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都有些自愧不如,看来上个世界他还是保守了。
那情人正顾着跟萧何暧昧,一抬眸就看见冬歉正专注地看着他们。
少年整个人像是被极寒之地的雪给精雕玉琢出来的一样,虽然一身病气....但病得很好看。
就算是正跟萧何甜里来蜜里去的情人,看着他这副神态也禁不住有些失神。
像他这样的人,好像不论看多少眼都不会腻。
萧何的情人忍不住出声道:“你是....”
原本专注地看着萧何的冬歉转过眼眸看向他,余温尚寸的目光好像瞬间就被霜雪给冻住了一般,带着一股冰碴子似的凉薄和傲慢。
那情人瞬间就被冬歉的目光给冻醒了,哂怪地看向萧何:“那不会是你新找来的情人吧。”
他靠近萧何,眼里带了点兴味:“今晚,你总不会是想三个人吧?”
萧何瞧着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弯着眼眸笑道:“你想么?”
情人愣住了。
原本是想要拒绝的。
但是外面那个人....他确实很想看看,被弄脏了的他会是什么样子。
那双冰雪似的眸子里,应该会有霜冻化开,露出一些有意思的风情来吧。
别看他现在看起来好像一副冷漠的事不关己的模样,可是只要到了床上脱掉衣服,谁又比谁高贵呢?
这么一想,他居然觉得嘴唇有些干涩起来。
萧何笑了一声,手搭在窗户上,看向站在车外的冬歉,调笑道:“我们现在要去酒店开个房间,你要一起吗?”
难道是做多人运动?!!
虽说冬歉在上个世界阅片无数,对这种事情怎么说也算是长了点见识,但是像原主这样对性知识无比懵懂的人设,根本不可能明白萧何话里的意思。
他清澈的眼眸里染了些困惑:“开房间做什么?”
少年的眸子很干净,好像除了萧何之外装不下其他。
萧何观察着少年的神情,看他的茫然不像是装的。
看来,少年可能对这种事情是真不了解。
不过,对冬歉来说,了解和不了解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他反应始终那么平淡,好像无论对他做什么都无所谓一般。
萧何突然觉得没了兴致,对冬歉摆摆手道:“算了,你去附近的花店买一束蓝玫瑰,小余喜欢,买完之后记得送到酒店来。”
他口中的小余,应该就是他怀里的那个小情人了。
冬歉点点头,一声也没有反驳,照他说的话去做了。
待在萧何怀里的小情人看着跑远的冬歉,心中不免有些困惑。
这个人可真是奇怪。
说他喜欢萧何吧,他看自己待在萧何的怀里却无动于衷...这种无动于衷甚至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如果说他不喜欢萧何吧,他又毫无怨言地听从他的吩咐,好像无论萧何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答应。
他忍不住道:“那个人还真是爱你爱到骨子里了,你怎么羞辱使唤他都行。”
这要是换成别人,估计听到三个人去酒店开房的时候就炸了。
萧何目光淡淡地瞥着冬歉的背影,许久才道:“是吗?”
有的时候,他倒想试试,冬歉对自己的底线到底在哪。
....
冬歉特地跑了好几家店,才带着一捧蓝玫瑰找打萧何所在的酒店,问了萧何所在的房间号,站在门口小心敲了敲门。
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萧何看起来好像是刚刚才洗过澡,浑身只裹着一条薄薄的浴巾,头发还在滴水,光裸着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利落分明。
一般人看见这样的身材应该就会害羞地偏开视线,但冬歉的目光却直直迎了上去,不闪不躲,乖乖地把花捧了上来:“蓝玫瑰,我买来了。”
萧何垂下了眼眸。
看到冬歉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忽然生出了逗弄他的心思:“想不想留下来?”
他的嗓音落在冬歉的耳朵里很有磁性:“我让你尝尝你没见识过的滋味。”
冬歉心想,他要是真这么做了不就被谢酌给活剥了。
根据小说的描述,好像每一个被萧何碰过的人回去都会大病一场。
冬歉可不想中枪。
可是他的人设偏生是个病态少年,这辈子没啥愿望,就是想跟谢酌待在一起,如果谢酌不在了,那就盯着那张酷似他的脸多看一会。
然后...想象他还在。
冬歉抿抿唇,犹豫了一会后,看着萧何点了点头。
萧何愣住了。
他目光晦暗,看着冬歉微微眯了眯眼:“你知道你刚刚答应了什么吗?”
少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见他这副拎不清状况的样子,萧何算是看明白了。
没想到天底下居然真的有人能单纯到这个地步。
冬歉可能压根连那种事情要怎么做都不知道,自然,也不会知道那些东西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听到自己的邀请之后才可以反应如此的坦然,丝毫不了解之后自己会遭遇什么。
萧何喜欢玩,但喜欢的是跟那种知趣懂事,并且床技熟练的人一起玩,走肾不走心当然是最好。
而少年显然不符合这个条件。
因为一旦有一方心动,就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萧何之前就遇到过这样一个不懂事的情人,他在自己提出分手之后,依然死缠烂打,表现得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简直丑态毕出,令人生厌....
实在是太难看了。
感情这种东西,根本没必要当真,兴致到了就玩一玩,没兴致了就干脆丢掉,这样才有意思。
他将花从少年的手里拿走,压下眉眼,声音变得冷漠了下来:“你可以回去了,工资我会让财务部按时打到你的卡里。”
门被他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冬歉送了一口气,也毫无留恋地转过了身。
再待下去,恐怕就会听到难堪的声音了。
....
想不到在扮演炮灰的同时还能赚到一桶金。
冬歉回到家里,一天的角色扮演让他疲惫不已。
不过他看了看工资卡,觉得自己这些天的努力似乎也不是毫无用处。
至少,萧何出手是真的阔绰。
不过,其实萧何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因为按照原主的性子,萧何让他进去他就只是单纯的进去,只要萧何不想着动他,他也不会想着要跟萧何滚床单什么的。
最大的可能性是搬个小板凳坐在那里,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床上的两个人为爱鼓掌。
而且,按照自己这个人设,对床上那点事一窍不通,搞不好萧何还得边实践边教他,多累啊。
不用想就知道那场面会有多么羞耻。
还好萧何放过了他。
冬歉走进自己的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本本。
原主并不懂得爱惜除了画具之外的任何东西,但是却格外在乎这个本子。
他打开这个本子随意翻了翻,上面写着原主想要做的事情。
【被他再一次摸摸头。】
【被他夸奖。】
【被他温柔地教育。】
【和他一起吃一顿饭】
.....
这些都是原主之前想要跟谢酌一起做的事情,但是现在谢酌不在了,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把萧何当成他的替代品。
不知道这些愿望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系统看了看评分守则:【书上说,这个玩意按剧情做到一两个好像可以加积分。】
听到积分两个字,冬歉的眼睛亮了。
冬歉不知道,在他看着这个小本本的时候,一团鬼气从他的身后缓缓出现。
谢酌目光复杂地看向少年。
刚刚在外面的时候,他听到少年答应要跟萧何一起进酒店时,其实微微动了点怒火。
倒也不知道这种怒火到底源自于哪里,只是本能的感觉到不爽,非常不爽。
如果他真的走进了那个房间呢。
少年的第一次可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了,而且还是在这样极其敷衍,极其不尊重的环境下被糟蹋没了。
他知道少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缺失一些必要的教育。
有些时候,谢酌都想代替一下少年的父母,好好跟他科普一些性方面的知识。
他的目光顺着少年的肩膀看过去,落在少年正在认真看着的本子上。
上面写满了他的心愿。
看清上面具体写了什么东西后,谢酌感觉自己原本不爽的心变得更加阴翳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事情都是想跟谁做的。
看,这就是缺乏教育的后果。
一个感情如此淡漠的人,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对这么一个花心的人上了心。
谢酌看着少年,眯了眯眼睛。
确实得好好地警告一番才行。
下一秒,冬歉就感觉手腕像是被蛇咬了一般痛,手上一泄力,小本子掉落在地上,发出了与地板撞击的声响。
完蛋,那只大鬼又来惩罚自己了。
肯定是刚刚在酒店的那一幕被他看见了。
所以他嫉妒心发狂,想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冬歉伸手想把本子捡起来,可是还没有碰到,手就像是被某种触感粗糙的戒尺给抽打了一般,冬歉吃痛,不敢再捡,狐疑地朝着这个房间打量一会,然后怂怂地爬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团团包裹起来。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了。
没想到那诡异的甚至还带点痛的触感依旧没有停止,冬歉感觉有一只不知名的手绕到他的身后,抽打在他的尾椎以下的位置。
冬歉的脸瞬间红了。
这鬼.....是在打他的屁股吗?
他都多大的鬼了,为什么还这么幼稚!
可是鬼是没有实体的,无论冬歉用多厚的棉被将自己包裹起来,其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冬歉感觉这只叫谢酌的鬼嫉妒心真的很旺盛,他跟萧何明明没有发生什么他就这样气愤,那万一要是真发生点什么,那他还不得杀疯了!
因为实在是有点疼,冬歉将脸埋在枕头里,眼底氤氲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因为受不住痛而哼叫出声。
谢酌停止了动作,转过眼眸看着这样的他,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就盯着少年留下来的这滴眼泪,胸膛里涌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知为何,想让他哭得更厉害点。
想让他这双被泪水打湿的眸子里只剩下自己。
见少年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不敢出来的样子,谢酌的眼底不自觉浮起了些许笑意。
少年天生不擅长表达情感,也不喜与人交流,大多数时候眼神都异常凉薄,一双冰蓝色的眸子里照不进去一缕阳光似的,盛着冷漠的无情,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但是现在,他的眼尾被欺负的发红,清冷如冰的眸子里可怜兮兮的。
雪一样的长发有些凌乱,一缕一缕地缠着他孱弱的身体,他整个人蜷缩在床的边缘,像是因为受伤了而委屈地躲在角落里的蝴蝶。
这个样子的他,看起来倒是更有意思一点了。
只不过,怎么就偏偏喜欢上萧何了呢?
那种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谢酌的眼底再次晦暗下来,那颗已经死寂了不再跳动的心脏里涌出了一些病态的想法。
如果弄坏了他的双腿,冬歉应该就不能去找他了吧。
不过,还是算了。
少年好像还挺怕疼的。
要是一次性欺负狠了可不行....
他俯下身来,又慢条斯理地替少年揉了揉刚刚打疼他的地方。
冰冷的触感顺着冬歉的每一寸皮肤爬过,磨人而难堪。
冬歉算是明白了,这只鬼是懂得怎么折磨人的。
....
第二天,冬歉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已经快到中午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白天要被萧何折腾,晚上又要被谢酌“小施惩戒”,这样的生活简直不要太可怜。
系统提醒他:【宿主,根据原主的饮食习惯,你早上醒来要喝一杯黄金水。】
冬歉:【什么是黄金水?】
系统:【你没听专家讲吗,早上醒来第一杯水叫黄金水,谢酌生前教原主怎么养生的时候说过。】
冬歉看了看墙上的钟,忍不住道:【....这都快中午了,从医学角度上来说,现在这个应该叫青铜水。】
但甭管它是什么水,原主的饮食习惯不能改变。
谢酌看着冬歉抱着杯水喝,有些诧异他居然还保持着这个习惯。
为什么他曾经随随便便说的一句话,冬歉记到了现在呢?
今天上午萧何给冬歉放了个小假,所以他才能赖床不起,下午的时候,冬歉就照常到公司里上班了。
当贴身助理这个工作对冬歉来说并不难,刚到快穿局工作的时候他得职业属性也差不多像是助理,听上级的吩咐,辅助上级工作,并且熟练的将各种资料归档。
只是不知为何,公司里的人看冬歉的目光都有几分奇怪的意味。
毕竟冬歉之前来公司面试被萧何带走并且留下来的事情并不是秘密。
他们猜测,冬歉是不是萧总最近新收来的情人。
他和萧总那些浪得没边的情人看起来真的很不一样,一双眸子比任何人都要干净,像一捧没有被污染过的雪。
难道,萧总换胃口了?
以前萧总从来不会把情人安插在自己的身边,现在这样,莫不是想玩情趣了?
比如想试试紧张又刺激的办公室play,或者别的什么?
他们简直不敢想象少年被人脱掉衣服做那种事情的样子,好像这么干净的人天生就不应该沾染情欲似的。
而且传言,是少年先追求的萧总,而且是死缠烂打的那种。
能跟萧总玩在一起的情人大多是走肾不走心的,一夜情的更是不在少数,只是冬歉跟他们不一样,看起来好像格外较真。
这样,他真的不会受伤吗?
接近傍晚的时候,萧何的秘书李鞍在咖啡间倒咖啡的时候看见了冬歉。
虽然这些天已经见过不少面了,但是依然看一次惊艳一次。
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会长的人。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白化病可能只是一种折磨人的疾病,他们必须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一遍一遍地跟别人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同。
这些人中,有善意的关心,自然也会有人恶意的捅刀子。
只是少年不一样。
比起疾病....这更像是神送给少年的礼物,又像是恶魔偷偷给他做的标记。
冬歉没有注意到李鞍在观察自己,他小口抿了一口咖啡,随即露出一副被苦到的样子,微微伸出点舌头好像不明白咖啡为什么会这么苦,接着又在自己倒的咖啡里面放了致死量的奶和糖。
虽然在工作时间不谈感情,但是李鞍到底是有些好奇冬歉跟萧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边喝咖啡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他:“你是萧总的情人吗?”
因为萧何冬歉像之前那样漠视别人,所以已经特意跟他交代过,要认真听公司里的每一个员工说话,忽然要是因为遗漏了什么信息耽误了工作,那他就得滚蛋。
冬歉意识到有人在跟他搭话,于是转过脸来,专注地听他的问题。
这样认真的态度,让李鞍有些受宠若惊,生怕冒犯到他,还可以补充了一句:“没关系,你不想回答也可以。”
冬歉似乎对这样的问题感觉不到羞耻似的,他思索了一下自己跟萧何之间的关系,然后摇了摇头。
严格来说,他应该更像是萧何观察员。
李鞍闻言蹙了蹙眉:“你喜欢他吗?”
冬歉又点了点头。
当然喜欢。
喜欢他的脸。
李鞍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神情顿时有点绷不住了。
喜欢萧总,这样太惨了吧。
外界对于萧总的一致评论就是适合滚床单,但是绝对不适合谈恋爱,因为你会被他伤透了心。
李鞍咬咬牙,忍不住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那....萧总喜欢你吗?”
冬歉沉默了。
这个近乎是否定的答案让李鞍有些于心不忍。
光从外表上他就能看出来少年跟那些随便玩一玩就好的人不一样,他是动了真感情的。
因为他看起来实在是太认真了,就好像是将对萧总的感情当做全世界最宝贵最真挚的东西。
但是萧何并不是这么想的。
少年待在萧何身边,一定会受伤。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
李鞍都有点不敢往下再想下去了。
他顿了顿,还是试图劝阻冬歉:“萧总对于情人从来都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当不了真的,你要是跟他抱着一样的想法,那你当然会很快乐...但你要是跟他玩真心,你会痛苦不堪的。”
冬歉听完他的话,乖巧地点了点头。
只是目光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好像就是打定主意要一条路走到黑似的。
咖啡里的奶加好了,冬歉小心翼翼地将杯子端起来,推开休息室的门走远了。
李鞍见少年完全没有听进去的模样,心里也忍不住叹息起来。
他大学的时候跟萧何是同学,所以他知道,冬歉无论再怎么喜欢他,都是铁定追不上他的。
因为萧何在大学的时候就一直暗恋自己的室友...只是这个人冰冷禁欲还是个直男,根本不可能被他得手。
也正因为如此,萧何觉得既然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那就这么风流地玩一辈子也不错。
李鞍知道,萧何现在还没有完全将那个人放下,只要听到他的名字,整个人就会变得不对劲起来。
只要不是那个人...没有人能进他的法眼。
这个道理,少年不知要飞蛾扑火多久才能明白。
....
冬歉在帮萧何整理办公室。
这样的工作比较繁琐枯燥,但由于冬歉以前在快穿局做惯了,甚至觉得还可以。
在整理柜子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相框。
看起来应该是毕业照。
照片里,萧何穿着毕业的学士服,身旁还站着一个清清冷冷的男人,因为两个人气质差别太大,所以冬歉一眼就关注到他了。
【滴!新剧情线解锁】
这部分剧情属于萧何跟谢酌要面对的问题,跟冬歉的关系并不是太大,所以之前就没有细说。
鉴于冬歉只是小说中的一个炮灰,毫不起眼,造成小说里两位男主进展的最大困难,不是别人,而是照片里的这个面容冷清的男人。
这个人名叫段衡,他跟萧何不一样,禁欲,高冷,还是个性冷淡,对床上那档子事根本不热衷....并且对男人不感兴趣。
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于是段衡就成为了萧何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冬歉心想,看来得不到的白月光是大家通有的毛病。
只不过原主的白月光最终却让萧何得了去,说起来还真是讽刺。
他将相框擦拭好之后重新放进了柜子里,不再关注。
算了,反正这段剧情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还是想想怎么当好一个炮灰吧。
....
这些天来,萧何不是在忙工作就是在忙着跟各种各样的情人花天酒地。
冬歉的存在仿佛就是他眼里的一粒尘埃。
对萧何来说,反正冬歉是个赶不走的舔狗,不管怎么对他,他始终都会低贱地待在原地等他回来。
不需要给任何好处,也不需要花任何精力去关注。
这倒是挺好。
冬歉虽然平常不用接触到任务对象,只要做做样子装装深情就好,原主想要跟谢酌的替身做的事情目前没有一样好好完成了。
到此为止,萧何没有夸过他,也没有摸他的头,教育他的时候也更加谈不上温柔。
但是为了积分和剧情着想,这么下去也不是事。
于是这几天来,冬歉就像一个粘人精一样跟在萧何的身后。
萧何正要出去谈个项目,冬歉待在他身边,迟迟没有走。
萧何明显能察觉到少年的情绪不对。
平常冬歉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始终一副淡淡的样子,今天到底第一次看见点不一样的神态来。
萧何有了点兴致,手搁在车窗上,慵懒地看着他:“怎么,舍不得我走?”
冬歉的眼睫颤了颤,轻声道:“我想跟你....”
他憋了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就在萧何以为他想说点什么难以启齿的请求时,冬歉却道:“我想跟你一起吃一顿饭。”
萧何微微睁大眼睛。
他还真的是....很容易满足啊。
这少年要是被其他坏心肠的人骗去了,指不定被人吃干抹净后还帮人数钱呢。
单纯成这样,好骗的不行,长到这么大真的没被别人得手过吗?
会不会其实早就被人弄去玩脏了再丢出来?
萧何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中深邃而幽暗。
冬歉不知道萧何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专注地盯着萧何的眼睛,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萧何不免有些失笑。
想什么呢,要真被人玩过了,现在不可能一点戒备都没有。
他沉默一会,缓缓笑道:“我待会要出去开个会,你今天晚上在这里等着我,等到我回来就陪你吃一顿晚餐。”
冬歉眼睛里亮起了漂亮的光,连忙点头说好。
只是,萧何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只是说是在这里等他,而没说具体是在哪里等他。
而原主,是一个固执的,极度不会变通,且极度听话的人。
所以等萧何走后,冬歉就蹲在原地。
今天的天气并不算好,冬歉蹲在哪里就跟一只没有人要的小流浪猫似的。
周围人来人往,都注视这个貌美但行为怪异的少年,还有不少人跟他搭话,但他都没怎么理会。
现在是公司外面,跟他说话的人不是萧何的员工,就算不搭理也不会影响工作,萧何也不会让他滚蛋。
他就一直在这里默默地等着,直到很晚也没见有人回来。
员工们都下班之后,天空阴测测地下起了一些小雨。
少年就像没有察觉一般,蹲在雨里用树枝画圈圈。
他依然保持着对医生的命令绝对服从的习惯,哪怕那个人只是跟医生长相相似的替身。
雨淋在他的身上,少年孱弱的身体似乎有些吃不消,换了一个又一个姿势,但终归是留在原地。
只要再等一等,就能跟医生一起吃晚饭了。
医生以前说过,自己无亲无故,每天吃晚饭都只有一个人,特别可怜。
所以想陪他一起吃晚饭,特别特别想。
天上的雨缠缠绵绵的,好像永远下不到尽头。
冬歉这具身体天生畏冷,此刻浑身都忍不住地打颤,可是他觉得皮肤越来越冷的同时,内脏却仿佛要烧起来了一样。
这个状态并不对劲,冬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