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并不是我的亲弟弟啊,我的来历,你很清楚不是吗?"他抚摸着我的大腿,轻松的说。
"你的来历?天晓得舅舅是从哪里弄来你这么个畜生的,你是奴隶的儿子吧?"
"看你好像骂得无比开心啊?"
我不能够再和他继续斗嘴了,我要的是离开,我要回到我那个秩序井然的世界去!这里炎热潮湿,雨后的空气充满了血腥的味道,好像地狱一样。可是怎样做呢?我扯住了他的衣袖:"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让我回去,我不喜欢这里,我这样子无法生活下去的,我们之间没有仇恨,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解决的,你提出条件吧,我会尽力满足你的。"
"我想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满足了我的话,就没有命再活下去了。"他温和的拍拍我的手。
我骤然收将手缩回,我知道我暂时是真的被囚禁了,被人强暴后,囚禁起来。
李贺良的手抚上了我的脸:"不要离开这里,我这么喜欢你,为什么你却不愿和我生活在一起呢?"
我把脸扭开,要么是我在做恶梦,要么是他在说疯话。 他喜欢我?真是见鬼了。
他站起身,弯腰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希望你可以快些康复,我爱你,亲爱的贺宁。"我一把推开他,他并不恼,只是向我彬彬有礼的点点头,离去了,而且仔细的锁好了门。
我突然很想见到爱德华,他高大健壮,是我从我的家中带来的人,他的身上没有热带的气息,他不是这里的人,他是干净的。
屋子里好干净,好空旷,我找不到一件正式的衣服,在浴室,我用冷水洗了个脸,我看起来还没有很憔悴,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会离开这里,其实我还有钱,我在阿根廷还有农场,是舅舅当年以我的名义买下来的,那片农场虽然没有开发,但是土地肥沃,我可以把它卖掉,只要有足够的钱,我可以在任何地方生活,好的地方有很多,我可以去欧洲,是的,我一定要想办法,无论受到什么样的对待,都要挺下来!
我觉得精神振奋了好多。身处这个低纬度的地狱,希望是我清凉的光。
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一周后的下午,我站在屋子的露天阳台上向下看风景的时候,看到开来了几辆脏兮兮的吉普车,里面出来的几个年轻男人中间有一个最为高大醒目,爱德华!我高兴的大喊起来:"爱德华!你回来了?"
他抬起头看到我,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里拉本先生!我给您带礼物了,我去了一个非常好玩的森林里,您去过那里吗?"
"我没有去打过猎!你带了什么回来了?"
"我这就上楼给您看看!"他跑进了别墅,我忽然想起来,我怎么让他进来呢,门是锁的啊,我难道告诉他我被关了起来?而且,我没有正式的衣服,穿着这样一件柔软轻薄的睡袍,如何见人。这些突如其来的顾虑让我不安的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真是恨死李贺良了。
这时门响了一下,我尴尬的看向门,进来的却是李贺良。 他递给我一个袋子:"这是衣服,穿上吧,那个爱德华在楼下等你呢。"
我欣喜的接过衣服:"知道了,我很快就下楼。"
他却没有走的意思,反而坐了下来,我瞥了他一眼:"怎么,你要看我换衣服吗?"
"希望你不是很介意。"
我满不在乎的脱下睡袍,李贺良拿来的衣服颇有些东南亚某些民族的风格,白色长裤和绣满了繁琐图案的白色丝绸衬衫,穿起来倒是颇有异国风情,我问他:"你从哪儿弄来的这种衣服?"
"在南边定做的,很好看是不是?"
我淡淡的哼了一声,走到镜子前,镜中的人修长而孱弱,雪白的皮肤,轮廓深刻的灰蓝色的眼睛,在黑色的蝴蝶翅膀一样浓密的睫毛的掩映之下,像两潭深水一样,暗流汹涌。秀致的鼻子,但是嘴唇却是苍白的。我的眼神一转,从镜中看到了身后坐着地李贺良,他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正盯着我。我扭身出房,向楼下走去。
爱德华正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听到我的脚步声,迅速的站起来注视着我:"里拉本先生,您的衣服真不错。"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才好,客气的话,他又不是在赞美我本人,接受的话,难道要我说"是啊,的确很漂亮"?好像也不大妥当,没办法,我只好向他笑了笑:"你给我带了什么东西啊?"
"是一顶毛皮帽子,是我在一个俄罗斯人那里买的。"他双手递给我一团灰色的毛皮。
我打开一看,当真是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见了鬼的东西啊,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做成一顶圆帽子的形状,帽子后面还有一条长长的大尾巴,想必就是那动物自己的尾巴。这种东西,只有在严寒的地方才用的上,可是即便是在北极,我也不好意思带这样的帽子出门。
我笑容可掬的说:"谢谢,没想到你能在这么热的地方买到这么厚的帽子,造型也很特别。"
"我也是因为觉得样子很有趣,才买回来送给您的。这个冬天您也许用的上。您这两天还好吗?"
"我?哼!好!"
他仿佛觉得我不是那么高兴,小心翼翼的看着我:"里拉本先生,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回国呢?"
我重重地坐在沙发上:"你去问李贺良,现在就去!他在楼上!"
他疑惑而听话的上楼去了,我站起来,向大门走去,外面的阳光几乎让我睁不开眼睛了,我又走回大厅的深处,这个恶劣的地方!李贺良不让我走,可是,难道我就乖乖的呆在这里吗?爱德华回来了,我可不是孤立无援的一个人了。
爱德华静静的走了下来,我看着他,他的表情有些悲伤有些古怪,我问他:"怎么样?"
他抬眼看着我,湖绿色的大眼睛里一丝光闪来闪去,却不回答。
我心虚起来:"李贺良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和您将要在一起生活。"
"听他胡说八道,我又不是他老婆,为什么要和他一起生活在这个蛮荒的地方!你又说了什么?"我恶狠狠的问他。
"我没有说什么。我不知道您和他之间的关系啊。"
"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关系,以后你不准听他一厢情愿的胡扯!听到没有?"
"是!我一直都是忠于您的,是您救了我一命......"
"好了,不要说了!"我又烦躁起来。也许我完全不必因为爱德华回来而大喜过望,他也是个蠢货!
晚上,我又回到了那间希腊风的大卧室,坐在床边,心里却空落落的绝望,我本来就是一个情绪化的人,向来是自觉的调控着,可是到了这个非常的时期,我总觉得自己是要发疯了。这让我想起了路天白。
路家曾与舅舅联系很紧密,可是后来他们举家搬到北方去了。路天白是路家的长女,搬家的那年她已经20多岁了,不过她看起来好像15、6岁的样子,娃娃脸很可爱。她的头发剪的短短的,打扮成一个tomboy,我始终没能搞懂她的性向。我记得有一次她很认真也很诡秘的和我说,她的生母是因为精神病而死去的,她自己以后也会变成那样子,遗传是逃不过的。她还要我在她疯掉之后经常去探望她,如果有人欺负她的话,我一定要给她报仇,作为她当时最好的朋友,我是一口就应承了下来,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有没有疯。但依据她的理论,我的妈妈一定是个神经质的女人。
李贺良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穿了一件红色的唐装上衣,这让他看起来老气了一点,我站起来娆过床,离他远一点。他并没有介意,也没有跟过来,只是那样笔直轩昂的站着,用清朗的声音对我说:"贺宁,从今天开始,我们的生活就开始了,好吗?"他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脸,我眼睛睁的大大的,没有说话。
他拉起我的左手,放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打开,取出一枚钻戒。
我想把手抽出来,可是他紧紧地握住不肯放松,并且把戒指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贺宁,我爱你!请接受我吧!我发誓我会给你最幸福的生活。!"他喃喃的说着,抱住了我,开始在我的颈部胡乱的亲吻。我要挣开,他的臂膀却像是铁铸的一样。的扣子被一粒粒的解开,薄薄的衣服滑落,我像初生的婴儿一样赤裸,我知道这个时候,反抗是徒劳的,我一口口咽下我的惊恐的尖叫,努力不要让自己失控。
他的嘴唇在我的身体上热情的游走,一只手捏住我的乳头,另一只手却探入我的身下,一根手指试探的用力,插入我的身体,在里面温柔的活动着,企图软化一切阻力,然而曾经的伤害让我立时身体紧绷起来,他起身轻舔我的耳朵,嘶哑的说:"贺宁,放松点,否则会受伤的,听话。"
我不想受伤,我很听话。
他用了很多润滑油,我也竭力打开自己的身体,在他挺身而进的时候,果然没有上次那样的疼痛,我咬牙承受着他的冲撞,他显得兴奋异常,汗水滴在我的背上,欢愉的肉体摩擦声和他低低的呻吟声在空旷的屋子里蔓延,我喘息着,没有快感。
他抓住我的双肩,动作愈来愈猛烈,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性器在我的体内涨大,好啊,这场战争终于要结束了。可是,我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啊!
他抽离我的身体的时候,后面已经麻木了,我的双腿也已无力合拢,他抱着我跨进浴缸,温柔的为我擦洗,两人都没有话说。我的头脑渐渐冷却了,直至心灰意冷,我乖乖的,被一个男人给干了。他还在为我擦洗着,哪里洗的干净,我的身体沾染了他精液的气味,怎么洗的干净?
直到躺在床上我们之间还是沉默的,他躺在我的身边,我从来都是一个人睡,没想到第一次与人同床而眠,却是与李贺良,在一番云雨之后。
他将我揽入怀中,竟然很快的睡着了。我靠在他胸膛上,疲惫而悲伤。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李贺良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床边坐着一个人,是爱德华。我羞愧的拥被遮住身体:"你都看到了?"
他没有看我,只是问:"我带你逃走,好吗?"
我看了看门口,低声说:"谢谢,我会找机会的。"我也许应该好好的对待他,如果我们再回到加拿大的话。
他看了看我赤裸的肩膀,把目光移到了别处,过了一会儿,我说:"你出去吧,我要起床了,不要和这里的人找别扭,知道吗?"
"是,里拉本先生。"他顺从的离去。我松了一口气,在他面前,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表现出来的乖巧与真诚是不是真的,在贫民窟长大的流浪儿会有这样的性格,实在令人怀疑。床边地椅子上放着一套叠好的衣服,看来我昨晚的表现让李贺良很满意,他已经能够让我正常的在别墅里走动了。如果我再继续向他投怀送抱的话,也许他会主动让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想到这儿我自嘲的笑了,我不是傻瓜,李贺良自然就更不是了,想走吗?总要让他玩到厌倦了才可能吧!到了那时候,我可能也就变成一个男妓一样的东西,想回也回不去了,对于一堆淫秽的垃圾,自由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是那样的结果,我宁愿趁早死掉,满是羞耻记忆的人生是没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我慢条斯理的将自己打扮好,李贺良迈着轻快的步伐进了房,他快乐的凑过来亲了亲我的面颊:"小瞌睡虫,可以下楼吃早饭了吗?我很饿了。你真漂亮!"
我强压下心中的厌恶:"好啊,是该吃早饭的时候了。走吧!"我看了他一眼,他衣冠楚楚的仿佛时尚杂志上的成功男士一样,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他牵着我的手,下楼下到一半,他突然问我:"贺宁,你没有带戒指?"
"哦,我不大习惯带戒指,早上摘下来了。"
他点了点头,倒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表示。
"我一会儿就要工作了,晚上回来,白天你可以和爱德华玩,或者让司机带你出去兜风,愿你今天过的开心!"在餐桌上,他突然对我说。
"哦?不怕我跑掉?"我忍不住地说。
"当然是怕的。"他用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角:"不过现在我们住在偏远的郊区,而且进入市区的公路因为山体滑坡而被封锁了,除非是坐直升机,否则你是无法离开这里的。"
我什么也没有说,反而很好脾气的向他笑了笑。
"何必强颜欢笑呢?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失望吧?等我晚上回来吧,我爱你宝贝!"他站起身,径直走掉了。我愤怒的把盘子摔到地上,他没有回头。
下午茶的时候,我和爱德华坐在二楼 他的卧室里,我把李贺良的话向他说了一遍,他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几天你到处走走,我想,一定会有别的路的,也许你会找到。"我说。
他用手捧住脑袋冥想了一会,抬起头不大肯定的说:"里拉本先生,我突然想起来,我和他们去那个农场--就是那个有一片森林的地方打猎的时候,我们好像不是从过市区的公路上去的,而是走一条很偏僻的小路,而在那里,我买他们帽子的俄罗斯人,是从邻市直接开车来的,我是想,我们的确不能到市区的话,那么,应该可以到别的城市,只要那个城市有机场,就一切都好办了是不是?"
我不置可否,慢慢的喝着茶,心里盘算着爱德华的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我只需要一辆车就够了。不,还得有足够的现金和一把枪。
"爱德华,我们从加拿大来的时候,给你带的钱,还剩多少?"
"还没有花呢,大概有五千美金吧。"
谢天谢地,足够了啊!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爱德华,你准备一下,我们过几天去打猎!"
2
这一周里我温柔的对待着李贺良,他倒是像一个新婚的幸福男人一样,吃完晚饭就粘在我身上,我偶尔会出去走走,但是都会按时回来。他似乎以为我正在回心转意的阶段,所以加倍的对我好,这天晚上,我被他抱坐在浴缸里,他正以极大的热情吮吸着我的乳头,一只手灵活的刺激着我的阴茎,我被他弄得心乱如麻,好在他过了一会儿就放开了我,我靠在缸壁上还没有平息下来,他又抬高我的下身,低下头,含住了我的阴茎。我屏住呼吸,感觉他柔软潮湿的舌头像一尾小鱼一样煽情而耐心的挑逗着我的身体,可惜啊,我推开了他。
"怎么,不喜欢?"他看着我。
"没有用的,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的器官依然是虚弱的垂着,我自己都不明白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为什么会这样?你的身体--?"
"我也不大清楚,我不能够勃起,也不能够做爱--就是这样了。"我瞥了他一眼,他正认真的看着我,"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有女朋友?"
"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不知道,像你这样子--"我用脚尖轻轻碰了一下他直挺挺的下体: "我从来都没有过!"
他用一种很怜悯的眼神望着我,把我搂进怀里:"从来都没有人关心过你吗?男人这样子......"
我扭过头,我不是很在乎这种被迫禁欲的生活,相反,与其和李贺良进行床第之欢,我宁愿禁欲。
"我下周要去印尼,大概要一周的时间。"躺在床上,他拍着我的后背,当我是小孩子一样。
"我下周想去打猎,就去你南边的那个农场。"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
他半晌没有回答,我仰起脸看着他:"怎么?怕我逃走吗?"
"我在想让谁和你去安全一点,你想去就去吧,只是别往林子深处走,里面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