在此时全部向他发起攻击,兰斯菲德突然觉得自己站都站不稳了,缓缓走到床边,他放任自己直接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鼻尖是干燥清爽的香味,很让人安心。
到家了——
兰斯菲德满足的闭上眼。
秦墨吹干了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发现兰斯菲德已经睡着了。
兰斯菲德有较为严重的洁癖,这也是将近凌晨一点,秦墨仍然自觉先去洗澡的原因,否则这个男人可能不会让他上床。
他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轻手轻脚的用热毛巾擦拭兰斯菲德的脸颊和脖颈,怕惊醒他,衬衣就没有脱掉。
秦墨单膝跪在柔软厚重的米色地毯上,为他褪去长裤和袜子,轻柔擦洗他的手脚,展开被面,放缓动作盖在他身上。
灯光调到最暗,兰斯菲德睡得很沉,秦墨坐在床畔静静看了他许久,才去了洗手间摘下义眼,眯着左眼走到床的另一边,关灯睡下。
晨曦,柔和的阳光从白色纱帘处洒了进来。
兰斯菲德从沉睡中苏醒,看着雪白的吊顶天花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身处何地。
他猛然坐起,床边早已空无一人,但仍能看出有人睡憩的痕迹。
兰斯菲德掀开被子,床下是一双毛茸茸的乳白色家居拖鞋,他定定的看了这双拖鞋许久,这才完全清醒了。
走到落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眼前是一片浅蓝的海,无数金光在海面上跳跃。
这时,门把手转了一下,突然从外面打开了。
“醒了?”
眼前的秦墨穿着浅灰色衬衫,端着早餐托盘,眼眸明亮有神,干净俊朗。
兰斯菲德不作声,只是盯着他瞧。
“洗漱了吗?准备吃早餐。”秦墨凑了过来,在兰斯菲德左侧脸上亲了一下,将托盘放在茶几上。
盥洗室内放着全新的套装洗漱用具,秦墨用的是黑色,兰斯菲德是蓝色。
像巡视新领地的猫,兰斯菲德洗漱后,没有立即出去,而是走到内间打量了一下,浴室出乎意料的宽敞,走过淋浴间,靠内摆放了一座巨大的浴缸,置物篮放满了各式各样的浴盐浴球等泡澡用品,还有透明真空包装的红色玫瑰花瓣,沐浴露和洗发露的品牌都是他惯用的,所有物品均为拆封,好似在等待那位尊贵使用者的到来。
秦墨已经将早餐一一摆好,桂圆红豆粥散发着甜美香味,晶莹剔透的小笼包和虾仁蒸饺,烤的酥黄的蔓越莓曲奇饼干,还有一碟挂着水珠的红樱桃。
“今天天气不错,吃完早饭,我们出去走一走,带你看看周围环境。”兰斯菲德不爱吃太热的食物,秦墨将红豆粥放在兰斯菲德面前说:“这碗是温的,现在喝刚好。”
兰斯菲德拿着勺子吃了几口,觉得还不错。
“你不问我原因?”
秦墨执筷子的手没有丝毫停顿,夹了一只水晶虾饺放他盘子里:“你说我就听,你不说,我也不多问。”
兰斯菲德垂眸,静静瞧着那只虾饺,夹起来吃了。
“衣柜里有我的衣服,你先将就穿,待会我们去商场买。”
秦墨意有所指,眼神从兰斯菲德光洁的腿上一扫而过,又将樱桃递到他面前:“没有买到你喜欢吃的品种,这个应当也不错,你尝尝。”
“我没那么挑剔。”
兰斯菲德神色淡淡,捏起一颗红润饱满的樱桃。
秦墨眸色微沉,低下头闷不做声的吃早饭。
收拾了碗碟,秦墨端着托盘下楼。兰斯菲德则去了浴室,等他披着浴袍出来,随手打开衣柜,指尖里面清一色是黑白灰系的衬衫长裤,他皱了皱眉,挑了一件黑色衬衫和西裤。
衣服偏大一码,镜子里,衬衫腰摆处有些空落,穿在兰斯菲德身上,有种意外的随性放松,他将银发简单盘在脑后,露出整张脸,皮肤显得格外白皙。
兰斯菲德缓缓走下楼。
秦墨系着围裙在洗碗,厨房里厨具都是崭新的,看来主人也并不经常做饭。
客厅朝南,大面积的落地窗采光很棒,阳光很充足,照的整个房子干净亮敞,木色地板,搭配米白色沙发,阳台上的几盆绿植郁郁葱葱,让人感觉很舒服。
“好了,准备出门吧。”
秦墨解开围裙,将手在烘干机下吹干,拿起车钥匙,对兰斯菲德轻轻一笑:“家里东西不多,刚好由你做主来买。”
兰斯菲德随意点了点头。
走出家门,门口是一大片柔软的草坪,淡绿色绒绒一片,春意盎然,门旁种植着几株粉色玫瑰,含苞待放。
昨晚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看清,这栋别墅附近居然有不少户人家,家家户户门口都种着花,橘红色的屋顶,干净整洁的马路,此时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背着包走在路上聊天,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矗立着一棵茂盛鲜绿的榕树,垂下无数褐色树须,枝丫长满细碎树叶,顽强向天空生长。
车喇叭响了一下。
“上车。”
兰斯菲德回首,秦墨坐在车窗旁,对他微笑。
“这里虽然是郊区,但开车到市里只需要半小时,小城市有小城市的方便,比如不会堵车。”秦墨一边开车,一边给兰斯菲德介绍:“我们现在朝东走,顺着这条路照直开就能到购物中心。”
昨夜是寒风凛冽,今天便是春光和熙。
兰斯菲德懒懒的靠在座位上,眯着眼瞧外面的风景,连风也变得自由而惬意。
秦墨开着车,突然将方向盘往右打,朝沿海公路驶去。
兰斯菲德稍稍坐直了身体,问:“不是说照直开吗?怎么顺着海边走了。”
风从车窗缝隙里,扬起秦墨额前的黑色发丝,他简单的解释一句:“抄个近道。”
这的确是个不大的海滨城市,沿海公路上也没有几辆车,两旁是高大的棕榈树,清澈蔚蓝的海面上点缀着几艘白色船只,海鸥从湛蓝天空俯冲而下,再飞到沙滩边啄食。
越往前开,人烟越稀少,这是一片茂密的榕树林,太阳被遮蔽,车突然停在树荫下。
秦墨下车,拉开副驾驶的座位:“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兰斯菲德下意识的搭着他的手走下车,四处观望,有一缕银发垂落在他耳畔。
“不是说去购物中心。”
秦墨闷不做声,一把拉开后排车门,拽着兰斯菲德的手将他拖进来。
“咔哒”一声轻响,兰斯菲德被推到后车窗上,秦墨俯身压了上来:“让我亲一下。”
兰斯菲德瞪大了蓝眸:“你——”
不等他反驳,秦墨的吻便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兰斯菲德闭上眼,他就轻轻吻着他微蹙的漂亮眉尖,纤长卷翘的睫毛,他的左手已经抽掉兰斯菲德的腰带,右手直接探进去...不一会儿,兰斯菲德就有些受不住,忍不住双手环住了秦墨的脖颈。
“呼——”
黑色衬衫衣摆被掀起,露出一截雪白的腰,秦墨漆黑的眼眸盯着那看,垂下头吻他的唇,在舔咬的间隙里,含混不清道:“叔叔,我好像忍不了了。”
......
兰斯菲德脸颊潮红,艳丽的绯色从耳垂一直蔓延到锁骨,裸露的肩头有淡青色的掐痕,衬衫扣子解开好几粒,半挂不挂的穿在身上,他斜倚在车门旁,蓝色双眸无神的望着车厢顶,好似还未从方才的刺激中缓过神来,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颤抖着搭在秦墨肩上。
秦墨伸手从扶手箱上拽了纸巾,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痕,他总是沉稳而禁欲的,这样一张英俊的脸,沾染了淫靡的痕迹,显得格外情色。
兰斯菲德清醒几分,注视着秦墨,绵软的手指用了几分力气,想将秦墨拉开。
秦墨眸底深邃,对他笑了笑,又低下头去舔舐。
......
潮水退去,兰斯菲德疲软的靠坐在秦墨身上,脸庞贴着他的胸膛,轻喘了一会儿,车厢内弥漫着情事后的暧昧气息,他阖上眼睫,静静地睡着了。
秦墨环抱着他,幽深的眼眸里含着笑意,在兰斯菲德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阳光静谧,榕树随风摆动着细密的枝叶,仿若时光静止。

蒂尔从大楼里走出,抬眸看了看灰压压的天空。
帝都今日是阴天,站在高大肃穆的建筑物下,格外让人喘不过气。
“滴滴滴——”
蒂尔接听:“听说你去新独立国了。”
厉:“嗯,陛下不让我插手此事了,”他轻叹一声:“这边事务很多,我抽不开时间,刚刚我发了几个东西给你,帮我查一查吧。”
“现在可以让我知晓了?”蒂尔迈开长腿,大步朝外走去,笑了笑:“我现在可是刚解除监视的可疑官员,殿下对我这么信任?”
“呵——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
厉语气淡淡道;“想把我们踢出局,我偏不愿如他们意。我还有事,挂了。”
“嗯。”
电话挂断,蒂尔打开信息栏,蹦出了三条未读讯息。
厉将兰斯菲德给他的照片,杀手信息和狱警朗姆的档案全都传了过来。
杀手的生平乏味可陈,一看便是作伪。
朗姆的父亲曾在杜邦家族旗下的工厂担任车间班长......这勉强算是一条合格信息。
蒂尔认真浏览了一遍,视线定在那个穿着普通的夹克衫,头发剃的很短的男人脸上,因为画面比例和距离远近的关系,男人面容模糊不清,可奇怪的是......蒂尔闭上眼,脑内快速划阅过无数张人脸。
多年从警的敏锐直觉告诉他——他曾经见过这个人。
在哪里见过?
蒂尔皱眉,拿起手机打开内部信息库,却发现系统被锁定,无法打开,提示“抱歉,您仍处于观察期,系统暂不开放权限!”
“......”
蒂尔揉了揉眉头,他走到路边招手,拦了辆的士。
二十分钟后,蒂尔到了一栋小楼下。
“师母,您在家吗?”
蒂尔敲了敲门,无人应答,正打算转身离开时,门开了一道缝:“蒂尔?快进来!”
老太太围着碎花围裙,手上拿着一把芹菜,笑着说:“刚刚在做饭,我说好像是听到敲门声呢。”
蒂尔换了拖鞋,将衬衫袖子挽起来:“我来帮您。”
她摇头,推着他往客厅里去,嘴里不满的念叨着:“你上次把我的紫砂锅都砸了,今天说什么也不给进,坐那歇会儿吧,待会饭好了咱俩一块吃。”
蒂尔在布艺沙发上坐了会儿。
加百利上次受了伤,现在还在医院里疗养,蒂尔去看了他几次,精神尚可。今天不放心师母,便过来瞧瞧。
想起此事,蒂尔心就沉了下来,他走上二楼,书房被烧毁了大半,黑漆漆的墙面重新刷了淡绿色油漆,书籍和资料全都堆放在箱子里。
他走到另一扇门前,扭了扭门把手,果然是没锁。
屋子里仍然保留着旧时的摆放习惯,贴着宇航员的卡通壁纸,唐三彩瓷马放在玻璃柜子里,红胡桃木桌有一层薄灰,单人床的床头放着一只小熊玩偶,床单应该是不久前换的,还有股淡淡的皂液混合阳光的干燥清香。
这是埃里尔的房间。
蒂尔的目光落在墙上,那里有几张合照。
照片妥善保存在相框里,没有一丝褪色,数十年的时光好似停顿在那个夏天。
年幼的埃里尔拿着水枪,在草坪上笑着玩耍。
埃里尔的生日,年轻的加百利夫妇面带微笑和儿子站在一起,身后是晴朗的天空,飘荡着七彩气球。
幸福的一家三口,如果没有那场丧心病狂的报复。
加百利.冯现任帝国国防部部长,陆军上校军衔,中央军事会委员。十九年前,他时任帝国禁毒局副局长,在一次成功的剿毒行动后,埃里尔被人绑架。
等到加百利带队在雨林里抓住那伙儿畜生时,毒贩曾放话:警察断他们的财路,他们就断了警察的子孙后代!
——埃里尔被他父亲带了回来,装在盒子里。
蒂尔闭上眼,呼吸不畅。
“蒂尔,吃饭了!”
“就来。”
蒂尔轻轻关上门,好似怕惊扰一个童年的梦。
饭桌上,蒂尔问:“师母,要去看看老师吗?”
师母动作顿了顿,叹息道:“不去了,他在医院里有护工。”她心事重重的喝了几口莲藕汤,忽然红了眼眶,道:“一把老骨头,整天不知道忙活什么,恐怕是要把命折腾掉了才好!”
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
他抚了抚老太太单薄的背,低声安慰道:“不会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老太太靠在蒂尔肩上,怔怔的看着木窗,上面贴着一个褪色的红色窗花,一行泪濡湿了眼眶。
她目光平静而哀伤,喃喃道:“如果埃里尔还活着,这个家也许就没有这么冷清了。”
饭后,老太太有些疲累,蒂尔让他上楼休息。
洗掉碗筷,关了灯,他提着垃圾袋出了门。
垃圾桶就在十几米开外,蒂尔扔掉垃圾朝回走。
又经过门口,蒂尔驻足片刻,师母房间的灯还亮着。他默默站了会儿,晚风将他的脸孔吹得一片冰凉,小院里的石灯还朦朦胧胧的亮着,整个小楼蒙在夜晚的黑暗里。
还是不进去了。
他伸出手将白色木栅栏门锁好,转身朝外走。
推书 20234-01-28 :学术型偶像—— b》:[无CP向] 《学术型偶像》全集 作者:铁马倦倦【完结】晋江VIP2024-01-24完结总书评数:4866当前被收藏数:25085营养液数:21905文章积分:233,450,512文案:全能学者楚孑死后,穿成了被全网黑的九漏鱼花瓶爱豆。按爽文逻辑,他穿越后,应该用自己的学术水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