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宠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漱己

作者:漱己  录入:01-23

  须得快些寻到“相思骨”。


第53章
  陆怀鸩傻乎乎地抚摸着自己的唇瓣,见谢晏宁神情肃然,恭声问道:“师尊可有吩咐?”
  谢晏宁答道:“我们须得在一月内寻到‘相思骨’。”
  闻得此言,陆怀鸩记起自己尚有一事未及禀报予谢晏宁,当即道:“那日,师尊差遣弟子去寻左护法,弟子返回客栈之时,师尊原先的房间内所住之人换成了酆如归与一个道士,弟子向酆如归问起‘相思骨’,酆如归不知,而那道士道曾读过一医药典籍,其上记载‘相思骨’分布于鬼山、陟溪山以及观翠山。”
  谢晏宁陡然后怕,陆怀鸩竟是遇上了千年恶鬼酆如归,酆如归最喜食人肉,饮人血。
  他目不转睛地望了陆怀鸩良久,确定陆怀鸩当真丝毫无损,方才沉吟道:“鬼山你已去搜查过了,至于陟溪山,你、我与阳曦亦已搜查过了,便只余下观翠山了。”
  陆怀鸩被谢晏宁望得心思浮动,凝了凝神,颔首道:“但观翠山据闻为孔雀所占,恐怕不易进山。”
  观翠山的孔雀乃是天上地下惟一一尾绿孔雀,其母为上古瑞兽凤凰,但传闻中那绿孔雀与其母不同,脾气暴躁,曾一口吞下百余人,较之酆如归更为残忍、可怖。
  谢晏宁并不愿意让陆怀鸩与自己一道冒险,那观翠山该不该去?为了区区“相思骨”可是值得?
  他决断不下,姑且将此事搁置,转而道:“如今阳曦下落不明,待寻得阳曦之所在,待流光斋斋主被刺一事水落石出,我们再作打算吧。”
  言罢,他又疑惑地道:“酆如归素来独来独往,为何会与一道士同住?难不成他正琢磨着该如何将那道士拆骨入腹?”
  陆怀鸩摇首道:“酆如归与那道士甚是亲昵,应当心悦于那道士,他还问那道士是弟子的颜色胜过他?亦或是他胜过弟子?”
  谢晏宁失笑:“那道士是如何作答的?”
  陆怀鸩回忆道:“那道士道‘贫道认为你之颜色远胜于他’。”
  原身曾见过酆如归,根据原身的记忆,酆如归红衣似火,衣带如墨,靡颜腻理,真真是一副好颜色。
  不过若让谢晏宁来回答酆如归的提问,答案自是与那道士截然相反。
  他遂正色道:“本尊倒不这么认为。”
  便是这张皮囊害得陆怀鸩被其父卖入了南风馆,险些堕至地狱,故而,陆怀鸩并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着这张皮囊的。
  且他并非女子,不如何看重皮囊。
  闻言,他却因为拥有这张皮囊而心生欢喜。
  “弟子……”他有些害羞,“多谢师尊喜欢弟子的颜色。”
  谢晏宁被陆怀鸩折腾得狠了,时近破晓,方才被陆怀鸩放过,歇息了整个白昼,尚不足够,说了这许多话已疲倦了。
  他正要阖上双目,忽闻陆怀鸩低喃着道:“弟子很是羡慕酆如归与那道士,檀郎谢女,实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极为般配。”
  他抬手揉了揉陆怀鸩的额发,含笑纠正道:“酆如归并非女子。”
  陆怀鸩大吃一惊:“倘若酆如归并非女子,酆如归与那道士便是一双断袖了。”
  谢晏宁见陆怀鸩面露惊色,心口登时有些不痛快,陆怀鸩莫非对断袖怀有成见?
  陆怀鸩曾被卖入南风馆,亲眼见过腌臜之事,对断袖怀有成见亦是理所应当的。
  可自己为何会觉得不痛快?
  他面上不显,又道:“酆如归确实并非女子,仅是喜作女子打扮罢了,这世间知晓此事者寥寥无几。”
  “怪不得他的嗓音全无一丝女子的娇柔。”陆怀鸩恍然大悟,更为羡慕酆如归与那道士了,毕竟断袖要觅得一知心人远较寻常男女难上许多。
  自己与谢晏宁若是有朝一日能如他们一般该有多好?
  苦涩顿生,先前的欢喜抵挡不住,瞬间被碾压成了齑粉。
  谢晏宁觉察到陆怀鸩情绪低落,出言关切道:“你可是有心事?”
  陆怀鸩否认道:“弟子并无心事。”
  陆怀鸩既然不愿坦白,便意味着陆怀鸩的心事并非自己能插手的。
  因而,谢晏宁并不逼迫,转而道:“本尊倦了,本尊明日若能起身,我们便启程去寻阳曦。”
  谢晏宁虽然无一字责备,但陆怀鸩却深感愧疚,他便不该吃那么多猪腰汤。
  二月二十二日,谢晏宁勉强能下床榻了,可浑身上下还是没什么气力,尤其是腰身以下,他只得又在客栈躺了一日。
  二月二十三日,一早,谢晏宁扯去身上的亵衣、亵裤,又解下了一身的包扎,用作包扎的软布委地,遍体的血痂子即刻暴露了出来,血痂子已脱落了大半,想来至多再过三日便能好透了。
  陆怀鸩下楼端了雨前龙井来,一推开门,乍见谢晏宁身无寸缕,背对着他,还以为谢晏宁又失去神志了。
  他心下一喜,将雨前龙井一放,急欲吻上谢晏宁白腻的后颈,未料想,谢晏宁竟然拣起亵衣穿上了。
  他顿觉失望,同时在心中嘲讽自己龌蹉无耻,而后,行至谢晏宁身畔,恭敬地道:“师尊今日如何?”
  谢晏宁系上腰带,将衣衫一收,显露出了细瘦的腰身来。
  他又将墨发挽起,戴上发冠,方才不紧不慢地道:“尚可。”
  谢晏宁这后颈上原有自己故意留下的吻痕,但眼下已半点不可见了。
  自己最为快活的日子显然早已结束了。
  陆怀鸩如是想着,对自己道:谢晏宁是我的师尊,我是谢晏宁的徒弟,绝不可能更改。
  谢晏宁见陆怀鸩发着怔,命令道:“启程吧。”
  陆怀鸩领命,阖上房门前一霎,瞧了眼桌案上孤零零的雨前龙井,幸而这雨前龙井并无灵识,兀自吐着袅袅白气,散着浓郁香气,浑然不知自己已被遗弃。
  俩人先去见了那个自称见到唐阳曦在陟溪山出没的樵夫。
  这樵夫日日上陟溪山砍柴,曾在陟溪山山顶见过唐阳曦,其口中所描述的唐阳曦的体貌特征全数与唐阳曦本人吻合,但时隔将近半月,即便唐阳曦当时真在陟溪山山顶,而今在何处却不容易推断。
  俩人别过樵夫,上了陟溪山山顶,山风咆哮,今日或许将有一场暴雨。
  谢晏宁锦衣猎猎,鬓发凌乱,唇瓣上的血痂子已差不多脱落了,新生的嫩肉又红又软。
  他细细搜查着,望能寻得蛛丝马迹,可惜,未及搜查完毕,天色骤暗,雷声滚滚,又有闪电利落地将天空切割成了无数不规则的几何体。
  天公不作美,必须等暴雨停歇,再行搜查了。
  他一把扣住陆怀鸩的手腕子,几个起落后,俩人落足于一狭小的山洞。
  他松开了陆怀鸩的手腕子,以衣袂一拂,才坐下身来,朝陆怀鸩道:“不坐么?”
  “弟子遵命。”陆怀鸩不断地警告着自己,但他的视线仍是抵抗不了谢晏宁唇瓣的吸引。
  他为了阻止遐思蔓延,开始在心中默念《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然而,他尚未默念完一句,暴雨倾盆而下,聒噪的雨声拼命地挤进了他的双耳,使得他全然无法再默念下去。
  由于这山洞过于狭小之故,纵然陆怀鸩尽量坐得离谢晏宁远了些,但与谢晏宁中间不过隔了数寸,谢晏宁的吐息甚至不慎拂了他满身。
  他以齿尖咬着唇瓣内侧的软肉,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勿要为谢晏宁所惑,却突然被谢晏宁从侧身拥住了。
  谢晏宁是因为陆怀鸩浑身紧绷,误以为陆怀鸩在发冷,才拥住了陆怀鸩的,岂料,陆怀鸩并未发冷,而是烫得厉害。
  他抬手覆上陆怀鸩的额头,陆怀鸩的额头亦烫得厉害,遂急声道:“怀鸩,你无事吧?”
  陆怀鸩生怕自己失控,侧首望住了谢晏宁:“弟子无事,劳烦师尊放开弟子吧。”
  谢晏宁颔首,马上放开了陆怀鸩。
  陆怀鸩松了口气,双手握了握拳,等待自己平静下来。
  良久后,那片软料子终是坠下了。


第54章
  陆怀鸩正值气血方刚之龄,又是初经人事,实在太过容易对谢晏宁动情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终有一日,他将会在谢晏宁清醒之时,强迫于谢晏宁,他或许会得逞,又或许会毙命。
  他一时不慎,将唇瓣内侧的软肉咬出了血来,尝了些许血腥味,方才下定了决心。
  “师尊……”他端详着谢晏宁,满心不舍,“待找到左护法,待将流光斋斋主被刺一事查明,待寻得‘相思骨’,师尊便将弟子逐出渡佛书院可好?”
  他先前亦曾下定过决心要离开谢晏宁,当时他生怕自己趁着谢晏宁神志不清,做下不可饶恕之事。
  眼下,不可饶恕之事他已做了,不能一错再错。
  他的音量不大,被雨声冲刷得七零八落,以致于谢晏宁并未听清。
  他不得不重复了一遍,直觉得一字一字都是在自己已然鲜血淋漓的心脏上捅刀子。
  谢晏宁怔了怔,良久才故作镇定地问道:“因何缘故?”
  陆怀鸩当然不能坦白相告,遂扯谎道:“弟子欲要去闯荡天下。”
  谢晏宁本能地想告诉陆怀鸩自己可随其去闯荡天下,但陆怀鸩明显并不需要他的陪伴。
  他张了张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末了,含笑颔首:“便如你所愿。”
  一时间俩人再也无话。
  陆怀鸩到底放心不下,打破了死寂:“师尊何以会在与望春君交手后,失去神志?又何以会在上月、本月的十五至二十失去神志?”
  他原本并不想弄清楚原因,他甚至恶劣地期盼着谢晏宁能一直如此下去,便于他肆意妄为。
  但而今,他去意已决,绝不能容忍他人趁着谢晏宁神志不清,侮辱了谢晏宁。
  不知是由于经过了两月相处的缘故,亦或是由于自己与陆怀鸩有了床笫之欢的缘故,谢晏宁已彻底相信了陆怀鸩,听得此问,不假思索地道:“本尊练了一门邪功,唤作‘相思无益’,本尊之所以命你与阳曦去寻‘相思骨’,便是因为‘相思无益’,‘相思无益’统共十层,倘若本尊在炼至第十层后,未能服下‘相思骨’解除淫性,本尊便会成为全天下最好的炉鼎,目前本尊已练至第九层了。本尊在与望春君交手之时用了‘相思无益’中的一式‘画娥眉’,未料想,‘相思无益’大成前是用不得的,除非已服下‘相思骨’,而本尊在上月、本月的十五至二十失去神志,亦是因为‘相思无益’。”
  陆怀鸩曾听闻过“相思无益”,但“相思无益”失传已久,世人只知其威力无穷,究竟具体如何无人知晓。
  他其实隐约已猜测到“相思骨”与谢晏宁的异状有关,并不如何吃惊,满腔尽是难以言说的心疼。
  谢晏宁一开始便不该练“相思无益”,如若谢晏宁不练“相思无益”,便不会被卑劣如他者玷污。
  他同情着谢晏宁的不幸,贬低着自己的人格,最终向着谢晏宁道:“弟子定会帮师尊寻到‘相思骨’,不惜性命。”
  “不必如此。”谢晏宁自是想得到“相思骨”,但并不想用陆怀鸩的性命去交换。
  他凝视着陆怀鸩,认真地道:“你曾答应了本尊要珍惜自己,便不该这般言语,若要本尊在你与‘相思骨’之间做选择,本尊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你。”
  陆怀鸩并不赞同:“不,师尊应当选择‘相思骨’。”
  “本尊会选择你,怀鸩,你并非可随意丢弃的工具,你于本尊而言,甚是紧要。”谢晏宁轻笑道,“你若非全须全尾地离开,本尊怎能放心地允许你独身一人闯荡天下?”
  便是这么一席话,融化了陆怀鸩的决心,他所谓的决心着实是太过脆弱了。
  他忍不住问谢晏宁:“若无‘相思骨’,师尊纵然平素不用‘相思无益’,每月十五至二十,亦会遭到弟子的侵犯,师尊便不觉得屈辱么?”
  谢晏宁摇首道:“本尊并不认为自己遭到了侵犯,亦不觉得屈辱。本尊为淫性所驱使,乐在其中,既是自愿,谈何侵犯?谈何屈辱?倒是你……”
  他顿了顿:“倒是你可是觉得被本尊逼迫,很是痛苦?”
  陆怀鸩否认道:“弟子并不认为自己是被师尊逼迫的,自然不觉得痛苦。”
  谢晏宁愕然,注视着陆怀鸩的双目,确定陆怀鸩并未说谎后,舒了口气:“那便好。”
  不过陆怀鸩向来将己身看得太低,想必认定这是其该当为他这个师尊做的吧?
  暴雨无休无止,似要将整个人世间淹没才肯罢休。
  谢晏宁已坐不住了,只得改为趴伏于地。
  地面乃是凹凸不平的岩石,他念了个口诀,变出了一床被衾来,趴伏于其上,才好受些。
  陆怀鸩发现谢晏宁眉间微蹙,赶忙跪下身来,卑微地道:“全数是弟子的过错,望师尊降罪。”
  “起来。”谢晏宁思忖着道,“下一回,除非本尊命你跪下,你不准再下跪了,若有再犯,便罚你……”
  陆怀鸩紧张地等待着谢晏宁的惩罚,岂料,谢晏宁居然续道:“便罚你抄一遍门规吧。”
  渡佛书院的门规仅有一条:违反谢晏宁命令者杀无赦。
  谢晏宁这项惩罚全无威慑力,更像是在与自己玩笑。
  对待自己这般以下犯上的徒弟,谢晏宁未免太过温柔了。
  陆怀鸩眼眶滚烫,继而被谢晏宁覆上了眼帘,又闻得谢晏宁道:“本尊不过罚你抄一遍门规,这门规还未抄,你便要哭鼻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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