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力 下+番外——口水嘀嗒

临出门的时候，钱峰抛下最後一段话，“其实你本来是个直男，是吧？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还有女朋友，挺漂亮的。

可能那时候年轻，觉得感情更重要，说分就分了。但现在一晃都快三十的人了，考虑问题是不是该更实际一些？能分

清什麽是值得的，什麽是不值得的。你妈，阿姨她也挺不容易的”

走出刘立强家，钱峰一直强忍著直到坐进车里才彻底瘫倒。他知道自己走的一步险棋，弄不好就会和董昭宇彻底说再

见，可直到走完了他才生出些後悔和迟疑来。选择一个温和的方式拖著董昭宇，再等待转机可能更保险。

“算了”钱峰深深吸了一口气。自从做了那件事後，自己就再没机会去找什麽保险的方法。既然欺骗已经开始，那就

一直骗下去吧。

无能为力73

从刘立强那离开，钱峰便去了公司。明明身上已经压了一堆事，但他还是一点都做不下去，只能再跟两个合夥人说“

抱歉”

“钱峰，你觉得值吗？”男人偷偷问他，“我以为你就是玩玩，最後还会接受小雨的”

“小雨永远是好朋友”钱峰笑了笑，“我知道你喜欢小雨，她是个好姑娘，虽然有时候比较任性”

男人两手往胸前一抱，道“我以为你家那位才称得上任性”

“这不就是感情麽”钱峰苦笑，“如果能被理智控制的话，那就不是感情了。对了，上海那边的事我来负责”

男人有些惊讶，“你打算去上海？带著家里那位？”

“嗯，也许换个环境比较好，正好留下你和小雨培养感情”

“钱峰，”男人摇摇头，“你真陷进去了”

回到家，董昭宇果然不在。钱峰搬了把凳子坐到阳台上，开始抽烟。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认真的呢？钱峰很困惑。说实话，活著快三十年，他唯一心动的时刻是13岁的那个下午，俊朗的男

人从车里钻出来，低著头和他的养子说话。几缕额发在风的吹动下轻轻飘动，突然，他高挺的鼻子皱了皱，似是察觉

到了什麽，漆黑的眼睛转向钱峰，继而露出一个微笑。那个男人的眼睛会笑。

当晚，钱峰梦遗。他激动地把精液喷在男人带笑的眼睛里，醒来的时候两腿间湿滑一片。

他跟踪男人。男人家的庭院里有棵大树，他藏在上面，看著男人被男朋友打倒在地、拖上床，一边被掐著脖子打著耳

光一边被干。男人的身体柔韧无比，被摆弄出各种奇异的姿态，很撩人。钱峰忍不住蹲在树上一遍遍地打手枪。

有的时候，男人一个人在家，会面对著镜子做出各种舞蹈姿势，慢慢地连成一片。这时，他的养子就会待在隔壁自己

的房间里，一边看著电脑一边打手枪。钱峰在树上看的清楚，那小孩看的是他两个养父的性爱录像。

後来，他遇见董昭宇。也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像那个男人，但钱峰总是不自觉地把两个人重叠。他继续默默地看著董昭

宇。看他走入泥沼陷入爱河，看他在刘立强的身子底下扭曲呻吟，白白的大腿高高翘起来，像那个男人一样。钱峰勃

起了。

但那个时候，钱峰不认为自己对董昭宇心动，他只是比较关注他。关注他脸上的表情、他身体的姿态、他说的话、他

做的事。直到某个夜里，钱峰从梦里醒来，到卫生间换掉黏湿的内裤後，站在董昭宇的床边看著他，意识到自己的不

满足。

董昭宇与刘立强的关系越来越好，但钱峰不觉得两人会有未来，即使有，董昭宇也会像那个男人一样，鼻青脸肿地被

按在地上操干。刘立强粗犷的姿态下有著掩不住的戾气，钱峰一直这麽认为。

在朋友的电脑里看到那组照片後，钱峰忍不住笑了。董昭宇果然是个M，被捆绑著被器具伺候被双龙，身上明明脏乱不

堪，脸上却透出诡异的妖豔。这麽说来，也许他和刘立强是绝配，但当真的看见董昭宇青著半边脸出现在自己眼前时

，钱峰又不乐意了，刘立强凭什麽揍他呢？可惜了董昭宇那好皮囊。

到现在，钱峰仍是不清楚自己当年散出照片时的心理。他很後悔，如果当年没有那麽冲动，自己也许就不用走这招险

棋。

“钱峰”

钱峰一惊，回过头，董昭宇站在卧室里正怯怯地看著他，“你在干嘛？”

“咳，想点事情”钱峰笑笑，掐了烟，站起来。

董昭宇面色有些紧张，两手绞著，眼神在钱峰身上飘来飘去。

“怎麽了？去哪了？”钱峰故意问道。果然，董昭宇更僵硬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用平静的语调跟钱峰说，“

我今天去医院了”

“嗯”

“我去做艾滋检查，还有性病”

“嗯”

董昭宇顿了顿，看著钱峰面无表情，他有些茫然，“我，你，你要不要也去做个检查？”

“我做过，没问题”钱峰这话没有骗他，在和董昭宇上床的两个月後，他就去医院做过检查了。其实现在想想，也挺

冒险的。

“哦”董昭宇脸色缓了下来，似乎轻松不少。如果钱峰没问题，那自己估计也没问题，“你什麽时候做的？”

钱峰看了董昭宇一眼，道，“前段时间，公司体检”

“体检也包括这个？”

“嗯”

董昭宇的脸色又凝重起来，显然他不太信任所谓的“公司体检”，但也没办法，後天才会出结果。

“你怎麽会突然想起来去做检查”

“我”董昭宇艰难地笑笑，“时刻注重自己的健康嘛，哈哈，咱们这种人，不是说属於艾滋高危人群嘛”

“只要不跟不明不白的人搞，其实问题也不大”钱峰口气轻松，但话里的刺扎的董昭宇愣了愣。

董昭宇脸色不好看，钱峰心里也堵得慌。他没跟刘立强说检查的事，却主动跟自己交待，这意味著什麽？到底现在在

他心里是刘立强更重要还是自己？不管怎麽说，有些事已经做了就要继续做下去。

“董昭宇，过些天咱们去上海”

“啊？为什麽？”

“公司在上海那边有业务，我得过去看著，咱们一起过去吧”

董昭宇没吭声，低著头想了片刻，道“去的时间很长吗？”

“唔，少说也要一年吧”多的，如果上海那边的业务做好了，就不回来了。钱峰吞了後半句没说，说了董昭宇肯定就

不走了。

“一年啊”董昭宇露出为难的表情，“那，咱那奶茶店刚装修好还没营业呢”

“找个现成的店长很容易的”

“你放心？”董昭宇带著玩笑的口吻说著，却在看到钱峰眼神的那一刻闭上嘴。他是认真的。

无能为力74

第三天，董昭宇拿到检验单，在医院走廊里寻了个角落就给刘立强打电话。等了好久才被接起。

“喂？”刘立强的声音低沈，听不出情绪。

“刘，刘立强”大概是几天没见了，董昭宇激动地结巴起来，“你，你在哪呢？”

对面静默了片刻，答道“我在家，老家”

“啊”董昭宇有些失望，“你已经回去了吗？什麽时候回来？”

“怎麽了？”

“没什麽，好几天没见你，有点想”虽然面对著墙壁，董昭宇还是脸红了。

刘立强没接茬，仍是顿了片刻，才说，“暂时不会回去了”

董昭宇一愣，“什麽意思？”

“我打算在老家待一段时间，短期内不会回去”

“啊，多久？”

刘立强咕哝了句，董昭宇没听清，接著又问了句，“你说什麽？”

“现在还不清楚，少说一个月吧”

“这麽久啊”董昭宇有些心急了，“什麽时候我去看你吧”

“不用了，你来──不太方便”刘立强停了停，又道，“给我点时间”

男人的话、语气、调子无一不在透露某个讯息。董昭宇不明白为什麽，最後一次见面的时候不还缠的很紧吗？但他好

歹多吃了几年饭，不比以前冲动，於是董昭宇没再多言，只“嗯”了一声，听著对方沈默了几秒後挂断手机。

一股绝望的悲哀从心底涌出。董昭宇找了个凳子坐下，默默地把手里的检查单团成一团塞在口袋里。这近一年的日子

都好像白过了一样，一切又都回到原点。

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麽都没想到。董昭宇愣愣地在医院走廊里坐著，身边人来人往，他也全不在意。直到太阳西下，

刺眼的阳光打到他的脸上。董昭宇忍不住闭上眼睛，但阳光还是不依不挠地往他眼皮子里钻，带著热度，烧的他眼球

化成了一滩水。

多久没哭了。每一次的哭泣都是为了那个男人。

董昭宇深吸一口气，走到厕所里狠狠擤了把鼻涕，“没出息”，他看著镜子里的自己，暗暗斥道。又不是没了这个男

人就过不下去。曾经那几年不都好好地过过来了吗？更何况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孤单一人了。

想到钱峰，董昭宇心情好了一些，在回家的路上又拐到超市里买了点菜。

超市里的草莓正特价，董昭宇想到钱峰喜欢吃这个，便拈了一枚在袖口上蹭了蹭，放进嘴里。虽然有点熟过了的哈

（ha,第三声，不知道什麽字）味，但看了看旁边的正价草莓，董昭宇还是决定撕个袋子买这特价的。

回了家，董昭宇把草莓一颗颗喜好，放在玻璃碗里，摆在客厅桌子上，便忙起了晚饭。

刚炒完一个菜，钱峰打来电话，说是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董昭宇仍是没说什麽，“嗯”了一声，听著对方安抚了自己

几句後挂断电话。

他回到厨房关了火，转身默默窝进沙发里，盯著桌上的草莓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钱峰开门进屋，已经快九点了。

看到沙发上呆坐的董昭宇，钱峰吓了一跳，第一句就问，“晚饭吃了吗？”

“啊”董昭宇这才想起来自己空著肚子，但他不想多纠缠，便答道，“吃了”

钱峰不放心地往厨房一瞅，看到餐桌上的那盘冷菜，回过头来笑著问他，“骗我呢，小样儿”

董昭宇笑了笑，没说话。

“怎麽不吃饭”钱峰脱了外套往沙发上一搭，看见桌上的草莓，道“今天买的？挺新鲜啊”

“不新鲜”董昭宇低著头抠著手指甲，“我买的特价，熟的都快烂了”

钱峰仍是捡了一颗塞进嘴里，“好吃，熟的好，甜，我不喜欢酸的”

董昭宇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道“今天检查结果出来了”

“嗯？”

“我也没染上”

钱峰笑了，“你怎麽可能染上呢”

“怎麽不可能？”董昭宇皱起眉头反问，“我以前跟许多人搞过，戴套不戴套的都有”

钱峰看著他不说话。

“我还拍过小视频，其实就是GV，在网上卖，我拍了好几年，都不知道有多少部了。你去同志论坛上搜搜，肯定老多

的。在拍之前，我还卖过，就是在酒吧里混，人家给我钱，我让人玩。大方的一两千的也有，不大方的一两百也有”

钱峰静静地看了他片刻，道“你跟我说这个干什麽？”

“就是告诉你我有多烂多脏，你要是嫌恶心，我立即就搬走”吞了口唾沫，董昭宇继续说，“说实在的，钱峰，我没

得艾滋真是老天厚爱”

钱峰低头又吃了几颗草莓，捡起沙发上的外套走进卧室。

董昭宇的心肝一阵狂蹦。他摸不清钱峰的想法，只能听著屋里衣柜被打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董昭宇”钱峰高声唤道，喊得董昭宇下意识地一哆嗦，“你进来”

要摊牌了。董昭宇笑了笑，站起来走进卧室。

谁知道钱峰从衣柜上卸下两个箱子，道“你过来，跟我一起把衣服收拾收拾，後天咱们飞去上海”

董昭宇愣了，钱峰这是干嘛？

“你，你，你不在乎？”

“嗯？”

“你不在乎我脏烂的过去？”

“在乎又能怎样？反正都已经发生过了。我看重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经历”钱峰笑的一脸轻松。

“你真是──”董昭宇挤了个怪异的表情，说不上是难过还是高兴。

钱峰歪了歪头，“这才是真爱啊”

他话说的正经，但董昭宇还是忍不住噗地笑了。

“好了，别在纠结了，过来一起收拾东西”

董昭宇轻吐一口气，走上前，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怎麽走的这麽急？”

无能为力75  兔尾

“不算急，这事其实很早就定下来了，我一直没跟你说”钱峰露出丝委屈的模样，“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一直心不在

焉”

“对不起”董昭宇没有否认，上前一步揽住钱峰。

“这次去上海，我希望能给彼此一个机会”钱峰把头窝在董昭宇怀里蹭了蹭，“好好的过日子”

“嗯”

“我爱你”钱峰伸手搂紧了董昭宇。

“嗯”董昭宇回手搂住他，“我也爱你”

钱峰听出他话里的迟疑，心里苦涩，抬起头看向董昭宇。董昭宇虽然笑著，但眼底的寂寞和茫然让他心漏跳一拍。

我是对的。钱峰在心里说。

“董昭宇，吻我”顺著男人的按压力道，董昭宇低下头衔住他的嘴唇。两人的唇冰凉，摩擦挤压了几下才慢慢热起。

“钱峰，今晚让我上？”

钱峰睁开眼，笑了笑，“好”

董昭宇虽然很少做攻，但上手还算熟练，而且很温柔。钱峰头一回被捅後门，也不疼，只觉得鼓胀地难受，酥麻地很

。

两人没玩花样，采用的是最普通的面对面。钱峰两手轻搭在董昭宇胳膊上，不时捏弄两把，摸著他薄薄皮肤下隆起的

细长肌肉。董昭宇扛著钱峰两条腿，一声不吭地前後摇摆，只呼吸粗重了些。屋子里比起钱峰干董昭宇的时候倒安静

不少。

如是过了十分锺，董昭宇停下来，皱著眉头似乎挺累的样子，跟钱峰说，“我射不出来”

钱峰笑著坐起，扯出董昭宇的性器握在手里，一边揉著搂上他，热乎乎的唇舌就凑了上去。

董昭宇顺势被压著躺下，岔开两条腿把钱峰迎进体内。

两人一边接吻一边做爱。不出五分锺，董昭宇的阴茎就被钱峰把玩的射了。他仰起脖子激动地吞了几口唾沫，就觉得

酸胀的屁股里被狠捅了几下，热辣辣的东西就冲了出来。

“你没戴套”

“以後都不用戴”钱峰舔去董昭宇眼角的水渍，“我帮你清理”

董昭宇搂上钱峰的脖子，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上海那边的房子已经租好了，虽然离市中心远，但交通方便。你要是在那觉得无聊，就来公司帮我。咱们一起上班