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就看到他奶奶发了疯似的往小区外跑,我拦都拦不住,还被她推了一把,差点摔倒在地,哎哟喂,可吓死我了。”
“下午的时候,小结巴才把他奶奶从外面找回来,幸好没伤到哪里,不然又是一笔医疗费不说,还得请假照顾,耽误了学业。”
“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命苦啊,这么小,父母去世,奶奶又不省心,哎......”
老板娘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最后只剩下感叹。
余青听了心里也是一片复杂。
这么说的话,早上陆迟没有去学校,是因为找他奶奶去了,并没有去杀人。
真相大白,余青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阿姨,情况已经了解了,谢谢你。”
余青冲着老板娘微微点头,便匆忙离开。
按照老板娘说的方位,他很快就来到了陆迟楼下,仰头望了一眼。
四楼的位置。
那扇窗户透露出微弱的光线,显然屋内的人这时候还没有睡觉。
余青并没有马上上去,而是在楼下站了几分钟。
在这几分钟里,他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
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
楼道的声控灯时明时暗,两边斑驳的墙皮脱落一大块,露出灰暗的底子。
周围安静得可怕。
只有余青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
余青的心不禁打起退堂鼓。
就在他刚迈上四楼楼梯的时候。
一道黑影从楼道的角落里窜了出来,飞快地从他脚边掠过。
余青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没站稳。
等他彻底看清楚后,才发现原来是一只猫。
那只猫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前跑,跑到了四楼的一扇门前,停了下来,冲着他喵喵的叫了两声。
余青顿时松口气。
他慢慢走过去,发现那猫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奶牛猫,毛色光亮,肚子圆鼓鼓的,看上去不像是流浪猫。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
陆迟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泛黄的白色T恤,头发有些凌乱。
他先是蹲下身子,将猫抱在怀里。
然后才注意到站在楼梯中间的余青,眼神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惊讶:“你……你怎么来了?”
紧张的气氛笼罩在两人之间。
余青站在原地,心跳加快了一拍,喉咙发紧。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听说你家出了事,所以我过来看看。”
陆迟的眼神闪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
“没……没什么大事,进来吧!”
陆迟侧开身子,示意余青进来。
余青的脚步迟疑了一瞬,但还是走了进去。
屋内的光线比楼道里还要暗淡,陈设也非常简单,一张老旧的沙发,一台小小的电视机,墙角堆着几箱杂物,显得格外拥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草的味道。
陆迟把怀里的猫放下,走到厨房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你坐……坐一下,厨房里的药好了,我先去给奶奶喂药。”
“没事,你先忙。”
余青摆了摆手。
陆迟点头,端着一碗中药转身朝卧室走去。
见到陆迟进入房间后,余青目光四处游移,打量起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试图从这狭小的空间里找出些什么。
虽然他知道陆迟绝不会犯低级错误,把凶器留在这种显而易见的地方。
但无论计划多么完美,仍然无法杜绝小概率事件,就比如他今天突然来到陆迟的家里。
打破计划,就会出现纰漏。
一旦出现纰漏,余青就会找到细节。
兵法有云。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是制胜的关键。
这就是余青来的原因。
很遗憾的是,陆迟在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并没有露出任何慌张的神色,只是稍稍有些意外。
所以,他还需要继续等待机会。
余青低头看了看手机时间,又看了看卧室虚掩的房门。
就是现在。
随后余青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随便找了一个天气预报频道,假装自己在无聊看着电视。
在主持人的声音中,余青一边打量着房间的结构,一边慢慢移动脚步。
房间不大,所有的东西都摆在明面上,一览无遗,偏偏就是因为太过明显,才会给人一种故意伪造出来的感觉。
余青大概扫了几眼,目光最后定格在沙发背后的全家福上。
相框很旧。
应该是陆迟父母出车祸前照的。
照片里的男人穿着一袭白衬衫,黑色长裤,脸上带着自信成熟的微笑。
站在男人旁边的女子穿着淡黄色连衣裙,长发高高盘起,她的手挽在男人胳膊上,笑得十分幸福灿烂。
而真正让余青在意的是,两人中间的小男孩。
男孩约莫五六岁的模样,眉宇间与陆迟有着几分相似,他表情木讷的看着相机,虽然也是在笑,但嘴角却带着若有若无的讥讽,像是被人强迫做着一些无趣的事,又透着一抹按捺不动的狂躁......
他的存在,破坏了原本幸福美满的氛围,增添了一种极具戏谑的诡异感。
余青眯起眼睛,盯着那张小小的相片看了许久。
小时候的陆迟显然还没有学会如何隐藏自己,他脸上的桀骜不驯和眼底的鄙夷,全部展现在了别人眼底。
现在的他,早已完成了进化,更接近于成熟体。
就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混在羊群当中,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余青收回视线,虽然这张照片可以看出少许猫腻,但并不足以证明什么,他需要的是更直观的证据。
如果说整个房间最有可能存在罪证的地方,那就只有一个。
余青又将目光投向另一个房门。
那是陆迟的房间。
他慢慢放轻脚步声,一点点靠近那扇紧闭的房门,门把手上的铜色已经褪去了光泽,显得有些斑驳。
他伸手触摸上去。
却不经意间瞥见身后的奶牛猫,它一动不动坐在他身后,两颗眼珠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直勾勾的盯着他。
余青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吓了一跳。
虽然这只是一只猫,它不会说话,也不会告密,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的缘故,总让人有一种被人发现的窥探感。
他下意识地停住了手中动作,余青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内心的不安。他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猫,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而且陆迟还在隔壁卧室喂药,现在对他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错过这个机会,对方肯定会吸取教训,把证据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他必须要在对方还没有做好准备之前,抢先动手。
余青咬牙,握住了门把手。
用力一拧。
门纹丝不动。
门……居然被锁了。
余青愣了愣。
首先陆迟不可能料到自己今天会来才对,他为什么要锁自己的卧室门?
难道……他一直都有防备?
“啊,怪物,你这个怪物。”
“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怪物。”
就在这时,旁边卧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吼叫。
余青的手迅速从门把手上抽回。
那只奶牛猫也被惊得跳到了沙发上。
他屏住呼吸,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虚掩的卧室门。
紧接着就听见碗摔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乒乒乓乓的砸东西声,老人开始鬼哭狼嚎起来。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陆迟的身影从门后走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玻璃碎片,短袖沾了一些褐色的药渍,看上去有些狼狈。
这时候余青已经回到沙发上,假装在看电视。
他看到余青,默默把手中的玻璃碎片扔在垃圾桶里:“抱歉,刚刚吓着你了。”
“你奶奶她没事吧?”余青小心翼翼问道。
“她有时候会这样,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经常一个人胡言乱语,医生说脑部退化严重,这些年一直在靠药物维持。”
“那你现在一个人照顾她?”余青试探性地问道。
“没有别人了。”陆迟语气平淡。
余青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屋内一片沉默,只有电视里天气预报主持人机械般的声音在回荡。
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墨汁一样,偶尔有几缕冷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吹得让人发凉。
沙发上的猫主动靠近陆迟,用头蹭了蹭他的裤腿,发出“喵喵”的叫声,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安抚陆迟。
陆迟弯腰把奶牛猫抱在怀里,温柔地摸着它的头,猫儿在他的手心里眯着眼睛发出慵懒的呼噜声。
陆迟点点头:“嗯,它叫小黑,是我捡来的。”
“你好啊,小黑。”余青试图伸手去摸它的头,奶牛猫却毫无征兆的对他呲牙咧嘴,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齿,似乎是警告他。
余青有些尴尬的收回手:“看来它好像不喜欢我。”
“它只是比较敏感,因为它以前的主人喜欢虐待它,所以才会对陌生人有些防备。”陆迟轻轻抚摸着小黑肚子,小黑在他的安抚下慢慢恢复温顺。
余青的目光落在陆迟的手上。
动物的警惕性高,特别是猫科动物,它们是不会随便把自己的肚子暴露出来,特别是再被人类伤害一次过后,陆迟还能抚摸它,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余青觉得有些神奇,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让它这么亲近你的?”
陆迟轻声说道:“耐心和时间吧,开始的时候我也接近不了它,就连投喂食物也都是远远的看着,后来一点点拉近距离,慢慢的,它就不再那么排斥我了。”
“厉害!”余青赞叹。
虽然陆迟的表现看起来真诚而自然,但余青心里却始终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我信你个鬼。
“还好吧,其实每只流浪猫都有自己的故事,它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愿意陪伴倾听的人。”陆迟平静说道。
“你很喜欢动物吗?”余青突然问道,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去验证自己的猜测。
陆迟结结巴巴说道:“准……准确的说,我从小就喜欢。我觉得动物比人更容易相处,人有太多的想法和欲望。动物的世界却很简单,我更喜欢和它们待在一起。”
“你这么了解,以前应该养过动物吧。”
陆迟点点头:“小时候养过一只狗。”
“那后来那只狗呢?”
陆迟手指顿了一下,声音低沉:“死了。”
“怎么死的?”余青又问道。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陆迟诧异看向他。
余青顿时心头一慌,他知道今天问的问题太多了,于是强笑说道:“那个……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陆迟沉默了片刻,手指继续抚摸着猫的肚子,缓缓说道:“那天我奶奶发病了,把它打死了。”
余青顿时愣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歉意的说了三个:“对不起.....”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陆迟笑了笑。
其实这个故事,还有后半段他没有讲。
他记得那天傍晚。
母亲下班回来后,看见他在狗的尸体上捣鼓。
顿时浑身被冷汗渗透,拉着他的手狠狠地打。
一边打,一边流着泪:“说,谁教你这么干的,你是不是管不住自己的手,我怎么生出你这个怪物....”
他表情平静的看着母亲。
他知道母亲很伤心。
因为他在书上看到过,只有伤心才会流泪。
所以他并没有把手抽出来,任由母亲打骂,默不作声。
奶奶在旁边兴奋拍手:“打死你,打死你这个怪物!”
余青并不知道陆迟的童年经历。
但他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也不能再继续问下去了。
他假装看了看手机时间:“我该回去了,不然我妈又得说我了。”
陆迟把猫放到旁边沙发上,站起身:“我送送你吧!”
余青连忙摆摆手:“不用麻烦,我等下打车回家就行。“
陆迟犹豫了一下,没再坚持:“那好吧!”
“明天见。”
余青离开前,深深看了陆迟卧室房间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陆迟站在窗前,目送余青远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这才关上窗户,拉上窗帘。
转身走到卧室门前,轻轻打开了门。
来到他最爱的房间。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角落里的鱼缸闪着微弱的灯光,借着灯光可以清晰看见房间的布局。
整个房间除了一张床之外,其余的空间堆满了绿植,密密麻麻的围在床前,看上去像是一个小型的热带雨林。
空气里充满了泥土与花草的芬芳。
陆迟随手关门反锁,走向角落的鱼缸,然后从旁边的小柜子上拿起一罐鱼食,倒出几粒落入水中,金鱼立刻涌向水面,争先恐后的抢夺着食物。
陆迟静静地站在鱼缸前,凝视着水中游动的几条金鱼,又像是在透过玻璃看着水中的自己。
他揉了揉脸上的肌肉,原本紧绷的脸部终于松懈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漠不关心,眼神也没有任何温度。
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漠视。
他将手中的鱼食全都丢进了鱼缸内。
水面瞬间溅起无数浪花。
陆迟便没在关注它们,起身来到了床前,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
闭上眼睛。
鱼缸里的水循环系统发出轻柔的水流声,听上去像是在下雨。
他喜欢这个房间,喜欢这里的宁静和生机。
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他可以暂时忘却外界的喧嚣和琐事,沉浸在自己的虚幻世界中。
陆迟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
这一刻,他仿佛与这片小小的热带雨林融为一体,所有的疲惫和不安都在这片宁静中渐渐消散。
与此同时。
坐在出租车上的余青,伸手把车窗打开一点缝隙,热浪瞬间涌了进来,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思绪也跟着飘热起来。
陆迟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
以及房间里的每一个细节。
一遍遍在脑海中回放。
余青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但无论他怎么推敲,陆迟的表现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真诚。
如果说唯一让余青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是……
陆迟的卧室。
今天他应该不知道自己会突然到访才对,然而他却提前把房门锁住了。
由此可以推断,房间里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房间里到底藏着什么呢?”
余青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可能性。
也许是杀人的证据,也许是日记,又或许是一些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的其他东西。
他知道,陆迟的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那些遗忘在角落里的阴影,或许正是他未来犯罪的根源。
出租车在夜色中穿梭,余青的思绪却越来越乱。
他看着窗外的霓虹。
最终叹了一口气:“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反正只要他没杀人,总归是件好事,不是吗?”
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出租车继续前行,而余青的心却停留在了那个昏暗的房间里,停留在了陆迟那双深邃而平静的眼睛里。
余青早早的挤上了公交车。
车厢里满满当当的人,他的身体靠在角落,双手捧着手机,仔细浏览着今天发生的新闻,寻找着蛛丝马迹。
直到把今天的新闻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看到任何命案的报道。
余青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他想太多了。
陆迟昨天请假是家里真的出了事,并非在骗他。
公交车已经驶入熟悉的站点。
余青把手机揣进口袋,随着人流缓缓下车。
清晨的阳光洒在校园大门上,宛如门神的黄大发依旧站在大门口,目光巡视着来来往往的学生。
“老师好。”
余青礼貌性的打招呼。
黄大发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可当他看到是余青之后,黄大发那张便秘的脸愈发阴沉起来。
随即冷哼一声,不作回应。
余青摸了摸鼻子,装作没看见黄大发的样子,不禁心虚的加快了脚步。
走进教室。
他的目光下意识看向角落,那张无人问津的座位果然已经有人,陆迟正低头整理课本。
一如既往的安静。
除了做作业之外,陆迟其余的时间都很安静,只要没人找他,他可以一整天坐在那里不吭声。
也不知道他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余青来到自己座位,自顾自地坐下,一边将书包放进课桌,一边低头找着今天要交的作业。
却突然发现课桌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书包,怎么都塞不进去。
余青只好把书包重新拿出来,低头向里面看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一瓶脉动。
静静的躺在里面。
“咦?”
余青拿起饮料,微微皱起眉头。
他想了半天也没印象,这瓶水是哪来的?
突然看见陆迟的表情有点紧张。
他试探着问道:“这是你放的?”
陆迟头也不抬,继续整理书本,结结巴巴说道:“给…..给你的。”
余青愣住了。
他语气带着一丝困惑:“给我?”
陆迟点点头:“上次你请我喝水,这次我请你,礼……礼尚往来。”
余青一下子反应过来。
他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说的是那件事啊?”
他似乎记得陆迟给他说过。
但他压根就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毕竟一瓶水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
没想到陆迟真给他买来了。
而且还是同一个牌子的饮料。
见余青一直盯着饮料看,陆迟说道:“我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我就买了上次一样的,因为我感觉那个挺好喝的,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再去……”
“不用了。”余青摆摆手,说道:“我不挑食。”
他拿起饮料,打开瓶盖,喝了一口。
陆迟问道:“怎……怎么样?”
余青撇了一下嘴:“将就。”
“哦。”
陆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气氛突然卡壳。
余青的目光落在陆迟右手腕上的纱布,边缘还渗着一点暗红。
“你手还没好吗?”他关切的问了一句。
陆迟低头看了一眼,下意识的向后藏了藏,声音极低:“还……还没。”
站在二楼的位置,许智看着窗外奔跑打闹的学生,忍不住感慨道:“哎,年轻真好啊!要是我能回到学生时代,我一定好好读书,你说那时候我怎么就想不通呢?”
白枭淡淡说道:“你科目二过了吗?”
“别说了,挂了三次了,你突然问这个干嘛?”许智有些疑惑。
“其实有些人他根本就不适合开车,强行去学也是祸害他人。”
“师父,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呢?”
白枭解释说道:“我的意思是,学习就和开车一个道理,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读书,有句话叫天生我材必有用,上天是公平的,它为你关闭一扇门,必定为你打开一扇窗,学习不行,不不代表其他领域不行,我们应该在擅长的领域做擅长的事情。”
“所以你就带我来洗脚城?”
许智无语。
白枭舒服的躺在沙发上,享受着对面技师的按摩,眯着双眼说道:“适当的放松,有助于记忆和思考,你也别站着了,过来一起享受享受。”
“师父,我腿还没好呢!”许智苦笑。
“有这么严重吗?”白枭不由诧异看了一眼许智的腿。
许智一脸委屈:”医生说不能沾水。“
”那就是很严重了。“白枭摸了摸下巴,一副沉思的样子:”这样吧,等下我请你去吃火锅怎么样?给你好好补一补!“
许智无语至极:”师父,我有时候挺佩服你的大心脏,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情去洗脚吃火锅,元局可是给我们下了军令状,这周要是破不了赵强东的案子,大伙儿都得接受处分。"
白枭笑了笑:“放心,天塌不了。”
“可是这次吹的是北风,很急啊。”许智苦笑。
白枭接过技师手里的帕子,自己擦了擦脚上的水渍,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走吧!”
”去哪?“许智一脸疑问。
白枭把一次性拖鞋踩得吧嗒响,顺手拿起沙发上的车钥匙:“微微刚打电话,鹿瑶的案子有了新的线索。”
许智脸色瞬间变了,一瘸一拐地追上去:“可是师父,元局叫我们先查赵强东的案子。”
“这就是一个案子。”
.......
解剖室门推开。
冷气裹着福尔马林像无形的潮水漫到脚踝。
秦若微背对门口,白大褂下摆束在腰间,露出细而笔直的小腿,她戴着双层口罩,纤细的手指握着镊子,在鹿瑶青紫色的伤口上轻轻拨弄。
整个房间都是灰、白、铁锈味。
唯独她,宛如一朵在冰冷世界中独自绽放的花。
冷艳而耀眼。
听到声音,秦若微放下工具转过头,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来得正好,你们过来看看。”
白枭和许智熟练的戴上口罩和橡胶手套,来到秦若微的旁边。
解剖室的灯管“滋啦”一声。
秦若微把无影灯压到最低,苍白的光柱落在鹿瑶左侧小腿内侧,那里有两个细小的红点,正是被蛇咬的伤口。
许智眯着眼,几乎把整张脸凑到伤口上,他嘟囔着。
“什么也没有啊?”
白枭没答话,只从兜里掏出袖珍放大镜。
凑近,仔细地查看着。
一秒、两秒。
一粒极细的血珠突然从红点边缘渗出,映着灯,竟显出微型创口——针尖大小,边缘被镊子刮得微微外翻。
“这是.......”
白枭一怔,随即眼眸猛地睁大。
他抬起头,看向秦若微。
秦若微对他点点头:“直径4 毫米,斜刺入皮,进针角度 15°。”
“原来是这样。”白枭终于明白过来了。
第48章 用犯罪来审判罪犯
许智一脸懵逼看着两人:“不是,你们究竟发现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啊?”
白枭耐心的解释道:“鹿瑶的毒牙伤口内有另一个微型伤口,这个伤口是用针头注射进去造成的,平常人用眼镜是看不到的,要用放大镜或者显微镜才能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