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啊最忌讳的就是看不清形势还狂妄自大,饵三此人在搜集情报方面是有些本领的,甚至可以说是在他之上,毕竟他之前也不是专门干这行的。所以他自从被分到城南哨子里后就刻意接近讨好饵三,为的就是将其要领学会,要不他怎会甘愿讨好这么一个看不清形势的蠢货呢?
不过他也要感激饵三的阳奉阴违,不然他怎么趁机表现赢得张副官的好感,取而代之呢?
饵三知道如今事已成定局,他会被退回李家,按照家主半截李的阴狠毒辣的性子,他的下场绝不会好,极有可能会像以往那些办事不力的人一样被活生生地埋进墓里,在惊恐与绝望中窒息而死!
他在极度的惊怒之下已然丧失理智,居然当着张日山的面,直接怒骂来人:“原来是你!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挑拨离间告的密!亏我这么信任于你!我告诉你,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来日!”
然而来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般,扑哧一笑,然后赶紧看了眼张日山,发现他脸上的神情依旧莫测后,眼珠子一转,居高临下鄙夷的俯瞰跪着的饵三,看着他因为惊惧与愤怒交织而扭曲狰狞的脸,不屑地说道:
“我冷语深知自己从前是二爷的人,我的所作所为都关乎着二爷的脸面。我可不会像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一样,在外面给自家爷丢脸!现在我既然直接归属于张副官手下管辖,那我自是听命于张副官,刀山火海我都下得!况且我冷语今感恩佛爷与副官的赏识提携之恩,自当怀欲报之心,绝不会同你一样落得被退回本家的下场!”
张日山觉得冷语这番话说的属实漂亮,既表明了他自己对二爷的敬重绝不会做出有损二爷脸面的事情,说明此人品性不错是个忠诚的,接着又借机向他表达了绝不会忘记佛爷与他的提携之恩,说明他是个识时务的人。
饵三这人听了这番话原本因为恐惧而苍白的脸,又因话里的那句“狼心狗肺”被羞辱的脸色涨红,他确实是给三爷丢脸了,可他不知道隐瞒的后果这么严重啊!他以为那只不过是几件小事,他真的以为那只不过是几件小事啊!
直到现在饵三还在心里自欺欺人,毕竟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时是什么心思,故意不向张日山禀报下面哨子探查出的事情。
张日山也懒得再理会这个废子,他没有直接动手处理已经是给李家面子。
“来人,将他送归李家!”张日山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决定了饵三的命运,半截李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让他丢尽颜面的人。
饵三想到自己回到李家的下场,整个人都抖成了筛子,泪流满面,鼻涕糊了满脸,疯狂的绝望地求饶:“大人!大人!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你…你让我去做一名普通的哨子,让我去最危险的战地打探…大人!大人求您了…”
然而疯狂求饶的饵三最终还是被守在门口的亲兵堵上嘴押回了李家。
张日山对于饵三绝望悲惨的样子没有半分怜悯,对于这种胆敢擅自隐瞒情报的耳目,他没有直接动手处理已经是看在半截李的面子上了,这件事也是给九门哨子一个警醒,他不会看在他们原来主子的面子而选择轻飘飘的饶过他们的过错。
冷语自从说完那段表忠心的话后,就一直安静地低垂着眼,等待张日山接下来的吩咐。
张日山看了眼他,暗叹不愧是二爷家里放出来的人,是一个好手。
但他依旧敲打道:“从今日起你就管辖城南的哨子,记住你的所见所闻都是替佛爷看的听的。”
冷语赶紧应颔首道:“是,属下明白!”
张日山轻扯了下嘴角:“嗯,下去吧。”
冷语:“是。”
第55章 劫色(一)
张日山处理完这件事后,独自一人坐在屋内,英俊的眉眼间显露出疲惫之意,长长的叹了口气,再也没有了在外人面前那种高深莫测冷厉决绝的样子。
他仰头靠在椅背上双手向后捋了下自己的头发,一想到还有三个兵马司的物资情况要汇总,整张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双目成放空状态…然而他还在心里犹疑佛爷这到底是不是公报私仇…最终只能唉声叹气满眼心酸 …
可不管怎样,张日山都要继续处理这些事务,于是他快速地调整好状态,命人将各个兵马司的物资军备有关的文件全部送达到事务所。
就这样张日山这三天几乎是没有阖过眼,终于独自一人完成了整个兵马司的所有物资军备汇总。直到今日已经是第三日的下午,完成的那一刻,张日山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开了,有些轻微的耳鸣,他赶紧又喝了口浓茶,起来活动了下身体,缓和了下疲惫感。
然后就命亲兵把汇总文件送往城主府,交给佛爷。
张启山收到这汇总文件时,挑了下眉,问道:“副官他现在在哪呢?”
亲兵愣了下,回道:“属下出来时听到副官让人备车,好像是要去八爷那。”
张启山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翻开其中一本汇总文件:“行了,你回去吧。对了,等副官回来后记得告诉他,我问了他去了哪里。”
亲兵虽然对佛爷的交代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颔首应道:“是,佛爷,属下记住了。”
等亲兵离开后,在一旁墙角背对着佛爷跪着的江落终于忍不住出声道:“佛爷求您让我起来吧,我不打扰您了…我膝盖疼…”
张启山瞥了眼他,并未理会他的话。
没有听到佛爷的声音,江落有些委屈又不甘心地抿了下嘴唇,书房内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佛爷手指时不时翻动纸张的沙沙声以及墙上的挂钟指针滴答滴答的响声。
江落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指针转动的次数,大概过了一刻钟,江落有些耐不住了,他想离佛爷近一点,于是他偷偷挪动膝盖想要扭头看向佛爷的方向。
可他刚一有动作,就传来一道淡淡的警告:“再动,你就滚出去。”
江落像是被抓包了般瞬间屏住了呼吸,绷紧了身子,不敢再动。他宁愿在墙角跪着,也不想从有佛爷的地方离开。
张启山被江落缠的实在是集中不了注意力处理公务,呵斥他也只能令他老实一会儿,然后继续缠着你。对于江落他现在是打也打不得,斥责的话又不能过重,这让张启山罕见的感觉棘手。
最终张启山想到埋在红府的探子禀报的二月红训诫陈皮的手段,于是就出现了现在这一幕。
张日山这边收拾完就坐车来到了齐家的盘口处,他下车后就命人把车开回去了不必等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想见齐八,两人自从上次在事务所发生的事情后,就再也没有好好聚一聚了。而且齐八像是在躲着他似的,后来要不是出了江落舍命相救这件事,他们两人才在布防官府见上一面,但又因为当时江落伤情不容乐观,两人也没说上几句话。
现在已经是进入初冬了,酉时刚到天色就已经渐暗,天边是残阳的影子。
张日山缓步走进通往齐家香堂的小巷,这一刻他无疑是放松的,三日未曾休息的脸上也在此刻显露出些许倦意。
他见香堂的门大开着,也是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但是堂前并未寻到要见的人,甚至连一个齐家的伙计都未曾看见,他只好继续往里走去。
直到穿过游廊快进入正院时这才迎面走来一名伙计,这伙计一看到张日山还惊了一下,连连拍着自己的胸口:“哎呦!张大人是您呀?您怎么来了?”
张日山微皱着眉问道:“你们八爷在哪呢?”
伙计有些夸张地说道:“八爷刚才吃完饭在庭院里散步呢,张大人小的现在就带您去找八爷,您可是有些时日没来了,我家八爷见到您来保证高兴!”
毕竟现在整个长硰城谁不知齐八爷在城主府挂了职务,齐家是彻底与张大佛爷捆在了一起,而张日山作为张大佛爷身旁第一得力的人,还与齐八爷是好友,伙计自然是要机灵些捡好听话说。
张日山瞥了眼他,只是淡淡说了句:“不必,我自己进去就行。”
伙计愣了下,但还是应道:“那好,那小的就先走了。”
张日山一时间不理解他的走是什么意思,又想到刚才自打他进来就没瞧见一名伙计也没瞧见什么下人,不禁问道:“你们齐家的伙计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伙计瞧了眼他的神色,没看出什么,但是莫名觉得气压有些低:“呃…八爷到了下午没有活计就让其余伙计回家了,下人也只留了两个做饭的。”
张日山闻言英气的眉宇拱起一道沟壑,虽说有九门的哨子在附近盯着,但难免会出现像上次一样的疏漏,齐八这心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刚经历上次日寇的事儿,现在还敢门户大开,香堂里也不多留几个伙计在身边。
伙计见张日山周身的气压一下子变低,心头一跳,试探着问道:“张大人您找八爷有什么重要的事吗?需不需要小的留在这候着?”虽说张大人平日里与他家八爷关系要好,但是他怕万一…万一张大人因为心情不好与他家八爷起了冲突,他家八爷那文弱身板哪里禁得住张大人这一下子啊…
张日山听出他话里隐含的试探,但也并未在意,神色很快就恢复如常:“闲来无事,找你家八爷吃酒。行了,这里也没你什么事了,你走吧。”
张日山说完也不管他是何反应,径直越过他往正院走去。
伙计犹豫了下,又觉得张大人不像是会与八爷起冲突的样子,看来刚才是自己想多了,摇了摇头往外走去。
张日山来到正院,并未在院子里看到齐八的身影,侧耳听了会儿动静,知道人是在东厢房里呢,想到之前的事,他突然起了给齐八一个教训的心思,于是刻意放轻步伐,朝着东厢房内走去。
齐铁嘴刚才吃完晚饭在院子里遛了会食儿,由于现在天也渐凉所以没一会儿他就回到了屋内。现在他正背对着里屋门的方向手里拿着一本异闻杂话有滋有味地瞧着。
正当他看得入迷、故事发展到高潮紧张刺激的时候,突然身后不知从哪冒出一只大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并且把他的身体压在了桌面上让他动弹不得。
齐铁嘴整个人瞬间毛骨悚然,浑身汗毛倒竖,心脏砰砰地敲击着胸膛,是谁?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进了齐家来劫掠他!
这人居然敢冒着得罪佛爷的风险闯入他齐家,外面九门的哨子呢?难不成都被他给解决了吗?!
齐铁嘴短短的一瞬,想了很多,越想心下越感惊悚,他不断地挣扎,但是此人力气极大,他的那点挣扎根本无济于事,根本挣脱不开。
他甚至不知道此人究竟有何目的,如果单纯是想杀他,那刚才趁他不备大可一刀捅死他,何至于现在这般,即便是他想询问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齐铁嘴胡思乱想之际,他因为挣扎而伸直的脖颈处突然传来温热的吐息,他衣领的扣子被这贼人给解开了!
这胆大包天的贼人莫不是要劫色吧!!!
第56章 劫色(二)
齐铁嘴意识到这点后,先是感到震惊、不可思议,虽说他知道自己长得好惹人喜欢,但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男子啊!而且他也能明确的感觉到身后这个胆大包天的贼人也是个男的啊!
这什么世道啊!现在的采花贼都好男风了吗?!
就在齐铁嘴愣怔之际,他衣领上的扣子被全部解开,然而这还没有完,这胆大包天的贼人居然还将手伸了进去!探进了他里衣的里面!
齐铁嘴再次铆足了力气挣扎,眼镜都掉落在了桌案之上。眼里满是惊恐,这贼人不会要先奸后杀吧?!贼他娘的,士可杀不可辱啊!
然而他的挣扎却让身后之人更加放肆,捂住他嘴的手松开后快速地按住了他的后颈,将他牢牢地钉在了桌案上,而在他里衣里面的那只手在他的胸膛上…
手指粗粝的摩擦感,又疼又痒,让齐铁嘴涨红了脸,手脚都开始发软无力,心中惊恐、慌乱更甚。
他此刻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猛地全身僵住想要上仰伸直脖颈,但是却被牢牢按住。他声音中满是怒气还有一丝耻意与慌乱:“你究竟是谁,我劝你赶紧滚!要不就直接杀了我!不然一会我齐家的伙计来了,定将你碎尸万段!还有城主府也不会放过你这贼子!!!”
听了他这句话,身后之人松开了手,从他的里衣里出来了,就在齐铁嘴以为是这贼人怕了时,一个巴掌重重的抽打在了他的臀部上,隔着衣裳发出一声闷响。
这巨大的羞辱,无尽的羞耻感汹涌地冲击着齐铁嘴的神经,让他一张俊秀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双手紧握成拳,大脑出现一瞬间的空白…直到第二个巴掌的重重落下…
他带着哭腔怒骂、哑着嗓子吼道:“天杀的张日山!劳资定要杀了你!!!”
原来还想多抽几下的张日山见他认出自己来了,这才松了桎梏他的手,趁着他没反应过来,抱着他直接来到里屋的床上。
齐铁嘴红着眼眶从他怀里挣扎起身,然后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指着他鼻子骂道:“张日山你…你是脑子有病吧!你闯进我齐家盘口就是为了来羞辱我的?!我告诉你,你赶紧给我滚,我一定会去城主府向佛爷参你一本!我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滚啊!”
张日山一张俊脸顿时红了一片,显然齐铁嘴已经怒极用了全力。但张日山即便是被打了一巴掌,脸上的神情也并未变眼里也没有丝毫怒气,反而再一次拉住齐铁嘴的手,将他拉倒在床上,然后紧紧抱住他,声音带着一丝哑意:“八爷,别动气,大不了我也让您抽回来。”
齐铁嘴被他不要脸的话气的浑身发抖,想要再次挣扎起身,但是却发觉张日山的双臂如同铁链一般坚硬桎梏着他的身体,他微红的眼中含着怒气:“你是脑子有病吧!谁稀罕打你,你赶紧给我松开,滚出去!我齐家以后都不欢迎你这狗日的东西!我要去城主府!去佛爷面前参你一本!你我现在同属城主府,你居然这般敢羞辱于我!”
张日山不为所动,反而将头埋在了他大敞的衣领里,用额头磨着他的锁骨与颈窝,声音中带着一丝倦意,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倒打一耙令齐铁嘴更加气恼:“好八爷,别生气了。您应该庆幸今日闯入你齐家的是我,这要真是旁的贼人,您这身子骨可就要遭罪了。这也算是给您一个教训,以后堂口里还是要多留些伙计在身边,毕竟九门的哨子也会有失误的时候。”
齐铁嘴已经要被他的无耻震惊住了,气得呼吸都不稳了,颤着声音怒斥道:“我齐家除了你这么个无耻的东西谁敢闯入,再说了就算我齐家伙计少那也不是你闯入的理由啊!我齐八用得着你来教育我?!你是真不把我当一回事啊!你就是恶意羞辱我,你个狗日的东西…”
然而他那一肚子怒火谩骂都被张日山给堵住了。
张日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齐八都想欺负他,想看他羞恼的红了脸庞的样子,想看他眼里噙着泪,颤抖着嘴唇和嗓音…他感觉自己恐怕真是个变态,居然会有这般无耻的念头,还是对待一个同样性别之人,但是他依旧放任了自己这无耻的行径。
在看到齐八真如他所想露出可怜可爱的样子时,他情不自禁地覆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像只野兽般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不停地…
齐铁嘴在这一刻彻底愣怔住了,直到他的唇齿被撬开,他才开始推拒、挣扎,可这就如同每一次的结果一样,他永远也挣脱不开张日山的桎梏…亦或者是…是他潜意识里也并不想推拒…
直到他即将窒息、头脑发昏、浑身无力时,这才被松开,得以有片刻的喘息。
张日山一手托着他的后颈,一手揽住他的腰身,眼底是像凶兽盯上猎物的那种化不开的浓重情感。他此刻心中已然明悟,他对齐八有了不可抑制的念头,想要将他吞入喉中,细细厮磨啃咬…然而在对上齐八那双噙着晕眩的水意的乌亮的双眸时,张日山却又猛然从浓重情感中脱身而出,颇有心惊之感。
齐铁嘴从窒息的晕眩中缓过神来,对上张日山那双饱含侵略意味的英气眉眼,居然忘记了刚才的愤怒与耻意,呆愣在那不知所措,任由两人之间不断升起那温热的难懂的…
张日山见他殷红的泛着水光唇瓣,忍不住再一次凑了过去。然而这一次他没有禁锢,再加上齐铁嘴也是反应过来了,急急地用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将他推开一段的距离。
“你…你…”齐铁嘴不知是该质问他,还是应该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告诉他让他滚,然而最终嗫嚅着唇只说出这两个字,就再次被毫不留情地堵住了。
无力的窒息晕眩感再次传来…面色潮红,一双乌亮的眸子里泛着阵阵涟漪…
因为缺氧而嗡鸣的耳畔突然被灼热的吐息所喷洒,耳鬓厮磨,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却又带着毅然决然的坚定:“八爷,我心…”
第57章 心意
齐铁嘴隐约听到这句话时,原本因为缺氧而昏沉的脑海瞬间清明,里面像是有烟花一样怦然炸开四散而来,瞳孔更是骤然收缩,整张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螃蟹一样。
而紧紧搂着他的人还在他的耳边轻啄,灼热的吐息一下又一下的喷洒在他的耳畔与颈间。
齐铁嘴在这一刻居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自己该做何反应。明明之前他还是恼怒气愤张日山偷偷闯入齐家恶意对他进行羞辱,然后现在却突然变为了这种情景…
齐铁嘴有些茫然地看着上方,他不知该做何回应,他居然没有…拒绝的意思,自从上次意外喝了张日山的血后,他就知道他们两个的命运被彻底的纠缠在一起难以分开,而那被预测的命运又让他感到恐慌、不安…
他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声喃语:“我是仙人独行的命格…”
张日山见他的反应如何能不懂里面暗含的意思,心中顿时狂喜,齐八没有拒绝他。
他再次凑到齐八被吻的殷红似血的唇角旁,不再像之前一般饱含侵略意味,而只是唇瓣贴着唇瓣,鼻尖对着鼻尖,一点一点地贴蹭着。眉眼含笑直视他乌亮水意的眼眸,语调温吞如水还带着一丝因为倦意、或是因为欲望的沙哑,眼神里透着认真执着却又玩笑般说道:“八爷,仙人独行意味着您没有妻子孩童,而我不在其中,我是您的姘头…”
张日山的话彻底把齐铁嘴因为那卦象所暗含的警戒而产生的惶恐不安情绪一下子冲击没了,甚至又挑起了他心中的恼意,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张日山:“你…你给我滚开,满嘴胡言乱语,谁是你的姘头?!!”
张日山反而将人搂得更紧,嘴角勾起,声音中暗含笑意:“我是八爷您的姘头,还是您不承认的姘头。”
齐铁嘴被他无耻的话羞得脸颊染上红晕:“你…你不要脸!”
张日山用鼻尖蹭着他的脸蛋:“嗯,我就是不要脸,我的脸都是八爷您的了,让您随便抽,我还要它做什么?”
齐铁嘴有一瞬间的无语:“…”这人怎么能这么厚脸皮不要脸啊!
他开始在张日山怀里拱蚯挣扎:“你松开我!”
然而这次张日山居然真的听话地松开了他。
这让齐铁嘴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还警惕地看了眼张日山,生怕他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来。
张日山松开齐铁嘴后,从他的身上起来坐到床边,注意到他警惕的眼神后,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弧度,然后握住他的脚腕,一下子就将他的鞋子给脱掉了。
“不是,你…你怎么把衣服给脱了!你要干嘛?!”齐铁嘴眼里带着些许惊慌,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缩,直到靠到最里面的床角无处可退。
张日山在他面前将自己的上衣脱掉,露出漂亮精壮的腰身,呼吸间胸肌微微浮动,就像是一只盯着猎物的花豹般,慢慢地朝着缩在床角的齐铁嘴逼近,幽深漆黑的眉眼在屋外屋檐下挂着的昏黄的灯笼光的映衬下显得异常危险。
当他靠近齐铁嘴后,在他的耳边发出低沉的笑意:“八爷您怕什么啊?难不成我还能吃了您啊?”
然后就一把搂住了齐铁嘴的腰,不顾他的惊呼,把他拽倒仰卧在床正中,然后一只手将他的双手按到头顶,膝盖挤进他的腿间,将其牢牢抵住,让他动弹不得。
齐铁嘴看着张日山赤裸的精壮上身,随着他的动作眼神往下一瞟,视线突然凝固、瞳孔瞬间收缩,他…他那好…好大的一坨…此刻齐铁嘴眼里的惊慌之意更浓:“我…我告诉你…张日山你别乱来啊!我到时候一定会去城主府向佛爷参你一本!啊啊啊!你别碰啊!!!“
张日山注意到他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暗芒,慢条斯理的用空着的一只手在他惊慌的视线不停地挣扎中一点一点地解开他身上的扣子,
露出里面的早已被他弄得褶皱的里衣还有那白皙细腻的肌肤,这无疑让张日山眼底的暗色越发浓郁,他松开桎梏齐铁嘴手的瞬间,将他的长衫彻底脱下,扔到一旁。
而齐铁嘴即便被松开双手,他也挣脱不开张日山的桎梏,就连起身、合拢双腿他都做不到。
齐铁嘴对上他那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的眼神胆怯地说道:“张日山你…你别乱来啊!佛爷不会允许你这么妄为的…”然而话刚说到一半,他顿时僵住,因为张日山把手伸向了他的裤子处!
张日山十分快速且强硬地将齐铁嘴的裤子扯下,在齐铁嘴惊恐挣扎的眼神中,他还顺着脚踝往上一寸一寸地…
“别…啊哈…松开…别碰我…”
齐铁嘴双腿不停地挣扎乱蹬,但是这也阻止不了那双带着硬茧的手掌划过他的肌肤,向上而去,好在最终那只手停在了那,只是捏了捏就松开了他的腿。
张日山俯身将只着了里衣的齐铁嘴牢牢抱住,靠近他的耳边声音带着沙哑的笑意:“八爷您刚才是不要我碰哪里啊?”
齐铁嘴现在好不容易能将双腿并拢,他紧紧地夹着腿,一动不敢动,听到这无耻的东西说的话,巨大的羞耻感让他轻微发颤,紧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张日山捏了下齐铁嘴的后颈,齐铁嘴终于忍不住出声:“你…你别搞我…”
张日山含住他发红的耳朵,轻笑出声:“八爷原来您想到那档子事去了啊?那您可真是误会我了,我只是好心帮您把衣服脱了,睡觉舒服罢了。”
齐铁嘴又气又恼:“你给我滚!!!你个狗日的东西!!!”
狗日的东西居然还他娘的羞辱他!
张日山这回真没在逗弄他了,只是紧紧地抱住他,轻叹一声,声音沙哑:“八爷,我三天没阖眼了想睡了,但如果您不乖乖地睡觉的话,我想我还是有些精力做些您刚才想的那档子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