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心怪人—— by伧茶

作者:伧茶  录入:04-23

许学真好奇:“你知道?”
蒋昔:“我查到他了,履历相当的丰富。出身农村,上学支教,毕业当记者,闯过黑窝,卧底过传销,还深入过毒点,真的是上刀山下火海,主打一个什么都不怕。”
席荆听后,震惊道:“还真是不容小觑。”
傅有扫过一眼履历表:“他还救过警察?”
蒋昔:“对,我和当事人确认过。616案他救了一个缉毒警。这个人正是我们现在的副厅长。”
席荆:“难怪了。这门路是够硬的。”
盛良策:“所以我们要和他合作吗?”
席荆想了想:“还要再想想。不过有个人我们可以先找一下。”
许学真:“谁?”
席荆:“省电视台红线之下栏目的负责人。”
蒋昔:“叫什么?我来查。”
席荆笑笑,对蒋昔愧疚鞠了一躬:“不知道。所以你辛苦了。”
蒋昔:“...”
季时余在旁,小声道:“我怎么觉得你学坏了?”
席荆眉毛一挑:“没办法,近墨者黑。”
季时余:“嗯?什么意思?”
席荆笑了:“跟你学的。”

旧案部的人各司其职。
蒋昔用了一天的时间查到了红线之下栏目的相关负责人,“根据车穆的工作时间,我匹配了一下, 锁定了这个人。卢诏,目前还就职于省电视台。”
席荆:“职位呢?”
蒋昔:“两年前副台长,最近两年退下来了。应该是因为要退休就退居二线了。”
席荆点了下头:“退休前放权太正常了,这么说人还在电视台。”
蒋昔:“是。”
季时余:“你是想亲自去问问?”
席荆:“确有此意。”
下定了主意, 席荆立刻行动起来,和季时余一同赶到了电视台。
这日, 卢诏这个闲散人士照常上班打卡, 突然警方的人出现在他办公室。
卢诏看着两个生面孔,问道:“你们二位是有什么事吗?”
席荆自我介绍道:“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 找您想要了解点事情。”
卢诏:“直说就好。”
席荆:“红线之下这个栏目是您一直负责吗?”
卢诏犹豫了两秒:“是。”
席荆眼神微变:“您刚刚为什么犹豫了?”
卢诏:“没什么,只是你突然提到红线之下, 有点惊讶。”
席荆:“为什么?”
卢诏坦白道:“这节目太久了。停播有好几年了吧?”
席荆点点头:“有了。”
卢诏疑惑:“怎么突然提起它来了?”
席荆:“有些事情想要向您询问。车穆您认识吗?”
卢诏:“车记者,认识啊!怎么了?”
席荆:“据他说他曾经想做一个案子, 但是被否定了。您知道这件事吗?”
卢诏想了想,摇摇头说:“什么案子?能不能给个提示,我们这个栏目毙的案子有点多。”
席荆:“墓地孩子这个案子你知道吗?”
卢诏叹了口气:“知道。最近不是又发生一起吗?”
席荆:“是,所以我能问问为什么您当时没有同意这个案子吗?”
卢诏:“我没记错的话这案子没抓到凶手。”
席荆:“您没记错。”
卢诏认真解释道:“这就没错了。这案子没有结果,可用的素材又太少,而且这种没有真相的案子做不好很容易给公众造成恐慌,起不到我们想要的提醒作用。做这种面对公众的节目不是说做出来就完事了, 要考虑的因素很多, 包括这节目播出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有什么影响,要是不好, 那还不如不做。所以结合当时的情况和它的弊端,才放弃了这个案子。”
席荆因卢诏的几句话了解了其中的利弊,“原来如此。做节目真不容易。”
卢诏:“是啊!现在节目是越来越难做,因为要求越来越多了。当初这节目被迫停掉也是因为各种原因过审难。”
季时余插话道:“你和车穆关系怎么样?”
卢诏回避了一下眼神:“还可以。”
季时余嘴角一勾,没有多说,接着问:“您对车穆怎么看?”
“他啊!”卢诏思忖片刻,说:“很轴。”
季时余:“很轴?”
卢诏:“这人认死理,想做什么就一定会去做,是那种绝不轻言放弃的主。有种为达目的不顾生死的感觉。”
席荆意外:“还真没看出来。看他的样子挺和善的。”
卢诏:“要不怎么说人不可貌相。不过,轴也不一定是坏的,要不是他这个执着劲儿,很多事情都不会有结果。当然他这性子也确实容易得罪人。我们当初一起工作时,没少吵架。”
席荆笑笑:“还有这么多故事啊!”
卢诏:“正常,在一起工作难免会有碰撞,大家都是为了工作。”
季时余:“我还有个问题。”
卢诏:“你问。”
季时余:“关于这个案子车穆应该不止一次想要做吧?”
卢诏:“嗯,的确,他提过很多次。基本上每次有新案子他都会提,但我也以同样的理由拒绝过很多次。”
席荆惊讶道:“他对这个案子这么执着吗?”
卢诏:“是挺执着的,但是也不奇怪。”
席荆感觉卢诏知道点什么,追问道:“怎么说?”
卢诏:“他出身不太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而这些个死者恰恰都是和他差不多的身世,所以才会特别在意。”
这是和受害者感同身受了?
席荆不禁在想车穆的心理。
季时余:“那他辞职和这有关吗?”
卢诏:“可以说有关,也可以说没关。但最终让他辞职是因为红线被台里取消了。当时台里想安排他去做社会题材的栏目,他拒绝了,后来就辞职了。”
季时余:“这样啊!那您之后有见过他吗?”
卢诏:“偶尔碰到过,打过招呼,其他的没了。”
季时余:“明白了,谢谢你。”
卢诏:“应该的。”
席荆看了眼季时余,一个眼神在问:你还有问题吗?
季时余立刻读懂席荆的意思,摇了摇头。
随后,席荆起身:“今天就到这,打扰了,感谢您配合我们的调查。如果之后您还想起来什么事情,希望您可以及时和我们联系。”
卢诏:“没问题。”
两人离开电台后,席荆才开口道:“你怎么看?”
季时余:“他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除了两人的关系应该不是他说的还行。”
席荆:“我也感觉到了,估计只是体面的回答。我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季时余:“什么?”
席荆:“车穆的身世。”
季时余点头:“确实。我也没想到,但似乎也符合情理。他和这些孩子出身相同,很容易代入自己是受害者,所以想要查清这个案子很能理解。”
席荆:“我知道。但我总觉得这个人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
季时余:“直觉?”
席荆点头:“直觉。”
有时候直觉断案也是一种方式,只不过通常都是没有理由的经验之谈。
蒋昔接到席荆的委托,重新详细地调查了一下车穆的过往,“这人出身于一个偏远的农村,是被爷爷带大的。”
席荆看着资料不解:“他父母呢?”
蒋昔:“他出生后一年,父亲因为犯罪被判刑入狱,母亲跑了。”
席荆:“罪名是什么?”
蒋昔:“抢劫。”
席荆:“抢劫也就蹲几年。人出来后去哪儿了?”
蒋昔:“出来后又去偷盗,结果死了个人,直接死刑了。”
奚琳琳摇头道:“好不容易出来,又完蛋了。”
傅有:“说实话我并不意外这个结局。太多犯罪分子出狱后因为无法回归正常生活只能选择违法谋生。”
席荆:“确实。”
盛良策感慨:“听这些感觉车穆的童年也挺惨的。”
蒋昔:“是挺惨的,但他也够励志,成为他们村第一个大学生。”
席荆:“他爷爷还在吗?”
蒋昔:“早不在了。他读高三的时候就去世了。”
席荆:“死亡原因知道吗?”
蒋昔:“失足摔死的。估计是年纪大了,走路不小心摔倒了磕到了。”
盛良策:“天啊,高考前亲人去世,他这也太惨了。”
蒋昔:“是挺不容易的。”
席荆:“他还有其他亲人吗?”
蒋昔摇头:“没有结婚,没有孩子,就他一个。”
季时余想起卢诏对车穆的评价,“难怪他后面做记者这么拼命。”说完看向席荆,发现对方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他问:“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席荆:“没什么,就是有点意外。”
季时余:“嗯?哪里意外?”
席荆:“我一直觉得我看人很准,但这次我感觉我看到的车穆和真实的他相差甚远。”
季时余:“很正常,因为人会作假,眼睛会被欺骗。”

第161章 卖火柴的小女孩23
席荆放不下车穆这个人, 决定亲自去车穆的老家走一遭。季时余自愿陪同。
两人赶一天的路,又是飞机又是坐车,跨过两个省, 终于找到了地方。
夜幕降临,席荆望着荒凉无人的四周,不禁产生了自我怀疑,“确定没开错吧?”
季时余左顾右盼, 又盯着定位仔细确认,认真地说:“没错。咸扬村就在这。”
“错肯定是不能错的。”陪同前来的当地警察说道。
席荆一脸不可置信, “这哪儿有人啊?”
小警察不吱声。
季时余的手放到席荆后背上:“找找看吧!”
两人沿着小路走, 走了几分钟才看到两幢破房子。
席荆走上前敲门,无人回应。他回头看向季时余摇头:“没人。”
季时余围着房子绕了一圈:“看样子很久没人住这了。”
席荆:“难道村子的人都搬走了?”
季时余:“不好说, 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两人又深入走了一里地,途径几处房子都是空的。
席荆停下脚步:“好像真的没人。”
季时余:“好像是。”
席荆看向身旁人, 不满地问:“这里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小警察摆出一副呆呆的样子,无辜地说:“不知道啊!”
席荆气到翻白眼, 然而眼前的结果是他可预料的。
来之前蒋昔特意帮他们联系过当地的公安,可他们下飞机时并没人接机,只能自己打车到分局所在地。之后他们寻求分局帮助时,也被人推三阻四,最后派了个小年轻陪同。明眼人都能看出对方的怠慢。
现在出了问题,对方一问三不知,案子一下子进行不下去。
席荆越看眼前人越来气, “回去。”
季时余感受到席荆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赶忙伸手抚摸着席荆的背, 一下接着一下帮着顺气。
小警察虽然不知实情,但是也不蠢。他知道面前的男人不是好惹的主, 二话不说带着两人回到警局。
席荆进到分局直奔局长办公室,门都没敲就进了屋,顺手直接关上了门。
“砰!”一声巨响,震慑了在场围观的众人。
“他这是要干什么?”有人想要冲过去,却被季时余一把拦下来。
季时余拉住人,冷眼对上对方的眼:“少管闲事。”
对方显然被季时余吓到了,眼神慌乱:“你们想干什么?”
季时余松开手,不屑地拍了拍:“不干什么,工作需要,打算和你们的局长好好聊聊。”说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人要学聪明点。”
“你什么意思?”
“对,你什么意思?”
“你个外人凭什么在我们这里说三道四。”
“就是。”
“...”
其他警员也纷纷表达不满。
季时余突然笑了,说:“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你们能控制的,聪明人要学会明哲保身。安静等人出来就行了。”
一句话说完,屋内的人纷纷闭上了嘴。
另一边,办公室内的人同样被巨响吓到,瞪着席荆问:“你有事?”
席荆不说话,直接握住对方的手,“崔振国局长。”
崔振国被个年轻人直呼其名,更是不满:“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人有病吧?]”
席荆笑了:“我有病,还病得不轻。”
崔振国愣了两秒,试图水开席荆的手,说:“有病就去看病。”
席荆手上的力气更甚,死死拉住对方的手,“我的病得你来治。”
崔振国不解:“什么?[这人什么意思?]”
席荆:“我直说了,我不想为难你。我们这次来是来查案的,需要你们的人协助。如果你们不愿协助可以明说,别在后面给我耍花招。上面给我下了死命令,我要是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崔振国:“你在威胁我?”
席荆:“是。”
崔振国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年纪轻轻口气不小。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席荆听到了崔振国的心声,回答道:“我不是谁,但我知道你是谁。”
崔振国:“我是谁?[什么鬼?]”
席荆:“你是公安分局的局长,不过是个不合格的局长。我们千里迢迢赶来查案,而你们的人态度敷衍,完全没有配合我们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还配当警察吗?还是说你们故意而为,是为了掩饰什么事?”
崔振国前半句还在生气,可是听到后半句心一下子慌了:“你胡说什么?[这人该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席荆眯起眼,盯着崔振国质问:“所以你真的隐瞒了?这个村子发生过什么?”
崔振国紧张到吞口水。
席荆已经百分百确定这个村子出了问题,严肃道:“你要是不说,我不介意请人来问。秦飞章的名字你听过吧?你觉得他来合适吗?”
秦飞章的名字,崔振国自然是听过。这是个人尽皆知的狠角色,崔振国汗毛不觉竖起。
席荆看到崔振国鬓角的汗珠,知道自己这招奏效。
他没想到秦飞章的名字竟然这么好用,继续追加砝码,狐假虎威道:“怎么样?是直接告诉我?还是你想被秦飞章亲自审讯?你自己选。”
崔振国知道今天他是躲不过去了。比起眼前人,秦飞章只会更可怕。他沉了口气:“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查这个村子?”
席荆松开手,说:“我们只是来调查一个人的背景。本来也没想怎么样,可你们的态度和做事方式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们有所隐瞒。明明知道这村子有问题,为什么一开始不说,还要让我们去那碰壁?你能解释一下原因吗?”
最初,席荆只是奇怪分局的人对这个村子的态度,如今细想才发现端倪。这里的人一开始就不想让他们知道内情。
崔振国沉了口气:“我们这里的人都不愿讨论这村子。”
席荆:“为什么?”
崔振国:“这村子不吉利。”
席荆震惊:“啊?”
他想过各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这种,“怎么不吉利?”
崔振国无奈道:“这村子的人都死没了。”
席荆:“死没了?怎么死的?”
崔振国:“得了一种怪病。”
席荆:“怪病?怎么个怪法?”
崔振国:“患病人全身溃烂,后期严重到眼睛看不见,嘴说不出话,浑身动不了,只能等死。”
席荆:“没有看过医生吗?”
崔振国犹豫了,面露难色:“这事吧?”
席荆:“直接说。这事怎么了?”
崔振国:“最开始这病被隐瞒了。”
席荆眼睛一瞪,难以相信地问:“隐瞒?这么大的事情隐瞒?”
崔振国解释道:“农村人文化水平不高,村里又都是老人和小孩,他们把这病当传染病了。他们从没见过这种怪病,因为太害怕了,就把患病的人关起来了。可是后来患病人越来越多,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席荆:“再晚能晚到哪去?难道没有医生查明原因吗?”
崔振国:“当时为了防止病情扩大,影响到其他人,就封锁了疫情区。”
席荆听后头皮发麻:“所以你们让这些村民自生自灭吗?”
崔振国:“当时的决策是这样的。”
席荆:“谁做的决定?”
崔振国没说话:[这怎么说?]
席荆蔑视地看着眼前人,质问道:“你们警局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崔振国依旧没说话,但席荆已经知道答案。
警局的人助纣为虐,间接害死了无辜的村民。
席荆闭上眼,平复自己有些悲凉的心绪,“后来村民的尸体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崔振国小声道:“烧了。”
席荆无语,用眨眼缓解崩溃的情绪,“烧了?连尸检都没有?”
崔振国摇摇头:“没有。有些传染病人死了也会继续传染,上面的人害怕出事,就决定烧毁尸体,断绝传染的可能。”
席荆呼了口气,强压自己的愤怒,“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崔振国:“很多年了。”
席荆不耐烦地问:“很多是多少?说具体点。”
崔振国算了算:“二十三年前。”
听到年份,席荆一个头两个大。这事居然过了这么久。
然而这个久远的时间又给了这段不耻的过去一个解释。
信息不发达的年代,很多地方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今天得知的这件事就是那个年代留下的罪孽。
席荆缓了口气,说:“当初负责这件事的人还在吗?”
崔振国:“在的。”
席荆:“把此人的信息给我。”
崔振国:“你想怎么做?”
席荆:“我需要了解这个村子的具体情况。”
崔振国:“那负责人知道的也不多。另一个人更适合。”
席荆:“嗯?谁?”
崔振国:“当初从村子里逃了一个人,叫潘恩程,外号潘子。”
席荆疑惑:“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崔振国坦诚道:“当年我也有参与。”
席荆:“那这个人现在在哪儿?”
崔振国:“监狱里。前几年因为杀人被抓了。如果你想见人的话,我帮你安排。”
席荆迟疑了一下:“你帮我?你居然会帮我?条件是什么?”
崔振国微微一笑,眼前人是聪明人:“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你可以不对外说。”
咸扬村的疫病是他们市的秘密,崔振国不能让这个隐瞒二十年的秘密曝光。
席荆冷笑:“这我说的不算。”
崔振国猜不透席荆的想法:“什么意思?你不答应?”
“我只是一个警员,没权利做决定。”说着,席荆拿出手机,亮出了通话页面,道:“所以这事你得问我领导,秦队。”

第162章 卖火柴的小女孩24
崔振国看到手机界面上显示的通话记录时间超过了十分钟, 眼里仅存的光渐渐暗下。
眼前这个家伙看似放肆实则是有备而来,恐怕从进来前就已经拨通了这通电话。
席荆当着崔振国的面按下了免提,得意地说:“秦队, 您可以说话了,他听得到。”
下一秒,电话里传出来男人清冷的声音,“崔局长是吧?”
崔振国第一次听到秦飞章的声音, 脑子里不觉浮现那个男人严肃的脸。他曾在一次大会上见过秦飞章,此人身上的气场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 让人产生畏惧。
秦飞章没听到回答, 继续说道:“我是秦飞章,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 配合我的警员查案,其他事情我会看着办!”
“看着办”三个字实在是妙。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
秦飞章的态度很明显, 给你个机会。是将功补过还是一错再错,你自己选择。
崔振国是个聪明人, 他知道秦飞章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若是当下得罪了这位爷,他未来的日子不可能好过。
崔振国接受了秦飞章的要求,说道:“我明白了。”
秦飞章得到了回应,又喊了“席荆”的名字。
席荆:“在。”
秦飞章嘱咐道:“注意安全,我一直在,随时联系。”
席荆懂得这是秦飞章故意说的,目的是为了给他查案的底气, “明白。我会小心的。”
秦飞章:“嗯, 交给你们俩了。”
席荆放下手机, 转头对崔振国说:“崔局长,你可以安排了。”
崔振国长呼一口气, 拨下了一通电话。
席荆笑着走出的局长办公室。他一出来就看到门口五米外站了一群人,一个个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他。
席荆并不在意这群人的看法。他径直走到季时余身边:“搞定了,走吧!”
季时余:“好。”
两人当着众人面,大摇大摆地离开。
两人没在警局过多逗留,而是直接回到了酒店。
席荆给季时余讲述了今天在办公室发生的种种。
季时余听完一时也说不上话,情绪低落明显,几度哽咽。
二十多年前的惨案暴露了人性的冷漠与残忍。为了所谓的集体安全,不顾小部分人的生死,在季时余看来,这想法和杀人犯别无两样。
然而,这样丧心病狂的决策出现了一例,就可能有更多,越想越毛骨悚然。
季时余缓了半天才稍稍平复心里发怵的情绪,“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席荆看着季时余惨白的脸色,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季时余:“放心,我没事。”
席荆松口气,继续说:“秦队已经知道我们这边的事情了,并且给了崔振国警告,所以接下来他会配合我们的调查。刚刚他已经帮我们联系监狱,安排我们见当年咸扬村的遗珠。”
季时余:“叫什么?”
席荆“潘恩程,外号潘子。明天你来问,顺便观察他说的真假。如果不行我再上。”
季时余:“好。”
第二天,两人在监狱里见到了叫潘恩程的人。
季时余将人从头到位打量一遍,男人个子不高,头顶发亮,整个人扭捏猥琐,看的人不舒服。
这样的人也不知会不会配合询问,季时余没有把握。他试着喊了下名字:“潘程恩。”
潘程恩小声“恩”了一下,眼睛迷茫地看着眼前两个陌生的面孔,“你们谁啊?”
季时余和席荆同时亮出身份。
潘程恩眼里的疑惑不散:“你们找我啥事?”
季时余:“你以前是咸扬村的吧?”
潘程恩眉头一紧:“啊!咋的了?”
季时余:“咸扬村当年的怪病发生时,你在吗?”
潘程恩一愣,不明白怎么突然提起往事。他犹豫了下,说:“在,怎么了?”
季时余:“能给我们具体讲讲是怎么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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