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良策顿了几秒,不确定道:“应该没什么吧!”
奚琳琳:“你确定?你一个月几千块的工资,你老婆谈着几百万的生意。不说别的,两个人生活方式,思想程度都会有很大差别,这已经成为了阶级问题。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可能会没有共同语言。说不定身边有人嚼耳根,说你吃软饭。这你也不介意?”
盛良策迟疑:“这?好像确实不太行。”
事关男人的自尊,“吃软饭”这三个字没有几个男人愿意听到。
奚琳琳:“你看,即便是女人不介意,男人心里也会多少有想法。男人为了不让别人看不起也会努力工作,争取当个领导,混得好一点。”
席荆认可奚琳琳的分析:“小奚说得很有道理。张波不是没有机会。他立过功,但总会因为自己犯错而没能晋升,而且不止一次,连续几次,这有些说不过去。但凡他小心一点,今天也不会只是一个普通民警。”
傅有赞同二人的看法:“张波的举动的确有些反常,或者说是刻意。妻子如此成功,他这些年却一直安于现状,不符合正常人的心理。我觉得有必要对他进一步调查。”
谷晓:“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传讯?”
席荆:“可以如法炮制,也找他聊一聊。”
盛良策觉得方法不可行,“真有什么,他应该也不会说吧!”
席荆“嗯”了一声,“本来就不是为了让他说。”
季时余笑了,心领神会。
盛良策不解:“不是为了说,那是为了什么?”
席荆:“为了看。”
盛良策:“看?”
席荆:“看他会不会说谎。”说完拍了拍身旁季时余的肩膀,“到你上场了。是时候展现你人体测谎仪真正的技术了。”
专案组的其他人都笑出了声。
季时余无奈轻挑了一下眉:“遵命。”
次日, 刘阔亲自打电话联系张波。
刘阔和张波都是警局老人,沟通起来更为方便。因为都是同事,张波想着就是帮个小忙, 爽快答应了刘阔的请求。
周五下午临近下班点,张波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到档案馆。
刘阔亲自迎接。
为了今天的见面,刘阔做了充足的准备,所有的问题都是精心设计过。
两人站在办公小楼门前握手。
刘阔笑脸相迎:“哎呀, 非常感谢张队你能来配合我们的工作。”
张波同样顶着一张笑脸,客气地回应:“应该的, 大家都是同事, 帮个小忙而已。”
刘阔引着张波进到办公室,“来, 坐,我去个你倒杯水。”
张波慢慢坐下, 眼睛还不忘打量四周。
办公室里其他人纷纷和张波打招呼。
“张队。”
“你好。”
刘阔递来一杯茶水,“给。”
张波:“谢谢。”
他轻轻嗅了嗅, 将茶水放到一旁的茶水,说道:“你们这还挺隐秘。”
刘阔笑着应对:“我们是新部门,东西太多,前面的大楼装不下就搬到这了。”
张波:“哦,这样啊!”
几日前,张波接到电话,不觉愣了一下。他并不知道档案馆的新部门, 一度以为是骗子。
此刻, 他坐在办公室里, 再次对这个刘阔口中所说的新部门表示怀疑。
张波说话淡漠的语气,听的人心里不舒服。
刘阔装作不在意, 继续说:“我们直接开始,行吗?”
张波:“行,早开始早结束。”
刘阔拿着档案,开门见山道:“无头雪人案你还有印象吗?”
张波一怔,思忖片刻后说:“记得一点。当时是有协助刑警队调查过。怎么?是有什么问题?”
刘阔:“没什么。我们部门是专门整理这些陈年旧案,正好查到这起案子,发现里面涉及人数众多,但很多地方记录的很简略,所以想要和当时参与办案的人核实一下情况。”
张波微微点头:“这样啊!不过我也只是个民警,这是个刑事案件,你们应该去找负责的刑警。”
刘阔:“我们之前联系了负责此案的江队,但是他说度假山庄的工作人员,是你们民警帮忙调查的。”
张波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你们想问什么?”
刘阔:“当时调查案件时,山庄的工作人员有没有可疑人员?”
张波锁眉,长长“嗯”了一声,“应该没有吧!我印象里山庄里的工作人员和受害者不认识,而且所有的员工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又是多年老员工,应该没有什么嫌疑。”
刘阔心里默默记了一笔,不经意地追问:“你对这个山庄很熟悉啊!”
张波:“是。总去。”
刘阔疑惑:“总去?山庄那边事情很多吗?”
张波“嗯”了一声,“是非不少,各种顾客纠纷。”边说边摇头,“我们这种基层民警见怪不怪了!”
刘阔:“都是你去吗?”
张波:“基本上吧!我们那个派出所比较偏,管辖的区域人烟稀少。平时呢倒是没什么事,偏偏就这个山庄麻烦多。我们所都把它当成个烫手山芋,没人愿意去。自从我调过去,就甩到我手里了。一来二去就和里面的人熟悉了。”
刘阔点点头:“明白了。”
过了十几秒,刘阔抬头,和张波四目相对:“我接下来的问题可能有些不礼貌,希望你不要介意。”
张波心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你问。”
刘阔面带微笑地问:“你们在审讯员工时是走的正常审讯程序吗?”
张波:“你什么意思?”
刘阔:“这么问吧!你们有没有先入为主,提前认定工作人员没有嫌疑?毕竟双方的关系摆在那,会不会有不符合规矩的地方。”
张波瞬间脸黑,愤怒地说:“你在怀疑我们民警徇私?”
刘阔:“没有没有。我们是要排查这类案件中可能存在的疏漏,这是我们部门的工作内容。因此我们必须确定警方查案时每一个程序是否合理,希望你理解。”
张波半信半疑,但还是压住了怒火,道:“这是凶杀案,出人命了,我们不可能不当回事。”
“明白了。”刘阔合起卷宗,“我愿意相信我们的同事。”
张波松口气:“谢谢。”
刘阔起身:“今天就到这吧!这边案件复核结束了,感谢你的帮忙。”
张波:“不客气。”
询问结束,其他人也停下手里的工作,一个个从位置上站起来。
刘阔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刚好,到下班点了,你还要回所里吗?”
张波:“不了,我直接回家。”
刘阔笑笑:“看样子是家里有人等。真好。”
张波愣了两秒,尴尬笑了下,不轻不重地“嗯”一声。
刘阔察觉到张波反应的异常,没再多问,改口道:“我送你出去。”
张波:“好。”
众人异口同声:“张队,再见。”
张波点头:“嗯,再见。”
几人目送张波走出小楼后,纷纷回到座位上。
席荆转过椅子,对上季时余:“你怎么看?”
季时余:“真假参半。”
今天季时余和盛良策换了位置。他坐在刘阔对面,更方便他观察张波的表情。
谷晓好奇:“哪真哪假?”
季时余解释道:“他说山庄的工作人员没嫌疑是真的,但是随后问他是否有先入为主的时候,他是故意用发火遮掩自己的心虚。生活中很多人都会借用情绪来掩饰自己。”
谷晓惊讶:“所以他们在调查的时候很可能有疏漏?”
季时余点头:“就算不是疏漏,也应该有点别的什么。”
谷晓:“可能是什么呢?”
季时余叹口气:“不好说。说不定和我们查的这个案子无关,是其他事情也说不准。”
席荆严肃地分析:“从他今天回答问题时的样子可以看出是个老油条,不容易对付。”
傅有:“我同意。今天过后,他应该会有警惕,之后再想找他套话难了。”
蒋昔失落:“那完了!看来是找不到突破口了。”
许学真:“也不一定。”
蒋昔:“嗯?有发现?”
许学真:“还记得他最后走时,组长说的话吗?”
蒋昔回想了一下:“家里有人等?”
许学真:“他当时的反应很奇怪,看起来很尴尬。”
奚琳琳:“我也注意到了。”
蒋昔迟疑:“还好吧!可能是没想到。”
许学真摇头。
蒋昔:“不是吗?”
“如果夫妻感情很好,即便是被人突然提起,你也会不自觉笑出来。但我在他眼里读出的是落寞。”许学真是在场人中唯一的一个结过婚也离过婚的人,完全有发言权。
奚琳琳:“这么说,我的怀疑应验了。他们夫妻的关系没有传闻中那么好。”
席荆想了想,“就算他们现在关系不好,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关系发生变化很正常。”
许学真:“确实。”
盛良策开口道:“我注意到他手腕上没有手表。”
谷晓震惊:“真婚变了?”
许学真:“表没了说明不了问题。估计之前出事,上级提醒他低调。”
盛良策:“这样啊!”
蒋昔两手一摊:“还是完了。”
奚琳琳冷笑两声道:“不过我觉得他平日应该挺奢侈。”
席荆:“怎么说?”
奚琳琳眼神瞥向茶水杯,“我的茶叶他都看不上,刚刚可是一口都没喝。”
谷晓看过去:“真的哎!”
奚琳琳:“我的茶叶可不便宜。一般人闻到味道,都会忍不住尝一口。他反而放下了茶杯。”
盛良策踌躇半天,问:“会不会是本身不喝茶?”
奚琳琳摇头:“不会。他不喝的话压根不会闻。”
蒋昔:“就算是这样也说明不了问题,人家有钱喝得起。”
奚琳琳沉了口气:“也是。”
刘阔送完张波返回办公室,询问众人的看法,“怎么样?有发现吗?”
屋内几人一个个摇头。
席荆开口道:“分析了很多,但找不到什么大问题。唯一的问题大概是他们夫妻感情出现破裂。”
刘阔点点头:“看法一致。我刚刚借着送他的机会试探了一下,他似乎对妻子并不太关心。”
谷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刘阔:“继续努力,我还是那句话没有决定性证据,不能申请重启案件。”
众人纷纷叹气。
刘阔:“行了,别总是唉声叹气的。今天周五,赶紧回家,好好过个周末。”
众人垂头丧气地收拾东西,接二连三离开办公室。
季时余和席荆走在最后。
“你一会儿有事吗?”季时余问道。
“没事,怎么了?”
“没什么,想去趟超市,家里吃的东西快没有了。”
“行,正好我也去给冯叔买点水果。他过两天又要去住院了。”
“那去大一点的超市吧!东西多一点。”
“好。那我们去仓储超市。”
“仓储?”
“去了就知道。”
路上席荆开车,说道:“一会儿去的这家超市在我们这里这很有名,商品齐全,价格便宜,逢年过节人爆满。”
季时余疑惑:“那之前怎么没见你去过。”
席荆:“太远了,开在了郊区,来回一趟油钱不少。所以如果不是买很多东西去一趟那不划算。”
季时余:“这样。”
一个小时后,车子到达目的地。
季时余下车后感慨道:“真是挺远的。”
席荆发现原本仓储超市旁边又填了新的货仓,“什么时候开的?
季时余:“不知道。我第一次来。去看看。”
两人走近,看到门口写着:进口超市。
席荆扁扁嘴:“估计不会便宜。”
季时余推着席荆:“看看也不花钱,走。”
大概因为是新开的超市,里面人不少。新的仓储超市比此前的要高级不少,连装修都透出金钱的味道。
席荆扫过货架上食物的标签,同样的水果,仅仅是多了一个外国名就比普通超市贵了一倍,不禁嘀咕道:“买不起,买不起。”
季时余也注意到了价格,是贵得离谱。
席荆看了一会儿后实在看不下去,“要不撤?”
季时余:“可以。”
两人走向出口,突然席荆站在原地不动。
季时余不解:“怎么了?”
席荆:“你看你右手边。”
季时余转过头看去,立刻转了回来,“他怎么在这?”
席荆小声道:“谁知道了?你看到他身边的女人没?”
季时余:“看到了。”
席荆:“那小姑娘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
季时余:“看来许哥没猜错,他是出轨了。”
席荆轻轻“嗯”了一下后,倒吸一口气。
季时余问道:“怎么了?”
席荆一番深思后,说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女生很面熟。”
季时余:“嗯?”
席荆:“好像在哪儿见过。”
第88章 白雪公主15
回家的路上, 季时余接过开车的担子。席荆坐在副驾驶沉默不言。女生熟悉的身影萦绕在他脑海中,久久挥散不去。
车子进了小区,季时余开口唤道:“到家了。”
席荆抬起头, 看向车窗外,惊讶道:“这么快?”
季时余:“不快,一个小时了。”
席荆:“这样啊!好吧!”
季时余瞧了席荆两眼,问道:“还在想刚才的人?”
席荆“嗯”了一声:“我真觉得我见过她, 但我想不起来。”
季时余:“想不起来就先不要想了,放松一下, 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席荆无奈地叹气。
周六, 席荆一早陪冯吉住院化疗。
冯吉被席荆按在病床上,看着席荆忙前忙后, 说道:“行了,你别忙了, 我一会儿自己来。”
席荆一边熟练地收拾病房,一边说:“你别管, 躺着就好。”
自从席荆离开刑警队,空闲明显多了,特别是有了固定休息时间。每逢周末席荆都会跑到冯吉家照看一番。
不仅是席荆,连季时余也隔三差五看望冯吉。
可越是被人在意,冯吉内心越是愧疚,总觉得是自己的原因给人添了麻烦。
席荆听不到冯吉的声音,说道:“你不用想太多, 你身体好, 我心情好。”
这说话的口气, 活脱脱一个管家婆。
冯吉笑了笑:“知道了。”
席荆安顿好病房,坐到冯吉边上。
冯吉顺手将自己刚剥开的橘子分了一半递给席荆, “歇会儿。”
席荆掰了一瓣塞进嘴里,边吃边说:“还好,不累。”
冯吉关心道:“你们最近工作不忙吗?”
席荆:“不忙,还是那些活,每天整理档案。”
冯吉:“上面没有其他安排?”
席荆:“暂时还没有。”
冯吉沉默,隐隐有些担忧。
席荆拍拍冯吉,安慰道:“别担心,我有打算。我最近又盯上一个新案子。”
“新案子?”冯吉想了想,“无头雪人?你打算查了?”
席荆:“是有这个计划,但并不顺利。”
冯吉:“怎么了?”
席荆:“找不到关键证据,无法重启案件。”
冯吉点点头,重启当年旧案并非易事,“这事急不来。”
席荆:“知道。不过也发现了一些其他事情。”
冯吉:“说来听听。”
席荆将自己昨天所见讲给冯吉听。
冯吉对张波的情感风波并不意外,反而是担心席荆,问道:“他没看到你吧?”
席荆:“应该没有。”
冯吉松了口气:“那就好。”
席荆不解:“你在担心什么?”
冯吉一脸嫌弃道:“担心你呗!还能担心什么。”
席荆不解:“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冯吉无奈道:“有些事情是说不清的。”
过去这些年,冯吉虽然不在警局中,但也听到乱七八糟的事情,其中某些人不良的生活作风成了目前公安内部最大的诟病。
冯吉担心席荆因为发现了别人的秘密遭到暗算,这事并不少见,“总之,你自己小心点,别被人当了靶子。”
席荆:“安了,安了,我会小心的。”
当晚,席荆本想留院陪护,但耐不住被冯吉唠叨,只好离开医院回了家。
季时余洗完澡,随意在腰间围上一条刚好盖住大腿根的浴巾,头顶着毛巾走出淋浴间。
洗好澡的季时余口干舌燥,出了洗手间直接到客厅倒水,正好撞见开门进屋的席荆。
席荆没想到刚进家门就遭受强烈的视觉冲击。整个人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季时余上半身优越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又细又长的小腿格外吸睛,完美的身材看得人心跳加速。
席荆的视线不自觉从上向下,盯上了浴巾的位置,脸渐渐发烫,忍不住呼出一口气,大声埋怨道:“你怎么光着身子?”
“我刚洗完澡。”季时余一手持毛巾擦着湿发,一手拿着水杯,喝了几大口。发梢的水滴从脸颊滑落,湿润的面庞给人一种无辜感。
席荆忍不住吞咽口水,立刻避开眼神:“赶紧把衣服穿上。”
季时余挑了挑眉,“哦。”说完慢悠悠转身回了房间。
席荆大口呼气,抬手给自己扇风散热,连喘了好几下。
过一会儿,季时余换上睡衣走出,坐到席荆身边,问道:“你不是说今晚要陪护吗?”
席荆:“冯叔不让。”
季时余:“那你吃饭了吗?”
席荆:“嗯。”
季时余觉得席荆情绪不对,转头发现席荆脸异常红,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席荆:“嗯?我?我没事啊!”
季时余微微拧眉:“真的?”
席荆点头:“真没事。”
季时余不信,伸手想要触碰席荆的脸。
席荆看着季时余伸来的手,身子后仰拉开距离,紧张道:“你干嘛?”
季时余:“你的脸很红。”
席荆:“没事。冻的。”
季时余半信半疑,“行吧!那早点休息。”
席荆:“嗯,我先去洗个澡。”说完从沙发上站起,走进了洗手间。
季时余洗澡时积攒的热气还没散去。
席荆注意到盆里季时余脱下的黑色内裤,目测了一下尺寸,倒吸一口气。
靠,这么大吗?之前居然没发现。
不经意间,席荆脑子里浮现出季时余只穿内裤的模样,脸又红出了新高度。
季时余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钟表,半个小时过去了,人还没出来,不免有些担忧。季时余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你还好吗?”
席荆被吓了一跳,关掉头顶的花洒,探出头问道:“怎么了?”
季时余:“没事,你在里面时间有点久,担心你。”
席荆:“我没事,马上出来。”
季时余松了口气,但还是放不下心,等在门口。
席荆走出卫生间看到季时余像个门神一样站在门口,疑惑道:“你干嘛?”
季时余:“担心你出事。”
席荆:“我没事。”
季时余从身上席荆身上感受到一股凉气,不禁神色凝重,“你洗冷水澡?”
席荆:“啊 !我热。”
季时余眉头紧锁,质疑道:“你刚刚不是还冷吗?”
席荆愣在原地,被人戳破后的尴尬写在脸上,半天憋出口三个字:“我乐意。”
季时余担心道:“小心感冒。”
席荆逞能道:“不可能,我身体好得不得了。”
万万没想到话出口过了一夜,人就遭到了报应。
第二天起床,席荆头疼眼花,鼻子堵塞。
季时余鄙视地说:“是谁说身体好得不得了?”
席荆:“意外。”边说边抽纸醒鼻子。
季时余无奈叹气,“家里有药吗?”
席荆:“没有药。小感冒,没关系。挺一挺就过去了。”
季时余:“你确定?”
席荆点头:“放心,睡一觉就好。”
季时余仍放心不下:“等会儿吃点东西再睡,我去给你煮点粥。”
席荆囔囔地说:“谢谢。”
季时余端着粥出来,席荆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
季时余坐下将碗递到席荆面前,“给。”
席荆从被子里伸出两只手,接过碗,“谢谢。”
季时余:“不烫,直接喝。”
席荆感冒症状越来越严重,一点胃口都没有。但季时余为他做了粥,他不好意思拒绝,索性尝了一口。
粥没有味道,但不难吃。
席荆几口喝下肚,把碗放到了茶几上,重新将自己缩进被子里。
季时余觉得席荆的状态不对,“你很冷吗?”
席荆:“有点儿。”
季时余:“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席荆开始迷糊:“不知道。我想睡会儿。”说完身子就歪下去,蜷缩倒在沙发上。
季时余:“去床上睡。”
席荆起身下地,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卧室里走。
季时余拉住席荆,“去我屋里睡。”
席荆:“嗯?”
“地上凉。”季时余推着席荆转身进自己的房间,走到床边顺手揭开被子,扶着席荆躺上床,又给盖好被子,“你先睡,我去买点药。”
席荆有气无力“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季时余出门买了药和体温计。
他给席荆量了个温度——39度6。
席荆的身体状况不佳,季时余叫了几声都没叫醒人。季时余觉得不能放任席荆自然恢复,直接将人扶起,努力将退烧药喂进席荆的嘴里。
席荆烧得迷迷糊糊,只能觉得冷,忽然身边出现了火炉,本能地想要靠近。他紧贴上去,双手保住火炉取暖。
季时余感受到怀里的人浑身发烫,意识完全不清醒。
他瞧着席荆生病的样子,也不忍心推开,任由席荆抱着自己。
或许是季时余的胸膛过于舒服,席荆趴在上面,睡得很安稳,不一会儿打起呼噜。
呼噜声有一下没一下,有种催眠的魔力。
季时余的眼皮也耷拉下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席荆睡得很香,一觉睡到天黑。醒来后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四肢被人束缚,勒得难受。
席荆意识到不对劲,抬眼看到面前躺着季时余,而自己正趴在对方的身上。
这是什么情况?
席荆一瞬间懵了。
他明明是一个人躺在床上,怎么会突然多了一个人,自己还像个树袋熊一般抱着对方。
席荆反应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是眼下这副光景。
席荆觉得自己这个姿势太诡异,想要起身,拉开和季时余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