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反派,那我老婆by就九

作者:就九  录入:07-17

“啊……居然是你啊。”岑丹溪从窗子间冒了个头,张望:“你知道这府上的主人是谁吗?”
赵诲:……
赵诲想到殷云度的警告就开始腿软了,贼心也没了,贼胆更没了,他谎也不敢撒:“是我,怎么了?”
岑丹溪哦了声,直接撑着窗子跳了进来,又探出头去:“是这一间,找到了,就是他。”
赵诲一听腿都软了,还以为是要来找他继续算账的。
岑丹溪朝外探着头看,然后殷云度从前面推门走了进来。
岑丹溪看他:“你怎么不和我一起跳窗户?”
殷云度道:“我觉得我其实走门更方便……”
两人正说着话,一旁的人忽然声泪俱下大声道:“大仙!您是来帮我的不是来杀我的对吧?”
“我们是来问你些事的。”殷云度道:“还有,不要叫我大仙,听起来跟神棍似的。”
“那……道长?”见殷云度虽然蹙眉,却没有再反驳,于是他继续道:“道长想问什么?”
“你对这宅子从前的主人了解多少?”殷云度又从袖中掏出一块红色玉佩:“这玉佩你见过吗?”
见到殷云度手里的玉佩,赵诲先是一拍手,然后转身去翻箱倒柜,最后拿出了一块同样质地的红玉来。
他拿玉佩去扣上殷云度手中那半块,两块玉佩严丝合缝合到了一起。
殷云度总算知道为什么完整的一朵红莲却只是半块玉佩了。
因为两块玉佩合起来之后,是一对并蒂莲。

第69章 需要亲一下吗
这玉佩的另一半, 同样是一朵完整的红莲。两朵莲花分开各自完整,扣到一起却能在根系处相连。
殷云度抬头问道:“这玉佩你是何处得来的?”
“是我外祖四处走访时在民间得来的东西……”赵诲道:“我外祖曾任翰林修撰,受先皇之命负责编纂记述前朝国史。”
赵诲说完, 用略带些探究的眼神小心翼翼看他:“这玉让我联想到了一桩前朝的皇室辛秘,道长手中有玉佩的另一半……不知道长可是前朝那位被仙人带走的皇子?”
殷云度一顿,这人看来是将他当成应如许了。
“不必细问我的身份。”殷云度道:“你只管将你知道的仔细讲来听听。”
“前朝柱国将军之女郑氏入宫为妃后诞下一子,彼时的皇帝膝下子嗣单薄, 他母族又得深得宠信, 此子若能成用,十有八九便是下位皇太子。”赵诲道:“我外祖曾在闲谈时曾说,民间有传言,当年郑氏所生并非一子, 而是一对双生子。”
殷云度目光落到那双玉佩上:“双生子?”
“正是。古时皇室虽也曾有过双生子,可却从未有过双生子中一人为帝的先例。”赵诲继续道:“据说柱国将军为了能让自己外孙稳坐太子之位,便要郑妃将双生子中的一个交给自己暗中处理掉, 只当是郑妃只生下了一个皇子。”
“想来郑妃怀胎时便应该知道腹中是双生子了,于是上下打点过, 此事只有她与家人知晓。知父莫过女,她的父亲会做什么她也清楚,便做了这一对玉佩,将其中一个孩子由心腹送出宫去, 留此玉佩以待日后相认。”
赵诲说到这些事倒是能谈谈而谈:“只可惜郑妃心腹被柱国将军暗中追杀,四下离散。我外祖走访时遇到的老妪自称是郑妃的贴身侍女,她说当年那个孩子大概已经在流亡中死去了, 便将玉佩给了我外祖……我觉得未必如此。”
殷云度没想到这个纨绔居然真知道不少东西:“那你觉得应是如何?”
赵诲说到了尽兴处, 一时也忘了害怕,只顾将自己的猜想倒豆子一般全都讲出来:“据说前朝有为皇子养暗卫的习惯, 暗卫不止是暗卫,还是替身。谁知道这些容貌相似的替身暗卫中,会不会有个找回来报仇的真皇子呢?”
殷云度一瞬间想通了许多事,他撂下一句,“有些急事,改日再来找你。”便拉着岑丹溪脚步凌乱快速走了出去。
若是按这个猜想一捋,那所有事便全都说得通了。
应如许身边那个何似,是昔年他在人间皇室时便潜伏在他身边的伺机报复的暗卫。应如许心善,取得他的信任怜悯很容易。于是在他被上任东阙宗主挑中从凡人界带走时,他将何似也一并带去了修真界。
后来何似和应如许一同经历鬼疫之事时,不知是他自己悟性超群还是与那邪修暗中做了勾结,总之他学会了那门邪术。他一边修炼邪术,一边利用应如许对他的信任,了解透了应如许身边包括殷桓在内的所有人。
于是他开始布局,将所有人都推进局中。先在檀楼崭露头角吸引仙盟之人,再以延寿丹为饵告诉仙盟中人由他延寿复活的人,只有汤谷凤凰一族的凤凰火能杀灭。借他们之手毁掉汤谷又使他们将岑寂叫去,挑拨离间岑寂与殷桓关系。完成这一切后仙盟之人失去了利用价值又有泄密的风险,于是他毒杀了仙盟中所有参与过此事之人。
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在汤谷那一战的同时他成功谋害了应如许,顶替了他的身份。
凤珏死,岑寂决裂,如此一来殷桓身边可信任的朋友就只剩应如许了,于是在他提出假娶殷楹以解殷楹彼时困境时,殷桓没什么怀疑便同意配合了。然后殷楹的女儿便成了他最趁手的工具。或许是出于恶趣味,这人时不时还去流云阁看看岑寂,假模假样劝其与殷桓和好。
分明做局的人是他,两人的矛盾不可调和他最清楚不过,却还要故意提及此事让岑寂痛苦,然后在暗中看戏取乐。
现在只剩一点殷云度想不通。
或许是嫉妒和恨意让他想毁了应如许,于是恨屋及乌连带着应如许身边相熟的朋友也不放过。可他为什么一定要毁掉汤谷?
“为什么,这个人一定要毁掉汤谷?”殷云度脑子很乱,愤怒和无力感一同在心底翻涌。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突兀的问这么一句岑丹溪能不能听懂,但他现在实在组织不出什么有逻辑的语言:
“因为凤凰火能烧毁那些规则之外死而复生的人吗?这分明是说不通的,他给仙盟那些人延寿丹就是为了引导他们去毁了汤谷,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汤谷,可是为什么?”
“关心则乱。”想通前面那些事对岑丹溪来说并不难,他几乎没什么停顿便领会了殷云度的意思,他抬眸道:“我们来这里之前,烛阴曾说过什么还记得吗?汤谷有什么?凤凰一族守的是什么?”
“汤谷有……扶桑树?”殷云度喃喃:“神树生灵智,入轮回历劫,却不愿再回北界镇守……他们就是神树的转世?”
岑丹溪道:“毁掉汤谷的同时毁掉了本体,负责监管他们的凤凰一族随之覆灭。他不止不用再回北界,还切断了上界与修真界的联系,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上界惩戒。”
殷云度神色有些恍惚,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所以……其实凤凰一族什么错都没有,兢兢业业守一方安定,却无端被卷进此事之中。归根究底,其实是被人族和那棵树的私欲毁了,对吗?”
岑丹溪正欲说些什么,却见殷云度忽地吐出一口血来,闭眼便要向前栽倒。
岑丹溪慌了神,想说什么也忘了,他将人扶住忙去探殷云度的脉。
脉搏杂乱急促,显然是急火攻心。但好在灵力并没有乱窜,不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岑丹溪勉强松了一口气。
殷云度觉得自己只是眼前一黑闭了闭眼,醒来时却已经到了别处。
这里似乎是在客栈的房间里,房间里漆黑一片没有点灯,岑丹溪也不知去向。
黑暗加重了殷云度心底的不安,他从床上下来,刚走出没几步小腿就撞上了地上的矮凳,凳子被撞翻,他也被这疼痛刺激得一下清醒过来。
像是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急促脚步声。门被一把推开,岑丹溪举着灯走进来。
“怎么了?”岑丹溪刚走近过来,就被殷云度一把抱住。岑丹溪被撞得身子一晃,不得已张开手臂将手中的灯举高些。
殷云度紧抱着他,将脸埋在他身上深吸两口气,像是才缓过来:“去哪里了……”
“这房间里没有灯,我去跟掌柜的要了一盏来。”岑丹溪语调轻轻缓缓,他想了想,摸摸殷云度的头发:“你在害怕吗?还是很难过吗?”
殷云度声音闷闷的嗯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回答哪一个问题,亦或者两者都是。
“我在这里陪着你……”岑丹溪余光瞥见了倒在地上的矮凳:“刚刚是撞到凳子了吗,疼不疼?”
殷云度嗯了声,想说不疼,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好疼。”
没有人不需要关心和爱意,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需要岑丹溪爱他,更多的爱他,越多越好,永不满足。
岑丹溪将灯放到一旁,去查看殷云度的腿,果然高高肿起了一块。
岑丹溪蹙眉道:“我去问问有没有药酒。”
殷云度将他拉住:“不用,修行之人身体没那么脆弱。你陪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见他坚持,岑丹溪不再犹豫,脱了鞋袜同他一起躺下。
“两日后再去找殷楹前辈,这两日我们四处去看看。”岑丹溪道:“我对凡人界的事情不熟悉,你来教我。”
殷云度侧卧着,一手撑着头,一手握着他的手腕,轻轻的揉着:“好。”
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好,今晚殷云度实在有点过于沉默了,岑丹溪不知道怎么安抚他才好,于是就这么一直看着他。
殷云度只是想放空一会儿,但注意到岑丹溪一直盯着自己看,于是放下了他的手,回神:“怎么了?”
岑丹溪胳膊撑着床,蹭到殷云度面前仰起脸:“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殷云度听到这里一怔,有些自责于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岑丹溪。
但是下一刻岑丹溪就凑得更近了些,压得有些翘的头发擦过殷云度脸侧。然后,岑丹溪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般问道:“或许,需要亲一下吗?”
殷云度原本没什么别的心思,可岑丹溪这样乖的样子实在勾得他心痒。他不回答,岑丹溪就颇有耐心的仰着脸,巴巴的望着他。
殷云度没忍住伸出手,捏住他的脸:“是在心疼我吗?”
颊肉柔软,捏起来手感很好。
岑丹溪还是拿那双清润的眸子一瞬不瞬望着他,诚实道:“嗯。”
见殷云度只是捏他的脸没有做别的,岑丹溪认真问道:“不亲吗?真的不需要吗?”
再不下手没天理了,殷云度眼神暗下去,捏着岑丹溪的下巴吻下去。
亲吻缱绻温柔,唇瓣分开后,或许是因为热意上涌,岑丹溪脸颊浮起一层红晕,他抓着殷云度的衣服,这次是真的不太确定了:“亲完了,还要做别的吗?”
“没亲完呢……”殷云度牵起他的手又亲了两下:“我能做别的吗?”
岑丹溪点头:“嗯。”

第70章 不喜欢吗?
岑丹溪实在是长了一张很好欺负的脸, 再加上这乖孩子的性格,殷云度偶尔良心发现会在欺负人时生出些负罪感来。
想到这里,殷云度忍不住温柔下来, 在岑丹溪唇角轻轻啄吻,手下移挑逗,耳鬓厮磨:“有哪里不舒服吗?”
岑丹溪咬着自己的手,摇头, 眸中水色潋滟看起来无辜极了。漂亮的脸在微弱的烛火下显得纯良无害, 但开口说出的却是:“你可以对我再粗暴一点。”
殷云度呼吸粗重起来,喉头滚动,但动作依旧温柔克制:“是为了能让我心情好些吗?不必为我做到如此。”
“不是。”岑丹溪道:“我对你的感情,和你对我的, 是一样的。”
“你对我说是人都有欲望……”岑丹溪拉着他的手握到自己腰上:“我也有。我对你的欲望,和你对我的,也是一样的。”
“所以粗鲁一点也没关系……无论是动作还是言辞。”
手掌中的触感温热细腻, 骨肉匀称,他没有出声, 只是一寸寸抚过岑丹溪的身体,感受着身下人微弱的颤栗,他脑子里现在只剩下些出自本能的,粗俗的想法——
弄哭他, 弄脏他,弄得他下不来床。
想对岑丹溪说些诸如“我会把你的肚子填满,就像怀了小蛇蛋一样”之类的疯话。
但他什么都没说出来, 只是轻轻呼出一口浊气, 紧贴着岑丹溪在他耳边温柔道:“我爱你。”
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岑丹溪一愣, 下意识道:“什么?”
于是殷云度又重复了一遍:“我爱你。”
爱到不舍得让岑丹溪这个名字沾上任何一点儿污言秽语,他在脑子里怎么胡思乱想都可以,但是不能对岑丹溪开口。
这是他要放到心尖上爱护的人,他舍不得让人受任何一点儿委屈,哪怕是在床上。
岑丹溪微微怔愣后,他环着殷云度的脖颈,做错事一样小声道:“我也爱你。”
这是岑丹溪完全回忆起自己的能力后,第一次动用天赋挑动人的欲望。不同于从前半知半解时动用能力还会变换瞳色,现在的他只需一个对视,就能神不知鬼不觉让人陷入欲望。
他实在想要知道,殷云度被现在这个能力级别的他所影响后,会对他做什么。
他见过太多因为欲望陷入疯狂的人,也杀过太多这种人。那些人死后的欲念全都为他所用,比起温柔纯善这些正向的情感,他还是更了解贪嗔痴怨这些负面情感。
按照他一贯的理解,殷云度或许会在影响下用粗暴的方式占有他,也或许会说些粗俗露骨的话。
无论是哪种可能,只要能让殷云度把心头闷着的那股气使出来就够了。
但他想来想去,唯独没想到殷云度依旧那样温柔,然后在他耳边珍而重之的说爱他。
岑丹溪感到了些愧疚,这愧疚的源头可能是因为他瞒着殷云度对其动用了能力,也可能是因为殷云度对他的感情太过纯粹让他无所适从,他分不清楚。
殷云度对岑丹溪的所思所想一无所知,听到岑丹溪回应的话后,他像得了骨头的小狗一样兴奋,又按着人交换了个吻,然后俯身采颉。
岑丹溪溢出几声轻哼,腿勾到他腰间,不安的滑动两下:“你为什么总爱咬这里……”
“这里你的反应最大。”殷云度换成手去继续刚才的动作,然后抬起头去亲吻他:“不喜欢吗?”
岑丹溪发出几声短促的闷哼:“喜欢。”
殷云度想到一句话。
龙性本淫。
为了给伴侣留下一个好印象而在平日里强忍欲望的,好像不止他一个人。
早知道是这样那就不装了,每天几十遍清心咒白念了。
殷云度哑声问:“缅铃要不要玩?”
岑丹溪脑袋陷在软枕里,闻言只是默认般用那双湿润的眼睛瞥他一眼。只这一眼就把殷云度看得喉咙发紧,气血翻涌。
见他还在等着自己回答,岑丹溪出声道:“要。”
殷云度以为他怎么着也要推拒一番,没成想回答的这样干脆:“都不跟我讲讲价?”
岑丹溪道:“说得好像这次拒绝了,你下次就不会提了一样。”
殷云度脸上带上了些笑意,又去捏着岑丹溪的下巴,将他偏到一边的脸掰向自己。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的交汇到了一起,然后岑丹溪主动抬头递上了唇。
次日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殷云度的胳膊还牢牢扣在他腰间,岑丹溪动了动,只觉腰酸背痛四肢像是被拆开后重组起来的。他忍不住去按一按自己的小腹,虽然殷云度已经清理过了,但昨晚那满涨的感觉回忆起来仍然令他心有余悸。
“醒了?”殷云度还没睁开眼,就已经亲了过来,他自己都迷迷糊糊的:“睡的好吗……”
感受到斗志昂扬戳着自己的东西,岑丹溪暂时有些犯怵,他想朝一边躲,却牵着酸痛的腰,没忍住倒吸一口气。
殷云度清醒过来,捞着岑丹溪的腰把人搂得更近:“腰疼?”
岑丹溪嗯了声,仍旧下意识的想躲。
“别躲,别动,我什么都不做。”殷云度手搭在他腰上:“我给你揉揉……有没有好一点?”
殷云度按得不错,于是岑丹溪便不躲了,像是被哄好了的小动物般又重新往殷云度怀里扎,额头抵着殷云度胸口让他给自己按腰。
没一会儿,怀中的人呼吸又均匀绵长起来。殷云度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怀中人熟睡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勾起,在岑丹溪额间印下一吻。
岑丹溪再醒来时,夕阳自窗外洒进来刚好能照到床上。睡了太久,岑丹溪脑子都有些钝了。他呆呆伸手去接,金黄一片落在手上,有种暖洋洋的错觉。
殷云度不在,他也不急。他在这里,殷云度走不远。
不知道是因为又睡了一觉还是殷云度按的好,身体上的不适消退了大半。岑丹溪心情很好的从床上下来,缓缓踱步到窗边将半开的窗子全部推开。
分明太阳金灿灿的挂在天边,吹来的风里却带着些湿润的细雨丝。街上行人二三,耳边是叽叽喳喳的鸟鸣。
岑丹溪靠在窗边静静想,这样的日子似乎也还不错。
正出神,岑丹溪忽然被人被身后抱住,然后被打横抱起放到一旁的小榻上。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殷云度,于是岑丹溪一动不动随便他摆弄。
“又不穿鞋子四处乱跑。”殷云度一边抓着他穿鞋袜一边道:“从前还披个外袍应付应付,现在连披都不肯披了。还把脑袋探出窗子淋雨?”
岑丹溪觉得他把自己说得听起来有点傻,于是反驳道:“又不用出门。而且雨不大,跟头发丝一样,都感觉不到。”
殷云度没忍住笑:“不出门就不用好好穿衣服了吗?”
岑丹溪毫不犹豫,点头:“嗯。”
“一会儿我们出门。”殷云度一边整理他的衣服,一边道:“这次有理由好好穿衣服了吧?”
岑丹溪哦了声,百无聊赖的扯扯殷云度身上的穗子,又拉拉他的腰带,将殷云度的衣服也扯乱。
殷云度低头看了看拽着自己衣服作乱的手,叹气:“再捣乱那我们还是别出门了,衣服不爱穿那也不必穿了。要脱就脱彻底,到床上去脱,我爱看。”
岑丹溪捣乱的手马上就停了下来,甚至贴心的帮殷云度把衣服又整理好了。
留意着岑丹溪的小动作,殷云度笑起来,在他唇边亲了下:“好了。”
岑丹溪几乎是弹了起来,飞快的远离了床榻相关的地方,坐到桌前,却见桌上还摆了几盘糕点。
“这是雪蒸糕,沙糕,青糕,合欢饼……”殷云度也坐过来,随便点了几个介绍:“今日有空,我便借了店家的后厨随便做了些。你尝尝看怎么样?”
按以往的经验,殷云度拿不出手的绝对不会摆在他面前。这些糕点卖相看起来都很不错,岑丹溪尝过一块之后更是眼前一亮。
殷云度对自己的厨艺有十成十的自信:“好吃吗?”
岑丹溪点头,继续尝下一块。
“你喜欢就好。”殷云度托着脸看他:“我很喜欢下厨,只可惜近来都没有余闲,手艺都快荒废了……待日后我们闲下来了,就找个小镇子去住,我日日下厨做给你吃可好?”
岑丹溪想了想,道:“要选临水有鱼的地方。我抓来鱼,你做。”
殷云度笑意更深:“好。”
简单吃了一些,天边已经暗了下来,两人相携来到街上。
雨完全停了,但空气中仍然沾着湿漉漉的水汽。
殷云度道:“今夜有焰火,大概还要再等……”
殷云度没说完,就被岑丹溪拉了下衣服:“焰火?是那个吗?”
殷云度顺着岑丹溪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远处亮着火光,赤红的火焰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殷云度眯眼道:“那好像不是焰火……”
岑丹溪啊了声:“不是焰火,那就只能是……”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帮忙!”
“快!快去救火!”
“都别看着了!快帮忙!”
岑丹溪还没说完,此起彼伏的喊声便四下响了起来。
殷云度看向那个方向,拦住了一个路过的百姓:“这位大哥,敢问那是什么方向?何处走水了?”
“你外地的吧。”被拉住询问的人满脸焦急:“那是皇宫啊。”
殷云度道了声多谢,想到殷楹应该在那里。
岑丹溪问道:“要去看看吗?”
殷云度道:“好。”

第71章 还好不能生
火势不小, 不止宫墙内,就连临近的街道宅院也遭到了波及,越是靠近皇城, 越是混乱一片。
忽而一队穿甲佩剑满身肃杀寒气的人纵马过街,进了宫城。
有士兵嘴中嚷着戒严将百姓往家中驱赶。
这阵仗不像是普通的失火……
岑丹溪看着纵马离去那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在凡人界这叫什么?是谋反吗?”
“不清楚。”殷云度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趁乱混了进去,皇宫的火已经被扑灭了, 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焦味和血腥味。
有宫人沉默着垂首用水冲洗台阶, 一盆盆清水浇下,污水蜿蜒而下流到殷云度脚边时,清水已经变成了血水。
有两人自殿中走出,宫人停下动作伏地叩拜:“殿下, 国师。”
黑色长裙逶在地上,殷楹嗯了声,开口道:“继续刷吧, 明日百官朝拜新主,务必要洗刷得干干净净, 半点腌臜味也不能有。”
宫人齐声应是。
按理说身边有位“殿下”,不待“殿下”开口便兀自发号施令这般行径算是僭越,可宫人却全然一副习以为常的态度,就连她身边那位殿下也没有开口质疑什么。
与殷楹同时走出的那位殿下也是名女子, 二十几岁模样,锦衣玉带,气质冷清。手中宝剑残血尚温, 但待殷楹的态度却相当恭谨。
像是觉察到什么, 殷楹不着痕迹的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眼,然后对身边的女子道:“殿下……不对, 现在该称陛下了。”
殷楹微微一笑:“废帝余党之事不必过多忧心,陛下今晚只管回去好好休息,万事有臣在。”
女子像是一下被解决了心头难题,躬身谢道:“那便有劳国师了。”
“你我君臣一体,不必言谢。”
短暂的交谈过后,两人各自朝不同方向走去。
待她们走开,殿中才陆陆续续有穿着官服的人小心翼翼露个头出来四处张望。见她们两个都离开了这里,便一个个都逃命似的连滚带爬从殿中奔逃出来,官帽在推搡间被挤掉在地上也无暇去管,只一个劲往外跑。
正出神,殷楹已经无声无息靠近了过来,微笑:“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殷云度收回视线:“我们在街上看到这里起了火,想着前辈可能在这里,便想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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