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的人数之多金额之大,如被新闻媒体曝光定会引起社会震动。
“如何?政府高官为黑社会组织旗下的风化产业做保护伞的噱头够不够大?我现在决定把这份材料送给你,如果岑公
子愿意大义灭亲的话,我也不介意将莲花国际拿出来为你父亲陪葬。”
听言,岑聿握紧了双拳。
“你到底想怎么样?”
雷啸笑道:“我想怎么样,这个问题问得真是好。”
前一秒还在云淡风轻地说着话,后一秒雷啸就已一拳将岑聿打翻在地。
还没等到众人反应过来,岑聿已被雷啸几脚踹在肚子上,整个身体蜷成一团。
许言汐看着捂着肚子几乎要咳出血来的岑聿,慌忙扑上去挡在岑聿前面。
许言汐浑身颤抖着,口中几乎说不出来话,只是用带着慌乱的眼睛看着雷啸。
雷啸甩了甩沾上岑聿鲜血的手,对着许言汐微笑道:“怎么,这个时候还要护着他?你也太识时务了点吧?”
许言汐咽了咽口水,低下头道:“雷少,这事全因我而起,是我的错,不要牵连其他人……”
雷啸没等许言汐说完,便一把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
“你要对言汐做什么!”
岑聿见许言汐被雷啸擒住,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但却被一旁雷啸的手下给压回了地上。
“很好,一个个都演好人了,坏人全我当是吧?”
雷啸松开许言汐的手,在这仓库中唯一一张与这里的破落完全不符的皮椅上坐了下来。
现场一片沉默,许言汐看了看被人扣住的岑聿,又看了看十指交叉附在膝盖上一幅悠闲模样的雷啸。
这个时候,许言汐就是再傻,也知道必须要往雷啸那边去。
“言汐,你别过去!我就不信他敢打死我!”
岑聿朝许言汐吼着,但许言汐咬了咬下唇,背过了身去。
在许言汐就快要走到雷啸身边的时候,雷啸长臂一伸,将许言汐整个人给扯了过来。
只听见一声衣帛被撕裂的脆响,许言汐白皙的胸膛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混蛋,你要对言汐做什么!!”
雷啸对岑聿的咆哮充耳未闻,大掌扣着许言汐的腰,温热的舌舔上那微凸的性感锁骨,眼神中尽是胜利者的笑意。
雷啸对在自己怀中瑟瑟发抖的瘦弱身体感到十分满意。
“看着我。”
雷啸对许言汐命令道。
许言汐摇了摇头,一颗温热的泪珠落在了雷啸手臂上。
“怎么,恨我?”
雷啸捏起许言汐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或者,让你知道另一个真相,你会更恨我也说不定。”
雷啸打了个响指,仓库门打开,几个人被押了进来。
许言汐回头看去,觉着那些人看起来有点眼熟。
“怎么,想不起来?”
“那天,在小酒馆旁的巷子里……”
岑聿一见昔日那几个曾打算对许言汐施暴的街头混混出现,脸上立刻出现了慌乱的神色。这种神色,即使是他在被雷
啸痛打的时候也未曾出现过。
“言汐,你听我说,我……”
雷啸做了一个手势,立刻有人朝岑聿的肚子挥了一拳,岑聿吃痛,到了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剧烈地干咳着。
许言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中开始带着些许疑惑。
“放开他们,让他们自己说。”
那早就被东堂的人整怕了的小混混们,屁滚尿流地跑到许言汐跟前跪下,那带头的混混鼻青脸肿地磕着头说道:“大
爷,大爷饶我们一命。我们真不知道您是东堂的人,如果知道的话,就算那小哥给我们再多的钱让我们去堵你我们也
不敢啊,大爷您高抬贵手……”
让人将那群混混给拖了出去,雷啸看着许言汐道:“怎样,一个号称怎么怎么喜欢你的人,就是那个花钱雇人去堵你
,然后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烂桥段的人。”
“许言汐啊许言汐,你又不是滥俗电视剧里的女人,怎么也瞎了眼受了他的蒙骗?你还真相信半夜三更的就那么巧会
有人能在如此偏僻的巷子里找到你?”
雷啸若无其事地揉了揉许言汐握得发白的指节,又笑了。
“我听说,在这之前你还有个小女朋友?因为学校里莫名其妙地传出了你和东堂有牵连的谣言,你们俩黄了吧?”
听完雷啸说的话,许言汐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许言汐尝试着要张嘴说话,但却发不出声音,只能隐约听到几个断断续续的气声。雷啸很满意,因为许言汐抓着自己
手臂的手,很紧。
将许言汐抱了起来,雷啸走到仓库门前时,吩咐了几句。
“把岑公子送去医院,包扎好了送回给岑书记,交代他,让他好好管教管教自己儿子。”
“是。”
东堂的人领命,将岑聿从地上架了起来。
岑聿见许言汐窝在雷啸的怀里,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顿时急了,发狂似地挣开了四周的钳制,但刚冲到仓库门
口就又被人扣了下来。
朝着绝尘而去的轿车,岑聿对着许言汐离去的方向大喊道:“言汐,我没有,我没有散播那些谣言,你信我,你要相
信我!!!”
并不算明亮的车尾灯渐渐隐入夜色中,岑聿根本不敢肯定,许言汐到底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但,听到也好,没听到也罢,又能挽回些什么呢?
11 兄弟(一)
一个人如果想做他喜欢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很多他不喜欢的事情,很多很多……
******
雷宅的大门在监控到雷啸一行人返回后即刻有序地敞开,汽车一路畅通无阻地行驶,终于在主宅的门前停了下来。
许言汐在路途中已逐渐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待车子停稳、雷家的下仆为他打开车门的时候,许言汐自己走下了车。
老管家侯在一旁迎接雷啸归来,但却看到先雷啸一步下车的许言汐身上披着的正是太子爷的西装外套。
姜毕竟是老的辣,管家的视线甚至没有在许言汐身上多停留一秒,只是神色如常地向雷啸问好。
紧随许言汐其后下了车的雷啸,朝管家点了点头,吩咐道:“主厅内不要留人了,让值班的都休息去。”
虽然依旧是如往常一般的语气,但在雷家待了多年的管家却隐约感受到了雷啸不同寻常的怒气。
“是。”
管家颔首,退了下去。
许言汐没有注意到周遭所发生的细微变化,此刻的他只觉得很累,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回到房间将自己狠狠地砸在床
上,什么都不去想地睡死过去,最好能睡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但没走几步,许言汐脚步却被雷啸的声音叫住。
许言汐的身体颤了颤,那一瞬间,他似乎缺乏回过头来与雷啸对视的勇气。
“我叫你过来,听不懂人话是吗?”
许言汐并非有意要忤逆雷啸,但这次惹出来的麻烦又确确实实是因他而起,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他还没有做好足够
的心理准备去面对雷啸的怒火。
虽然许言汐本意如此,但他背对着自己的沉默在雷啸看来却是一种无声的抗议,更严重些,说是挑衅也并无不可。
雷啸出生的时候,东堂的规模已经很大,加之雷夫人自从生下雷啸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这唯一的孩子便板上钉钉地
成为了东堂的接班人。
像许言汐这样有求于他但从一开始就跟他对着干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雷啸此刻只想狠狠地将许言汐那点高傲的自尊
彻底地捏在掌心中揉碎。
偌大的主厅里,垂吊而下的巨型水晶灯闪烁着奢华的暖光,但六神无主的许言汐此刻的心中却只剩下冰冷的寒意。
其中包含有对岑聿的失望,有对雷啸的畏惧,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唾弃。
忽然间,视线一阵天旋地转,许言汐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雷啸猛推了一把,背部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雷啸的大掌将许言汐的头死死地往墙面上按,许言汐的右侧脸颊被那过大的力度挤压着,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
“雷……雷少……”
有些艰难地吐出几个单字,许言汐感觉自己如同被猛兽扣在爪下的猎物,面对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恐惧感,他下意识地
想要求饶。
许言汐感到雷啸距离自己很近,因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雷啸说话时所发出的气息。
带着古巴雪茄的古龙水味道刺激着许言汐敏感的神经,雷啸的唇就贴在他的耳廓上,不知情的人看到此景,还以为是
热恋中的情侣在那调情,但仔细听来,雷啸口中说出的话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许言汐,我知道你并不乐意进东堂。虽然你之前答应过,但也完全是因为你急着给你母亲筹措心脏手术的费用不得
已而为之罢了。”
“既然在我这里呆得如此屈心抑志,那,我就大发慈悲再给你一次选择机会。”
被雷啸猛推一把,许言汐颇为狼狈地摔坐在地上。多亏了地上铺着的长毛地毯,他才不至于被磕碰出血来。
“你可以选择离开。我雷啸保证,不会逼你们还钱,日后东堂的任何人都不会跟你们家寻仇,只要你马上转身,走出
这里。”
“如果不想离开,那日后就别他妈让我看到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搞得我雷啸像是逼良为娼似的。”
“上次帮你,是看你有孝心,又够聪明,是个难得的忠厚之人。但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个容易被感情冲昏头脑的蠢
货而已。”
雷啸两步向前,在许言汐身旁蹲下。
“别真当你自己是一回事了。东堂,难道还真怕少了你这样的人不成?”
说完,雷啸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许言汐。
许言汐呆呆地干坐在地上,看着雷啸因身后灯光投射而出又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黑影,许久没有反应。
雷啸也不走,就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许言汐的脑袋里此刻正一片混乱。
他无法分辨那莫测高深又喜怒无常的东堂太子爷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或许,雷啸是真的有心要放他回归到自己原本平凡的生活轨道去。
亦或许,雷啸是想借这个机会最后一次试探他的忠心,若他选择离开,说不定在还没走出雷宅大门之前就已被灭音手
枪击毙在这偌大的宅院里了。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许言汐都不想再从别人的角度去考虑这个问题。
此时,他只想到了那远在美国疗养的妈妈,想到在他最无助最落魄的时候,是东堂对他伸出了援手。
知恩图报,只要不是畜生,都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他今晚若是走出这里,就算雷啸不杀他,那他也永远只能被自己的良心戳着脊梁骨。
那是没骨气,那是懦弱。
是的,他想要变强,他许言汐想要变强。
他开始渴望权力,虽然那是他之前一直鄙夷的东西。
他不想再过那种窝在十几平米的小房间里连手脚无法伸展的生活,他不想再让他的母亲再受到邻里的白眼,他想要他
的母亲一直享受国外最高级别的护理疗养,他想要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新的生活。
更重要的是,他不再想让类似于程晴晴、岑聿这样的人,再度轻易地玩弄自己的感情。
如果他背后站着的是东堂,就算没有人愿意去爱他,但至少,没有人敢轻易地去欺骗他。
甚至于,他想要那一直高高在上雷啸终有一天亲口对他承认,他许言汐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在踏入号称神圣的法学殿堂之前,一直构筑在许言汐心中的那些似乎永恒不变的正义和真理此刻正发生着剧烈的动摇
,那曾经荒诞地想要追求书本上描绘的美好未来的梦想瞬间坍塌了下来。
虽然醒悟得有些晚,但许言汐不得不承认,真理永远只掌握在强权者手中。
若你不去争取,你就只能等着被别人吞噬殆尽;若你去争取,那就准备着踏入一个污秽之境,从此莫要再将良知二字
挂在嘴边。
许言汐从雷啸脚边爬了起来,将肩上披着的外套甩回到雷啸身上。
转过身去,许言汐趁着自己还没有后悔,快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狠狠地将门甩上。
依旧在大堂中站着的雷啸,听到那声砸门的巨响声之后,将手中的外套甩到一旁的沙发上,慢步走至酒柜前,取出了
酒和杯子。
隐约地,似乎能听到从许言汐房间里传出的急促的喘气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将殷红的葡萄酒倒在杯中,雷啸一口灌下,心情一扫方才的阴霾,出奇地好。
看来,他就快要成功了。
终于,半晌之后,许言汐房间里传出了颇为沙哑的哭声。
那是经过苦苦压抑之后而仍旧无法隐忍所发出的歇斯底里的哭泣。
那是属于男人的哭泣。
那是从男孩蜕变成男人的标志,因为自此之后,再没有什么能让他这样流泪。
那声音中,带着些许悲怆,也或者是绝望,但更多地是认清了残酷现实而决定与之抗争的呐喊。
“那小子,终于下定决心了啊……”雷啸的嘴角勾出一个弧度。
驯服一只小猛兽的过程是艰难的,但在收到成果之后,猎人的心情却与此前截然不同。
雷啸对着许言汐的房间举起杯子。
小子,我看好你。
12 兄弟(二)
许言汐自那一夜之后明显地改变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较之以前,性格更为清冷,表情更为漠然,但奇怪的是,他的存在感却更强了。
岑聿因为得罪了东堂,被岑书记强行打包塞上飞机踢去了美国。
在岑聿办理休学的那段时间里,许言汐跟学校请了个长假,为的就是避免在再次碰到岑聿。
岑聿在出国前见不到许言汐自然是不肯死心,有日深夜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突破了雷宅的高尖端防卫系统,潜到了许言
汐的窗下,但终究还是被巡视的守卫发现给扣了下来。
紧接着便是岑书记被连夜叫到雷宅来将人领了回去。为了表示对自己教子无方的懊悔和愤慨,岑书记当着众人的面将
岑聿的腿给打折了。
岑聿也是个硬气之人,不仅没跟自己的老爸服软,反而在被打的时候一声声不停地叫唤着许言汐的名字。
但从始自终许言汐的房门都没有打开,甚至还安静得听不到一丝声响,所以更不用期待他会给岑聿什么其他的回应。
闹剧上演到最后,就连岑聿这个当事人都觉得有点自讨没趣,加上腿是真被狠下心来的岑书记给打折了,疼出了一身
冷汗,半昏迷过去之后就让东堂的人给送回去了。
岑聿被送去美国之后,许言汐又恢复了日常的生活。只不过现在的他不再给任何人接近的机会,独来独往,整日埋头
在书堆之中,最终以优异的成绩争取到了B大少有的保研名额。
之后,许言汐相继拿下了司考和注册会计师考试,并提前一年从B大毕业。
在校期间的寒暑假,许言汐总会拿到雷啸为他安排好的前往美国的签证及往返机票。许言汐很珍惜这段和母亲相处的
时间,对于雷啸的好意也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在他走出校门步入社会之后,这种能够朝夕相对承欢膝下的时间估
计是少之又少了。
除了学校的课业,许言汐还主动要求雷啸为他增加了格斗和枪械之类的特殊训练。
日子过得很充实,许言汐短暂的学生时代就是在这样忙碌的状态下度过的。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便毕了业,许言汐参加完上午召开的毕业典礼之后,从学校里走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东堂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