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舞——徐庸

可是当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

他沉默了。

苏林现在的男友是我。三年前你不说一声地离开，三年后你又想再得到他，苏林不是玩偶，不是你想丢就丢你想要就

要的！天底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我真的很想给他一拳。

赵先生，我只是想来弥补三年前的错误。他说。

我有些心慌，他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平静，我却差点情绪失控，这样的我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这个不用你担心，苏林跟我在一起过得很好，我想他早就原谅了你。我起身走人，我再在待下去我真的会输。

正当我快出门口时，他突然说，我是他的第一个男人！

我停住脚步转过头看着他，他说，你应该懂这句话的意思吧？

我大步跨出店门，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轻松不少。他会那么说，就说明他也心慌了。那我和他之间还说不定

谁赢谁输，只要苏林还在我身边，我就有自信会赢。

我没把赵伟已经回来的消息告诉苏林，我承认我很小气，我就是不想让他们见面。

不过那天我回到家，苏林心情很好，边洗东西边哼歌。

什么事那么开心？我问。

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苏林从厨房里钻出来，手里捧了一串葡萄，塞了一颗在我嘴里。

谁？大明星？

错。我今天遇到赵伟了。你说怎么那么巧，我在家乐福就刚好遇到他。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去喝了一杯。你这什么表情？你吃醋了？

没有。

撒谎。苏林笑了，伸出手抱着我，说，你别担心。我跟他说了我现在跟你在一起，他也说只想跟我做普通朋友。

个屁！我心里骂道，赵伟那小子果然不简单。

你别生气了，我现在只爱你一个。只有你在我害怕无助时在我身边，只有你把我当米虫一样养着……

米虫？

对啊，你整天让我吃了睡睡了吃，还不让我干活，不是米虫是什么？

我笑，哪有人把自己说成是米虫的。

总之，我就是一条米虫，你就是我的米缸。我不准你把我从米缸里丢出来，我这辈子就要懒着你，我死也要死在……

唔，你干嘛，天还没暗呢。

不行了，几天没做了……

一场激情过后，我抱着半梦半醒的苏林说，我不准你去见他，就算是朋友也不行！答应我。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答应我！

好……

我抱紧他，不管他是否真的听见了，只要他答应了我……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几天，那天我回到家，苏林的神色有些奇怪，我怕他会受刺激，没敢问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苏林一

向对我坦白，有什么事他一定会对我说，不过这次他却很沉默。

晚上做爱时苏林表现得非常热情，变幻着各种体位，我们甚至从厨房做到了浴室，又从浴室做到了床上。我们从没有

这样疯狂过，这样的苏林让我不太肯定。

突然，苏林哭了。

怎么了？

别停！他说，仍跨坐在我腰上扭动着腰肢。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苏林让我很疯狂，我只想一次又一次地占有他，一次又一次地在他体内释放。

啊……啊、啊……宇飞……你爱我吗，你爱我吗？

我爱你，我爱你，苏佳……意乱情迷中，我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早上醒来时，苏林还睡着，我起床准备早饭。

你起来了，我正准备叫你呢。我舀了一碗粥端到桌上。

我跟你昨晚是不是干了很多次啊，我腰酸背疼的。

做了几次你记不得了？

不记得。嗯，这粥怎么这么甜啊？苏林把粥吐了出来。

你不是最喜欢喝甜粥吗？

谁说的？这种东西怎么喝的进去。

你是……苏佳！

第 6 章

嗯，你没事吧？

我忍不住抱着他亲了好几下。

对了，今天是几号？他问。

27号。

八月？

九月。

草！又睡了一个多月。我怎么在你这儿，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警察在你身上找到我的名片，让后通知我把你从警察局带出来的。

警察局？我怎么会在警察局？

谁知道，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切！

晚上我和苏佳一起去超市购物，在那又很巧地遇到了赵伟。

这么巧啊，又遇到了你。赵伟说。

苏佳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赵伟看了我一眼，随即明白过来。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我以为是苏林。你应该是苏林的弟弟苏佳，对吧？

你认识我哥？

当然认识，我是你哥的……男友。

他居然敢这么说，我抓着苏佳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你是我哥的男友？苏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神里流露出赞许的目光。

我哥和我妈现在过得好吗？苏佳问。

他们过得挺好，不用担心。有空你就回去看看。

好。苏佳神色有些暗淡，我知道他心里难过。

回到家，苏佳说明天想去看看他妈。我说，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只是我不敢确定，明天醒来，他是否还记得。

第二天清晨醒来时，他躺在我怀里对着我笑，笑得好清澈，我知道那是苏林。

国庆假日，陆明带着公司团队出去旅游，我留在家里陪苏林。在家我和苏林进行了一次大扫除。整理书房的书柜时，

苏林两年前的分析报告不小心掉了出来，我赶紧捡起来藏好，幸好没让他看见。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拖地苏林，他应该

不知道吧。

国庆节三天很快就过去，苏林说他想出去工作，不想天天待在家里要我养。

我说，我有钱，我养得起他。

他说万一哪天我破产了，他就可以养我。

我说，要是我公司真的倒了，养他的钱我还是有的。

他笑笑，没再坚持。

国庆节上来那几天公司很忙，我没多少时间陪他。那天我和他正在吃完饭，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下号码，笑

着跑去阳台接电话。我竖着耳朵想听他讲些什么，可惜离得太远，他说话声又小，我听不到他在讲些什么。

一会儿他接完电话回来，我装作不经意地问他是谁的电话。

他说是赵伟的。

赵伟的电话有必要跑到阳台去接吗？我心里不太舒服，不过我没表现出来。

他说了些什么？

他约我去看电影。

我想了一下，我确实很久没带他去看电影了。

你很想看吗？我问。

嗯。他点点头。

我说，那我明天早点下班，一起去看场电影怎么样？

真的？太好了。他很开心，这让我很得意。

我这就打电话把赵伟推了。他又跑到阳台去给赵伟打电话了，这又让我觉得心里有些不爽，待会儿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

我尽量把工作都提前做完，因为约好了和苏林一起去看电影。只是我正打算离开时，却接到陆明的一个电话，说李艳

艳出车祸了。我赶紧赶到医院，在医院里跑来跑去忙前忙后，等我想起来时，已近快晚上9点了。

我打了个电话给苏林。

不好意思，公司出了点状况。

没事，你忙吧。

你现在在哪？我听见苏林那头声音很杂。

我看完电影刚出来。

电影好看吗？

难看死了，幸亏你没来。

我笑，那你早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他说好，然后挂上了电话。

我很晚才回到家，回到家时屋里没开灯，我想苏林应该睡了吧。我走进卧室，苏林没在，我想他应该是气我放他鸽子

，所以去他妈那里了吧。我没精力想太多，今天快累死我了，我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我给刘梅家里打了个电话，是刘梅接的电话。

刘阿姨，让苏林接个电话好吗？

小林不在我这啊？怎么出什么事了？你们吵架了？

没，刘阿姨你别担心，我想我知道他在哪。

挂上电话我很忐忑不安，那话是安慰刘梅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在哪。我打了个电话给赵伟，我想苏林有可能会在他

那儿。

什么？苏林不见了！张宇飞我早就告诉过你……

我没等他把话就挂了电话，赵伟接连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干脆关机。不到半小时，赵伟就风风火火的出现在我家

门口。我和他一见面就开始吵，差点打起来，幸亏门铃即时响了。我开门，是陆明。

你搞什么啊？打你手机关机，打你座机不接。陆明看见了屋里的赵伟，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林不见了。我说。

哼，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比你更适合照顾他！

我和赵伟又开始吵。

行了！你们这么吵不累啊？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吵吵吵，你们吵他就会回来吗？陆明吼。

我和赵伟都安静了，的确，在苏林这件事上，我和赵伟都失去了理智。

陆明建议打电话报警，在我正要报警时，警察却找上了我。

我们三人很快赶到警局，苏林坐在拘留室，两眼尽是不安与无助。

你是苏林的家属吗？警察问。

我说是。请问，他犯了什么事？

没什么，打架而已，到那交了保释金就可以走了。

我交完保释金回来，赵伟正坐在苏林旁边安慰他。苏林看见我，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臂问我，我是不是又杀人了？

我揉揉他的头发，谁说你杀人了？你是打架才被抓进来的。

那我以前是不是杀过人？

没有。我心惊，担心他想起些什么。

那我上一次是为什么被关进监狱，不是因为杀人吗？

哪有的事，你见过有谁杀了人只关几天就放出来的吗？

那我是为什么进的监狱？

不是跟你说过了，你跟别人打架，你把对方打倒住院，所以你被抓起来关了几天。

我有那么厉害嘛。苏林终于笑了，我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我让苏林给他妈打个电话，免得她担心。

经过这次事件后，赵伟给苏林打电话就更勤了，我虽然心里不乐意，但嘴上没说什么。

有一天我回到家，苏林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把刀。

苏林，我叫他。

苏林机械地转过头，说，你叫我什么？苏林？你认不出我了？

苏佳……

我不准你叫他！苏佳，你听着，宇飞爱的是我，是我！苏林发疯似的喊，手拿着刀乱挥。

我心惊，上前抱着他，苏林，别这样，你别这样。

宇飞，你为什么抱着他？苏林一下子挣脱我的怀抱，力道大得惊人。

苏佳，你去死吧，你去死吧！我眼睁睁的看着苏林把刀刺进了自己的喉咙，血溅到了我脸上，疼得我睁不开眼。

不——！

第 7 章

我猛然惊醒，出了一身冷汗，看了一眼安然熟睡的苏林，终于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但我还是怕，真的很怕

，万一这个噩梦真的发生了，我眼睁睁地看着苏林把刀刺进自己的喉咙，脸上露出的不是痛苦而是狰狞的笑！

我转过身抱紧苏林，苏林的气息暖暖的喷在我脸上，这给了我不少安全感，起码我知道他现在还活着。

苏林，我该拿你怎么办？

从那以后每天早上醒来时，我都会给他一个早安吻，但在不确定之前，我不敢轻易叫他的名字，因为我不知道苏佳会

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我怕我叫错名字会刺激到他

早饭想吃些什么？我问他。

恩……煎饼。我好久没吃煎饼了。他说。

好，我下楼去买。

煎饼……应该是苏佳，苏林喜欢甜食，我从没听说过他想吃煎饼。

下楼之前我问苏佳要带点什么喝的，要牛奶还是豆浆。苏佳大概没听到，没有回答我，于是我又问了一遍，苏佳，要

牛奶还是豆浆？

牛奶吧。他说。

我买回早餐后他只吃了一点点，说是胃口不好。我拿出开胃药喂他吃，中午的时候又打了个电话督促他吃药。

苏佳可能真的感觉不是很舒服吧，晚上我回家时他的气色不是很好。吃过晚饭他很早就躺下了。

我洗完澡上床躺到他身边，我摸着他光滑的皮肤，故意在他耳边吹气，我知道他身上哪几个地方敏感。

别闹了，他推开我说，我真的累了，我想睡觉。

好吧好吧。我挺无趣地收回了手。

第二天我是做着春梦醒来的，我一偏过头就看见他在冲我笑，是苏林，这样的笑只有苏林才有，那样清澈。我一翻身

压住苏林，晚上那包火窝一直压抑到现在，早上我狠狠地在他身上要了回来。

中午苏林打电话说赵伟约他吃饭，我说好，反正赵伟约他出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晚上我下班回到家，苏林还没回来

，我就先去厨房做饭。直到我把饭菜做好，一直等到它凉了苏林才回到家。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吃过饭我和赵伟去喝了一杯。

我一闻，果然身上有酒气。

怎么，你生气了？他看着我，眼神有些惶恐。

没有，我是担心你。我马上改变语气，我怎么能凶他呢？

以后别搞那么晚了，知不知道我会担心啊。

对不起。

好了好了，吃过晚饭了没？

还没。

那先坐一会儿，我把饭菜热一下就吃。

嗯。

我是很不想见到赵伟，不过他那天风风火火地跑来公司找我，气势强悍到连保安都不敢拦他。

张宇飞，我要把苏林接到我那儿！

我当他讲屁话，没理他。

你没看出来苏林有些不对劲吗？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我不是看不出来，我只是能看不出来就尽量装做不知道。

你知道的对不对？我们先抛开感情不说，为了苏林好，让苏林跟我住，我来照顾他。

苏林我会照顾，不用你操心！

张宇飞，你是个自私的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本就是希望他这个样子！你根本就没想要治好他！

赵伟说的没错，我就是一自私的家伙。苏林是我的，我不喜欢任何人碰他。

回到家时，我一打开门，苏林就扑到我怀里紧紧拽着我说，宇飞，救我，救我！

我说怎么了，他却一把推开我，狰狞地喊，苏佳，我不准你碰他，不准你碰他！

苏林，别这样。

你叫我苏林？你不爱我了？

苏佳，不要乱想，我爱你，我当然爱你！我抓着他的手臂，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爱他。那我呢？你一直都是在骗我？

没有！苏林，我也爱你，我两个都爱！

两个都爱？

没错，两个，两个我都要。

那我把他杀了，你是不是就只爱我一个了？

不，苏林，苏林，不要，不要……我摇着头，眼睁睁地看着苏林用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咙。

哥，我还不想死，宇飞，救我……他转过头，绝望地看着我。

我去掰开他的手，他却疯狂地扭动着要挣开我，让我杀了他，让我杀了他！

苏林几乎失控，我不得已把他打晕。

当晚我抽掉了整整一包烟，抽完后，我给赵伟打了个电话。

你明天来接他吧。

早上苏林醒后已经不记得晚上发生过什么了，我骗他说要去上海开会，可能要两星期，让他去赵伟那儿住。

他没反对，只问我两个星期后就去接他对不对？

我说对，两个星期后我就去接他。

你保证。

我保证。

赵伟下午就过来接苏林了，苏林似乎察觉到什么，一直抓着我的手不肯走，我说让赵伟等久了不好，他才肯松手。临

走前他又问我，两个星期后就去接他对不对？我说是。

苏林走后，我花了几个小时把他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反正这些东西以后也用不着了。苏林会这样，我占了大部分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