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7-15

以后来禹南县的商人只会更多,客栈占了好地盘,可以趁机大力发展。
这信件,送去指定联络点,层层转交,混入各联络点的“纸片”里,因厚度略显显眼。
镖局的人没动。押镖多年,看什么宝贝都有定力了。
此次送信,是镖头亲去。
他要见见江承海。

第88章 补档章节五
位于东部沿海的小渔村,没有受到兵变影响,皇权更替,年号改变,对他们来说,只是衙门布告,书吏通知,平时说年月,要小心一点。
年间的事,传到他们这里,已经是七月中旬。
到七月中旬,宋威到这个小渔村也待了四个月。
他从上陵府,一路往东,直至海岸,就近安家。
外来人,到哪里安家都不容易。
沿海城市,还有外敌入侵,对奸细尤其注意。
特别是,沿海地区富官不富民,奸细和外敌里面,多数又是沿海地区的百姓构成。他们过不下去日子,只好铤而走险。
宋威的老家上陵府,就是沿海城市,他对此很清楚。
冒充外来客是不行的,他们家就是没出个官员,否则这些消息,他全要上交,把这些贼人都给灭了。
现在不说,是因多数官员,都是两头吃,他说了,极可能“送货上门”。
来到小渔村,他以做生意的名义来。
外地商人到哪里都不奇怪,他收各类鱼虾海货,也收贝壳珍珠。
这都是老本行了。在他贩盐之前,他就是做渔民的。
成天里捞鱼,挣不下几个银子。他就在码头组织人手,收货卖货。
码头势力多,他们单干就有人利益受损。
但要挣大钱,就不能怕冲突。都是些平头百姓,比狠么,他会怕吗?
从渔夫,到码头大哥,再往后沾染贩盐,又一步步藏着身家,明面上转而卖茶。
人生短短几十年,他生活足够壮阔。
赶上好时候,往前那么多年,朝廷都没有管盐帮,这一下就要宰了吃肥羊。
宋威不知道新皇登基以后,会等多久才去上陵府下刀子,他现在就安生做他的鱼贩子。
他人糙,又懂行,细巧心思瞒不住他,为人又仗义。实在遇到困难的人家,他也乐意施以援手,这几个月奔走下来,当地许多渔民都愿意把海货卖给他。
宋威还有捕鱼经验,水性也好,他中途还跟渔民一起出海,参与捕鱼,提供了许多指导。
短短四个月,他就成功打入村民集体,适时透露一点个人信息——外地生意不好做,迫于无奈,远离故土。
到了当地,再多的鱼,他也不敢收,因为惹不起“大人物”。
村民就猜着,他应该是生意上跟人发生了冲突,商人家又不是官,闹得妻离子散,也是可怜人。
“可怜人”宋威,从外地商人,到在渔村安家,花了四个月时间。
正值夏日,渔民忙着赶海,村里又来了一对外地父子。
两人长得都挺好,五官上多处相像。
小的那个,眉心有一处烫伤。让人看不出他是小哥儿还是小汉子。
时下区分哥儿与汉子,除非郎中把脉,否则就两种。
一个简单直观,看孕痣分辨。
一个复杂周期长,跟他们发生关系,经过长久的尝试,看他们会不会怀孕。
第二种方式,还有失败率。因为哥儿怀孕比较难。
同是外来客,宋威还长了一双火眼。
他们父子二人穿着粗布衣裳,也装得唯唯诺诺,身上还有脏污,甚至抱着个牌位,活脱脱一副家乡过不下去日子的小可怜模样,但眼神里的警惕与审视,多年生活的小习惯,让他们与普通百姓相差很大。
宋威思绪电转,决定利用他“热心老大哥”的人设,对他们伸出援手。
宋威放下在修补的渔网,一身鱼腥味的过去,招呼他们,问他们是做什么的。
“来寻亲的,还是来问路的?”
或者是过路,讨口水喝?
宋威的形象,跟当地渔民相差无几,本就糙,又身姿魁梧。
他多年习惯,常在海边走,肤色自然。语言也在数月里,有意朝当地人靠近,没引发敌意。
这对父子是孩子当家。
额头有烫伤的正是江致宁,他改名换姓,叫黄宁。
抱着的牌位是黄公公的。
他爹爹余春至,也改了名字。叫余年。
用新身份示人的江致宁,来这里请人送他们父子二人出海。
宋威诧异,邀他们到棚子下边坐。
外面日头烈,这里是边远小渔村,江致宁看他们说话的时候,还有些路过的村民跟宋威打招呼,一派祥和自然。
他舔舔干燥的唇,看爹爹连月奔波,面黄憔悴,难以维系。便点头同意。
宋威给他们倒了茶水,凉茶都被气温炙烤得温温热,解渴去乏,但平添热意。
宋威接着话题说:“怎么想到要出海呢?”
他不管江致宁怎么想,自顾往后说:“海外不太平,跟我们语言也不通,那边乱着呢。没见他们年年都要往内陆里打吗?打什么?还不是没吃没喝、没女人和小哥儿?”
江致宁打听过,是这么个事。
但他们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树倒猢狲散。
新皇继位,先皇能免于一死,先皇身边的爪牙却一个留不得。
黄公公做到了总管太监的职务,早早杀了。
他一死,从前的孝顺的干儿子们,也都露了本性。
对他侮辱在前,动手在后。还妄图拿走黄公公给他的钱财,再利用他们父子二人,从中再支配尚在京中的兄弟。
江致宁从他们的态度里,知道京城还有人可信。但他们不敢回京城。
走在外头,他们父子无依无靠,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数月的功夫,他用尽手段,才带着爹爹逃出来。
除了海外,他不知道还有哪里是安全的地方。
江致宁想了想,说:“大叔,你好像知道海外的情况?能给我说说吗?”
宋威老辣,对付江致宁这种初入江湖的小毛孩,简直是张口就来。
他顺口就交了一点老底,带了一些中年男人的得意与怀念。
正事不提,跟江致宁一顿猛猛吹。
吹他曾经做海上商人时的光辉事迹,讲了他用什么方式,挣了多少银子,顺道骂骂外地人没见识,活该被他骗。
江致宁根本不耐烦听这些废话。可他没有办法,能打听消息的地方太少了,有个人知道,还愿意说,他就得忍忍。
另一方面来说,宋威的这种表现,也是自然合理的。
从一堆废话里,寻找出来的线索,才是有用而真实的。
他就没想到,这是宋威故意制造的假象。
总结而言,海外能去,若是细心,还能学会他们的语言。
沿海城市很多人都是两地跑的,懂一门语言,他们父子无依无靠的过去,也有生存之本。
宋威叭叭半天,终于展露出他的目的:“我当海商那几年,专门花大价钱学过。”
江致宁皱眉,隐约感觉不对劲。太过顺利了。
可他细细回忆,每个细节又都非常合理。
他问:“你能教我?学费多少?”
宋威狮子大开口:“一百两银子。”
江致宁当即起身走人。
宋威还追着降了两次价,“哎,你这人会不会谈生意,你嫌贵你说啊,你直接走做什么?”
江致宁说:“我看你就不诚心。”
宋威比个巴掌:“五十两,不能更低了,过了今天,我还收一百两。”
江致宁就不信了,还有人成天的来找他学外语,看把他给自信的。
过了今天又怎样?银子在他手里,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他也不可能刚见面,就信任宋威。
当天,他在渔村又转了转,在村里打听出海的船只,也问宋威的情况。
“就村口那个破棚子里住的人,他谁啊?我看他家里也没其他人了。”
村民都知道宋威情况,现在熟悉了,宋威收海货不压价,平时还总帮忙做这做那。他们感恩,背后不嚼舌根。
也都听宋威的话,怕说了他是外地人,本地地头蛇来欺负他,非必要,就不要强调这点。
所以江致宁来问,他们都说宋威是海商,遭了变故,妻离子散,现在只能收收海货,做点小生意。
问起人品,那是没得说。人人都要竖起一根大拇指。
江致宁没急着定下,带着爹爹回县城,找了家客栈,请郎中来把脉开方子,先在城里,养了半个月,身体见好了,他才又一次出来走动。
他这回没问海外情况,反复思索,认为不管有没有大用,他都必须得懂外语,所以暗地里在找会这门语言的人。
他从前是官家小哥儿,在黄公公府上长过见识,也是关于财富类型的。
这数月里,经历的事情多,没有一样是跟沿海地区的特殊时局有关,他连地理都不甚清楚,这一番打听下来,反被藏在城里的奸细注意,引来了危机。
他警惕,这一劫躲过,回想发现,还是最初遇见的那个大叔靠谱。
他们父子二人,又回到了小渔村。
宋威深捏人心,江致宁来吃回头草,一百两的价格,就死也不降。
几番争执间,江致宁颇为恼怒:“你不是说我可以讲价的吗?”
宋威嘿嘿乐:“那你不是没有同意吗?我就降那一天的价,你错过了,就没有了。我每天忙得很,这银子我本来就可挣可不挣。”
江致宁听懂了潜台词。
一百两看似很多,但万一教了个蠢笨如猪的学生,这辈子都耗上了。
江致宁试图用他的热情助人性格,来压压价——他们父子没有挣钱的本事,时至今日,所剩银钱已经不多了。
宋威听笑了:“我这事儿,本来就是顺手帮你们的,我又不认识你们,真想挣钱,我找搜船,挑个无风无浪的好日头,把你们带出海,你们都不知道我会把你们扔海里还是扔荒岛上,我真把你们送去外邦,你们又怎么活?我们这里有人牙子,外邦也有啊。”
江致宁听到后边,背脊一阵阵的生寒。
他低头算账,跟宋威说:“我没有那么多钱,你要一百两也行,你给我们在村子里找个住所,我跟你学语言方便。”
住所好找,宋威也不欺负人。
村里找个孤儿寡母家,两边凑一凑,他做保,也叫邻里多看顾。
空置房屋能多几个房租钱,两头都开心。
至此,江致宁带着爹爹在小渔村安家了。
他聪明,会找事做。
宋威是商人,但没有帮手,他要从宋威手里挣银子。
宋威才不收他。
江致宁锲而不舍,磨了他一个月,宋威才同意了。
自己花费心思找到的工作,让江致宁很是放心。
累了点,钱也是真的少。好在渔村开销低,这点工钱,够他跟爹爹生活。手里的银子都攒起来,以后到了海外,要用钱的地方多着。
日子平静往前过,直到年底,小渔村年货都筹备完了,各家各户守岁过节,很多人家看宋威孤零零一个人,实在可怜,都叫他一起来。
宋威不去,他说他想家,也想夫郎孩子。
“我实在笑不出来,就不去影响你们心情了,各位新年好,我们来年见!”
年间容易生事,安逸久了也容易放松警惕。
宋威要守着村口破房子,他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守夜方式。
他要看看,年底有没有外来客找人。
看看那对父子,会不会带来祸事。
这般等待里,又是个安详平和的夜晚过去。
等年过完了,宋威履约,带江致宁去码头交货。
也从海外商人那里买些外邦特有的货色,回城里零散着售卖。
江致宁用他新学会的语言,慢而生涩的充当翻译。
交流顺利。他这一百两银子,没白花。
相处半年,江致宁日常里有表露些本性。
比如杀鱼宰鸡的手法,非常残忍。一刀能要命的事,他爱细细慢慢切着玩。
村子里并非所有人都是好人,有老流氓对他爹爹出言调戏,还敢堵人动手动脚。也有小混子缠着他,问他是小哥儿还是小汉子,看他年轻,长相出众,要跟他睡一觉。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莫名其妙的倒霉事。
最过分的一个,家里房子半夜着火了。
宋威心知肚明,没拆穿。
也是熟了,江致宁说话直接。
“你这生意做得好小家子气,那么多好东西,零零碎碎进十两银子的货,辛苦跑半天,能有几钱的利润?”
宋威愈发确定,这小子从前是个富贵命。
“你一个月五百文的收入,还好意思嫌我十两的生意小?”
江致宁无话可说。
离开京城以后,他才发现十两银子,真的很多。
他嘴硬。十两再多,于生意而言就是少。
宋威做的小生意,十两银子就够了。
江致宁学会了外语,够基础交流,他可以带着爹爹出海了。
或许是这里太过宁静,也或许是他自己学会了划船看日头的原因,他没急着走。
回村路上,宋威问过一次,没深入的问。
他对江致宁父子的事,只是留心注意。没有一定要管。
不走就不走。
家里要添置些日用品,宋威跟江致宁分头采购。
夫郎、小哥儿爱俏,海边日晒风吹,他们脸上、手上,都受不了。贵的东西买不起,便宜的膏子一买一大盒,油汪汪的涂抹。
宋威跟他不顺道,同时也是例行查看,看特定的区域,有没有联络暗号。
距离兵变,已经快一年了。距离他离开上陵府,已经一年多。
从来没有标记的地方,突然出来了收购东珠的牌子。
宋威心神一震。
有下属找来了。
他上前对暗号。
他定下来的暗号,是宋明晖着手修改过的。整体听上去就是谈生意,但算账的时候,有个接头技巧。
先砍三成,不论同意与否,再砍一成。
同样,不论同意与否,咬死一成。
这里要请示掌柜的或者东家,就能引到后面去说话。
然后说货色,上中下品的货色,比例是三一六。
今天的暗号是收购东珠,宋威来“卖”东珠,就不是砍价,是抬价,整体流程一样。
确认是自己人以后,下属给他带来一封信。
是宋明晖写的。
问他有没有意向去丰州。
宋威此次往东边走,就是弟弟来信警醒。
再有来信叫他回家,说明事情有把握。
他人到中年,有夫郎有儿子,能跟家人在一起,谁愿意背井离乡,过孤苦伶仃的日子?
宋威问起上陵府的事,下属不清楚。
他们一路往东边寻找,家里做海商时的隐秘联络点都找了,历经半年,还没回乡看过。
宋威想了想,这一处的人脉虽弱,也算个退路。他不能不辞而别,得回村一趟。
这次回村,说他要走了,回老家去,村子里的人都很懵。
江致宁跟余春至同样懵懵的。
尤其是江致宁。他们早上还一起出去卖海货,进了外邦的香料。
下午不同路,晚上回来,宋威就要走。
宋威红光满面,春风洋溢,看着是喜事临头。
他说:“我有老朋友找来了,有我夫郎跟孩子的消息,我这一年多提心吊胆的,总算能知道他们的下落。我去找找。”
他摆三桌酒,请村民们大吃一顿。
说:“要是老家还是过不下去日子,我再带着家人过来住,谢谢乡亲们赏我口饭吃。”
江致宁直到现在,才知道宋威也是个外来客!
他大惊失色,差点就掀桌动手了。
这桌酒菜,他们父子都没敢动筷子,怕其中有异。
江致宁还连夜准备了船只,半夜里不睡觉,收拾好了东西。
宋威来敲门,他提着菜刀去开门的。
宋威不进去,单问他有没有意向把今天的货物买下来。
“以后你接手做这个生意?这段时间你跟着我到处走过,还是那么些摊子,也都熟悉了,往后你能自己做老板。”
江致宁问他:“你不是本地人,你为什么不说?”
宋威奇怪:“你也没问啊。”
确实没问。
谁能想到,一个外人,能跟村民如此要好。
江致宁问他老家是哪里人。
宋威顺嘴就编了个沿海城市。地方风貌都能现说一箩筐,当地人来了,都没他了解。
江致宁这个问题是白问的。
也在这番对话中冷静了下来。
如果宋威要对他们不利,早有机会动手。
包括现在。他没几分力气,功夫也浅,爹爹顶不住事。父子合力,都打不过宋威。
江致宁想了想,能在这里安家当然好。
熟悉了,也有生计。不用远逃海外,面对未知的一切。
他说他没钱。
宋威指着他:“我教你一场,也算你师父,我都没有要价,你跟我装什么装。”
江致宁突然记起来学外语的一百两银子。有此事在前,家底早交了。
进货是他跟着去的。十两银子的货,他嫌少,正经给钱,再从宋威那个破棚屋搬到父子俩的房间,都把墙角堆得满当。
宋威跟他说:“你爹爹是顶不住事,看不了货物的,你再请个人。”
从哪里请,要请谁,宋威不说。
这小子心毒,万一发了狠,今晚突然反应过激,他不能说一定应付得来。
返乡在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致宁去拿了银子,想了想,他多拿了五两银子。
算他买下这生意的花销。
他不想欠人人情。
宋威直接收了,隔天收拾东西,出村往丰州去。
他尚不知道,世界如此小。
在偏远小渔村里,随手注意的父子,会是毒害弟弟的凶手。
他现在还惦记着家人,强势半生,也想要点体面,琢磨着他去丰州以后,怎么做一番事业,不好靠着江家过日子。
来送信的几个下属,与他不同路。
得了他的话,才有更南面的坐标和联络方式,休整几天过后,往南下走,去找宋家主君和两位少爷。

林庚职任指挥佥事,在坐群臣里,他职位最低,却坐在最上首。
他是身不由己,被架在了这个位置上。
他幼年就被天子养在皇城,刚有机会接触外界的一切,就被保皇党簇拥。
时至今日,他们都没有退路了。
太子当了三十多年太子,朝中势力林立,他们拼不起。
林庚决意保皇到底。
现在没有任何一个皇子,能有机会跟太子拼一拼。
扶他们之一,来搅乱局势,只会让事情更加顺利。
广平王一家,包括他和在坐诸位大人,都活不了。
保皇就不一样了。只要拖延足够久的时间,太子为了正名,也为天下稳定,就会退让、妥协。
这件事从去年开始,断断续续议事,众多文臣武将,都不太甘心,机会摆在眼前,不去争取一下,实在遗憾。
天子为了制衡,特意给林庚安排的武官职位。
太子势力在京城文官集团,林庚的主要势力范围则是各地卫所。
他们认为,可以趁机“清君侧”。
只要太子动手,他们就顺势召兵来京城。
林庚没同意。
天子脚下都有这么多的势力派别,他又拿什么保证其他卫所职官的忠诚?
大启朝安定太多年了,太子真能攻进皇城,一句承诺,就能策反一堆。他们夹在中间,进退两难,只剩一个死字。
坚定的保皇,反而能获得喘息机会。
这几年,遭灾地区年年有,去年格外多,匪徒泛滥,各地人祸天灾齐聚。
太子这时夺位,民生不处理好,再穷兵黩武,大肆招兵征战,现在落在天子身上的骂名,就会转移到他身上去。
他掌握着文官集团,比谁都知道当前的国力。他会忍着。
这期间,是双方磨刀子的时间。
当然,林庚没有把话说死。
太过懦弱的人,压不住这些大臣们。
他提议:“召兵来皇城可以,但不能以我的名义。余下几个皇子,你们挑一个吧。”
都是老狐狸,挑人默契又狠辣。
同样年长且势力庞大四皇子,他们不选。
他们选了一个早年受宠,母族强大,现在沦为墙头草的九皇子。
九皇子早早效忠了太子,奉命去讨好四皇子,玩兄友弟恭那套,在四皇子的阵营里,做太子的内应。
这种两面派,本就好挑拨。关键时刻,谁敢信他?
召兵过来,拥他为王。凑个三足鼎立,让皇子们乱一乱。
他们趁机把皇上接走,保护起来。
任务简单,稳妥高效。
而皇上眼里,已没有亲情。
他为权势,看所有的儿子都不顺眼。
演这么多年,他心知肚明,他对林庚只有利用,没有真情。他只是想竖个靶子给人打,没有真的想让位给林庚。
这都没有关系。太子抢了他最在意的皇位,他只要活着,就会在日复一日的落差里,蓄满恨意。
他依然不可能感谢林庚保住了他的命,但他会在关键时刻,让朝局大地震。
比如,突然留诏书,说传位给林庚。让朝中微妙的平衡被打破。
此一计,林庚想得很远。
他们能平安发育多久,取决于太子的耐心,和皇上的疯性。
恰好,这两个人,都能用同一个办法瞒骗。
示敌以弱。
皇上看他太弱小,不会轻易爆发。
毫无悬念的事,做了白做。
太子看他太弱小,兵变都不敢掺一脚,事后唯唯诺诺,能分清轻重缓急,将他这颗眼中钉放一放。
时到二月,已没有犹豫机会。事情就此定下。
兵变来时,他们有条不紊照计划进行。
林庚带着人,苦守清修之所问道宫。半个月不到,太子的人就已经攻进皇城。
事情过了两个月才彻底定下来,是双方各让一步的妥协。
因为太子让人烧了问道宫,里面一具尸体都没有搜出来。
进去找寻过后,只找到了一间密室。密室连通地道,沿着地道往外,直通皇城脚下的一间废弃民宅。
所有人都不知所踪。林庚留信,只要太子登基之时,对天下人承诺,愿意供养父亲,奉他为太上皇,为他重新修建问道宫。这事就有商量。
否则一个活着的上任皇帝,在外面游荡,不知能引发多少人起兵造反。
事情结果定下来了,但继位的太子,如今的新皇,也在他们的腹地重重插了一刀。
计划能完成的核心,在于程明。
这个年轻的道士,受广平王培养,取信于太上皇,又在新皇继位之前,赠命盘,以示衷心。结果在新皇事成之前,给他挖了那么大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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