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力 上——口水嘀嗒

男人横肥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压低了身体，几乎把体重全压在董昭宇身上，飞速地晃动起腰部，腰腹部带著肉囊

拍打在董昭宇的屁股上，劈里啪啦一阵乱响。董昭宇被操的头晕脑胀，叫出的声音也是支离破碎，除了哼哼就是叽叽

。

混乱恍惚中，他偏过头，才发现床上不止躺了自己一个，还有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正慢慢地龟缩到一边，淡黄色的

屁股上挂著一串黏糊糊的精液，很是显眼。

想必这就是那个代替自己拍了3P的家夥吧。

董昭宇冲他一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笑，难道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麽？可人家显然没有这麽想，否则也不会

在吃惊之余，露出嫌恶的表情。

操，这什麽世道，都是被人操的，都是被人拍的，有必要这样吗？

董昭宇不知所谓的笑容僵在脸上。好在身上的男人拧过他的脸就啃，唇舌绞缠间，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不断的摩擦、摩

擦，疼痛、快感让他忘记了一切。

男人还算有良心，没有内射。

“狗子，不好意思啊，你这腿好像被我弄的更厉害了”

董昭宇有些迟钝地将目光从肚皮上亮晃晃的精液移到膝盖上。确实，厚厚的纱布已经渗出了血色。

“啊──”刚发出半个不明意义的音，三张钞票就递到眼前。

“营养费，拿著吧”

董昭宇毫不客气地劈手夺下，一张张地迎著窗口的光检查起来。

男人嗤笑一声，捡起地上的裤衩往他头上一扔，“穿好裤子赶快滚吧”

董昭宇没吭声，三张‘太祖’都检查的没问题了，才歪扭著身子把裤子穿好，冲著男人一伸手，“还有打的费呢，我

实在走不回去了”

“操你个钱眼子”男人骂骂咧咧著，又甩出一张五十块，看著董昭宇一并塞入裤兜，才掐著他的脖颈子把他提溜起来

，“赶快滚吧”

董昭宇被推搡著跌跌撞撞，还不忘跟男人把话说清楚了，“我这段时间得养腿，等两个星期吧，就两个星期”

“知道了”

滚出门的一霎那。他看到那黄瘦黄瘦的小男孩站在墙角，眼带羡慕地看著自己。又是羡慕！操，真是见鬼了，自己这

样子竟然能让人羡慕！

话说这刚被操过的屁股，余韵犹存。董昭宇走了两步，就忍不住扶著墙不动了，腰腿软的站都站不稳，屁门那痒得很

，恨不得再挠两把才好。

“啊，肚子好饿”

中午就没怎麽吃饭，半包潮饼干，又被操了个通透，消耗了不少能量。站在路边，董昭宇的肚子竟然就咕咕叫了起来

。

“想吃饭”

溜达著出了小区，随便进了家路边的小馆子。董昭宇往油腻的塑料菜牌上一看，最便宜的西红柿鸡蛋盖饭还得八块钱

。

摸了摸兜里的三百五，他舍不得了。刚来的时候脑子发癫花了三十多的打的费呢。得，还是进超市吧，买筒面条、一

盒鸡蛋、几包榨菜，也不过八块钱，却能吃近一个星期！

进了超市，他又被方便面柜台吸引过去。一个新口味方便面促销特价，五连包不过七块五，合一块五一包。

站在柜台前想了想，董昭宇决定，面条、方便面都买，每次混著下，口味好又省钱。毕竟面条比方便面要便宜多了。

无能为力8

晚上，是董昭宇每天生活里重要的一段。

以前，他大多靠著晚上出门勾勾人卖卖屁股，自从跟那个人同居後，才慢慢地变过来，毕竟要照顾到那人的嫉妒心。

而现在，虽然还是卖屁股，拍地下GV。但好歹都是白天干活，空出来的晚上就需要干其他活来填补。对董昭宇来说，

钱从来都不嫌多。

他租住的房子在大学附近，天色一黑，路边上慢慢地就被各种各样的小摊贩挤满了，吃穿玩用，什麽都有。

董昭宇开始不是很清楚那些大学生们的口味，话说三岁就是一个代沟，他与现在的大学生们之间的代沟都不知道多少

条了。为了保险，他选择卖山寨crocs鞋，反正款式就那几样，不用考虑什麽好卖什麽不好卖。

但他没想到，不过是短短的一条‘购物街’，也有著先来後到的规矩。被排挤、没有空地摆摊也就算了，大不了挂一

串鞋子在身上当活体移动货架，遭遇价格竞争，他也不担心，董昭宇自信自己是所有卖crocs鞋里最帅的男摊主，多赠

送两朵微笑足以抵下那几块钱差价。

但他没想到他能被人打！

在第四次摆完摊回家的路上，黑不隆冬的小巷子里，他被人从後头一脚踹翻。从来没干过粗活重活也没做过任何运动

打过架，身上除了软肉没一点结实地方的他，被踢了几脚後就软著不动了。倒不是真的被打得不行了，而是他明白，

硬起来只会被打得更凶，不如装个软蛋。

董昭宇开始只以为是打劫，想把口袋里一晚上挣得几十块钱扔出去得了。可那帮子人的注意力不在他，而在他的货上

。一蛇皮袋的鞋子被扯得七零八落，其中一人直接掏出打火机就想烧了这些鞋，被另个人阻止，“这麽多臭塑料鞋子

，烧起来得多大火啊，你想把警察召来吗？”

“那怎麽办？”

“拿刀划拉两下，或者搬走算了”

“成”

几个人临走的时候，又补了董昭宇几脚，落下句话来，“他妈的小白脸别卖鞋子了，卖屁股去吧”

董昭宇要不是抱著头怕被揍，都能跳起来问他们，‘你们怎麽知道我卖屁股的？神啦’

被打後，董昭宇自然再也不敢卖corcs鞋，转而去倒卖小饰品。夜摊上卖小饰品的多是女摊主，董昭宇人靓嘴甜，很快

就被她们接纳了，还告诉他韩版首饰最好卖，在哪里进货便宜

。

卖饰品比卖CORCS鞋还方便，一个布兜来兜去，往自行车把上一挂，轻松，可更考验人的眼光。

董昭宇开始只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进一些简洁的、性感的款式，但卖的并不好。五百块钱的货压著压著怎麽都卖不完

，心疼得他脸上连起三个大包，急的。後来他听了几个女摊主的建议，又进了些可爱粉嫩的款式搀著卖，生意才渐渐

好起来。

买小饰品的多是些女孩子。慢慢的，董昭宇的生意好过那些女摊主，引起她们的不满。为了不再被排挤，他当下就把

货低价清给她们，自己跑去进了批欧美外贸首饰回来，不仅有女款，也有男款，搭配好了往自己身上一挂，活生生一

个骚货，效果反而不错。

和摊主们不再发生冲突，剩下的对手就是城管了。虽然城管每天晚上都回来巡视几遍，但基本上也就是做做样子。大

家都是为了混一口饭吃，没有不要互相为难。只是最近听说上头派下来个新头头，新官上任三把火，把夜摊小贩当成

重点打击对象。每个晚上都来一次鸡飞狗跳。

董昭宇自认伸手敏捷，还是遭了事。蹿的时候不知被谁从後头绊了一脚，狠狠摔倒在地，磕得膝盖一片模糊，好在货

都在，没有太大的经济损失。

钱峰出钱，腿包好後，董昭宇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摊继续摆，钱继续赚。

董昭宇拎著包袱一出现，三三两两的招呼声就来了，都是些女摊主。

“哟，狗子，怎麽腿瘸啦”

“昨天摔著了”

“看起来挺严重的”

“就是皮外伤”

“还不待屋里让你媳妇好好给你补补”

“哪有媳妇啊，冰凉凉的硬床铺，睡的硌人”

“嘻嘻，狗子那麽帅还找不到媳妇”

“没钱啊，招人嫌弃，你要不嫌弃你来我家”

“我不去你那狗窝”

“来嘛，床我铺的干干净净就等我的小母狗呢”

“放你妈的狗屁”

一阵卑猥的笑声里，突然插进来道粗嗓子男声，“自己就是条母狗，还找母狗作甚？”

董昭宇的笑一下僵在脸上，‘购物街’上的男摊主们向来看他不顺眼，明里、暗里不知多少难听话都说过了，估计昨

晚也是他们绊得自己。

此时最聪明的做法就是默不吭声，万一跟他们彻底撕破脸皮，自己这摊也就别想再摆下去。

无能为力9

每天晚上的夜摊生活，董昭宇最大的乐趣就是接钱、数钱，其次就是观察过往的人。单个的人、成对的人、成群的人

。自认也算是经历过风浪的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别人的欢乐、麻木、嫌恶、吵闹，倒也有趣。

比如，眼前这对──

“哎呀，这根项链好漂亮。你看，我戴怎麽样？”

“不好看”

“怎麽不好看了？”

“不适合你”

“我觉得挺适合的”

“这项链有些性感了，不适合你的形象”

董昭宇一边按低了鸭舌帽，慢慢晃悠著朝阴影处挪去，一边从帽檐底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儿。眉清目秀、长发披肩、

一袭连衣长裙，典型的清纯淑女范儿，是他喜欢的类型。

董昭宇迅速朝女孩儿身边的高个子男人瞥了一眼，不过一掠，便转而低下头。

“别看了，真的不适合你，这都是些什麽破铜烂铁啊”

男人抓著女孩儿的手就要把她拖开。

女孩儿撅著嘴巴、甩著手，撒娇著‘不嘛不嘛’，身体却乖乖地任男人把她带走。

这样会使小性，但使得恰到好处，不撒泼的女人才是他真正喜欢的吧。

低下头，借著挠脸的姿势将热辣眼眶里渗出的泪水抹去，隐约还能听见男人对著女孩儿说，“明天带你去商场买好的

”

曾经，他也和自己一起逛的小夜摊，却只是不耐地催促，从来没提过给自己买‘好的’，哪怕是个安慰。

董昭宇呆愣几秒，忽的捏著底布四角一兜，把所有的首饰都包起来，冲几个刚想停下来挑拣的女孩儿说，“不卖了，

我收摊了”

他一手捏著包袱，跟上那对男女。

‘购物街’上摊位很多，想来淘便宜货的人更多，密密地挨著，挤来挤去。借著两旁店铺里的灯光，董昭宇紧紧盯著

前面的男女，间隔著几个人，不紧不慢地跟著。

他没有想到，但他应该能想到，那人已经有了女朋友。他本来就是直男，不过是被自己引诱著，与男人发生了性关系

。但这不妨碍他在断绝了与自己的关系後回归正常的男女世界。

这时候的他看起来正常多了，谦和有礼。在与自己交往之前的他也很正常，人缘极好，只有与自己交往的日子里，才

变得愈加狂躁。也许，正因为自己与他的关系，本身就不是正常的。

男人拉著女孩，走著。似乎是为了避开迎面涌来的人潮，他把女孩搂入怀中，女孩也顺势将手放在他的腰间。

真是刺眼。

他可从来没在外头这样搂过董昭宇，哪怕是晚上，董昭宇的主动牵手，也会由他甩开。毕竟，两个男人的当众牵手还

是有些过了，保守的他无法接受。但在家里的时候，怎样过分的嬉闹都可以，最後演变成一场火热的性爱。

男人的腰在摆动的时候很有力。从镜子里，董昭宇见过，男人的背部肌肉绷起，在晕黄的灯光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随

著起伏的腰部线条起舞，性感地让他窒息，当下就射了，事後还被男人嘲笑成早泄。

但现在，这样令人迷醉的舞蹈在另一个女人的腿间上演。不知道这外表清纯的女人在床上是如何表现的，有他当年淫

荡吗？而他，是喜欢床上淫荡还是喜欢床上清纯？

被嫉妒疯狂啃噬的董昭宇突然停下，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抑住自己想当街狂叫的冲动。男人搂著女孩在他再次睁

开的眼中愈走愈远。独留下他一个，站在霓虹幻彩的街头。

算了，还跟著人家干吗呢？不是早就结束了吗？自己给他带来的厄运还不够多吗？不如停下，放他去过普通的、幸福

的生活。

小说里、电视里，总是会有爱著主角但并不被主角接受的配角，他们往往会主动地、被动地放手，不再去追求自己的

爱，并抛出一句自我安慰的话‘只要看著他幸福我就满足了’。但董昭宇知道，这都是狗屁，都是编剧编出来的，除

非是不够爱，否则，那种得不到自己所爱的痛苦，足以能杀死一个人。

若是在以前，他一定毫不犹豫地走上去，扯开那个女人，就像他当年做的那样。但现在，他能做的，也不过是犹豫了

再犹豫，走两步再停下回转，默默地走回‘购物街’。

那里才是他的生活，他的世界。虚浮的喧嚣过去，一片死寂。

无能为力10

董昭宇是在大二的时候知道刘立强这麽个人的，两人同校不同专业，本没有任何交集的可能。

那时候，刘立强是院学生会的体育部部长。在男生之间，体育是最好的交际手段之一，一场球打下来，本不认识的两

帮人往往就能好成一团。身为体育部部长的刘立强，自然人缘也是极好的,除了举办活动时能一呼百应，平时身边也经

常围著不少人，一同挥洒著所谓的青春的汗水。

但董昭宇很少参与这些。他所有的“青春汗水”都挥洒在床上了，换来一张张浸满精液的钞票。他没觉得自己这个选

择有什麽不对，反正又不是女人，算不上吃亏。而且，对於一块还未满二十岁的初尝性事没多久的小鲜肉来说，性是

很甜美的事。哪怕去掉过程，只最後射精的几秒锺也能让他快活地战栗起来。

有人说，处男的第一次经验很重要，可能会影响他一辈子。董昭宇就是这样。现在想想，他并不是天生的同性恋，如

果第一次是和女人的话，可能他所谓的人生轨迹就会完全不同。而最早，他去做所谓的大学生伴游，也是希望能钓上

个好说话的富婆，给多点钱，却想到要面对的是个微挺著肚子的中年男人。

看到坐在酒店大堂里等待自己的是个男人，董昭宇的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伴游中介，确定他们是否弄错了人。对方

回答他，没有，并强调了中年男人特别指定的他。

抱歉，我不是同性恋。这句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中年男人拿出的红包堵了回去。

“不错，比照片上还好看”男人带著成熟稳重的微笑，晃了晃手上的信封，“见面礼，拿去买喜欢的东西吧”

董昭宇看著那微微鼓起的信封，吞了吞口水，一言不发地接过来跟著男人走进电梯上了楼。

中年男人很喜欢他，在那几天里，白天，两人同进同出仿若一对父子，男人对他没有任何不规矩的行为，反而带著他

去这个城市里他从来没去过的各大小旅游景点、商场、饭店、酒吧，享受美食、美酒、美景。晚上，他则在男人的调

教下知道了怎麽口交、肛交。

男人很温柔，细细地抚慰他，与他接吻，舔遍他的全身，甚至连肛门都啜吸地湿漉漉了才伸进指头给他做扩张，按摩

他的肠壁，亲吻他身上的敏感点。初次被进入的恐惧和不适被男人柔软的拥抱化解，面对他‘感觉怎麽样’的询问，

董昭宇老实地回答‘想上大号’。

男人呵呵笑著亲上他的嘴唇，一边帮他手淫，一边抚摸他。慢慢地，董昭宇起了快感，甚至与身後的抽动开始配合。

原来，和男人做也蛮舒服的。

伴游结束後，董昭宇带著一万块钱和男人送的各种礼物走出酒店。几天的生活恍如梦一般，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