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by七行诗

作者:七行诗  录入:12-01

但这却能够给予他更大的能量,浇灌着疯狂的血液,心尖上生长着一朵花,峭壁悬崖,他为此冲锋陷阵。
那不是什么娇柔的花,是霜花、是雪花……太艳丽的阳光会将之融化,过于冰冷了,又怕它碎掉。
只能把天上地下,最美好的、那些闪闪发光的都摘给它。
祈祷花期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
春季赛经历了好几个阶段,当空气中逐渐有潮热的气息,这场战斗也终于来到了尾声。
这一次,在各大直播平台的竞猜中,TSS的赔率却大大高于FT,这从侧面说明:无论这支新兴的战队能够做到多么快速的进步,他们的选手又能打出多少惊人的操作,还是难以比及FT这种根深蒂固的远古强队。
全方位的碾压。
观众根本不相信他们会赢。
但是越冷门,他们越是要赢给世人看,似乎前方那山路绕了十八个弯,无比雄奇瑰丽的命运正在向他们招手。
今天,这场比赛的BAN&PICK环节,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波折反复,对面FT战队的主教练站在他的选手背后,嘴角挂着游刃有余的笑,像个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军师。
“山谷”,人如其名,十分老成持重,没有完全的把握,他不会选择偏冒险的阵容。在电竞赛场上,兵行险招的人并不少见,但“赌徒”一词,绝对与之无关。
这把开局FT就不太讲武德,营造了一种要打某种特殊阵容的错觉,想给TSS挖坑,但邹珩没进那个坑,反其道而行,不论对面要使什么花里胡哨的战术,他都当两眼一闭看不见——最近队里练什么,TSS就出什么招。
说到他们练得最好的,当然就是围绕俞忱来打的中核阵容,毕竟这个思路也很合理,适合本赛季的英雄强度调整。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没有战术就是最好的战术。
双方阵容确定后,比赛即将正式开始,场外解说席还在不断地猜测分析,只是话里话外都流露出TSS今日凶多吉少、有来无回的意思。
说完还不忘安慰一句——
“不过TSS作为一支年轻的战队,已经非常值得肯定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啊,他们也会成长为参天大树,代表PPL职业联赛,站在世界之巅……”
幸而此刻比赛席的玻璃房内,没人能听见那些废话,耳机里播放的是POTM专属的游戏开场倒计时。
战斗即将打响。
游戏开启,邹珩就不能再留在比赛席了,只能暂时退场,和观众一样,坐在台下进行观看。
从这个角度看比赛,就像走出了平时身处的云里雾里的山峰,能够更直观、全面地了解每一位选手的优劣势,以及整个队伍的格局。
“山谷”更像是一个下棋人。
他手下所培养的队员们都只能做棋子,供其对弈,只需要服从,不需要拥有思想。
可是POTM既然存在着100多位不同的英雄——
每个英雄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有着五花八门而又精彩纷呈的技能,那么,屏幕前操纵他们的召唤师也应该是有自己想法的,有情绪变化的,并且带有个人色彩的。
这才是真正的打动人心之处。
虽然这只是个游戏,但大家汇集于此,同台竞技,倘若把对抗看作一种固定公式,按部就班就过于机械化了,牵线的木偶戏,失去了电竞最初的魅力。
把人驯化成一种只会服从,没有思想的空空洞洞的工具。即使赢了比赛,那又如何呢?
追求不同罢了。
POTM应该有更多可能性。
邹珩就坐在那里,旁边是他曾经带领的战队FT大名鼎鼎的主教练“山谷”,人山人海,将他们围绕。
FT是他的年少,他的青春。
而今在他肩膀,却承载着更多人的梦想,那是一张崭新的、空白的扉页,也是正在冉冉升起的晨星。
他要建造属于他们的帝国。
让这寂寞夜空,添一笔绚烂——
霎时场景变幻,如同二人对坐山间,身侧电闪雷鸣,风雨急吹。
“山谷”手中执着棋,眼前黑白纵横,但邹珩一动也未动,任由狂风卷起了他的袖袍,不知什么时候,棋盘错乱了、模糊了,再也看不清规则。
就像这暴雨横行的世界不再秩序井然。
——然后,我们就能创造规则。
TSS在气势上完全不输FT,尽管开局十分钟,他们就在各方面遭到经济上的压制,明明也没有什么大的失误,该做的一个也没少,但就是发育速度跟不上。
奇怪的是,FT即使在经济上领先,也始终不爱打架,这似乎是一种刻在血液里的传统。他们专注推塔,而非杀人。
毕竟这是一个推塔游戏,由率先拆到敌方基地的获得胜利。
这种感觉如同“温水煮青蛙”,会在不知不觉中,置人于死地。
但TSS也拥有令人惊喜的特质——非常果断。不怕死的果断。
无限接近于……
同归于尽的果断。
这一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俞忱按下“w”,扑上去的时候像是一只不受控制的野兽,但这显然不是毫无方向的盲目撕咬,而是已经在暗处蛰伏了很久。
天地崩催,混沌初开。
屏幕中的一切都被撕碎了,然后又在所有人眼里重新整合,一片一片拼凑起来。
TSS配合的很好,一个人上了,剩下的更没有怯懦的兵。
大家都懂得什么叫做“有进无退”。
随着格局打破,整个场馆爆发出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掌声,他们看到生的希望,看到少年意气,是语言无法描摹的美。
这世间的两种声音:狂热;不解。
像是互不相容的音符,却是两股激烈悲壮的交响乐——
正如不被理解是
神明降临人间的孤独宿命。
不被看好的他们,不被看好的“The scording sun”……
在今天,夺得胜利。

MZZ电子竞技俱乐部。
流云眯眼看着前方的电脑屏幕,他头上戴着耳机,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抹茶TV直播平台里弹幕乱飞——
【TSS牛逼】
【卧槽!这也能赢】
【还以为你是毒奶……没想到是鲜奶(⊙o⊙)】
【我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这结尾……输大发了家人们[摊手][666]】
【FT还我豆子FT还我豆子 FT还我豆子[愤怒][大哭]】
【哈哈哈T_T,倾家荡产系列】
【没关系[流泪]全网只有流云一个人猜对了】
直播摄像头正对着流云,屏幕里播放着PPL职业联赛春季赛总决赛的现场画面。
金色的彩带纷纷扬扬,落在今夜获胜的选手们头上,流云看着他们走向舞台中央,共同举起了那座透明的水晶奖杯。
“早说了,叫你们跟我压TSS,你们不信。”流云将嘴里的棒棒糖取出来,仰靠着椅背,嘲笑他们:“这不是上赶着倾家荡产么?哎,可惜不是输给我……”
【呜呜呜你赚的还不够多吗!】
【黑心主播,举报了】
【知道你为什么拿不了冠军吗?因为“既生瑜,何生亮”[呲牙][呲牙]】
【楼上是黑粉吗?房管干活了[微笑]】
【不是吧不是吧!?这话说的没什么问题啊,主播不会听不得实话吧~~】
【嘿嘿^_^真相总是残忍的】
PPL职业联赛是有官方实时转播的,但除此之外,也会有一些选手或者网络主播闲得无聊,直播观看比赛,并发表一些点评,还能趁机蹭一波热度。
流云就是其中一个。
每当这种时候,弹幕的画风就会变得和平时不太一样,大概是因为来了很多本身并不是流云粉丝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有点口无遮拦。
但流云并不生气,反而舔着棒棒糖,漫不经心地念了出来:“‘既生瑜,何生亮’……”他嘘眯着眼睛,让本来就小的眼睛都快要找不见了,弹幕有些老粉已经在打字安慰他:
【云宝别听他瞎说,你永远是我们最棒的宝……[爱心]】
【就是就是,黑粉退散!!】
【真无语,打比赛是整个团队的事,又不是一个人的错,难道有实力就要背锅吗?搞清楚一点好不好!?】
【呵呵,这就戳到痛处了?看去年那场比赛就知道,s.b流云连一个替补都打不过呢[白眼]】
【嘴巴臭的能不能自己滚出去啊,别污染直播间[再见][炸弹][炸弹]】
【你们都不要吵啦!!云宝忱宝手拉手~都是麻麻的好宝[抱拳][握手]】
“啊。”这些人在弹幕里吵得不可开交,流云却突然拍了拍手,“简直太对了!”
“麻烦你们有空帮我问问俞忱,他到底为什么要生在这个世界上啊……”
说完还做了一个“嘤嘤嘤”的表情。
【呃……我竟无言以对[石化]】
【流云:软弱无力.JPG】
【害,白瞎了我还担心他】
【都散了散了哈,这家伙是一点也不生气[哈哈]】
【哈哈哈,就问黑粉你气不气?气不气!??】
“好啦,”流云伸了个懒腰,身下那把电竞椅嘎吱响,“小笨蛋要下播咯。”
弹幕对此显然很有意见。
【呕,你恶不恶心,自己叫自己小笨蛋[yue]】
【这个主播一贯如此[摊手]】
【快滚啊[流泪]】
【好好训练,夏季赛再见哦[爱心][期待]】
春季赛结束了,嘴里的棒棒糖也快吃完了,流云笑了笑,咬碎最后一点糖果,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内蔓延开来。
他关掉了直播。
从场馆出来的时候,一路欢声载道,充满了鲜花和祝福,还有粉丝们的呐喊。
就好像全世界的美好都围绕着他们,与两三个月之前从韩国回来时的灰头土脸截然不同。
今夜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明月高悬天边,星星很亮。
馒头在大巴车上一直唱歌,好好的回程搞得跟郊游似的——虽然一句也没在调上,但那种轻松喜悦的心情大家都感受到了。
“去吃烧烤吧?兄弟们。”馒头唱着唱着,可能是终于累了,表情和语气却很兴奋,“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啊啊啊!!”
“行啊,”尤八乙也挺高兴,在前边笑着说:“反正明天也没什么安排,给大家放个假,今晚随便吃,俱乐部请客!”
“哟。”时夏吹了声口哨,“多不容易啊。”
馒头开心地从座位上跳起来,顺势抱上了前排林深海的肩,梁山好汉似的喊道:“哈哈!那咱们今晚必须是不醉不归啊!是不是深海哥?”
林深海点了点头:“嗯,不醉不归。”
“你怎么每次都问他?”时夏说,“人都给你问烦了。”
“没关系,”馒头笑了笑,手上还捏了捏那位肩膀上的肌肉,“反正他每次都说‘嗯’,不费事儿。”
时夏:“哦,原来是算准的这一卦。”
尤八乙摇了摇手指:“没有哦,人家这次还多加了四个字呢……”
“不、醉、不、归——”
周围闹哄哄的,大家一起喊出了这四个字,但俞忱没加入。
他有点累了,绷紧的神经一旦松弛下来,那些数日以来累积的疲惫就像河水决了堤,让他很想好好地睡一大觉。
什么也不想。
司舟就坐在他旁边,一个空位也没隔,两人肩膀抵着肩膀,大腿贴着大腿,十分亲密,而队伍里其他人早已经习惯了,馒头也不再大惊小怪。
估计哪天他俩不坐一起了,馒头才会惊讶地问“你们怎么回事”的吧。
耳边的声响都被模糊、被屏蔽,俞忱逐渐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靠在身旁人的肩膀上,嗅到了一股冷冽的清泉般的气息。
明明尚在暮春,他却似秋天落叶纷飞冻结的霜。那么冷、那么冷……
又那么美丽。
俞忱想,只有胜利的果实才能够滋养他的生命,只有全天下最艳丽的诗行才足以描绘他的笑容,还有那双生动明媚的眼,当烈阳洒下来,照耀着他们每一个人,霜雪是可以融化的……
行车的过程中,大巴车忽然颠簸了一下,打乱了俞忱的胡思乱想,他从昏沉中醒过来,就像慢慢、慢慢浮出水面。
“再睡会儿。”那人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温温柔柔地钻入耳里,“到了我叫你。”
“嗯……”
俞忱动了一下,想挣扎起身,却被对方摁了回去。
太近了。
俞忱的第一反应:这还是在外面呢。
那人的肩窝带着柔软的体温,睁开眼就能看到他耳后的那颗痣,可还没等俞忱看得清楚,对方就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俞忱眯起眼来,那颗痣以及白净的耳、还有线条流畅的脖颈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辗转忍耐,还是很想做一件事……
“嘶。”
司舟只觉得后颈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湿湿的、软软的。
然后他回过头,望进了俞忱的眼睛。
那是一双漆黑的、清澈的眼,由于睡意未散,里面泛着水光,在昏暗的环境里发亮。
司舟低头吻下去,吻在了他被泪水沾湿的眼梢。是咸、是涩,又像是是无法描摹的爱恋。
这个吻很轻很轻,如同天空中浮动的云,几乎不像是一个吻。
但却充满了珍重。
他们在这个角落里对望,心跳连结在一起,空气中仿佛也漂浮着彼此的悸动。
司舟闭了闭眼,没再做别的,只是悄悄牵住了俞忱的手。
“到了到了!”尤八乙的嗓门很大,站在大巴车最前边朝着后座嚷嚷起来,“快下车!吃烧烤了您嘞——”
话音未落,馒头率先冲了出去。
紧跟着是时夏、林深海,还有一些二队的队员们,以及各种后勤工作人员,大巴车不方便开到烧烤店门口,尤八乙提前叫了几辆出租车,此时已经等在基地外面了。
街灯都亮了,周围人声嘈杂。等到前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俞忱起身,想挣脱司舟牵着他的手,但临到那一刻又有些舍不得。
司舟察觉到他的动作,反而握得更紧了些,不允许俞忱再有挣脱的想法。
过了今夜,小朋友就十八岁了。
他要牵着小朋友的手,坐在街边巷子里,在人群中,一起去吃饭,看月亮——看春季赛胜利的这一晚的月亮。
这是这一年的首胜,似乎就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而且夺下奖杯的第二天,刚好是俞忱的生日。
3月21号。
司舟一直记得那个日子。
从下车到穿过人群,再到坐上那辆出租车,司舟一直牵着他的手没放开,队里很多人都看见了,二队有些队员跟他们不熟悉,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俞忱有点局促。
他还不想……让这些人过早地发现自己和司舟的事,他很害怕,怕那些闲言碎语会影响司舟接下来的比赛,还有那个人一尘不染的声名。
但对方似乎是猜到了他的想法,捏了捏他的手心,温度很快传递上来,像是一种刻意的安慰。
上车后,邹珩坐在副驾驶,尤八乙被逼无奈,跟他俩一起坐在后座,全程愁眉苦脸的瞧着窗外,也不往他们这边看。
司舟捏着俞忱的手,见小朋友也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的模样,忽然闷笑了一声。
尤八乙转过头,苦着脸,无比嫌弃地说:“你笑什么?不是我说……”
“说什么?”司舟好整以暇。
尤八乙瞥了一眼他和俞忱牵着的手,“今天人多,你俩也注意点。”
“哦。”
应是应了,但司舟还是牵着没放,甚至当着尤八乙的面,极其暧昧地,缓缓蹭了一下俞忱的手指。
尤八乙深吸一口气:“……”
他眼睁睁看着车厢内灯光昏暗,俞忱小朋友低着头,垂着的睫毛长长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冷酷,一点笑容都没,但耳根连着一整片侧脸却都是绯红的。
而且还有不断蔓延增长的趋势。
啊这这……
尤八乙瞪大了眼睛。
当着外人都这么搞,换做在家得被欺负成什么样啊!?司、司舟这个人面兽心的老流氓……
于是十分钟后,这条街不起眼的一家烧烤店内,朋友圈最上方出现了一条新消息:【Y81_:不太理解,但大为震撼.JPG】

“干杯!”
整个队伍围绕着坐了一大桌,除去几个工作人员坐不下另外开了一桌,此刻也站在他们旁边一同举杯,“TSS夺得首胜,相信这一年都会很顺利的——!!”
众人哈哈大笑。
你一言,我一语,情绪高涨:“是啊是啊,干杯!!”
“祝TSS不断前进!祝我们的选手不断突破自我!”尤八乙端着酒杯笑起来,眼角已经有了浅浅的纹路,“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邹珩一本正经地开口:“巅峰闪耀。”
“哦对对……巅峰闪耀!”
这家烧烤店停靠在路边,隐藏在城市不起眼的小巷里,店面不大,也并不豪华,但胜在味道十分正宗。
刚刚烤好的各式肉串滋滋作响,香气扑鼻,俞忱咬了一口,端起面前的啤酒杯。金黄的液体浮着泡沫,由于冰冷,玻璃外壁起了雾气,随着手指滑过而晕开些许。
他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好喝吗?”司舟问他。
“……”俞忱不确定哥哥是真的问他好喝,还是不高兴了,犹豫着点点头,说:“嗯,还行吧。”
司舟轻笑了声。
又给他杯里倒满酒,举起自己的酒杯,看了看手表——
11:30分了。
“喝吧,”司舟碰了碰俞忱的酒杯,说:“小朋友……马上就成年了。”
俞忱顿了顿,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司舟还能记得自己的生日。
若不是这会儿忽然提起,俞忱都差点忘了这件事。
仰头干了这第二杯酒,那滋味虽有点苦涩,但却莫名让人觉得很爽,还想要再喝一杯,不停地喝下去。
一群人热热闹闹,吃完现有的烤串之后又点了一波,大有种不是自己花钱就要吃回本的架势,人人都变成了大胃王。
馒头一边用牙齿撕扯着串上的肉,一边说:“哎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人生得意须尽欢,嗯嗯……莫过于此!!”
他说话时摇头晃脑,看起来已经有点醉醺醺的了。
就这么聊着天,干喝了几轮,有人提议玩游戏,问了烧烤店老板说没有骰子,干脆就简简单单地猜拳,输了喝酒。
不知道为什么,俞忱一直输,连着喝了好几杯,他喝得爽快,众人就兴高采烈地拍桌鼓掌,又怂恿他多喝几杯。
司舟偏头看了看俞忱,发现他白皙的小脸上已经泛起浅浅的红晕,只仍是一副冷酷的样子,和从前在自己面前甜软的撒娇模样大不相同。
他愈发觉得小朋友可爱。
然而今夜不灌醉几个,大家是不会满意的,不停地猜拳,俞忱就不停地喝,喝到最后,司舟有些不忍心,替他挡了下来,说:“这杯我喝了。”
“哇哦——”
周围响起一片夸张的起哄声,他们的眼神充满暧昧,含着某种不寻常的意味。
“不可以家长代喝哦,”时夏点了根烟,坏笑着说,“毕竟……马上就不是小孩子了嘛。”
俞忱平时也不怎么沾酒,此刻脑子晕乎乎的,只隐隐约约听到那个惹人厌的声音说“不是小孩子了”云云,心头立马升起了一股烦躁,他有些生气地在空气中挥了挥手,说:“乱、乱讲什么……我早就不是小孩子啦!”
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空酒瓶,不觉间那处已经摆了一排,整整齐齐。
“哎哟,”尤八乙连忙去扶酒瓶,“您可别碰着。”
众人面面相觑,空气短暂地停顿了片刻,没有人说话。
然后,忽然一同大笑起来——
馒头说:“听见没?大哥说他早就不是小孩子啦!你们快点跪下,叫大哥!!”
“哟,你平时不是都管人叫爹的么。”时夏懒洋洋道:“怎么人一多起来,就降辈分了啊?”
“……”馒头摸了摸脑袋,他一整张脸已经红透了,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哎呀,别说啦!我不要面子的吗??”
众人又哄笑成一团。
快要过凌晨十二点时候,司舟的电话响了,他站起来接了电话,然后拍了拍尤八乙的肩,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嗯……”俞忱不高兴地抓了抓椅子:“哥哥你去哪?”
“哈哈哈哈哈!!”大家忍不住笑起来,有人揶揄道:“俞忱,不至于吧,一分一秒都离不开吗?”
“操,”俞忱凶狠地拍了拍桌子,骂道:“我就是一分一秒都离不开哥哥,关你们什么事啊?都、都给我闭嘴,听见没??”
但那几个却没有闭嘴。
也许是喝醉的俞忱没什么杀伤力,也许是今晚大家都喝了不少酒,说话就难免有些上头,问题一出来就没完没了的。
“哥哥?你们是亲兄弟吗?”
“不是吧?”旁边的插了句嘴,摸着下巴琢磨,“我看他俩长得也不像啊。”
“哈哈哈,俞忱,你是不是传说中的那种‘哥宝男’啊……”
俞忱低着头,脸上表情就看不见,更何况他还用手抵着额,挡住了小半张脸。店里人声嘈杂,他应该是没怎么听清,所以并没给出什么反应。
“第一次在俱乐部看见你,感觉你还挺酷的,中单也打得很厉害。”这回说话的是二队的一个AD,满脸的不可置信:“真……真没想到啊!你是这样的俞忱??”
“什么这样那样的?听见了听见了,”时夏笑了笑,朝着对面那几个心里没数的使眼色,“咱们都闭嘴。”
“哼。”俞忱趴在桌子上,嘴里嘟嘟囔囔,“这还差不多……”
没一会儿,司舟和尤八乙就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一盒东西,他们放在桌上,慢慢拆开——
竟然是一个漂亮的生日蛋糕。
烧烤店的服务员来收拾了桌子,不用的碗筷和烧烤签都收走了,专门留了一块空地来摆放这个生日蛋糕,司舟站起来,亲自插好了蜡烛,又将它点燃。
这一刻很安静,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大家的视线全都聚集在那几支蜡烛上,店家将屋里的灯熄了,眼前仅仅留有蜡忽明忽灭的光。
司舟点了火,俯身凑近:“俞忱,许个愿吧。”
“唔……”
俞忱酒量不济,今晚已经灌下很多杯,现在晕晕乎乎的,脑子也不清醒,只好歹还知道哥哥在对自己说话,说是“许愿”什么的……
啊,许愿么。
许愿的话……
“我,”俞忱抬起头,看着黑暗中忽明忽灭的蜡烛,试探般的,缓慢说道:“我想……”
满桌的人都看着他,司舟低头凑近他耳边讲悄悄话,轻声说:“许愿……要闭上眼睛默念,才会灵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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