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愣怔住了,原本冷峻的脸上居然出现短暂的空白,江落他这是被他…
江落见佛爷不说话,以为佛爷是嫌恶他了,心中的悲意与惶然更甚,眼泪终于是止不住地从满是红晕的眼角落下,他颤抖着双手捂住落泪的眼睛,羞愧不已不想让佛爷瞧见。
张启山很快反应过来,见他躲着哭的样子,也明白其原因,眼里也多了几分怜惜,他抱着江落坐回椅子上,用手拍着他的背部温柔地安抚道:“乖,好孩子别哭,这不是你所说的,别害怕。”说完用手指指腹轻轻地擦拭他眼角的泪珠。
而江落依旧用手捂着眼睛,抽噎不止:“佛…佛爷,对不起,我不想哭的…我…我不应该哭的…我不是懦弱者…”
张启山心里已然有了悔意,眼里怜惜更甚,轻抚着他的背部,温声安抚道:“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别怕,你也从不是懦弱者,以前我说的话你忘记吧。”
渐渐地江落在佛爷的安抚下终于平复了羞愧、难堪惶然的情绪,他试探着用双臂环住佛爷的脖颈,头埋在佛爷的颈间,声音软乎乎的因为哭泣而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唤着:“佛爷…佛爷…”
“嗯,我在,别怕。”张启山搂着他,轻抚着他的背部。
江落红着眼眶抬起头,有些羞赧地看了眼佛爷,难受的动了动腿,衣物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他无措地小声问道:“佛爷…我…我这真不是那什么吗?”
张启山见江落懵懂无知的样子,心里居然涌起一股罪孽感,江落什么都不懂却一次次被他拉入泥沼…最终忍不住叹息一声,抬手轻抚着他的额头,却又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解释这个事情,但见他难堪羞愧的样子,也只能委婉地说道:“不是,今年之后你就是弱冠之年了,这是你成年之后的正常生理现象…你不必对此感到羞耻。”
江落很是信赖佛爷,听到佛爷这么说,原本那浓烈的羞愧和不安也渐渐消失,他将脸埋在佛爷的颈窝不停地蹭着,突然小声地用期待的语气问道:“佛爷…您以后还会这样做吗?我好喜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从骨子里涌起的一股酥麻感?”
张启山听着江落用纯真的语气直白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这让他眼底那股刚压制下去的情感再次升腾,江落合该是他的,并且永远属于他。
江落埋在佛爷的颈间痴迷地闻着独属于佛爷的味道,就像是高山上冷冽地的风雪中掺杂着的一点檀香,他情不自禁地像猫儿遇见了猫薄荷般用脸蛋在佛爷的颈间来回轻蹭,嘴里同时还发出类似猫儿感到舒服般的呜呜声。
这一行为无异于再次放大张启山的心底的卑劣念头,但是最终他还是带有警告意味地捏住江落细白的后颈,说道:“起来,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
江落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巧地从佛爷身上下来了,动了动腿,确实是不舒服,所以最终在佛爷不容置疑地眼神下,乖乖地回到自己房间里的盥洗室内,将衣物都褪下,直接扔到了一旁专门放脏衣服的盆里。
给自己快速地冲了个澡,他不想浪费每一秒能与佛爷相处的时间…
张启山在江落离开后,抬手摸着自己刚才被蹭着的脖颈处,一双锐利深邃的眼眸中露出点点无奈的笑意,江落怎么跟个猫崽子似的这么黏人?
他垂目看了眼自己的脚,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但随后他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毕竟办公桌上还有这么多文件没有批改。
然而江落带着一头湿漉漉的乌发回来后,再次干扰了张启山的工作状态。
这次江落像是学聪明了般,不再直接上前痴缠佛爷,而是特别乖巧地站在一旁,只用他那灼热的目光一直盯着佛爷的侧脸看。
张启山本想耐下心思专心批改文件,但是直到批改完第九本、眼见还有三本就批改完,他实在是忽略不了江落那灼热直白的目光,他忍不住侧头看向他。
结果却发现江落头发还湿漉漉的,正在往下滴着水,都把他自己新换的衬衣给弄湿了。
江落见佛爷注意他了,脸上顿时绽出一个纯真的笑容,眉眼弯弯,本就漆黑如鸦的眉眼被湿漉漉的乌发衬得更加精致昳丽,再搭上他肩部被打湿的贴在身上的白色衬衣,更是显得他有种懵懂的惑人感。
张启山对上他这副模样,喉结微动,眼底闪过一丝暗色,沉声问道:“为何不把头发擦干再出来?”
江落靠上前,低垂着眼睫,试探性地勾住佛爷的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指,小声回答着:“佛爷,我不想离开您身旁太长时间。”
第63章 心弦
张启山听在到江落的回答后,眼底的暗色更加浓郁,看着他眉眼还挂着没擦净的水珠、肩部的衬衣更是被水滴浸湿而贴在他若隐若现的肌肤上。张启山忍不住伸出手覆盖在上面,感觉着掌心微凉的触感,又转眼瞧见江落因为他的触碰而眼眸里满是喜悦的样子,他怔了一下,沉默片刻说道:“去取个手巾过来,我给你擦干头发上的水。”
这时江落眼眸变得很亮很亮,佛爷果然会亲自给他擦头发!他立刻就像小鸡啄米一样,朝着佛爷不停地点着头,然后像是生怕佛爷会反悔一样,快速地从书房跑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卧室取来一条干净的毛巾,返回佛爷的身旁时,他的呼吸都有一点急促,双手捧着毛巾递给佛爷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佛爷。
张启山接过他递来的毛巾,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前,将毛巾搭在他湿漉漉的头顶,双手覆在毛巾上一点一点从脑后开始擦起…
江落相对于佛爷来说身型可以说得上单薄孱弱了,佛爷站在他的身前就像是一座高山般直接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阴影之下。
无论是何人与张启山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都会被他周身无意识所散发出的压人气势所迫,都会下意识地低垂下头颅不敢直视他那双锐利深邃如同鹰隼般的黑眸。
可江落不同,他被佛爷的气息所包围,他只会感到无比安心,心生喜悦,甚至有时会舒服的想要…呻吟。
张启山见江落仰着脸,一双清澈明亮的乌润眼眸好似因为他的举动而感到舒服般眯缝起来,不禁用手捏了下他泛红的耳垂。
等把江落的头发擦干后,张启山像是安抚黏人的小猫一样,一下又一下地捋着他的细白后颈,沉声道:“你乖乖的自己去看会书,等我处理完公务你再过来。”
江落听后有些苦恼地抿了下唇,他偷瞄了眼佛爷的神情,他不想从佛爷的身边离开,哪怕是一会儿。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颊上顿时浮现出被晕染开来的红晕,眼眸更是如同浸在水里的玻璃珠子般满含水意更为惑人。
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勾上佛爷的手掌,声音有些微颤:“佛爷,我不出去好不好…我…我可不可以像刚才副官来那样,在您的办公桌下面跪着,在那等您处理完公务。”
说这些话的时候江落还垂了下眼眸瞧了眼佛爷脚上的军靴,像是有些渴求般喉咙有些发干咽了口唾沫…其实最后那句话他还没说完,他渴望佛爷能踩着他…
张启山摩挲他后颈的动作一滞,最终他还是没有同意。但是见江落黯淡惶然的神情,他心底又升起一丝怜惜,他还是垂头吻了下他的额角:“乖一点,去看书。”
江落得到佛爷的亲吻,眼眸又亮了起来,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乖乖地走到书架旁,在上面的角落里找到一本不同于其他书籍的书,这本书相对于现在的书籍很是奇怪,外面是一片鲜红的颜色没有任何字体,翻开第一页才能看到这本书的名字——《国家与革命》。
江落拿起这本书见佛爷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他恋恋不舍地瞧了眼佛爷,一步三回头地拿着这本书回到了自己的屋内,认真的翻阅了起来。
张启山其实也没想到江落会拿这本书,但随后他笑了笑也不再多想,继续专心处理剩余的公务。
到了晚上,张日山正如张启山所预料般果真就没有回来,还特别听他的话,特意派人回来禀报了声。
而张启山在得知后,只是轻“啧”了声,然后意味深长地来了句:“知道了,年轻人还真是精力旺盛,你明个儿见了副官记得告诉他悠着点。”
亲兵对于佛爷说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颔首应道:“是,佛爷。”
江落站在一旁,听着两人间的对话,在得知张日山又不回来后,心中升起一丝窃喜,那今晚就他与佛爷两个人了!太好了!
待亲兵离开后,张启山往江落的方向瞥了一眼,发现江落他不知为何又在那傻笑,心下无奈更甚,这还真是个十足的“傻子”。
江落对于佛爷的所有细微举动都会很敏锐的捕捉到,所以他第一时间发现了佛爷刚才看了他一眼后,他就赶紧凑到佛爷身旁想要再次引起佛爷的注意,让佛爷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
张启山侧过头垂目看了眼他,抬手揉了下他的发顶,温声道:“去洗手,到楼下吃晚饭。”
江落眉眼弯弯,清亮的眸子里满是波光粼粼的欢喜:“嗯,佛爷我这就去!”
吃完晚饭后,张启山披上外衣想要去外面走动一下,毕竟今日一整天他都坐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出去走动一下也好。
江落见佛爷要往屋外走去,忙着想要跟在身后。
但随后就被张启山皱眉制止,张启山见他穿得单薄只着一件衬衣,不禁说道:“现在十月份已经是初冬了,夜晚天寒,你要跟出来就先回去穿件衣服。”
江落很是听话地上楼穿了件外衣,然后小跑着从楼上下来, 来到外面就开始寻找佛爷的身影,最终看到佛爷正在庭院中间驻足,好似正盯着虚空某处思考。
江落原本要朝着佛爷奔去,但却在看清佛爷脸上的神情时,突然顿在了原地,此刻的佛爷孑然立于庭院中间,寒凉的月光打在佛爷身上,让他觉得佛爷明明离他是那般近,不过是几步的距离,可却又觉得佛爷离他很远、很远,就像是他永远无法靠近的彼岸…
张启山听到一旁的动静,知道是江落出来了,但他并没有动,他依旧向西南方向的虚空望着。他每日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多到已经紧绷着神经,片刻都难以松懈,他的决策不能有丝毫的差错。西南情报网的确立虽然有效的遏制了日寇的间谍活动,可那里不止有日寇,对付日寇自然可以不择手段、毫不留情,可那里还有大大小小的军阀。
近些日子西南情报网传来了一位名叫墨云高的北海军阀的情报,他正在暗地里大肆抓捕张家人。此人张启山在两年前回上峰述职途经北海地区有过一面之缘,那时这人就十分怪异地对他的姓氏表达了敬重之意,还给他讲了一个有关早年间一位张姓异人用血救了他的事情。
从那一刻起张启山就知道眼前这个墨云高早晚会对张家人出手,所以张启山在西南地区情报网完全确立之后,就令人重点监视墨云高的一切动向。
果不其然,墨云高当真对张家人出手了!
但张启山得到消息后并未采取任何措施,依旧只是让人密切监视。毕竟墨云高所动的张家人是东北张家的人,可不是他张启山长硰张家人,更何况事情也不是他长硰张家惹出来的。
现在还未到他出手的时机,所谓“前狼假寐,盖以诱敌”,可“前狼”还未出现,所以他不能急。毕竟他也不能直接派人将墨云高劫杀,这样会造成北海内乱,会再次给日寇可乘之机。
就在张启山认真分析思考对策时,江落正在一步一步地靠近。
江落看着佛爷寂寥的身影,心脏莫名的有些紧缩、发疼,就像曾经被荆棘包裹压迫般令他痛苦可又有些不同…
他走向佛爷,抬起手让自己在月下的影子靠近佛爷。
这时张启山侧过头见他奇怪的举动,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江落抬起眼眸看着佛爷,神情有些茫然难过:“我在借着影子与您牵手。”
这一刻四周寂静,风从两人中间穿过,吹乱了少年的发丝,也拨动了张启山的心弦。
张启山身上所背负的东西注定了他不能像常人那般娶妻生子安稳度日,他也深知那样美好平静的日子轮不到他这种人。所以他以前从未想过身边会出现一个像江落这般的“痴人”,他这样的人又何苦惹了这“痴人”错付情衷。
江落见佛爷直直地望着他,眼里的神情复杂难懂,似悲悯又似讥讽,这令他心脏再次紧缩,他不想佛爷眼里出现这种神情,他蓦地扑到佛爷怀里,手臂紧紧地环住佛爷的腰身,将头埋在佛爷的胸前,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幼兽般喃喃地唤着:“佛爷…佛爷…”
张启山被江落这么一扑,仿佛将胸中所有压抑、迟疑全部扑散,霎那间重新舒开眼眸,先是浅浅勾起嘴角,逐渐变为笑得胸腔都在震颤。
张启山在笑自己也有瞻前顾后、踌躇不前的一日,就连江落这个被他认为是“傻子”是“痴人”的少年都要比他坚决,毅然决然地选择他。
第64章 爱人
江落埋在佛爷的胸前,听到上方传来佛爷低沉沉的笑声,随着佛爷胸腔的震颤,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也随之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他仰起脸蛋望着佛爷第一次这么外显的眉眼含笑的样子,心中也跟着雀跃欢喜,佛爷这是因为他的存在…所以觉得欢愉吗?
张启山垂目看着少年这双漂亮的眼眸里,尽是璀璨流光,从中还闪过一丝蛊惑人心般的神秘的灰紫色暗芒。
他遵从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垂头吻向少年的唇瓣,唇齿相贴,不似之前那般动作粗暴,这次是不含一丝欲念的亲吻,温柔至极,缠绵眷恋…
江落因为佛爷这突如其来的“奖励”,僵在原地不知所措,但很快他就被佛爷带动起来,舒服的他忍不住将双臂环在佛爷的脖颈处,踮起脚尖主动索吻。
张启山见他面色越来越红,只得停下亲吻的动作,果然他一抽身离去,江落就因为窒息所带来的眩晕摇摇欲坠,目光很是迷离。他一把托住江落的细腰,看着他慢慢缓过来的样子,眼底笑意更加浓重。
张启山用手指摩挲着他满是红晕的脸蛋,声音中带有一丝低沉的笑意:“江落你怎么这么笨呢,接吻时难道就忘了怎么呼吸吗?”
江落手臂虚虚环着佛爷的脖颈,眼里满是潋滟波光,软软乎乎地直白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忘…忘记了,因为佛爷您亲吻的我好舒服呀,我好喜欢。”
张启山总能因为他的直白所动容,他牵着少年微凉的手,原本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是在对上少年那纯净清亮的眼眸时,他又觉得说与不说少年都会懂得他的想法。
对视良久,最终他轻叹一声,将自己左手手腕上的“二响环”取了下来,戴在了少年纤细的手腕上,眼里满是怜惜,声音带着微哑:“江落,戴上它你就只能是我的人了。”
江落虽然不懂佛爷为何将这个一直随身戴着的二响环送与他,但是他知道这个二响环对于佛爷来说很是珍贵,佛爷居然把这么珍贵的物件给了他…他盯着现在在自己手腕上的二响环,眼神闪烁,副官身上就没有佛爷送的东西!
那…这是不是说明他现在在佛爷心里比副官还重要了!
这个认知让江落雀跃不已,他蓦地扑进佛爷的怀里,用脸蛋蹭着佛爷的颈间,声音里是压制不住的欢喜:“佛爷!佛爷!我是不是您最喜欢的人?您是不是喜欢我比喜欢副官还要多?”
张启山原本还以为江落的沉默是在犹豫,他以为江落到了现在这步是准备反悔了…可没想到江落却是这么个反应。这让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搂住少年的腰肢,无奈道:“是,我最喜欢你了。我对你的喜欢与对日山的喜欢不一样,我是日山的兄长是他的长官,而我却只是你的…爱人。”
江落不懂什么叫做“爱人”,但是他知道佛爷话里的含义,他现在是佛爷最最喜欢的人了!他真的好开心,从未有过的开心,巨大的喜悦让他感觉有些不真实,就好像是天外流星般划过夜空转瞬即逝,他只得一遍又一遍地对佛爷说着:“佛爷我也最喜欢您了,我只喜欢您…”
齐家香堂
张日山这些时日可谓是乐不思蜀,只要没有特殊情报亦或者没有佛爷特意派人来传唤,他可是连城主府都不回了,每日一到下班的点,就直奔齐家香堂。
好巧不巧,也就是这些时日,齐家的齐八爷已经连续好几日都没有出堂算卦了,齐家方面对外宣称齐八爷突然身染风寒,已经病的起不来身了…
齐家的伙计们都以为他们八爷当真是重病了呢,毕竟八爷已经好几日都没从屋子里面出来过了。就连厨房做的饭菜都格外清淡,他们这些时日也跟着心忧。好在张大人为人仗义,不愧是自家八爷的至交好友、生死知己,张大人更是为了照顾八爷连城主府都不回了,唉!这真是人生短短一世,有这么一位至交好友足矣啊!
齐铁嘴要是知道自家伙计的脑残想法,恐怕能当场被气的白日飞升,魂归无量天尊…
今日张日山醒来时,看着齐八裸露在被子外的白皙肩部,喉咙就没由来的一紧,喉结往下重重的一滚。
他喘了好几口粗气,才将那股念头压下去,毕竟若是再来的话,按照齐八的瘦弱身板该受不住了。
张日山又见齐八眼睫有些轻颤的样子,心下有些好笑,莫不是他昨晚不够卖力,齐八今日居然这么早就醒了,并且还有心思在一旁装睡。
他逗弄的坏心思一下子就起来了,他凑到齐八的耳畔旁,将他微微泛红的耳垂含进口中,用牙齿轻磨…
齐铁嘴确实早就醒来了,因为他想小恭,但是睁开眼瞧见张日山这张俊脸后,顿时就想起昨晚的事情,一时间又羞又气。看着张日山睡得舒服的样子,他就气的直磨牙,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咬死他!
但是又想到他要是真把张日山弄醒了,按照这家伙的随处发q的秉性,那他岂不是又要在床上躺上一整日了…他这要是再不出面,外面都得传他齐八爷命不久矣了!
所以齐铁嘴只能闭上眼睛,忍耐住想要小恭与想要咬死张日山的冲动。
可是他没想到这狗日的张日山居然不是人到这种地步!就连他还没醒的时候都不肯放过他!
齐铁嘴羞恼不已,白皙的脸蛋上被染上了酡红,最终他实在是忍受不了张日山的骚扰,猛地睁开双眸自认为恶狠狠地瞪向一脸笑意的张日山,怒骂道:“张日山你是不是有病啊!大早上的你就乱发q!你还能不能当个人啊!我都一晚上没睡好了,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个觉吗?!!!”
张日山也不恼,尤其瞧见他炸毛的可爱样子,心底就像是一片平静的湖泊突然掉落一块石子,被激起阵阵涟漪…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齐八。
张日山抱住他的腰身,锋利俊逸的眉眼满是浓烈的情意:“八爷您别动气…”
齐铁嘴原本还以为张日山知道自己的无耻行为不对了呢,结果他下一话就气得齐铁嘴脑袋嗡嗡响,果然他就不该期待狗嘴里面能吐出象牙来!
“谁让我一瞧见八爷您就控制不住自己乱发q的毛病呢?这病可是因为您而起,您可一定要对我负责,帮我治好啊!”张日山一边说着一边吻着他变得嫣红的耳垂。
齐铁嘴听着他无耻至极的话,还有在他那越来越不老实的手,他赶紧挣扎,但是忽地一下他的动作就僵住了,忍不住“嘶”了一声。
张日山听见后,察觉到他有些痛苦的神情,顿时心疼地揉着他的腰:“八爷您悠着点儿,您要打我直接用巴掌抽我就好,我也不能躲,您瞧瞧把自己的腰晃了吧!“
齐铁嘴一时间气忿得脑袋嗡嗡响,实在是忍无可忍地抬起手臂就抽了他一耳光:“我腰是怎么晃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张日山被抽的脸一歪红了一片,但他也不恼,反而还笑嘻嘻地将另一侧的脸凑到他的手掌边:“都是我的错,八爷您抽我吧!”
齐铁嘴赶紧把自己的手伸了回去:“死变态,不要脸啊!你赶紧给我滚!你那脸厚的都要赶上城墙皮了,抽你我还嫌我自己手疼呢!”
张日山凑过去,快速地亲了下他的嘴角,然后起身:“八爷您别动气,我这就滚。”
齐铁嘴见他赤裸精壮的后背上那几道明显的抓痕,脸上顿时发烫红的不行,他赶紧别过眼将自己缩进被子里。
张日山穿好衣服后,转过身见齐八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眼里柔情仿佛都要溢出来了。他走到床边,蹲下身来,隔着被子轻抚着他的身体:“八爷,今晚我就不过来了。”
齐铁嘴听到他说的话后,心里先是有些轻松,毕竟自己终于能歇一晚上了,但又隐隐有些失落,他在被子里撇了撇嘴,闷声道:“以后你也别来了,死变态。”
张日山听后微不可见地挑了下眉尖,调侃道:“八爷,我不来也行,今个儿我回城主府就去求佛爷,让您搬过去住。”
这句话可把齐铁嘴惊得不行,他猛地掀开被子,不可置信地瞪着张日山:“你有病吧?我好好的齐家不待上你们城主府邸住???”
张日山轻笑出声:“怎么八爷您这是害羞了?别怕丑媳妇还要见公婆呢,更何况您可一点也不丑,再说了佛爷您又不是没见过。”
气得齐铁嘴又抽了他一巴掌:“你赶紧给我滚,谁是你媳妇啊!”
张日山握住他的手腕,痞懒地说道:“八爷您轻点抽,我皮糙肉厚倒是不疼,这要是给您的手抽坏了,那我可心疼了…嗯…您不是我媳妇,我是您媳妇总行了吧。”
齐铁嘴最见不得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无赖样子:“滚滚滚滚滚滚!赶紧给我滚!”
张日山将自己的手与他的手十指相扣,俊逸的眉眼里满是认真的神情:“八爷,您盘口的伙计人数本就少,再加上晚上您又将他们都放归家,您一个人待在香堂,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您就跟我回城主府邸居住吧,我知道您不喜人多,佛爷同样如此。城主府虽大,但是楼内留用的佣人很少,他们也不在主楼居住,巡逻的守卫都在外面,不会打扰到您。更何况您不是一直都放心不下江落吗?到时候您就能天天都瞧见江落了。”
齐铁嘴听到他这一段话后,瞬间熄火,但也并未言语。
如今九门看似风平浪静,但是他知道这只不过是因为有佛爷压着其余八门,这才维持了他们之间的平静温和的关系,但他若是住进了城主府邸,这恐怕又会惹来诸多言论…
张日山知道他的顾忌,只是嘴角含笑,轻轻吻了下他的手背:“八爷放心,我会处理妥当,再不济还有佛爷呢。”
佛爷是不会反对他们二人在一起的,张日山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