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成为佛爷贴身副官的日子!by九九九九九九九

作者:九九九九九九九  录入:12-11


第463章 黄粱一梦,稚鸟难归途(二)
另一边,二月红与陈皮等人因躲避毒气与怪物,触碰到第三层吊顶悬挂的玄龟喷发火龙机关,被迫同张起灵吴老狗等人隔开。
“四爷,后方的路被巨石挡住了。”锕百祥探路回来时,面色极为凝重,手臂上多出两道狰狞抓痕。
陈皮此刻肩上扛着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男人灰白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在昏暗中呈现怪异光泽。
陈皮浑身带着腥煞血气,神情阴鸷的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狼。
他听了锕百祥的话,冷冷环视周围,可入目之处,无一不在告诉他,这里已经没有了生路。
“四爷,我们该怎么办?”
“四爷,二爷他受了重伤,我们…我们难道真的出不去了吗?”
“佛爷他会来救我们吗?”
自从二月红被怪物偷袭陷入昏迷,各家的伙计便开始慌了神,哪怕陈皮在这,也难以稳定人心。
锕百祥眼见陈皮神情越发阴戾,他转头看向那些伙计,厉声呵斥:“闭嘴!四爷还在这,你们慌什么?!”
伙计们齐齐噤声,但每当视线落到陈皮肩膀上扛着的男人时,眼底的恐慌便浓上一分。
二爷都栽在了这,他们真的还能活着出去吗?
周围是四通八达,看不到尽头的隧道,墙壁上镶嵌着类似孔雀石的物质,经过火把一照闪烁怪异晕人的绿光。
他们一行人之间没有交流,静谧的连彼此呼吸声都能清晰听到。
陈皮等人已经不知走了多久,这一路上遇到的畸形怪物,让人数再次锐减。
直到他砍死一个类狐的九头怪物,在它背部绒毛下发现一串编码时,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寒意瞬间蔓延整个背脊。
陈皮死死盯着那串编码,浑身汗毛炸起,他忽然意识到一个毛骨悚然的真相,这次张家古楼的长生计划,是张启山设计的另一个古潼京陷阱!
张启山根本不想要什么长生,他从始至终都是要引汪家入局!而他们这些进入的人,不过是他这次抛出棋局的棋子!
就像当初的黑背老六,当初那些在长硰刑场上被枪决的伙计,他们同他们一样,是迷惑汪家的诱饵!
所有进入这座古楼的人都被他算计在内,他根本不怕误伤九门中人,毕竟他曾亲手血洗过一次九门!
血液顺着陈皮手臂一滴接着一滴往下坠,他眼神阴戾的近乎要杀人,恼恨在他心底沸腾,他还是栽在了张启山手里。
更为可笑的是,在此之前,他对张启山居然见鬼的抱有一丝旧情,想着同为九门,想着二月红同他亲如兄弟,想着师娘的儿子在他羽翼下改头换面…
想着张启山无论如何也会对他们这群人留一丝情面,为九门留一条活路!
想到这,陈皮又忽地冷笑,张启山确实为九门留了活路,但却不是为他们这群人留的活路!
他扫视周围伙计熟悉的面孔,每个人都狼狈不堪,每个人眼神中都流露着茫然恐慌。
这些人有李家、有吴家、有解家,甚至有张家…
其中真的还有汪家人吗?
“乖徒儿,瞧你这副凶狠又可怜的模样,真像一条落了难,迷了路的…小狗。”
从进入张家古楼便消失的红中突然出现,他阴柔的声音萦绕在陈皮耳畔,像冰冷的蛇信舔进他的耳孔。
陈皮呼吸蓦地一窒,但他没有理会红二的戏谑,反而将肩上昏迷的男人放到一旁,努力平复心绪,继续冷静观察周围。
在他们短暂停留的间隙,又冒出几只畸形怪物。
血腥味在难以流通的空气中蔓延,死亡仿佛离他们越来越近。
陈皮脚下的影子开始像淤泥一样蠕动膨胀,直到同二月红影子相触:“别白费力气了,这样下去没等找到生路,你就要力竭…”
陈皮冷眼看这古怪瘆人的一幕,鼻翼喘着粗气:“你知道该怎么出去?”
他沙哑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被锕百祥与周围伙计听个分明,也将他们的目光吸引。
一名伙计瞳孔骤缩,“四,四爷!您脚底下有东西在动!”
“那些东西又追过来了!!!”
这些伙计早就筋疲力竭,各个犹如惊弓之鸟,如今见到如此奇诡的画面,都是紧握手中枪械,眼底渗出惊恐血丝,死死盯着那团黑影。
锕百祥浑身发寒,不由后退一步,但很快他冷静下来。
他知道这团黑影是什么,更亲身体会过他的手段,他知道,他极有可能是他们破局关键。
他转头看向这些惊慌不定的伙计,冷喝:“闭嘴!想活就别乱动!”
周围伙计各个面色惨白,他们深知此地的诡谲可怖,二爷已经栽了,若是再没有四爷的带领,他们恐怕真要死在那些怪物利爪之下。
陈皮没有在意他们的心思,只是冷冷盯着那团即将包裹住二月红的黑影。
红中青白的脸在影子中若隐若现,“我这个愚蠢的兄长同那张启山才是真正的兄弟情深,他在来此之前就已经有了死志,他想在这里终结自己无趣的生命。”
陈皮阴冷神情出现短暂空白,红中缠到二月红身上,吸引出他体内的“秽”,发出诡异癫狂的笑声,自问自答:“因为什么?大抵是因为我那早死的嫂嫂?为了他愚蠢的情爱!”
“可我最看不得他称心如意,他要死,我偏要让他活,让他永远沦陷在痛苦绝望中,生不如死地煎熬着!”
陈皮面露愕然,但下一瞬他眉目狰狞地捂住左耳。
哗哗——
每个人耳边都响起古怪的水流冲击石壁的声音。
二月红整个身躯都被黑影吞噬,在众人惊骇目光中,被托举到半空,痛苦呛咳逐渐从里面响起。
这一切变故不过短短一瞬,抨——
黑影像江底流沙瞬速退散,二月红整个人被掼在地面,他双手紧紧握住脖颈,痛苦呛咳,仿佛无形中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钻入体内。
就在这时,一双苍白有力的手扶住他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
二月红勉强从那种诡怪的倒灌感中挣脱,他费力抬起眼皮,看向这双手的主人,是陈皮。
但他泛红的眼看着陈皮这张脸,脱口而出的名字却是:“红中。”
陈皮面对二月红的眼神,神情古怪僵住,下一瞬,他松开扶住他肩膀的手,唇角咧开诡异弧度,“兄长,您说我该感动吗?”
“毕竟时隔多年,如此离奇的重逢,您居然没有丝毫迟疑地…唤出我的名字。”
周围空气越发阴寒,冻得那些伙计牙齿打颤,他们看着像中邪一样的陈皮,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好似同外界黏连在一起。
陈皮离着近了些,鼻尖抵在他脸侧,闻着他身上的水腥味,“您是如何认出我的?难不成真是因为那感人肺腑的兄弟情?”
二月红脊背靠在石壁上,仰头喘息着,眼尾越发湿红,“只有你,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第464章 黄粱一梦,稚鸟难归途(三)
“陈皮”紧贴二月红颈侧,高挺的鼻头顶的发顿,笑容逐渐柔和,声音听起来竟然还有几分缱绻,“这么多年过去,兄长居然还记得我的眼神?”
二月红错愕地放任他动作,抬起来的手又缓缓放下。
“真的是…”然而,“陈皮”声音突然像断裂的磁带诡异卡顿,紧接着变了调,贴在他耳旁尖锐大笑,“真的是太令我感动了!!!兄长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月红皱着眉眼,微侧过头,想要避开尖锐声浪,可他刚有动作,下颚就被一只苍白发阴的手死死桎梏。
“陈皮”亲昵地用额蹭着他下颌,阴鸷俊美的眉眼委屈皱起,喉口间滚动的却是抑制不住地颤笑:“兄长真的是,每当我感动时,您就要亲手打破我的幻想,您居然敢嫌弃我,真是令我好生伤心呢!”
二月红眼尾泛红,垂目看着他用陈皮面容露出的疯魔模样,思绪开始错乱,久远的记忆像被打破的酒坛,在逼仄的空间蔓延。
那一年,伙计惊恐回报,说他突然狂笑着,亲手割断自己的脖颈,尸身掉进潮信奔腾的江河中…
在他死后的第七年,他同张启山等人进入矿山,身陷陨铜幻境。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可他却笑着同他说:“兄长,许久未见,可是我很抱歉,我并不是您口中的红中…”
后来九门动荡,陈皮被通缉逃进广栖莽莽丛林…可一个雨夜,在那种紧张的局势下,他极为狼狈的回来了。
他向他问出尘封多年的名字,“红中,他究竟是谁?”
“我又见到他了…”
陈皮同他说,他又见到他了。
二月红依稀记得当时,他心脏猛地一紧,可他却记不起,那时他脑海的第一反应,究竟是惊喜,还是惊恐。
他还活着?
纠缠红府两代的疯魔诅咒还未终结?
“为什么要用他的身体回来?”二月红眼神有些发散,看着对面墙壁上嵌入的诡异萤绿,轻声问道,“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恨我?”
红中怔了下,从他身上起来,在诡绿的荧光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带着违和的暧昧笑意:“我愚蠢的兄长,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您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我哪里会有恨这种情感呢?”
二月红仰头看着他,透过这张熟悉的脸庞看到另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我只是觉得您痛苦时的模样实在迷人,我喜欢看着您在痛苦中煎熬。”红中用陈皮这张脸朝着他缓缓露出一个阴邪无比的笑,“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您应该同我一样…不得往生才对。”
二月红盯着他,泛红的眼尾像染了血,突然胸口剧烈的痛楚令他身躯微蜷,一丝猩红从他嘴角溢出。
而红中从始至终都站在那,冷漠的、兴趣盎然的、垂着眼睛看着他。
周围的伙计们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大气都不敢喘,他们意识到一个极为离奇却又不得不信的事实,四爷被鬼附体了!
这只鬼还是二爷从未出现过的弟弟?
这里太邪门了,一切都太邪了!
二月红努力平复内息,对视上他满是疯魔的眸,嘴角泛着苦意:“你想让我活?”
“兄长,你要痛苦的活着,而我的乖徒儿要天长地久地陪着我!”红中笑得一派天真,但眼底猩红汹涌,“你们二人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错误,他应该属于我,我才是他的师父!”
“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他躬身缓缓贴近,语气像儿时那般朝着他撒娇,“兄长,这次不要再逃避…懦弱的哄骗我,好不好?”
二月红耳膜开始嗡嗡响,喉口再次尝到浓重血腥,他甚至不敢再同他对视。
他知道,这是他自己的心魔。
红中却在紧逼,两人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小,在这荧绿又昏暗的光线下,两人的距离可以称得上是亲密无间。
就在两人即将触碰到一起时,红中整个人像被一种古怪的、由内到外的巨力扯开,后背猛地掼到后面的石壁上。
萤绿矿石硌破背部衣物,割裂肌肤,血液滴答滴答往下坠。
陈皮在这一瞬,夺回身体的掌控权!
他喘着粗气额头上滚滚汗珠,眼底满是阴鸷的愤恨,可这愤恨究竟是对着谁,他竟也分不清!
二月红用手背抹掉嘴角血迹,看向陈皮,像是对他说,也像是在对另一个人说:“这次,我会为你寻一条生路。”
时间已经到了第三日子时。
另一队人马,半截李受了重伤,他就要同汪家那些人,同九门这些伙计,永远埋在这座古楼中。
他胸口插着一柄短刃,那双满是欲望的眸已经混沌不堪,他望着银发少年模糊背影,艰难问道:“李家…还有活路吗?”
少年脚步未停,神情冷酷同教导他的男人如出一辙,“这要看他们的选择。”
“不过三爷可以放心,您的妻儿在张家的保护名单里。”
少年的背影消失,冷漠的声音在石室内回荡。
半截李脖颈处的青灰已经蔓延至脸侧,他盯着虚空,仿佛看到那个令他死都难以放下的女人。
她蹙眉含泪:“你怎么又受了伤?不干这种行当了,不行吗?”
他嘴角想要勾起,让她知道他不会有事,可身躯温度在不断流逝,肌肉已经不受控制。
他浑浊双目最后一丝光亮也在溃散,干裂的唇在微不可察地嗫嚅,“嫂子,对不住…”
“我这次回不去了…”

第465章 黄粱一梦,稚鸟难归途(四)
古楼下的第四层,这层空间极为开阔,光线也更加昏暗,哪怕用火把或者手电筒照明,也难以看清周围的实际样貌。
就仿佛空气中弥散着无形的、人的感官难以察觉的雾气,在阻挡光亮照射。
江落精致眉眼仿佛凝了层寒霜,冷戾凶狠。
他浑身沾满了血污,有他自己的,也有旁人的。
左臂肘部甚至凝了一层腥黑色的骇人血痂,可他就像感知不到疲惫与疼痛般,依旧摸索着,不断前进。
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长生,长生!
为佛爷带回长生的秘密!一切阻挡他达成目的的人与物,都要被铲除!
江落在这一层走了许久,由于看不清前面的路,他最开始是摸索墙壁边缘前行。
他的速度并不慢,走了大概半刻钟的时间,他再次回到起点位置。
石壁上没有任何通往下一层的道路。
他回头看了眼来时路,那里的血腥气还在源源不断地涌过来。
他用手电筒往这片空间晃了晃,依旧没有穿透的迹象。
这里太过古怪。
这一层安静极了,好像除了他以外,再没有一个活物,或者是能够移动的东西。
江落舔了舔发干的唇,手掌握住腰间匕首,猛地用力展臂一挥,朝着中间掷射。
金属破开空气特有的暴鸣声,在整片空间回荡。
江落侧着耳朵细细听着,他对自己的臂力极为自信,加上刚才他用脚步丈量估测,这片空间大概…
不对!消失了!!!
江落瞳仁猛地一缩,他没有听到匕首落地或者嵌入石壁的声音,然而匕首撕裂空气的声音,在不到十米的时候,突然就消失了!
他又拔出腰间手枪,朝着不同方向开枪射击,结果依旧一样,没有任何物体被洞穿的声音,连子弹落地声也没有。
他站在原地,好似在思考这种诡异情况,手电筒冷白的光往里晃了晃,忽而他唇角溢出一抹冷笑,“装神弄鬼!”
“管你是什么东西,敢挡我的路,都要下地狱。”
“铮——”
刀光如水,一个半人高的石蛇被砍碎,在一道宛若游龙的身影跃过后,又很快重组。
在光线难以抵达的地方,又一条石蛇朝江落袭来。
江落额角已经被汗濡湿,毁在他手下的石蛇数目已经数不清。
但他摧毁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它们修复的速度,他的手臂已经有些发酸,每次挥刀的速度都在变慢,就像一把逐渐生锈的铁器,变得不再锐不可当。
可通往下一层的路究竟在哪里?
“孚…孚…”
碎石在江落眼尾划出一道细长口子,细小血珠开始渗出,如同血泪一样滑落脸侧。
突然,他停下脚步,一道极为巨大且模糊的黑影出现在他前方。
不止一个。
那是极为密集的数量,密集到将本就难以传播的光线彻底阻挡,仿佛那是一片无垠的黑暗。
不断攻击江落的石蛇也在这些巨大石像出现时,突兀消失,化为一滩细沙。
江落喘着粗气,手臂有些发抖,但掌心依旧死死握着刀柄,他极为警惕地缓步靠近这些巨大石像。
这些看不清全貌的石像就像是沉寂的巨大凶兽,它们静谧地矗立着,等待外来人的唤醒。
当江落从它们之间的缝隙小心穿过时,视野突然变得明了,仿佛只身踏入另一个世界。
待他回过头望去时,却惊觉哪里有什么石像,那里分明是一面刻满怪异花纹的墙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计时工具在之前的打斗中损坏,江落已经没了对时间的把控。
此刻,他身躯疲惫极了,他想停下来休息,却又不敢停下…
“江,江副官?”
就在江落喘息着站在一条岔路口,努力辨别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略带惊喜的声音。
江落转身同时,手搭在腰间枪柄上,随着那人走近,面容暴露在光线下,他眼神微凛。
是张家伙计,长硰张家人。
第一波跟着张起灵他们进入张家古楼的人。
他眼神不着痕迹地看向这人左手,赫然有着两根细长手指,这个发现,令他握枪的手微松。
他打量男人狼狈模样,冷声询问:“你们遭遇了什么?”
男人看向他的眼神如同看到希望,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仿佛遭遇某种大恐怖,“江副官,张起灵他带我们进了死路!那里都是毒气与怪物!二爷四爷被机关阻隔,我们一行人又被怪物追杀,最终只剩下我,我与他们走散了…”
然而随着这人靠近,江落鼻尖微动。
“你身上是什么东西?”
男人听到他的问话,神情微怔,不由垂头看向自己身体。
“那东西在你后腰处。”少年脚步极轻地朝他逼近,低声警告。“你别动!”
一滴冷汗从男人额角滴落,他维持低头动作,但由于角度原因,他依旧看不到少年所说的在他后腰处的东西,甚至没有丝毫感觉…
就在他紧张的眼球乱颤时,一道寒光闪过。
“唔…”
一把匕首从他耳道插进他的脑袋里!
男人不可置信地踉跄几步,靠着石壁滑倒在地,“为,为什么…”
“你不知道你身上的土腥味很难闻吗?”少年容颜似玉,眉目间却满是狠戾,“躲在暗处的汪家臭虫,去死吧!”
男人最终抽搐几下,红白液体顺着耳孔流出,彻底没了生息。
江落冷冷看着他的尸体,拔出匕首剁掉他那两根发丘指。
手指长的不一定就是张家人。
汪家一直在学习,模仿张家人,他们有些人的手指也练就的格外细长,他们的本事甚至比一些接触核心的张家人还要精炼。

江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古楼的第四层,还是第五层。
他穿过巨大石像后,就来到这个刻满怪异花纹的隧道。
这里就像世界之外的另一个空间维度。
他杀了那名汪家人后,选择了另一条路往前走着。
他可以确定,在此期间,他没有经过任何拐角。
但诡异的是,他再次回到了那条岔路口。
被剁掉手指的汪家人尸体还靠在墙壁旁,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尸体腐烂速度不正常到诡异地步。
半刻钟没到,就已经有了白骨化的趋势。
江落站在原地,冷冷看着这一切,一种无法言喻的躁烦从他心底涌出,让他面对这种犹若困兽的局面渐失理智。
他毫不怀疑,若是身边有炸药,他一定会动用,将这一层直接炸毁。
疲惫与焦躁不断拖累他的身躯与理智,时间过去多久了?
五天,还是六天?
或者更久?
他从未离开佛爷这么久,佛爷身体不好,如此久的时间,会不会惹得佛爷心忧?
究竟该如何破局?
江落眼眶猩红,死死盯着墙角处的白骨,神情满是古怪的懊丧。
他或许不该那么冲动?
如果不杀死这个汪家人,破局的几率会不会大些?
“该死该死该死!!!”
“该死的汪家!该死的九门!该死的一切!”
“都怪你们,若不是你们,我也不会同佛爷分开,佛爷也不会如此受累!!!该死该死该死!!!”
他浑身开始抑制不住地抖,那种难言的焦躁引诱出埋藏心底的巨大不安,他咬着沾满血污的指尖,发出怨毒的神经质的咒骂。
指甲被咬烂,猩红的血顺着雪白下颚滑落,滴答,滴答…
“怎么办,该怎么办?”
“佛爷,我该怎么办?”
“求求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江副官…”
“江副官?”
在一道带有恐惧试探的声音下,江落神志开始逐渐聚拢,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一片残垣断壁中。
他对此毫无记忆,茫然无措。
发生了什么?
“江副官您怎么了?”
江落迟钝地抬起头,看清不远处之人的面孔,下意识上前一步:“八哥?”
然而满身狼藉的“齐铁嘴”却面露惊恐,往后退了数步。
江落被他眼里的恐惧定在了原地。
他垂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握刀的左手,皮肉绽开,隐隐可见白骨,全身都被鲜血浸红,鬓边散乱的银发,湿成了一缕缕血发…
紫金长刃脱手,砸落在地。
“八哥,你别怕…小落儿不会伤害你…”江落有些恐慌,又上前一步。
“齐铁嘴”见他神志不清,眼底闪过一丝暗色,他小心走近,安抚道:“江副官,属下不是八爷,属下奉佛爷命进入张家古楼监视张起灵,但后续发展出乎所有人预料,这里面太邪门了,我们所有人都被毒气还有怪物冲散了!”
江落看着他,神情依旧恍惚,“对,你不是八哥…”
“齐铁嘴”继续朝他走近,面露担忧:“江副官,您怎么了?您是不是也吸入毒气了?那东西会致幻!”
江落甩了下脑袋,勉强清醒,皱眉看着他:“你跟张起灵那队人走散了?”
“齐铁嘴”见他好像恢复清明,不动声色道:“是,属下被怪物追杀,不得已从第六层逃回第五层。”
江落没再废话,转身弯腰捡起紫金长刃,“带我去第六层找张起灵!”
然而就在他弯腰之际,一道细微寒光刺进他的后颈,冰冷药液一瞬注入血管!
江落痛苦地捂着脖子,一把掐住“齐铁嘴”脖颈将人掼到残缺的石壁上,眸底猩红,沾染血污的脸满是狰狞,“为什么?”
“为什么?!”
“齐铁嘴”脸部充血涨红,他没有反抗,只是用一种极为冷静的眼神看着他,费力喘息:“江副官!这是…佛爷的命令!”
江落眼球颤动不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滴泪倏然滑落,他咬着牙恨声道:“不、可、能!”
“齐铁嘴”脸部血管狰狞暴起,窒息痛苦令他翻着眼白,就在他要死在少年手里时。
一道身影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少年身后,同样冰冷的长针刺入他的后颈。
“唔…”
江落本就在用意志强行压着药效,如今又被注入一针,那种不可控的眩晕感汹涌袭来,与此同时,意识深处的恐惧如潮水一样冲击他的理智。
“长,长生,佛爷…”他没有回头,在瘫倒在地时,一双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剧烈呛咳之人,他用尽全力问着一个言语不详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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