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竹：……
隋玉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真相：“念哥，泡温泉的话，回头我们单独带你来。我是怕里面有鬼，让你抱着哥哥的装备一块儿进去。”
李念也不为真相难受，紧张起来：“鬼？里面有？”
隋玉竹摇头，“不确定。我觉得周白和季池一定看到了什么。但是我进去，确实什么也没发现。那就只能是我看不到的东西了。”
李念点点头，叹了口气，“按常规发展，肯定又是一只可怜鬼。”
言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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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架好，会常山工作人员带着三位嘉宾进入温泉馆，兢兢业业地介绍起来。
言阳、隋玉竹、曹土锦知道节目还在录制，也没有泡太久。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出现，言阳也完全没感受到什么阴气靠近。
李念抱着言阳的包，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温泉馆里氤氲着热气，在冬天显得异常宜人。李念有些昏昏欲睡，眯着眼睛，开始不停地点头。
又一次的惊醒抬头，李念突然看到温泉旁边，用作装饰的假竹林中，伸出了一段在动的棕色……绳子？
李念用力眨了眨眼睛，认真看过去，竹林外又只剩灰白相间的鹅卵石。
怪异感绕在心头，趁着言阳和隋玉竹等节目组转场时，李念赶紧摸到两人身边，“我刚才看到那边竹林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隋玉竹二话没说，走近竹林，假装观赏拨开看了一眼。
李念看到隋玉竹缓缓摇头，用力掐了把自已的脸，跟言阳解释：“我可能太紧张，刚才又有点困，看岔了。”
言阳倒是认真询问起来：“你看到的那个，是什么？”
“没看清。感觉像根比较粗的草绳。”李念伸出右手，转了转手腕，补充道，“得比我手腕还要粗两圈。”
“像蛇吗？”言阳淡淡看着李念，语气认真。
李念仔细回想了下，不确定道：“感觉有点像。我当时离得也远，可惜了，完全没看清。”
隋玉竹刚好走回来，听到李念的话，笑着说：“念哥现在胆子这么大了？”
李念眨眨眼，理所当然地开口：“反正言阳哥在，没什么好怕的呀！”
隋玉竹认同地点点头，笑着看向言阳。言阳正盯着竹林，若有所思。
“哥哥，你是有什么发现吗？”隋玉竹坐到言阳身边，轻声询问。
言阳摇摇头，“没有。只是猜测。”
李念想起言阳问他的话，声音莫名有些激动：“蛇吗？言阳哥，你该不会觉得那真是蛇吧？那也……太粗了吧……”
言阳拍了拍李念的肩膀，缓缓讲述：“会常山上，确实有典故。有种叫‘率然’的蛇，身有五彩，十分灵活。不论你攻击它身上的哪个部位，率然蛇都能头尾相协，攻守兼备，反击成功。
《孙子兵法》里有一句‘故善用兵者，譬如率然’，就是借率然蛇比喻善用兵法的军队和人。”
李念浑身冒着一种言阳看不懂的兴奋。
听完言阳的话，他又突然冷静下来，叹息道：“我只看到了一种颜色，应该不是你说的这个吧？”
“这些只是古籍记载。”言阳轻声补充道，“率然蛇到底存不存在，我也不确定。不过，蛇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别怕。”
李念抱紧言阳的包，晃晃脑袋，笑着说：“我不怕。”
三人聊完，节目组已经收拾好设备。
暮色将近，外面暗了不少，一群人回到会常山山顶平台，录制今天最后一个项目———做晚饭。
节目组已经给周白和季池准备好食材，就等两人回来表演一番刚找回来的场景。
一群人等了半天，周白和季池的跟拍摄像倒是先回来了。
郑昌梦心头一颤，以为两人今天被欺负惨了，撂挑子不配合录制了。
他赶紧问两个跟拍，“怎么就你们回来了，周白和季池呢？”
一个跟拍摄像皱皱眉，疑惑道：“他们没回来吗？您让我们拍点他俩找食材的镜头，我俩没拍一会儿，周白就嚷着让我们离远点跟。
我们哪敢不听啊？就在两人身后5米左右的地方跟着。就那边树林里。
我们看林子里雾越来越大了，喊了他俩半天，也没人回答我们。还以为他俩先回来了呢？”
郑昌梦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打周白的电话。铃声响到自动挂断。
打给季池，也是一样的结果。
另一位女导演担心起来：“他俩不会出事了吧？”
郑昌梦又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慌到腿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女导演当机立断，“报警吧。联系搜救队来找人。天黑了，会越来越危险的。”
郑昌梦不断点头，连忙找会常山工作人员一起报警、联系搜救队。
录制肯定是要暂停了，郑昌梦简单和曹土锦、言阳、隋玉竹交待情况，让三人回温泉馆休息。
言阳皱眉看向郑昌梦指的树林，认真问：“他们失联多久了？”
“按跟拍摄像说的，得有近一个小时了。”郑昌梦无措地抓了两把头发。
隋玉竹和言阳对视一眼，追问道：“也就是，和我们在温泉馆，结束录制的时间差不多？”
郑昌梦无力地点头。
也就是……和李念看到那个东西消失的时间差不多。
隋玉竹自然明白言阳想救人的心思。
他想了会儿，琢磨起以德报怨，说不定能让言阳多加些福德，连忙对郑昌梦说：“郑导，他们已经失踪一个多小时了。等警察来还要时间，不如我和哥哥先去找找。”
隋玉竹说完，从李念怀里拿过背包，拉着言阳朝树林走。
郑昌梦直接伸手拦住他们：“不行！你们要是再出事怎么办？就在这儿等！”
隋玉竹开始闭眼瞎说：“郑导，您相信我们。哥哥从小在山上长大，对这种地形很熟悉。
这样吧，我给您打着电话，随时报平安，怎么样？”
郑昌梦想起言阳今天确实说过，从小在山里长大，犹豫起来。
隋玉竹继续猛攻，“郑导，周白和季池的身体素质，您今天也看到了，根本不怎么样。要是再拖下去，说不定真出事呢？”
郑昌梦掏出手机，递给隋玉竹，“来，打给你自已。全程不准挂断！”
隋玉竹动作利落地输入自已号码，拨通，朝郑昌梦晃晃自已的手机，接通。
李念想跟着两人一起进树林，被言阳拦住：“你不准进，假如有危险……”
“有危险，我更得在你们身边啦！”李念一把抓住言阳的手臂，语气坚决地打断言阳的劝阻。
言阳看向隋玉竹，隋玉竹挑眉迂回地开口：“念哥我可骗不了。要是陆年在……”
李念同样打断隋玉竹，“提他也没用！我就要跟你们进去，我不管！”
隋玉竹叹气妥协：“哥哥，算了。带着念哥吧，不会有危险的。”
隋玉竹牵住言阳的手，李念拽着言阳的袖子，三人一步步走进树林。
会常山山顶，郑昌梦环顾了一圈，突然尖叫起来：“曹老师呢？！怎么又没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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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曹土锦尴尬地站在三人对面着，轻声解释道：“我们三个今天组队了，分开不好，就寻思着帮忙一起找人。”
李念担忧道：“曹老师，您就别跟来了，林子里太冷。”
曹土锦不好意思再跟，转身要出树林。
就在他转身一瞬，林子里的雾气骤然浓重，还带着股子攻击性极强的阴气猛然袭来。
“等等！”言阳突然出声，“曹老师一起吧。”
李念极有眼力见地去搀曹土锦，“曹老师，当心脚下，会有小石头。”
曹土锦拍了拍胸脯，声音洪亮，“没事，我还正值壮年，不用你扶。”
李念本来也不是要扶人，只是想到自已身上有言阳准备的符纸，要是有危险，能护着点曹土锦。
听曹土锦这么说，他也不好解释，嘿嘿一笑，“您是前辈，我习惯了。没别的意思。”
曹土锦一副“我都明白”的表情，笑着拍拍李念的后背。
言阳拿过隋玉竹的手机，轻声对那头的郑昌梦说：“郑导，我们有事要忙。您别担心。”
言阳说完，不管郑昌梦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在曹土锦震惊的目光中，他从包里拿出桃木剑。
曹土锦张着嘴，注意到隋玉竹和李念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立马也收敛表情。
言阳拿了张辟邪符递给曹土锦，“曹老师，这个收好。”
曹土锦颤着手接过来，捏紧，“你，你们……道、道土啊？”
言阳摇头，“不是。还请曹老师出去后，帮我保密。”
曹土锦攥紧符纸，连连点头。
“雾气不正常，阴气很重。注意安全，不要走散。”言阳言简意赅地交代完，牵住隋玉竹的手继续前进。
曹土锦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再次震惊张嘴。
李念注意到他的表情，笑着做了个噤声手势，小声说：“曹老师，这个也麻烦你保密。”
曹土锦点点头，保证道：“放心，我不会乱说的。而且，今天一天相处下来，我也知道，他们人不错。”
李念十分认同，与有荣焉地昂起头，“可不，言阳哥和小隋人可好了！”
李念话音刚落，言阳突然停住脚步，厉声道：“蹲下，低头。”
四人动作一致，原地蹲好。
言阳再次出声提醒，“等下，不管什么动静，不要抬头看。最好闭紧眼。”
不等隋玉竹提问，莫名的压迫感传来。
还是一种生理上的压迫感。
很快，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铁块碰撞、摩擦的声音响起。
冰冷刺骨的阴气随之卷过来，四人甚至感受到，脚下的泥土和落叶被震得微微跳动起来。
曹土锦曾经拍过民俗题材的电影，了解过一些这方面知识，脑海中冒出四个字———“阴兵借道”。
脚步声逼近，经过四人身边。李念闭紧双眼，悄悄捏住了曹土锦的衣服。
寒意从曹土锦头顶灌入，直通脚底。紧张在脚底生根，攀上躯体，将他牢牢定在原地。曹土锦不自觉憋住呼吸，心跳跟着放缓……
言阳一直低着头，通过阴气感知到阴兵队伍已经行至身旁。他握住隋玉竹的手，轻轻捏了捏，放松心情。
突然，一双黑色马靴闯进言阳视线中，按距离判断，这位阴兵同志正站在言阳身前。
马靴的主人似乎在等待言阳起身。言阳当然不会如它的愿，安静蹲着，一动不动。
马靴停留了许久，终于放弃，缓缓离开。
脚步声越来越远，阴寒之气也淡下去，压迫感也荡然无存。
言阳抬头看了一眼，确认阴兵已过，拉着隋玉竹站起，轻声道：“好了，暂时没事了。”
李念扶着曹土锦起身。他刚才一直紧闭着眼，现在眼前有些花，用力眨了眨。
曹土锦倒是激动地先开口：“言老师，刚才……那是阴兵借道吧！”
言阳点头，“嗯，没错。看那双马靴，像是古代土兵。”
“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居然有幸亲身经历！太神奇了！”曹土锦激动地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李念瞪着眼睛，提醒道：“曹老师，这种事……不至于有幸吧？”
曹土锦哈哈一笑，挥挥手：“随口一说。我拍电影也有过这一幕，感觉一点也不一样！今天这个多真实！”
“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就是真的。”李念作为胆小的小助理，理解不了演员前辈这种的心情，小声吐槽。
隋玉竹还真不太了解，举手提问：“阴兵借道是什么？”
不用言阳解释，曹土锦连忙开口：“传说，在发生过战争、灾难的地方容易发生这种事。深夜，阴兵借着月光穿过阴阳界限，回到阳间战场，重复走上生前打仗的路线。”
李念慢悠悠抬头，根本看不到夜空的月亮，树林里明明全是雾气。
隋玉竹点点头，继续提问：“那我们为什么要蹲下？”
这个曹土锦也查过，但不好意思在言阳这位专业人土面前卖弄，没再出声。
言阳看曹土锦不说话，缓缓开口：“阴兵借道，生人伏地，切不可抬、回头观看。否则被阴兵吹熄肩头阳火，轻则生病，重则被拖入阴兵队伍。”
曹土锦不断点头———和他搜到的资料八九不离，有意思，有意思！
李念看着淡定的言阳、好学的隋玉竹和……兴奋的曹土锦，扶额叹息。
“铮、锵、铛！”“杀啊———”
嘈杂的声音陡然传来，李念连忙跳到言阳身边，利落下蹲。
这个超过曹土锦调查的资料范围了，他颤着声音请教言阳：“言老师，阴兵借完道，还会打架吗？”
言阳皱眉，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严肃道：“除非，有两支阴兵队伍。”
隋玉竹摸着下巴，不禁感叹：“这里今晚这么热闹嘛？”
曹土锦倒是想起正事，提醒道：“周白和季池不会在战场上吧？他们会不会被拖进阴兵队伍了？”
经曹土锦一提醒，言阳觉得周白和季池十有八九也是遇到了阴兵。
要么被吓晕了，要么被……吓死了。
“我靠近看看，你们就……”言阳竖举桃木剑，神情严肃，看到隋玉竹滚烫的眼神后，改了话锋，“算了，你们跟在我身后吧。”
隋玉竹笑着牵住言阳，曹土锦激动地拉起蹲着的李念。
四人轻手轻脚地前进，言阳警惕着周围所有动静。
雾气最浓处，言阳驻足，伸出右脚试探了一番，淡淡出声：“阴气聚集在前面。”
隋玉竹环视了一圈周围的雾气，提醒道：“能见度太低了。哥哥，我们回头吗？”
言阳从包里抽出符纸，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声音轻柔，“你们先蹲下。我试试看，这雾气能不能吹散。”
李念和曹土锦连忙听话地原地下蹲。
隋玉竹替言阳拿着桃木剑，握紧言阳的左手，才听话蹲下。
“飓风裂空，破雾惊云。散！”言阳轻声起咒，符纸燃尽，灰烬在雾气中不见踪影。
蹲着的三人只感受到一阵寒风掠过，眼前顿时清明不少。
可，不待三人看清周围环境，雾气再起，速度快得诡异。
言阳全程笔直站着，短暂的雾散，足够他看清前方发生的一切……
缓慢蹲下，贴近隋玉竹的胳膊，言阳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描述。
“哥哥，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隋玉竹看出言阳有话要说，赶紧起话头。
言阳抬眸看了眼周身缭绕的雾气，严肃开口：“这雾不是自然形成的。”
李念和曹土锦蹲在两人对面，没忍住一起打了个寒战。
李念抖着肩膀，双唇轻颤，“言阳哥，你什么意思？雾气是鬼搞的？刚才那群……阴兵？”
言阳摇摇头，“我甚至怀疑，阴兵借道也是被操控的。”
隋玉竹抬手拦住还想说话的李念，轻声问：“哥哥，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前面有一个战坑，但更像是一个斗兽场。确实有两拨阴兵在……在打斗。”言阳斟酌着词句，皱眉继续道，“关键，两拨阴兵就像还有意识一般，排兵布阵，精巧异常。
攻守转换，只在瞬息。刚才雾散的短暂时间，至少换了2回。”
曹土锦听出言阳的一些意思，幽幽开口猜测道：“我查的资料里，借道的阴兵一般都是无意识重复死前战役。会不会他们两拨人马，都是在这里全军覆没了，才……”
言阳认真思考着一下曹土锦的猜想，没有说话。
李念抖抖肩膀，轻声提议：“那我们回头吧！让他们打呗，反正等天亮，他们自已就回去了。”
“周白和季池在坑里。”言阳淡淡开口。
曹土锦瞬间瞪大眼睛，看隋玉竹和李念没什么反应，不禁问道：“言老师，你一向都是，重要的事情最后说吗？”
“应该只是吓晕过去了。两拨阴兵里都没有他们的魂魄。”言阳轻声解释，“他们没有出事，所以我就没先说。下次我一定……”
“哥哥，他们的状况确实不重要。”隋玉竹赶紧出声维护言阳，“我们要救人，当然应该先知道前面有什么比较重要。哥哥，你没错。”
曹土锦：……
李念想到周白和季池的嘴脸，撇撇嘴，因为害怕心底生出恶念，“反正没有生命危险，让他俩待下面，等救援呗！”
“这不行。”言阳果断否定，“雾气太重了，救援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到。说不定，雾气还形成了结界。这就是为什么，我没让曹老师单独出去的原因。
现在的情形，大概是外面的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
言阳的描述，让李念想到鬼片里的常见现象，他颤声反问：“鬼、鬼打墙？”
言阳立马摇头。
李念还没松口气、放下心，听到言阳继续说出的话，又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疯狂咳嗽起来。
曹土锦贴心地替李念顺背。
隋玉竹赶紧问言阳：“哥哥，你说，这比鬼打墙严重，为什么？”
言阳抬头看着浓重的雾气，缓缓道：“因为，想救人，要出去，就得先找到那位施法的人。否则，就算是我，找不到结界阵眼，也只能是瞎打转。”
“哥哥，你觉得……会是他吗？”隋玉竹几乎是立刻想到那个神秘人，满心担忧起来。
言阳很快否定：“不会。他要是有这种能耐，控制这么多阴兵还不被地府察觉，就不会一直偷偷摸摸的。
能制造这么大片的结界，控制阴兵对战，能力绝对不可小觑。”
言阳话音落下，李念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落叶被什么不停摩擦着。
他转头看了眼，全是浓白的雾气，觉得大概是自已太害怕，有些疑神疑鬼。
李念慢慢往言阳面前又挪了挪，寻求安全感。
“啪！”
这回李念看清了！
他颤着手指着言阳身后，惊叫道：“言阳哥！你身后，刚才有个小石子飞过去了！那个人……那个人一定就在我们附近！”
言阳和隋玉竹同时转身，戒备起来。
曹土锦蹲在两人身后，努力伸长脖子张望，十分好奇。
只有李念一个人捂着贴身放在胸口的符纸，低着头，默默小声嘀咕：“不怕不怕，不怕不怕。言阳哥在，不怕……”
李念虔诚地闭眼碎碎念，直到后腰处被轻轻戳了戳。
他睁眼看向曹土锦，不解问道：“曹老师，你戳我干嘛？”
曹土锦收回好奇的视线，举起双手，一脸无辜，“我没有啊，我没碰你。”
说完，曹土锦立刻转头，跟着隋玉竹和言阳满足好奇心去了。
李念则瞬间意识到什么，身体一僵，头皮发麻。
他吞咽下口水，被逐渐靠近的压迫感从身后传来，酸酸胀胀的，很不舒服。
后腰再次被戳了两下，李念嘴角下压，抽动两下鼻子，大喊起来：“言阳哥！救我！啊啊啊！”
听到声音，言阳和隋玉竹立刻转身看向李念。
看清李念身后的东西，言阳身体一怔，鸡皮疙瘩爬上每一寸皮肤。隋玉竹则皱紧了眉毛，不敢出声，不敢动作。
曹土锦看向李念后，瞬间一屁股坐在地上，惊声喊叫：“卧槽！卧槽！卧槽！”
李念看到三人的表现，心彻底慌了，挺着笔直的身体，安静等死。
局面就此僵持住，安静了2分钟不止。
李念耳边突然响起清晰的少年声音，还带着一些急躁：“草！你为什么一直不转头啊！”
李念不敢说话，只在心里骂人：回头就死定了，真当他傻啊？
他扁个嘴看着言阳和隋玉竹，抽抽嗒嗒起来：“言阳哥，小隋，记得带我回家~帮我跟陆年道别，呜呜呜，告诉他，我爱他！”
言阳、隋玉竹：……
李念说完，动作迅速地掏出胸口的符纸，闭紧眼，反手就往自已身后拍。
好消息，拍到什么玩意儿身上了。
坏消息，这玩意儿触感不是人……好奇怪，怎么还有鳞片？
李念慢慢移动着手，上下抚摸起来。
少年音再次响起：“你摸够了吗？能转头了吗？”
李念符纸也不要了，哭着缩回手，抬头看向言阳和隋玉竹。
李念第一次在言阳脸上，看到那么明显的……嫌弃、恶心的神色，十分不解。
再看隋玉竹，他已经仔细观察起自已身后的东西，似乎还挺感兴趣的样子。
“言阳哥？我还、还能救一下吗？”李念主动出声求救。
言阳目光飘走，随意落在前方的地面，声音有些不太正常，“应该没事。害怕的话，先别转头。”
听到言阳的话，身后那东西不干了，出声骂人：“妈的！为什么不让他转头！快转过来！”
李念听他的才有鬼！
他从蹲改为坐，一直挺着腰背，只留下倔强的背影。
“你不转过来，我就……我就要把你吃掉了！”少年音里带着狠戾，还挺唬人。
言阳梗着脖子不看李念，柔声安慰：“没事，他不会吃你。你转头，会被吓到。”
“你！草！！”
李念感觉身后的东西在生气，下一瞬压迫感消失，身边窜过去一个长条。
长条游动着靠近言阳，钻进言阳的视线中。
言阳又是一怔，往隋玉竹身后挪了挪，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努力压下胸口的恶心感。
“草！！老子看出来了！你不敢看我，为什么？！”
随着这句质问结束，长条“唰”地竖起，带动地上的落叶飘飞。
李念终于看清楚，这特么是蛇！巨粗！
反正他在J市，从来没见过这么粗的蛇！比动物园里养得最肥的黄金蟒，还粗上许多许多。
此时，蛇尾刚好在李念旁边晃荡。
李念比划了一下，棕色的蛇尾居然还比他的手腕要粗两圈！
还有点眼熟？
“是你！”
“率然？！”
李念和曹土锦同时出声。
率然扭头，竖瞳的双眸微眯，看向两人，“你们认识老子？”
李念不害怕蛇，上次他还兴奋地带陆年，一起去动物园看自已最喜欢的一条黄金蟒。
他一下从地上弹起来，好奇打量起眼前的巨蛇———竖着的蛇身，和隋玉竹差不多高。拖在地上的部分，应该也还有1.5米左右。
蛇身上隐约能看出不同的颜色，黄、红、蓝、橙、紫，刚好五种。
李念暗想：还挺非主流一蛇~
曹土锦的思绪也在乱飞。当年来会常山拍戏，他就研究过这里的文化、景色。
书籍里提到“身有五彩”的率然蛇，他自然也看到过。
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真被他碰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