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by清麓

作者:清麓  录入:09-20

黄兄神情尴尬地说:“不会是江郎才尽了吧。”
众人摇摇头,谁知道事实究竟如何呢。
不知不觉走出了人群聚集的地方,几人顿感呼吸畅通,决定逛逛人少的地方。
“那,那不是陆相百吗!”黄兄早睡早起,目力很好。
大家闻言陆续向他指的方向张望,高高瘦瘦的背影站在一个小摊前。
不太像小摊,陆相百刚好遮挡住卖家,他们无法看清对方模样,却能看清台面上啥也没有。
“不,上面有字!”黄兄依靠自己卓越的视力辨认出牌子上写了两行字。
他慢慢念给几人听。
“酒逢知己千杯少。”
众人细细品味着这句诗,眼睛遽然放光,“好诗啊!”
“以酒会友,能写出这样的诗,又能说出这样的话,必定是位豪气干云的壮士。”
“我觉得会是一位心胸豁达的前辈。”
“对方说以酒会友,难不成他有酒?”
这个问题令几人神情一顿,然后不约而同望向陆相百的方向,抓耳挠腮想知道摊主是谁,他们在谈论什么,以酒会友,他们也可以!
他们对视一眼,互相传递信号:要不我们也过去?
毫不犹豫的他们得到了统一答案:去!
待几人走近,竟发现被陆相百遮挡住的是位年轻貌美的小哥儿,身量颀长,比他们中大半人还要高上一些,饶是高高瘦瘦的陆相百在他面前也只高了一个头盖骨。
震惊之余,二人的对话传入他们耳朵里。
“以酒会友,自然得拿出诚意,我这里有最好的酒,公子你有千杯不醉的酒量吗?”凌息唇角带着丝浅笑,眸中情绪水平如镜。
陆相百心脏重重一跳,他鲜少与小哥儿来往,而且还是相貌如此出众的哥儿,读书人的礼节一时令他眼睛不知该往哪儿放,可内心对好酒的渴望又叫他无法挪动步伐。
他尝遍了当地的好酒,甚至托人从外地带回传闻中的美酒,结果大差不差,他恍如干涸的田地再也长不出新鲜的嫩芽,他亟需一种酒,解除他的困境,否则他大概活不久了。
“咕咚!”陆相百喉结滚动,眼睛对上少年清澈的双眸,手指竟在发颤。
独自坐在路边卖酒的绝色小哥儿,说他有世上最好的酒,怎么听怎么像画本子里骗人性命的狐妖,现实点想也是个骗子,但对上这双极度纯粹的眼睛,陆相百生不出半丝怀疑。
他笃定地开口:“我有。”

凌息莞尔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掌心向上,“好,诚惠一两银子。”
陆相百垂眸看了看凌息洁白的掌心,缓缓睁大眼睛。
旁边凑热闹的几人,“???”
头一次听说交朋友需要花钱的。
凌息眉毛一挑,理直气壮地反问:“你该不会想白嫖我的酒吧,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我们还没正式交上朋友呢。”
“白……白嫖?”陆相百结巴了,学富五车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那几位公子哥可不是多纯良的主儿,花街柳巷也是去过的,猝不及防从一位小哥儿嘴里听到“嫖”字,纷纷不可置信,瞠目结舌,仿佛被嫖的是他们,脸一个比一个红。
凌息弯腰拿起一坛酒,他装酒的坛子不大,物以稀为贵,既然文人雅士喜欢附庸风雅,他自然乐得宰肥羊。
酒坛上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字“妃子笑”。
“好字!”陆相百脱口而出,他起先就是被木牌子上的字吸引,而后被内容牵动全副心神。
走近了再看,处处有乾坤,连小摊布上的画技艺也格外精湛,如今拿出的酒坛,上面所书三字苍劲有力,笔走龙蛇。
光从字迹就能推断出,书写之人胸中有沟壑,必定不是凡人。
“这字是你写的?”陆相百迫不及待追问,其实他内心基本断定不会是眼前人写的,一个小哥儿写不出这样大气的字。
凌息摇头,陆相百心中一喜,果不其然。
“是我丈夫写的。”
陆相百脸上笑容僵硬,原来小哥儿已经嫁人了。
也是,相貌生得如此出挑的小哥儿怎会仍待字闺中。
心中说不上来的落寞。
他看向台面上的酒坛,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里面装的应当是荔枝酒吧。”
取名妃子笑,便是与荔枝有关。
陆相百伸手去拿酒坛,即便一两银子有点贵,但瞧一眼卖酒的夫郎,再瞧瞧摊上的墨宝,也算值了。
凌息用酒杯挡住陆相百的手,阻止他的动作,“公子你弄错了,一两银子是这个。”
少年晃了晃手里小巧的酒杯。
陆相百连同一旁围观的几人全傻了。
不确定地再度望向凌息,而后得到小夫郎笑眯眯点头肯定的答案,所以他们没理解错。
一两银子,买这么小一杯?
这不是纯纯讹诈吗!
陆相百眼珠子快瞪出眶,他终于遇上了比他接连落第更为离谱的事,究竟是他疯了,还是眼前的夫郎疯了?
凌息从陆相百脸上明晃晃看到一行字:你明明可以硬抢,居然还送了我一小杯酒。
“这位夫郎,你太过分了,不能因为我们读书人是君子,不屑于女子小哥儿计较,就欺辱我们吧!”绿衫公子实在看不下去,他大小算陆相百的粉,怎么能眼睁睁见对方被一个小夫郎讹诈。
“对啊,这么小一杯酒你要一两银子,明摆着抢钱啊。”
“还好意思打着以酒会友的名头,你一夫郎不在家相夫教子,出来抛头露面讹钱真是世风日下。”
“你既已嫁人,把你相公叫出来同我们好生理论理论,我们不同你这小夫郎多费唇舌。”
一群读书人围在这儿对一位貌美的小夫郎疾言厉色,不知情的当有什么热闹可以瞧,假如换成现代,估计早被人放热搜上,同时打上耸人听闻的标题#一个小夫郎与六个书生不得不说的事#
围观的人逐渐增多,窃窃私语声不断,等几人发现事态不妙,为了脸面试图躲避已然来不及,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身后就是看热闹的人群,他们退无可退。
“这……这咋办啊?被我爹娘知道会打死我的!”
“千万别叫我娘子知道了,她若是误会了什么,我怕是要睡一月书房。”
“我……我们没欺负人!别血口喷人!”
陆相百年纪轻轻便被传乃文曲星降世,往后必成大器,他做的诗歌文章流传出去人们争相拜读,况且类似绿衫公子所说的事迹发生过好几次,再加上陆相百屡试不中,使他彻底成为县城的话题人物,读不读书的人都知晓他。
故而,哪怕他憔悴至此,仍被人轻易认出,指着他大喊:“咦,这不是陆秀才吗!”
“哪儿?哪儿呢?陆秀才在哪儿呢?”
“我听说陆秀才又没中,伤心欲绝之下上吊了,搞半天没死啊。”
“呸!人家活得好好的,就是消沉了些,少诅咒陆秀才。”
陆相百听在耳朵里,羞得面红脖子粗,恨不得把脑袋埋进泥土里。
“我要是他,早羞死了,什么文曲星下凡,文曲星会屡试不中?要我说他不如早点承认自己江郎才尽,老老实实回乡下种田,省得他老娘总报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话糙理不糙,陆秀才曾经确实很有才情,可他最近写出来的文章,简直狗屁不通,浪费笔墨,属于他的辉煌早已过去了。”
周围人的声音宛如一根根长针刺穿耳膜,疼得他撕心裂肺。
鼻间忽然飘来一股浓郁醇厚的香气,有些辛辣刺鼻,带着丝甘甜。
陆相百猛地从痛苦中抽离,掀起眼皮定睛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小小的杯盏,晃眼间白瓷中似乎什么都没有,聚拢眉心,仔细观察,浅浅的水波荡漾。
杯子里竟然装着近乎透明的液体,并非白水,而是……
他痴迷地嗅着从酒杯中飘散出的芬芳,是酒。
天啦,竟然是酒!
究竟怎么做到的?酒不应该是浑浊的吗?
为什么这个酒,清亮透明,剔透晶莹,这莫非是仙人喝的琼浆玉露?
凌息把酒杯往前一送,“公子,你的酒。”
陆相百接过酒的手微微颤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将酒洒了,他会心疼死的。
双手举起酒杯送到唇边,先是轻轻嗅闻,酒香入鼻,陆相百顿时陶陶然不知身在何处,抿下一口,酒甘味烈,差点叫他这个老酒鬼咳嗽。
“好烈的酒。”陆相百远离酒杯,凝视着杯中酒液。
舌尖的味道令他回味无穷,迫不及待把剩余部分倒入口中。
“哈!”陆相百自肺腑发出一声喟叹。
久久没能回神,好似遨游在仙境中。
他闭着眼睛,身体逐渐升温,死寂的大脑久违地开始转动,胸口好似有一股热流即将喷发,他要挥斥方遒,要诉说山川河流,人间百态!
“笔拿来。”陆相百倏然睁眼,目光炙热,长袖一挥。
颇有“李白一斗诗百篇”的架势。
绿衫公子最先反应过来,着急地朝凌息说:“纸笔!快拿纸笔!”
凌息不明白眼前这哥们儿一副“走开,老子要开始装逼”的模样是准备干嘛,慢吞吞拿出他家为数不多的笔墨。
“什么破笔!”绿衫公子万分嫌弃,后悔自己把笔墨放在马车上,该死的诗会为什么要在下午举行!
陆相百却不嫌弃,接过笔就在凌息那块白布上没画图案的地方洋洋洒洒起来。
“来了来了!陆秀才文曲星附体了!”
“我的老天爷,他一笔未停,这就是传说中的文曲星下凡吗!太厉害了!”
“妙啊!妙啊!写得太妙了!”
“谁也别和我抢,一百两今天陆秀才的墨宝归在下了!”
“呸!老刘你要点脸吧,一百两就想要陆先生的墨宝,我庄云纺出二百两!”
好家伙,居然开始竞价了。
凌息可算弄懂方才那绿衫公子为何那么着急了,原来这人是个一喝酒就激情创作的文青。
最后一笔落下,一气呵成,陆相百满意地看着自己写下的诗,近日以来重重压在身上的巨石和郁气通通消散,他的世界好像突然变得一片光明。
“多谢小夫郎的笔墨。”陆相百礼貌地把毛笔还给凌息。
凌息眼珠子一转,神情哀伤地开口:“笔墨倒是无碍,但这幅墨竹乃我丈夫为我所画,如今拿回去怕是不好交代。”
陆相百表情骤然尴尬,他一句话不问,直接在人家的画作上题诗,于喜爱他文章之人价值千金,于这位夫郎而言,自己的行为恐怕是乱涂乱画,毁了人家丈夫的一片心意。
“实在抱歉,是在下有失分寸,不问自取,还请小夫郎见谅。”说着他就从衣兜里掏出银子作为补偿。
其他人见这小夫郎不识好歹,居然让陆秀才赔钱,他们恨不得花重金买下来还买不到呢!
凌息摆手拒绝,“银子就不必赔了,方才我与公子说好以酒会友,其实是这样。”
“我丈夫意外伤了腿,意志消沉,郁结于心,我想叫他开心些。”
“他独喜好美酒,只可惜市面上卖的酒味太淡,于是我想方设法为他寻摸方子,酿制出了新酒,我丈夫极为喜爱新酒,果然不再消沉,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便让我趁此机会寻找与他志同道合之人。”
围观群众听得恍然大悟,朝他竖起大拇指,夸赞他是位好夫郎,他丈夫能娶到他真是有福气,同时好奇起这新酒究竟是何种滋味,能让沉寂许久的陆秀才诗兴大发。
陆相百闻言大为动容,“你真是位好夫郎,请让我为你们做一首诗,将你们的故事广而告之。”
凌息:“……”大可不必。
他赶紧转移话题,“方才你已经喝过第一杯酒,不知觉得味道如何?”
陆相百不假思索地赞赏:“非常好,特别好!是我平生喝过最好的酒!”
其他人要不是深知陆相百是个酒痴,宁愿不喝,也不会喝难喝的酒,恐怕得怀疑他是这夫郎的托儿。
凌息很满意他的答案,眉眼弯弯,继续忽悠:“我丈夫生性好酒,希望找个能与他共饮的朋友,若你能一口气喝完十杯酒仍保持清醒,我会把你付的酒钱全退给你,并且白送你一坛酒。”
陆相百恍然大悟,难怪这位夫郎起初会问他有没有千杯不醉的酒量。
他舔了舔嘴唇,口腔中依然残留着酒香,如同钩子一样牵扯出他肚子里的酒虫,喉结来来回回上下滚动,透露出他的迫不及待。
陆相百嗜酒如命,酒量自然差不了,十杯酒而已,他断不可能喝醉,他对凌息口中的挑战兴致缺缺,仅仅想再尝尝这酒的味道。
“没问题,不过银子你不用还给我,你丈夫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好!陆秀才好气魄!”围观路人高声叫好给他助威。
许多人对凌息的酒起了兴趣,摩拳擦掌排队等候,十杯哪里够,若是条件允许,他们恨不得把这个小酒摊喝垮,不过能够白得一坛酒也算赚了。
免费永远是最吸引人的,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第48章
“什么!?那么小一杯酒居然要一两银子,抢钱啊!”起了蹭酒喝心思的人一听有门槛,而且一杯一两银子,要求是喝完十杯酒后保持清醒,也就是说得花十两银子。
“小夫郎,你别是在这儿坑蒙拐骗吧,十杯酒十两银子,合宴酒楼都不敢喊这么高的价!”
人群骚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凌息波澜不惊,态度落落大方,“我家酒自然与别家酒不同,在别家也喝不到我家这种酒,我率先讲明了规则,你若是觉得不值,或者觉得自己没有那个酒量,不来挑战便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怎能指责我坑蒙拐骗。”
“是啊,是啊,有道理。”
“哼,胡说八道!”
现场人潮涌动,有人赞同凌息的说辞,有人笃定凌息在狡辩,什么以酒会友,什么独一无二的酒,全是噱头,跟那些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无甚区别。
绿衫公子犹豫地开口:“陆兄,你真要尝试吗?”
陆相百目露疑惑,绿衫公子立马自我介绍,又引荐了旁边几位同窗,一听是同一书院的校友,陆相百神情舒展,拱了拱手,“几位兄台好。”
“实不相瞒,陆某此生最好的便是一口美酒,自认酒量还算不错,况且这位小夫郎并未撒谎,这种酒我的确第一次喝,若不让我喝个尽兴,怕是要悔恨终生!”
几人听他言之凿凿,情不自禁好奇这酒究竟是何种滋味,能让陆相百念念不忘。
陆相百掏了掏衣兜,把钱袋子里的银子倒到掌心,倏然面颊发烫,他每次喝高兴后,随手做出的文章会有无数人争抢,所以从没为银子发过愁,直到最近写不出东西,为了找灵感接二连三买酒,钱袋子不知不觉变轻,偏偏他对银钱一事不上心,这才出现眼下钱不够的窘境。
绿衫公子一眼看出他的窘迫,非常有眼力劲儿地掏钱补上他欠缺的部分。
陆相百诧异转头,绿衫公子友好一笑,“同窗之间互相帮助理所应当,陆兄不必放在心上。”
“多谢,我一定会还给你银钱。”陆相百感动地握住手中银钱,扭头递给凌息。
凌息坦然接过,笑眯眯道:“陆公子说不定很快就能把银子拿回去。”
陆相百挺胸抬头,对自己的酒量很自信。
凌息摆上九个杯子,挨着倒上酒液,围观群众伸长脖子去看被说得神乎其神的酒到底长啥样。
紧接着,他们便见一泓清泉倾泻而出,水珠在日光下飞溅,晶莹剔透,似玉珠落盘,美不胜收。
空气中扩散开淡淡的荔枝气味,甘冽清甜,带着丝辛辣,勾得人口舌生津,尚未喝进嘴里便已微醺。
不爱喝酒,不会喝酒的人只觉这味道刺鼻,闻久了甚至有点头晕目眩。
而对嗜酒之人来讲,他们眼珠子都看直了,目光死死钉在少年手中的酒坛上,喉结不停滚动,仿佛行走在沙漠中的旅人终于看见了绿洲,都快急红眼了。
怪不得陆相百无比推崇这酒,他们怎么能怀疑一个酒痴对酒的鉴赏能力!
如此美酒,如果能现在立刻马上喝到嘴里,他们无法想象自己会有多快乐。
“我要尝试!”刚才出价一百两要买陆相百诗的老刘第一个举手。
他的死对头庄老板不甘示弱跟着举手,“我也要!”
随后举手表示要尝试的人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数也不数不清。
达成目的的凌息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请大家排队,一个个一个个来,别着急很快的。”
他说的很快,真的不掺半点水。
陆相百喝到第五杯彻底绷不住,双腿软得像面条,“笔,给我笔!”
“谁说我赋写得差,我现在就写给你看!”
他是标准的读书人,不爱出门,每天坐在书案前读书练字,皮肤很白,这会儿比枝头的荔枝还鲜艳。
嘴里逐渐没把门,他的同窗生怕他秃噜出啥大逆不道的话,毁了未来仕途,慌张捂住他的嘴,把人带走。
凌息叫住人,“陆公子还剩四杯没喝。”
几人脑袋摇成拨浪鼓,陆相百的腿现下基本属于摆设,再来两杯恐怕得进医馆,虽然痛失十两银子,但银子事小,保命事大!
老刘错愕地望着陆相百被架走的方向,一转头对上双漂亮的凤眼,和善开口:“陆公子还是太年轻了,不像您,一看就是海量。”
打起退堂鼓的老刘顿时被架到高处,下不来台,并且被凌息的彩虹屁吹得怪舒服的,何况自己的死对头还在后面盯着,他怎能退缩。
拍拍自己的大肚子笑得像弥勒佛,“那是当然。”
“我若能保持清醒全部喝完,你真要退我钱?”
凌息处变不惊地颔首,“自然,如果我没信守承诺,这位老爷大可把我送去见官,我一个小哥儿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反抗。”
原本心有顾虑的人听了,豁然开朗,是啊,就算这人想跑,一个小哥儿还能跑得过他们这么多汉子不成。
待凌息倒满十杯酒,老刘搓搓手迫不及待端起一杯,先放到鼻子前嗅闻,眼中骤然冒出精光,美美喝下一口,当真神仙来了也不给。
“好酒!”
“好酒!”
老刘忍不住接连赞叹,太香太醇,还很烈,犹如一匹亟待人驯服的汗血宝马。
旁边许多酒鬼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光是闻着味儿就足够令他们眼馋,恨不得求老刘赏他们一口。
然而,自吹自擂的老刘,第四杯喝完满脸堆笑,身体一软倒了下去,嘴里发出“嘿嘿”的笑声。
“嚯!好烈的酒,刘老板四杯就倒了!”
“天啦,真有人能挑战成功吗?该不会要酒仙来了才能成功吧!”
出乎意料的事继而连三发生,激发了群众的好奇心,他们既想知道酒的味道,又想知道究竟有没有人能挑战成功,渐渐地围观之人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把凌息团团围住。
打听完敌情回来的刘枝和吴阿奶傻了,这……他们离开一小会儿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凌息呢?凌息不会出事了吧?
他们试图挤进去查看凌息的情况,可他俩一个年老一个体虚,压根儿挤不动,许久后竟然距离包围圈中心的凌息更远了。
刘枝急得眼睛通红,“凌息该不会出事了吧!”
“咋办呀!”
“先别着急,我打听打听。”吴阿奶到底年纪大,经历的事多,安慰好刘枝的情绪,找了个后生询问里面的情况。
这才知晓造成如此盛况的人是凌息。
二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懂,但他们大为震撼。
凌息带来的酒逐渐减少,男人该死的好胜心使那些自认海量的人源源不断上前挑战。
然而最高记录仅到了七杯,还是一位白胡子老头儿。
目睹凌息把白花花的银子收入兜里,一些眼红之人开始作妖,指着凌息恶意揣测,“再烈性的酒也不至于一个能喝完十杯的都没有,你这酒肯定有问题!”
经一句话提醒,其他人也开始觉得不对劲儿,是啊,他们可没听过有这么烈的酒。
凌息倒不生气,和和气气地解释:“我早说过,此酒是为我丈夫特意酿造的新酒,与市面寻常所卖酒不同,烈性许多,仅此一家。”
一些人信了,自然有人不相信,笃定凌息的酒有问题,他故意讹钱,要送他见官。
凌息面上笑容消失,视线锁定在挑头闹事之人身上,那是个一身缎面长衫的中年男人,嘴唇上方有一颗痦子,尤其扎眼。
“那我要如何做,才能证明我的酒没问题呢?”
那人眼中迸发出得逞的精光,高声开口:“若你当真问心无愧,便把你的酒方公布出来,有没有问题自有大家断公道。”
“有道理,有道理。”
“那可是人家好不容易研究出的方子,凭什么公之于众。”
“他要是不公布,你敢买他的酒吗?万一里面真添加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说的也是,一个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那么轻易就喝醉了,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人群外围的刘枝二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抓着彼此的手,不晓得该如何是好,咋可能有问题,他们亲手酿造出的酒,再干净不过了!
他们想大声告诉这些人,他们的酒绝对没问题,但他们只是两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谁会愿意相信他们的话。
“阿奶,凌息不会被抓去衙门吧?”
“都怪我,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他酿酒,我果然是不祥之人。”
刘枝双手颤抖,眼泪吧嗒吧嗒滴落。
如果凌息当初没帮他,他没答应和凌息一起酿酒,没把霉运传给凌息,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
假如凌息被送去官衙,出了什么事,他只能以死谢罪了。
就在刘枝内心绝望之际,少年清亮坚毅的声音响起:“假如我能证明我的酒没问题,这位……”
凌息视线锁定缩在人群中的男人,大家顺着他的目光齐齐看向那人,突然被这么多人盯着,男人后背莫名发凉,面皮瞬间绷紧。
“那不是迎来酒坊的伍老板吗,他咋在这儿?”
“我说声音怪耳熟的,原来是老伍,前个儿生意被丰缘酒坊抢了还有心情来逛诗会,好气量啊。”另一位身着缎面长衫的中年男人捋着胡须笑道。
伍老板脸色霎时变黑,阴沉得能拧出水,“不劳你费心,管好你那小铺子吧,小心哪天倒闭了。”
从伍老板的话语间足以窥见他是个小肚鸡肠之人,再结合对方酒坊老板的身份,凌息恍然大悟对方针对自己的原因,同行恶意竞争。
凌息故意露出一副单纯的样子,“原来是伍老板,您也是做酿酒生意的啊,好巧,幸会幸会。”
几句话叫气氛变得耐人寻味,众人看看凌息,再看看伍老板,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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