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他轻声唤道,“江总……”
听见他的称呼,江之屿没言语。
凌然察觉到周围还有几十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看,他往后退了半步,跟江之屿隔开些规矩礼貌的距离,说了句:“江总好。”
江之屿眸色更沉,直起身子,可还是问出口:“有没有受伤?”
凌然摇摇头,赶紧去看秦诚月的情况。
秦诚月被一个忽然冒出来的alpha制住,两只手腕被人捏着,眼睛却像是还能喷火一样怒瞪着不远处的蒋蓉莲,龇牙咧嘴的像随时还能扑上去再咬几口。
商烨见他脖子上有被指甲抓出来的一道血痕,还有几处不是很明显的红印,意识到面前这只汪汪乱叫的小狗其实是个娇贵的Omega,手上的力气便松了几分。
蒋蓉莲更是好不到哪去,头发衣服都乱成了一团,手上脸上还有被秦诚月咬出来的牙印。
秦诚月朝着旁边用力吐了几口:“几天没洗澡了,脏死了。”
蒋蓉莲快要被气晕,要不是江盛译扶着,早就跟蒋姨母一起躺到地上了。
“之屿,你来的正好!”蒋蓉莲情绪激动的高声道,“你快点把这两个贱人给我开除!一定要开除他们!我还要告他们,我要把他们两个都送进去!”
秦诚月试图从商烨的禁锢下钻出来,冲着蒋蓉莲的方向拳打脚踢:“你个老巫婆!丑八怪!来啊,你把我送进去试试,算你有能耐!你还敢告我,是你先动手的,我把你送进去还差不多!我让我哥把你送进去!”
商烨被他吵得头疼,干脆拿了块手帕隔着,将他嘴巴捂上了。
蒋蓉莲催促着:“开除两个员工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两个留着也只会是累赘,是祸害!”
凌然抬起眼,心中突然涌上来股极度的不安。
他看着江之屿,只不过几天没见,却觉得enigma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要比以前更加压迫凌人。
四周的员工们没几个敢正眼看江之屿的,可时不时打量两眼,然后又会低下头疯狂交流眼神。
看样子凌然和秦诚月是肯定会被开除的了,他们两个Omega简直太冲动了,再怎么样也不能直接跟江家人动手啊,就算人家家里内部不怎么和谐,可至少要比他们这些外人关系亲近吧。
可谁知江之屿只是睨了眼凌然乱糟糟的头发,还有带着湿润潮气和委屈看向他的双眸。
夜风将他头顶的发丝吹歪了几许,江之屿在忍耐。
忍耐想要上前帮他整理头发,再将他紧紧箍进怀里,用力吸取他身上信息素的冲动。
“是该开除。”
此话一出,Omega眸中的水光顿时积聚得更甚,被风吹着盈盈晃了晃,像是快要落下来。
在众人掀起更大的唏嘘声之前,江之屿笑了笑,继续道:“江舟公关部一个,人事部两个,娱乐部四个,还有三个高层,明天总部人事会直接把他们辞退。”
蒋蓉莲眼睛忽然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江之屿,像是没想到他竟然对她先前安排进公司的几个关系户了如指掌。
“至于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是总部的员工,分公司无权对他们进行任何干涉,况且总部对员工一向赏罚分明,既然错不在他们,”江之屿顿了片刻,沉声道,“那你过来,道歉。”
“你要我,向他们道歉?!”蒋蓉莲愤然道,“绝对不可能!”
江之屿像是早已料到:“不道歉也可以,那就拿出点实质性的赔偿。”
“什么赔偿?”
“你手里应该还有5%的江舟股份。”
蒋蓉莲手指都气得有些发抖,这5%的股份是她瞒着家里人偷偷转出去的,连江盛译都不知道她手里还有无瑕疵股。
“你难道,难道让我把股份让渡给他?!”
江之屿道:“让渡手续流程繁琐,我会让法务部拟一份让渡协议,最快一周内可以完成转让。”
蒋蓉莲问:“我要是就不把股份交出来,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江之屿语气淡然,像高高在上俯视着她的垂死挣扎。
“你这些年通过江舟往蒋家和李家捞了多少好处,用不用我找人帮你算算帐。”
此话一出,蒋蓉莲脸色顿时变得僵硬无比,张着嘴巴却再也无法说出半个字来。
从她手里走过的资金流的数额,恐怕会大到让二房都无法想象,这其中有多少是合规合法,就有多少是铤而走险。
她不知道江之屿到底查出来多少,可他既然敢这么说了,肯定是手中掌握了不少相关证据。
江盛译像是再也隐忍不住,没给蒋蓉莲继续发话的机会,强行带着她先进了住所房间休息,而蒋姨母也被马场的工作人员抬了下去。
闹剧收了尾,其他员工们也没了再继续吃下去的心情,三三两两收拾了自己的餐具,跟江之屿打了招呼就赶紧回去了。
凌然和秦诚月被杨嘉和组里其他几个人拉着,也一起回了房间。
回去之后,凌然跟前台要了酒精和面签,仔仔细细帮秦诚月处理脖子上的伤。
秦诚月一边疼的龇牙咧嘴,一边兴奋不已的挥着拳头:“那老巫婆实力太差,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要不是江盛译在中间拦着,我肯定三下两下就能把她揍趴下。”
凌然眼眶热热的,手下动作很轻:“你不疼吗?”
秦诚月摇摇头:“没事,一点都不疼。”
他说着看了眼手机,对凌然道:“杨嘉发消息让我们去他那边喝酒呢,他们都觉得刚才咱俩的英勇事迹值得歌颂,不是我说,老巫婆的做派早就让很多人不爽了,我们是属于为民除害了。”
凌然收拾好了药物,偷偷擦了擦眼角,说道:“你先过去吧,我等一下再去,我还有点稿子没写完呢。”
秦诚月不疑有他:“那好,我在那边等你哦,你快点写完过来,我们今晚必须不醉不归!”
凌然笑着推他,就他那个酒量,一杯就能不归。
“好了好了,你先去吧。”
等到秦诚月走后,凌然回到桌前,打开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他想继续写一会白天的稿子,可是眼睛看着电脑屏幕,心思却不知道飞到了哪边去。
刚才他其实很想扑进江先生怀里,想让他抱抱自己,摸摸自己头发,他是耗费了很大的意志力才能忍住的。
江先生在那么多人面前护着自己,是因为自己是总部的员工而已吗?
凌然拨弄了两下头发,觉得心烦意乱,什么都写不下去。
他看了眼手机,有条消息正好进来。
【不吃西瓜】:别工作啦小然,快来呀,我们都在等你~
凌然笑了下,合上了电脑。
有条消息又冒了出来,凌然以为又是秦诚月发来的,定睛一看,心脏却顿时开始止不住地剧烈震荡。
他生怕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盯着屏幕。
【江先生】:开门
为什么要让自己开门,难道……
对面人像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紧接着又发来。
【江先生】:凌然
凌然立即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飞快跑到房门口,不假思索地用力将门一把拉开。
“江先生……”
不等他把话说完,站在走廊上的enigma就极度饥渴难耐地俯身贴了过来,像被吊久了终于吃到美味食物的困兽,步步紧逼,不留一丝缝隙。
低头舔吻上红润柔软的唇瓣,一只手紧紧扣住Omega的后脑勺,另只手将纤细柔软的腰身用力按着,竭力朝着自己身上揉搓,按压,恨不能立即与他融为一体。
浑身的燥热难耐,痛苦狰狞,都像是能在他身上找到出口,勾着他舌头舔一舔,能爽得头皮发麻。
凌然整个人都被压着不停后退,面前仿佛一座宽阔沉闷的山,将他的视线都牢牢占据,再也看不到其他。
他被抵着重重靠在了墙上,腰后的手臂替他承担下了“砰”地一声撞击。
可随后“啪嗒”一声清脆响声,他后背不小心按在了开关上,房间内唯一一点亮光也立刻消失不见。
凌然眼前陷入一片漆黑,他刚才根本没看清楚江先生的脸,就已经被箍着身子仰着脸,像颤颤巍巍的娇嫩花蕊,被迫承受狂风骤雨般压迫性地猛烈击打。
Omega柔弱不堪,嗓音间或泄出几声呜咽嘤咛,舌头被人搅着吃着,说不出话来。
可面前的enigma像是听不见他的求饶声,只是伸出手去,将房门用力关上了。
第49章
凌然赤脚站在冰冷的地砖上, 可有股热火从口舌一直烧进他心里,游走的粗粝触感像在柔嫩肌肤上擦枪走火,所到之处尽是被烧成灰烬的一片红痕。
空气中烈得灼人的龙舌兰信息素在积聚蔓延, 几乎是瞬间便能将偌大房间尽数充斥。
即使带着抑制器, 凌然还是能闻得到太过浓郁的酒气。
enigma极近本能的在他口中舔、弄, 汲取,卷着点微不足道的玫瑰香葡萄咽进腹中。
可也只是在即将喷发的滚烫岩浆上淋了杯甜水, 不够,远远不够。
凌然被吻得七荤八素,闭着眼睛都觉得一阵阵发晕。
他两腿颤抖的厉害,好不容易才能自己站稳。
他还从没有见过enigma这般凶猛强悍的模样, 像是根本不给他一点反应的机会, 在玄关处就要将他拆吃入腹。
他心间涌上股害怕, 两手尽量在健壮喷薄的胸膛上推搡,口中也在呜呜嗯嗯诉说着什么。
可是用处不大, 那点绵软的力道根本撼动不了enigma分毫。
凌然眸中都开始泛起水光, 他张了张嘴巴, 似在勾引邀请, 等到enigma真的长驱直入时,他收拢牙齿, 不轻不重的在他舌头上咬了口。
虽然不是很疼,但好歹让enigma从那股汹涌的潮热中暂且抽离了几分, 意识也终于回笼。
江之屿微抬起身,眼眸低低垂着, 目不转睛盯着面前的小Omega。
他像是终于有了些喘息的机会, 大口大口吸着气,长睫万般无措般竭力颤着, 双唇红润,湿得可怜。
不过几天不见,却像是已经隐忍了很久。
刚才要不是他往后退了半步,真想不管不顾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他。
可怕他不愿,怕他生气,只能告诉自己再等等,再忍忍。
忍耐总会有限度,被易感期的难耐疯狂折磨的时候,只想能抱抱他,亲亲他,多拥有点他的信息素,最好能深入拥有。
江之屿视线从他身上缓缓下滑,不赢一握的细腰,又细又长的双腿,再往下,是一双白得扎眼的月却,嫩生生。
他没穿鞋。
enigma的视力要好得多,一片昏暗中也能看得清楚。
Omega骨架天生娇小,所以哪里都小,连月却都生的小巧可爱。
江之屿眸色沉得厉害。
凌然不知道面前人在低头想着什么,他刚才是急着跑过来开门,没来得及穿鞋,被人这样盯着月却看,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一只月却抬起来往月却踝后面藏了藏。
江之屿忽然伸手将他打横抱起来,阔步进屋,精准走到他的那张床前,将怀中的Omega放了上去。
凌然身子刚刚接触到柔软被褥,准备坐起身来,下一秒,一只大手却猛地攥住了他的脚踝,不给他反抗的机会,轻轻用力,便将他整个人都拖拽了过去。
凌然眼眸瞬间瞪大,心口都像是停止跳动,浑身的感官都移到了那只月却上。
直到,干燥热烫的掌心,贴到了他有些微凉的月却底。
凌然后背剧烈抖了下,像被那股热意灼烫到。
他妄想将腿收回来,可enigma抓着不放,在用手掌缓缓替他擦着。
这样的举动已经不能用亲密来形容,而是,而是有些私密。
凌然声音有点发飘,紧紧拽住了江之屿袖口,眼角湿成一片,有委屈,有羞赧。
“不,不要碰……”他敏感的抖了抖,“脏……”
可江之屿像是听不见他的诉求了,神情专注,非但不嫌弃,替他擦完这只月却后,又将他另只月却也擦了干净。
大掌几乎能将整只月却掌牢牢包裹,用热烫的体温为他暖着。
凌然还想再缩,却突然感觉到月却背上落下了个潮湿温热的触感。
他仿佛被吓得傻掉了,半张着红唇,退缩的动作也忘了继续下去,孱弱的灵魂都被刚才那个轻吻抽掉了半分。
坐在面前的高大enigma,低低弯下身子,用一种极度圣洁虔诚的姿态,吻了他的月却背。
吻又不是吻,是将他掌控圈禁起来的枷锁。
“呜……”
凌然被刺激得哽咽了声,快要哭出来。
江之屿松开他的月却,把他从床上捞起来,让他面对着自己跨坐在腿上。
还是这样的姿势让凌然能有些安全感,一片黑暗中,他只能隐约看得清楚面前人的轮廓。
“江,江先生……”
Omega舌根发麻,用带着哭腔的微弱声音喊了句。
可没人应答。
江之屿不说话,只是打开了他的抑制器。
蓬勃汹涌的enigma信息素铺天盖地侵袭而来,太多太猛,Omega一时适应不了,抖着身子向前扑去。
江之屿将他圈起来,在他后背轻缓安抚着,即使狭冷的双眸已经因为隐忍过度而赤红一片,也绝对不能就这样直接对他进行标记,他还没适应好。
“呜……江先生……”凌然忍不住哭出来,“慢,慢点……慢点……”
释放信息素的速度再慢一点。
江之屿捧起来他湿润的脸颊,太过迫切想要得到些抚慰,先将他后颈处的阻隔贴摘了,闻到了空气中在缓慢散布开来的香甜信息素。
Omega被enigma的信息素刺激到,也在笨拙,努力的回应。
等到怀中人颤抖的幅度终于小了些,也开始因为觉得舒爽,紧绷的身子慢慢柔软展开后,江之屿这才低头,给他了一个缓慢的临时标记。
凌然原本没有发情,可是乍然被浓烈的enigma信息素团团包裹,细密纠缠,浑身每一道血脉,每一条筋骨都被拉着扯着躁动澎湃起来。
临时标记结束,他像是被诱导着经历了一场漫长研磨的发情。
对Omega进行过标记后,江之屿的难耐燥热得到了片刻缓解,眸中的猩红消退了几分。
怀中的小Omega却像是被太过猛烈的信息素捉弄透了,有点湿,趴倒在enigma胸前合着眼,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
江之屿把他放回床上,将他的泪擦掉,两手撑在他身侧,灼热地呼吸洒在他唇侧。
凌然睁开眼睛,看见面前近在咫尺的黑影,身体已经先一步大脑做出反应,唇瓣微微启开,眼睛又再次合上。
可没有吻落下来。
耳边响起“啪嗒”一声,眼前亮起微弱的昏黄灯光,床头的一盏小台灯被人按亮。
凌然蹙了蹙眉,再度睁眼,这次借着暗光他能够看清面前的人了。
江之屿仍旧离得他极近,眼中还残存着些疯狂的红丝,可被狠狠压制住了,只是若有似无贴着湿嫩的红唇。
“还给亲么。”
毕竟刚才亲得太凶,Omega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凌然注视着他,眼睫轻轻眨了眨,很小声很小声的:“嗯……”
毕竟刚才已经亲过了。
江之屿笑了笑,更加得寸进尺:“其他地方,也给亲么。”
凌然似乎认真想了想,但可惜脑袋里有点晕乎乎的,他又点了点头:“嗯。”
还能再亲哪里呢,月却都被亲过了。
江之屿在他唇上吻了吻:“好乖。”
但是却没在他唇上继续流连。
凌然眼睁睁看着他伏下头去,双眸也随着不敢置信的努力瞪大。
被腿环束缚久了的腿肉霎时间没了禁锢,上下分了层,肉嘟嘟的溢出一小圈软嫩腿肉来。
已经不能说是吻,是舔,是吸,是用舌尖用力刺戳。
凌然挣扎起来,却被一只手牢牢按住,于是起不了身,更动弹不得。
他眼角渗出些泪意,头顶的天花板都在不停晃动。
不止是两条又细又白的腿,最后热烫的吻几乎遍布全身上下。
昏黄灯光像在见证这场完全的屠戮。
凌然趴在被褥间沉沉昏睡过去,究竟过去了多久他早已没了意识。
先前还一直在担心秦诚月会不会忽然回来,会不会看到床上这一幕。
可他最后根本没了自主思考的意识,生杀尽数由人掌控。
江之屿像是要将他全身都打上专属于自己的烙印,要他沾满自己的味道,要他变成自己一个人的Omega。
中途停下来,还极为礼貌客气地覆在他耳旁缓声询问了句:“愿意么。”
愿意被这样做么。
凌然意识朦胧,根本听不清楚,只是呜呜嗯嗯几声,眼泪被人舔进口中。
江之屿亲亲他的眼睛,笑:“愿意就好,乖宝宝。”
赛马会上午9点钟准时开始,原本贵宾席的最佳观赏位留了几个座,可惜一整个上午都是空着的。
江盛译昨天晚上把蒋蓉莲和姨母都送去医院后,在医院几乎忙了一整晚,早上开车从医院出来,兜兜转转,竟然又开回了冷山马场。
江舟的员工们今天上午退房,三三两两结伴离开。
有人退房的时候看见了江盛译,心道昨晚他和他妈脸应该都已经丢尽了,今天怎么还有脸来这。
江盛译目不斜视,已经提前问好了凌然的房间号,径直来到了他和秦诚月的房间外。
做了好一通心理建设之后,抬手轻轻敲门。
昨天晚上是他们做得太过分了,凌然确实没做错什么,也是他一直放不下,一直在苦苦纠缠凌然。
他现在只希望凌然不要因此记恨他,不要以后连见面的机会都不再给他。
可在房间外等了好一会,房内也没什么动静。
他用小号给凌然打电话,毕竟大号早就已经被拉黑了。
熟悉的一串手机铃声果然从房间内响起,江盛译眼中燃起些希望,又上前敲了敲门。
“小然,是我,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你把门打开好不好?”
铃声骤然在门内消失。
江盛译挂断手机,仍旧不死心:“小然,算我求你了,你给我个当面向你道歉的机会也好,就当是可怜我也好,江舟以后不在我名下了,我也就不会经常出现在你面前惹你生气,可你能不能不要不见我,能不能不要这么狠心……”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弱下去,额头抵在门上,高傲的脊骨像是都被狠狠压弯。
可门内悄无声息,仿佛根本没人听见他的痛苦。
一门之隔,狭窄的单人床上挤着两个人。
enigma肩宽腿长,平时西装革履看不出来,衣衫笼罩下的身材爆好,肌肉虬结,青筋喷张,能轻松将个子娇娇小小的Omega圈在胸前,遮挡的严严实实。
凌然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床小,睡他一个倒是绰绰有余,但是再加上个enigma,有点挤了。
他是被人搂着睡的,一会被摆弄成这样那样,一会又被舔着腺体刺激他释放信息素,一会呼吸又被掠夺,亲着亲着就会变了姿势。
他与enigma体力相差悬殊,这会儿还趴在精壮胸膛上睡得安稳,没听见门外有人在敲门,也没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又被人挂断。
江之屿划了划凌然的手机屏幕,见他已经把江盛译的手机号全都拉黑,唇角微微扬了扬,低头去亲怀里的人。
可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是刚才被挂断的号码发来的。
【能把门打开吗,凌然】
【你不开门,我是不会离开的】
【我只是想看看你,没有别的】
【看一眼就好,可以吗】
江之屿面无表情,举起来手机拍了张照。
小Omega毛茸茸的脑袋趴在胸口,柔软的发丝顺从帖服在赤裸强壮的胸膛上。
而露出来的一小点圆润白腻的肩头上,有一圈轻微的红痕,只要再仔细分辨一下,便能看得出来那是被人叼着咬出来齿痕。
相应的,enigma锁骨上也有一圈牙印,只是更深一些。
照片添加进短信,点击了发送。
门外的江盛译在看到那张照片后,小臂的青筋顿时赫然暴起。
那个后脑勺一定是凌然没错,可是下面这个挑衅意味十足的该死的alpha到底是谁?!
他们这是已经上床了?做了?
难道,凌然已经被人终身标记了?!
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性,江盛译几乎快要控制不住勃然掀起的怒火,他只恨不能立刻穿透屏幕过去,把凌然从这个alpha身边抢回来。
他和凌然才是命定之番,凌然怎么能变成别人的Omega?!
就在江盛译准备继续砸门的时候,秦诚月却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手紧紧揪着领口,另一手揉着脑袋,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不知道是从哪个房间出来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同时问出口。
秦诚月脸还有点红,看见江盛译像是酒意都清醒了不少。
“你又来找小然?”秦诚月说起谎话来气都不喘,“他早就走了,昨晚就走了。”
江盛译并不相信:“那他手机怎么在里面响了?”
秦诚月挤开他,站在门前找自己的房卡:“他昨晚走的急,手机忘带了,我这不回来替他拿手机的。”
江盛译站在他身后,似乎在等他开门。
可惜秦诚月摸了半天口袋也没找到自己的房卡,他记忆有点断片,仔细想了想:“难道落在那了?不应该呀……”
见江盛译还不走,秦诚月干脆抱着手臂斜眼看他:“我都说了小然已经走了,你在这等着也没用,你现在去公司看看,说不定他会回去加班。”
“真的?”
“真的,小然是个隐性工作狂,昨天来的时候还带着笔记本,你不会这么不了解他吧?”
江盛译觉得他不像在撒谎,并且他也不觉得凌然会把那个alpha带到这里来,他们昨晚肯定不是在这里睡的。
江盛译没有迟疑,转身离开。
秦诚月等他走了之后,这才又开始在身上到处找房卡。
可惜还没找到,面前倒是忽然出现一双笔直修长的小腿。
他抬起头来,看见站在面前高出他一头的alpha,眼神顿时戒备起来,下意识捏紧了自己的衣领。
商烨觉得好笑,对他道:“这么怕我。”
秦诚月梗着脖子:“谁,谁怕你。”
“哦,原来不怕,”商烨轻点了下头,“那你跑什么?”
秦诚月表情变得异常不自在,昨天晚上他就不该喝那么多酒,他一个一杯倒的酒量,竟然喝了三杯进肚,还大言不惭可以自己摸回房。
摸来摸去,摸错了房间,也摸错了人。
早上他是偷偷从商烨房间里溜出来的,记忆有点断片,他不记得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脖子上多了几颗草莓,碰了碰,还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