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宠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漱己

作者:漱己  录入:01-23

  谢晏宁此举无异于当众夺了上官淩的剑,上官淩自诩英雄豪杰,此番颜面尽是,自然要将颜面要回来。
  他驱使着佩剑,原本以为这佩剑定然动弹不得,未料想,居然如此轻易地便划破了谢晏宁的掌心,直逼其心口。
  谢晏宁分明无一战之意,即便他就此取了谢晏宁的性命亦是胜之不武,但佩剑饮了血,戾气横生,加之他是以全身内息在催动佩剑,弹指间,根本无法及时将佩剑撤回。
  谢晏宁眼见陆怀鸩欲要推开他,挡于他面前,以手肘将陆怀鸩一推,同时一施力,赫然折断了佩剑剑尖。
  上官淩此剑虽然算不得神兵利器,但亦非籍籍无名之俗物,要徒手折断剑尖并不容易。
  剑尖落地,弹起,蹭过上官淩的膝盖,并未出血,只割破了料子。
  紧接着,上官淩由于意图收剑而为剑气所反噬,连连后退,被一少女一阻,方才站稳。
  一时间,灵堂内鸦雀无声。
  良久,才由鸦雀无声转作一片哗然。
  上官淩自从出师,向来是名门正道一致看好的后起之秀,从未这般一败涂地过。
  谢晏宁端详着剑尖,甚是疑惑,本月十五之前,他仅仅掌握了原身的六成修为,按理是无法折断此剑的,奇的是而今他却觉察到自己的内息汹涌澎拜,似已接近原身九成的修为了。
  为何会如此?
  从十五日起,他连修炼都不曾,为何平白无故多了将近三成修为?
  莫非……莫非是由于“相思无益”之故?“相思无益”其实是一门双修之功法?
  思忖间,陆怀鸩已执起他的手,取了帕子来,将他这手指包扎妥当了。
  被陆怀鸩碰触过的肌肤灼热至极,这份灼热霎时流转于奇经八脉,使得他的额角泌出了一层薄汗。
  他手指微颤,以左掌将右掌覆住作为掩饰,方才朝着陆怀鸩道:“本尊无事。”
  陆怀鸩当然知晓谢晏宁无事,但他的心脏却安定不了。
  他这个做徒弟的实在太过无能了,连区区一个剑客都对付不了,还需师尊出手相助。
  他又自责又羞愧,耳中突地漫入了谢晏宁的嗓音:“本尊不慎折了上官公子的佩剑,很是抱歉,不若改日本尊赔上官公子一把剑可好?”
  上官公子,却原来此人便是上官淩,白羽剑派的少主上官淩。
  用剑的名门正道之中,以流光斋的流光剑法为佳,白羽剑派的白羽剑法次之,近年来,因流光斋人才凋零,白羽剑派隐隐有超越流光斋之势。
  上官淩的剑法是年轻一辈当中数一数二的,陆怀鸩纵然先前不曾与其交过手,但亦听闻过其名。
  陆怀鸩并非争强好胜的性子,可经过适才一番交手,又见谢晏宁受伤,他却燃起了熊熊斗志。
  倘若他再得力些,谢晏宁便不会受伤了。
  谢晏宁此言并无他意,但对上官淩而言,却如同是在讥讽他一般。
  上官淩曾见过陆怀鸩一面,当时他为了除去一头水怪,身负重伤,无力再对付陆怀鸩,并未动手,仅是目送陆怀鸩离开,此次又见得陆怀鸩,他一下子便断定陆怀鸩身边之人即是谢晏宁,这才出剑直欲将谢晏宁斩于剑下,岂料,非但功败垂成,甚是还被折断了剑尖。
  他心中愤愤,可到底是他技不如人,遂答道:“不必了,后生自叹弗如,剑折了便折了吧。”
  诸人已从俩人的对话中得知来者便是魔尊谢晏宁及其关门弟子陆怀鸩,面面相觑,无人敢动手,毕竟连上官淩都轻易败于谢晏宁之手了,他们全数加起来恐怕亦伤不了谢晏宁分毫。
  莲花阙并非出名的武学世家,因新死的阙主德高望重,才会有这许多人前来送其最后一程。
  继任的阙主乃是先阙主的重孙女,年仅一十四,尚未长成,名为连南晴。
  这连南晴身着丧服,满面悲痛,自知弱小,却从诸人中走了出来,行至谢晏宁面前,从容地道:“请魔尊将唐阳曦交出来。”
  谢晏宁望着稚嫩的少女,无奈地道:“本尊压根不知阳曦之所在,如何将其交予你?且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不一定是阳曦所为。”
  连南晴将泪水敛去,道:“先阙主死于‘吹雪掌’,全天下能使‘吹雪掌’者惟有唐阳曦。”
  又是“吹雪掌”。
  这并不出乎谢晏宁的意料,但他仍是对连南晴道:“连阙主可否允许本尊开棺验尸?”
  连南晴并未拒绝,只道:“请魔尊勿要损毁遗体,在场之人皆可作证先阙主死于‘吹雪掌’。”
  原身作恶素来光明正大,所杀之人自会认下,并非其所杀者,却一概不容诋毁,不过原身本就声名狼藉,故而,谢晏宁并不在意被连南晴质疑人品,遂含笑反问:“本尊为何要损毁遗体?左右全天下所谓的名门正道已为阳曦与本尊定罪,损毁便能翻案?”
  言罢,他又轻拍了一下陆怀鸩的手背作为安抚。
  陆怀鸩清楚谢晏宁并未着唐阳曦刺杀莲花阙阙主,自是不悦,但被谢晏宁一拍手背,领会了谢晏宁教他勿要生事,遂默然不言。
  连南晴打开棺盖,轻声道:“打扰曾祖母的清净了,南晴深感愧疚,望曾祖母见谅。”
  谢晏宁解开遗体的衣襟一瞧,其心口之上的确印着一个掌印,掌印中纹有七片雪花,与流光斋斋主一般。
  他又将遗体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无其它伤处,那么,这一掌显然便是致命伤了。
  他正要为遗体整理衣衫,却被连南晴阻止了:“由我来吧。”
  他明白连南晴极为厌恶自己,随即收回了手,问道:“可有人亲眼见到阳曦杀人?”
  连南晴回道:“当时先阙主受了风寒,我端了汤药予先阙主,正巧见到唐阳曦出手。”
  陆怀鸩疑惑地道:“你便不觉得奇怪么?左护法既然杀了先阙主,为何不绝了后患?”
  连南晴嗤笑道:“自是因为他并未将我放在眼里。”
  陆怀鸩分析道:“流光斋中亦只死了斋主一人,莲花阙与流光斋子嗣稀少,惟独你与于姑娘,且你与于姑娘远非左护法的对手,师尊倘若当真要除去莲花阙与流光斋,为何不命左护法顺便要了你与于姑娘的性命?如此便能致使莲花阙与流光斋大乱,乃至于分崩离析,再起不能。”
  一旁的上官淩道:“或许你们是为了方便脱罪,故意为之。”
  谢晏宁抿唇笑道:“本尊若要除去尔等,何必藏头缩尾?你们莫不是忘记了千年前渡佛山一战?”
  千年前渡佛山一战,名门正道损失惨重,其中有一部分门派因此消亡。
  在场诸人皆不曾亲历那一战,但当时之惨状是听闻过的。
  谢晏宁一一扫过诸人的面容,道:“本尊这便告辞了,待本尊查明真相,定会公之于众。”
  上官淩不肯轻易放谢、陆俩人离开,使出浑身解数,提剑而上。
  刹那间,剑光宛若白羽,层叠着扑向俩人,可惜,剑尖已失,白羽剑法到底无法发挥全部威力。
  见状,却有不少人受到鼓舞,配合着上官淩,追击俩人。
  于现下的谢晏宁而言,这些人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使的亦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他须得小心些,才能不伤了他们。
  在场二十八人未及反应过来,谢、陆俩人已然不见踪影了,反是这灵堂被他们的刀枪棍棒与各种法术毁坏大半,甚至连先阙主的棺盖都一分为二了,幸而遗体完好。
  出了莲花阙,谢晏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觉肚子烫得厉害。
  俩人行出一里,忽闻一阵浓郁的血腥味,竟是从莲花阙方向传来的,遂匆忙往回赶,原本好端端的莲花阙,竟已是尸山血海。
  他们搜查了一番,欲要找出幸存者,却未想,行凶者太过利落,无一活口。
  但在场的尸身中并无上官淩与连南晴,不知是被行凶者绑走了,别有用途,亦或是侥幸逃出生天了?
  谢晏宁紧盯着于一池血水中漂浮着的莲叶,悔恨地道:“是我大意了,着了凶手的道。”
  凶手想必一开始便守株待兔,只待他与陆怀鸩出了这莲花阙,即刻动手杀人,嫁祸于他们。
  凶手或许便在灵堂之中,又或许潜藏于这莲花阙,凶手甚至可能是不知所踪的唐阳曦。
  谢晏宁生前未曾经历过阴谋诡计,于此较年仅一十四的连南晴更为稚嫩。
  片刻后,陆怀鸩拱手禀报道:“行凶者用的招式乃是我渡佛书院中最为常见的招式,用的剑亦是我渡佛书院的佩剑。”
  听得此言,谢晏宁仔细一瞧,确如陆怀鸩所言。
  渡佛书院中,上位者皆有自己得意的功法,但寻常院众是统一训练的,负责训练者之前是唐阳曦,目前是曹宿,至于佩剑一律由右护法毕茹着铁匠锻造。
  难不成唐阳曦、曹宿、毕茹联合起来做下了这两桩命案?
  企图为何?
  以此推翻他这个渡佛书院之主么?
  若是如此,恐怕是过于天真了。


第57章
  原身是以一己之力坐上魔尊之位的,建立渡佛书院虽是依仗了唐阳曦、毕茹之力,但当时原身是因为有人可用而犯懒,才未亲力亲为。
  原身野心勃勃,但这野心仅仅维持到原身坐上魔尊之位,确认自己已凌驾于众生。再之后,若非名门正道围攻渡佛书院,原身并不愿花费功夫对付他们。
  而今谢晏宁已拥有了原身将近九成的修为,即便由于人不在渡佛书院被推翻,要再夺回渡佛书院易如反掌。
  倘若假设成真,唐阳曦、曹宿、毕茹必然还有后手。
  杀流光斋斋主,灭莲花阙满门,应是为了引名门正道再度讨伐渡佛书院,他们三人便能以弃暗投明,匡扶正义之名,除去他这个魔尊了。
  但他们又如何能保证自己定会死于他们之手?
  莫非原身修炼“相思无益”之事已被他们知晓了?
  甚至于原身能得到失传已久的“相思无益”亦是他们刻意为之?
  他们将会在某月的十五至二十动手?
  仔细想来,他之所以会出渡佛书院,便是因为席榆传书禀告了唐阳曦失踪一事。
  而唐阳曦是因“相思骨”失踪的。
  归根结底,“相思无益”是诸事之起始。
  倘若假设成立,为何是唐阳曦出手刺杀流光斋斋主与莲花阙先阙主?
  或许唐阳曦只是一枚弃子?
  一切的症结似乎皆在唐阳曦身上了。
  不过目前而言以上所有仅是他的假设罢了,幕后之人尚不能确定便在唐阳曦、曹宿、毕茹之间。
  他收起思绪,恰见陆怀鸩飞身而来,眼下他能信得过的惟有陆怀鸩与拢竹了。
  他细细端详着陆怀鸩,问道:“如何?”
  陆怀鸩适才禀报完毕,便去追击杀人者了,然而,全无所获,羞愧地道:“弟子无能。”
  “他们恐怕早有打算,不然为何不等我们走远些再动手?”谢晏宁脑中腾起一念头,“不好。”
  为策万全,自是等他们走远些再动手为好,但他们若是走得太远,便不会被血腥味引回来了。
  既故意要将他引回来,幕后之人必定邀请了足够多的看客,用以见证他们血洗莲花阙之恶行。
  他一把扣住陆怀鸩的右腕,足尖点地,可惜,堪堪出了莲花阙,便见到不少前来吊念莲花阙先阙主之人。
  诸人已闻到浓烈的血腥味了,一见谢、陆俩人,自是将他们认作了杀人凶手。
  流光斋已陆陆续续地着人将谢晏宁、陆怀鸩、唐阳曦的画像送至各大门派,因各大门派远近不同,一部分尚未送到,诸人中有见过画像者,指着俩人道:“是谢晏宁与陆怀鸩!”
  于琬琰亦在吊念者之中,瞧来形销骨立,却无损于其容貌。
  见得俩人,她不由分说地拔出剑来,直冲谢晏宁而去。
  谢晏宁侧身一闪,手指已搭在于琬琰咽喉了。
  于琬琰不惜性命,提剑往谢晏宁心口一刺,谢晏宁不愿杀人,翩然后退。
  其余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一时间,各显神通。
  不过,他们虽然使出了引以为豪的看家本事,却连陆怀鸩这一关都过不了。
  于琬琰的身法远不及谢晏宁,她直觉得谢晏宁是在逗弄她,如同是在逗弄一只出生不久的小奶猫。
  她费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竟连谢晏宁的衣袂都未碰到。
  她并不服输,愈挫愈勇,然而,实力差距着实太过悬殊,并非意志力所能弥补。
  她终是气力耗尽,无以为继,不得不以剑作为支撑。
  谢晏宁面露慈悯:“于姑娘请节哀。”
  于琬琰气喘吁吁地质问道:“若是你的生身父母为人所害,无辜枉死,你能节哀么?”
  谢晏宁从未见过生父,至于生母早已过世了,设身处地地去想,若是他的生身父母为人所害,无辜枉死,的确不能节哀,更何况是他认定的凶手请他节哀了。
  他遂沉默不语,又闻得于琬琰讥讽地道:“你丧尽天良,手下尸骨累累,于你而言,生身父母算不得什么吧?”
  他出言解释道:“阳曦不见踪影,本尊听闻他杀了莲花阙先阙主,方才赶来。”
  于琬琰并不相信:“你不是赶来杀人的么?”
  “假若是本尊命令阳曦杀了莲花阙先阙主,本尊为何不让阳曦将其余人一并杀了,而要赶来亲自动手?”谢晏宁不紧不慢地道,“而且莲花阙先阙主已死,继任的阙主尚未及笄,不足为惧,除非其人天纵英才,不然,莲花阙无异于一盘散沙,杀与不杀有何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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