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嫁给失忆大佬后by染林岫

作者:染林岫  录入:07-09

“裴将军,主上有请。”话未说完,两名黑衣护卫忽然前来,恭敬请道。
裴椹一怔,很快理一下衣摆,起身对对方前往。
燕王僵了一下,见他要走,忙伸手想拉,没拉住,半晌收回,又抱着手碎碎念道:“完了完了,定是小殿下那边已经无事,太子殿下回过神来,要收拾这小子。”
急得转了一圈,见杨元羿还站在门边,不由又一把抓住对方,道:“元羿啊,你跟俭之从小就认识,多少年的朋友,你快帮忙想想办法啊。”
杨元羿愣愣道:“这、这……能有什么办法?”
要是别的原因,裴椹被处置,他还能去喊一喊冤,甚至豁出去,拿并州军当筹码。可裴椹这是跟小殿下感情的事被发现,人家当爹的生气不是很正常?
他们外人怎么好掺和?而且也不占理啊。
裴椹到了厅中,还未跪下行礼,就听坐在上首的李玹语气冰凉问:“禅秀是不是给过你一个口诀,还与你……一起练过?”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
裴椹不知他为何知道,蹙了蹙眉,点头,很快又忍不住有些不安问:“主公,可否告知罪臣,殿下现在如何?可还安康?”
李玹沉着脸色,忽然不想说话。
旁边孙神医看了看两人,忙笑着打圆场道:“小殿下没什么大碍,对了裴将军,可否将小殿下给你的口诀,写下给我看看?”
裴椹看他一眼,神情愈发奇怪。
虽然他认识孙神医,对其也信任,但口诀毕竟是李禅秀所给,没经过对方首肯,他不能拿出。
孙神医听了原因,不由笑道:“将军有所不知,这口诀关系到小殿下是否会有性命之忧。”
裴椹一听,当即不再迟疑,拿起旁边护卫送来的笔,蘸了蘸墨,便写下口诀。
孙神医凑近看后,点了点头,对仍坐在上首,冰雕一样,一动不动的李玹道:“没练错。”
李玹面无表情,挥了挥手。
护卫忙对仍皱眉不解的裴椹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他去内室。
但刚走两步——
“等等!”李玹忽然又开口。
裴椹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恭敬行了一礼。
李玹脸色缓了缓,问:“你确实对蝉奴儿真心以待?”
裴椹望向他片刻,忽然举起右手,沉眸起誓:“我裴俭之在此起誓,对禅秀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如有一字欺瞒主公,天打雷劈——”
“行了。”李玹立刻打断,蹙眉道,“你进去吧。”
可隔一刻,又咬牙道:“若再没轻没重,孤剁了你的狗爪子。”
裴椹:“……”
他蹙眉离开,心中仍是疑惑。
直到孙神医也快步跟上来,带他到先到隔间,低声将情况一一交代。
李禅秀朦胧中感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着,一滴滚烫的水落在手背,接着指尖碰到什么柔软。
他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看见裴椹坐在床边,正握着他的手,轻轻放在唇边。
李禅秀眼睛一眨不眨,没有惊动他。
直到裴椹吻了吻他的指尖,又轻轻放下他的手,抬起眼,视线猝不及防与他对视,一时僵住。
裴椹这些天应该没好好打理自己,虽然面容依旧英俊,可难掩狼狈,下巴上冒起一片青茬,眼底也带着疲惫的青黛,浓黑的眼睫不知为何沾湿,想必与刚才落在李禅秀手背的滚烫水滴有关。
李禅秀弯了弯唇角,努力扯起笑,从他掌心抽出手,指尖碰到他青青的胡茬,再向上,寸寸轻移到他冷峻的侧脸、眉梢,又碰到微湿的眼睫,最后将整个掌心完全贴在他脸侧,声音低哑,带着笑意道:“好丑,我还是……更喜欢自信冷峻,永远都沉稳,无所不能的裴将军……”
他刚醒来没什么力气,话说到一半,就要喘一口气,断断续续。
裴椹僵硬着任他施为,许久才像终于回过神,忽然俯身,隔着衾被将他紧紧抱住。
李禅秀身体像被忽然勒紧,揉入骨血,紧接着就感到颈间一片湿润滚烫。
裴椹没有出声,只静静抱着他。
李禅秀僵了一下,片刻,从被子中伸出手,费力环抱住他,轻轻拍他坚硬的脊背,道:“没事,我已经醒了,没事。”
尽管下巴和颈侧都被胡茬扎得微痒,可他还是微微偏头,近乎亲昵地蹭蹭裴椹,无声安抚。
许久,裴椹才终于起身,似乎在李禅秀看不见的位置擦过眼睛,眼中只一片微红,看不出其他异状。
见李禅秀抬手又碰了碰自己的眼睛,似无声轻叹,他不由握住对方的手,又按在自己脸侧,哑声问:“真的丑?”
李禅秀摇头:“骗你的。”
顿了顿,却又道:“只是不想看你哭,那样……我也难过。”
裴椹轻叹,俯身吻了吻他的眉心,目光与他平视,道:“这是喜极而泣。”
说完,又哑声问:“殿下为何不告诉我你身中寒毒的事?”
以前在西北就罢了,那时李禅秀需要隐瞒身份,不能轻信任何人。可后来,他们心意相通之后呢?为何也不跟他说?
他才知道原来在永丰那两次,李禅秀忽然畏寒病重,其实就是寒毒发作,而不是什么感染风寒。
他仍记得当时对方有多痛苦,身体寒冷得像结冰。原来那般痛苦,对方从出生后不久,几乎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
从孙神医口中得知真相时,裴椹心脏闷疼得如同被钝器刺入,再一点点慢搅。
若是可以,他恨不能以身代之。好在孙神医很快又告诉他,这寒毒有解法。还好可以解,虽然这解法……
李禅秀很快也想到这点,耳朵不由微红,小声道:“你都知道了?”
裴椹点头,喉间发出一声闷闷的“嗯”。
李禅秀脸更红了一些,尴尬小声说:“其实练了那个口诀后,我身体就好转许多,最近寒毒发作也没有之前在西北时那么痛苦,至于没告诉你……”
一是他觉得身体已经好转,没这个必要;二是……
“……我不是给了你那个口诀?我怕你误以为我是要利用你解毒。”
说完他咳嗽一声,悄悄往被子里滑了滑,只露出小半张脸。
实在是那解毒办法难以启齿,尤其他们已经试过,裴椹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裴椹无奈轻叹:“我们既然已经在一起,就与夫妻无异,本就应该休戚与共,殿下何以跟我如此见外?别说殿下没有利用之心,就算真有,又有何妨?况且……”
他忽然坐到床边,隔着被子将李禅秀整个抱在怀中,俯身在耳边,小声问:“难道殿下不喜欢?不快乐?”
他薄唇近乎碰到李禅秀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耳朵,一阵微痒酥麻,声音也低哑带着磁性,钻进耳中,震得鼓膜一阵微痒。
李禅秀“轰”地一下,整个耳朵都红透,下意识喃道:“喜、喜欢。”
“既然喜欢,又能解毒,为何不能做?我又为何会不愿帮殿下?”金石相撞的声音继续钻入耳朵,蛊惑人心。
李禅秀险些心智迷失,好在他微微怔然后,很快回神,终于意识到什么,忙伸手推裴椹,慌道:“你怎么到床上来了?万一阿爹进来看见,你不怕……”
“怕什么?”裴椹吻了吻他的耳朵,接过话问。
李禅秀耳廓微痒,下意识侧头轻蹭一下,反倒又送到对方唇边,变成在对方唇上蹭了蹭。
见他“主动”送到嘴边,裴椹自然不放过,张唇咬住,齿尖轻磨。
李禅秀一僵,敏感得忍不住轻颤,回过神来,又更慌,眼睛下意识看向门的方向,生怕有人会进来。
裴椹闷笑,终于不再逗他,松开他道:“就是主公让我来的。”
李禅秀松一口气:“哦……啊?”
忽然他意识到什么,又磕巴:“我、我阿爹让你来干、干什么?”
裴椹覆着青茬的下巴抵在他头顶,慢悠悠道:“自然是让我来帮殿下解毒,孙神医都把情况告诉我了,又怎可能没告诉主公?而且主公还说……”
“说什么?”李禅秀想仰头看他,微微紧张问。
“说我若不努力,伺候不好殿下,就剁了我的狗爪子。”裴椹接着道,手掌也慢慢探向被子下。
李禅秀:“……”
他忽然轻喘一下,按住被子下的手,脸微红道:“我、不、信。”
他阿爹肯定不会说这种话。

裴椹闷笑, 双手探进被子中,却只是握住李禅秀柔韧的腰,一阵轻缓揉按。
“睡太久会腰酸。”他解释道, “放心, 殿下刚醒,身体正虚弱,便是真要解毒,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孙神医说, 等殿下养两天身体, 恢复元气后再开始也不迟。”
说完语气一顿, 他又吻了吻李禅秀的耳朵,声音轻哑含笑, 故意道:“所以殿下也莫急,不然像上次那样中途昏过去,岂不功亏一篑, 还得劳累殿下重头再来。”
李禅秀耳朵通红:谁、谁急了?
不过听出裴椹是逗自己,他也故意不吭声, 享受起对方的“伺候”。
好在裴椹知道他刚醒来, 身体正虚,手一直规规矩矩,只在腰间揉按, 没折腾他。
“对了, 我听孙神医说, 他是年前腊月为殿下看诊时,将口诀给殿下。可殿下是在去年初春就给我口诀, 比孙神医还早将近一年?”裴椹忽然迟疑问。
刚才在外间,听孙神医说这事时, 他就觉得疑惑。
去年初春在秦州,他和殿下刚互表心意后不久,殿下就给了他这个口诀,那时对方还没见过孙神医。刚才听孙神医说口诀是去年冬天给李禅秀时,他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还特意又问一遍。
李禅秀闻言微僵,自不好说出真相,便含糊道:“孙神医去年冬天确实给过我,不过我在那之前就在一本古籍上看到口诀和解寒毒的办法。看到孙神医给的口诀时,我也很惊讶。”
说完心中默默道,对不起了师父,抹了你的功劳。
但他总不好实话实说,说是梦中孙神医给的。
裴椹想了想,觉得也只可能是这样,便不再多问。
两人又温馨片刻,裴椹终于依依不舍地从被子中抽出手,将李禅秀放回床上,又掖好被子。
“对了,殿下昏迷这么多天,应该饿了,我先去给你拿些吃的,也告诉主公你已经醒了,让他勿再担忧。”他声音近乎轻柔。
李禅秀微微点头,眼睛一眨不眨,想看着他离开。
裴椹察觉,方走两步,忽然又转身回来,俯身在他眼皮上吻了吻。
“殿下别这么看我,”他声音低哑,“不然我走不掉,殿下遭罪,主公也会真来剁我的手。”
李禅秀:“……”谁教你没正经的?
裴椹出去不多时,李玹就疾步进来,身后跟着孙神医。
见李禅秀确实醒了,李玹微不可察松一口气,随即抬手挥挥,让孙神医先上前诊治。
孙神医把完脉后,笑说:“无碍,小殿下只需养几日身体,恢复元气后便可解毒。”
倒是与方才裴椹说的一样。
李禅秀想起身道谢,却被他抬手按住。
李禅秀躺回去后,有些不安看向一直站在后方,负手不语的李玹。
孙神医也向后看一眼,猜出父子俩有话要说,很快也笑着告退。
他一走,房间内就只剩父子两人,李禅秀愈发心虚和不安。
尤其刚才裴椹跟他说了些这几天发生的事,他已经猜到李玹是如何发现他和裴椹的事,此刻更恨不得钻进被子里。
李玹沉默看他一会儿,见他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神情也不安和忐忑,偏偏还和小时候犯错后一样,硬着头皮眼巴巴看自己。
像犯错的小狸奴一样,扮起可怜来,甚是惹人怜爱。
李玹不由轻叹一声,也不忍再苛责,走到床边坐下,帮他理了一下头发,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禅秀微微摇头,然后继续小心翼翼看他。
李玹:“……”
他实在无奈,抬手在李禅秀额上轻弹一下,道:“行了,阿爹又没责怪你,莫要扮可怜。”
顿了顿,却又问:“真的无事?”
李禅秀立刻摇头,声音有些哑:“真的无事,是我不孝,害阿爹担心了。”
李玹满意点头:“这话听着还算有良心。”
李禅秀:“……”
见父亲好像真的已经不生气,他又小心翼翼问:“阿爹,我听裴……椹说……”
一提裴椹,李玹脸色明显拉下。
李禅秀声音顿时小了几分,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我听说,阿爹已经同意我和他……”
“谁说孤同意了?”李玹立刻板着脸打断,第一次在儿子面前用“孤”这个自称,语气仍有几分不爽快,道,“不过是你解毒需要他,那小子还有几分用。”
李禅秀:“……”
听出父亲的语气并非怒,而是有几分恼,他也就默默不语了。
李玹见他不吭声,忽然缓了缓脸色,问:“蝉奴儿,你跟阿爹说实话,你真的……”
他语气一顿,握着佛珠的手也微紧,似是不明显地深吸一口气,才终于缓缓道:“真不是为了阿爹的天下,才……委屈自己,拉拢裴椹?”
门外,刚好端饭食回来的裴椹脚步忽然顿住。
李禅秀闻言愣住,表情微滞,好半晌才回过神,语气惊讶:“阿爹你怎会这么想?我自是喜欢他,才、才……”
说到这,他耳根又一阵红,颇有些难为情。
但为免父亲误会,咳了一声,忙又继续:“虽然当时义军处境有些困难,但好歹有陆骘、阎啸鸣等武将在,又占据梁州、益州,进可攻、退可守,我和阿爹更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怎可能会因那种境况就、就……况且我那时还不知自己喜欢裴椹,更没跟裴椹在一起。”
他硬着头皮,说完紧接着又道:“况且我和裴椹在西北就认识,对他的品性很是了解,他绝不是那种会因为私情和美……咳,就投靠义军的人。总之,他定是被我劝说后,几经思虑,看出梁帝父子和朱友君都不足与谋,为天下百姓考虑,才加入义军。事实也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是不是?阿爹?”
说完,他又眼巴巴看向李玹,有几分不确定想:是的吧?应该就是这样。
门外,裴椹捏紧食盘微松,唇角也不觉微微弯起。
李玹听完,若有所思点头:“既如此,那先前确实是我误会他了。”
误会什么了?李禅秀好奇。
李玹一低头,就见他跟小狸奴似的,支棱着耳朵好奇。
他转瞬又板起脸,道:“即便如此,他不知轻重,且又害你吐血昏迷,也是事实。”
李禅秀更奇怪了:“我吐血不是寒毒的缘故?怎会与裴椹有关。”
李玹:“……”
“罢了,孤不想再提这些。”李玹面色不佳道。
事实上,他显是仍看裴椹有些不顺眼,在迁怒。
毕竟孙神医替李禅秀诊断后,说他吐血昏迷,固然是寒毒发作加体内寒热之气冲撞所致,但也说若非裴椹此前帮忙解过一次,李禅秀这次落水受寒,引起寒毒发作,恐怕会十分凶险。
李玹之前怒极,将一切怪罪在裴椹身上。这会儿知道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想到裴椹拐走自己的明珠,李禅秀又向着对方,仍是心气不顺。
短短几天,就让他这么多年的佛都白修了。
门外,听房间内两人不再说话,裴椹端着饭食,终于抬步走进。
察觉他进来,李玹握着佛珠起身,转身看他
“主公。”裴椹微低头,恭敬行礼。
他显然换过一身衣服,又重新整理过仪容,加上容貌本就英俊,眉深如山,身姿如松,拾掇整齐后,比方才下巴带着青茬的样子清冽俊逸不少。
看着还行,配得上蝉奴儿。
不动声色打量一番后,李玹心想。只是想完便微僵,随即好似有些不快道:“好生照顾。”
说完便抬步出去,好像眼不见心不烦一般。
裴椹:“……”
他余光微瞥一眼,直到李玹的身影彻底消失,才走到床边,放下盘中的清粥和小菜。
“岳父看我好像很是不喜。”扶李禅秀坐起时,他悄声在对方耳边说。
李禅秀听他说“岳父”,愣了一下,抬头就见他含笑的眸子看着自己,便知他是故意的,便也吓道:“你小心阿爹没走远,听见。”
裴椹微僵,想了想,还真有点担心,于是快步走到门边,往外左右看一眼后,将门关紧。
李禅秀看他仔细的样子,险些忍俊不禁。
裴椹回来见了,也没不好意思,反而道:“在主公眼里,我此刻只怕是殿下的药引子,还需好好表现,才能早日上位。”
明明是正经的表情,说出的话却不正经,听得李禅秀耳朵又微热,有心想反驳,可想到李玹方才那句“不过是你解毒需要他”,又发现有点反驳不了,不由握着他的手轻哄:“阿爹一时接受不了,你忍忍,我也会好好劝他,也许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裴椹只是说句想逗他乐的话,没想到他真安慰起自己,心软之余,又忍不住想多听几句,于是问:“若是主公一直不接受……”
李禅秀沉吟,道:“那我们就晚点解毒,多拖一段时间。”
裴椹:“……”
“还是不了吧。”他忽然抱起李禅秀,一起滚到床上。
这事怎么能拖?他恨不能立刻帮对方解了毒才好。
“对了,殿下方才说的那些话,我听见了。”他附在李禅秀耳边,忽然小声道。
李禅秀“嗯”一声,捂住有些痒的耳朵,困惑看向他。
裴椹咬耳低声:“就是殿下说喜欢我的那句。”
李禅秀:“……”
被捂住的耳朵莫名更热了些。
偏偏裴椹不放过他,又道:“我还想听,殿下能不能多说几遍?”
另一边,李玹离开后,又叫来伊浔、张虎,继续审问。
得知李禅秀和裴椹在西北时就成过亲,他险些又将手中的佛珠捏碎。

第135章
伊浔不知李禅秀在西北时的具体经历, 在李玹审问下,只闷声交代,说自己到永丰镇时, 李禅秀和裴椹就以夫妻相称, 住在一起,旁人都知道他们恩爱。
“但小殿下说,他当时只是借裴椹遮掩身份。”伊浔又小声补充一句,心想也算是替李禅秀遮掩了。
见她知道的不多, 李玹捏着佛珠, 又看向张虎。
没想到张虎这人口风极严, 对李禅秀更是忠心,哪怕李玹是对方的父亲, 问起那些事,他也一字不吭。
若李禅秀还没醒,李玹估计早忍不下去, 要处置此人。但李禅秀现在毕竟已经安全,见张虎忠心耿耿, 李玹反倒有些满意, 挥挥手,让两人都下去了。
反正李禅秀在西北时的事,不可能只这两人知道, 派人去查一下就行。
李玹此前觉得没必要查这些, 显得他掌控欲强, 要时刻知道儿子情况似的。但现在,他连李禅秀在西北成过亲都不知道!
他亲手养大的孩子, 成过亲,他这个当父亲的竟然不知!
这怎么能不查?
李玹捏着佛珠, 在心中默念一遍佛经,才勉强压下不快。
但去雍州路远,一来一回,再加上查消息需要时间,没一两个月,去的人恐怕回不来。
好在李玹很快又想到,李禅秀既然能把张虎调到身边,未尝没有把其他雍州士兵调来。还有裴椹军中,或许也有当时的知情人。
于是又命人去查问。
这一查,还真让他发现两人——一个叫二子的斥候,还有一个管后勤的小兵,叫张河,据说是张虎的弟弟。这两人都是李禅秀亲自从雍州边军调来的。
此外裴椹军中的杨元羿当时也在雍州待过一段时间,或许知情。尤其查杨元羿时,又发现燕王此次前来,身边带着一个叫陈青的小兵,据说也曾是雍州边军。
李玹面无表情,命人将这几人都带来。
于是,除了杨元羿是被请去,其他几人都被黑衣护卫直接提溜到李玹面前。
正好先前刺杀的事已经查明,是金陵方面派人所为。既如此,就不能因这场刺杀,而放弃去泰山祭祀,否则显得李玹是畏惧怕死。
而且在去泰山祭祀的路上被刺杀,就转而放弃,也不像天命所归,影响在百姓心中的威望。
所以泰山还是要去,但李禅秀身体不佳,无法同行,裴椹自然也留下陪他。
李玹便刚好在前往泰山的途中,把杨元羿、陈青等人叫去,挨个问话。
也是路途无聊,时间够长,陈青和二子起初还战战兢兢,不敢吱声,后来被叫去的次数多了,又被李玹命人用好酒好菜招待,且见李玹语气和缓,没有要为难的意思,渐渐终于不那么害怕,敢放开胆子说。
尤其后来,陈青几两酒喝完,醉意上头,更是老毛病犯了,当场眉飞色舞地吹嘘起来。他毕竟也是见过王爷王妃的人了,胆子比旁边的二子大不止一点。
“当时我跟裴将军……那时他还叫裴二咧,我跟他都住在伤兵营,我在他隔壁的隔壁的……他还给我削过一根拐,亲手削的!”
“还有小殿下,他亲手给我包扎过伤,是亲手啊,那可是殿下。啧啧,不过那时我们都以为他是女郎……”
“裴二当时惨啊,伤成血糊人,多亏殿下救了他。但他一睁开眼,就拿刀怼在殿下的脖颈上,不过后来我一早就发现,这家伙喜欢殿下,不然他打蒋百夫长能打得那么狠?”
“但话说回来,裴二能娶到殿下也不容易,三场大比,他两场拿了头名,要不是蒋百夫长使坏,恐怕要三场都赢。”
李玹面无表情:这不是应该的?
否则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想娶……罢了,先不想这些。
“对了,他们婚礼也办得热闹,陈将军亲自给他们主婚,我当时腿断了,还特意去看他们拜堂咧……”
“陈将军是谁?”李玹忽然语气寒凉问。
拜堂?他儿子成亲,第一个拜的不是他,而是那什么陈将军?
等杨元羿再被叫来时,就知晓,李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既如此,他也只能老实交代,尽量替裴椹多美言几句。
“禀主公,裴将军当时受伤失忆,被小殿下所救,一切都是阴差阳错,非是他故意为之。而且我听说,他们一开始是假成亲。”
李玹:“哦?失忆?”
“是的,裴椹当时什么都不记得,必不可能冒犯殿下。而且裴椹失忆后老实憨傻,什么都不懂,兴许殿下就是看中他这点,才假装跟他成亲。”
李玹:“……孤倒没看出他哪里傻。”
据那个叫陈青的小兵描述,这人失忆了还跟花孔雀一样,又装冷酷又是打架又是夺头名,整日在蝉奴儿面前显摆,彰显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他看聪明得很。
推书 20234-07-08 :毒唯竟是我自己by》:[无CP向] 《毒唯竟是我自己》作者:吃掉半颗彩虹糖【完结】晋江VIP2024-6-29完结总书评数:2002 当前被收藏数:3333 营养液数:5163 文章积分:70,079,304文案:作为一名流量小生,纵使有一技之长,跑粉也是林怀星的心头大患  没想到一朝出意外,醒来后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