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上将的金丝雀—— by良北桑

作者:良北桑  录入:03-16

那黑黝黝的眸子,圆圆的,还闪着粼粼的泪光。
穆久迟疑,停在原地,向小狗投去同情的目光。
小狗像是得到了感应,心有灵犀的瘸着腿跑了过来,很是狼狈。
它就那样很乖,很安静的趴在穆久的脚下,不断的用眼光,祈求着穆久将它收留。
它看起来真的太瘦弱了。
穆久蹲下身子,也不嫌脏,用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小狗凸起的背脊,试图用和善的眼神,告知它,他是个好人。
小狗小声呜咽着,像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诉苦似的。
穆久唉声叹气了下。
临祁见穆久迟迟没有跟上来,他有点不悦的转身。
只望见,门口那抹清瘦的背影,正弯着。底下还有条,试图要用自己可怜的模样,博取他同情的脏狗。
临祁又重新从院里走了出来,他微微蹙着眉头,颇有点不悦。
他是很讨厌,抗拒狗这种畜生的,什么都吃,连屎吃着都是香的。
很恶心。
但是源于临祁很讨厌狗的缘故,不止止是因为这个,而是有其他更沉重的理由。曾经临冯风杀了他娘后,亲手在他面前分尸,碎尸万段然后将肉块喂给了看门狗吃。
临祁不畏艰险,想从那些盆子里抢夺早已血淋淋,零碎的尸体,但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被群畜生吞入腹中。
想到这,那份躲不去的阴影,瞬间遮盖住了临祁所有的理智。
这个男人怎么总是在他的雷点上,嚣张却又无意的蹦跶,两个人是如此的相克,八字不合。
“我能不能,养这条狗呢?”
穆久那双温柔无辜的桃花眼,垂了下来,他有点紧张得期望着对方的答案。
希望,他能让自己将这条狗留下。
临祁看着穆久装软弱的模样,但依旧嘴巴很硬,心更硬的回复道:“不行。”
很果断的答案。
但是有没有可能,会可以逆转的呢?
作者有话说:
还剩几个粉包,没领的宝领完吧()

第41章 干点有意思的事
“可是,有没有一点点可能,我能把它留下来呢?”穆久试探着,妄图从临祁那冰冷,密不透风的嘴巴里,得到些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是无一例外,临祁只会说,“不行。”
“我不能容忍这么脏的一条狗,进入临府,更何况还在我的眼皮底下呆着。”临祁微微垂着眼帘,眸中迸发出一抹锋利如刀刃的光,那眼神似乎在以一种很决绝的方式拒绝他。
穆久抬头与临祁四目相对,那双眼睛看似是怯懦的,但是又很坚定,他很诚恳的挽留着,“我会把它洗的很干净的,肯定不会脏的。”
“你要是想跟这条狗一样,被我扔在外面,你尽可这么犟。”
临祁撂下这句话后,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小狗撑着瘦小的身躯,在地上扑腾了两下,从小小的嘴巴发出可怜的呜呜声。
它似乎也在以卑微的姿态,想去挽留那个狠心离去的男人,恳求它让自己能有个安身之地。
但现实,却不太美好。
穆久抱着那条狗,蹲在门口自言自语道:“他只是好像有点不太喜欢我呢?”
“他肯定不是因为不喜欢你,才不把你留下的。”
小狗耷拉着耳朵,乞首摆尾。
夜幕逐渐降临,渐渐吞噬着晚霞,余晖,抬头望早已月上中天,夜明如昼。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遍地便是银辉,如霜似雪。
穆久环抱着自己的身躯,蹲在门口,迎面打来的就是风。他往角落缩了点,但还是冷。
有点晚了,穆久又饿又冷,还有点困顿,直到有人戳了戳他的背脊,凑近说了声,“临少让你进去。”
穆久还搞不清状况,就被人拉进了屋子里。离去时,只听到后面的狗狗被人揪着皮毛,被迫发出些许凄惨的叫声。
他被推推搡搡了两下,然后进了饭厅。只见临祁坐在红檀木饭桌前吃饭,他姿势很优雅,背脊挺直,看起来吃的很斯文。
穆久手足无措,伫立在原地,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临祁的一举一动。
像在窥探,在打磨。
临祁背对着屋里的灯,面上都是阴影,脸色看起来有点吓人。
他见着穆久进来了,用很冷淡很冷淡的语气说了句,“过来。”
穆久走了过去,肚子不守常规的咕咕响,发出不雅响声。
气氛变得有点尴尬起来。
“给我盛碗汤。”这时,临祁皱眉,没声好气的命令着他。
穆久饿的饥肠辘辘,整个身体软绵绵的。他不自觉的闻着那饭菜香,躲避着临祁的目光,偷偷吞咽着口水。
明明临祁离那个汤的距离很近很近,但他却还是伸不出手来,还不如自己去舀上一碗来的快些,非要让穆久来。
穆久有点艰难的弯下腰,帮他打汤,乖巧地用双手举着,递到临祁的面前。
“你当祭拜呢,举这么高干吗?”临祁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悦,不爽快。
“好,我端低一点。”穆久听闻后,有点木讷的将碗端低了下来,谁让他是对方的仆人,得言听计从。
临祁用勺子舀着他手里滚烫的汤,问道:“想养狗,还是想吃饭?”
“养狗。”穆久很坚定不移的回答着,不撞南墙不回头。
“那你继续饿着吧。”
“那我能养狗了吗?”穆久不依不挠的问他。
临祁没有回答穆久,只见他把桌上的菜每个都夹了遍,但都只尝了个味道。
他将碗筷放下,对穆久说道:“把剩下的饭菜都给我吃完,一个都不能留。”
穆久见着桌上只有临祁吃过的碗筷,没有多余的筷子了,那他也不好意思去使唤别人给自己拿双新的。
他有点哀怨的坐到了椅子上,想用手抓着饭菜。
临祁恼怒,不争气的吼道:“你是狗吗?你吃饭用手抓?”
为什么宁愿用手抓,都不愿意用他吃过的筷子?
临祁越想越气,将那双自己用过的碗筷塞到他面前,呵斥道:“快吃吧。”
“可是,这双筷子你吃过了?会不会不太好?”
“啰嗦什么?你再啰嗦,你就爬地上把饭菜给我舔干净。”
穆久听着这话,总感觉有点熟悉,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被吓得一激灵,看来大户人家的主人,脾气都不怎么好,太暴躁也太霸道了。
穆久用筷子快速地扒着碗里的饭菜,虽然有些冰凉了,但是胜在味道还不错。
穆久吃的肚子太撑了,实在吃不下去,有点憋屈的看着饭桌上剩余的佳肴,“我能把这些剩菜,给狗吃吗?”
临祁漫不经心地,盯着自己袖子上的袖口,毫不在意的说着,“狗已经被我丢了。”
穆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支支吾吾的,把自己的脸憋出窒息的红。当临祁再次抬头时,穆久背对着自己的身子看起来有点颤抖。
临祁有点惊愕,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背脊,“你在干嘛?你不会又在哭吧。”
穆久摇摇头,却没有回答他。
“不就是条狗,至于吗?”临祁冷眼旁观,走出了饭厅,临走前吩咐着,“把桌子给我收拾干净。”
穆久勤快的将桌上的碗筷都收拾好了,将桌面擦的干干净净。然后他蹲在水盆前洗碗,水有点冰冷,手指都冻僵了,白皙的皮肤变得有点紫红。
等穆久洗完后,他起身,旁边管事的人跟他说,还有一堆活,等着自己。
只见几个下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手上全是衣服,床铺被单,或者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
“临少叫你把这些东西,全洗了,洗完才能去休息。”
“不准偷懒哦。”
穆久点点头,任劳任怨,“好。”
洗的东西看起来多,做起来也累,他弯着的腰身早已直不起来,但还是觉得有点乐此不疲,很充实踏实。
至少还有点东西做。
就是他的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很寂寞孤独,那遗失的记忆碎片,宛若在心口划下的一块肉,怎么填补,都补不上。
但他安慰自己,或许忘记不一定是个坏事。
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他竟然洗出一身的冷汗来,风一吹,更加刺骨了。
他将最后的床单挂在架子上,然后将手放在嘴边,呼呼地吹了几口热气,手早已冻的没有知觉,都麻痹了。
穆久也不知道自己住哪里,打算找个能挡风的地方席地而坐,就这么凑合一晚行了,反正马上凌晨一过就又是早上了。
正当他阖着眼,想将头缩进自己的膝盖里时,一道清脆的狗叫声,让他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
他转头,映入眼帘的,是条很干净,很雪白的小狗,那全身的毛发依旧很稀疏,但好像也是被修剪过的,变得整齐有精神气多了。
狗狗朝他飞奔而来,穆久将它拥入怀中,喃喃细语道:“真好,你还在。”
“我以后,可以养你了吧。”
小狗往他怀里蹭蹭,像撒娇似的,在那无比萧条寂寥的角落,一狗一人,竟显得那么亲昵。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穆久眼珠滴溜转,“就叫你小七吧。”
狗狗不约而同,心有灵犀的点点头。
穆久开心坏了,抱着狗狗撒泼。
不远处,临祁拿着酒壶,轻轻的抿了一口,看着不远处的穆久,笑的像个孩子。
临祁的神情在这夜色深处里,显得是那样的意味不明,好像见不得那人开心,又想要那人开心似的。
烈酒入喉,倒也有了些滋味,甘之如饴。
穆久转头,瞧见站在走廊边的临祁,像棵伫立在雪里,屹立不倒的白杨树,很笔直很高大但也略显孤寂。
他抱着小狗,走到了临祁的面前,不自觉的拱了拱小巧的鼻子,“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临祁身上的烟酒味弥漫于周边的空气,有点浓重,他那双宛若野兽般闪着侵略性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穆久。
不放开,不转移。
“还不是被你吵的。”
穆久有点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啊,我只是有点欣喜过头了。”
“不就是条没人要的小狗,至于开心成这样?”
临祁不理解。
“谢谢你。”穆久很礼貌,满怀感激的回应。
临祁瞳孔骤缩,那眼中刹那间闪过意味深长的光,不知不觉中燃了起来,“只有小孩才爱说口头上的谢谢。”
“你还是孩子吗?”
“那我该怎么报答你让我留下这条狗呢?我以后为你做牛做马?”
听着这话,临祁有点憋不住笑似的,怪异的敛着忍俊不禁的神情。
他伸出手指,撩拨着穆久额前留长的碎发,都要遮盖住眼睛般。
“怎么个做牛做马法?”
临祁有点好奇。
“为你洗衣做饭,随叫随到?”穆久不太了解。
“还有吗?”看似这些,都不太符合临祁的心意,也不是他太想要得到的答案。
“我太笨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比较好……”穆久有点自怨自艾。
“床太冷了,你以后记得给我暖暖。”
听完这句话后,穆久眼中闪着亮晶晶,清澈的光,然后他若有所思的问了句,“那还有什么别的事情,需要我干吗?”
“干?你说干什么?比较好呢?”
作者有话说:
发了个新粉包。

第42章 一头撞死,头破血流
还没等穆久反应过来,临祁便伸手拽着他的胳膊,将对方扯进了黑漆漆的屋子里。
而那只原本被穆久抱着的小狗,被啪嗒一下,落在门外。
穆久眨巴着饱含恐惧的眼眸,不经意间观望着四周的环境。这是个偌大的屋子,借着深浓的夜色,只能捕捉到房梁,墙壁,还有地板都是被烈火烧焦过的痕迹。
残破不堪,满是灰烬,尘土,看起来一片狼藉。
“这里好黑。”过了良久,穆久才说了这么一句。
“真想不起这里是什么地方?”
临祁用那双富有侵略性的眸子扫视着,冰冷目光止于他的表情,那眼神像是要打探出什么东西来,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只见空气中响起“咚”的响声,异常的清脆猛烈。穆久被他大力摁倒在被烧毁的柱子上,背脊那块不轻不重地撞到凸起的石头上,疼的他闷哼。
穆久抬头,那张脸因疼痛难忍而皱成一团,他微微颤抖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临祁兴许是喝了酒,那微醺的醉意在看到这张楚楚可怜的面容时,欲望一泻而出止不住的想兽/性大发。
他低下头,想将冰凉的嘴唇贴上穆久的嘴唇时,耳边却猛地发出一阵响亮的巴掌。
是穆久,下意识的伸出自己的手,扇了临祁一巴掌。
“临少,你喝醉了,你看清楚我是谁?”穆久整个身子往黑暗处缩了点,想将这团阴影化为自己的保护色,可此时他只能用胆战心惊的眼神,细细描绘着眼前的男人。
临祁的脸往左边微微侧着,以穆久这个视角看,对方粗劲的脖颈上面若隐若现出爆起的青筋,蜿蜒的像是肆意的小蛇,似乎在薄发他不满的情绪。
他将头转了回来,似乎被这一巴掌打清醒了点。
临祁狠狠地攥着穆久纤细的手腕,他咬着尾音,一字一句的琢磨着字眼,“我又不是瞎了。”
穆久这才恍过神来,眉梢微垂,有点害怕的回应道,“你不是小尧的姐夫吗?”
“为什么明知故问?”临祁懒得跟他绕圈子。
“而且,我是个男人。”
穆久惶恐的望着他,为什么会想吻一个男人难道喝醉酒的人,连别人的性别都分不清了?
“你当我是傻子,看不出来还要你讲?”
“那你...”穆久带着这些杂乱无章的疑惑,脑子乱的一团糟,早已神志不清。
临祁使出一只无比宽大的手掌,紧紧地圈禁住穆久的两只手腕,然后往他的头顶上死死的摁着。
感受到对方无法势均力敌的力量,穆久试图挣扎了下,但事实证明根本无济于事,他无法动弹。
“在这个地方?更有意思吧。”
临祁嘴角终于咧开一抹嚣张得逞的笑,那粗大的喉结随着低沉的嗓音,上下滚动着,有些许的蛊惑人心。
他喉腔止不住的,发出嘶哑却又邪恶的轻笑声,笑的穆久直发颤。
接着,临祁用另一只空余的手,轻轻的用指腹磨砺着对方的皮肤,接着顺着那细腻白皙的脖颈,抚摸了下去。
“别这样,临少.....求求你了。”
按照往常,应该是对方越叫越兴奋来着。
可当临祁那粗粝的指腹感知到对方颤栗的肌肤时,他的眼神却突然黯淡了下来,迸发出几分嫌弃的神色。
没了兴致,彻底熄火。
也对,穆久何曾会愿意主动,哪次不是他这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强迫他的?用他的话来讲,就是强/暴。
强/暴又怎么了?
心不甘情不愿又怎么了?
他倒是乐意就行了。
临祁松开自己的手臂,摆着架子,他微微颔首,挑起下巴,对着穆久吩咐道:“去我的房间把床暖好了,我再睡觉。”
“要是暖不好,你到时候就等着瞧。”
穆久还来不及盯着他凶巴巴的表情看,就立马溜出了门口。临祁就在后面看着他溜之大吉的身影,如同小鹿四处乱撞,不知所措。
穆久躺上那床软乎乎的被褥,将自己裹紧了。但兴许是今天干活干的太累了,他没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却趴在临祁的怀抱里。
他转过头,用迷糊的眼神盯着眼前的脸,五官立体而又深邃,睫毛也是那样的浓密。只是那额头,此刻却浅显出一抹疤痕,它原本是被掩藏在乌黑的碎发下的。
穆久像是得到了什么感应似的,他伸出自己的手指,刚刚才想抚摸上那道疤痕,临祁的眼眸突然猛地睁开。
吓他一跳。
临祁用手掐住穆久仅值一握的手臂,然后跨坐于他的身上,用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眼神盯着他。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穆久有点懊恼的自责道。
“你怎么这么多借口,什么时候你不能睡,非要在那时候睡着?”临祁不屑一顾,看起来很是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接着松开了自己的手臂。
“我不是故意的。”
穆久道歉,然后连滚带爬的下了床,踉踉跄跄的。
有点狼狈。
他怎么能这么丢人?
今天他的任务依旧很繁重,早上囫囵吞枣的吃了个馒头,中午就剩饭夹了点青菜。
他还将自己的饭菜喂了一半给狗吃。
自己就吃了两三口左右。
似乎整个临府要换洗的衣物,还有要打扫的活,全都他一人包揽着。他还来不及歇息会儿,就又有新的事情干了。
穆久觉得累是累,腰都直不起来了,但是他依旧不觉得辛苦。
等到晚上,他才看到自己的双手被泡的发白,手掌也满是被磨砺出的水泡。
他用针扎着那个水泡,终于才把脓水给挤出来了。
正当他痴痴望着那个伤口时,门口来了个下人,喊道:“临少叫你去吃饭。”
穆久不想耽误时间,他将流出的血,胡乱抹在自己的衣服上,急急忙忙的赶了上去。
他今天依旧是给他挑菜,临祁嘴刁,不喜欢吃大蒜,芹菜,香菜,黄豆,还有好多好多。
但是临祁不喜欢吃,大可让厨师不要煮这些菜。但他一定要加进去,非要让穆久给自己挑光为止,才心猿意马的继续吃饭。
他最爱喝排骨玉米汤,那个装满了玉米和排骨的碗,每次都要叫穆久盛好几碗,但是他只喝汤,不吃肉和玉米。
然后他再以尖酸刻薄的嘴脸,呵斥穆久把这些肉和玉米吃光。
但其实肉和玉米真的很配啊,特别香。
穆久觉得临祁,比那三岁的孩子,还要难伺候。
他手上满是伤,在端着那碗热腾腾的汤时,正想递到临祁的面前,但还是些许的有点没忍住疼痛,碗摔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穆久觉得自己像个废物,怎么连碗都端不好了,他露出很是责怪自己的表情。
临祁蹙眉,冷声道:“烫着了?”
穆久没听清楚,以为是自己刚刚洒出的汤,烫着临祁了,小心翼翼的问了句,“烫着你了?”
临祁更加恼怒,直接粗鲁地掰过穆久的手,吼道:“我他妈当然是问你有没有烫着?”
“你蠢到那天上去了,简直蠢飞了。”临祁边呵斥,边低头往下看。只瞧见那原本柔嫩的手掌心满是伤口,还有血痕,还有被汤烫伤的痕迹。
“你这伤口哪里来的,你别告诉我,你今天去工地搬砖了?”临祁的语气是层层递进过后的不满,恼怒。
“干了点活。”
“什么活?我让你干了?你还真是闲的没事干。”
听到临祁这句话后,穆久愣了下,“这两天,你不是叫我把临府所有的活都全包了。”
看着对方如此真挚,傻里傻气的神情,临祁知道他肯定不是在说谎,但是自己何曾何时让穆久去干活了。
临祁起身,将院里的仆人都赶了出来,把穆久拎到那些人的面前,“谁让你干活了?指出来。”
穆久瞧见不远处的女人,有点忧心忡忡的低着头,他沉默不语,选择装哑巴。
“你装什么好人?你要是不说,我就把这些下人全都杖罚五十下。”
还没等穆久做出抉择,那名呆在角落的女子,焦躁不安的迈着碎步走了过来,然后扑通一下跪在了临祁的面前。那是临祁远方亲戚的女儿,因为家里有困难,才送来给临祁当仆人使唤的。
“临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的什么时候,你都能替我决定干事情了好大的胆子。”
“你现在就给我滚出临府,叫管家给你结算这个月的工钱,立马打上包袱回家。”
女人哭的满脸纵横,她爬了过来想要抱住临祁的大腿,但被他无情的躲开。
“你不是那么讨厌他吗?我帮你教训教训他。临少,我是真心对你的,都那么多年了,你感觉不到吗?”女人哭的抽抽搭搭,卑微的语气里满是委屈求全的哭腔。
“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了。”临祁微微弯下身子,以那种极其冷酷的表情面对她。他那声音压得很低,音量低到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得到。
在女人满脸惊愕,无奈,绝望,奔溃的神情中,只剩下临祁无情离去的背影。
她从十五岁这样花容月貌的年纪,就来到临府当了下人。一开始本就是想安安稳稳的求着过日子,但后来她确确实实是为了临祁才选择留下来。
她将临祁供奉为自己的依赖,救赎,活着的信念以及后盾,她只是为了呆在他的身边罢了,妄想哪天他能真的注意到自己。而现在,这五年的陪伴,竟都成了虚幻的泡沫和幻影。
她那么狂妄的认为,至少临祁会对自己有点感情的。
哪怕是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如今,她实在不清楚,也摸不透临祁的性子,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如此讨厌的人,将自己这么不留情的轰了出去。
只见临祁转身的瞬间,还没走远,女人砰的下,寻死般撞上不远处的墙壁,头破血流,直接当场毙命。

第43章 茶水有毒
“把尸体扔出去吧。”临祁看都没看一眼,那微微煽动的嘴唇,弧度虽然不大,但吐出的字眼竟是那样的冰冷。
而穆久的反应与临祁截然不同,他跟在场所有的人一样,睁大了眼睛,但那眼神除了惊愕外,还有几分同情,怜惜。
怎么就突然想不开,撞死了呢?
大家都不知道,也不清楚。
也很突然。
穆久无助的伫立于原地,临祁盯着他的表情,若有所思,“看到她死了,你不应该开心吗?”
穆久摆摆手,又摇摇头,心里不是滋味,“可是她罪不至死。”
“一条贱命罢了。”临祁不以为然,视人命为草芥。
只见穆久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将那个尸体裹上白布,然后抬出了临府。
一切又都恢复了原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分割线
这些日子,因为外国与中国混战,中国又搞内战,整个局面乱成一团麻,场面一度陷入腰斩开膛,水煮油烹。为了大局着想,军阀愿意先服软,采用和平手段,进行求和,一同抵御外敌。
随处走到哪个街道,都能看到衣衫褴褛,凄惨可怜的百姓。还有些是上了战场幸运活了下来的士兵,不是断手就是断脚,明明昨日还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这会儿模样看起来竟比乞丐还凄惨,惨不忍睹。
临祁从大使交馆走出,踏过白骨森森,残肉碎骨的炮灰之地。他弯腰,捡起一根被炸烂的断指,血肉早已腐烂,泛着恶心的腥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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