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郎-李葳

作者:  录入:11-20


军队在京城内,借着寻找敌踪之名,行烧杀掳掠之恶举?

  不想办法将禁卫军引出京城,到这森林中一战生死,迟早整座城都会变成都会变成活生生的地狱。

  不能再继续做壁上观了,假使敌人迟迟不肯由巢穴中送上门,也只好由这边先释放一点诱饵了。

  “阿贤,原来你在这儿啊!我找了半天。”

  回眸,况贤不起劲地应了声。“找我做什么?”

  “做什么?”金弥天一脸受创地抚着胸口说:“好无情啊!有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可是片刻不见你踪影,如隔三年啊!”

  想想自己居然听了七八年他的无聊笑话,况贤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耐性已臻化境。

  “是吗?”勾起唇角,恶毒地还他一句。“怪不得爷儿老得比别人快呢!”“啥?!”金弥天不服地跺脚,“本大爷哪一点老了?不是我

自夸,这把年纪还拥有这般小蛮腰,壮胳臂,脸皮上找不到半条皱纹的倜傥郎,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爷儿,你叫小的万分敬佩。”  

  嘿嘿地笑着。“怎么,今天吹的是什么风?小阿贤难得这般老实,好生了得。”  

  况贤挑起一眉说:“小的敬佩您那根不怕遭天打雷劈的舌头。什么倜傥郎、小蛮腰,您敢说出口,小的都要担心老天爷会听不不去,当场

赏你一把天火。”  

  金弥天眨眨丹风眼,抬头望望天空。“老天爷,您听听这是什么话?像我这般正直诚实的人,当然说的是句句实言了,但跟随我七八年的

下属,却怀疑我这诚实的品行,您说我该怎么罚他才好呢?”  

  接着金弥天故意装出聆听的表情,频频点头,应声说道:  

  “是、是……原来如此……小的懂了……我会照这么做的…嗯嗯”

  “您演够了没?”

  丹凤眼一瞟,明明是老大不小的年纪,却还是轻佻、不正经得很,能靠这一双媚眼迷倒不少姑娘家,不过况贤可不吃他这一套。  

  “您若还想继续演下去,恕小的没空奉陪。”  

  金弥天连忙把住他的手腕说:“阿贤,你别老是对我这么无情嘛!这说两句笑话,你转身便要走。”  

  “那是因为最近的爷儿很奇怪。”  

  “……我、我哪点怪了?”金弥天有些心虚地回道。  

  “您没有自知之明吗?那就没什么好谈了。”想跟他装傻?早得很!

  金弥天看他~副没得商量的口吻,于是叹口气说:“阿贤,我记得你以前曾提过,自己的爹娘都过世了,对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啊,怎么忽然问我这个?”

  “那……你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了吗?”

  “我是独子。”况贤觉得莫名其妙,金弥天为何忽然对他的身世起民好奇心?   

  “你确定?”  

  “世上会有人连有没有兄弟都不知道的吗?”况贤不耐地缩起眉头。“爷儿,您到底想问什么?”

  金弥天露出困扰的表情,再次长叹地说:“不,没什么,你确定自己没有兄弟‘姐妹’就好。”

  看他一脸内有隐情,却又迟疑不肯开口的模样,况贤也懒得再追问。天底下不是只有金弥天有困扰而已,自己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他蹉跎,

眼前最重要的还是以大局为重。总之,只要他别老是用那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得自己头皮都发麻就好。  

  坦白说,况贤宁愿他像过去一样疯疯癫癫,维持不时寻人开心似的作风。

  近来的金弥天即使在开着玩笑,也让况贤觉得他脑中装着别的什么东西,而且态度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

  往回营的路上走时,况贤提出新的作战计划说:“既然禁卫军始终在京城内活动,我想有必要再给敌人一记痛击,让他们倾巢而出。”

  “说得也是,咱们一直藏在林子里,老是等着他们找上门也不是办法。存粮也有限度,但,痛击?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找几名身手较俐落的伙伴,再到京城内,可能的话就进入王宫,大闹一番。”

  “王宫?!”金弥天脸色一变。“你不会是要自己去吧?”

  “提案的人是我,我怎么能不去?”

  “不行!我不许!”

  难得严肃的,金弥天扣住他一边肩膀说:“谁都可以到王宫去,但你不能进去!这次的行动,你就别参与了!”

  “爷儿?”况贤抿唇。“您到底是怎么了?平常的您不会说这种话的!”

  “别管我是不是平常,反正我说了就算!”挥着大手,金弥天焦急的脸庞滴下一滴冷汗。

  “抱歉,小的我无法接受您这种没道理的命令。”他把肩上的手挥开,冷淡地说:“有需要的话,龙潭虎穴我也会闯,这不光是为了一个

人或两个人,而是关系天下百姓的事,即使是主子您也拦不了我。”

  “况贤!”

  金弥天看着他大步离开的瘦细身影,懊恼地低啐一声。

  是不是该把真相告诉他?但要说什么?怎么说?

  说“你和妖姬长得万分神似!”,说“也许你和妖姬有什么血缘关系?”,还是说“一旦你和妖姬碰面,简直就是照着水中倒影一样,连

你也会分不出哪个是你或她”  

  这件事他从王宫中回来后,便一直在考虑着该不该讲,可是他就是开不了口。深怕万一说了,况贤会不会陷入两难的状况中?  

  他很难相信,完全没有关系的人,会生出同样的脸蛋。  

  偏偏况贤的双亲已亡,想从他爹娘那边下手探听也没机会。

  金弥天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能不让况贤困扰,又能得知真相的法子。……要不,就只好再去问问妖姬了?  

  但上回探她的口风,她也不像是知道有“况贤’’这号人物存在的样子啊……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得阻止况贤入宫。他那张脸只要出现在宫门前,就会引起大混乱的!  







第二章



  沏着茶的娃娃脸青年停下手,看向况贤。“你说要夜闯王宫?去做什么呢?”

  “既然都入了王宫了,还怕找不到事儿做吗?暗杀贼王或妖姬,哪一个都无所谓,主要目的就是瓦解敌军的组织。”

  耸耸肩,况贤嗑着麻花酢回说:“表面上的理由是这样,但实际上咱们是碰运气的。运气说的话能一口气解决贼首,运气不好起码也能把

那群躲在巢穴中,没胆出来决一生死的鼠辈们给引出来吧!”

  田齐点头,把热茶冲入杯中,端给围桌而坐的几个人。“那就我们几个去吗?”

  “既然是秘密行动,带着大队人马也没有用吧?我计划挑选四五名敢死队菁英,以三个时辰行动。到时候万一没办法回来,被留下的成员

也好展开作战计划。”啜口茶,况贤把计划说完。

  “我,你,还有方哥,这样就三人了,其余再找两人就行了吧?”田齐代替向来沉默的刀疤男方说。

  “不,田齐和方,你们两个留守在营区内。我另外带人去。”

  “为什么?论刀剑功夫,我们可是队上数一数二的!”田齐不满地嚷道。

  “别忘记这趟行动并不是最后的决战。如果我有个万一,当然得有人坐镇指挥,也得有人保护着爷儿啊!”况贤蹙起眉。

  田齐垮下肩。“对喔,我差点忘记,还有爷儿——咦?平常爷儿吃饭总会跑来凑热闹,怎么今天不见爷儿的人影?他知道你方才所提的计

划吗?”

  “我约略跟他提了提,他也很赞成。”

  “爷儿真答应让你一人赴险?”田齐一双圆眼难以置信地大张。

  “干么这么吃惊?”况贤没好气的顶回去。

  田齐闭上嘴巴,和一旁的方交换个“眼神”。

  谁都看得出,所有的伙伴当中,金弥天最信赖的人是况贤,试问他怎可能轻易就允许况贤只身赴险?唉,田齐不是指爷儿对其他人的死活

不在乎,只知道爷儿很宝贝况贤,对待况贤很偏心之类的。

  他所指的并非待遇。弥天大人很公平,对待下属与自己都一视同仁的,好比这回大家扎营在此,他也不会特别要求个什么单人帐、专人伺

候之类,与大伙儿乎起子坐的,这种不拘小节的地方,。也正是爷儿受人爱戴的地方。  

  但,论起情感,爷儿对况贤的信赖可就非比寻常了。只要是况贤提的计谋,爷儿绝对言听计从,固然况贤是位称职的军师,这点大家都有

目共睹。自他加入成为金华城的一员后,和子乔两人三脚地将斩妖客的组织拓展到今日的程度,也改善不少金华城防街上的缺失。靠着他足智

多谋的聪明才智,众人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危机,因此金弥天仰重他,谁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也都很服气。

  可是……爷儿与况贤间,真的只有臣子与主子间的信赖关系吗?又好像不止于此。  

  某些时候,隐隐约约的,爷儿的态度与言谈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对况贤是不是有“那个”意思。  

  万一答案是“肯定”的,田齐心想自己也不会感到太意外。 

  谁叫况贤生得实在娇艳动人,没有倾国也能倾城,寻常姑娘家根本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倘若要况贤不许开口,换上一套女装,坐在熙来攘往的金华城大街上,包管不到半个时辰,跪倒在他石榴裙边的狂蜂笨蝶肯定会多不可数



  不要说是爷儿了,连田齐自己偶尔被况贤那双黑澄澄、水汪汪的眼儿一盯,都会有心跳加速的感受,差点忘记对方是自己的生死之交、朝

夕相处的哥儿们了。幸好田齐早有了相知相许的对象,要不然……  

  喜欢上况贤虽然没有悲惨到生不如死的地步,但也相去不远了。他光靠一根毒舌,就可把对方奚落列巴不得能捉块豆腐撞死自己的程度,

简直是太可怕丁。  

  田齐用两手都数不清,那些被况贤狠狠地拒绝过后,从此一蹶不振的家伙究竟有多少。  

  和拥有众多妻妾的爷儿相较,田齐认为况贤的罪孽还要更深重呢!毕竟,若爷儿的多情泛滥算是种不可饶恕的罪过,那么况贤的无情也是

够伤人的残酷重罪。  

  ……可是这种话又不能当面告诉况贤。  

  不要看况贤平常说说笑笑、脾气不大,只要一提起有关他的长相,有关他容易引人遐思的外貌,特别是将他和姑娘家相提并论的时候,原

先挂着微笑的菩萨一转脸就会变成冷酷的鬼夜叉。一旦让况贤动了真火发怒,想安抚他可是天下一大难事。

  久而久之,这在伙伴问也变成一种默契——谁也不会拿况贤的脸蛋作文章(除非是不要命,或想故意惹恼他的人 。

  据田齐所知,爷儿就属那群“不要命”的家伙之一。

  他是不懂爷儿在想什么,假使他真喜欢况贤,那么老爱戏弄人家,岂不跟七、八岁的小男孩故意戏弄邻家俏女孩,想要用这种方式好引起

对方注意一样吗?照理说,都三十好几的爷儿,应该懂得更巧妙的追求法子吧?

  抠抠脸颊,田齐在心中暗自吐舌。或许爷儿很懂得怎么和姑娘家打情骂俏、花言巧语,但显然却不懂得怎么追求男儿身的况贤……也是啦

,普通男子怎么会懂得该如何追求同样带把儿的弟兄呢?

  可惜这档事谁也帮不了爷儿的忙。

  “那你打算带谁和你一起夜闯王宫呢?”总算把思绪拉回来,田齐正色问道。

  “这就是我想同你们商量的。我预计了几个人,你们帮我斟酌斟酌。”况贤掏出写着几个人名的纸条,递绐他们观看。

  田齐与方凑近灯火不,三人研究着谁合适、谁不合适的时候,帘门一掀,金弥天跨进营帐内。

  “在谈什么?这么起劲。

  田齐才要开口,况贤便抢先回道:“我们已经谈完了。”

  金弥天扬高一眉。“是不能让我听的事?”

  “先前小的已经跟您禀报过,莫非您贵人多忘事?”况贤收起纸条,转头对其他两人说:“我这就去征询他们参与的意愿,谢谢你们中肯

的意思。”

  “阿贤,你等等!”被况贤视若元睹的滋味并不好受,弥天刻意挺身阻在他身前:“那件事我不是说了?不许你去王宫。”

  “是吗?小的也记得您起初是赞成拈花惹草 。”掀起长长的黑睫长,黑瞳不由往上地冷瞪着他的脸。

  “起初是起初,后来是后来。我没想到你要亲自去。”弥天有些尴尬地说。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我的能力不足,爷儿认为小的会轻易被敌人给捉去了,是吗?”挑衅地反问。

  “阿贤,你明知道不是这样。”

  “那小的就很好奇了,爷儿到底在顾忌些什么?您若信任小的,就该信任我会圆满地达成任务,毫发无伤地回来。”  

  顽固的主子与比他更顽固的臣子,两人在营帐中大眼瞪小眼,一点儿也没注意到田齐与方看情况不对,早已经悄悄地离开了。  

  先竖起白旗的是弥天,他叹口气说:“你坚持非去不可?” 

  “这是原则。指挥的我没去的话,要如何见机行事?”况贤也仿效他叹口气。“我很感激爷儿的关心,可是我也请爷儿安心,我没打算做

自投罗网的扑火飞蛾,途中有何不对劲,我会带着众人溜的。这并不像您所想的那么危险。”  
推书 20234-11-20 :落跑钦差-李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